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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這雙眼為何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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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這雙眼為何如此熟悉

美,的確很美。

只是美人畫人畫皮難畫骨,畫顏畫眉難畫眼。

如今見到真人,卻發現那畫像,畫不出北檸十分之一的神韻。

特別是北檸的一雙眼睛,清澈幹凈,似是一眼能看見底。

很是輕易的便能洞察到你的心底,當她來到你心房門前,敲門時。

你在發現你的心,這是被偷了。

北檸的 這雙眼睛太眼熟了,像是見過!

午夜夢回,流轉千萬次,魂牽夢繞。

如今終於是在這裏見到。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流轉,透過瞳孔像是跨越了千萬年的時光。

時間像是停住了一般。

兩人看著對方都看的出神。

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倒是顯得有些失禮。

更加像是“君臨淵”因北檸美色,而一時難以自拔。

司徒瑾權的臉色不是很好,確切的說他對眼光落在北檸身上的男人都不會太友善。

不然當年的君臨淵也不會被提前送回去。

原先司徒瑾權找了借口將君臨淵提前送回去,還以為是自己多心。

今日見著他看北檸的眼神,當真是沒有冤枉他。

一旁的聶總管,知曉這裏面的淵源,捏著嗓子,暗暗提醒道:“請東洲太子落座!”

聶總管太監的聲音尖銳,直接從北檸和君臨淵,兩人中間穿破。

“君臨淵”知道自己失禮了,回過神來倒是不覺得尷尬。

在司徒瑾權凜冽的註視下,“君臨淵”還能十分自在的和北檸打招呼,說著:“慕權歌,好久不見。”

北檸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氣質。

司徒瑾權像是高坐殿堂的君主,俯瞰民間百姓,欲攬天下入我懷中的霸氣。

而面前這人,更像是從高座上下到民間,骨子裏透著肆意自在,還有十足的自信,以及隨時能夠回到巔峰的實力。

即使他將自己打扮成一副書生模樣,也蓋不住她的。

不得不說,這雙眼睛的確是很特別。

特別的,熟悉!

也正是因為這雙眼睛,北檸十分確定,面前這個人不是君臨淵。

君臨淵是躲在書堆裏長大的,身上墨香濃郁,更加不會絲毫不避諱的,看著別人的眼睛。

他眼眸裏的那份自信和不羈,是半點都藏不住。

“君臨淵”這次來時和上一次的情形完全不一樣。

上一次他是質子,這一次他是上賓。

就坐在北檸對面。

東洲土地松軟,盛產果蔬。

東洲子民的性子也和他們的土地一樣,松軟。

一向是以和為貴。

只是安逸久了,骨頭多少是有些軟了。

尋遍整個東洲上下,也找不出第二個,面前這位“君臨淵”

