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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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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數據

猩紅的血液濺落在江問月的眉眼處, 隨即緩緩滑落下來。

就像是一點紅落在美玉上,讓人的目光忍不住聚焦在她的身上。

這種暴力、血腥、美艷的感覺聚焦、集合在一點。

原本想要上前的眾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隨即他們看到那個女人、那個一直被他們忽略的女人,朝著他們露出了一道靡麗的笑容。

下一秒, 他們看到女人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

他們的心中陡然生起一種懼怕, 他們轉頭看向身後, 似乎能夠感覺到那鋒利的匕首抵在他們後脖子處的感覺。

他們身上陡然生起了雞皮疙瘩。

而就在這個時候, 他們中間又有一個人的影子伸出了手, 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脖子。

窒息感、壓迫感、恐懼感充斥在這片長廊空間處。

……

……

江問月在魔法世界裏有一個稱號, 叫做魔法刺客。

在魔法師孱弱的、不能被近身的時代, 出現一個魔法刺客是一件多麽恐怖的事情。在魔法世界裏,每個魔法師都害怕江問月的出現。甚至為了對付她, 不少魔法師開始強制自己每天早上去跑步。

打不過江問月,跑也要跑得過江問月!

總之, 不能讓江問月近身!

這是魔法世界裏的魔法師血一般的教訓!

然而在星際世界裏,還沒有人認識到江問月的恐怖。

直到……

他們看到江問月的匕首抵在他們的喉骨, 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尖銳的匕刃插.進他們的血肉裏。他們似乎能聽到匕刃同他們的喉骨碰撞的聲音, 他們甚至能夠感覺到那陣痛之後的痙攣。

跑!

他們得趕緊跑!

此時此刻, 他們的杏仁核本能地分泌出恐懼的情緒, 他們害怕地轉身離開,就像是世界上最普通的普通人一樣。

不,他們本來就是普通人。

只不過用最詭異的方式去占領了別人的身軀,享受著別人優越的生活。

這些都是審判游戲的替身者。

就如同李燦最開始預測的那樣, 整個執政廳早就被穿成了篩子。

“這也太可怕了。”王思成喃喃地說道。他看到這些四處逃竄的人群裏面有他熟悉的面容——他認識這名執政員, 先前他曾經笑著給他分享家裏一歲女兒的照片, 也曾經說過, 他胸口處曾經有一個被鬼魅生前物抓破的傷口。他說過自己在遇到危險的事情時,絕不會逃跑。

因為一旦他逃跑的話,他身後的那些老百姓們就沒有依靠了。

然而現在,這張他所熟悉的臉上再也沒有堅毅的神色。他就像是最懦弱、最害怕的普通民眾一樣,在面對生命危險的時候只能轉身就跑。

他忘記使用自己的基因職業能力,也忘記自己的身份。

因為他就是替身者。

王思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他本來就沈默內斂。在三人群裏面,溝通交流的事情是簡明一在做,思考的事情是張和難在做,而他一直在組裏擔任財政和技術的工作。所有人都覺得王思成是簡明一組裏可以被替代的存在。然而現在,王思成的情緒突然爆發,他就像是一團火,在逃跑的人群裏成功抓到了那名他熟悉的面容,隨即狠狠地揍了上去。

這張臉不該、也不可以露出這樣的面容。

王思成戰鬥的武器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拳頭。當他的拳頭狠命地揍在對方的臉上,將那張面容揍得血肉模糊。那拳拳到肉的悶哼聲讓人聽得都忍不住心中一跳。有人想要去幫助那個被揍的人,然而他才剛剛伸手,就被王思成的目光所震懾住了。

王思成的眼球周圍遍布著紅血絲,讓他本來看上去平平無奇甚至有些兇相的臉,變得更加可怖。那人只看了一眼,便控制不住自己轉身就跑。

大家非親非故,就只相處了這麽幾天,在危難的時候跑掉豈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當他剛跑出去沒多久,下一秒,他便抓住自己的脖子狠命地倒在了地上。他的指甲上滿是自己的鮮血。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什麽,然而最終失去了意識,倒在了血泊中。

而他的身後,依舊是那個被揍得已經不成人樣的人,他痛苦而又不解的悶哼聲。

剛開始被王思成揍的時候,他是一臉茫然的。到了中後期,因為身體所傳遞的劇烈疼痛,他忍不住開始求饒了起來。眼淚、口水混雜在那滿臉是傷的傷口處,整張臉看起來更加慘烈。

到最後,他發現王思成打得更兇後,他也不求饒了。他望著王思成的目光滿是陰狠,他像是想明白了什麽,哈哈哈地笑出了聲,朝著王思成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認識我替身的那個人。”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對方也幹脆不裝了。

