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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他倆絕對在一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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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他倆絕對在一起! (28)

所以釘崎覺得除非臨時有任務,不然周六就是他們的自由休息時間。

“我可以……”

“沒問題……”

順平與伏黑各自發表道,就只剩虎杖了。

“周六跟惠他們出去玩?”

結束夜間訓練的虎杖抽空將這事告知臨時教官。而得知這事的宿三月則熱情地說道:“沒問題,訓練可以延後,友情可不行,不過明天起,悠仁可以不用私下找我了。”

虎杖一驚,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啊,抱歉,沒說清楚,把你嚇到了……”宿三月穿著便於運動的衣服站在他身旁,一邊遞毛巾和水,一邊解釋道,“我「出獄」了,然後五條先生用「廢物利用也是利用」的由頭,從上面要來了個臨時老師的頭銜給我。所以明天起,由我來擔任你們的實戰老師。”

“這樣……沒問題嗎?”話說「廢物利用」這話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虎杖擔憂地問道,沒將後半句吐露出來,畢竟他們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欺騙高層的言語。

“沒問題,即便他不提,高層也會尋個理由把我塞進高專……”她擰開瓶蓋,潤了下喉後,輕描淡寫地說道,“他們可想看我倆的「好戲」。”

這話也就說到這,畢竟沒必要讓小年輕知道的這麽多。

她伸手摸了摸虎杖那看似紮手的頭發,笑道:“不用擔心,有我們「高個子」撐著,你們安心成長就好了,然後等到足夠茁壯、挺拔……”

雙眼明亮通透,註視著虎杖那專註且靦腆的面容,“這「天」也就輪到你們撐著了。”

訓練場上,在燈光的照射下,虎杖雙眼微微張大,眼裏的光彩似乎也越發明亮。而這變化,一旁的宿三月將它看得清清楚楚。

或許,這是一個好的轉變。

第二天

實戰課換了個人,原本有信心打敗,或者達到對方要求的一年級發現——這事沒這麽簡單。

四人打一個,居然還打輸了,要放在五條悟身上,那還說得過去,畢竟最強沒有偏科的科目,可這人也就只是個「一級」的前輩……

“可惡啊!為什麽前輩你的體術會這麽好!”被打趴不止一次的釘崎平躺在地上,滿是怨氣地大喊道,“反差也太大了!”

就好比摸黑看到一美女的背影,可一轉身發現對方其實是個黑毛大猩猩。

單純用體術將四人揍趴的宿三月聽到這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我姑且將這話視為誇獎吧,其實……”

不,我沒有誇你的意思!慢吞吞從地上爬起的釘崎默默吐槽道,可看到對方眼底閃爍的神采,又憋了回去。

算了,跟五條老師相比較,前輩實在好太多,然後聽到她接下來的話。

“其實我的體術都是五條先生教的,從頭輸到尾。”最後幾個字,她說的極輕,眼瞼也微微下斂,原先的神采跟著暗淡了幾分。

釘崎瞬間沒了吐槽的想法。

慘,太慘了,五條老師那人怎麽贏得過,除非他洩洪。

大概這副模樣博得在場學生的同情,接下來的訓練,他們也極力配合,無怨無悔,最後導致幾個人攙扶著回到各自的宿舍。

目送他們離開的宿三月摸了摸下巴,暗想道,這些學生挺可愛的,怪不得五條悟總喜歡逗他們玩。

“感覺怎樣?教師生涯的第一天。”再次出差回來的五條悟第一時間找上門,同她走在前往辦公室的路上,因明面的不合,他面色平平,不像私下那樣沒臉沒皮、死賴著不走,甚至連語氣都有些死板。

對此,特地慢上半步,拉開距離以示身份或實力差距的宿三月有些詫異看了眼他一眼,然後興致大起,可面上未曾表露半分,說道:“還不錯,多虧您在高層那言論,我才得以獲得這樣的身份。”

這話聽著著實刺耳,當然,前提得建立在「不和」上。

“所以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背脊挺拔,不曾低頭看她一樣的五條悟冷冷問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像是破罐子破摔,她坦言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死板的語氣終於有了明顯的變化,那是極力控制不讓自己笑出聲的語氣,估計是想到什麽有趣的事。

十有八九是在想得知真相的高層,面色會臭到什麽程度吧?

