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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他倆絕對在一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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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他倆絕對在一起! (26)

活的?】

【對,我從他的腦中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所以需要證實一下真偽。】

腦門上有一條細長縫合線的黑發男人擡手輕點了下太陽穴,說道,而真人至今沒從他口中撬出一絲有用的信息,既然如此,那……

活的,就夠了吧?

詛咒歹毒地暗想道,並在腦中提前模擬她出的新形象。

可宿三月也不是傻子,呆站在那任他宰割。

火光下,黑色雙眼宛如黎明,清晰地倒映著真人的身影,包括即將觸碰到她面頰的手,瞳孔一縮,腰身向後傾去,時刻握著的匕首凜鋒起劃,一記橫斬,有勢必斬斷他手的意圖,而真人見狀,即不躲也不閃,任由刀刃欺身,眼看即將斬斷,可誰知那正常的皮肉猶如噴發的火山,向四周鋪展開,一時風水輪流轉。

“別怕,我會很溫柔的……”眼看勝券在握,真人分神嬉笑道。

可在這危機的關頭,對方絲毫不慌張,甚至露出譏諷的笑容。

滿是被火焰包圍的空間似乎影響了真人的判斷,或許這一小部分歸功於常人的拳頭、武器無法傷及他的靈魂,而玩得有些放肆。

他有感地驟然擡頭,不知何時滾燙的火焰布滿了天花板。在他擡頭的瞬間,本該向上、或向四周蔓延的火焰聚攏在一塊,鋒利的尖端筆直垂落,不給他眨眼的機會,狠狠從他的頭部向下刺穿,並猛地炸開。

皮肉灼燒的氣味轉眼蔓延開。

原本柔順、明亮的藍發此時燒得只剩一點,甚至連原型都瞧不出。

而五官和身軀更是醜到大人看了都要直呼「陰影」的地步,正修覆自身軀體的真人似乎並不在意這個,唯一還算過得去的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火中的人,並有些疑惑地歪了下頭,“好奇怪,我居然沒發覺到你在使用術式。而這些火,怎麽看都是普通的火,真是奇怪……”

但能傷及到他的皮肉,就證明這火不在普通的行列裏。

有意思,熾熱的求知欲猛然升起,好似與身前的火焰交織在一塊,“有意思,我改變註意了……”

他說道,如字面上的意思,“咒術師,加入我們的陣營吧。”

“瞧我聽見什麽了?不只是高層,連詛咒都有聯系嗎?”熟悉且不著調的聲音從兩人的前方傳出,燃燒的火焰自主分出一條道兒,在看清來人後。

即便前一秒浪得起飛的真人也不由向後縮了縮。

“呦,最強咒術師,五條悟登場。”

單手插放與口袋中的五條悟看似灑脫地朝兩人打了聲招呼,然後臉上掛著的明媚笑容如過山車般,直線下滑,他說:“所以我可愛的小狗狗,你的答覆是?”

大有答錯,就當場摘她腦袋的氣勢。

眉角隱約抽搐了下的宿三月:……

第 119 章 119章

三人成微妙的局勢,各占一角,而有意放水的五條悟則罕見地耐著性子,等其中一人的答覆。至於另外一個連人都不是的,在見到五條悟後,有了明顯的退意。

作為在場唯一的詛咒真人暗想道,沒必要為了活抓,或拉攏一個人類咒術師,而正面杠上最強的咒術師。

再說,這任務的核心他可是一點都不清楚的。不然也不會中途動了想殺死對方的念頭。

更何況真人更「審時度勢」,不像另一位同伴,自信地認為五條悟那如雷貫耳的名聲,是被一群宵小之輩炒出來的。

由其在這近距離的接觸後,他更清晰地認知到——這人的棘手程度,不亞於那個黑頭發、瞇瞇眼,自稱夏油傑的腦花咒靈。不過前者在與明目張膽的實力,而後者……

【我不能在和高專有關系的人面前露面,所以這任務拜托你了,真人。】

躲躲藏藏,猶如耗子,不過倒是很匹配「詛咒」的身份。

一邊暗自搜尋退路的真人,一邊默不作聲,在心底嘲笑連面都不願露的人。

有在暗地裏觀察真人的宿三月很快發現他那想要逃離的意圖。

而一旁註意到她的心思不全放在他身上的五條悟不滿地撇了下嘴角,餘光像施舍般瞟了眼真人。

“真醜——”他有意拖長尾音。

在易燃物品劈裏啪啦的作響聲下,慢悠悠說道:“真搞不懂你的審美觀,怎麽總跟一些醜家夥攪合在一起,還是說,能達到目的,就算再醜也可以?”他還不適宜地撩撥了下頭發,似乎在用行為暗示什麽。