他笑著看向王思成,仿佛像是炫耀,又仿佛像是想繼續激怒對方,看看對方痛苦的樣子:“我跟你說,這個身體一歲的女兒抱著我,每天喊我爸爸。他的老婆,我也上過。要知道,我第一次替身為這個身體的爸爸時,我就看上他老婆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又被王思成打了一拳。

疼痛讓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他蜷縮著身子,像是要緩解身上的疼痛,然而嘴上,他卻一直在激怒王思成:“你是軍校的孩子吧,是不是還沒有開過葷。你知道人.妻有多誘人嗎?我甚至還可以等到他女兒長大……”

“怎麽,你又想打我,可是你真的會打死我嗎?我剛剛有看過那兩個娘們一直在殺人,但是你從頭到尾站在那裏沒有動過,你應該沒殺過人吧?”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王思成毫不猶豫地拎起他的脖子,將他的頭往墻壁上撞。等他撞到頭暈眼花的時候,又將拳頭打到他脆弱的地方。

此時此刻周圍的戰鬥已經結束。

江問月收起匕首,又重新站在了走廊裏。她穿著黑色的衣服和黑色的褲子,用紙巾擦拭了一下面部的血跡,隨即靜靜地站在門口。那裏,是離簡明一最近的地方。

江問月能夠感受到從簡明一身上傳遞過來的憤怒、急躁和擔憂。這種情緒也感染到了她,讓她感覺到生命是有血有肉的。

重覆多次穿越的後果是什麽?

江問月在穿越前沒有思考過地這個答案,在穿越後,也沒有思考過。但是現在在感知到這麽豐富而又鮮活的情緒後,她可以很明確地告訴自己這個答案。重覆多次穿越之後的後果是,她對這個世界產生了不真實、不契合的感覺。

和瑞恩在一起,或者是她對這個世界最後的依賴感和安全感。

她乘坐私人星船離開,到達海頓,再來到代爾蘭,都是被迫去做的,就像是有人推著她去作為一樣。但是現在,在簡明一的基因能力下,她就像是在帝國土生土長的普通群眾一樣,對這片土地上充滿了熱愛。

這種感覺很有安全感,讓江問月感覺自己同這個世界依稀建立起了一點聯系。

她擡眼,看到簡明一從廣播室裏走了出來,看到他來到了王思成的身邊,看到他輕輕握住王思成的手將他拉開,看到他狠狠地也揍了那個人一下。簡明一的力氣很小,沒有王思成的大,當他狠狠地將拳頭落在那人身上的時候,那人只是皺了皺眉。而他的手指已經變得通紅一片。

那人笑著啐了一口簡明一和王思成道:“奶娃娃。”

【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人啊。】

【我的天哪,好想殺了他們啊!】

【簡明一和王思成為什麽不動手啊,趕緊殺了他們啊。】

【他們才十七八歲吧,代爾蘭第一軍校還沒有派他們執行過死亡任務和畢業任務,還沒有真正殺過人好吧!】

【太生氣了!我的天哪,希望這名執政員的妻子不要看到這個場景啊。】

在彈幕瘋狂滾動、怒罵的時候,他們看到一個人出現在了鏡頭裏。江問月走了過來,她站在簡明一的身邊。她的臉上還帶著血汙擦拭之後留下的痕跡,嫣紅落在她的臉上,讓她的整張臉平添了幾分怪異和不協調,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壞了。

【怎麽辦,哪怕現在知道應星星並不是廢物美人,我對她的感覺依舊是又恨又愛。】

【我看她這張臉,我還是覺得她不是好人。】

【我也……】

一個人的身上就是有一種奇怪的市場,比如說有人長得就是一副兇相,就算她在發呆,別人也覺得她看起來在生氣,看起來不好惹。而現在這些直播間的觀眾看江問月就是這種感覺。

“哢嚓。”

眾人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他們看到江問月舉起了木倉,對準那個人的眉心。

“你要幹什麽?你要殺我?”

