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安月香被她氣到，轉頭說道：“不理你了，我幫娘盛飯去。”

“嘻嘻，小丫頭，你又叫錯了，那是你婆婆，是相公我的娘！”

安月香又回頭瞪她，卻沒說話，邁步進裏屋去了，莫林瑄洗完手也進到裏屋吃飯。

飯後一家人上炕休息。

莫林瑄倒是順心了，躺下之後沒多久便呼呼入睡，可是莫永山卻心煩得很，想到晚上父親離開時的神情，他就心中酸痛，雖然從小爹娘就對自己不好，已經習慣了，可是從自己從外面帶妻兒回來之後，他們越發苛刻了，一點好臉色都沒給過自己，妻子和孩子也連同不受待見。

自己忍氣吞聲，原本想讓爹娘消氣，能對自己一家好一些，可是這都十來年了，父母的態度非但沒變，反而變本加厲，連自己的孩子都要一並剝削，真是讓人傷心。

如果不是這樣，今天女兒頂撞父親，他也不會不管，畢竟自己從內心裏也想反抗。可這樣下去，以後自己要怎麽辦？女兒可以不懂事，和父親對立，自己如果也和女兒一樣，會讓村裏人怎麽說自己……

想來想去，他也終於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莫林瑄醒來的時候，安鳳蘭已經把早飯做好了，莫永山在外面收拾昨天晚上弄亂的院子。

莫林瑄起來梳洗之後，先把缸裏的肉翻動下一，見鹽還沒完全化開，肉裏鹵出些血水，都順缸的裂縫流出來了，不過這樣也好，血水出去，以後晾曬的時候也方便，只是流出來的血水很臟，不過安鳳蘭在周圍鋪了厚厚草木灰，倒倒也是不至於發臭之類，也很方便清理，根本不用莫林瑄操心。

早飯之後，莫永山又要送安月香和莫林雙去學堂，可是安月香卻鬧起情緒，說什麽也不去，要和莫林瑄一起在家裏幹活兒。

莫林瑄知道她不是真不想學，而是不好意思，和父母一起勸安月香。

“月兒，你就去吧，家裏的活兒不用你，我和爹娘足夠了，而且你去學堂，也不是自己學，還要盯著雙兒呢，不然他不聽話我們都不知道。”

安月香卻執意道：“雙兒可懂事了，學得比我還好，先生一直誇他，根本不用我盯著，我不去也沒事，而且我不去，可以讓秀兒去，秀兒才是應該去學堂的年紀，大不了他們兩個學完之後回來教我們，我也和相公一樣大，正應該在家裏幹活，哪能和弟妹搶著去讀書。”

莫永山道：“月兒，你怎麽會這麽想，爹就是因為你和瑄兒到讀書的年紀，才讓你們去讀書的，根本就是你和雙兒秀兒搶，你們兩個大的不去，他們倆小的學不好，回來也教不對你們，那才是損失，所以你必須要去。”

“那就讓相公去吧，我在家幹活兒。”

莫永山道：“那怎麽行！你、你……你是女孩子，就應該文靜一點，讓你出去幹活算怎麽回事！”

安月香擡頭盯著他，拉長聲音叫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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