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光量子......”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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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每逢有業務必定薅羊毛的揩油高手，人品低下的合作黑名單榜首。她的辦公桌被調換到廁所門口，方青青的理由是辦公區域面積緊張，沒有地方安排，臨時湊合一下，日後調配。人們出入廁所，都要瞻仰這一位給公司名譽拖了後腿的累贅。
☆、力挽狂瀾
前臺的愛麗絲每天拿腔拿調地路過秦身邊時都要說一句：“喲，您還忙著工作呢，還不如缺勤不上班的好，至少不會幫倒忙。”
茶餘飯後，人們也愛將八卦作茶點：
“那個貶職的秦，快待不下去了吧。”
“誰知道呢，厚著張臉皮，辦公室都沒了，坐在廁所面前，這就是拖累公司的罪人。要是我啊，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廁所對面的地方也是公司的地方啊，害得我現在走到那都得側著身，這人怎麽還不辭職，占著地方，不幹事。”
“秦憶文也真夠可以的，還有臉找我們後勤部要文具材料，你給公司掙來用文具材料的錢了嗎？我告訴她新一批文具還沒進貨呢，一句話給頂回去了，還占著桌椅呢，就足夠給她面子的了。”
細細碎碎、遍布四周的聲音，如同硌在腳底板那細微零散，又掏不出來的沙礫，不至於斃其性命，卻血泡累累。
法院二次開庭，比第一次更熱鬧了一些。人們不理解，為什麽一個黑心商家還有顏面爭取上訴。如意料的一樣，當天旁聽席坐滿了人，裏面多了一個陸俊，證人裏多了一個姚孟凡。
吳女士痛批浩辰的樣子與上次如出一轍。這一次舉證質證與初審唯一不同的是法官在舉出相機物證以後，提請公民姚孟凡作為證人上場。
法官：“你的姓名、年齡和職業。”
“我叫姚孟凡，28歲，自由職業。”
“作為證人，你應忠實履行法律規定的作證義務，保證如實陳述，毫無隱瞞。”
“我保證。”
“請提供你的證言證詞。”
“本人於此案上次開庭後轉天，也就是五月七日，看到了法庭公開的證物信息。根據我多年對的電子儀器的研究認為，此部相機照片遺失，並非產品質量原因，而是多次人為損害導致。”
原告席辯護人發出異議：“法官，我反對。這位證人剛才說了，他是自由職業者，既不是電子數碼領域的工作人員，更提不上專家，他的證詞，不足為信。”
姚孟凡道：“我雖然是自由職業，但我確實潛心研究電子領域十幾年。我只是說出合理的看法，為法庭提出一個有效參考和建議。至於法院是否采納，自然會有公正判斷。”
法官道：“原告，本庭現在聽取證人證言，如果值得采納，我們會選派公安部門專業鑒定人員做技術鑒定，出具鑒定書。證人，你繼續說。”
“好的法官。根據物證材料顯示，主板左側模塊有明顯的沖撞痕跡，導致金屬彎曲變形，現在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明顯是經過人工修覆的主板，雖然看上去像新的一樣，但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出左下方兩厘米處有輕微劃痕，這是磕損後又覆位的痕跡。而且，電路板下方第四、第五，中間部位倒數第二個元器件左邊的第七第八、下方一排的焊接點，都有明顯的脫焊後又重新焊接的痕跡。望法庭予以詳細鑒定檢查。”
原告吳女士扶著額頭，掩飾著擦擦頭上的汗。姚孟凡依然沒有說完：
“眾所周知，電子元器件最怕的就是變形和脫焊，在經過這樣的損傷後，不論質量多麽優越的產品，都不敢保證數據不損失。我想，原告的這部相機，應該是經過幾次劇烈的撞擊摔打。現在相機的外殼應該是換過的，所以看不出來。所以請法庭物證鑒定的時候，也請一起鑒定一下外殼和內芯的吻合度。”
書記員將一切記錄在案，主審法官與兩位法官商量了一下，宣布休庭，下次開庭時間待定。
姚孟凡本想說了這些就退場。忽而轉念一想，便又多說了幾句：“雖然她的主板損壞程度較高，但也不一定是沒辦法。如果需要，我可以協助修覆數據。”
休庭期間，秦憶文也去問過邱琳邱副總：“為什麽我們公司的技術團隊沒有仔細研究過物證材料，沒有發現其中的疑點？”
“這批貨不是你賣出去的嗎？你自己都搞不清經手的東西，自己都沒發現疑點，也怪不得別人。”
“我是項目團隊的，我對於自己出手的產品有把握，所以才會向公司提交了請求核查的申請，但至今無人回應。至於技術層面的事，當然需要上層調動技術團隊支持啊。”
“好了好了，技術團隊還要研發新產品，你這一場官司讓浩辰市值都跌了，全公司都在想怎麽挽回聲譽。”
“支持我，打贏這場官司，就是挽回聲譽。”
“且看公安局物證調查結果吧，也許那個證人說什麽摔壞之類的，都是隨便說說的。”
話雖這樣說，但轉眼間邱琳就被叫到總裁宋憲的辦公室，要求她全力投入協助打贏這場官司。顯然，姚孟凡舉足輕重的證言，讓人對這場官司有了一絲希望。
吳女士最近坐立不安。如果這場官司輸了，初審判定的賠償金也就要打水漂。相機有沒有遭到過嚴重損壞，她怎麽會不知道呢。這部相機裏存著的，都是她老公和別的女人的床照□□，要作為證據打離婚分財產的。她老公知道了，氣急敗壞在她面前摔爛相機，將裏面零件拿出來，摔爛了才放心離開的。吳女士花了大價錢，請人將主板修覆成外人辨別不出的原樣，打算狠狠訛浩辰一筆的。今天這個證人一講話，她顯然要竹籃打水，這讓她焦慮。
正在此時，她的門鈴響了，一個公司白領模樣的小夥子道：“您好，請問您是吳阿姨嗎？”
“你是？”
“您好，我啊，是聽說您的官司出現困難，特地來幫您的。”.......
