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二十一章 助燃劑

關燈
命運不屬於黑暗神的管轄領域。因此即便江問月擁有了【夢游詩人】這張郵票, 也無法在不使用郵票的情況下,就看出周圍人的命運。

這點和【天使】的郵票格外不同。

畢竟【天使】的郵票在不使用的情況下,依舊能夠讓他用肉眼看到溢散在周圍的黑氣。

當然即便如此,她也依舊能夠感受到命運存在的痕跡。

就比如說, 她剛剛撞的那個人。

哪怕只是匆匆一眼, 江問月也認出剛剛被他撞到的人是岑無靈。

江問月假裝沒有在意, 借著買東西的間隙假裝觀察了一眼四周, 然而尋找了一圈後, 她並沒有發現岑無靈的蹤跡。

這讓她隱隱嘆了口氣。

實話實說, 她對岑無靈還挺感興趣的。

準確來說, 對他的基因職業能力。

她唯一一次和岑無靈的接觸是偷竊傀儡木偶的時候,她曾站在角落裏遠遠地看到過岑無靈一眼。或許那個時候, 岑無靈使用了自己的基因職業能力。他的全身都隱藏在一片濃重的黑霧裏,黑霧隱隱綽綽間, 露出他半張白皙而又妖艷的面容。

那個時候江問月看到他,便覺得他天生屬於黑暗。

這樣一來, 如果對方能信仰她的話便更好了。到時候,她就可以使用自己的基因職業能力了。畢竟她現在能夠使用的郵票數量實在是太少了。

這樣想著, 江問月暫且將岑無靈的事情放在腦後。她之所以如此悠閑而又明目張膽地出現在街道上, 是因為她想試探一下當自己是審判游戲的玩家時, 自己還會不會成為其他玩家的目標。

這樣想著她吃喝玩樂了一會兒,漸漸來到了鼓弄區游樂場。說真的,代爾蘭果然不愧是帝國的首都星,哪怕只是一個鼓弄區, 娛樂、生活措施都極為完備。

江問月從X-0028出來後就一直疲於奔命, 還沒來得及感受星際世界繁華城市的區別。而現在既然有這個機會, 她自然要好好體驗一下。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走進游樂園, 下一秒就被賣花的小姑娘攔住了。小姑娘只到她大腿那裏,此刻正仰著頭,圓溜溜的眼睛望著江問月問道:“姐姐姐姐,要買鮮花嗎?”

紅色、白色、藍色的玫瑰被分裝成一支又一支,裝在小小的花籃裏。這些玫瑰花上還有些許的露珠,此刻正沿著花瓣的邊緣向下滴落。晶瑩的水珠在光下閃爍著淺淺的光芒。

“多少錢?”江問月開口問道。

那名女孩的眼睛亮了亮,她連忙開口說道:“女士,三十帝國幣一支,並不貴的。”

江問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她正擡步朝著游樂園的方向走去的時候,小姑娘再次攔住了她:“女士,你是要去游樂園嗎?”

“我們有一個活動,購買玫瑰花送入園抵用券30帝國幣。這就等於我手上的玫瑰花是免費的。”

免費這二字一出,江問月有些意動地放慢了腳步。見此,小女孩更加趁熱打鐵地說道:“而且購買玫瑰花後,我們還有一次免費的占蔔活動。”

“看,在那裏。我們的占蔔師正在那裏為人占蔔。”

江問月順著小女孩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在游樂園的旁邊,還立著一個大紅色的帳篷。在帳篷旁邊則掛著一幅大型的海報,海報上是小女孩剛剛所說的那名占蔔師的簡介。

只是一個實習占蔔,能力並不強。

但是這對普通人來說,實習占蔔是很厲害的存在了!畢竟大部分人一生都不大可能接觸基因職業者。

此時此刻,這名實習占蔔旁環繞著一圈人。他們個個神情虔誠地在那裏詢問著占蔔師的問題。

旁邊賣花的小姑娘開口說道:“你看到了,我們占蔔師可是很受歡迎的。你要是買了我的花,我帶你過去插隊。”

