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意外的遠程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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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沈默中死去，就在沈默中爆發。
以林蓿的性格，她絕對不會選擇前者。她寧願在爆發中死亡，也不會在沈默中沈淪。
“這是領健康單的簽字，小姑娘，程姐早就把健康單拿到樓上去了，不信，你再上去看看。”張姐說著，舉起手裏的簽字本讓林蓿看。
張姐是護工的領班，所有的護工領走健康單的時候，都要在她這裏簽字。她手上的簽字本上，分明有程姐的簽字。
也就是說……程姐的健康單已經被她拿走了。
“所以我說你天真，程姐在這裏幹了四五年了，每天早上一來就拿走健康單，這都幾點了，還讓你下來取？”張姐嗤笑。
林蓿看了看張姐，什麽都沒有說，轉身便走向樓梯。
她知道張姐說得沒有錯，她在來的第一天，就看到張姐一大早拿著健康單巡視公寓，這是每天早上必須要做的事情。程姐是工作了四五年的老員工，不可能都快到中午才發現健康單沒領。難道真的是她故意支開自己嗎？可是程姐她……為什麽要支開我呢？
林蓿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匆匆地奔上樓，看個究竟。
她剛走上樓，便看到程姐從一個房間裏走出來。林蓿立刻閃身到走廊的柱子後面，悄悄地探出頭去看程姐。只見程姐的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的營養品，急匆匆地往外走，神色十分慌亂。
林蓿恍然大悟，她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麽程姐的冰箱裏會有那麽多的營養品和好吃的，原來那些都是她從老人們這裏偷走的。
老人的兒女們因為無法照顧老人而心生愧疚，通常來訪的時候都會買上一大堆營養品，可惜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父母根本就吃不到這些營養品。如此昂貴而帶著孝心的營養品最終的去向，都是這些黑心員工們的盤中餐了。
怪不得程姐要把自己支走，她是怕自己發現她的偷盜行為！
林蓿義憤填膺，悄悄地錄下了這一幕。
程姐在把所有的營養品都藏進她的工作間櫃子裏之後，神色才放松下來。
林蓿估計時間差不多，才走出來，一臉懊悔地對程姐說：“不好意思啊，程姐，我沒有找到健康單。”
“哎呀，是我忘了告訴你，剛才在收拾被單的時候，發現壓在被單底下了，你看我這糊塗勁兒。”程姐拍著手笑道。
她的笑聲爽朗一如往常，但聽在林蓿的耳中，卻刺耳至極。
林蓿強迫自己笑起來，然後拿起被單說：“程姐，我去給老人們換被單吧。”
程姐點了點頭，她笑看著林蓿離開，方才收斂笑意，松了一口氣。
林蓿走到了剛才程姐走出的房間，房間裏，一個瘦弱的老人正躺在那裏。他把手伸進被子裏，正在費力地抓撓著。林蓿以為老人身上癢，便走過去想要幫助他，誰知剛掀開被子，就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原來，在老人的下身，綁著一個塑料袋。塑料袋用繩子緊緊地勒在老人的生殖器上，袋子裏，已經積滿了尿液。
這是……
林蓿的腦袋“嗡”地一聲響，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他們……他們竟然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嗎？
林蓿拍下了這張照片，然後替老人解開了塑料袋。
老人終於松了一口氣，他擡起眼睛看向林蓿，目光裏有感激，也有著一位年長者在年輕人面前暴露隱私部位的歉意。
林蓿的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誰說他們已經老得糊塗了的？
他們明明……比我們這些年輕人更清醒啊！
“嗡……”手機震動起來，林蓿急忙從口袋裏拿出來，發現電話是古硚打過來的。
林蓿探頭，看到程姐又走進了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便關上門，接起了電話。
“餵？”林蓿一接通電話，便急切地說道，“我想我已經查到曹老先生的死因了。”