一個月後，法庭重新開庭審理。法官用法槌輕輕敲擊：
“現重新開庭審理吳麗華就相機數據丟失訴浩辰公司一案。經過北青市公安局物證鑒定中心鑒定，此案中物證：一臺型號為2007-PN-G225的相機，主板曾經過強力損毀，為多次跌落所致。相機外殼與內部零件非原裝配套。故認定：此案中原告提出的數據丟失這一事實，為自身使用不當導致，並非被告產品質量問題。並且，經過公安鑒定中心以及相關人員的努力，現在物證數碼相機中的數據已完全恢覆，原告，你需要看一下嗎？”
吳女士有些慌張，她當然知道相機裏面全是□□，要是當庭看就太不秒了，便說：“不用了法官。我承認，這部相機不僅被多次摔壞過，而且還泡過水，我就是八年前買的時候聽別人說，這個品牌型號的相機，質量極其好，才要跟浩辰公司理論一下試一試的。沒想到質量真的這麽好，摔過、浸過水，還能修好。既然數據都恢覆了，那我也沒有什麽訴求了。”
法官當庭宣讀了判決書，駁回原判，浩辰勝訴。
法庭外有三三兩兩的人來祝賀浩辰和秦憶文。陸俊捧了一束鮮花，在稍遠處等待，他要等人都走了，好好祝賀秦憶文。
等著的功夫，他看到姚孟凡走出來。自從上次出庭，陸俊就覺得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有他在秦憶文身邊，就是要擋著他陸俊的路了。
陸俊見秦憶文那邊說話還要等一會，便走過來與姚孟凡打招呼。
“我是陸俊，是秦憶文很親密的朋友，謝謝你為她出庭作證啊，不過不管怎麽樣，我最後都能讓官司勝訴。”
姚孟凡站在西裝革履精英集結的門口，穿得像個吊絲，正打算逡巡著溜掉，卻見一個精英中的人尖子湊上前來。
姚孟凡看看他手中的花，便也大方地道：“你好，我是姚孟凡。”
“姚先生...你這個樣子...也是憶文的朋友？”
陸俊說話，向來睥睨窮家子弟。姚孟凡接道：“是，我們是朋友。陸先生準備這麽一大捧花，是提前得到了消息，知了這場官司要贏？”
陸俊一楞，幸好臨場反應快，便道：“這是加急配送的，只不過多給點配送費罷了。”
姚孟凡點點頭：“我聽秦憶文說，初審之前，陸先生也想過要以類似的方法了解此案？”
陸俊心頭一驚，為什麽秦憶文把這些私下裏的話向姚孟凡說呢？他們之間什麽關系？不管什麽關系，姚知道我與秦說的話，我卻不了解姚，可見他比我距離秦憶文要跟親近些了。
陸俊心裏很是不爽：“那是你不了解，只要我陸俊想要的，不管是人，還是事，沒有得不到的。”
“連吳女士都能得到，對吧。”
“你什麽意思？”
“原告吳女士今天在法庭上最後幾句，那些轉為誇讚浩辰產品的話，應該不是她信口隨意說的吧。”
“聽起來像是公開打廣告了。”姚孟凡補充道。
陸俊意識到站在他面前的果然不是等閑之輩。
☆、嚴老
開庭前，來到吳女士家的白領，就是陸俊的親信。陸俊已經提前打聽到物證鑒定結果。白領向吳女士說清利弊，相機遭過損壞這事確鑿無疑，只要再次開庭，吳女士將一分錢得不到。但白領給了吳女士一條出路，只要她在法庭上微微說幾句浩辰這一批產品的好話，她將得到客觀的數目。
沒想到這一切都被姚孟凡一眼看透了。
邱琳這兩天很忙。訂單量突然加大，大到整個部門都在高負荷運轉，今年他們的效益翻番是肯定的了。她給宋總寫了述職信，主要是說在她的帶領下，輿論風向大幅好轉，我們出產的產品使用了八年，不怕強摔，不怕水泡，浩辰品牌已經成為質量最過硬的標志，銷售額比上月提高了80%。我邱琳在這次產品形象大翻身的工作中，功不可沒。是我帶領科研團隊，認真對涉案產品型號進行研究；是我頑強應對輿論壓力，據理力爭；是我積極跟進法務工作，以至於最後官司取得全面勝利。項目部，在我邱琳的帶領下，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正在全社會的輿論聲浪裏，為浩辰贏得榮譽。
秦憶文最近在公司裏可謂風和日麗、風調雨順、呼風喚雨。據公司裏民間非官方統計，數碼相機官司的漂亮翻身仗，至少給公司贏來訂單十餘件，直接增利達兩三千萬。秦憶文被全公司心照不宣地奉為女神。當然，因為邱琳的極力攬功，她也一道被浩辰的總部嘉獎，赴上海受獎並帶薪游玩兩星期。
秦憶文被重新晉升為項目經理，而且是比方青青位置靠前的項目一部。現在似乎也無人過問她的考勤。今天下午，秦憶文從外面回公司，首先迎上來的是前臺愛麗絲：
秦憶文面色如常，走到了自己座位卻見只剩一只椅子歪在那裏，很快兩個工人跑過來將椅子擡走了。
“你們給我快點啊！一會兒秦經理就回來了，你們再這麽磨磨蹭蹭的，扣你們工資，快點！麻利點！”
過道裏傳來後勤部一名女員工的聲音，就是上次秦憶文去領文具她沒有給的那個女員工。她的這幾聲吼，不知為何讓秦憶文聯想起第一次重生時，賈譽覺在咖啡廳怒吼服務員的樣子。人啊，總是喜歡欺負比他弱小些的人。
秦憶文走過來，按了下椅子，微笑著示意工人先放下。
“秦經理！秦經理您回來啦！秦經理您這邊請，我們給您的新辦公室已經添置了全套新辦公用品，都是這幫工人手太笨！現在還差一個櫃子沒放進去，我馬上催他們，我先帶您過去看看？有什麽需要加的您盡管提。”
秦憶文面色無喜無憂，道：“這走道裏的桌椅搬到哪去？”
“這個呀，嗐，早淘汰了，搬出去賣廢品就得了，我們那邊給您準備了全套梨木的......”
“我倒是覺得這幅桌椅挺好。”
“這...這有什麽好啊？又舊又臟，還有一個腿兒高點，有一個腿矮點，您是沒看我新給您準備的，您一看啊，準喜歡，走，我帶您......”
“可是我還是喜歡這一套。這一套雖然舊，但是陪我度過艱難歲月不離不棄的，我就對這一套情有獨鐘，請你把這套搬到我的新辦公室去吧。”
“您...您可別跟我開玩笑啊，這一套那麽破，跟您的新辦公室裝潢根本不搭啊。”
“你剛才是說我有什麽需要盡管提？是真心話還是隨便說說的？”
“當然是真心話了。”
“那我沒有別的要求，就想留下這套桌椅，時時勉勵。”
後勤部的這位女員工臉色像茄子一樣難看，只好指揮工人將桌子重新擡起，往新辦公室裏搬運。
走到一半，秦憶文又停住，對著她道：“還有，以後說話要註意，你這麽催工人，讓別人以為是我是非多，搬得慢了要怪罪呢。”
“哦，是是，秦經理，我知道了。”
現在，秦憶文受到各方爭相追捧，拿個快遞都有人蹭上前主動示好。幾個部門都上趕著想跟秦憶文部門捆綁著做項目賣產品，原來搬弄口舌是非的小職員，現在有主動端茶遞水的，有送小禮物的，有捧外賣的，唯恐討好得慢了落到別人後面去。
秦憶文靜觀這日升日落，想著姚孟凡那天在機房裏對她提及的一句話：
“一個人，要經歷過三起三落，才能顛沛成熟。”
她這算是第幾起第幾落呢？姚孟凡這個人，他能說出這樣的話，那麽他究竟經歷過什麽呢？
現在秦憶文在公司裏的境遇完全不同了。前兩個月，人們還受了方青青的“提醒”，擠壓這個惹上大官司的“掃把星”。現在，誰還記得有方青青這麽個人呢？每天到秦憶文面前示好的人要排隊。
在食堂故意碰撒菜湯潑到秦憶文裙子上的阿新，現在天天等在秦憶文下班的路上，要把一條限量版的阿瑪尼裙子送給秦憶文；上次在電話裏吹毛求疵大聲訓斥秦憶文的財務部小孫，現在給秦憶文報銷都跑過來拿材料，再把報出來的錢送上來。
錦上添花小人多，雪中送炭君子少。她遇過的君子又有幾個呢？上一世，一個也沒有。
這一世，怎麽也該有一個吧。
姚孟凡是學校裏出了名的書呆子，這個學期他教的課程是文科學院的選修課，課堂上美女如雲，連旁邊教室的老師下了課都要來這屋晃一圈。
“老師，你課上講的真好，你能給我們解一下這道題嗎？”
“由波函數可得伽馬普西的絕對值的平方dx等於1，也就是伽馬c的平方x平方，L減x的平方dx等於1，假設在0到三分之l的區間內發現該粒子的概率為P，那麽P等於&%^@%$*！&%^$%#^*^&@%#^，等於80分之17。”
“哦......”三個美女圍在旁邊，假裝自己很能聽懂的樣子。
“老師您解題真厲害。”
“老師長的也很帥嘛。”
“是啊，老師是學霸小鮮肉嘛。”
“是啊，老師您有沒有微信啊。”
“唔。微信啊。”
“是啊，我掃一掃您，加個好友。”
“沒有。”姚孟凡掏出諾基亞板機。
好掃興。
“哎，那兒有個隔壁班的老師，好像也很學霸的樣子。”
“長得嘛...比這個差一點，不過也還行。”
“老師~~~”
看來有的女生還挺有師生戀情結的。
“姚老師。”
這個聲音明顯比剛才的要成熟些。
姚孟凡擡頭：“你有什麽問題要問嗎？”
那女人微微一笑：“我是有問題要問的。”
“姚先生的量子穿梭技術，研發成功後，賣多少錢？”
姚孟凡立即警覺著站起來。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研發的項目，不管研發到什麽程度，我們都願意出資收購。”
“可是我不賣。”
女人臉上浮現出盡在掌握的微笑：“在我們公司裏，只要是有用的東西，賣與不賣，不一定由買家說了算。”
“在我這裏，也不由賣家說了算。”
“那我們等著瞧吧。您該上課了。”女人將課本朝姚孟凡推了推，消失在門外。
姚孟凡下班，回到地下室機房。
“餵，今天帶什麽菜回來了？晚上吃什麽？”
“你咋了你，咋不說話？”嚴老問道。
“今天我的課堂，真的來了個女人。是那家公司要強買我的研發成果。”
“那家公司真的來了！我就說咱們還是小心吧，還是不要告訴別人這個機房的好。你上次告訴你那個什麽朋友，還讓她常來，太危險。”
“秦憶文，她不一樣。我了解她。”
“你了解...能有多了解？咱們這機房是你和我老伴兒研究了一生的結晶，你放一個人進來，這些頂尖的技術隨時都暴露在她的知曉範圍下，你讓我怎麽放心啊。”
姚孟凡見嚴老真的著急了，若論嚴老與自己的導師馮教授的感情深厚，真的是令他們年青一代汗顏的。故而嚴老視這個機房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事到如今，姚孟凡也不得不交個底了。
“嚴老，您相信我和馮教授的研究，有一天真的會付諸實踐，讓時光倒轉嗎？”
“相信，我當然相信了。你啊，我也就信一半啊，但是我老伴兒，她看好的項目，一定是對的。我老婆，一輩子就沒有不對的時候。”
“那如果我告訴您，這個秦憶文就是我們的研究成功了以後，因為時光倒轉而回來的第一人呢？”
“什麽？你說她是...”