很是了解他的宿三月默默暗想道。

隨後偏高的衣領一緊,在她感到不適的下一秒,身處的地方不再是敞亮的走廊,而是陰沈沈的死角,一切暗中窺探他倆的視線皆被它死死擋住了。

背抵冰冷墻面的宿三月無言看向將她圈在這的男人,只見他彎腰做作地說道:“既然你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報覆」一下,也太不符我的人設……”

……

高層老頭躲藏的會議室,橙黃的燭火輕輕晃動了下身形,拉長宛如枯樹枝的身影匯聚在一塊,各自交換所得的消息,不同於以往的沈悶與古板,他們時不時笑出聲來。

“回來的路上起了沖突,被抓到死角暗自教訓了一番,誰知「容器」恰巧經過見到了,兩人當眾交手了三四回。”

“有趣,真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聽說,近期學生很是不待見他。”

“所以這一步走得極好哈哈哈。”

所以究竟出了什麽事?

只見話題中的三人圍坐成一圈,臉上的神色各不相同。

用一種思考的舉動遮掩著嘴唇的宿三月率先開口道:“恩……悠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所以……”「不幸」目的職場「糾紛」的虎杖幽幽地看向他倆,用無比沈重的語氣說道,“所以,前輩和五條老師是「未知」的脫單人員嗎?”

脫單?宿三月楞了,隨後恍然大悟,接著面目扭曲起來,倒是一旁聽到這話的五條悟忍不住笑出聲來,而且越笑越張狂。

“哈哈哈——”

“閉嘴!”

第 125 章 125章

“只是笑得有些大聲,就殘酷剝奪我的話語權,也太過分了吧?”

頭頂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裏翻出的老式茶壺的五條悟面朝墻壁站著,他對此發出不滿的嘀咕聲,可音量上卻是大夥都能聽到的。

而雙膝並攏,端坐在沙發上的虎杖有些不安地看了眼老實照做蹲墻角的教師,隨後視線挪向很是熟練從一旁大書櫃裏翻出各式甜點、飲品的宿三月,見她用雙臂將其抱攏成一團,來到他跟前。

「嘩啦」一聲,全散發在虎杖面前的茶幾桌上。

這裏頭有不少牌子是五條悟平日有在他們面前吃過的。

“有喜歡的口味嗎?”宿三月暗指其中瓶瓶罐罐的飲料。

要說五條悟的辦公室,最多的反倒是他喜歡的甜食,而文件極少出現在這。

虎杖有些拘束地從中挑了款他人曾抱怨過甜味不夠濃厚的飲料,握在手中,沒有急切打開瓶口,用它舒緩一下口中的幹涸。

他好像捅破了件不得了的事。

“我也要——”身為甜食主人的五條悟嗲著聲說道。

這和平日的他有著極大的反差。

至少虎杖沒瞧見他有這麽配合,或者聽從她人的要求,乖乖頭頂茶壺站墻角那。

雖說還未得到明面上他倆關系是否是暗地裏的情侶答覆,可眼前這現狀,無比熟練、且沒得到當事人的制止,從他辦公室裏翻出各式甜點這點,已經無形透露出答案。

虎杖吞咽了一下,行為舉止也變得有些僵硬,“那個……前輩,真是不好意思,給你造成困惱了。”

他的視線僵在她的鼻梁之上,眉眼之下,誠懇又窘迫。

至於什麽困惱,他也一時說不上。

總之先道歉就對了。

好在身處「靠譜」名單中的成年人不像他,遲遲未從撞破兩人「奸情」,打斷對少年而言有些勁爆畫面的事件裏掙脫出來,什麽窘迫、羞澀的情緒早在她放下遮掩唇角的手後,消失得幹幹凈凈。

她同虎杖一樣,端坐在沙發上,雙手放於膝蓋上,頗有真是會談的模樣,可面上神色卻好似鄰家姐姐,安撫著虎杖自認為做錯事的自責,“別這麽想,這事並沒有什麽困惱可說的,其實細想,這些天你一直同我們私下接觸,看出一些苗頭,猜到一些結果,也不是什麽難事……”