“你跟這個實習占蔔的關系很好?”江問月說著,她垂著眼在賣花小姑娘的花籃裏挑選著。見江問月有購買花的意思,小姑娘的心情都好了起來,就連聲音也不由向上揚起:“當然,畢竟我們可是臨鋪。沒有客人的時候,我們也是會聊天的。”

“行,那我買一支。”江問月從口袋裏掏出了現金付了錢,隨即在小姑娘的花籃裏挑選了一支含苞待放的白色玫瑰。

花瓣上的水珠隨著江問月拿取的動作滴落下來,沁涼的涼意瞬間透過皮膚到達神經,帶著絲毫的癢意。江問月拿著那支白玫瑰跟在小姑娘的身後來到了占蔔的帳篷前。

“我的最後一個客人來了。”那名實習占蔔師看到小姑娘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由此而見,他同小姑娘的關系確實特別好。那些圍在占蔔師的人群聽到這句話,恨恨地看了江問月一眼,隨即又有些遺憾地離場。

在離開前,江問月還隱隱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占蔔師太慣著她妹妹了。”

“對啊,占蔔師的一個占蔔名額要上千帝國幣。結果每天,占蔔師都會留一個名額給妹妹,誰不知道她妹妹最喜歡挑好看的人了。”

“算了算了,要不下次來早一點吧。”

別人如果聽到客人的話,知道她手上的名額價值上千帝國幣,而自己卻只花了三十帝國幣就購買到了名額,他們臉上絕對會露出誠惶誠恐、或者不敢置信的神情。但偏偏江問月卻很震驚。

沒辦法,無論是她的【夢游詩人】的郵票還是岑無靈的命運金幣,都是命運類的職業或者物品,這讓她無法對占蔔師這個職業保持敬畏心。

江問月坐在了占蔔師的面前,饒有興趣地等待著占蔔師的指令。

紅色帳篷遮光性一般,即便擋了一層,也依舊有陽光從布裏透了出來,零零散散地落在帳篷內部。這種光剛好,既能讓篷內的人看清楚事物,又不會因為太過猛烈,導致室內的溫度過高。

帳篷內放著輕松而又柔和的音樂。

實習占蔔的目光在江問月的身上挪過,隨即拿出了一副撲克擺在了江問月的面前。

“請洗牌、抽牌,切牌。”實習占蔔做了一個簡單的手勢。江問月伸手在撲克牌上操作了一番。

她的動作很生疏,顯然是第一次使用紙牌,偶爾還會有幾張紙牌散落出來。等到結束後,她將紙牌放在了實習占蔔的面前。

“說三個數字吧。”實習占蔔提示道。

江問月想了想報了三個數字。

實習占蔔按照順序,將三個數字所對應的撲克牌翻了開來——紅桃A、大王、小王。

江問月看到這三張牌,忍不住開口說道:“看起來我運氣不錯。這三張牌放在鬥地主裏面可都是大牌。”

實習占蔔看了江問月一眼,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女士,占蔔並不是靠牌面大小來確定你接下來是否好運的。事實上,正恰恰相反,這幾張牌面預示著你的戀情和事業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順暢。”

“你會被利刃刺死。”實習占蔔指著紅桃A說。

“你會遇到兩只鬼魅。”他指了指大王這張牌。

“你會死。”他指著小王道。

將三張牌分析了一遍後,實習占蔔擡起眼,目光落在江問月的身上,再次將最後一句話重覆了一遍:“你會死。”

江問月覺得挺有意思的。

她想了想按照正常流程,裝作一副緊張但又強裝鎮定的樣子開口道:“那、那我該怎麽辦?”