“難怪。”嚴老自言自語道。
“難怪什麽？”
“難怪她第一次到我課堂上時，非要說只要量子糾纏的瞬間位移，就能穿越時空。”
“對。那家公司可不知道這些。”
“哈哈，哈哈，姚孟凡，你真的成功了，看不出來啊你小子，真的完成了我老伴兒的遺願。老伴兒啊老伴兒，你這回該高興了吧，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真的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哈哈哈哈。”
☆、合謀
嚴老興奮異常，興奮過後，又問：“那她時光旅行成功了，也到咱這告訴你成功了，她還在這幹什麽？為什麽還要經常來咱機房呢？”
“她...她自己的一些使命還沒完成。而且...穿梭的技術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
秦憶文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她又來機房找姚孟凡。
“姚孟凡，今天法庭上的事情，謝謝你。”
“法庭上，怎麽穿梭回來還有法庭上的事呢？”嚴老不解。
“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嚴老，我導師馮教授的老伴兒。這是秦憶文，我朋友。”
“啊...我在北青大學聽過嚴老講課。”
“哈哈哈，幸會幸會。不管怎麽說吧，你也是實現我老伴兒願望的重要一員吧。哈哈哈，怎麽說呢，我老伴兒就是愛迪生，你就是電燈泡，我老伴兒就是瓦特，你就是蒸汽罐，我老伴兒就是牛頓，你就是大蘋果。這都是劃時代的意義啊，劃時代，哈哈。”嚴老大笑著回屋了，秦憶文一頭霧水。
姚孟凡請秦憶文坐下，秦憶文道：
“法庭上的事，多虧有你，不然，現在我的處境可能很艱難。”
“沒什麽，舉手之勞而已。然而我的主業，把你送回孩子出生以後的時間點，現在還沒進展，陷入了瓶頸。”
“怎麽個瓶頸呢？”
“你現在的時間已經穩定下來，一日覆一日向前推進了。只是你的時間點，不是你所希望的。據我現在的研究，要想把你送到指定的時間點，就得把你從現在的時空中抽離，用一個外力，把你推到指定的時間點。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要想送你去的時間精準，不出意外，我得買一個粒子碰撞實驗機，得經過反覆實驗測算才行。”
“那就買啊，需要多少錢，我出。反正我的錢怎麽花，也要比被時譽覺騙去了好。”
“你...恐怕這成百上千萬也不是你我能拿得出的數量級。資金的事，我有別的途徑再想辦法。我告訴你的意思是說，你恐怕還要在這個時空裏再堅持一段時間，要等我買來機器，實驗成功後，才能實踐。”
秦憶文低下頭：“可是我太想她們了。”她的樣子，滿是悲愴。
姚孟凡心裏揪得很疼，他想伸手摸摸秦憶文的頭，又把手縮了回來。只在背後呆呆地說一句：“我懂得你的感受。”
方青青最近怒火中燒，她近來賠了男友又折兵，都是因為秦憶文！但她偏不信邪，她哪裏比秦憶文差？怎麽秦憶文這次就走了狗屎運，不僅沒掉進坑裏，反而因禍得福，在圈子裏揚了名？
不行，方青青是一個不服輸的人。想當年，她們同宿舍時，她處處都處在秦憶文的上峰啊！論學習，方青青成績多麽優秀，每次都拿到獎學金，雖然...獎學金總會比秦憶文落後十幾個名次吧...
然，單單學習好有什麽用，秦憶文只不過學成了個書呆子。而方青青才是全面發展的綜合人才，不說別的，就說自己得到了天縱英才陸俊的傾心，這可不是什麽女孩都能得到的。
怎麽陸俊突然就變了心呢！秦憶文那個賤人，一定是用了什麽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勾引陸俊，才讓陸俊上了她的賊船的。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她配得上陸俊嗎！她也就能配上她那個賣炸雞排的土鱉男朋友。說起她的男朋友...
時譽覺這一天正在收拾店面準備關門，一邊關門還一邊對新來炸雞店的小弟說：“你以後就得安安分分在後邊炸雞排，知道麽，收錢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上手。我在前邊喊要多少個雞排，你得趕快炸，要不然顧客不樂意，都讓你得罪走了。”
一回頭，時譽覺恍惚覺得自己今天中了大獎，一個美若天仙的妙齡女子站在他面前，還在沖他笑呢。
時譽覺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位小姐，你好，咱們是不是認識？”
言笑嫣然，方青青掩嘴笑道：“咱們何止認識，咱們還是朋友呢。”
“朋友？”
“我啊，是你的女朋友——秦憶文的同事。當然了，我也是她的好朋友。我有好幾次都看到了你下班來接她呢。”
“哦，是這樣啊，原來你也在浩辰上班。”
“是啊。我和秦憶文在一個部門，下班時間也都一樣，看你每天準時來接她，我好感動呢。你對秦憶文真好。”
“那當然，我是她男朋友嘛。”
“我要是秦憶文啊，真的會特別知足，特別惜福呢。可是秦憶文...”