“所以說,我的學生沒一個是笨蛋。”被短暫無視幾秒的男人不安分地接過話,說道,那自豪與得意盡在言語中。

被打斷的宿三月當下拿起一瓶飲料,朝他腦門後方砸去。

沒有無下限。

只是稍微偏了下頭,接著用手抓握明顯落空的飲料,在這過程裏,頭頂的茶壺還是穩穩當當蹲在上面,“哇……是我喜歡的口味,果然三月醬心裏還是……”

“再多說半句廢話,民宿的事,你就別想了!”面色黑下,威脅的話從她口中熟練吐出,卻意外戳中他人的「弱點」,當下求饒「從輕發落」。

所以伏黑有那想法,也不是沒道理的。

正常人哪受得了他。

“悠仁……”宿三月深吸了口氣,在緩緩吐出後,看向仍拘束坐在那的虎杖,對他,可不像對五條悟那樣「苛刻」、「嚴厲」,面色上的緩和、眉目的舒展便是證明,“別緊張,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之所以隱瞞,是想著高層會以此做要挾,或給他們增添些莫名其妙的自信,錯以為「無法無天」、「肆意妄為」的悟能被他們掌控在手中。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瞞下來了。”

很好,兩人確實是「情侶」。

那以後豈不是該改稱呼,叫「師娘」?

虎杖思緒偏了小許,又被他及時拉回,在對方誠懇,並未試圖搪塞的話語下,保證道:“前輩放心,在沒得到你的允許之前,我絕對不會對外透露一個字……”

“瞧我聽到什麽了?”

可暫住在虎杖身體裏的宿儺表示,「報仇」的時機到了。

他選擇在虎杖的手背處「開口說話」。

對此,宿三月並不意外,不過這也提醒了她,當下看向身後站著的某人,截止目前還算乖巧,問道:“那「東西」到了嗎?”

“放在辦公桌下的第三個抽屜裏。”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兩人各自艾特到雙方所指的事。

宿三月再次站起身,朝他所說的辦公桌走去,在拉開價格昂貴的皮椅後,對他所說的抽屜翻找了一下,其實也不需要翻找,拉開便瞧見巴掌大的玻璃瓶裏裝滿了拇指大、包裝獨立、顏色各異的小圓球,似乎已經「看」到她拿在手上的五條悟好心且熱情地解釋道:“托人做了各種口味的,紅色是特別辣的那種,據說原材料裏有加魔鬼椒,一顆下肚,足以蹲一天的廁所……”

剛把宿儺拍回去的虎杖好似明白了什麽。

在上次芥末的試探下,證實宿儺的味覺不與身體的主人同步後,原先的顧慮瞬間消失得幹幹凈凈,兩人暗地協商,最後一板拍下——怎麽「惡毒」就怎麽來。

所以懂的不只是虎杖,還有準備再次冒出說些什麽的宿儺。

一堆需和諧的血腥、暴力之詞從他口中冒出,但要讓他「出來」當面說……

坐在各式各樣的骨架堆砌出來的王座上的宿儺面色不佳捂著嘴,似乎原先那股不怎麽美妙的味道還殘留在舌尖上,他發誓,在搶到虎杖的身體後,絕對用最慢、最疼的方式搞死他倆。

反觀蹲在地上,為這事的結果不以為然的宿三月在拿到物品後,沒第一時間站起身來,而是發聲問道:“說起來,悠仁是來找我的吧?”

“是的……”雖然不懂這問題的含義,但虎杖還是乖巧回答道,“上次前輩提出的問題,我想好了……”

只是在尋找她的路上撞見那事,便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這不怪虎杖。

畢竟當時五條老師那模樣太過於「邪惡」了,再加上明顯強吻的舉動,只要是正常人,都會誤以為這事是「不道德」的。

而且眾所周知,五條老師是個做什麽都不引以為奇的男人。

於是虎杖的拳頭快過想法……

想到這事的虎杖不自在地擡手撓了撓面頰,視線不在他身上的宿三月自然瞧不見,她正看著抽屜裏的另一物品,問道:“想到什麽?”

