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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漁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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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的爹與趙老板是朋友,還是關系很好的朋友。趙老板找大胡子的爹借錢,大胡子的爹便將自己的積蓄借了出去,但沒有想到自己因為賭博,也有了外債。於是大胡子的爹想到了趙老板欠他的錢,便找上了趙老板,而後者卻死活不肯還錢。

大胡子的爹沒有錢來還債,被債主找上,幾次之後,債主失去耐心,便將大胡子的爹給殺了。而賭博本來就是官府所不允許的事情,大胡子無法報官未他爹討回公道,便聚集了自己的兄弟們,找上了趙老板。從後者方才見到大胡子首領的反應來看,這不是大胡子第一次來討債。

趙老板的慘叫聲還在持續,卻越來越微弱,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便會被這幾個大漢打死。莫初初腦海中有什麽一閃而過,當下抓住宇文錦的手腕,後者與之對視,幾乎瞬間便懂得了她未說出口的意圖。當下看了南風一眼,後者身影一動,出現在了大胡子首領身前。

見一大漢揮著板凳便要往趙老板身上招呼,迅速出手,將凳子搶了下來。並出手將其他幾個大漢制止,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幾人撂倒在地。大胡子首領見狀,當下沈了臉色。“不知少俠這是什麽意思,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抱不平,你可知道趙老板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說罷,擼起衣袖便要動手。

南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輕蔑。“我不過奉命行事,若主子有令將你驅逐出去,我亦照辦。”聲音亦是淡淡,毫無懼色。莫初初嘴角一抽,不愧是宇文錦手下的人,和他一樣懂得裝逼。

見大胡子首領朝她看了過來,緩緩起身。宇文錦起身跟在她身後,眼底戒備,時刻盯著莫初初。後者上前幾步,與大胡子首領對視。半響,淡淡道:“趙老板欠了你多少錢?”掃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趙老板,眼底幾分輕蔑。

大胡子首領皺著眉,粗獷的臉上盡是戾氣,冷哼了一聲。“一百兩白銀,有錢開飯館卻沒錢還我爹,這種人就應該被亂棍打死。”聲音滿滿的恨意。趙老板身子微微一抖。

“一百兩?你覺得這飯館值不值一百兩?”一百兩對她們這樣的人來說算不了什麽,但對普通百姓來說,下輩子的生活都不用愁了。只是一百兩不至於殺人,大胡子首領無非是咽不下這一口氣罷了。

後者環視了一眼飯館,搖了搖頭,“值不值又能怎樣,我一介莽夫,不懂得經營,只想拿著錢,為我死去的老爹出一口惡氣。”看了南風一眼,知道這是個不好對付的,“姑娘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若當真看不過,便請這位小哥讓開,我們私事私了,誰也別妨礙誰。”

此言便是看出了他的幾個兄弟加到一起也不是南風的對手,但這仇若是不報,他實在咽不下這一口惡氣。莫初初看了一眼地上的趙老板,道:“我也是個開酒樓的,恰好看上了這一家店的位置,正打算盤下來,既然趙老板現在不省人事,我便將盤下的錢直接給你,也算是了了你與他的恩怨。”

“姑娘,我不能要你的錢,這是我和他的個人恩怨,與旁人無關。”

“你父親到最後也沒有通告官府,便是念及趙老板的交情,想必他也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兒子與自己的兄弟因為自己撕破臉。”聲音淡淡。大胡子首領當下皺了皺眉,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趙老板,猶記自己幼時,趙老板將他當做親兒子來看待,每次去他家中,都會帶上一些糖果或零食。

思及此,便想到了自己死去的父親,不由心口抽痛,當下苦惱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冤冤相報何時了,不過是銀子而已,再多的銀子,他爹也不可能活過來。

莫初初心下一喜,卻是面不改色。“你隨時可以到慕初酒樓去拿銀子,找王天,說是莫初初讓你去的。”

大胡子點了點頭,猛地看了莫初初一眼,恍然大悟道:“你是……那這位不就是世……”

莫初初豎起一根手指,擋在唇前,淡淡道:“別聲張。”不過是恰好能夠幫忙,無需聲張。大胡子首領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便帶著幾個兄弟離開。待人走遠了,莫初初才看了地上的找老板一眼,挑了挑眉,道:“人走遠了,別裝死了。”語氣幾分不屑。

宇文錦轉過頭,抿了抿唇,眼中幾分笑意。那趙老板豎起耳朵,果然聽不到有大漢的聲音,這才從地上爬起來。身上被人連踢帶踹,早是遍布灰塵,腦袋被打得跟豬頭一樣,鼻青臉腫。簡直滑稽。