“命運是不可更改的。”實習占蔔師說道。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問月適當地低頭,表達遺憾。

這讓實習占蔔師於心不忍。他開口道:“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大師救我。”江問月說著,她伸手抓住了實習占蔔師的袖擺,目光灼灼地望著對方道,“我該怎麽樣才能活下來。”

實習占蔔拿出了六顆骰子,三顆放在了江問月面前道:“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改命。你是你,而我是命運……”

他說完命運兩個字的時候,整個臉都蒼白了起來。

“你擲骰子贏過我,就說明天允許你改命。但如果沒有的話……”實習占蔔師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江問月看對方這個樣子,尋思著是不是要配合塞點錢來表達自己生存的決心。但是她的手伸進口袋裏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將錢掏出來。

原諒她,哪怕一個人突然一夜之間暴富了,但是她依舊在某些方面很摳門。

更何況此刻的她已經知道她面前的人想做什麽了。

“開始吧。”實習占蔔師說道。他的手落在骰子罩上,開始輕輕搖晃起來。

而江問月也將手放在了骰子上。

兩人不同方式、不同速度地搖晃了起來。器皿裏的骰子也不由分說地撞擊在了一起,發出了格外清脆的聲響。那個賣花的小姑娘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就連陽光也在這個時候都暗淡了下來,似乎太陽被雲朵遮住了一般。

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推移,骰子撞擊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歸為靜止。

“打開吧。”實習占蔔師的聲音變得低沈,他像是期待看到什麽一般,脖子直直地朝著江問月的手上望了過來,似乎想要迫切知道江問月的骰子大小。

江問月慢悠悠地打開骰子,她的手微微顫抖,然而就當即將掀開,要看到器皿裏面骰子大小的時候,突然江問月像是想到了什麽,“啪”的一下蓋上了。

實習占蔔師的聲音微微有些急切,隨即開口說道:“怎麽了你?”

江問月疑惑地看了一眼實習占蔔師。

這個占蔔師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極為急切,他開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趕緊打開來看看嗎?”

江問月有些緊張地說道:“大師我有一個問題,你們占蔔師這麽厲害,難道不能直接占不到我骰子罩裏面的結果嗎?”

實習占蔔師:“我們占蔔是需要儀式的,並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江問月輕應了一聲,她的手又重新放在骰子罩上,正準備打開的時候,又想到了什麽,“啪”的一聲又合上了。

實習占蔔師:……

“又怎麽了?”他問道。

江問月咽了咽口水:“大師我有點緊張。”

說完這句話,江問月又深吸了一口氣。

實習占蔔師雖然恨不得拉著江問月的手把她面前的骰子罩打開。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這樣做。他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很有可能讓面前的人意識到了不對。

這樣想著,實習占蔔師也沒忍住跟著江問月一起深呼吸一口氣。他怕江問月這樣再來一次,他的心臟承受不住。

但是顯然,他多想了。

他看到江問月在冷靜了一會兒後,終於將骰子罩拿了起來。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上江問月了,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江問月投擲出來的骰子上。

“1、1、1。”三點。

他贏定了!

實習占蔔師這樣想著,毫不猶豫掀開了他面前的骰子罩。骰子上顯示的數字是“6、6、6”。

他贏了!

實習占蔔師這樣想著,目光落在面前的江問月身上。他朝著江問月說道:“很抱歉,女士。看來,上天也不想眷顧你。”

“我……”贏了。

他後面兩個字還沒說出來,下一秒,他便看到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朝著他的心臟刺來。他還沈浸在勝利的狂喜中,根本沒來得及所任何思考。下一刻,他便感覺心臟一痛。

他微微低頭,看到自己的胸口處,汨汨而又鮮紅的血液從裏面流了出來。這血液很快染紅了他身上的鬥篷。

他的意識略微有些渙散,目光輕輕地落在面前他剛剛抽出來的三張牌上。

那是他為江問月抽的牌。而此刻,他看到或許是因為激動的緣故,放在中間的大王牌被翻了過去,留在她面前的只有兩張牌。

撲克牌沒有正面,它從中間呈橫向拆分的時候可以看出它是兩張完全對稱的半面。而此刻,一個半面對準著江問月的方向,而另一個半面則對準著他自己。

他看著面前的兩張牌。

紅桃A和小王。

他記得自己幾分鐘之前曾經對這兩張牌做出了預言。

紅桃A,你會被利刃殺死。

小王,你會死。

而現在都應驗了。

他腦海裏唯一留下的念頭就是這個。再往後,他只聽到面前的女人開口說道:“不好意思,第一次殺人有點緊張。”

