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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愛他,就讓他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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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若剛回到父兄剛剛建造的家中,對一切都十分好奇。*.**/*帶著林三娘和柳絮在院子裏走走停停,慢慢的逛起來。看哪都覺得新奇,家中的仆從有新買的也有從鳳凰城就帶來的。她走在院子中,到處都可以聽見他們在說李赟。說他是如何的蓋世英雄,以一人之力驅逐了胡人,前段時間,又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一力抗擊胡人,讓清水關中的百姓安全撤離。所有的人都在讚頌李赟。她隨便問了一個仆從,才知道,自從李赟到了川蜀城,這樣的話在蜀地就廣為流傳。

這讓她為他贏得了民心而感到開心。

就在鄭若苦惱如何才能不引起李赟不快而離開蜀地之時,劉煙上門了。

她的雙眼腫的如同核桃一般大,一見到鄭若就開始不斷的哭,問她什麽事兒也不肯說。到了最後,鄭若也只有由著她哭,等她哭夠了再說。

劉煙哭了有小半個時辰,終於漸漸的止住了淚水,改為小聲的啜泣。

“若娘姐姐,阿煙無狀了,居然在大過年的在你家裏哭。”

鄭若真想翻個白眼,你知道了還哭?

“若娘姐姐,我不願這樣。實在是因為……因為擔心李大哥……”

“李大哥怎麽了?”鄭若問道。想到他昨天離去時丟下的話,不會是真去做什麽了吧?

“李大哥,”劉煙低泣著說,“他說要與我退婚。”

退婚?鄭若詫異,沒想到他們已經把婚約都定了。聽說他要退婚,她也意識到了不妙。那劉立性格狂妄,怎容得下李赟出爾反爾?被他退婚,那是一種奇恥大辱。劉立將來如何在蜀地立足?他可是堂堂城守!

“若娘姐姐,你救救李大哥吧。阿祖說要殺了他!”

鄭若的眉心擰了起來,“你莫哭,你告訴我李大哥現在在哪?”

“被阿祖扣在牢中了。阿祖等過了年,就殺了他!”劉煙哭著說,“若娘姐姐,你勸勸李大哥吧。我不會與你爭搶正室之位,我只求能夠在李大哥身邊就好,哪怕……哪怕是為奴為婢,我都願意的。姐姐,你勸勸李大哥好不好?叫他不要退婚了……”

“你莫哭,你帶我去見你阿祖,好不好?”

劉煙擡起淚眼,“姐姐,要去見我阿祖嗎?姐姐是去救李大哥嗎?”

“是。”鄭若點了點頭。

劉煙輕聲說了個好字,兩人便相攜著去了城守府。林三娘一直陪在一旁,看著劉煙頻頻蹙眉。她總覺得這個叫做劉煙的女子,看似柔弱,實則心機比起鄭若來不知要深多少。

到了城守府,劉立正在花園中的湖邊鑿了冰垂釣。聽見後面的腳步聲,也沒有回頭。劉煙軟軟的叫了一聲,“阿祖——”

劉立頭也不回的說道:“阿煙啊,這天寒地凍的,你可不比那些寒門小戶,也不是那些不知良心為為何物的外來人,你一直都是嬌生慣養的,快快回屋吧。”

劉煙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鄭若,對著劉立行了禮,施施然的離開了。鄭若依舊留在了原地,她穿的雖然不少,可是站在這寒風中,還是覺得冷,不一會,手腳就凍僵了。劉立並沒有起身的意思,她也只有忍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鄭若覺得手腳都已經沒了感覺,也許是半個時辰,也許是一個時辰。劉立除了和劉煙說的那句話之外,再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天空慢慢的堆積了一些烏雲,風呼呼的刮著,鄭若覺得越發冷了,身子不由得左右搖了搖,眼前慢慢的變得黑了起來。她猛地一搖頭,讓自己清醒些,牙齒狠狠的咬了一口下唇,刺痛感讓她覺得眼前又開始變得清明起來。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劉立猛地一拉魚竿,嘖嘖了兩聲,說道:“看來今日是釣不到魚了。”

鄭若一看,他的魚鉤是直的。這時,一個仆從走過來,想要給他身邊的炭爐添些火,被他阻止了。緩緩的起身,將魚竿往後一拋,仆從立即接住。他邁開步離開。

鄭若動了動僵硬的身子,剛剛邁開步,險些摔倒,幸虧在後面的林三娘眼明手快的將她扶住了。她看了看前面昂首闊步的劉立,恨不得一刀宰了!鄭若似乎感覺到她的心意,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

林三娘扶著她,往前追去。

劉立並未回到屋中,而是到了建在湖邊的涼亭。那裏,已經有侍女們燒起了炭盆,擺上了蔬果,點心。他一到,侍女們就為他滿了酒,他喝了一杯酒,慢慢的吃了起來。鄭若一看,只有站在亭外,再次受寒風的肆虐。

這一頓飯,劉立又吃了將近一個時辰左右。他見鄭若低眉順眼的站在外面,心中的怒氣才稍稍平了些。..讓侍女們撤了飯菜,他對著鄭若冷哼了一聲。

“不管是老夫還是阿煙,都不曾虧待你!你捫心自問,你住在城守府的這幾個月,吃穿用度可有比阿煙差?”