“我果然還是很不甘,因為「宿儺」這一原因而被高層判為死刑……”

他雙目垂斂,看向已有薄繭的雙手,這只手曾救過人、祓除過詛咒,也險些殺死人,“但我能理解這「死刑」,如果有一天我無法掌控宿儺,被他奪取了身體,那後果顯而易見,可這都建立在未來……”

他話鋒一轉,眉目間那一絲陰郁隨之消散,眼中也跟著浮現出向往、自信的光彩,他說:“所以「現在」我想拼命活下去,活到正常老死,或者拯救他人的路上,而非在宿儺的陰影下。”

「啪啪啪」,是五條悟的鼓掌聲。

他轉過身來,嘴角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他朝虎杖豎起拇指,誇讚道:“悠仁說得太棒了!老師要給你打滿分……然後恭喜悠仁同學,獲得神奇道具,現在有請三月醬頒發道具。”

被誇的虎杖前一秒還有些不自在,可聽到後面的話,不由看向站起身的宿三月,只見她雙手各拿著一件物品,其中一個平平無奇,就只是裝滿「糖果」的玻璃罐,虎杖看了一眼,便轉移視線,看向另一件物品。

那是把鈍到生銹,看不出原貌的匕首。

“這是?”他不解地問道,隨後站起身來,朝宿三月走去,幾步的距離瞬間縮短,兩人面對面站。

宿三月先是將「糖」罐交於虎杖,再是握著匕首的刀柄平放在他的眼前,以便於更好地觀測它。

宿三月提醒道:“認真看,它不是普通的匕首。”

虎杖自然是信任的,他皺著眉、瞇著眼認真盯著眼前的匕首,只花了一兩秒的時間,他便看到那纏繞在匕首上的薄弱氣息,“咒力?殘穢?”

私下有學過一些基礎知識的虎杖逐個搬出專業名詞,可在說完後,又覺得不像,於是擡眸看向宿三月,以求得到答案。

不再老實站墻角的五條悟在他倆對話的過程裏,摸了過來,傾身半壓在宿三月的身上,伸手拿過那匕首,把玩的過程中,說道:“是另一體系的能力,之所以會被誤以為是「咒力」或「殘穢」,原因在於它的主人臨死前詛咒了「它」,使用它的人會付出一定的代價,但好處在於……”

五條悟湊近,隔著眼罩盯著虎杖,輕吐道:“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

虎杖緩緩張大雙眼,裏面閃爍著難以置信的神采,他輕顫著唇瓣,用一種罕見虛弱語氣問道:“老師,你是指……”

“沒錯,只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對它許下心願,那麽「奇跡」便會降臨……”

五條悟不再把玩匕首,而是兩指捏著刀刃,刀柄筆直垂放於虎杖的面前,一切盡在不言中,“所以,悠仁你的心願是?”

“開什麽玩笑——”親眼目睹、聽聞這對話的宿儺從他面頰處長出,然後被重重拍掉。

同時疼痛也讓虎杖意識到這並非幻覺,或錯聽。

他雙眼明亮,卻努力按捺下激動的心情,說道:“老師,真的可以嗎!”

“當然……只不過還存在一定的隱患……”五條悟耐心解釋道,“那便是「代價」,前幾任有付出生命、有付出幸運、有付出子嗣的。所以悠仁,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需要你自己去衡量,而「許願」也只能由你自己來。”

虎杖直視五條悟,可惜眼罩的存在讓他無法看清他雙目中的神色,不過多半是好的,隨後看向並未言語的宿三月。

她很是直白,甚至將這「直白」用於言語上,“只要建立在「長命百歲正常老死」的想法上,我想付出的代價不會太高昂。但悟說的也沒錯,這是個選擇,需要你自己去判斷。”

“但沒有比這個更好的選擇吧?與其某天被宿儺掌控我的身體,做些出格、滿是罪惡的事,倒不如提前拉開警戒線……”

虎杖揚起嘴角,笑道,“老師、前輩,謝謝你們,我想好了,就現在吧。”

原先堆放在茶幾上的甜食、飲料都被人掃到角落,如今桌面正中央只剩兩件東西,那便是匕首,以及先前特地出差尋找到的、不在高專內部登記過的宿儺手指。

看到這,宿三月心中有底了。

這家夥早就籌備好了,就等這一天。

此時三人各自占據兩張沙發。

同五條悟坐一塊的宿三月補充道:“在使用前,你得抱有強烈的情緒,堅信你心中的願望能一定實現。總之就是排除雜念,之後匕首會被激活,到這一步,別管其它的,紮下就是了。”

