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玲瓏心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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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玲瓏心智（2）
瞿墨心裏苦笑，這皇氏家族這麽喜歡湊熱鬧嗎？一個公主千金就夠受的了，如今又來個太後。不過有些事總是要面對的，遲早都一樣。
這樣想著就迎目向那蜿蜒而來的長對望去，鳳駕鸞車上，太後雲髻低挽，鳳釵皇冠一例帶，明珠耳鐺俱生輝，華麗又不失高貴，雍容中又帶些許典雅，不愧是坐陣六宮的主。如此雍容華貴狠起心來可是毫不含糊，那一雙犀利的美目似時時能看穿人的心底，而此刻她正直直的望著瞿墨，眼裏閃過的一抹驚艷很快就消失在不辯喜怒的眼神之後。
“母後吉祥！”
“太後吉祥！”
眾人上前行禮，瞿墨也躬身行道安。
“你，見了本宮為何不下詭？！”聲音微怒，太後華眉一蹙指著瞿墨問道。奇怪了，這麽多人都站著，為什麽單單要她下跪？
還未等瞿墨開口，長公主就上前挽了太後的臂道，“母後，她是皇兄封的明羽將軍”。
太後佯裝驚訝道，“你就是傳聞中帶翼王出征奇兵退敵的明羽將軍？”
裝的真像，瞿墨心裏一哂，她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這後宮裏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她的耳目心腹，恐怕從她入住烈陽宮的那一刻起，她有多肥多瘦，有幾根頭發這太後都是一清二楚的吧。如今卻非要裝成這般，肯定沒安好心。
這樣想著，卻是不動聲色恭敬回了“正是”，禮數周全，看這太後還能有什麽挑剔。
“縱是立了奇功，本宮貴為一國之後，難道還不能承你一跪不成？”語氣平常的像是在玩笑，但卻堅定的不容人回駁。
皇上見母後這般堅持，剛要上前說話，卻被夜絕塵拉了衣袖，只見他笑著微微搖頭，意思是叫他不要插手。
夜絕夙心裏奇怪，母後從來不是個揪住什麽不放的人，今日是怎麽了，但見皇兄這般肯定，那明羽將軍自是有應對之法了。
只見瞿墨明眸一笑，鎮定的對太後抱拳道，“末將是皇上金口玉言聖旨朝堂欽定的將軍，上跪蒼天下跪天子，我明夜國律令有言，‘凡將者，浴血焚身，國之棟梁敵之魘獸，天賜金身神命，其軀可貴，唯皇之天胄者方可承其拜上’”話音微微一頓，只聽她清雅的聲音繼續說道，“不過，若是太後執意想要我一拜，那瞿墨也自當不敢違背懿旨”，話雖這麽說，卻並沒有要跪的意思，不卑不亢的看著臉上青紅不定的太後。
“算了算了，本宮也只是說笑罷了。明羽將軍紅粉英姿，智謀過人，當真是我明夜之大幸”。說的寬宏大量，可批一雙眼睛裏的寒光卻是不減反增。
“太後過獎了”，近處看去，這太後竟是如此雅麗美艷動人，雖已是年至中年卻絲毫不減其貌，反倒因為年歲的磨礪身上透著一股別樣的氣韻，如此美人可想而知她年輕時是有多麽光彩奪目，不過即使像她這樣的芳華都未曾獲取先帝寵愛，可想而知當年寵冠後宮且多年不減的夜絕塵的生母儀貴妃該是一個怎樣風華絕代的女子。