聽見他開口了,鄭若這才舒了一口氣。在寒風中凍了將近三個時辰,她已經快堅持不住了,此刻,腦袋也有些沈。她對著劉立福了福,說道:“城守對阿若如同孫女一般,阿煙對阿若也如同姐妹。阿若初來咋到,若是沒有兩位的關照,說不定此刻已經流落街頭。大人和阿煙對阿若的大恩,阿若沒齒難忘!”

“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鄭若沈吟了一會,說道:“大人,李大哥不會退婚的。而且會娶阿煙為正室夫人!”

劉立仔細打量她一番,忽然哈哈大笑。

“笑話!你以為阿煙嫁不出嗎?非得嫁給那個莽夫?沒有家世,沒有錢財,若是不是阿煙非他不嫁,你以為他配得上阿煙嗎?”

“是,大人說的不錯。李大哥的確沒有雄厚的家世背景,可是他卻以一人之力,在去年驅逐了胡人,今年胡人來犯時,若是沒有他,阿煙也許會死在遼西清水關,或許還會被充作了軍糧!李大哥的確什麽都沒有,可是他有人心。大人若是不信,這兩天可以派人去街市上打聽打聽,這川蜀城如今誰人不知道李大哥是個敢和石虎叫囂的漢子?”鄭若一番話說的鐵骨錚錚,也不再低著頭,而是和劉立勇敢的對視,“世人最重英雄。如果,大人在這個時候殺了李大哥,那麽大人的威望必定會受損!世人還會說大人是因為李大哥不願娶阿煙才殺了他的,這樣一來,大人不僅失了民心還讓阿煙的名聲掃地,日後再也嫁不出去。”鄭若知道,名望或者世人的評價,有些時候是可以直接抹殺一位官員的。

“大膽!”劉立猛地一拍桌子。

鄭若立即低下頭去,聲音軟了些,“小女聽聞大人向來是個愛才惜才之人,想來大人心中也不願殺了李將軍的。不是小女誇口,大人有李將軍在手,好比一柄利劍在手,不論是胡人還是什麽人,永遠都不敢進犯蜀地。”她頓了頓,聲音更溫和了些,“難道大人真的願意看著阿煙嫁不出?以阿煙的性子,如果李將軍真的被大人殺了,想來定會恨死了大人,說不定會一病不起,不久就香消玉損。大人就真的舍得?”

“大膽!你屢屢出言不遜,是惦量著我不會殺你嗎?”

鄭若揚起頭淒涼一笑,“大人恐怕自從知道有小女子這樣一個人起,就日夜想著要殺了小女子吧?”

劉立摸著下巴上的胡子,臉色如同天上的烏雲一般陰沈。雙眼如同毒針一般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比起自己的阿煙看起來還要小上一些,可是,她的這份膽魄,足可以與一個男子相比。恐怕,就是一般的男子都比不上。難怪李赟心心念念都是她!此女不除,阿煙可不是她的對手!

“大人,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

劉立沒有說話,鄭若自顧自的說道:“小女子懇請大人讓小女子見李將軍一面。”

“見他?”

“是。李將軍不見我最後一面,定然不會心甘情願的娶阿煙。若他不是心甘情願的,日後阿煙嫁給他,日子也不好過。大人也不會放心的。大人放心,小女子此次見過李將軍之後,就會得暴病死去。我的家人也會因為傷心過度,遠走他鄉。”

劉立的雙眼一亮,好一個懂的進退的女子!不要說李赟,就是他都有些開始欣賞她了。

“你說你會死?”

“是。還請大人通融,小女子並不是真的想死,小女子會帶著家人離開蜀地,永世不再回來。”

劉立沈吟了半晌,沒有說話,片刻之後,他起身離開。鄭若彎著腰恭敬的送他離去,她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即便是嚴冬,三九寒天,可是現在她感覺到背上爬滿了汗。她抽出拍著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林三娘走過去扶著她起身。雙股有些站站,就在方才,她真的感覺劉立是真的想殺了她的!