“我想,我們之間可能存在著什麽誤會。”神色莫測,可眼底流露出的一絲情緒還是暴露她與五條悟之間的關系,如傳聞那樣,不怎麽好。

有從夏油傑那獲得她的情報,且目前狀況不太方便有大動作的真人用極小的動作來回打量他倆,似乎在確認情報中的信息是否一致。

不過被他觀察的人是誰?

這如同耗子般鬼鬼祟祟的動作,而且就近在咫尺,作為當事人的五條悟怎麽可能發現不到。

他大發慈悲,將視線落在真人的身上,像是善意地提醒道:“別瞎看,我會生氣的。”

可在真人眼裏,那陰森、可怕的咒力好似泉水般湧出,甚至扭曲了他的身影。

風水輪流轉,前幾分鐘,還是人質小姐起汗毛,現在輪到他了,而有能力的他更是直白做出後退、遠離不遠處的人,可惜……

站他眼前的人是——最強的五條悟。

四肢如同麻花,緊緊纏繞在一塊,而順著傷口溢出來的血,也被一旁燃燒著的火焰烘烤幹了。

倒在地上,用極其狼狽的姿勢仰望五條悟的真人再次意識到,單憑他一人,那勝算妥妥是負數,甚至直接交待在這。

他,會死。

思緒萬千,最終壓過一切,名列前茅的,是「死」這一字。

“我想……”他聲音有些低啞,在兩人的註視下,眼底屬於咒靈仇視一切的惡意悄然浮現出,他說道,“你沒誤會什麽,如果你再晚一些登場,那咒術師小姐「絕對」會應下這同盟邀請,她會站我們這邊。”

真人企圖用他所看到、聽到的,編造一個不怎麽有價值的謊言,為的就是徹底斬斷她的後路。

最強都懷疑你,那麽你還能去哪?

真人餘光瞟向話題的主人翁,那面色黑到讓他心情愉悅。

果然,五條悟暫且停下攻擊,順著他的話,神色莫測問道:“所以,我這是壞了你的「好事」?”這顯然是在問他一手帶出來的人。

站在火中的宿三月深吸了口氣,結果被那刺鼻的濃煙嗆到喉鼻,當場擡起衣袖,遮住口鼻,狼狽咳了好幾聲,等她穩住,眼眶已有微紅的跡象,“五條先生,他是咒靈,我是人。”

言下之意很是明確,可有意挑事的五條悟裝傻充楞。從某個角度來講,他還是很會演戲的,這大概歸功於他那不著調的性子。

“說得很不錯,可惜——前科太多……”他惋惜、悲痛地說道,“你,不可信。”

然後翻臉比翻書還快,手一指,原本老實站原地的人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向後撞去,隱沒與火焰中,只是那聲明顯撞擊到重物的聲音,讓人心底有了答案。

“希望人沒事……”他虛情假意張望了下,然後看向躺地上的詛咒,面上最後一絲人情味也消失殆盡,“那麽,現在跟我說一下你背後的人,或目的。”

前一秒還在慶幸自己活下來,後一秒因為火勢太旺,生機蕩然無存的眾人一臉麻木縮卷在唯一一塊還沒被火侵蝕到的空間,抽泣聲與喃喃自語混雜在一塊。

就在這時,一個快到模糊的身影一頭撞上他們身旁的墻壁,那還是火焰的領地,一時間尖叫四起,似乎已經聞到肉油灼燒的氣味。

可誰知,一頭撞上墻壁,倒在火中的人居然掙紮著爬起,然後視而不見地從火中走出,來到他們跟前。

“你們還好嗎?有受傷的嗎?別怕,現在已經安全了。”

其中比較鎮定的人,反問道:“你也是怪物嗎?”

「怪物」這字詞將所有人緊繃的情緒推到高峰,就在隱約快要奔潰的時候,被五條悟有意丟到人質這邊的宿三月趕忙安撫道:“我是人,跟你們一樣!”