“憶文她怎麽啦？”
“呵，其實也沒什麽。只是，你最近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麽不一樣呢？”
“不一樣...我也有點說不上來，好像也沒有什麽吧。”
“最近啊，每天下班，樓下都會等著一輛豪華跑車接她呢。那是你嗎？”
可別提豪華跑車，一提豪華跑車時譽覺就一肚子氣，上次跟陸俊的嘴炮還沒還清，還存了一肚子氣呢。
“你說的那個啊，我知道！我們家文文根本看不上那個男的，他就是騷擾我們家文文，文文已經明確表態了，還有好幾次都轟他走。”
“轟他走？哈哈哈，你可真是講笑話了。那是在你面前演戲做給你看的吧。只怕背後是拼命倒貼還貼不上呢。”
“哎，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說話。我哪裏得罪你了。”
“你不是得罪了我，你是被人戴了綠帽子了。我可是真心為你好啊，現在就你一個人還被蒙在鼓裏呢，別人都不告訴你，都在看你笑話呢。”
“你什麽意思？”
“秦憶文前一陣在公司裏遭遇了重大危機，這你知道吧。”
“這，我不知道啊，什麽危機？”
“你看，她根本就沒把你當自己人嘛，這麽大的事都沒告訴你，都不和你商量。前一陣啊，秦憶文賣出一批假貨，公司都要把她開除了。結果她就投進開跑車接她那位老板的懷抱，老板出了大價錢，把事情擺平啦。你說，這麽大一件事，那老板得出多少錢啊，這證明他們關系得有多好啊。”
時譽覺驚住了，他所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秦憶文太優秀，與他的距離相差太大，時譽覺和全家人時刻哄騙秦憶文，就是為的讓她與自己結婚，他最害怕這中間有人截胡。因為相比於秦憶文身邊的優秀人士來說，時譽覺差距太大。這才是為什麽他不斷給秦憶文灌輸自行車上笑比寶馬車上哭要幸福的原因。
“你...你胡說，你有證據嗎你！”
“哈，證據。這件事都不需要證據，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
方青青見對方情緒已經被烘托到憤怒的極點，便接下去說：
“不瞞你說，秦憶文傍上的那位老板，正是我的男朋友。所以，咱們兩人，現在是一條戰線上的。”
“你男朋友？那個開車的人已經有女朋友了嗎？”
“是啊。我就是他的正牌女友。我和陸俊，是在校園裏就認識的了。那個時候，他還不是什麽陸總，我們就是彼此單純的相愛，走到今天。沒想到步入社會，陸俊有了一些成就，就有女人看上了他的錢，圍著他轉，想要搶走他。我是單純地愛他的人，可是別人是圖他的錢和地位。秦憶文為了上位，就做小三插足，她誘惑陸俊，現在他們在一起已經很長時間了，你卻還一無所知。”
“TMD這個臭娘們，趕給老子劈腿！”時譽覺拍案而起，把方青青嚇了一跳。
如果真能把秦憶文打一頓，方青青也算出了一口惡氣。可她知道現在不能這樣做，她跑來聯合時譽覺，還是要造背後的冷箭。
“時先生，您先冷靜一下。我能體諒您的心情，堂堂一個男子漢，自己的女朋友跑去做別人的小三，放在誰身上，誰都不好受。但是，現在事情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您現在想要來硬的肯定不行，以陸俊的勢力，你要是敢動她，陸俊肯定會以牙還牙。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咱們兩個聯合。她在公司這邊的情況由我負責，你在生活中探聽情況，咱們及時溝通研究，一定有辦法滅了這對野鴛鴦。”
時譽覺臉上惡狠狠的表情，看了一眼方青青：“你確定你有辦法？”
“時先生，我現在和您一樣的氣憤，但是很多問題，還要靠智慧解決，從長計議。我保證有辦法，只要咱們聯合，一定讓他們散夥。”
所以當天，時譽覺還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回家做飯。他聽方青青的，要在關鍵時刻抓秦憶文現形。秦憶文看見時譽覺晚回來了，也沒有興趣問，根本也不關心，時譽覺感到她完全不在乎自己嘛，更加覺得秦憶文可疑。
新的一天，陸俊的跑車威風凜凜，他今天充滿了足夠的信心。
“秦憶文。”
“陸總，今天又是等人？”
“我來接你。”
“陸總特別喜歡看女生為自己爭風吃醋的樣子嗎？”
陸俊傲視一切地笑：“我聽說訴訟的風波已經過去，你們公司還因為這件事的宣傳獲得不少益處？”
☆、黃老板
秦憶文倒覺著這些官面上探討工作的事，與陸俊談一談也無妨，反正不是談感情。
“確實是這樣，沒想到因禍得福，浩辰現在成了質量可信賴的代名詞。”
陸俊的笑裏帶了一絲神秘意味：“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是有原因的。”
“陸總指的是...？”秦憶文聽出話裏有話。
“你以為事情的反轉，就憑著那個搞科技的助教在法庭上說兩句話而已嗎？”
秦憶文更加露出疑惑的表情。
“沒有人會主動放棄抗辯的機會，即使她知道勝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沒有人會在失敗後反過來幫對手打廣告。但是錢，可以做到這一切事情。”
如果說前面陸俊倚著跑車打情罵俏的話秦憶文完全沒聽進去，也不在乎，那麽剛才這一席話，真的引起了秦憶文的神思。這樣想來，原告當天的表現確實奇怪，尤其是最後在法庭上面對公眾畫蛇添足的一番描述，當是秦憶文就覺得原告有那麽一絲矯枉過正，但事後也就沒再多想。
難道是因為陸俊在背後下了功夫？聽他現在這麽說，應該就是了。陸俊和時譽覺不一樣，以他的身家和地位，沒必要自吹自擂給自己撐場面，他今天既然這樣告訴秦憶文，那麽他肯定是在背後使了錢的。
“你給原告花錢了？”
陸俊不答，只滿目傳情望著秦憶文。
“一審之前我拒絕過讓你用錢擺平事情。”
“你為什麽還要用這種方法？”
“即使沒有你出錢，事情也能得到妥善解決。”
秦憶文連著三句話質疑陸俊。
“憶文，不要這麽單純了。即使那場官司你贏了，如果沒有最後的助推，你現在在公司的地位，遠不會是這樣。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撤銷你的處分，假如法庭上那個吳女士再沖著媒體鬧一鬧，可能你的處分都撤銷不掉。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在公司聲望大漲，說不定過一陣還要升一升職。”
這不是秦憶文想要的結果。
她以為，所有結果的取得，都是由於她行得正坐得端而得到的應有回報。
“你花了多少錢？”秦憶文冷靜地詢價。
陸俊微笑著打開車門：
“很多。”
見秦憶文並沒有挪步的意思，陸俊誠懇地道：
“多到如你這般高冷的人，也會感覺欠一個人情。”
很多。陸俊有很多錢。多到他可以隨心所欲一擲千金。同樣都是人，有的人卻很缺錢，有的人缺錢甚至可以出賣良心，扼殺骨肉，有的缺錢甚至連一個重要的實驗器材都買不起。
“陸總可以為了別人心裏‘領情’而一擲千金？”
“那要看是對誰。”
“那看來陸總真的有很多富餘錢財可以隨心支配。”