江問月將匕首重新綁在了腰後。

即便成為巡查員,她也沒有忘記隨身攜帶匕首。這是她作為人的警覺性。自從那個小姑娘出現,江問月便隱隱懷疑這是一個游戲玩家,或者說替身者引.誘她的方式。

當那骰子出現的時候,她更加肯定了這點。

也因此,她全程都在陪對方演戲,主要是為了確認對方替換的方式和她面前審判游戲中所說的替換方式一致。

等確定了這點後,她才動的手。

在動手前,她適當地表現出了幾分柔弱。

畢竟,她還記得她還開著直播間。

她所得到的資料顯示,應星星囂張跋扈,但是卻沒有動手殺人的前科。

只不過在動手的時候,她似乎感覺到自己集郵冊裏的那張【擁有死神權柄的黑暗神】的郵票動了動。

江問月微微皺了皺眉,暫時沒有去理會。

她起身來到了這個實習占蔔師的面前,在他的兜裏翻了翻沒有翻到。隨即他又嘗試性地在附近找了一些。

在搜到他的櫃子時,他找到了一本學生證。

翻開學生證,江問月看到了應星星的名字。而在應星星的上方,江問月看到的並不是應星星的那張臉,而是剛剛那名實習占蔔師的面容。

女性化的面容。

顯然這名實習占蔔師雖然是男性,但事實上,替她的那名游戲玩家並不是男生,而是女性。

這樣想著,江問月看到她手上的這張學生證上的照片微微扭曲了一下,朝著她揚起了一道笑容。隨即,它變成了黑白照,就像是刻在墳墓裏的黑白照一樣。

江問月將這張學生證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裏,隨即拿起擺放在一旁的白色玫瑰朝著外面走去。走了幾步後,她頓了頓,又想到什麽,轉身走了過來,拿起桌子上的撲克牌,將撲克牌小心翼翼地收攏在一起,放進口袋裏後,這才走出了帳篷。

在出帳篷的時候,她的目光在四周望了望,並沒有看到剛剛那名賣花小姑娘的蹤跡,顯然剛剛對方在聽到帳篷裏的聲音後,便極為機敏地逃跑了。

而正是這樣,更證明了一點,她和裏面躺著的那個實習占蔔師並不是兄妹關系。

這樣想著江問月聯系了自己的師父,那名老巡查員。她畢竟是殺了人,雖然在她眼裏這並不算什麽,但是作為一名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她還是要積極向組織上匯報這件事情。

老巡查員來的很快,在他的身旁又帶著幾名專門的執政員。執政員對現場進行勘測,又審問了江問月幾句後,便讓她離開了。

老巡查員在她審問的時候,沒忍住抽了幾根煙。直到執政員放她離開後,老巡查員才松開一直緊皺的眉毛。

“剛出來就惹事。”老巡查員說了江問月幾句後,見江問月沒事便又開車離開了。

江問月在摸魚,他可還有事情要幹。

審判游戲的出現,讓巡查局和執政廳的工作量向上翻了個倍。

見老巡查員離開後,江問月又重新站在游樂園的門口。這次,沒有其他人的阻攔,他順順利利地玩完了所有項目。等到門票上所有的項目點都蓋上戳後,江問月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她回去的時候,特意繞了一圈。

果不其然,又遇到許許多多奇怪的人,有裝作小孩跟她玩石頭剪刀布的,有路過的超市做活動要拔河的,還有要躲貓貓、一二三木頭人的……各種各樣的小游戲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出現在江問月的面前。

江問月先前在X-0028星球上,後來又穿越去了魔法世界。魔法世界同星際世界有著本質的區別,也因此,在魔法世界裏並沒有這種稀奇古怪的小游戲。也因此,每次這些人攔住江問月的時候,江問月並沒有什麽不耐煩的神色。