北檸到底是尊親王府的嫡長女。

自小也是讓慕臣雄抱在懷裏,騎在馬背上,讀著兵書長大。

對慕族和北疆對著恩怨已久。

北檸對北疆的很是了解。

可能是深埋在血液裏的家族信念。

北檸可以確認面前這位“君臨淵”就是北疆人。

聽聞江湖上有一種易容術,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的聲音容貌。

看來面前這個北疆人今日是沖著他來的。

亦或是沖著她,尊親王府嫡長女的名號來的。

如此便是來者不善了。

“君臨淵”就坐在北檸對面。

他清楚的看見北檸眼神的變化,從先前的漠然,到現在滿眼皆是防備。

想來是看出他是北疆人了。

其實這是寒沐澤故意的。

君臨淵雖然在這裏做過質子,但是他這書呆子為人低調,很少與人有交流。

時隔兩年他再入盛京,真正的君臨淵到底是什麽性子,全部憑他的喜好。

東洲被打壓久了,骨子都藏著奴性,一時半會是洗不掉的。

先前寒沐澤一個人帶著一柄彎刀入東洲皇庭商議同盟之時。

東洲對南國滿是畏懼。

明知只有同盟才能不被南國蠶食,居然還唯唯諾諾滿是猶豫。

在寒沐澤的一番勸說之下,東洲的確是心動答應了。

卻依舊畏懼南國。

居然迂腐的提出要私下裏偷偷同盟。

這種不明不白,一點不磊落的關系

這種偷情的事情可不是他寒沐澤會做的。

他寒沐澤就是強搶民女也要大大方方招搖過市,天下皆知。

寒沐澤見著東洲這軟糯沒骨頭的樣子,轉頭直接劫了君臨淵這個當朝太子。

拿著他的所有印信大張旗鼓的入盛京。

他就是要替東洲昭告天下,他們找到一條更粗的大腿,最少比南國皇帝粗。

以後再不畏懼南國。

寒沐澤見著北檸將他認出,絲毫沒有慌亂,一點不想遮掩。

更多的是有些可惜。

他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模樣和面前這位大小姐認識。

寒沐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對著北檸笑了一下。

寒沐澤倒是覺得面前這位尊親王府的嫡長女不像傳聞說的那樣是一位酒囊飯袋。

倒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最少她做事不魯莽,血仇在前還能忍得住。

在發現他不是真正的君臨淵,而是一個北疆人,居然沒有直接告發他。

若是北檸此刻直接告發了他,那真正的東洲太子就會死在南國境內,也不知道這賬到底是要怎麽算。

寒沐澤迎著北檸的目光,提著酒杯敬了北檸一杯酒。

在北檸眼裏這哪裏是敬酒,這完全就是挑釁。

但她明明知道一切,卻還拿面前這個人沒有辦法。

北檸袖子下攥緊了拳頭,感覺到手上傳來的疼痛才知道,她的指甲不小心陷進肉裏。

北檸松了松自己的手,看著自己手上滲出來的一點點血珠。

伸手拿著帕子擦了擦。

面前這個人她算是記住了。

北檸性子一向懶散,這人居然能這樣激起她的鬥志和憤怒。

還是在除了吃喝玩樂以外的方面。

有些本事!

北檸見著寒沐澤舉杯,北檸也舉杯,只不過北檸沒有喝。

而是倒在了地上。

邊疆戰場祭死人的禮儀。

這對一個戰場上的活人,是最大的侮辱。

寒沐澤卻不惱,又給自己倒了三杯,似是有一種惹怒美人,他且自罰三杯的意思。

此時的寒沐澤的酒量還沒有那麽好,卻一點不覺得醉。

畢竟面前的尊親王府嫡長女,慕權歌!

脾氣可比這酒要烈上許多。

有意思!

北檸和寒沐澤兩人在無形之中,你來我往的交鋒之下。

梁子算賬結下!

寒沐澤今天易容成君臨淵的樣子大張旗鼓的過來,本就是來找麻煩。

反正也不是頂著自己的臉,出了事情也不用自己擔著。

再加上寒沐澤本就放肆的性子。

大殿之上,言語狂妄,絲毫沒有收斂,處處刁難。

過不了半柱香的時間。

北檸瞧著司徒瑾權的臉色不是很好。

就連瀟奉都替面前這個“君臨淵”捏了一把汗。

瀟奉並不知道面前這個君臨淵是寒沐澤假扮的。

一度以為這呆子是不是喝酒喝傻了。

瀟奉喝了一杯酒,細細的品了品自言自語道:“這也不是假酒,這呆子怎麽一副喝告了的模樣。當年是因為什麽被送回東洲的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可是寒沐澤卻是眼神絲毫不知道收斂,直直的看著北檸,眉色微微上挑。

北檸知道面前這個北疆人雖然看著行事魯莽,放肆不羈。

實則自有他的章法,亂中有序,暗渡陳倉,想到面前這個男人,“君臨淵”這張面皮之下,在北疆必然也是一個不俗的將軍。

最少兵法學得不錯。

因為在他此番魯莽之下

東洲和南國可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在寒沐澤的攪和之下,大宴之上,所有人都是正襟危坐,卻唯有他這個始作俑者,獨自一人瀟灑自在。

北檸笑看這一切,也是佩服他假裝瘋癲癡狂的技術。

北檸見著這人目的也算是達到了,以為他會收斂些許,最少戲唱到這裏也算是落幕了。

沒想到,這才只是剛剛開始,寒沐澤更加得寸進尺。

在寒沐澤眼裏,正事做完了,自然是要開始辦私事了。

寒沐澤從剛才見到北檸的第一眼起。

北檸眼裏對他的蔑視便挑起了寒沐澤的興趣。

他總覺得北檸這雙熟悉幹凈的眼睛背後,本該藏著屬於他們的

很多故事,很多牽絆!