“嗯……”虎杖點頭,將這要求銘記在心。

之後看向桌面上的匕首,深吸一口氣,平覆了下緊張的情緒後,伸手拿起,生銹的刀尖懸在手指的上方,他需要醞釀一下。而這一過程也使得宿三月提起心來。

她所接收到的信息裏,大多是以活物為基礎發動的,可目前躺在桌面上的手指已然算不上活物,卻與虎杖此時的現狀緊緊綁定在一塊,要說發動的基礎,它是最好不過的。

可未知的結果還是讓人有些擔憂,只是顧忌少年而未表露出來。

畢竟他遠比宿三月所想的,還要堅強、果斷。

果然在只有爺爺這一親人陪伴下成長的孩子,比其他同齡孩子還要穩重、早熟。

緊盯著虎杖,同時深陷自己思緒中的宿三月沒察覺到一旁的動靜,等她發現,那比她大上許多、且讓人安心的手悄然覆蓋在她的手背上。

她小幅度看向一旁的人,兩人的默契已經不需要言語溝通了。

她無言,悄悄地轉過手,與他五指扣在一塊,然後看向虎杖。

只見虎杖乖巧遵從她所說的話,排除雜念,雙眼清亮地盯著宿儺的手指,在平穩、細小的呼吸聲下,在場的成年人清晰地看到匕首的變化。

那層薄弱的氣好似沈浸在深海中的巨獸,慢慢舒展它的肢體,一點一點「吞噬」著虎杖的身體,與他不曾刻意使用的咒力相融在一起,最後分不出彼此。

戴著眼罩,認真觀察的五條悟輕挑了下眉。事實上,他做好了準備,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如果不成功,或者中途出什麽意外。

作為最強的他有自信讓匕首乖乖脫離虎杖的手,可現在這情況即便脫離了手,也不見得有個偏好的結果。

當然這是最壞的考慮。

如果能順利的話,那是最好的。

虎杖握著已經激活的匕首,屏蔽宿儺那冷嘲熱諷的話語,舉著它,緩緩向下墜去,看似鈍得難以入目,連紙張都劃不出一道口子的刀鋒竟穩穩釘進桌面的手指,即使沒有「六眼」,他也察覺到自身的異樣,細微、又好似近在咫尺的變化,在刀鋒落下後,那異樣更是明顯了。

有什麽壓了下來。

就好像秤砣穩穩當當壓在心頭上。

同時手中的匕首傳出細微的哢嚓聲,接著明顯的裂痕從刀尖處蔓延開,最後直接碎成拼也拼不起的細小碎塊。

而這些碎塊盡落在宿儺的手指上,在眾人的目光下,緩緩沈入手指中。

一時分不清、道不明是好是壞的虎杖擡眸,落在公認「最強」的身上。

“看樣子,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他說道,比任何人看得更清楚的他清晰地看到那不同於咒力,卻又有些相似的念力與怨力相互交融在一塊,現在真不好說悠仁的咒力會不會「變質」。

“不過為了能更好觀測兩者的變化……”五條悟指了指虎杖以及變化不如虎杖明顯的手指,說道,“近期我會帶著你,直到確認你身體無異樣後,那便萬事大吉,另外這根手指暫且由我封鎖起來,後續如何處理,就看它的變化了。”

這安排很妥當。

虎杖聽了,很是安心,畢竟眼前說這話的人是最強的,也是值得信賴的。

……

“什麽?老師你要帶虎杖去特訓一段時間?”

教室內,聽到這安排的眾人大吃一驚,紛紛湊上前詢問情況。

被圍堵在中間的五條悟歪頭可憐說道:“其實老師也不想,但是就在前幾分鐘前,老師跟三月同學打了個賭,看彼此誰的教育水平高,訓練出來的學生進步最快;至於驗證的方式,「交流會」怎麽樣?”

“「交流會」?”校內第二個生手的順平發出疑問,但緊接著的是釘崎的不滿。

她說:“為什麽我們要成你的打賭工具!”

“總不能用武力來證明輸贏吧,畢竟三月同學又打不過我,妥妥是個輸家吶。”他兩手一攤,無辜說道。

恰好踏進教室門的宿三月?