那人陡然睜大了眼睛,他的心中充滿了一種難言的恐懼。

“砰”的一聲,是子彈射出的時候,那顆子彈擦過他的眉心落在了墻面上,在那墻壁上打出了一個小洞。

看到那個洞,那人深深呼吸了幾口,他的眼睛裏還殘存著恐懼和驚嚇。但是在這種情緒退去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哈哈大笑了起來:“你殺不了我的,你用木倉殺不了我的。因為我可是基因職業者啊,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沒有用的。”

這木倉是巡查局裏發的普通的木倉,只用來針對普通人,像巡查員這樣的存在,自然不害怕這玩意這東西。

“你覺得我會不知道嗎?”江問月開口說道。她此刻剛經歷完一場戰鬥,整個人的身上存在著一種事後的慵懶感。她蹲下.身來,目光好笑地看著對方道,“剛剛的恐懼還記得嗎?覺得害怕嗎?需不需要回憶一下?”

“你……你什麽意思……”那人的話還沒說完,下一刻,他心中的恐懼感又浮現出來。人類的恐懼感到達極致是一種什麽感覺,江問月並不知道,她從來沒有感受過。但是她覺得應該不好受。

因為她的面前,那個人此刻已經被恐懼的情緒感染。他臉上早就之前囂張而又篤定的感覺,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了下來。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替代你的。你們……你們不要過來……”

他此刻眼神茫然,似乎已經看不到江問月、簡明一、王思成等人,他自顧自地站了起來,害怕而又踉蹌地在走廊裏狂奔了起來。他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不要命地狂奔著。

最終,他跑到了走廊的盡頭。

他站在走廊的窗戶外面。

太陽的光輝靜靜地落在他的身上,他像是感覺到了片刻的溫暖,眨了眨眼,似乎恢覆了一點清醒。然而不過幾秒的時間,他又被這種極端的情緒所感染,他害怕地踩在了窗框上,張大雙臂,從十三層高的樓一躍而下。

簡明一和王思成像是反應了過來一般立刻來到走廊的窗邊,他們低頭望了過去,便看到那人的屍體倒在了血泊中。

了無生息。

江問月走在簡明一的身後,她能明顯感覺到簡明一的情緒低沈了下來。然而這種低沈只是短暫的,下一秒,他又立刻消退了這種低沈的情緒,擡眼朝著江問月說了聲:“謝謝。”

【等等,剛剛發生了什麽?】

【那個男人在害怕什麽?他剛剛不是也知道,執政員的身體是無法被槍.支所殺死的嗎?】

【為什麽簡明一要對應星星說謝謝?】

很快,簡明一就回答了他們的疑惑。

因為一旁的王思成也適當地表現出了他的不解。

簡明一解釋道:“當應星星拿出木倉的時候,我就有一種預感。於是,我就在他害怕的時候,抓住了他心中的那份恐懼,然後無限放大這份恐懼。他是死在自己的恐懼裏。”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簡明一眨了眨眼,眼中帶著些許的不真實。

他第一次撒謊、飆演技,第一次用自己的基因能力殺人。在今天,他經歷了太多的第一次了。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好像在做夢,等到夢醒了,自己還在參加代爾蘭第一軍校的開學考試,而不是像現在,狼狽地讓自己堅強起來。

“但好在,他在死之前表達過自己的歉疚。”王思成說著拍了拍簡明一的肩膀。他不大擅長安慰人,但是在簡明一迷茫的時候,他可以堅定地站在他的身後,告訴對方你是對的。這種人罪不可恕。

“這就足夠了。”

簡明一輕應了一聲。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應星星”,便看到“應星星”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被對方看到這樣狼狽的樣子,簡明一突然有些覺得羞澀和緊張。

而江問月站在旁邊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這個情緒。

她看到簡明一的耳邊染上了些許的紅潤,隨即像是轉移話題一般開口說道:“現在應該快到十分鐘了吧?”

“也不知道李燦接下來會做什麽?”

“準確來說,現在是九分鐘五十五秒。”在李燦在心裏計時的時候,江問月也默默地在心裏計時著。

她站在窗邊,感受著窗外的風吹過她的發梢,她的整個心情好像也跟著簡明一一樣緊張起來。

“五、四、三、二、一……”

她開口輕輕念著倒計時,當她將倒計時變為“一”的那一瞬間,她看到遠處的大樓開始搖晃,他們腳下的地面開始顫抖。緊接著,那些高樓大廈,那些樹木,都好像是被碎土機碾過一般無情地倒塌。

“跑。”