“真、真的嗎?”

“真的,我們看不見怪物,但一開始便能看見她,所以她是人。”

原先被挾持過的人質小姐已經停下哭泣,並擦幹臉上的淚痕,強撐著給旁人解釋。從某個角度來看,她的話在他們這小群體裏,有一些說服力。

“可……”那火焰怎麽說?

在旁人明顯的神情、舉止下,宿三月說道:“可以理解成「超能力」,而我們就是應對這事的專業人士。”

就在她安撫眾人情緒的時候,一旁墻面轟隆一聲,一個拳頭穿過一點也不薄的墻體,然後抽回,又來了幾拳,露出可供人通行的缺口,接著探頭一看,被煙熏得小臉都黑了一圈的虎杖驚喜喊道:“前輩,你也在這嗎!那五條老師呢?”他張望了一下,似乎火焰的危害不足一提。

“在那打怪獸。”她面不改色,伸手指了指後頭。

可惜火勢太大,虎杖就算眼睛再好,也看不到人影,不過這也提醒了他,“前輩,我撲滅了一條道,讓大家趕緊跟我出去吧。”

所以臉黑不是沒理由的。

“嗯,對了,「窗」來了嗎?”

在組織人員離開的空隙,宿三月問道。

“來了,周圍的人也都驅散幹凈了。”虎杖回答道。

之後便無下文了。

倒是在他們走出去後,燃燒的鬼屋嘭一聲,炸成了煙花。

意識到自己再次脫離險境的眾人有不少腿腳發軟,險些站不住的,好在趕來收拾爛攤子的窗有在一直攙扶著他們。

不然很難說,會不會一屁股摔倒在地。而虎杖則像勤快的小蜜蜂,穿梭在人群裏,一會兒遞水,一會兒給毛巾,不過他很快發現有一隊比較特殊的人,他們似乎提前到了,並從屋內帶出了什麽。

“前輩,這是?”虎杖走過去,問同他們站一塊的宿三月,眼睛也跟著看向地面上躺著,蓋有白布的……詛咒?

那明顯咒靈才有的咒力波動讓虎杖一時判斷失誤,只是咒靈被祓除不該消失的嗎?

“是被波及到的無辜人士。”

風徐徐吹過。

雙眼猛然張大,錯愕的神情還盤旋在臉上的虎杖看向說這話的人,只見她面色平靜,絲毫沒有口誤後的懊惱,反倒扭頭安慰盯著她看的虎杖,“被咒靈強行變成這樣的,而這種狀態對他們而言,負擔極大,沒有挽救的機會。”

“我知道,我知道了……”他先後重覆道,並露出牽強的笑容,“如果是詛咒的話,前輩早一把火燒得連灰都沒有。”

他甚至開了個小玩笑,只是在說完這話後,那牽強的笑容化為烏有,而放在身側的手跟著握緊,揣成拳頭。

與旁人小聲溝通完的宿三月,頭一轉,便看到虎杖那為之動容的表情,不用細想,這孩子正為那些死去的人感到惋惜與悲痛。

她想走上前安慰對方,可情況突變。

原本炸開花的鬼屋再次發出一聲巨響。而那頑固屹立在火焰中的墻體終於耐不住他人的折騰,轟然倒塌得一幹二凈,一旁目睹拆家本事的宿三月眼前隱約出現夜蛾校長那氣得青筋暴起的臉,以及對五條悟也絲毫不防水的拳頭。

就在她開小差的那一會,有人踩著赤紅的火,漫步朝著走來。

那一剎那,心有靈犀般,四目相對,但兩方卻做出相反的舉動。

前者還維持著他那慢動作,後者……

像竄天猴般,飛快消失在原地,一旁慢半拍的虎杖滿臉疑惑,口裏還喊著:“五條老師——啊,前輩……”

“逃得可真慢。”

“逃?”

慢悠悠來到他跟前的五條悟說道,而虎杖臉上的疑惑越發濃厚,不解地重覆其中的重點字詞,然後他聽到爆炸般的信息。

“是的呦……你沒聽錯,悠仁……”比他高出一截的五條悟含笑說道,那語氣好似平日買到限量版的甜點,有著不匹配此時的詭異愉悅感,“她跟詛咒有聯系哦——”

虎杖!

“都說別吃那東西了,你瞧,拉肚子了吧?”