“咳,出什麽事了?”她幹咳了一聲,引得所有人註目。

釘崎立馬尋求真假,“前輩,五條老師說你跟他打賭,看誰教學生教得最好,是真的嗎?”

她當即扭頭看向最高的男人,只見他細微地嘟了下嘴巴,手指也悄咪咪點了點一旁的虎杖。

哦……原來是這原因啊。

“是的,很抱歉,在沒告知你們的前提下,應下賭約了。”她真誠道歉道。

接著便出現與之相反的態度。

“那我們一定不會輸!虎杖,從現在起,我們就是「勁敵」了!”

釘崎熱血沸騰說道,然後銳利的神色一閃而過,精明的她看向男人,問道,“所以賭註是什麽?”

“很簡單……”靈光一閃的五條悟笑瞇瞇說道,“三月要是贏了,以往的「過錯」一筆勾銷,要是輸了,後半生全賠在我這裏了,是不是很劃算?”

釘崎沈默片刻,扭頭看向不覺得這賭註有什麽問題的宿三月。

畢竟他倆私下已經結婚了,只要不離婚,後半輩子正如他所說的,「賠」在彼此手裏了。

可旁人不知啊!

“前輩,這賭註太虧了,要不我們換一個吧。”釘崎勸說道,什麽「後半生全賠在他那」的話,聽著就很不對頭。

唯二不知實情的順平也加入勸說行列中。

這時一旁的虎杖才發現伏黑的異樣,他沒有參與這話題,甚至擺出「你倆又在瞎折騰」的嫌棄神色,以往忽略的小細節像破口的麻布袋,不停向外傾瀉東西。

該不會……

兩人目光不期而遇。

伏黑:……不會吧?

虎杖:……不會吧?

瞳孔紛紛縮了縮。

第 126 章 126章

9月中旬,距離五條悟口中的「交流會」還剩半個多月的時間。

在詳細了解「交流會」是什麽的眾人紛紛面露期待的神色,可作為二年級,被臨時拉來做科普官的熊貓胖達一臉認真地將已知的信息毫無保留告知一年級的學弟、學妹們。

最後總結道:“並不是在打擊你們的自信心哦,單憑相差一兩年的入學時間,京都二三年級的前輩們各方面都比你們有經驗,由其這裏頭還有個升級為一級咒術師的學長。所以想要贏的話,還得再刻苦訓練一下才行。”

它說的話不無道理,但要說「打擊自信心」便有些擔憂過頭了。

雖說一年級目前的教學分為兩批,也曾明面上宣戰過,可大夥都心知肚明——

這不過是個玩笑,他們可是經歷過生死、願為彼此爭取一線生機的同伴兼同學。

所以在聽到胖達一長串出自真心的話後,紛紛相視一眼,清晰看到彼此眼中的堅定與渴望,想變強、變得更強的,不只是虎杖一人。

他們可不會因為時間、或級別的差距而退縮,甚至還未開戰便被言語「打敗」。

“放心吧,學長,我們會加油的!到時輸的絕對是——”釘崎掄起拳頭虛空揮舞了幾下,拳風陣陣,可見志氣滿滿,並熱情高漲說道,“人渣五條老師!”

胖達擡手抓撓了一下後腦勺,顯然不太明白交流會的輸贏跟悟的輸贏有什麽關聯。

不過這不重要。

看著青春洋溢的學弟學妹們,胖達滿是欣慰暗自點頭叫好,很好,人手算是拉到位了。

至於人數上多出一位,想必悟會「妥善」解決的。

課上,身穿高服的宿三月手拿木質教鞭輕敲寫在黑板上的重點,一旁還配有簡陋的圖案,不難看出是個樸素版的人形詛咒。

她正認真講述自己自己經歷過的一些案件,以及個人的看法,“詛咒不同於人類,它們對疼痛不怎麽敏感,由其等級高的,自身優勢更是明顯,比如肢體超速再生,或咒力上的輸出與控制;

所以我曾想過要不幸遇到比自己更強的詛咒該怎麽祓除它,又或者怎樣才能撐到救援部隊的支援等等。”

