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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找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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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找到它了!

江問月是真的覺得簡明一這些年輕人很有沖勁。

他們盯著面前所有的屏幕,目光炯炯, 好像有幹不完的沖勁。

“你們現在準備幹什麽?”李燦問道。雖然他們共同在一個辦公區域相處了幾天, 但是他們本質上來說, 他們幾個並沒有什麽合作的默契。

李燦和李安靜一組, 簡明一、王思成、張和難一組, 江問月單獨一組。

同江問月不同, 李燦和李安靜平時和簡明一的接觸不同, 只是偶爾會跟江問月一起跟團行動,存在感並不高。

但是現在李燦卻開口了。

雖然這次行動並沒有明確要求他們是以個人還是團隊的方式組隊, 但是李燦卻覺得他們或許以團隊的形式為組會更為合適一些。

他雖然看向簡明一,但目光卻只在簡明一身上短暫地停留後, 便看向了張和難。

即便只是簡單地相處過這麽幾次,李燦也清楚在簡明一這個隊伍中真正擔任智腦這個角色的是張和難。

果不其然, 簡明一也下意識地看向了張和難。

“我們準備把這十天的監控全部看一遍。”張和難說完這句話,他微微停頓了一下, 轉瞬朝著李燦發出邀請, “要不要一起?”

“好。”李燦輕應了一聲。

鼓弄區的監控被拷貝了很多份。不只是A組, B組、C組其他組也像打了雞血一樣看了起來。

為了避免其他組的討論聲打亂了他們的思路,簡明一按了一個按鈕,隔音罩升起,整個空間變得沈默而又安靜。

簡明一沒有說話, 他再次按了一個按鈕。下一瞬間, 他們的面前升起了幾十個屏幕。這十幾個屏幕都呈現出關機的狀態。黑色的屏幕裏倒映著江問月等人的面容。

就在簡明一打開的時候, 張和難輕咳了一聲, 制止了簡明一的動作。

他的身體似乎不太好,在長時間沒有得到充足睡眠和休息後,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就連嘴唇上的唇紋都極為明顯。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審判游戲的子系統,準確來說,就是控制我們鼓弄區的核心。”張和難直接了當地將這次觀看監控視頻的目標說了出來。

他沒有看向簡明一和王思成,而是看向李燦、李安靜和江問月。他的視線重點落在“應星星”的身上,見她垂著眉眼,依舊坐在那裏把玩著自己的手指,似乎沒有將他剛剛所說的話聽進去。

他格外關註“應星星”。事實上,如果硬要讓他排個序的話,他會覺得“應星星”給他的威脅大於李燦大於李安靜。

但很顯然,之前的多方試探讓他根本沒有探測出“應星星”的深淺。

坐在角落裏的“應星星”似乎發現了他的註視,腦袋微微擡了擡,目光直接朝著張和難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張和難絲毫沒有偷看被抓包時所展現的心虛。他朝著“應星星”的方向點了點頭。倒是李燦,在聽到張和難的話後,開口問道:“為什麽?”

他的神情很平淡,話裏並沒有多少疑惑,顯然他清楚地知道原因,但是還想聽聽張和難的看法。

張和難對此並不介意:“我們先前得到的資料,當替身者成功取代學生證上的那個人後,它的大腦就像是開了超級智腦一樣,變得格外的聰慧。”

“他能算出世界上最難解的數學題,也能東拼西湊湊出一首乍一看還不錯的詩歌。當然,這個人又多了一些習慣。比如說,他並不習慣每天三餐都進食,喜歡講一些冷笑話,並不會生氣和哭泣。整個人就像是……”

張和難頓了頓,最終說道:“整個人就像是一臺精密的儀器。”

這麽多成千上萬個替身者中,當然有一小部分人險之又險、極為幸運地接觸到了他們所要接觸的目標。而張和難他們在追查替身者的時候,就發現了這樣一位。

“我們很難抓到他,到最後不得不用特殊的方式解決了他。”

這句話一出,李燦有些訝異地看了一眼張和難,就連江問月也再次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場的每個人都不是小孩子了,都知道張和難是什麽意思。

張和難殺了他。

張和難面容平靜:“我們沒有辦法,因為如果不解決他,他就會解決我們。當然,你們放心,在當天晚上,我們三個人做了心理疏導。”