“好啦好啦,我知道錯了,不過正因為拉肚子,我們才躲過那爆炸,怎麽說也因禍得福了吧?”

從園區洗手間出來的兩人相互拌嘴道,不過正如他所說的,拉肚子除了躲過爆炸外,還躲過了園區內的驅逐,如今街道上,哪有剛來時的熱鬧,蕭條的讓他們誤以為誤入什麽大逃殺裏。

“好了好了,別貧嘴了,我們趕緊離開吧,這就剩我們兩個人,怪可怕的。”一旁同伴搓揉著手臂,用肩頂了頂對方,催促這離開。

可誰知,對方一掃常態,竟傻楞楞地站在原地,並閉上從不服輸的嘴。

“怎麽了?”

“我沒看錯吧?那個、是我們班裏的同學吧?”

“哈?”

兩人相繼看向同一處,只見一人矯健地奔跑在屋頂上,那身影快到多出好幾個殘影。

“好像……啊,是她!”

在越發靠近的距離下,這人的身份也跟著明朗起來,恰巧三人對視上。

像貓抓耗子般,被人攆到屋頂上的宿三月頭一低,緣分便來得極巧,是同一班的同學。

不是說,人都被清光了嗎?

“三月同——”站在街道上的兩人試圖用呼喚聲,將人喊下來,可誰知,剛喊出口,一個黑影快到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宿三月的身旁,然後擡手,誰也沒看清他做了什麽,屋頂上的人原地消失了。而他站在宿三月停留過的地方,居高臨下看向他倆人。

平靜的聲音暗含一絲讓人膽怯怪異感。

他問:“你們和她是什麽關系?”

……

一頭栽進草叢裏的人默不作聲翻了個身,平躺在根本支持不起她重量的矮灌木上,雙手交疊放於腹部,一副極其安詳的模樣。

風再次徐徐吹過,同時也帶來了蟬的啼鳴聲。

“怎麽不跑了?”眨眼的功夫,唰一下來到她跟前的男人問道。

“這問題,你是認真的嗎?”躺在上面,已經不想動的某人眼都不擡一下,平靜問道。

“畢竟得做全套嘛——”枝葉勾劃著他人的褲腳,距離再次縮短,已經演上癮的屑男人左踢踢右掃掃,清出一小塊能坐的地方,然後盤腿坐下,單手撐著下巴,滿是興致地問道,“怎麽樣,我演得不錯吧?”

被他掄了兩拳的宿三月呵呵冷笑了下,“棒極了,給你發個小紅花。”

“小紅花就算了,什麽時候把民宿的房子退掉?”

“做夢吧,今年是不可能了。”

五條悟表示大為吃驚!

所以……

他用宿三月企圖「勾結」詛咒的罪名,將人扣在高專的禁閉室內。而得知這事的一、二年級表示:五條悟那人渣老師,終於不做人了?

第 120 章 120章

“所以,在沒旁人的證明下,那人渣老師就這麽輕松地把人關起來了?”

得知這事的釘崎怒火中燒,要不是有伏黑、順平攔著,她早沖到對方跟前,不滿叫囂著放人了。

而為這事與他們匯聚在一塊商討方案的二年級,胖達正撓著它那毛茸茸的面頰,遲疑地說道:“或許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正義感爆棚的釘崎打斷了,“學長,這時候為那人渣老師說話,可是會被雷劈的……”

她唰一下看向胖達,眼底滿是燃燒的赤焰,整得它虛張著嘴,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

人品差到這地步,指的就是五條悟吧?

這不,連真希也二話不說,倒向釘崎。

“就算有什麽誤會,當面說清就好了……”細心擦拭著愛刀的她,自然地接上他倆的對話,平靜補充道,“沒必要關進禁閉室裏吧?所以這事我力挺釘崎。”

“鮭魚!”狗卷跟著舉起手,讚同地說道。

於是在場的二年級,除了還願意為五條悟說話的胖達外,其餘兩位皆倒戈到一邊。

“你們三呢?什麽想法?”底氣更甚的釘崎當即扭頭看向一旁的男生,作為同一年級,順平的想法她是知道的,畢竟宿三月有恩與他;

倒是伏黑,就有些奇怪了,在得知宿三月被關起來的那一剎那,他所流露出的神色有些耐人尋味,似乎並不想介入這事。

而他在之後的行為上,也證實了這一點。所以後知後覺的釘崎對他這現象百思不得其解。

至於另一位,更奇怪了。

釘崎在伏黑那平靜的面容上停留了一會,便看向在她眼裏,好比熱血漫畫裏的男主角,有著灑不完的熱血的傻男孩虎杖,只見他罕見地沈默不語起來。

看吧,果然很奇怪!