和瞿墨面面相對的太後，此可心裏也是千回百轉，看來以後的路上，又會多了個勁敵。剛才她竟拿國訓來堵了她的嘴，若是她再堅持，豈不是讓人以為她有覬覦龍藩之閑？將軍跪王不跪後，這是明夜國的古訓祖宗的規矩，瞿墨，本宮倒是小看你了！為不落人口舌，本宮可以不讓你跪，只是等到你跪地求饒的那天，別怪本宮沒給你機會！
“母後，天氣寒涼，您身體不好，不如進殿說話”，夜絕夙看母後面色不好，以為向來懼寒的母後在這雪地裏呆久了，身體不適，擔心的說道。
太後不動聲色的側頭，一臉溫柔，“夙兒，過來”輕擡手召喚，待夜絕夙行至跟前，又伸手替他拉拉衣領，理了理龍袍，慈愛而又寬厚，“天氣驟寒，皇上要註意身體才是，皇上是一國之君，要是凍壞了龍體可是攸關社稷的大事。母後命人煮了滋補的湯藥，一會就送去奉賢宮，皇上可別再像上回，一定得喝了”，目光慈善，動作輕柔，這太後，是真的很疼當今的皇上，是誰說皇上不是太後親生。
“兒臣勞母後掛心了”，絕美的夜絕夙，也是個孝順的好皇帝。
瞿墨楞楞看著這母賢子孝的溫情，竟一時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很怪，但一時又說不出來。轉頭看一眼夜絕塵，卻見他面無表情，而眸裏卻閃過一絲冷笑，轉瞬即失。
這高深莫策的帝王之家。
“本宮在鳳池宮設了家宴，特為凱旋歸來的翼王和明羽將軍接風洗塵，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太後話鋒一轉，實是在問夜絕夙，實際已是言在必行。
“兒臣覺的極好，皇弟，你覺得呢？”夜絕夙不著痕跡的將話拋給夜絕塵。
“臣弟自然欣喜，多謝母後”恭敬頷首，好聽話的皇兒，似是真的在感謝他這位龍章鳳姿慈愛寬厚的母後。
“既是如此，那哀家也不必多留了，天氣寒涼，皇上和塵兒回宮暖和的好”，說吧，慈和一笑。卻是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瞿墨。轉首對蘇淺雪道，“你隨本宮來，陪本宮說說話”。
“是，姑姑”，蘇淺雪低低俯首應著。纖足輕擡間，已是補補瓊瑤玉碎，羅襪生塵，轉首向皇帝稟退的時候，明眸卻是一刻也不離的看著夜絕塵，秋波欲斷還生。
“回宮！”太後一擡手向身邊的太監示意。
“起駕回宮！”一如來時，尖長的聲音驚飛了樹間冬雀。
“皇弟可真是不解風情如此美人秋波暗送，皇弟竟然聞而不見”，夜絕夙看著離去的那抹淡藍倩影，戲謔說道。
“皇兄難道沒聽過一句話，最難消受美人恩”，夜絕塵嘴角邪魅一笑。
“哈哈……”夜絕夙朗聲一笑，也不知其意為何。
“好了，皇兄，你得了便宜愛賣乖，人間淺雪這幾月可是日日念著你，你倒好，見了人家理都不理”，公主替她的閨中姐妹抱屈，靈眸一轉，卻又將目光投向瞿墨，詭異一笑“莫非……皇兄的心，已被什麽傾城英雄給占據了不成？”說完嬌笑著逃了開去，遠遠地喊道“煙兒回去了，皇兄莫追……哈哈……”銀鈴般的笑聲消失在一眾宮娥太監的隨影之中，漸漸隱沒在了九曲宮廊之外。
“真是個長不大的頑童……”夜絕塵搖首苦笑，這個皇妹，自幼古靈精怪，但是盛行純良，也許這就是明知道她的親生母親是殺自己母妃的兇手，卻還疼惜她。但願她永遠都不要知道，她的親生母親手上沾染了多少無辜的鮮血。
夜絕夙也是一臉無奈，“誰叫她有這麽兩個寵溺她的皇兄呢，就算想長大，也沒那個機會，更何況有赫赫威名的翼王護佑，她才不用擔心分毫”。
“連皇兄都要打趣我了麽？”夜絕塵佯裝面露兇光。