江問月敏銳地註意到張和難說這句話的時候,左手的小拇指輕輕顫了一下。這是一個很細微的動作,動作幅度小到張和難自己估計都沒有發覺。

顯然當時的場景對張和難來說尤為地血腥。

“我們雖然只跟這個完全替代的替身者短暫地交流了一回合。但是通過這次,我們明確了兩個事情。第一、替身者被替身後,審判游戲徹底完成了它入侵人腦的計劃。第二、審判游戲它在看著我們。”

看著我們?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人心臟都忍不住驟停。簡明一和王思成也看向了張和難,顯然,他們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

“它收集過我們的數據。”張和難瞥了一眼簡明一和王思成道,“我們三個人之所以打得如此艱難,是因為它已經預測到了我們攻擊的軌道,推測出了我們下一個動作。而要做到這點,對於游戲來說並不難。它唯一難的一點是,如何建立完備的數據庫。”

張和難說道:“我想了很久。就在剛剛拷貝監控數據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了它是如何做到的。”

李燦:“根據監控?”

張和難點了點頭道:“對,還記得當那些替身者剛出現的時候,我們調取監控,結果發現一些正常的監控都不見了嗎?”

“那是因為它被審判游戲刪除了。”

說著張和難指了一下王思成:“他是搞數據研究的,在代爾蘭第一軍校學的是數據分析。因為對數字和代碼有天然的敏感,他又輔修了一門智腦研究,在年級段排名3%。”

換句話來說,王思成對智腦、數據的研究不容小覷。

張和難:“我問了老王,他跟我說,哪怕是他,要入侵的巡查局的系統,讓裏面的監控消失,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並且他並不能保證自己的動作不被發現。”

“畢竟他只是一個在校生,而這裏坐鎮的都是從各個學校裏優秀的畢業生。但這樣一來,更確定我的猜想。既然老王不行,其他人也不行。那麽唯一能夠刪除這段監控的,自然是無所不能的審判游戲。”

“那既然它把這段監控刪了,那把其他隱蔽一些的監控也刪了,豈不是更好?”簡明一有些不解。要知道那段摸不清的監控,也間接性地幫他們抓了很多人。

“因為不僅是我們,它也需要這些監控觀察我們。”

張和難說完話之後,整個A組所在的區域都陷入集體的沈默。簡明一不算是一個特別容易恐懼的人,但是此刻聽到張和難平淡的話語後,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冒出一粒一粒的疙瘩。

“它可以將自己的數據放在監控裏,一旦我們運轉監控、使用監控。它就可以順利地入侵我們的電腦。而一段陌生的數據入侵電腦,所帶來的結果是極為恐怖的。它可以隨意地操控我們的智腦,打開我們的前置攝像頭,觀察我們的每一個細微的神情。”

這樣一想,簡明一就忍不住打了一聲寒顫。

想象一下,當時他們在看監控尋找替身者的時候,他們面前的前攝像頭也偷偷地被打開了。一只鬼正躲在裏面靜悄悄地觀察著他們,而他們卻毫無所覺。

光是想到這個場景,簡明一便有些受不了了。

“但很顯然,它沒有想到應同學在它到來之前就將鼓弄區的每一個地方都逛了一遍。她甚至還跟部分的人進行過交談。這樣一來,它向外撒出去的網被破壞了一大半。不然的話……”張和難說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自嘲了一下,“不然的話,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支撐這麽久。”

他又看了一眼“應星星”,也就是江問月。

自始至終,他對他的懷疑從來沒有消散過。而這一點,又讓他的懷疑進一步加深。

只不過他這個時候,沒有再提出疑問,甚至沒有出言去試探對方。

他開口說道:“我可以確定,剛剛監考老師所說的康塞頓爾大學、卡倫爾大學等校區,他們的情況比我們這裏嚴重很多。也因此現在大部分的關註度都在那邊。當然,這是我猜的。畢竟我們現在的智腦根本收不到外界的消息。”

張和難只是簡單地將他們這幾天的內容進行總結。然而光是這些內容,便足夠讓簡明一他們消化一段時間了。

簡明一捂著臉道地:“為什麽先前我沒聽你說過這些。”

張和難說:“因為先前這不是一場團隊競賽,而是個人競賽。而且我對這些內容都只是猜測,並不是百分百確定。出於謹慎,我沒有告訴你。”

簡明一睜大了眼睛,他來到了老王的身邊,指著張和難說道:“老王,你聽到了吧?老張他剛剛親口承認了。他說我們是競爭關系!”