“那要看我願不願意，要看我喜歡的人願不願意。”
秦憶文在那天上了陸俊的藍色跑車。
陸俊手握高檔的覆古方向盤，他再一次體會到砸錢能讓天下的一切都盡在掌握。
陸俊的出手果然闊綽，這是他和秦憶文的第一次，他一定要留一個好印象。五星級酒店，看著房間的排場，至少要每晚兩三千元。
陸俊醒了紅酒，秦憶文握著溫水站在豪華落地窗前，她唯一能得到的溫暖也就來自於手裏這一捧溫水了。世界那麽大，城市的喧囂如此繁華，她的心卻只能蜷縮在一個角落裏，靠幾百毫升的水暖透。
雖然她身後站著一位自認為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陸俊。
“你擔憂什麽，以後你的事情，無論大小，我都能幫你搞定。”陸俊將他的雙臂從背後纏繞到秦憶文身前。
這一捧小心翼翼護著的溫暖也被打破了，秦憶文又要穿起鎧甲，應對人生。
“你全都幫我搞定嗎？如何搞定？”溫軟的話語，同時自然地轉身掙脫開臂膀的束縛，面對陸俊。
“這次事件還不能見證我的實力嗎？”陸俊掩飾不住的自豪地說。
“是啊，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是錢解決不了的。”
“關鍵還要看是誰去解決。”陸俊一手摁住落地窗，另一只臂肘擁向秦憶文。
“如果我要找你借個大數目呢？”
“大數目？你的小胃口，怎麽會想要大數目？”
秦憶文在他臂彎裏正了色：“我想借一千萬。”
陸俊像被彈了起來：“一千萬？你一個小姑娘家，突然要一千萬做什麽？”
“我相信這個數目對你陸總來說，絕對拿得出。你願不願意借？”
陸俊當然不會回答。
秦憶文松了發帶，烏漆的秀發令她顯得更加嫵媚。
“我，這個人，不值這一千萬嗎？”
陸俊楞住了，這是秦憶文第一次說出如此帶有撩撥性的話，令陸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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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挽狂瀾
前臺的愛麗絲每天拿腔拿調地路過秦身邊時都要說一句：“喲，您還忙著工作呢，還不如缺勤不上班的好，至少不會幫倒忙。”
茶餘飯後，人們也愛將八卦作茶點：
“那個貶職的秦，快待不下去了吧。”
“誰知道呢，厚著張臉皮，辦公室都沒了，坐在廁所面前，這就是拖累公司的罪人。要是我啊，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廁所對面的地方也是公司的地方啊，害得我現在走到那都得側著身，這人怎麽還不辭職，占著地方，不幹事。”
“秦憶文也真夠可以的，還有臉找我們後勤部要文具材料，你給公司掙來用文具材料的錢了嗎？我告訴她新一批文具還沒進貨呢，一句話給頂回去了，還占著桌椅呢，就足夠給她面子的了。”
細細碎碎、遍布四周的聲音，如同硌在腳底板那細微零散，又掏不出來的沙礫，不至於斃其性命，卻血泡累累。
法院二次開庭，比第一次更熱鬧了一些。人們不理解，為什麽一個黑心商家還有顏面爭取上訴。如意料的一樣，當天旁聽席坐滿了人，裏面多了一個陸俊，證人裏多了一個姚孟凡。
吳女士痛批浩辰的樣子與上次如出一轍。這一次舉證質證與初審唯一不同的是法官在舉出相機物證以後，提請公民姚孟凡作為證人上場。
法官：“你的姓名、年齡和職業。”
“我叫姚孟凡，28歲，自由職業。”
“作為證人，你應忠實履行法律規定的作證義務，保證如實陳述，毫無隱瞞。”
“我保證。”
“請提供你的證言證詞。”
“本人於此案上次開庭後轉天，也就是五月七日，看到了法庭公開的證物信息。根據我多年對的電子儀器的研究認為，此部相機照片遺失，並非產品質量原因，而是多次人為損害導致。”
原告席辯護人發出異議：“法官，我反對。這位證人剛才說了，他是自由職業者，既不是電子數碼領域的工作人員，更提不上專家，他的證詞，不足為信。”
姚孟凡道：“我雖然是自由職業，但我確實潛心研究電子領域十幾年。我只是說出合理的看法，為法庭提出一個有效參考和建議。至於法院是否采納，自然會有公正判斷。”
法官道：“原告，本庭現在聽取證人證言，如果值得采納，我們會選派公安部門專業鑒定人員做技術鑒定，出具鑒定書。證人，你繼續說。”
“好的法官。根據物證材料顯示，主板左側模塊有明顯的沖撞痕跡，導致金屬彎曲變形，現在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明顯是經過人工修覆的主板，雖然看上去像新的一樣，但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出左下方兩厘米處有輕微劃痕，這是磕損後又覆位的痕跡。而且，電路板下方第四、第五，中間部位倒數第二個元器件左邊的第七第八、下方一排的焊接點，都有明顯的脫焊後又重新焊接的痕跡。望法庭予以詳細鑒定檢查。”
原告吳女士扶著額頭，掩飾著擦擦頭上的汗。姚孟凡依然沒有說完：
“眾所周知，電子元器件最怕的就是變形和脫焊，在經過這樣的損傷後，不論質量多麽優越的產品，都不敢保證數據不損失。我想，原告的這部相機，應該是經過幾次劇烈的撞擊摔打。現在相機的外殼應該是換過的，所以看不出來。所以請法庭物證鑒定的時候，也請一起鑒定一下外殼和內芯的吻合度。”
書記員將一切記錄在案，主審法官與兩位法官商量了一下，宣布休庭，下次開庭時間待定。
姚孟凡本想說了這些就退場。忽而轉念一想，便又多說了幾句：“雖然她的主板損壞程度較高，但也不一定是沒辦法。如果需要，我可以協助修覆數據。”
休庭期間，秦憶文也去問過邱琳邱副總：“為什麽我們公司的技術團隊沒有仔細研究過物證材料，沒有發現其中的疑點？”
“這批貨不是你賣出去的嗎？你自己都搞不清經手的東西，自己都沒發現疑點，也怪不得別人。”
“我是項目團隊的，我對於自己出手的產品有把握，所以才會向公司提交了請求核查的申請，但至今無人回應。至於技術層面的事，當然需要上層調動技術團隊支持啊。”
“好了好了，技術團隊還要研發新產品，你這一場官司讓浩辰市值都跌了，全公司都在想怎麽挽回聲譽。”
“支持我，打贏這場官司，就是挽回聲譽。”
“且看公安局物證調查結果吧，也許那個證人說什麽摔壞之類的，都是隨便說說的。”
話雖這樣說，但轉眼間邱琳就被叫到總裁宋憲的辦公室，要求她全力投入協助打贏這場官司。顯然，姚孟凡舉足輕重的證言，讓人對這場官司有了一絲希望。
吳女士最近坐立不安。如果這場官司輸了，初審判定的賠償金也就要打水漂。相機有沒有遭到過嚴重損壞，她怎麽會不知道呢。這部相機裏存著的，都是她老公和別的女人的床照□□，要作為證據打離婚分財產的。她老公知道了，氣急敗壞在她面前摔爛相機，將裏面零件拿出來，摔爛了才放心離開的。吳女士花了大價錢，請人將主板修覆成外人辨別不出的原樣，打算狠狠訛浩辰一筆的。今天這個證人一講話，她顯然要竹籃打水，這讓她焦慮。
正在此時，她的門鈴響了，一個公司白領模樣的小夥子道：“您好，請問您是吳阿姨嗎？”
“你是？”
“您好，我啊，是聽說您的官司出現困難，特地來幫您的。”.......