她甚至笑瞇瞇地聽他們講完所有規則。有一些有意思的游戲,她甚至還會同這些人試玩一下。但是顯然江問月的運氣不好,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游戲體驗。

每次玩、每次都會輸。

而這些人往往在他們以為自己會贏的時候,突然被打了脖子。

只不過江問月沒有殺死他們。

她打暈一個人便告訴老巡查員,讓他來處理。在遇到第一個的時候,老巡查員還是調車趕了過來。將人帶走還沒幾分鐘後,便又收到了江問月的信息。

這樣來回幾趟後,老巡查員幹脆不走了,就這樣慢悠悠地跟在江問月的身後,看著她跟別人玩游戲,然後打暈對方。

就這樣走走停停,江問月到達家門口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她在上電梯的時候,還十分高興地跟老巡查員揮了揮手。

“你小心點,這些人的行為不正常。”

老巡查員囑咐道,見江問月依舊不在意的樣子,不由輕嘆了一口氣。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學生。

有這麽多人想要殺她,她居然還能保持這樣高興的心情。

真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心理素質強悍。

這樣想著,老巡查員忍不住搖了搖頭。他隱隱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嘴角沒忍住抽了一下。只見剛剛空曠的車後廂上擠滿了人,這些人就像是沙丁魚一樣,無論車子如何晃動,都固定在了這裏。

這“應星星”是輕松了,可他回去後,還要給這些人錄口供。

老巡查員一想到這裏頭就大了,恨不得立刻上樓,將“應星星”從房間裏面抓出來。他啟動車,正駛離中心小區,還沒離開超過幾百米的範圍。下一秒,老巡查員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他轉頭,便看到了原本緊緊挨在一起暈過去的人,此刻他們就像是水一般化了開來。從頭到身體,都變成了一灘液體。

“滴答。”一滴血順著座位落在了毛茸茸的地毯上。地毯將鮮血吸收,變得更加鮮紅。

……

……

江問月並不知道巡查員那邊發生了什麽,她乘坐電梯到了8樓,拿出鑰匙,剛準備開門,隨即便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不對勁一般,轉頭看了一眼身後。

身後的鄰居他們家門口的對聯被撕了。

江問月轉頭,打開門,隨即快步走到瑞恩的面前,給瑞恩展示今天的戰利品——凡是她覺得有意思的游戲,她都記下了規則,並且拿了對方準備的道具。

因為道具太多了,她還特地去超市花了兩個帝國幣買了一個袋子。

瑞恩感動極了,它拿著這些道具和江問月玩了一會兒,到快要睡覺的時候,才想起什麽,朝著江問月說道:“對了主人,今天下午,我們對面搬來了一名新鄰居。”

江問月揚了揚眉沒有在意。

估計又是一名替身者接到了取代她的任務。

她拍了拍瑞恩的頭,同瑞恩聊起了家常後,便走去了廁所。廁所的門一關,江問月頓了頓,先拿出了自己的集郵冊看了一眼。

在【擁有死神權柄的黑暗神】後面多了一張郵票的雛形。這張郵票和【夢游詩人】的郵票並列,顯然又是一張屬於黑暗神領域的郵票。此刻那張郵票被一層濃重的黑霧所籠罩著,根本看不清它上面的花紋和樣式。因此,江問月自然也無法辨別,它是什麽類型的郵票。

但是……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張郵票應該是她所收集的信仰集合而成的。這麽多天的直播下來,她的直播間熱度應該在代爾蘭第一軍校的排名靠前的,因為她感覺到無數的信仰和註視一直持續的、不斷地朝著她湧來。

這是單向的連接,並不如同信仰那般虔誠且牢不可固。與其說是信仰,不如說是關註度,也因此,這關註度的能連不夠,所凝聚的這張郵票,也只是簡單的一個輪廓。

要想快想凝聚郵票,還是得收集信仰才行。

得等這個地方最亂的時候。

這樣想著,江問月的目光又落在了黑暗神郵票的旁邊。在她殺實習占蔔師的時候,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那張【擁有死亡權柄的黑暗神】郵票動了動,而接下來,她每次動手的時候,都能進一步確認這不是她的錯覺。