“這家店現在歸我了,把房契交出來。”語氣亦是惡狠狠的,對待這種人,她亦是沒有什麽好態度。趙老板見是一姑娘,當下便不樂意了。“什麽?這位姑娘,我可沒有答應要將……”

“你是說我可以將那些人叫回來?”語氣輕佻,明顯的有恃無恐。南風上前一步,眼底幾分殺意,儼然一副若敢不答應便將這裏夷為平地的架子。莫初初對此極為滿意,挑了挑眉,看了南風一眼,笑著歪了歪腦袋。後者嘴角微微一抽,為何他只覺眼前這人並非是本應端莊的世子妃,根本就是一活脫脫的女匪。

“你、你……”趙老板一時氣結,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南風,以及衣著華麗的宇文錦,下意識覺得這幾人定是非富即貴,或許和官府的人有什麽聯系,當下也顧不上這飯館。話鋒一轉,連忙道:“我這不是怕姑娘虧了,畢竟一百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姑娘等著,我這就去拿房契。”實在不行他先跑路,這幾個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在乎那一百兩的樣子。

“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將房契拿出來,若敢跑,只要你人還在京城,保證你生不如死,後半生無憂無慮地在床上度過。”唇角笑容甜美,聲音蠱惑人心。莫初初眨著眼睛,一臉天真爛漫地“安慰”著。

南風嘴角一抽,下意識看了宇文錦一眼,見後者眼中含著笑意,嘴角又是一抽。主子就是主子,還能夠面不改色……在心中徹底認識到,得罪什麽人都不能得罪世子妃,她雖是個女子,卻是個極為“特別”的女子。

趙老板心頭一顫,連連點頭保證著。一邊轉身一邊擦著額頭的細汗,心下狐疑。這女子怎麽猜得到他要跑路……戰戰兢兢地將房契拿了出去,當時盤下這家店的時候可沒少花錢,如今就這麽讓給了別人。越是想著,心中越是不甘。

莫初初拿到房契的那一刻,心中樂開了花兒一樣,恨不得立馬捧著房親幾口。顧及到南風與趙老板在場,控制住了這個行為。但還是很快地將房契收了起來。看了趙老板一眼,冷哼了一聲。“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今天算你命大,若再敢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便不是錢能夠解決的了。”

明明得了好處,卻還在這裏教訓老子。趙老板心下犯著嘀咕,面上卻堆著笑意。“是是是,姑娘說的對,不知我現在是否可以離開了?”他總覺身邊這兩個男子看他的眼神帶著惡意,若不趕快離開,難保證不會生出什麽是非。

莫初初並未看他一眼,只淡淡道:“可以滾了。”

趙老板如獲大赦,連忙朝門口走去。卻見身前忽然出現一道身影,擡眼見是南風,立馬哭喪了臉,回身看了莫初初一眼,“姑娘,我不是可以走了嗎?”聲音打著哭腔。

“我有說你可以走嗎?”低沈的聲音響起,一直未說話的宇文錦開了口。莫初初聳了聳肩,表情無辜的看著趙老板。後者都快要哭出來了,不解地問道:“房契已經給你們了,我沒錢了,你們還想怎麽樣?”許是心中驚恐,音量不由提高。

“欠債不還,間接害了人命,罪加一等,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聲音透著寒意,周身一股子與生俱來的壓迫力蔓延開來。

趙老板心下一驚,頓生幾分畏懼。許是撐大了膽子,劈手指著宇文錦,大聲質問:“那也是官府的事情,官府的兒呢都沒有來抓我,你多管什麽閑事,你們最好別得寸進尺,老子也不是好欺負……”

話未說完,南風一腳踢中了他的膝蓋。趙老板慘叫了一聲,頓時跪到了地上。“你們……”

“世子面前也敢猖狂,你就這麽想死?”

話剛出口,便聽身後的南風幽幽說道,周身散發的殺氣幾乎要將他包圍。趙老板當下傻眼,他聽到了什麽?世子?世子怎麽會來他這小飯館吃飯?可眼前這人衣著華貴,腰間玉佩更是價值連城;身後的男子身手高超,若說是世子的隨從倒也說得過去。莫非這人當真是世子?

思及此,心中的恐懼愈發的大,幾乎要將他吞噬。趙老板連忙磕頭求饒。“世子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的一般計較,您只管將小的當個屁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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