簡明一、王思成、江問月三人對視了一眼,毫不猶豫地朝著廣播室的方向跑去。然而在跑步的那一瞬間,他們看到李燦背著張和難從裏面走了出來。這個時候的李燦完全沒有運籌帷幄時的那般怡然自得,有的只有深深的狼狽。

無論科技發展到什麽地步,在發生自然災害或者突發意外的時候,人類都不能乘坐傳送電梯。

因為傳送電梯是在空間學的基礎上建造而成的,所以在發生地震、火災的時候,傳送電梯很有可能發生不穩定性,從而導致人類進入莫名的空間。也因此,在發生地震、火災等突發災難的時候,他們還是選擇最原始的方法——

跑樓梯。

在跑下去的那一瞬間,簡明一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轉頭看向旁邊的李燦道:“你妹妹呢?”

這不對勁!

李燦把他妹妹看得有多重,所有人都知道!然而在這個時候,李燦居然沒有帶上他的妹妹,甚至連提都沒有提到。

“先走。”李燦將張和難遞到了王思成的身上,他的神情冷漠,沒有多說一句話。但是簡明一、江問月明顯能夠感覺到他的心情變差。簡明一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他還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沒有說話。

相反,江問月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神裏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

當他們到達一樓的時候,便看到有不少穿著制服衣服的執政員站在旁邊。在看到江問月他們的時候,這些巡查員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看了一眼他們。兩個隊伍彼此沒有說話,但依舊能夠感覺到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

“你們做的?”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來人帶著一副紅手套,目光冷靜地望著他們。

剛剛他們執政廳的廣播室傳出了奇怪的聲音,有人在裏面讓百丈十字路口的居民十分鐘後撤離。十分鐘後,他們這附近的建築全部倒塌,滿目狼藉。

“你在質問我們,倒不如先質問你自己。”李燦的目光落在對方的紅手套上道,“你應該就是這個執政廳的執政司長吧?你的執政廳被人弄成這樣,你沒有一點責任嗎?”

“而我們是在幫你啊。”

李燦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地圖,那是他在進入開學考試的第一天就放在身上的地圖。此刻,他的目光落在地圖上,可以看到地圖上發生的每個場景。這是他的基因職業能力。見那名執政司長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李燦擡起頭,目光從地圖上移開,他看向對方,笑著、有禮地介紹道:

“不好意思,剛剛忘記介紹了,我是巡查局0987巡查員,李燦,基因職業是地理爆.破家。”

所謂地理爆.破家,就是當他熟悉周邊地理環境的時候,比如在有地圖的情況下,就能對周圍的環境實行精準爆.破。但是這種能力所涉範圍極廣,且對普通人的傷害極大,極具危險性。也因此,帝國對這種類型的基因職業者是強制收納軍校的。

李燦表現得斯斯文文的,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來剛剛質問執政司長的那番銳氣。

執政司長也不在意,他的目光從李燦的身上移開,落在旁邊的碎石上道:“所以你通過這番操作實踐出什麽了?”

“想好再說。這決定這維修經費是從執政廳裏出還是從代爾蘭出!”

李燦:“當然。”

“我們已經確定審判游戲的位置了。”

“什麽!真的嗎?”簡明一有些不可置信,就這麽一爆.破,審判游戲的位置就暴露了?

“剛開始有些不確定,但我現在確定了。”李燦說著,他轉頭看向江問月道,“你早就知道了吧?”

江問月嗯了一聲。

【等等發生了什麽?】

【我明明是跟著一路看過來的,我怎麽沒有找到審判游戲!】

【臥槽發生了什麽?】

“你的妹妹應該攜帶著審判游戲的那個子系統吧?”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簡明一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轉頭看向王思成,便看到在王思成的背上,張和難睜開了眼睛。

簡明一興奮地道:“老張,你醒了?”

張和難點了點頭,有些無奈地說道:“這麽大的動靜,還有這麽顛簸地背我,我又不是豬,當然得醒了。”

這樣說著,他的目光疑惑地望向了簡明一和應星星,心中思索著這兩個人什麽時候關系這麽近了。此時此刻,簡明一和應星星簡直肩並肩地站立在一塊,兩個人的氣氛很和諧。在看到他醒後,應星星的眼睛同簡明一同時亮了起來。

這種感覺有些奇特啊。

張和難來不及想這麽多,他被王思成從背上放了下來,雙腿有些發軟地站在地面上,在看到簡明一和應星星好奇的目光後,他開口說道:“李燦的做法同我有些不一樣,但是他應該猜出來了,我們中間應該存在替身者。”