一個月後，法庭重新開庭審理。法官用法槌輕輕敲擊：
“現重新開庭審理吳麗華就相機數據丟失訴浩辰公司一案。經過北青市公安局物證鑒定中心鑒定，此案中物證：一臺型號為2007-PN-G225的相機，主板曾經過強力損毀，為多次跌落所致。相機外殼與內部零件非原裝配套。故認定：此案中原告提出的數據丟失這一事實，為自身使用不當導致，並非被告產品質量問題。並且，經過公安鑒定中心以及相關人員的努力，現在物證數碼相機中的數據已完全恢覆，原告，你需要看一下嗎？”
吳女士有些慌張，她當然知道相機裏面全是□□，要是當庭看就太不秒了，便說：“不用了法官。我承認，這部相機不僅被多次摔壞過，而且還泡過水，我就是八年前買的時候聽別人說，這個品牌型號的相機，質量極其好，才要跟浩辰公司理論一下試一試的。沒想到質量真的這麽好，摔過、浸過水，還能修好。既然數據都恢覆了，那我也沒有什麽訴求了。”
法官當庭宣讀了判決書，駁回原判，浩辰勝訴。
法庭外有三三兩兩的人來祝賀浩辰和秦憶文。陸俊捧了一束鮮花，在稍遠處等待，他要等人都走了，好好祝賀秦憶文。
等著的功夫，他看到姚孟凡走出來。自從上次出庭，陸俊就覺得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有他在秦憶文身邊，就是要擋著他陸俊的路了。
陸俊見秦憶文那邊說話還要等一會，便走過來與姚孟凡打招呼。
“我是陸俊，是秦憶文很親密的朋友，謝謝你為她出庭作證啊，不過不管怎麽樣，我最後都能讓官司勝訴。”
姚孟凡站在西裝革履精英集結的門口，穿得像個吊絲，正打算逡巡著溜掉，卻見一個精英中的人尖子湊上前來。
姚孟凡看看他手中的花，便也大方地道：“你好，我是姚孟凡。”
“姚先生...你這個樣子...也是憶文的朋友？”
陸俊說話，向來睥睨窮家子弟。姚孟凡接道：“是，我們是朋友。陸先生準備這麽一大捧花，是提前得到了消息，知了這場官司要贏？”
陸俊一楞，幸好臨場反應快，便道：“這是加急配送的，只不過多給點配送費罷了。”
姚孟凡點點頭：“我聽秦憶文說，初審之前，陸先生也想過要以類似的方法了解此案？”
陸俊心頭一驚，為什麽秦憶文把這些私下裏的話向姚孟凡說呢？他們之間什麽關系？不管什麽關系，姚知道我與秦說的話，我卻不了解姚，可見他比我距離秦憶文要跟親近些了。
陸俊心裏很是不爽：“那是你不了解，只要我陸俊想要的，不管是人，還是事，沒有得不到的。”
“連吳女士都能得到，對吧。”
“你什麽意思？”
“原告吳女士今天在法庭上最後幾句，那些轉為誇讚浩辰產品的話，應該不是她信口隨意說的吧。”
“聽起來像是公開打廣告了。”姚孟凡補充道。
陸俊意識到站在他面前的果然不是等閑之輩。
☆、嚴老
開庭前，來到吳女士家的白領，就是陸俊的親信。陸俊已經提前打聽到物證鑒定結果。白領向吳女士說清利弊，相機遭過損壞這事確鑿無疑，只要再次開庭，吳女士將一分錢得不到。但白領給了吳女士一條出路，只要她在法庭上微微說幾句浩辰這一批產品的好話，她將得到客觀的數目。
沒想到這一切都被姚孟凡一眼看透了。
邱琳這兩天很忙。訂單量突然加大，大到整個部門都在高負荷運轉，今年他們的效益翻番是肯定的了。她給宋總寫了述職信，主要是說在她的帶領下，輿論風向大幅好轉，我們出產的產品使用了八年，不怕強摔，不怕水泡，浩辰品牌已經成為質量最過硬的標志，銷售額比上月提高了80%。我邱琳在這次產品形象大翻身的工作中，功不可沒。是我帶領科研團隊，認真對涉案產品型號進行研究；是我頑強應對輿論壓力，據理力爭；是我積極跟進法務工作，以至於最後官司取得全面勝利。項目部，在我邱琳的帶領下，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正在全社會的輿論聲浪裏，為浩辰贏得榮譽。
秦憶文最近在公司裏可謂風和日麗、風調雨順、呼風喚雨。據公司裏民間非官方統計，數碼相機官司的漂亮翻身仗，至少給公司贏來訂單十餘件，直接增利達兩三千萬。秦憶文被全公司心照不宣地奉為女神。當然，因為邱琳的極力攬功，她也一道被浩辰的總部嘉獎，赴上海受獎並帶薪游玩兩星期。
秦憶文被重新晉升為項目經理，而且是比方青青位置靠前的項目一部。現在似乎也無人過問她的考勤。今天下午，秦憶文從外面回公司，首先迎上來的是前臺愛麗絲：
秦憶文面色如常，走到了自己座位卻見只剩一只椅子歪在那裏，很快兩個工人跑過來將椅子擡走了。
“你們給我快點啊！一會兒秦經理就回來了，你們再這麽磨磨蹭蹭的，扣你們工資，快點！麻利點！”
過道裏傳來後勤部一名女員工的聲音，就是上次秦憶文去領文具她沒有給的那個女員工。她的這幾聲吼，不知為何讓秦憶文聯想起第一次重生時，賈譽覺在咖啡廳怒吼服務員的樣子。人啊，總是喜歡欺負比他弱小些的人。
秦憶文走過來，按了下椅子，微笑著示意工人先放下。
“秦經理！秦經理您回來啦！秦經理您這邊請，我們給您的新辦公室已經添置了全套新辦公用品，都是這幫工人手太笨！現在還差一個櫃子沒放進去，我馬上催他們，我先帶您過去看看？有什麽需要加的您盡管提。”
秦憶文面色無喜無憂，道：“這走道裏的桌椅搬到哪去？”
“這個呀，嗐，早淘汰了，搬出去賣廢品就得了，我們那邊給您準備了全套梨木的......”
“我倒是覺得這幅桌椅挺好。”
“這...這有什麽好啊？又舊又臟，還有一個腿兒高點，有一個腿矮點，您是沒看我新給您準備的，您一看啊，準喜歡，走，我帶您......”
“可是我還是喜歡這一套。這一套雖然舊，但是陪我度過艱難歲月不離不棄的，我就對這一套情有獨鐘，請你把這套搬到我的新辦公室去吧。”
“您...您可別跟我開玩笑啊，這一套那麽破，跟您的新辦公室裝潢根本不搭啊。”
“你剛才是說我有什麽需要盡管提？是真心話還是隨便說說的？”
“當然是真心話了。”
“那我沒有別的要求，就想留下這套桌椅，時時勉勵。”
後勤部的這位女員工臉色像茄子一樣難看，只好指揮工人將桌子重新擡起，往新辦公室裏搬運。
走到一半，秦憶文又停住，對著她道：“還有，以後說話要註意，你這麽催工人，讓別人以為是我是非多，搬得慢了要怪罪呢。”
“哦，是是，秦經理，我知道了。”
現在，秦憶文受到各方爭相追捧，拿個快遞都有人蹭上前主動示好。幾個部門都上趕著想跟秦憶文部門捆綁著做項目賣產品，原來搬弄口舌是非的小職員，現在有主動端茶遞水的，有送小禮物的，有捧外賣的，唯恐討好得慢了落到別人後面去。
秦憶文靜觀這日升日落，想著姚孟凡那天在機房裏對她提及的一句話：
“一個人，要經歷過三起三落，才能顛沛成熟。”
她這算是第幾起第幾落呢？姚孟凡這個人，他能說出這樣的話，那麽他究竟經歷過什麽呢？
現在秦憶文在公司裏的境遇完全不同了。前兩個月，人們還受了方青青的“提醒”，擠壓這個惹上大官司的“掃把星”。現在，誰還記得有方青青這麽個人呢？每天到秦憶文面前示好的人要排隊。
在食堂故意碰撒菜湯潑到秦憶文裙子上的阿新，現在天天等在秦憶文下班的路上，要把一條限量版的阿瑪尼裙子送給秦憶文；上次在電話裏吹毛求疵大聲訓斥秦憶文的財務部小孫，現在給秦憶文報銷都跑過來拿材料，再把報出來的錢送上來。
錦上添花小人多，雪中送炭君子少。她遇過的君子又有幾個呢？上一世，一個也沒有。
這一世，怎麽也該有一個吧。
姚孟凡是學校裏出了名的書呆子，這個學期他教的課程是文科學院的選修課，課堂上美女如雲，連旁邊教室的老師下了課都要來這屋晃一圈。
“老師，你課上講的真好，你能給我們解一下這道題嗎？”
“由波函數可得伽馬普西的絕對值的平方dx等於1，也就是伽馬c的平方x平方，L減x的平方dx等於1，假設在0到三分之l的區間內發現該粒子的概率為P，那麽P等於&%^@%$*！&%^$%#^*^&@%#^，等於80分之17。”
“哦......”三個美女圍在旁邊，假裝自己很能聽懂的樣子。
“老師您解題真厲害。”
“老師長的也很帥嘛。”
“是啊，老師是學霸小鮮肉嘛。”
“是啊，老師您有沒有微信啊。”
“唔。微信啊。”
“是啊，我掃一掃您，加個好友。”
“沒有。”姚孟凡掏出諾基亞板機。
好掃興。
“哎，那兒有個隔壁班的老師，好像也很學霸的樣子。”
“長得嘛...比這個差一點，不過也還行。”
“老師~~~”
看來有的女生還挺有師生戀情結的。
“姚老師。”
這個聲音明顯比剛才的要成熟些。
姚孟凡擡頭：“你有什麽問題要問嗎？”
那女人微微一笑：“我是有問題要問的。”
“姚先生的量子穿梭技術，研發成功後，賣多少錢？”
姚孟凡立即警覺著站起來。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研發的項目，不管研發到什麽程度，我們都願意出資收購。”
“可是我不賣。”
女人臉上浮現出盡在掌握的微笑：“在我們公司裏，只要是有用的東西，賣與不賣，不一定由買家說了算。”
“在我這裏，也不由賣家說了算。”
“那我們等著瞧吧。您該上課了。”女人將課本朝姚孟凡推了推，消失在門外。
姚孟凡下班，回到地下室機房。
“餵，今天帶什麽菜回來了？晚上吃什麽？”
“你咋了你，咋不說話？”嚴老問道。
“今天我的課堂，真的來了個女人。是那家公司要強買我的研發成果。”
“那家公司真的來了！我就說咱們還是小心吧，還是不要告訴別人這個機房的好。你上次告訴你那個什麽朋友，還讓她常來，太危險。”
“秦憶文，她不一樣。我了解她。”
“你了解...能有多了解？咱們這機房是你和我老伴兒研究了一生的結晶，你放一個人進來，這些頂尖的技術隨時都暴露在她的知曉範圍下，你讓我怎麽放心啊。”
姚孟凡見嚴老真的著急了，若論嚴老與自己的導師馮教授的感情深厚，真的是令他們年青一代汗顏的。故而嚴老視這個機房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事到如今，姚孟凡也不得不交個底了。
“嚴老，您相信我和馮教授的研究，有一天真的會付諸實踐，讓時光倒轉嗎？”
“相信，我當然相信了。你啊，我也就信一半啊，但是我老伴兒，她看好的項目，一定是對的。我老婆，一輩子就沒有不對的時候。”
“那如果我告訴您，這個秦憶文就是我們的研究成功了以後，因為時光倒轉而回來的第一人呢？”
“什麽？你說她是...”