“哈哈……哪敢哪敢”這一刻的夜絕夙才是當真放下了所有隱痛，開心無憂的笑著，那瀲灩的鳳目，魅艷如花，像燃燒在東海裏的酒，蕩出異彩，奪目，驚魂。
瞿墨不禁心生感嘆，這樣美的人，若是生為女子，該是多麽的叫人驚心動魄，神魂顛倒。如今他身上陰柔的氣質，已然使他有種說不出的魅惑，若是女子，這天下恐怕是要為她傾覆了。
“地寒天冷，皇弟還是回宮去的好，我也該回去了”，夜絕夙斂了笑意，正色道。
“皇兄慢行”，夜絕塵笑意未去。
“恩”，皇上轉身，侯在一旁的太監已是迅速迎了上來，深處手臂欲攙扶，生怕金軀摔著，卻被夜絕夙果斷的大袖拂去，並不止步，大步向前走去。
“你剛才倒很是勇敢”夜絕塵待皇兄走遠，難掩讚賞的對瞿墨說，他是知道她的，但剛才一幕，她還是很讓他驚喜。
“事情更可怕了不是嗎？”瞿墨並不答他的話，卻問出這麽一句。方才她略述國志，太後眼睛裏有一閃而過的驚恐，雖是一閃而過，可她卻並未放過。
“沒錯，不過越是覆雜，就越是能斬草除根”！夜絕塵望著梅林深處，如是說道。
————————————————
“墨姐姐，剛才真是兇險，宮裏敢不停太後旨意得恐怕只有你了。連皇上都要對太後禮讓三分的”，紫雩為瞿墨梳著長發，驚恐未定的說道，剛剛她在遠處看著，手裏不知道流了多少冷汗呢。“讓你跪拜太後，真的有難麽難嗎？”她不懂，但是她知道，瞿墨絕對不是因為被封了將軍恃寵而驕。
“那不只是一跪”，瞿墨望著鏡中的自己說道，自小爹娘就對她講，這世間最高的莫過於皇權，而比皇權更高的，卻是人的心性。如果她今日向太後下跪，就說明他們在想她的權利臣服，日後，她定會得寸進尺百般刁難。
左相的大謀之中，太後是很重要的人物，他們不能向她示弱，與左相的斡旋才只是剛剛開始，他們要的就是這個先聲奪人。
“啊？……”紫雩被她說糊塗了，跪還分是不是跪的？不過瞿墨想來行事有分寸，想來她不會沒有理由。呵呵，就像她官拜將軍，卻還是和她們一如往常的親密，不要她叫她將軍，叫墨姐姐倒是更親切呢。
瞿墨擡手摸上自己日漸熟悉的嬌顏，這張臉，給她帶來了傾國之顏，傾世之貌，卻不知道，會不會給她帶來禍端呢。今夜太後，又會出些什麽難題來刁難她。
這皇城宮闕，世人景仰的地方，夜絕塵自幼長大的家，藏著多少可怕的陰謀？一如太後今天溫柔慈愛的笑，那背後，又有多少陰謀籌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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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墨心裏苦笑，這皇氏家族這麽喜歡湊熱鬧嗎？一個公主千金就夠受的了，如今又來個太後。不過有些事總是要面對的，遲早都一樣。
這樣想著就迎目向那蜿蜒而來的長對望去，鳳駕鸞車上，太後雲髻低挽，鳳釵皇冠一例帶，明珠耳鐺俱生輝，華麗又不失高貴，雍容中又帶些許典雅，不愧是坐陣六宮的主。如此雍容華貴狠起心來可是毫不含糊，那一雙犀利的美目似時時能看穿人的心底，而此刻她正直直的望著瞿墨，眼裏閃過的一抹驚艷很快就消失在不辯喜怒的眼神之後。
“母後吉祥！”
“太後吉祥！”
眾人上前行禮，瞿墨也躬身行道安。
“你，見了本宮為何不下詭？！”聲音微怒，太後華眉一蹙指著瞿墨問道。奇怪了，這麽多人都站著，為什麽單單要她下跪？