釘崎來回看了他們好幾眼,最後點中其中一人的名字,“虎杖,你先說。”

被點到名字的虎杖一時卡殼了,他慢半拍,且流露出一絲心虛的神色,結巴地說道:“我的想法……跟胖達學長差不多吧?”

“咦!”率先驚疑的人不是釘崎,而是被集體倒戈的胖達,它當即熱淚盈眶,撲上去,一把揉搓著虎杖那粉色的頭發,說道,“悠仁,謝謝你!歡迎加入胖達小分隊!”

“餵,這名字取得也太隨意了吧?”一旁真希吐槽道。

可惜正感動著的胖達,這只耳朵進,那只耳朵出。

而釘崎則有些驚訝,這是她沒想到的答案,所以……

“伏黑,你呢?”她又問了一個人。

“我跟虎杖他們想得差不多。”伏黑以一種微妙的眼神,在他倆身上來回打了個轉,最後慢吞吞回到釘崎那,恰巧看到她那吃人般的眼神。

“嘭!”她拍桌一把站起,兇惡地問道:“說!你兩是不是背著我和順平,私下達成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熱血男孩都站一邊去了,顯然這事有問題!

“沒有……”伏黑果斷地說道。

可惜行為上卻坦露出,確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著我眼睛,再說這話!”那一副不擅長說謊,避開她視線的模樣。

頓時激起釘崎的鬥志,當即伸手擺正伏黑那扭向一邊的頭,神情如在世夜叉般,問道,“你看著我,再說一遍!”

數雙眼睛跟著看過來。

伏黑:……有點難搞。

好在有人幫他解圍道:“我大概知道一些……”

是虎杖……

“說!”既然有人願意站出來解惑,那被她「挾持」的伏黑就沒用了。

於是釘崎大手一揮,把人放了,而有幸躲過「拷問」的伏黑也有些好奇——虎杖知道的是什麽。

於是眾人的視線來到一副好學生般,舉手發言的虎杖身上。

他掙脫胖達那柔軟,且被太陽烘烤過的熱乎乎的懷抱,端正坐著,目光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它處,“大概、類似……釣魚執法?”

後面四個字他說的極輕,若非豎著耳朵認真聽,估計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所以在場聽到這話的一、二年級。除了猜出一些內幕的胖達和知道到實情的伏黑外,其餘皆「哈?」了一聲。

這事要具體說的話,得把時間推移到那日的黃昏。

說起來,他至今還記得當時的尷尬和拘束。

除去收拾爛攤子的「窗」外,其餘無關人士都紛紛退場了,其中包括他們。

原本坐在後排車位上的虎杖因為臨時增添了位客人,而被人渣老師安排到副駕駛車位上。

至於他本人,還是照常坐他那個位子,只是一旁換了個人,那就是被五花大綁的宿三月。

也不知他從哪找來的粉紅色粗禮帶,極其惡趣味地纏繞在宿三月的身上,甚至在收尾處打了個異常醒目的蝴蝶結。

虎杖透過車內後視鏡看到這畫面,而隱約感到窒息。

“那個、五條老師……”他顫顫巍巍開口問道,“前輩、這是怎麽了?”

被詢問的五條悟微微擡眸,看向滿臉糾結、於心不忍,好像他做了什麽錯事的虎杖,這孩子太好懂了。

可即便清楚他在問什麽,五條悟還是忍不住逗弄一下他,“老師剛剛不是說了嗎?三月醬背著我們,悄悄聯系詛咒哦,還是特級詛咒吶——”

前方開車,並一直豎著耳朵偷聽的伊地知當場驚得方向盤打滑了一下。若非多年的經驗,這一下足以偏出車道。

不過也正因為這一下,車內的人順著飄移的方向倒了一下。

被綁的跟個粽子似的宿三月連握車內扶手這一小小的舉動都做出來,所以她當場倒向五條悟。

原本打算嚇嚇伊地知的五條悟突然改變註意了,“車開得不錯哦。”輕微調整肩膀,讓人不至於一頭撞上硬骨頭的五條悟說道。

可被他恐嚇了數年的伊地知條件反射道歉道:“對不起!五條先生,原諒我!”