“因為我們從酒店出來後,想做什麽,要做什麽,在我們說出口的那一瞬間,都被審判游戲察覺到。這就說明,有人也進入了這審判游戲,成為了游戲者。”

說完這句話,張和難擡眼看向李燦道:“剛開始,你也沒有想到你的妹妹會成為游戲者,所以你在我們四個人之間尋找著那個存在。但是很快,你就排除了我。因為如果我是那名游戲者的話,不可能盡心盡力。所以你將目光放在了簡明一、王思成和應星星身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在廣播室的那段時間給他們三個都布置了任務。你想看看他們三個的表現度怎麽樣。但結果你是失望的,因為你發現,這三個人都同你想象中的一樣,甚至發揮得更好。尤其是應星星。”

突然被點名的江問月揚了揚眉。

“那麽後面,你只剩下一個懷疑對象了,就是你的妹妹,李安靜。畢竟最近她的行為……應該和你記憶中的不一樣。或許你最開始的時候認為你的妹妹只是到了青春叛逆期,你或許一直在給你妹妹找理由……但是你放心,我們不會在意的。這是人之常情。”

李燦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那為什麽要制造爆.破呢!”簡明一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執政司長,見到他正含笑地望著眼前的一幕,不由微微有些發寒。如果讓校長知道他們一個開學考試,炸了一個街區,還需要執政廳上門討錢的話,估計會把他們的腦袋給擰下來。

“因為他還需要確定一件事情啊。”張和難有些無奈地看向簡明一,“雖然確定我們中間有游戲者,但是你怎麽確定審判游戲的子系統在我們中間的那個游戲者上呢?你以為我們是主角團嗎?”

“所以他真正的爆.破就是為了確定這件事情。因為在審判游戲的子系統的認知裏,人類的命是最不值錢的。所以它可以輕而易舉地操縱著其他人完成這個游戲。所以,當你是普通人的時候,聽到這個從執政廳裏傳來的廣播你會怎麽做?”

簡明一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是逃啊。”

張和難:“那如果是替身者呢?”

簡明一:“留在這裏。因為留在這裏的話,審判游戲就可以從全方位地擊破我們。我們到哪裏,他就讓這些替身者到哪裏,形成千人、萬人的追擊戰。就算爆.破死了一部分,不還是有一部分留著嗎。那就是機會。而如果這些區域裏面的替身者沒有一個跑的話,那就說明,這些替身者都不重要。”

簡明一:“那萬一,那個持著審判游戲子系統的人不在這個區呢。畢竟之前我沒有想到這個子系統能被人帶在身上。但現在被人帶在身上了,那它直接跑了怎麽辦?”

張和難:“不可能。它是個系統,所以它一定會用數據計算,怎樣的方式會讓它百分百不被發現。如果它被帶在一個普通人身上,那個普通人很容易被抓到。但是待在一個代爾蘭第一軍校學生的身上,尤其是一個安靜、內斂、還有哥哥護著的妹妹身上,是不是會更好一點、更不被發現一點。它好像對人和人之間的情感十分信任。但它似乎忘記了,正是這份堅韌的、深沈的情感,即便它裝得很好,有細微的區別,也會被輕易地發現。”

“當然,為了讓這些替身者全部聚集在這裏,讓爆.破事件更集中地消耗替身者的能力。我從巡查局離開的時候,碎了那張帶著標記點的紙。因為我知道,碎紙機也被審判游戲操控的。”

李燦在這個時候倒是開口說話了:“你怎麽確定我會執行爆.破的計劃?”

張和難頓了頓道:“我查過你的資料。”

在大一的時候出於謹慎,張和難將年級段所有人的資料都查了一遍。也因此在他失去意識的時候,他已經料到了李燦會怎麽做。

李燦由衷地開口說道:“你真可怕。”

張和難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微微垂了垂眼,他必須為他的好兄弟、好朋友負責。就像是現在這個局面,如果他先前沒有謹小慎微,將所有人的資料都查一遍的話,那估計現在簡明一、王思成已經死在這裏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又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應星星”。

或許等會兒,他可以去問問簡明一在剛剛的戰鬥中,應星星有使用過基因能力嗎?

簡明一:“那我們現在要幹什麽?”