講臺下,不同於五條悟教學時的隨意,三人端坐在椅子上,桌面還擺放著攤開的筆記本,時不時揮舞著手中的筆,記錄各自認為的重點知識,同時沒有貿然開口詢問問題。

學習氣氛很好。

沒有教師資格證,卻站在講臺上教學的宿三月暗地點頭,表示很滿意。

但她畢竟不是專業人士,即便花費了一兩天的時間準備教案,也仍有些心虛。

不會誤人子弟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宿三月清了清嗓子,手中的圓頭教鞭對著黑板畫出的人形圖案圈畫了幾下,這幾下分別在它的頭部與四肢上。

“因此我做了幾個小實驗……”至於幾個,還有待確定,她說道,“如果想正確時間,哪怕短短的一秒,也足以扭轉乾坤,那便是拆卸它們的四肢,抓住失去平衡的那一剎那反擊。

雖說詛咒不同於人類,可仍有那麽一點思考能力,在遇到脫離自己認知的事物後,思維多少會出現混亂,行動也因此慢上半拍,所以抓住這個機會不難翻盤。”

“另外重點提醒一下,在沒徹底祓除詛咒前。哪怕它只剩半口氣,就等著原地化灰也不能掉以輕心,它們遠比我們所想的還要狡詐、陰險,在臨死前反撲或逃跑的案例並不少……”

她不輕不重敲了幾下黑板,想以此讓大夥銘記這話,接著她便講起地形的便利。

不同於五條悟的教學立馬顯露出來了,他很少主動講些涉及「自身」以外的因素。

因此大多數都是由學生打滾一圈後,自行摸索出來的方法。

所以宿三月主動接手他的「薄弱」處,以便於同學們日後少走些彎路,把自己整得頭破血流。

講臺上,宿三月細細講道,“有遮掩體的地形比沒遮掩體的地形更容易溜詛咒,只要在不同方向留下咒力殘穢,以此混淆對方的判斷,是可以做到聲東擊西、出其不意幹掉對方的,當然不要覺得用這方法贏得勝利是卑鄙的。

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詛咒是狡詐、陰險的。而與它們對戰的我們沒有必要端著人類的架子以「禮」相待,如果可以,自然是怎麽陰險怎麽來。”

在學生的註視下,她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個不怎麽美妙的笑容,就好像……

煮毒藥的巫師,就等著給人硬灌一碗她那精心熬制出來的毒藥,免費送他上西天。

三人莫名有些慶幸他們不在「獵殺」的名單裏。

許是察覺到笑容的不妥當,她收起,幹咳了聲後,說道:“當然以上是針對特級以外的詛咒……”

說到特級,她端起面容,多了幾分嚴肅,“想必在親身經歷後,各位對「特級」有了一定了解,它們還不是目前你們能接觸的對象,由其在它展開領域後,更是碰都不能碰。

除非自身有開啟領域、或強於它的領域基礎下。不然我是堅決反對讓未成年的你們去接觸,甚至正面對上它們。”

確實,在親身經歷過後,他們才深刻意識到自身的弱小,要不是宿三月及時趕到,不然……

三人垂眸,面上多少有一絲陰郁的神色。

這時便需要「大人」誇獎與認可了。

於是站在講臺上的宿三月臉不紅氣不喘,將她所看到的各自優點搬到明面上進行日常的誇獎,她說得很順暢,明顯是出自內心的,可臺下當事人卻紅了耳,甚至擡手遮住面容,顯然有些不適應這糖衣炮彈。

要命,這人誇人也太厲害了吧。

見效果極佳,順便目睹少年、少女們羞澀、不自然的一面後,宿三月忽然理解五條悟為什麽總愛拍下他認為「好看」的照片。

手指蠢蠢欲動,口袋的重量也變得明顯起來。可惜這念頭最終被當事人親自壓下。

還是講正事比較重要。

她也不自然地看向一邊,隨後正色說道:“說起來,我的個人看法在老一輩人眼裏,或者當代局勢下有些「離經叛道」,如果詛咒「出生」後,克制天性沒有去殘害人類的話,我想我會適當去觀察一下,再做決定是否立即祓除。”

這倒是少見的想法。

幾人又再次看向她。

“可惜截至目前我還沒遇到這類型的詛咒,想來沒幾個吧,或者為零,但要真有,哪怕只有一兩個,我想我會爭取把他們拉過來做007。”

她摩挲著下巴,指腹殘留的白色粉筆末不幸沾染上一點,不過忙著在心裏吐槽的學生一時沒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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