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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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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初初在宅子周圍粗略的看了一遍,二進二出的院子,三個人居住略有些空曠,空出了幾間客房。院子幹凈,采光良好,改造空間很大。

李叔見莫初初一圈看下來,未露出不滿之色,看了王天一眼,便知這事算是成了。莫初初看著滿意,剩下價錢的問題便交由王天處理。

莫初初恰好趁著今天出來了,到宋耀城北的院子協商公事。還有七日便是除夕,乃是旺季。慕初酒樓每日人滿為患,三大名閣日日有客人,盈利一日高過一日。

花樣最多的酒樓便是慕初酒樓,盈利最多的亦是慕初酒樓。莫初初自然滿意,但滿意滿意,便發現了問題。

自古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慕初酒樓一家獨大,已經有同行對手裝作食客,到慕初酒樓打探底細。若不是這陣子她借著為陸鳳找宅子的事,有事沒事往酒樓跑,根本發現不了。

由此可見,若同行聯手,雖動不了慕初酒樓的根基,但必定大大的折損利益。她不能抱著所有利益,市場不平衡。但也絕不會拱手讓出去。

莫初初進了宋家,另一邊,宇文傑破天荒的來到了齊王府。

到了齊王府,由下人引到了前堂,等了半響,不見主子的影子,陰柔的眸子閃過一抹不耐。端起手邊的茶,輕嘬了一口,看著侍女問道:“怎麽,王府中連個接待客人的都沒有了嗎?”聞聲如見著那冰冷冷的毒蛇。

這話便是埋怨偌大個王府,他堂堂世子,接待他的人竟是個丫鬟。而且他來之前便收到了消息,宇文錦明明就在齊王府,這會兒不見他,不就是端著拿喬嗎?

侍女連忙低下頭,若不是身為王府的侍女,不能隨便對著別人家的主子跪下的信念支撐著,怕是早在宇文傑說話的那刻她便跪了下來了。

這會兒將頭埋在胸口,企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面對宇文傑的不斷施壓,嬌小的身子一顫,戰戰兢兢地說道:“回五皇子的話,府中事務繁忙,世子爺吩咐,勞煩您等候片刻。怠慢之處還請五皇子見諒。”

“哦?”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卻只有宇文傑自己知道,他心中的憤怒與殺意。朝廷上誰人不知齊王爺最近是在為皇帝分擔國事,世子爺亦是在為皇上辦事。

宇文傑這個時候若是強行要見宇文錦,搞不好會弄一個妨礙皇帝辦事的罪名,要知道現下各個皇子都成年了,雖未封王,卻也是早晚的事,屆時爭奪皇位……

宇文傑不能惹皇上不悅,那無疑是一開始便沒了優勢。聽聞此言,端著茶杯的手不由用力,險些沒將茶杯捏碎。

狹長的眸子掃過瑟瑟發抖的侍女,見侍女驚恐慌張,心中的不滿消了幾分。他還犯不上與一個下人慪氣。“去告訴世子爺,在不露面,酒樓都要成別人的了。”

侍女聞言松了口氣,可算不用對著一身寒氣的,像是要吃人的五皇子了。連忙將話帶給了世子爺。

正在翻書的宇文錦,聽著侍女轉告的話,翻書的動作頓都沒有頓一下,只揮了揮手,讓侍女退下。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看著書。

斜靠在軟榻上,一手撐著腦袋,將手中的書放在一邊,拉過毛毯,蓋在身上。不遠處有暖爐,室內溫度適中,淡淡的熏香縈繞在鼻尖。

就這麽躺在軟榻之上,什麽都不做,便是一種享受了。難怪初初閑來無事便喜歡捧著果盤懶在軟榻上,原來這麽舒服。

宇文錦躺著躺著,倦意襲來,竟在軟榻上睡了足足一個時辰。期間侍女幾次想要進門來叫,卻又一次一次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宇文錦醒了之後並沒有立即前往前堂,而是看了會兒書,後又梳洗一番,才慢悠悠的出門見客。

這廂,宇文傑等了整整兩個時辰,本就不是個耐心的人,此時更是耐心耗盡。前堂外的侍女個個低著頭,盯著腳尖看,個個心裏盼望著世子爺來拯救她們。

雖說宇文傑不是齊王府的主子,但人家是皇子,打殺幾個下人卻沒人敢說什麽。這不,宇文錦的面一露,個個面色一喜。

但到底是訓練過的,並未一用而上,只一人上前。盡量壓著心中的忐忑。“世子爺,您來了。”世子爺,您可算是來了。

“五皇子駕到,可有奉上茶水點心?”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前廳中的人聽個清楚。宇文傑面色閃過一抹陰鷙,掃了一眼桌上空了的茶杯與空著的碟盤。