“小姑子,請隨我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走過來說道。

“喏。”

與此同時,城守深處有一處偏僻的院子,這處院子並不是女眷所住,而是一處牢房,私牢。李赟就被關在這裏,這裏不僅是私牢,還是水牢。他被關在這裏已經整整一天,只穿了單薄的中衣,若不是他一直練武,體內有內力,此刻恐怕已經凍死在這裏。

“將軍,你這又是何苦?”陵南苦著臉說道,“你這樣一來,不僅自己的命保不住,恐怕就連阿若的命也保不住了。”

李赟的四肢都被鐵鏈鎖著,閉著眼沒有說話。

“將軍,某都與你說了娶劉煙只是權宜之計,你為何如此沖動?你若是被那老匹夫殺了,我們這些人也不用活了!”

“將軍,不過是後院多了一個女人,你為何這般執拗?不喜歡她,就放著不碰就是了,不過是多一張嘴吃飯罷了。”

陵南說的口幹舌燥,裏面的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他就是有些想不通,明明之前說的好好的,怎麽將軍去了一趟鄭府回來就說要和劉煙退婚?奶奶的,若是那個劉煙肯嫁給自己,就是傾家蕩產自己也願意!何況,娶了她,等於將整個蜀地放進了自己的口袋中?

這時,外面響起了鐵鏈的聲音,陵南奇怪這個時候怎麽還會有人要來,轉過頭去看,有些不敢相信的睜大了雙眼。李赟依舊沒有睜開眼睛,直到一聲清冽的“李大哥”在耳邊響起,他才刷的睜開雙眼。看著站在上面的鄭若,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他有些難堪的別過頭去。

“李赟!”鄭若冷冷的開口,“你以為你這個樣子,我就會嫁給你嗎?”

李赟被她突兀的冷漠嚇了一跳,轉過頭去看她。

鄭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直以來,我想嫁的人,他必須是個蓋世英雄!可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像嗎?沒有發跡之前,你是個落魄的乞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陵南先生輔佐你,拉起了幾萬人的隊伍,可是,也不過一年的時間,就被你折騰的只剩下五千人。現在呢,等你一死,那五千人也會跟著你死去。你說你如此窩囊,我怎麽可能嫁給你?還是,你自私的認為,就算活著我們沒有成夫妻,死了也要去地府相聚?李赟,我告訴你,就算你不會去劉煙,我也不會嫁給你!而且,你這次莽撞的後果,給我帶來了莫大的麻煩!你看你就是這麽一個自私的人,從來都只管自己,不會管別人。李赟,我瞧不起你!”

“還有,一直以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嫁給你!你如果想死就死一邊去,不要拉上我!”

“哦,對了,來之前,我和城守大人說過了,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為你陪葬的!”

陵南刷的起身,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鄭若臉上,惡狠狠的說道:“李將軍這麽做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你?可你現在說的是什麽話?李將軍願意用命來保住你,你卻說,讓他一個人去死?鄭若,我真是看錯了你,真沒有想到,你是個如此冷血冷情自私自利的人!”

陵南下手沒有留情,鄭若被他打得有些踉蹌,嘴邊出了血。她站直了身子,冷冷的看了一眼陵南,又對著下面的李赟說道:“你用命來保住我?你以為你的命很值錢?笑話,你不過是一個乞丐,我乃士族,不論別的,就是門第,你就比不上。李赟,從你我相識的第一天起,我就是在利用你,一直都在利用你。只有你這個傻瓜,才會傻傻的被我所利用。”

李赟看著她,狹長的鳳眼,眼底幽深,仿若一處深潭,波瀾不驚。

“你說的是真的?”他看著鄭若,仿佛要在她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鄭若輕蔑的笑了一聲,“你說我會和你一樣傻嗎?會嫁給你一個乞丐?”

鄭若一口一個乞丐,深深的刺痛了李赟的心,她字字珠璣,一句句都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刺進了他的胸膛。讓他痛不欲生,可他卻冷靜異常。

“你,一直都是喜歡王九郎?”

鄭若楞了一下,隨即,輕笑了一聲。

“不管是誰,總之不會是你這個乞丐。”

陵南見她說的越來越過分,又要上前抽她耳刮子。方才是林三娘措手不及,這次,她立即上前捉住了他的手腕,冷冷的說道:“你再試試看?”

“陵南先生,退下。”李赟冷冷的命令道,語氣裏的寒氣足可以凍死在場的三人。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李赟,你要死便死吧!我是不會陪著你去死的!”

“是不是劉立逼你這麽說的?”