“是不是要去抓李安靜?”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麽,有些心虛地看向李燦。當著人家哥哥的面說抓人家妹妹是不是不大好。

“我們已經去抓了。”在這個時候一直沈默不語的執政司長開口道,“你們能意識到的問題我們也能意識到。相信我們,我們執政員的能力並不差,不然我們也沒有信心去對付最近這些層出不窮的鬼魅生前物。”

因為缺少關鍵信息的原因,他們沒有想的那麽透徹、那麽具體。但是他們也能通過一些端倪發現問題,比如當他們看到一個瘦弱的小姑娘提前從執政廳下來後,他們就發現了不對。也因此,就派人跟蹤她了。就在剛剛這些少年說完這些後前,他就對跟蹤對方的人下達了抓捕命令。

“小心對方的能力。不要打賭、不要接近。”張和難在最後忍不住提醒道。

執政司長道:“放心這個還不需要你們提醒。”

說完這句話後,他將目光放在江問月的身上,目光中帶著些許的好奇。不知怎的,他剛剛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就覺得對方面熟。在得知對方是應星星後,又將自己曾經在娛樂新聞上,應星星的面容同面前這位對比了一下。

好像有點像,又好像有點不像。

但是不管怎麽樣,應星星這個廢物美人的名號還是在那裏的。

所以……

“你是怎麽知道的呢?”執政司長開口問道。

“我啊,就比較簡單粗暴了。”江問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本學生證,拋到了李燦的手上,開口說道,“因為我也是游戲者啊。”

學生證一出的時候全場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緊緊地看著李燦,看著李燦翻開了學生證,看到了上面的名字。

【姓名:應星星】

【性別;女】

不知為何,眾人松了一口氣。

江問月自然不會將自己那張標有李安靜的學生證拋給李燦,因為她記得那張學生證上面,是她自己原來樣子的照片。既然如此,她自然不能暴露。不然面前這個執政司長估計立刻會出手逮捕她。

“啊呀,給錯了。”江問月說著,又在自己的兜裏掏了掏。她能夠感覺到在她做這個動作時,簡明一明顯變得緊張的情緒,她笑了笑道,“好像沒帶。但是我說真的,我是游戲者。”

“我偶爾間得到了一個消息,知道這個審判游戲會讓游戲者和游戲者相互之間吸引、靠近。也因此,當我拿到李安靜的學生證的時候,我就知道,李安靜也是審判游戲的游戲者。”

這個消息,是她那天變成詩人的時候,從岑無靈那裏交換到的信息。

而通過她的一系列表現,江問月確定她就是子系統的攜帶者。

她發現審判游戲似乎特別鐘情於她。

畢竟,就算它到了李安靜的身上,也依舊在偷偷觀察著她。

“人抓來了。”一名執政員從遠處走來,在他的右手上提著一個看不見的囚牢。在囚牢裏面,李安靜正倚靠在上面靜悄悄地睡著。

“我先離開一下。”看到這一幕李燦轉過頭離開,即便大腦已經推測出了事情,但是李燦依舊很難過。

簡明一看到這一幕,很想用自己的能力幹擾一下李燦的情緒,但想了想又覺得算了。或許這種傷心、難過的情緒,也是李燦現在所需要的。

“那現在,就把這一切交給我們處理吧。對付這一切,我們是專業的。”

執政廳長說完這句話上前,他伸出他帶著紅手套的手,輕輕落在李安靜的腦海裏。

李安靜死了。

悄無聲息的死了。

執政廳長從裏面抽出數據的那一瞬間,審判游戲就將李安靜這個沒用的寄生工具給殺了。

李燦過來的時候,是紅著眼過來的。

他抱起李安靜的身體,朝著巡查局走去。

一切都結束了,他要帶著他的妹妹去進行開學考試。

而就在這個時候,執政廳長微微擡了擡眸,他輕嗯了一聲,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中。他感覺,好像有一串數據,從他的手心裏逃了出去。

……

……

與此同時,在家裏等著江問月的瑞恩,它突然感覺到一串數據進入了自己的身體裏。

這串數據它的處理器分析不出來,但是它卻滿意地、饜足地打了一聲飽嗝。

瑞恩:嗝?

他此刻從廁所裏出來,看了一眼周圍。

原來從廁所裏出來後打嗝也是會遺傳噠?

作者有話說:

審判游戲:我既然得不到江問月,就得到它的機器人!

三分鐘過後……

審判游戲:糟糕,被吃了!

……

……

是時候讓我們的瑞恩晉級啦~

之後江問月下個身份的話,瑞恩可以派上用場。

審判游戲為什麽會看上江問月後面會有解釋的麽麽~

……

……

謝謝寶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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