“我們也查到了一些東西，”電話那端的古硚似乎在開車，他的聲音有些匆忙，“陳源在從康龍老年公寓拷貝過去的文件裏發現了一個隱藏起來的源代碼。”
“隱藏起來的源代碼？”林蓿怔了怔。
“對，是監控的遠程控制代碼。”古硚說。
“什麽？”林蓿更加驚訝了，“不是說康龍老年公寓只有在大門那裏有監控嗎？而且陳源在陳經理的電腦裏也根本就沒有發現監控錄像，我還以為連那個監控都是個擺設……”
“說得沒錯。”古硚似乎已經把車子駕駛到了鬧市區，林蓿可以聽得見周圍汽車的鳴笛聲，和車來車往的聲響。
“大門那的監控確實是個擺設，而且監控錄像確實沒有存在陳經理的電腦裏，而是通過陳經理的電腦，發送到一個遠程服務器終端上。”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陳源之前之所以沒有發現康龍的監控點，是因為康龍的終端服務器根本就不在康龍內部。而陳經理的電腦本身就是一個遠程攝像頭，它已經把我們那晚所有的行動都錄下來了。說不定在康龍的其他地點也都有隱藏起來的攝像頭，他們錄下來的東西，比我們想象中的多得多。”古硚的聲音裏也透著惱火，看樣子，“永夜”偵探社的行動變成了別人的把柄，這讓他十分的不爽。
“然後呢，難道陳源不能找到那個遠程端口，然後清除我們的錄像嗎？”
“不能。陳源說，對方是編程高手，能力甚至遠在他之上。”
“什？麽？！”林蓿徹底驚呆了。
“如果你現在就感到震驚，那真是太早了。”電話那端又響起了儲南的聲音，看樣子，是儲南拿過了古硚的手機在對自己講話，“讓你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頭呢，小蓿蓿。我們剛才收到了一封郵件，是曹老先生被毆打的視頻錄像。”
“曹老先生被毆打的視頻錄像？！”
“錄像地點，與你今天上午發給我們的那段視頻一樣，在一個封閉的空間，曹老先生遭到了同樣的毆打。”古硚奪回電話，沈聲說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你現在快點到那裏再看一眼。”
“好！”
林蓿放下手機便沖出了房間，將站在門口的程姐撞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哎呦，小蒼，你幹什麽慌慌張張的？”程姐大聲地喊。
林蓿連頭也不回，三步並做兩步地跑下樓梯，來到了員工休息室最裏間的小屋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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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林蓿的性格，她絕對不會選擇前者。她寧願在爆發中死亡，也不會在沈默中沈淪。
“這是領健康單的簽字，小姑娘，程姐早就把健康單拿到樓上去了，不信，你再上去看看。”張姐說著，舉起手裏的簽字本讓林蓿看。
張姐是護工的領班，所有的護工領走健康單的時候，都要在她這裏簽字。她手上的簽字本上，分明有程姐的簽字。
也就是說……程姐的健康單已經被她拿走了。
“所以我說你天真，程姐在這裏幹了四五年了，每天早上一來就拿走健康單，這都幾點了，還讓你下來取？”張姐嗤笑。
林蓿看了看張姐，什麽都沒有說，轉身便走向樓梯。
她知道張姐說得沒有錯，她在來的第一天，就看到張姐一大早拿著健康單巡視公寓，這是每天早上必須要做的事情。程姐是工作了四五年的老員工，不可能都快到中午才發現健康單沒領。難道真的是她故意支開自己嗎？可是程姐她……為什麽要支開我呢？
林蓿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匆匆地奔上樓，看個究竟。
她剛走上樓，便看到程姐從一個房間裏走出來。林蓿立刻閃身到走廊的柱子後面，悄悄地探出頭去看程姐。只見程姐的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的營養品，急匆匆地往外走，神色十分慌亂。
林蓿恍然大悟，她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麽程姐的冰箱裏會有那麽多的營養品和好吃的，原來那些都是她從老人們這裏偷走的。
老人的兒女們因為無法照顧老人而心生愧疚，通常來訪的時候都會買上一大堆營養品，可惜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父母根本就吃不到這些營養品。如此昂貴而帶著孝心的營養品最終的去向，都是這些黑心員工們的盤中餐了。
怪不得程姐要把自己支走，她是怕自己發現她的偷盜行為！