只是他想不起來,或許是上輩子欠的!

寒沐澤一個輕功飛上武宴臺,站在一側。

雙手抱拳,對著北檸說道:“以往你我一起上尚書房讀書,詩詞歌賦,慕小姐可謂是,樣樣不行!”

寒沐澤在說道,樣樣不行,還特意的看著北檸!

簡直是一點不給面子。

北檸從前在盛京也是玩慣了,又常常和瀟奉廝混在一起,兩人摸魚捉蝦,吃喝玩樂,無樂不作。

瀟奉作為男子在盛京公子哥裏是什麽完蛋名聲。

北檸作為女子在盛京的高門閨女之中不是什麽名聲。

只不過瀟奉這個男子幹的那些事,只能說是少年風流。

而北檸,的名聲多少是帶著些不好和貶低。

整日那日小風帶著北檸去聽墻頭的那日。

那得高門小姐背地裏圍在一起議論她,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

就像是北檸搶了她們的位置。

總有一種若是沒了,北檸,那司徒瑾權的皇後之位便是她們的。

那日這些高門小姐背地裏議論完北檸之後,頭上的珠釵莫名其妙的變成了雞骨頭。

不用想也知道是長公主身旁那個沒有教養的丫鬟做的。

只是礙於北檸的身份,還有司徒瑾權的偏寵。

全都敢怒不敢言,更加害怕北檸回過頭來收拾他們。

到底是有把柄在北檸手裏,這些人懼怕這哪一日北檸心血來潮了,拿著她們幾個人開涮。

如今有人讓這位高高在上的長公主丟人,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也不管這人究竟是敵是友,畢竟落井下石才是人的天性。

在這些管家小姐眼裏,剛才在宴上態度放肆,大放厥詞的寒沐澤,倒像是

“自己人 ”

寒沐澤當場言語吐槽北檸,堂上在坐的不少大臣。特別是以往嫉妒北檸和北檸不對付的幾名女子,都幸災樂禍的抿著嘴笑。

但是礙於太皇太後和皇帝在上面坐著,全都笑得十分收斂。

北檸袖子下的拳頭又攥在一起。

緊緊咬著後槽牙,小臉肉眼可見的緊繃起來。

她就是知道,今日自己被架在這高座之上,一準沒有好事。

她是不學無術,可那是因為她的人生已經沒有需要再努力了。

月滿則虧,她既然生了這潑天富貴的命,何不紅塵繁華放肆走一遭。

瞻前顧後,管那麽多勞什子幹什麽。

還從來沒有人敢當著那麽多人的面,那麽不給她面子。

北檸眼神狠狠地看著面前這人,像是要看穿他偽裝的面具,看看這人到底是哪一路魑魅妖魔!

敢在她面前作法!

世人皆知,長公主跋扈!

寒沐澤這話說出來以後,所有人都在等著北檸的惱羞成怒最後當眾出醜!

可惜他們還是小看北檸了。

北檸原是氣急了,可是當她看見宴上所有人,幸災樂禍的眼神。

北檸又突然不氣了。

想起那日,那些人只敢聚在墻角偷偷的說他壞話。

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北檸袖子下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眼神冷冷的看著所有人,看著寒沐澤,朱唇輕啟問道:“所以呢?聽你這語氣,你今日是要和我比些什麽?”

寒沐澤單手環胸,另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

細細盤算著看來以後這傳聞是一點不可信。

這慕權歌這樣都忍得下,段然不是什麽小肚雞腸的無腦之人。

寒沐澤開口道:

“既然文不成,總不能武不就!最近我對慕王軍的行軍拳十分感興趣,特意學了幾式!只是一直未得要領,還請慕大小姐親自演示一番,也讓我看看慕王軍的風采。”

武!

寒沐澤這話說出來以後,讓本就幸災樂禍的眾人,直接憋不住笑。

笑聲像是小偷一樣,呲溜一聲跑出來。

堂上除了寒沐澤,其餘的全部都是所謂的“自己人”

寒沐澤沒有笑,這些笑聲像是

在揭開小偷的面紗,還是自己人,在嘲笑著自己人。

這直接讓太皇太後也臉上無光。

大宴之上,稍遠處。

有幾人竊竊私語著:

“看來這東洲太子到底還是不了解,我們這位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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