“難怪。”嚴老自言自語道。
“難怪什麽？”
“難怪她第一次到我課堂上時，非要說只要量子糾纏的瞬間位移，就能穿越時空。”
“對。那家公司可不知道這些。”
“哈哈，哈哈，姚孟凡，你真的成功了，看不出來啊你小子，真的完成了我老伴兒的遺願。老伴兒啊老伴兒，你這回該高興了吧，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真的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哈哈哈哈。”
☆、合謀
嚴老興奮異常，興奮過後，又問：“那她時光旅行成功了，也到咱這告訴你成功了，她還在這幹什麽？為什麽還要經常來咱機房呢？”
“她...她自己的一些使命還沒完成。而且...穿梭的技術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
秦憶文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她又來機房找姚孟凡。
“姚孟凡，今天法庭上的事情，謝謝你。”
“法庭上，怎麽穿梭回來還有法庭上的事呢？”嚴老不解。
“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嚴老，我導師馮教授的老伴兒。這是秦憶文，我朋友。”
“啊...我在北青大學聽過嚴老講課。”
“哈哈哈，幸會幸會。不管怎麽說吧，你也是實現我老伴兒願望的重要一員吧。哈哈哈，怎麽說呢，我老伴兒就是愛迪生，你就是電燈泡，我老伴兒就是瓦特，你就是蒸汽罐，我老伴兒就是牛頓，你就是大蘋果。這都是劃時代的意義啊，劃時代，哈哈。”嚴老大笑著回屋了，秦憶文一頭霧水。
姚孟凡請秦憶文坐下，秦憶文道：
“法庭上的事，多虧有你，不然，現在我的處境可能很艱難。”
“沒什麽，舉手之勞而已。然而我的主業，把你送回孩子出生以後的時間點，現在還沒進展，陷入了瓶頸。”
“怎麽個瓶頸呢？”
“你現在的時間已經穩定下來，一日覆一日向前推進了。只是你的時間點，不是你所希望的。據我現在的研究，要想把你送到指定的時間點，就得把你從現在的時空中抽離，用一個外力，把你推到指定的時間點。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要想送你去的時間精準，不出意外，我得買一個粒子碰撞實驗機，得經過反覆實驗測算才行。”
“那就買啊，需要多少錢，我出。反正我的錢怎麽花，也要比被時譽覺騙去了好。”
“你...恐怕這成百上千萬也不是你我能拿得出的數量級。資金的事，我有別的途徑再想辦法。我告訴你的意思是說，你恐怕還要在這個時空裏再堅持一段時間，要等我買來機器，實驗成功後，才能實踐。”
秦憶文低下頭：“可是我太想她們了。”她的樣子，滿是悲愴。
姚孟凡心裏揪得很疼，他想伸手摸摸秦憶文的頭，又把手縮了回來。只在背後呆呆地說一句：“我懂得你的感受。”
方青青最近怒火中燒，她近來賠了男友又折兵，都是因為秦憶文！但她偏不信邪，她哪裏比秦憶文差？怎麽秦憶文這次就走了狗屎運，不僅沒掉進坑裏，反而因禍得福，在圈子裏揚了名？
不行，方青青是一個不服輸的人。想當年，她們同宿舍時，她處處都處在秦憶文的上峰啊！論學習，方青青成績多麽優秀，每次都拿到獎學金，雖然...獎學金總會比秦憶文落後十幾個名次吧...
然，單單學習好有什麽用，秦憶文只不過學成了個書呆子。而方青青才是全面發展的綜合人才，不說別的，就說自己得到了天縱英才陸俊的傾心，這可不是什麽女孩都能得到的。
怎麽陸俊突然就變了心呢！秦憶文那個賤人，一定是用了什麽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勾引陸俊，才讓陸俊上了她的賊船的。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她配得上陸俊嗎！她也就能配上她那個賣炸雞排的土鱉男朋友。說起她的男朋友...
時譽覺這一天正在收拾店面準備關門，一邊關門還一邊對新來炸雞店的小弟說：“你以後就得安安分分在後邊炸雞排，知道麽，收錢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上手。我在前邊喊要多少個雞排，你得趕快炸，要不然顧客不樂意，都讓你得罪走了。”
一回頭，時譽覺恍惚覺得自己今天中了大獎，一個美若天仙的妙齡女子站在他面前，還在沖他笑呢。
時譽覺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位小姐，你好，咱們是不是認識？”
言笑嫣然，方青青掩嘴笑道：“咱們何止認識，咱們還是朋友呢。”
“朋友？”
“我啊，是你的女朋友——秦憶文的同事。當然了，我也是她的好朋友。我有好幾次都看到了你下班來接她呢。”
“哦，是這樣啊，原來你也在浩辰上班。”
“是啊。我和秦憶文在一個部門，下班時間也都一樣，看你每天準時來接她，我好感動呢。你對秦憶文真好。”
“那當然，我是她男朋友嘛。”
“我要是秦憶文啊，真的會特別知足，特別惜福呢。可是秦憶文...”