死亡權柄……

殺人。

江問月像是明白了什麽,她的手指輕輕地落在了集郵冊上。果不其然,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是在這張【擁有死亡權柄的黑暗神】旁邊也多了一張郵票。

與其說是郵票不如說是鋸齒更加適合。江問月的指尖在上面摸索了一下,能夠更好地感受到郵票的鋸齒給她的皮膚造成的壓迫感。

她一直在想既然有【擁有死神權柄的黑暗神】,那麽自然有其他權柄的黑暗神。黑暗神的領域無窮無盡,祂象征著極致的暗,是光的反面。

而現在,她好像知道了如何再出現這種3分類的黑暗神。

將思路整理完畢後,江問月將這本集郵冊放在一旁,隨即又那個裝道具的袋子裏拿出學生證。這些學生證一摞一摞地累積在一起,看起來有小山那麽高。江問月數了數,大概有三十多本。每本打開,上面寫的名字都是“應星星”。

這麽多各種各樣的“應星星”的照片對著江問月,江問月並沒有感覺到恐懼。她粗粗地掃了一眼,便發現這三十多本學生證都呈現出了黑白色。

這之前……分明還是彩色的。

江問月只是腦袋一轉,便反應了過來。看來老巡查員那邊今天受了不少的驚嚇。畢竟這麽多人一次死去的場景,老巡查員估計這輩子也就見過這一次。

江問月翻來覆去看了這些學生證好幾遍,沒看出什麽東西。她正準備將這些學生證重新放回袋子裏,然而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拿起一本學生證,將精神力輸入了進去。

學生證就像是霧氣一般消散了。

與此同時,江問月感覺到自己隱隱能察覺到學生證連接那頭的存在。

學生證連接的那頭?

是什麽……

審判游戲。

幾乎是一瞬間,江問月的心裏便有了答案。她將精神力湧入到學生證中,越能清楚地感知到審判游戲的存在。當她將所有學生證都幻化成黑霧的時候,越能切實地感受到審判游戲的存在。

它在凝視著她。

離得越近,這種視線和註視便越清晰。

江問月從廁所站了起來,因為在地上蹲太久的緣故,她感覺自己的腿略微有些酸麻。她從廁所裏出來的時候,便看到瑞恩的目光又集中在了她的腿上。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江問月想起那支潤腸劑。

等考試結束後,她一定要向瑞恩證明一點——她的主人腸胃很好!

……

……

瑞恩跑到江問月的身邊睡了下來。

他們倆的神經連接在了一起,能夠讓他們在直播間的鏡頭下進行交流。

瑞恩吃了一個芒果味的能量棒。它感覺自己的思維更加活躍,此刻它側坐著對著床上的主人開口說道:“主人,我們什麽時候離開這裏?”

對於瑞恩這個機器人來說,考試並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它已經連續七天沒有和主人在一起了。

主人出門不帶它、做事情不帶它、只有晚上的時候,它才能看到主人。這對瑞恩來說,著實太過漫長了。

“快了。”江問月說道。

她想,那些監控老師快要出來了。

現在這些替身者都能這樣光明正大地來阻攔她了,而且連續十幾次。這說明這裏要控制不住了。

……

……

兩天過去。

審判游戲便開始瘋狂擴散。

甚至巡查局裏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有了學生證。因為越到後面,替身隱藏得便越加隱蔽。有的時候,看到周邊同事熟悉的笑臉,人們都會下意識地恍惚一下。他們會不會就是替身者。

氣氛微微有些沈默。

江問月身為局中人,能清楚地感受到巡查局內緊繃的氣氛。

終於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監考老師出現在了考場。而那些老巡查員們此刻都不見了蹤影。

“鼓弄區秩序被破壞。”將所有巡查員召集在一起後,監考老師開口說道,“事實上,不只是鼓弄區,代爾蘭第一軍校的學校校址,還有康塞頓爾大學、卡倫爾大學所在的地方都遭受了這個名為審判游戲的摧殘。”