王思成沒有理會張和難。在張和難的示意下,他按下桌上的屏幕開關,十幾臺電腦同時開起,藍色的亮光隱隱綽綽地落在他們的臉上。

在聽了張和難剛剛說的話後,他們每個人都沒有說話,神情難看地看著面前的屏幕,視線忍不住在攝像頭的位置上打轉。

他們站在王思成的身後正準備看看王思成如何清除智腦裏的那段審判游戲的數據——在他們看來,要想清除這段數據一定是極為困難的事情。畢竟,審判游戲對於智腦掌控的能力應該比王思成高上不少。

然而這個念頭剛剛在眾人的大腦裏閃過。下一秒,他們看到王思成快速地點擊了幾個按鍵。屏幕閃爍了幾下,又重新恢覆了黑暗。直到靜等十幾分鐘後,屏幕再次亮起。王思成讓開了自己坐的位置,用手勢示意了一下張和難。

“這麽快?怎麽做到的?”李燦似乎有些興趣。他和妹妹的專長並不是智腦方面。在組隊的時候,他們也發現了這個弊端。

他們不會快速地通過智腦收集數據,也因此他們獲得的所有資料,都是通過他們一點一點查的。此刻在乍然間聽到王思成對數據和智腦這方面比較敏感時,不由對王思成多了幾分的敬佩。

李安靜從李燦的身後探出頭來,那雙平日裏都顯得極為安靜的眼睛難得透露出幾分好奇。

而王思成就像是個世界上最普通的直男一般,摸了摸後腦勺,憨笑道:“很簡單,重裝一下就好了。”

李燦、李安靜:……

兩張差不多的臉上露出無語的表情時,終於讓王思成後知後覺覺得不對,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試探性地回答道:“難道你們在這個智腦上保存了什麽資料嗎?”

那倒沒有。

只是他們覺得學校的智腦專業有些簡單粗暴而已。

江問月在心裏默默地回答著。

王思成緊接著也拿了一臺備用智腦,將拷貝過來的監控文件處理了一番。等到清理完畢後,他才將這些文件放置在屏幕裏。

“這樣一來,審判游戲就無法入侵我們的智腦了?”李燦沒有忍住,又開口問道。

他這句話一問出後,便有些後悔了。因為他看到王思成的臉上又露出了之前的那抹憨笑:“啊,怎麽可能,我沒有辦法做出能夠抵住審判游戲入侵的防火墻。這得海塞才能做到、”

而事實上,海塞不可能在這裏。

唯一見證他們考試的子系統海塞一號也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高級智能而已。

李燦又被梗了一下。

王思成再次感受到李燦莫名的情緒,他想了想又開口說道:“我做這一步是為了做個提示。當審判游戲監控我們的電腦收集數據的時候,前攝像頭上的燈光就會變成紅色。”

李燦點了點頭。

他對智腦系的學生已經沒有了探究欲.望。王思成的存在完全打破了他和他妹對於智腦系學生的濾鏡。

他強迫自己擡頭,將目光從王思成的身上拉了過來道:“那我們現在的任務是看監控尋找審判游戲的位置。”

“一個游戲怎麽可能被我們找到位置。別說一段數據有沒有實體,就說它有實體,一串數據想要藏起來豈不是輕而易舉。”

“不,不可能是數據。”李燦說完這句話之後微微頓了頓。他立刻想到了一個關鍵點:“從我們所學的社會知識來看,我們將所有的能力或者說能量分為兩種——一種是基因職業者,一種是鬼魅生前物。”

“而一些鬼魅生前物在經過長期的血液浸染下,會逐漸形成靈智,形成鬼域。”例如江問月所知道的欲.望交易市場和救贖賭場就是通過這兩種方式形成的。

鬼魅生前物之所以被稱為物,是因為它絕對有一個依托、收容的物品。而這物品絕對不可能是數據。

李燦的思路越來越清晰:“如果這樣看的話,我反而知道為什麽審判游戲要將它的玩家放入不同的區域。它知道我們從小就知道的一個道理,不能將雞蛋都放入同一個籃子裏。”

“它也在不斷地學習、成長。”