“憶文她怎麽啦？”
“呵，其實也沒什麽。只是，你最近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麽不一樣呢？”
“不一樣...我也有點說不上來，好像也沒有什麽吧。”
“最近啊，每天下班，樓下都會等著一輛豪華跑車接她呢。那是你嗎？”
可別提豪華跑車，一提豪華跑車時譽覺就一肚子氣，上次跟陸俊的嘴炮還沒還清，還存了一肚子氣呢。
“你說的那個啊，我知道！我們家文文根本看不上那個男的，他就是騷擾我們家文文，文文已經明確表態了，還有好幾次都轟他走。”
“轟他走？哈哈哈，你可真是講笑話了。那是在你面前演戲做給你看的吧。只怕背後是拼命倒貼還貼不上呢。”
“哎，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說話。我哪裏得罪你了。”
“你不是得罪了我，你是被人戴了綠帽子了。我可是真心為你好啊，現在就你一個人還被蒙在鼓裏呢，別人都不告訴你，都在看你笑話呢。”
“你什麽意思？”
“秦憶文前一陣在公司裏遭遇了重大危機，這你知道吧。”
“這，我不知道啊，什麽危機？”
“你看，她根本就沒把你當自己人嘛，這麽大的事都沒告訴你，都不和你商量。前一陣啊，秦憶文賣出一批假貨，公司都要把她開除了。結果她就投進開跑車接她那位老板的懷抱，老板出了大價錢，把事情擺平啦。你說，這麽大一件事，那老板得出多少錢啊，這證明他們關系得有多好啊。”
時譽覺驚住了，他所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秦憶文太優秀，與他的距離相差太大，時譽覺和全家人時刻哄騙秦憶文，就是為的讓她與自己結婚，他最害怕這中間有人截胡。因為相比於秦憶文身邊的優秀人士來說，時譽覺差距太大。這才是為什麽他不斷給秦憶文灌輸自行車上笑比寶馬車上哭要幸福的原因。
“你...你胡說，你有證據嗎你！”
“哈，證據。這件事都不需要證據，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
方青青見對方情緒已經被烘托到憤怒的極點，便接下去說：
“不瞞你說，秦憶文傍上的那位老板，正是我的男朋友。所以，咱們兩人，現在是一條戰線上的。”
“你男朋友？那個開車的人已經有女朋友了嗎？”
“是啊。我就是他的正牌女友。我和陸俊，是在校園裏就認識的了。那個時候，他還不是什麽陸總，我們就是彼此單純的相愛，走到今天。沒想到步入社會，陸俊有了一些成就，就有女人看上了他的錢，圍著他轉，想要搶走他。我是單純地愛他的人，可是別人是圖他的錢和地位。秦憶文為了上位，就做小三插足，她誘惑陸俊，現在他們在一起已經很長時間了，你卻還一無所知。”
“TMD這個臭娘們，趕給老子劈腿！”時譽覺拍案而起，把方青青嚇了一跳。
如果真能把秦憶文打一頓，方青青也算出了一口惡氣。可她知道現在不能這樣做，她跑來聯合時譽覺，還是要造背後的冷箭。
“時先生，您先冷靜一下。我能體諒您的心情，堂堂一個男子漢，自己的女朋友跑去做別人的小三，放在誰身上，誰都不好受。但是，現在事情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您現在想要來硬的肯定不行，以陸俊的勢力，你要是敢動她，陸俊肯定會以牙還牙。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咱們兩個聯合。她在公司這邊的情況由我負責，你在生活中探聽情況，咱們及時溝通研究，一定有辦法滅了這對野鴛鴦。”
時譽覺臉上惡狠狠的表情，看了一眼方青青：“你確定你有辦法？”
“時先生，我現在和您一樣的氣憤，但是很多問題，還要靠智慧解決，從長計議。我保證有辦法，只要咱們聯合，一定讓他們散夥。”
所以當天，時譽覺還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回家做飯。他聽方青青的，要在關鍵時刻抓秦憶文現形。秦憶文看見時譽覺晚回來了，也沒有興趣問，根本也不關心，時譽覺感到她完全不在乎自己嘛，更加覺得秦憶文可疑。
新的一天，陸俊的跑車威風凜凜，他今天充滿了足夠的信心。
“秦憶文。”
“陸總，今天又是等人？”
“我來接你。”
“陸總特別喜歡看女生為自己爭風吃醋的樣子嗎？”
陸俊傲視一切地笑：“我聽說訴訟的風波已經過去，你們公司還因為這件事的宣傳獲得不少益處？”
☆、黃老板
秦憶文倒覺著這些官面上探討工作的事，與陸俊談一談也無妨，反正不是談感情。
“確實是這樣，沒想到因禍得福，浩辰現在成了質量可信賴的代名詞。”
陸俊的笑裏帶了一絲神秘意味：“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是有原因的。”
“陸總指的是...？”秦憶文聽出話裏有話。
“你以為事情的反轉，就憑著那個搞科技的助教在法庭上說兩句話而已嗎？”
秦憶文更加露出疑惑的表情。
“沒有人會主動放棄抗辯的機會，即使她知道勝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沒有人會在失敗後反過來幫對手打廣告。但是錢，可以做到這一切事情。”
如果說前面陸俊倚著跑車打情罵俏的話秦憶文完全沒聽進去，也不在乎，那麽剛才這一席話，真的引起了秦憶文的神思。這樣想來，原告當天的表現確實奇怪，尤其是最後在法庭上面對公眾畫蛇添足的一番描述，當是秦憶文就覺得原告有那麽一絲矯枉過正，但事後也就沒再多想。
難道是因為陸俊在背後下了功夫？聽他現在這麽說，應該就是了。陸俊和時譽覺不一樣，以他的身家和地位，沒必要自吹自擂給自己撐場面，他今天既然這樣告訴秦憶文，那麽他肯定是在背後使了錢的。
“你給原告花錢了？”
陸俊不答，只滿目傳情望著秦憶文。
“一審之前我拒絕過讓你用錢擺平事情。”
“你為什麽還要用這種方法？”
“即使沒有你出錢，事情也能得到妥善解決。”
秦憶文連著三句話質疑陸俊。
“憶文，不要這麽單純了。即使那場官司你贏了，如果沒有最後的助推，你現在在公司的地位，遠不會是這樣。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撤銷你的處分，假如法庭上那個吳女士再沖著媒體鬧一鬧，可能你的處分都撤銷不掉。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在公司聲望大漲，說不定過一陣還要升一升職。”
這不是秦憶文想要的結果。
她以為，所有結果的取得，都是由於她行得正坐得端而得到的應有回報。
“你花了多少錢？”秦憶文冷靜地詢價。
陸俊微笑著打開車門：
“很多。”
見秦憶文並沒有挪步的意思，陸俊誠懇地道：
“多到如你這般高冷的人，也會感覺欠一個人情。”
很多。陸俊有很多錢。多到他可以隨心所欲一擲千金。同樣都是人，有的人卻很缺錢，有的人缺錢甚至可以出賣良心，扼殺骨肉，有的缺錢甚至連一個重要的實驗器材都買不起。
“陸總可以為了別人心裏‘領情’而一擲千金？”
“那要看是對誰。”
“那看來陸總真的有很多富餘錢財可以隨心支配。”
“那要看我願不願意，要看我喜歡的人願不願意。”
秦憶文在那天上了陸俊的藍色跑車。
陸俊手握高檔的覆古方向盤，他再一次體會到砸錢能讓天下的一切都盡在掌握。
陸俊的出手果然闊綽，這是他和秦憶文的第一次，他一定要留一個好印象。五星級酒店，看著房間的排場，至少要每晚兩三千元。
陸俊醒了紅酒，秦憶文握著溫水站在豪華落地窗前，她唯一能得到的溫暖也就來自於手裏這一捧溫水了。世界那麽大，城市的喧囂如此繁華，她的心卻只能蜷縮在一個角落裏，靠幾百毫升的水暖透。
雖然她身後站著一位自認為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陸俊。
“你擔憂什麽，以後你的事情，無論大小，我都能幫你搞定。”陸俊將他的雙臂從背後纏繞到秦憶文身前。
這一捧小心翼翼護著的溫暖也被打破了，秦憶文又要穿起鎧甲，應對人生。
“你全都幫我搞定嗎？如何搞定？”溫軟的話語，同時自然地轉身掙脫開臂膀的束縛，面對陸俊。
“這次事件還不能見證我的實力嗎？”陸俊掩飾不住的自豪地說。
“是啊，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是錢解決不了的。”
“關鍵還要看是誰去解決。”陸俊一手摁住落地窗，另一只臂肘擁向秦憶文。
“如果我要找你借個大數目呢？”
“大數目？你的小胃口，怎麽會想要大數目？”
秦憶文在他臂彎裏正了色：“我想借一千萬。”
陸俊像被彈了起來：“一千萬？你一個小姑娘家，突然要一千萬做什麽？”
“我相信這個數目對你陸總來說，絕對拿得出。你願不願意借？”
陸俊當然不會回答。
秦憶文松了發帶，烏漆的秀發令她顯得更加嫵媚。
“我，這個人，不值這一千萬嗎？”
陸俊楞住了，這是秦憶文第一次說出如此帶有撩撥性的話，令陸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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