他獨自坐在這裏,飲了三壺茶水,宇文錦才姍姍來遲,還是這般悠閑的態度,簡直不把他這個皇子放在眼裏,還虧得他今天找宇文錦有要事相商。真是……枉費了他一片好心。

侍女垂著眼瞼,掩去了眸中一閃而過的笑意。世子爺這是要氣死五皇子啊。“回世子爺,奴婢上了茶水與點心,未曾怠慢五皇子。”奉了茶水與點心便是不怠慢,那齊王府不就是沒有怠慢五皇子嗎。

宇文錦點了點頭,揮退了下人,悠閑地朝前廳走去。剛一進門,便察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森冷與陰氣。不必去看,便知宇文傑這是等得不耐了。

“見過五皇子。”即便察覺到了宇文傑的怒氣,語氣亦未波動半分。宇文傑是皇子,按理說他需禮讓三分,但那又如何,宇文傑是皇子,宇文錦才是皇上最為疼寵的人。

宇文錦現在雖對宇文傑爭奪皇位沒有什麽威脅,但若是有朝一日繼承了王爺的位子,便有能力與之一爭的實力。宇文傑對宇文錦,是又恨又沒轍。

冷哼了一聲,看著宇文錦不緊不慢的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氣勢卻蓋過了自己這個在主座上的人,眼中又一抹陰鷙閃過。“世子爺辦了這麽久的公事,著實辛苦了。”

這話便是指責宇文錦來晚了,竟敢教他苦等了兩個時辰。

“五皇子言重了,能夠為皇叔分憂,是本世子的榮幸。”端著下人奉上的熱茶,慢條斯理的輕啜了一口。這話的意思便是他再怎麽來遲,都是因為為皇上辦事耽擱了,有什麽意見找皇上說去。

宇文傑有氣沒地方發洩,端起手邊的茶杯,正想借著喝茶的動作緩沖一下,卻發現茶杯仍是空著的。適才下人上茶,直接將他給忽略了。

握著茶杯的手用力,雙眸迸射出冷意。宇文錦竟敢如此挑釁他。看向宇文錦,唇角幾分譏諷。“世子爺,齊王府的待客之道,著實教人不敢恭維。”

宇文錦面不改色,掃了一眼一旁候著的下人。訓斥著:“還楞著幹什麽,堂堂五皇子也敢怠慢。還不快上茶。”一句話,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侍女身上,一句怠慢便將宇文傑的怒氣輕描淡寫過。

侍女肩膀一抖,絲毫不敢怠慢,連忙上前為宇文傑倒茶。後者看著倒茶的侍女,恨不得用目光在侍女身上剜個洞。王府的侍女亦是好樣的。

縱使被宇文傑用近乎殺人的目光看著,也只是面露驚慌,動作卻不見半分慌亂。倒好了茶,便退回了原來的位置。宇文錦身體朝左微斜,胳膊肘支在扶手上,左手撐著腦袋。上眼瞼微垂,眼尾寫著幾分慵懶。

漫不經心,不鹹不淡的問道:“五皇子可滿意了?”閉口不提宇文傑為何來齊王府,反倒對倒茶一事上了心。

這與宇文傑的意願大大相違,他在前堂等了整整兩個時辰,本想抻著來,拖延時間讓宇文錦來問他為什麽來。屆時他也要讓宇文錦嘗嘗等待的滋味。

奈何宇文錦這人精凈是關心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似是對他為何來絲毫不感興趣。宇文傑沈著一張臉。莫非要他自己開口,那豈不是一開口便落了下乘。

宇文錦未聽到回應,似是意料之中。慢吞吞的喝完一杯茶水,便倚在椅子上不動。眼瞼漸漸下垂,到最後竟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著。

時間漸漸流逝,一轉眼,便是兩刻鐘。宇文傑喝掉最後一口茶水,陰柔的眸子中爬滿了不耐與殺意。最終閃過一抹妥協。宇文錦等得起,他坐不住。

心中嘆了口氣,不得不開口。“世子爺,本皇子不是來找你喝茶的。”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緩些,語氣中的不耐卻將他此刻又焦急又氣憤又無奈的心情暴露出來。

宇文錦緩緩睜開眼睛,漆黑幽深的眸子一片清明。收起了散漫慵懶的表情,坐直了身體。宇文傑率先開了口,目的達到,便沒有理由再耗下去。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宇文傑是皇子,有他的驕傲與骨氣,再無視下去,便適得其反了。動了動手指,下人再次為兩人倒滿了茶水,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偌大的前堂只剩了兩個,宇文錦看了宇文傑一眼,意思是有什麽話現在可以說了。宇文傑雖不滿他的態度,但也沒打算在細節上較真。

若真較起真來,宇文錦能活活將人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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