“這也是為什麽我們最開始沒有聽說過它的原因。或許最開始,它只能通過全息游戲的方式,將人誘騙進來,讓他們精神力減退,從而達到死亡的目的。而逐漸的,在血液的浸染下它慢慢可以通過寄生的方式,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而到了這個時候,它開始迅速地擴張。”

李燦似乎不善言辭,他的語言組織能力並沒有張和難那般清晰。但是在場的人此刻都明白李燦想要說什麽。

“你的意思是……”在場的人立刻明白李燦想要說什麽,“你的意思是這個鬼魅生前物正在形成鬼域。”

鬼域這兩個字一出,他們臉上的神情都變得極為的難看。

這可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存在,有的時候,就連執政廳都拿鬼域沒有辦法。

不然為什麽在和平而又安全的海頓星球上,也會有欲.望交易市場和救贖賭場的鬼域存在。

“怕什麽?”簡明一的聲音在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帶著明顯的顫抖,但是很快,他便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下來。這讓江問月略帶好奇地看了一眼對方。

不得不說,簡明一在情緒控制上好像很有天賦。

“首先,我們要清楚,它雖然在形成鬼域,但還未形成。其次,我們要明白,我們只對上的是它的一個子系統,最後……”簡明一努力地朝著眾人揚起了微笑,“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看到簡明一的微笑,江問月感覺自己的心情也輕松了一些。

不,她得收回前面一句話。江問月想,簡明一他在情緒感染這塊的能力也很強。

此刻在這裏的人並沒有心性不堅定的人,他們很快認清楚當前的局面,一點一點地查看了起來。甚至為了看得更細致一點,他們根本就沒有快進,而是按了倍速看了起來。

還好他們這些人都是基因職業者,記憶基本不會出錯。他們不需要重覆回看幾遍,而是需要思考尋找到第一批真正的替身者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江問月此刻也被分配到了一個小任務。

她坐在三四個屏幕面前,這是同一條街道的四個不同的監控。而此刻,她需要看著這個屏幕,在大腦中推測出相應的場景。

因為這些監控中部分地方缺失,所以導致他們的推進過程困難。

但好在……並不是沒有收獲。

很快,他們便找到了第一個第一批替身者。

是李安靜找到的。

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安安靜靜,但是做事情卻很仔細很認真。

被她發現的這名替身者運氣很不好。他應該是在進入代爾蘭第一軍校附近的區域時,“突兀”地被拉進了這片考試場地。

之所以說是突兀,是因為李安靜並沒有直接通過監控看到對方出現。

但巧的是雖然她所看的這幾條街的重要部分的監控都消失不見,但是在街頭和街尾處都設置監控。這樣一來,只要排查每日進出的人流量,就會發現這裏面多了一個人。

多的就是那名替身者。

而他們先前之所以沒有發現這名監控者是因為他們只註意監控裏面的人性格、行為和其他監控裏的時候是否一致,重點不同,檢查的結果也不同,自然他們就沒有發現這個人的存在。

第一個首批替身者被找到,這無疑鼓舞了氣勢。

張和難起身在辦公桌面前的白板上貼上了鼓弄區的地圖。隨即在發現第一批替身者的地方標了一個紅點。

接下來他們繼續尋找起來。

隔壁的B組、C組似乎也有所行動,天天進進出出。但是江問月他們充耳不聞,幾乎全身心地投入到監控上面。

期間,瑞恩也會打電話過來跟江問月說說話。

比如,它會問江問月,江問月什麽時候回家。

再比如,它會跟江問月說,最近街道上行走的人越來越少。執政廳強制要求居民在家休息。

偶爾的時候,它也會聊到他們家對面的新鄰居。

據說新鄰居每天早出晚歸。它曾經想通過攝像頭看看這個新鄰居長什麽樣子。但是這個新鄰居很好地避開了它的攝像頭,它到現在都不知道長什麽樣。

每次江問月都會抽出自己的睡覺時候陪陪瑞恩說話。但瑞恩也好像知道不能總是麻煩江問月。因此即便再怎麽不舍,它也會把電話時間控制在十分鐘內,隨即,它會跟江問月說一聲晚安,然後再小聲地、委屈地說:“主人,我好想你。”

他們從來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麽長時間!