“也就是說,現在帝國的執政廳都忙不過來。他們在瘋狂追捕這個審判游戲。現在摧毀了不少它的子系統。而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就是離開這裏,結束考試。到時候開學考試會以另外一種方式進行。放心,你們離開這裏後,我們會保護你們的安全。第二個,就是繼續在這裏。”

“之前的幾分依舊保持。迷們以巡查員和通緝犯的兩個團體進行戰鬥。你們這裏,選出一個領導者,通緝犯那裏也選出一個領導者。兩個團體進行PK。在PK的過程中,依舊延續先前的規則。即通緝犯出現在你們的鏡頭前積分。你們抓到通緝犯,亦積分。同時允許你們以預備軍人的身份殺死替身者。每殺死一個替身這累計得一分。”

“當然如果有人故意殺戮……”監考老師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了起來。他開口說道,“你們的直播間一直開著的,如果有人故意殺戮,殺死未行事替身能力的游戲者,那麽你們也會被我們送上軍事法庭。”

沒有人理會監考老師的後一句話,此時此刻所有考生的註意力都落在了前半部分上!他們現在可以動手殺死替身者了!

他們這些考生在審判游戲入侵的時候,親眼看到他們身邊許多還算熟悉的人——比如懸浮車的工作人員、早安店的老板等等,都被替身者替代了。

一瞬間從熟悉到陌生。

那種感覺很難受。

監考老師大致地將外界關於審判游戲的信息講清楚後,隨即低下頭看了一眼時間道:“好了,現在你們可以選擇,是選擇第一種還是第二種。”

“選擇第一種的舉手。”

幾乎這一片裏沒有人舉手。

監考老師開口說道:“選擇第二種的人舉手。”

刷拉拉地這一片都舉手了。

江問月覺得這些人都挺傻的。這種情況下,明顯是這些監考老師已經控制不了考場內的節奏了,這說明,他們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很危險。

而偏偏這些人沒有絲毫的退縮。

一旁的簡明一看到江問月沒有舉手,有些急了。他拉著江問月的手,一同舉了起來。即便這個行為並沒有什麽用。

因為無論多不多江問月,結果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第二種占據大多數。

而簡明一卻好像覺得這是一種形式。他拉著江問月舉起手,察覺到江問月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便咧嘴朝著江問月笑了笑。

他最近幾天一直出外勤,原本白皙的皮膚在被曬黑了好幾度。在他的身後,是巡查局一直掛在墻上的橫幅。

為了正義、為了希望、為了人類永恒不滅的星光和火種。

江問月想,她應該不會真正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她想,她並不排斥身邊的人,都是為了這句話而奮鬥的人。

這些是一些正在等待熊熊燃燒的火種。

而讓他們助燃的或許就是這些隱藏在黑暗裏的替身者。

這樣想著,江問月也舉手,不再靠簡明一的拉扯。

事實上,她也讚同第二種,不然她的布局不都白費了嗎?

作者有話說:

推一下預收文~

文名:身為無限流文中的白月光

文案:【驚悚無限流,不會寫文案和取名字,直接看正文叭。】

又名《周目美人》

(周目,出自玩游戲的流程數。從無存檔歷史資料的初始狀態開始玩一款游戲,就叫一周目。)

·

游憩意外得知自己在七個小時後死亡。

在她死後,靈氣覆蘇,靈異覺醒,進入所謂的群像無限流的開篇。

書中的游憩是群像無限流男主的白月光,是他們心目中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

……

但是現在,游憩看了一眼自己肚子上的游泳圈,最終茫然。

她現在相貌平平無奇,腦子空空如也。

唯一還行的就是她的聲音!

如何在無限流文中進行網戀!在線等,急。

·

tips:

1.劇情流大女主文,女主會有多段感情。1v1。渣渣渣。

2.無敵流、無限流、多靈異覆蘇世界穿越。

3.微恐怖。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