林蓿義憤填膺，悄悄地錄下了這一幕。
程姐在把所有的營養品都藏進她的工作間櫃子裏之後，神色才放松下來。
林蓿估計時間差不多，才走出來，一臉懊悔地對程姐說：“不好意思啊，程姐，我沒有找到健康單。”
“哎呀，是我忘了告訴你，剛才在收拾被單的時候，發現壓在被單底下了，你看我這糊塗勁兒。”程姐拍著手笑道。
她的笑聲爽朗一如往常，但聽在林蓿的耳中，卻刺耳至極。
林蓿強迫自己笑起來，然後拿起被單說：“程姐，我去給老人們換被單吧。”
程姐點了點頭，她笑看著林蓿離開，方才收斂笑意，松了一口氣。
林蓿走到了剛才程姐走出的房間，房間裏，一個瘦弱的老人正躺在那裏。他把手伸進被子裏，正在費力地抓撓著。林蓿以為老人身上癢，便走過去想要幫助他，誰知剛掀開被子，就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原來，在老人的下身，綁著一個塑料袋。塑料袋用繩子緊緊地勒在老人的生殖器上，袋子裏，已經積滿了尿液。
這是……
林蓿的腦袋“嗡”地一聲響，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他們……他們竟然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嗎？
林蓿拍下了這張照片，然後替老人解開了塑料袋。
老人終於松了一口氣，他擡起眼睛看向林蓿，目光裏有感激，也有著一位年長者在年輕人面前暴露隱私部位的歉意。
林蓿的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誰說他們已經老得糊塗了的？
他們明明……比我們這些年輕人更清醒啊！
“嗡……”手機震動起來，林蓿急忙從口袋裏拿出來，發現電話是古硚打過來的。
林蓿探頭，看到程姐又走進了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便關上門，接起了電話。
“餵？”林蓿一接通電話，便急切地說道，“我想我已經查到曹老先生的死因了。”
“我們也查到了一些東西，”電話那端的古硚似乎在開車，他的聲音有些匆忙，“陳源在從康龍老年公寓拷貝過去的文件裏發現了一個隱藏起來的源代碼。”
“隱藏起來的源代碼？”林蓿怔了怔。
“對，是監控的遠程控制代碼。”古硚說。
“什麽？”林蓿更加驚訝了，“不是說康龍老年公寓只有在大門那裏有監控嗎？而且陳源在陳經理的電腦裏也根本就沒有發現監控錄像，我還以為連那個監控都是個擺設……”
“說得沒錯。”古硚似乎已經把車子駕駛到了鬧市區，林蓿可以聽得見周圍汽車的鳴笛聲，和車來車往的聲響。
“大門那的監控確實是個擺設，而且監控錄像確實沒有存在陳經理的電腦裏，而是通過陳經理的電腦，發送到一個遠程服務器終端上。”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陳源之前之所以沒有發現康龍的監控點，是因為康龍的終端服務器根本就不在康龍內部。而陳經理的電腦本身就是一個遠程攝像頭，它已經把我們那晚所有的行動都錄下來了。說不定在康龍的其他地點也都有隱藏起來的攝像頭，他們錄下來的東西，比我們想象中的多得多。”古硚的聲音裏也透著惱火，看樣子，“永夜”偵探社的行動變成了別人的把柄，這讓他十分的不爽。
“然後呢，難道陳源不能找到那個遠程端口，然後清除我們的錄像嗎？”
“不能。陳源說，對方是編程高手，能力甚至遠在他之上。”
“什？麽？！”林蓿徹底驚呆了。
“如果你現在就感到震驚，那真是太早了。”電話那端又響起了儲南的聲音，看樣子，是儲南拿過了古硚的手機在對自己講話，“讓你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頭呢，小蓿蓿。我們剛才收到了一封郵件，是曹老先生被毆打的視頻錄像。”
“曹老先生被毆打的視頻錄像？！”
“錄像地點，與你今天上午發給我們的那段視頻一樣，在一個封閉的空間，曹老先生遭到了同樣的毆打。”古硚奪回電話，沈聲說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你現在快點到那裏再看一眼。”
“好！”
林蓿放下手機便沖出了房間，將站在門口的程姐撞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哎呦，小蒼，你幹什麽慌慌張張的？”程姐大聲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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