但好在這段時間的分別也是有效果的。他們的白板上面很快被畫上了無數個紅點。而將這些紅點連在一起,就將範圍縮得更小了。

期間,王思成所做的警報裝置也很有效果。在紅光亮起的時候,他們不會透露出他們在做的任何一件事情,只是沈默地看著屏幕。

甚至為了以防萬一,他們的屏幕沒有一個是正對著白板的。

而最後的結果驗證著他們的猜測是對的,最開始的那一批替身者應該距離離得並不遙遠。而當他們為了完成任務,朝著四處擴散,又開始不斷替身成為他人的時候,他們就像是傳染源一樣,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擴散開來。

這才讓他們找不到審判游戲的藏身之處。

當屏幕裏的視頻進度條拉到了最後,整個屏幕又暗了下來後,眾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氣。他們的目光落在了張和難身上,看著他在地圖上畫上了最後一個紅點。

一切結束。

他們終於將這個審判游戲的子系統所在的位置縮小到了一個小區大小的範圍。

“還等什麽,趕緊走啊。”簡明一有些迫不及。對他來說,快速找到這個子系統並毀掉它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然而他剛從座位上站起來,便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面上。旁邊的王思成見了立刻手疾眼快地扶住了簡明一。

張和難:“我覺得大家還是先休息一下恢覆狀態。”

大家都是盡可能地壓榨自己的休息時間,此刻大家的眼下滿是烏青。聽到張和難說的話後,他們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出久違的抗議。

“這樣吧。”張和難說著,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智腦,“大家一起找個酒店洗漱一下,然後再睡個好覺。下午兩點,我們準時在酒店大廳集合。”

事實上,回家睡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不需要浪費多餘的錢。但是想了想,張和難還是排除了這個想法。因為各回各家的過程中,不確定的因素實在太多了。

萬一在回家的時候,A組的某個成員被替身了,他們不知道的話,會很難辦。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是並不是代表沒有。

張和難向來謹慎慣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大家接下來一起行動會比較好一些。他將白板上面的那張地圖小心地撕了下來,將它放入碎紙機進行攪碎,確定碎紙機將地圖碎成粉末後,他這才轉身離開。

當A組的辦公區域空了下來後,整個巡查局好像也徹底安靜了下來。

在這個時候,突然,原本靜止的碎紙機轟隆隆了起來。與此同時,辦公室的打印機自動操作。一張畫著無數紅點的地圖被原模原樣地打印了出來。

與此同時,正對著打印機的屏幕上,前置攝像機的旁邊,紅色的燈光開始閃爍起來。一閃一滅間,就像一個人在均勻地呼吸一般。

“啪”的一聲。

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辦公室的碎紙機、打印機、以及屏幕同時停止了工作。原本嘈雜的機器運轉的聲音慢慢低沈了下來,最終消失不見。

巡查局內又同之前一樣安靜。

似乎剛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

……

江問月和李安靜住一個雙人房。

當江問月洗漱完畢從廁所裏出來的時候,便發現李安靜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她這個人給江問月的感覺就如同她本身一樣安靜。

江問月在另一張床上躺下睡了下來。

因為旁邊有人在的緣故,她並沒有完全睡著,而是保持著一種淺睡的狀態。在半夢半醒間,她能夠感覺到有一股惡劣的目光在盯著她。

而如果她沒感覺錯的話,這惡劣的目光來自於她的身邊——李安靜的床上。

江問月大腦急速轉動了一下,但她卻沒有睜開眼睛,而是一直保持著勻速呼吸的方式,似乎真的沈睡了下去。

幾分鐘後,她翻了個身,背對著李安靜。

她能感覺到在她翻身的那一瞬間,李安靜閉上了目光,似乎特別害怕她睜開眼睛。然而當她再次徹底安靜下來後,那如芒刺背的目光又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

江問月自然地將手垂落,她的手指虛虛地搭在自己的腰間。實則,只要李安靜一有異動。她就會拿起身上的匕首朝著對方刺過去。

因為這樣一直警惕的緣故,江問月覺得自己大腦裏的睡意在逐步消散。她整個人的精神都振奮了許多,就連思維都變得清晰了。

江問月想了想,將自己的精神力分散了過去,落在了傀儡木偶的身上。

江問月這幾天一直沒有去管傀儡木偶。也就是說,傀儡木偶會按照自己的行事風格去做任何事情。

然而當江問月的精神力剛落在傀儡木偶的身上時,整個人便緊張了起來。

她沒有想到她剛一睜眼,便看到了岑無靈。

岑無靈此刻正歪著頭饒有興趣地望著傀儡木偶所在的位置。當她的精神力連接到傀儡木偶的那一瞬間,江問月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岑無靈亮起來的那雙眼睛。

江問月:危!