他也通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眼後方的情況,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三月靠上去了!

完了!這一靠,少說半年起步。他似乎看到宿三月今後的生活——在五條先生的「報覆」下,雞飛狗跳。

不過這一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在車上弄清楚,至少虎杖是這麽認為的。

“老師,前輩不是那樣的人,我想其中有什麽誤會。”替她說話的虎杖順勢看了她一眼,從綁上這繩索後,她的面色就沒好過,陰沈沈的,就連眼神都像刮骨刀般,恨不得從綁她的人身上來上一刀。

“是嗎,人不可貌相,悠仁。”像是在勸誡他的五條悟伸長手臂,搭在頭倚靠在他肩上的人身上,偶爾趁他人留意其它事的時候,悄咪咪捏了捏對方的手指,然後換回一個惡狠狠的怒瞪。

既然演戲,自然要演全面,只是這「全面」有些偏移宿三月的認知。

粉色的粗禮帶,還有這極其惡趣味的蝴蝶結。

你死定了,會事後算賬的,可不止他一人。

宿三月抽動了下嘴角,露出極其淺淡的冷笑,可還是被人發現了。

“在打什麽壞主意?”他低頭,近距離問道,粉潤的唇離她鼻尖就只差一兩公分,若是伊地知再來一個意外打滑,那麽這距離足以讓他們當場親上。

不過這也提醒了五條悟,自打「分居」後,他們有段時間沒像熱戀般的情侶親密過了。

“你敢,就死定了。”如蚊蟲煽翅的聲音悄然溜進他耳中,只是擡眸的那一剎那,便知道他在想什麽的宿三月冷冷警告道,眼神還不停地發著刀子。

倒是旁人,對這微妙的距離沒一絲驚訝。因為在他們眼裏,五條老師(先生)向來沒有距離感,只是……

虎杖微微抿緊眉間,幹咳了一聲,提醒道:“老師,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他還是保持原有的想法及認知,“老師,你之前教過的吧?特級詛咒一般都擁有各自的思維。所以我想這很可能是一個騙局,為的就是讓您和前輩不合。”

“我也這麽覺得!”作為看著宿三月一步步成長起來,到現在能獨當一面的伊地知點頭附和道。

車內與她交好的兩人都為她說話。

這你一句我一句的,要真把人扣上,估計得鬧翻天。

“我很欣慰……”五條悟莫名感慨道,一時兩人皆頭頂冒問號,不解與疑惑著,好在五條悟也沒買關子,勾攬著宿三月的肩,面頰小幅度蹭著她的頭發,嬉笑著說道,“其實這是我和三月設下的局。”

伊地知與虎杖?

“特級詛咒是真的,他想拉三月去他陣營也是真的,只是三月不忍拋棄我,所以沒答應,然後投誠了……”

沒臉沒皮的五條悟一邊往自己身上貼金,一邊大發慈悲地解釋道,“可是特級詛咒點名要見她這點,很奇怪吧?所以我倆合計了一下,不如幹脆讓他,或者背後的勢力,認為我倆鬧掰了。”

“所以是假的嗎?”虎杖聽明白了,然後狠狠地松了口氣,只是隨後疑惑地問道,“那為什麽將前輩綁成那樣?”

臉皮逐漸厚實起來的宿三月:呵呵。

第 121 章 121章

回憶到此結束。

圍坐成一圈的幾人面露恍然大悟的神色。而原本準備扛著「正義」大旗去掀五條悟辦公室的釘崎也只能就此作罷,只是她還保留一絲懷疑,“虎杖,你確定實情就這樣嗎?”

她是信虎杖的,但五條悟就另說了。

“嗯……”對於釘崎再次詢問,虎杖也只是老實回答道,“其實禁閉室沒你們想的那麽……簡陋,該有的,一樣不缺。”

他不說還好,一說,便引人註目了。

“你見過?”真希單純地問道。

這下可把虎杖問住了,他面上再次露出心虛的神色,楞是憋了數秒,才說道:“那天回來的時候,有跟五條老師一塊去過。”

雖說還有些疑惑,可這麽解釋似乎又沒什麽大毛病。畢竟五條悟做什麽都不離奇,更何況也就是帶學生去禁閉室參觀一下。

“既然這樣,那前輩什麽時候能出來?”沒怎麽開口詢問的順平一下子問到重點,“總不能一直待在禁閉室裏吧,這都三天了。”

說著,面上浮現出明顯的擔憂,在不知道實情的這三天裏,大夥都都為這事愁禿了頭,如今謎底掀開了,那人呢?