鄭若輕笑了一聲,“李赟你真當你自己是個香饃饃?你以為誰都像劉煙那般傻,將你當成神佛一樣供著?你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

說著,她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李赟的雙眼瞇了起來,在她身後說道:“你別忘了,你還欠我兩個要求。”

“哈——”鄭若轉過身來,“你以為我是君子?李赟,李將軍,我不過是個小女子,不需要那麽重諾!”她一聲“李將軍”喊得無比嘲諷。

李赟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自嘲的笑了一聲,“原來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鄭若嘲諷的一笑,帶著林三娘離開了。

“將軍,我去殺了那個無恥的女人!”陵南叫囂。

李赟的手腳動了動,嘴角掛上了一個笑容。這個笑容在陵南看來,簡直比閻王還可怕。

“到現在,我才知道,我是個傻瓜……”他說這話的同時,鳳眼中流轉著淡淡的血色光芒。忽然一運力,只聽見一陣哢哢聲傳來,身子一輕,他居然掙斷了鐵鏈,飛身上了石臺。

陵南看得目瞪口呆。

李赟扔掉了鐵鏈,慢慢的往外走去,不斷的轉了轉發疼的手腕。他的雙眼如同寒星一般明亮,卻幽幽的讓人膽寒。他的人看起來越發冷峻了。

從來,他都沒有想過會讓鄭若陪著自己去死。他會任由手下去和劉立提出定親,就像是陵南說的那樣是權宜之計,可是從來,從來他都沒有想過會娶劉煙。他只是想多些時日,讓撒在劉立隊伍中的那五千人,慢慢的將劉立的軍隊給策反。劉立那老匹夫極其吝嗇,軍餉從來都沒有發齊全過,他手下的兵從來就沒有吃飽穿暖過。只要那五千親信按照自己說的去做,他手下的三十萬大軍不說會全部歸降於自己,起碼會有一半站在自己這邊。有了他一半軍力,自己還需要怕他嗎?

可是,那天見了鄭若之後,他發現自己一點兒都不舍得她委屈。所以,才會一時沖動之下,和老匹夫說自己要退親。

可,就算自己被困在這裏。他也不是沒有自保之力,退路,他都已經完全安排好了。只要過了今晚,他就會讓那老匹夫就會暴病而亡。

這一計雖說有些險,可是只要有三成的把握,就可以去試了。

鄭若今天說的一段話,忽然,讓他覺得,為她冒這個險根本就不值得了!

每走一步,他的心就痛的受不了,每痛一下,心就被冰封一層。他自嘲的一笑,原來當初阿母說的話沒有錯,越是美麗的女人,說的話就不可信。如果,沒有今日自己被困在水牢中,看著像是大勢已去,鄭若是不是就不會說出心裏的話?

哼,女人!

當走到大牢門外,李赟嘴角的那個笑已經不見了。他瞇起雙眼看著前方的身影慢慢走遠,直到走出他的生命。

一直以來,他都是一頭孤傲的狼,鄭若剛才的那番話,已經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追上去問個究竟。他自問,自己不是那種下作的人。被女人嫌棄了,還要死纏爛打的糾纏下去。

陵南不由打了個冷戰,也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太冷還是身邊的這個人太冷。他看了看身邊的李赟,覺得他與方才有了不同。究竟是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好像,現在的李赟如同一座萬年冰山一般,冷的讓人打顫。

“走,我們去看看劉立。”李赟忽然說道。

“將軍……”

“告訴他我會娶了他的那個孫女。”

“喏。”

……

……

終於走出了城守府,鄭若在爬上馬車的那一刻,整個人都癱軟在地。林三娘有些心疼的將她扶好坐穩,“阿若,你這又是何苦呢?”

鄭若苦笑了一聲,“阿姐,李大哥是個好人。不能因為我耽誤了他的前程。”

“可是,你也不必那樣說自己啊?”

“阿姐,李大哥就像是森林中最驕傲的獅子。我不這麽說,怎麽能讓他死心?”

“可是這樣一來,他就會對你誤會到底了。”

寒風吹來,掀起了車簾的一角。鄭若看著外面清冷的街道,喃喃自語的說道:“既然我不能愛他,那麽,就讓他恨我吧……”

話被吹散飄散在寒冷的風中。

“阿姐,回去之後,告訴阿爹和大兄,今晚就啟程離開吧。劉立給了我一面令牌,今晚我們必須離開了。呆下去,恐怕李赟的那些手下會對我們暗殺了。”

林三娘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道:“你這是何苦呢?”

鄭若被吹了半天的寒風,又在水牢裏說了那麽話,一直都是強撐著,現在她覺得自己很疲憊。雙眼撐不住的要閉起來,不久她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昏過去之前,她想,就讓李大哥的一切回到原位吧。不然,她不知道日後他還能不能稱王了。

對不起,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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