她的大腦在發出急速的叫囂聲!

然而理智卻告訴她,她不能有絲毫的退縮。她坐在座位上,神情自然地看了一眼四周,隨即給自己面前的茶杯倒了杯水。

做完這一切後,她擡眼看向岑無靈道:“等了我這麽久,難道就不說什麽嗎?”

在看到岑無靈出現在“詩人”身邊的那一瞬間時,江問月便知道那天那一撞後,岑無靈果然上鉤來找他了。

在低頭喝茶的那一瞬間,江問月陡然想起在撞到岑無靈的那天,瑞恩似乎說下午的時候她的對門口有新人搬入。

她原本以為是那些替身者。

現在看來可能是岑無靈。

果然很快岑無靈驗證了自己的猜測。他從來都是大方的人,不會藏著掖著。此刻他坦然地看向江問月道:

“我本來搬到你對面,準備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見見你。但是你那天早上太早出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家了。於是,我便開始等你。然而幾天過去,你都沒有出現。”

“迫不得已,我只能來到你的木偶身邊。”

“畢竟,你總不能讓一個通緝犯進入巡查局吧。”岑無靈臉上做著誇張的表情,但是這種表情並不損他一絲一毫的美貌。他朝著江問月說道,“那得多奇怪啊。”

“畢竟我不是詩人你,有團隊接納。我只是一個孤獨而又無助的小可憐啊。”岑無靈感慨道。

江問月想,如果這個世界有數據的話,岑無靈的嘲諷一定是滿級的。盡管他臉上的表情有多真摯,但他的話一聽就很想讓人揍他。

江問月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面,她仰頭極為肯定地說道:“你想跟我談合作?”

“啊呀,這都被發現了。”岑無靈狀似驚訝地捂住臉,他的手似有似無地遮擋住了下半張臉,露出含笑的臉。然而很快,他的眼睛變得漆黑無比,“我觀察了你所有的動作途徑。”

“我們擁有一樣的野心。這次考試還沒結束,在解決審判游戲事件後,我們拿下所有的積分,如何?”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不同你合作,你並不覺得你會勝過我,不是嗎?”江問月控制著自己臉上細微的表情,她擡眼筆直地看向岑無靈。

岑無靈大笑著又捂住了臉說道:“啊呀,又被發現小心思了。”

“怎麽辦,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對你,也越來越感興趣了。”

……

……

江問月不置可否,她不動聲色地同岑無靈聊了會兒天,中間同岑無靈交換了一下審判游戲的信息。

眼見時間差不多後,她將精神力抽回,便感覺天旋地轉,自己又重新躺在了床上。此時此刻,旁邊窺探她的目光已經消失不見。

她從床上起來,沒有發現李安靜的身影。她也不在意,慢條斯理地收拾好自己後,便朝著酒店的大廳走去。

當她到達大廳的時候,酒店的時鐘剛好響了起來。

不多不少,正好是下午兩點。

……

……

見對面的“應星星”又重新恢覆為木訥無趣的樣子,岑無靈現在倒也不在意,甚至連生氣和煩躁的感覺也消失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傀儡木偶的副作用在影響著他。

他覺得他和周圍的人一樣,看向傀儡木偶的時間越來越長。

不,岑無靈垂下眉眼。他和周圍的人還是不一樣的。

至少,當“應星星”的精神力重新連接到木偶的時候,他才頻繁看向對方。甚至現在,在看傀儡木偶的時候,他的大腦依舊還想著剛剛“應星星”說話的樣子。

他想,他或許是知道為什麽。

因為這個叫做“應星星”的人跟他擁有一樣的靈魂。

一樣默契、一樣黑暗的靈魂。

象征命運的金幣在他手上揚起又落下,最終被岑無靈緊緊地握在了手心裏。

作者有話說:

很多人都在問文名,之所以三點水是因為渣女這個詞不能出現在文名上。

我也很無奈orz,但又懶得想,就換了個三點水上去~

恭喜這篇文突破兩千收藏(啪啪啪),恭喜預收文突破五百收藏(啪啪啪)

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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