“也就這兩天,人就出來了。”

“真的嗎?”

順平驚喜地擡頭看向聲音的發源地,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身為班主任的五條悟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也不知聽去多少。

他這一出現,像是炸了魚窩。

聚在一塊的幾人紛紛跳離他們所坐的位子,一時間,空間變大了。

站一旁,也不知是為了表現出「偷聽」的模樣,而微微彎著腰,甚是將雙手背在腰後的人渣老師見狀,滿是委屈地說道:“唉……別緊張,雖說在背後討論他人不是什麽好行為,但是老師獨樹一幟,不會教育你們的,反而是來加入你們的——”

“不了,我們已經說完了。”真希拒絕道,並做出準備離開的舉動。

不只她,連一旁伏黑、釘崎都表現出要遠離他的模樣。

這可狠狠地傷到想要加入他們的五條悟。

於是不滿地嘟著嘴,像是自言自語,卻又用著常音量說道:“什麽嘛……我還以為你們想了解更多關於高層對「三月醬私下聯系特級詛咒」這一事的最終判決。”

前腳剛邁出的眾人默默收回,然後像是按下倒退鍵,紛紛表態,「老師,歡迎加入」,「老師,請坐」,“老師,您說。”

態度與之前的冷漠截然相反,而親眼目睹、親身經歷的五條悟則大為吃驚,並摩挲著下巴,也不知是誇自己,還是誇眼前的學生,“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學生。”

能屈能伸,不錯。

幾人再次圍坐成一團,只是這次主人翁不再是學生,而是厚臉皮的老師。

他翹著二郎腿,手肘枕在一旁的桌上,一副從容的模樣,一邊晃動他那修長的手指,一邊慢悠悠說道:“那群老家夥為了膈應我,瘋狂叫囂「荒唐」、「無罪」、「濫用權力」等糟心的話,要我說,他們才是最「荒唐」、「濫用權力」的家夥吧?真是上了年紀,連良心都丟在地上,撿都不撿一下,所以——”

面上隨即露出一絲譏諷的神色,在場的人都知道他不喜高層的人,甚至多次直言「宰了他們」。所以對他出口抱怨他們這一行為,表示「懂得都懂」。

“所以?”順平小心翼翼問道。

“所以最終審判是「留校察看」。”他說道。

“這「校」是指我們這吧……”作為古老、且古板,哪哪都散發著腐爛氣息的禦三之一的真希深知高層的尿性,隨後皺起眉頭,問道,“那三月的學業怎麽辦?要留校的話,那她的學業豈不是耽誤了?”

當得知她還有學業要兼顧的時候,真是是大為吃驚的。畢竟「咒術師」這一行業也不是什麽好行業,甚至連「好」字都算不上,可她竟兩頭跑,哪邊都沒落下,一時難免讓人誤以為這行業還是有可取的地方。不然好好的大學不蹲,跑來幹這個。

“這點,我私下跟三月商量過了,她事後會向學校申請在家自學。”五條悟回答道。

一旁釘崎托著腮,皺著眉,好似很不爽地說道:“雖說這是最好的辦法,可聽著,讓人有些火大。”

“巧了,我也是——”五條悟舉手附和道。

“算了吧,我們想的肯定不是一件事。”釘崎翻了個白眼,肯定地說道。

“怎麽會!我也是相當不爽的——”他不滿地叫囔道,可惜他的學生皆無視地各自交頭接耳起來,最後由胖達舉手提問道:“報告,我有問題。”

“說吧……”

“那要是一直釣不出那條大魚,那三月如今明面上尷尬的處境要怎麽處理?”

雖說很介意學生無視自己的行為,但在對方認真提問的時候。

作為老師的五條悟還是負責地解惑道:“沒關系的吧,那些老家夥又不是什麽重要人物,等到老師攆他們下臺,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他嘴角含笑,平靜地說出「改朝換代」的話,眾人也就點頭應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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