還未等瞿墨開口，長公主就上前挽了太後的臂道，“母後，她是皇兄封的明羽將軍”。
太後佯裝驚訝道，“你就是傳聞中帶翼王出征奇兵退敵的明羽將軍？”
裝的真像，瞿墨心裏一哂，她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這後宮裏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她的耳目心腹，恐怕從她入住烈陽宮的那一刻起，她有多肥多瘦，有幾根頭發這太後都是一清二楚的吧。如今卻非要裝成這般，肯定沒安好心。
這樣想著，卻是不動聲色恭敬回了“正是”，禮數周全，看這太後還能有什麽挑剔。
“縱是立了奇功，本宮貴為一國之後，難道還不能承你一跪不成？”語氣平常的像是在玩笑，但卻堅定的不容人回駁。
皇上見母後這般堅持，剛要上前說話，卻被夜絕塵拉了衣袖，只見他笑著微微搖頭，意思是叫他不要插手。
夜絕夙心裏奇怪，母後從來不是個揪住什麽不放的人，今日是怎麽了，但見皇兄這般肯定，那明羽將軍自是有應對之法了。
只見瞿墨明眸一笑，鎮定的對太後抱拳道，“末將是皇上金口玉言聖旨朝堂欽定的將軍，上跪蒼天下跪天子，我明夜國律令有言，‘凡將者，浴血焚身，國之棟梁敵之魘獸，天賜金身神命，其軀可貴，唯皇之天胄者方可承其拜上’”話音微微一頓，只聽她清雅的聲音繼續說道，“不過，若是太後執意想要我一拜，那瞿墨也自當不敢違背懿旨”，話雖這麽說，卻並沒有要跪的意思，不卑不亢的看著臉上青紅不定的太後。
“算了算了，本宮也只是說笑罷了。明羽將軍紅粉英姿，智謀過人，當真是我明夜之大幸”。說的寬宏大量，可批一雙眼睛裏的寒光卻是不減反增。
“太後過獎了”，近處看去，這太後竟是如此雅麗美艷動人，雖已是年至中年卻絲毫不減其貌，反倒因為年歲的磨礪身上透著一股別樣的氣韻，如此美人可想而知她年輕時是有多麽光彩奪目，不過即使像她這樣的芳華都未曾獲取先帝寵愛，可想而知當年寵冠後宮且多年不減的夜絕塵的生母儀貴妃該是一個怎樣風華絕代的女子。
和瞿墨面面相對的太後，此可心裏也是千回百轉，看來以後的路上，又會多了個勁敵。剛才她竟拿國訓來堵了她的嘴，若是她再堅持，豈不是讓人以為她有覬覦龍藩之閑？將軍跪王不跪後，這是明夜國的古訓祖宗的規矩，瞿墨，本宮倒是小看你了！為不落人口舌，本宮可以不讓你跪，只是等到你跪地求饒的那天，別怪本宮沒給你機會！
“母後，天氣寒涼，您身體不好，不如進殿說話”，夜絕夙看母後面色不好，以為向來懼寒的母後在這雪地裏呆久了，身體不適，擔心的說道。
太後不動聲色的側頭，一臉溫柔，“夙兒，過來”輕擡手召喚，待夜絕夙行至跟前，又伸手替他拉拉衣領，理了理龍袍，慈愛而又寬厚，“天氣驟寒，皇上要註意身體才是，皇上是一國之君，要是凍壞了龍體可是攸關社稷的大事。母後命人煮了滋補的湯藥，一會就送去奉賢宮，皇上可別再像上回，一定得喝了”，目光慈善，動作輕柔，這太後，是真的很疼當今的皇上，是誰說皇上不是太後親生。
“兒臣勞母後掛心了”，絕美的夜絕夙，也是個孝順的好皇帝。
瞿墨楞楞看著這母賢子孝的溫情，竟一時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很怪，但一時又說不出來。轉頭看一眼夜絕塵，卻見他面無表情，而眸裏卻閃過一絲冷笑，轉瞬即失。
這高深莫策的帝王之家。
“本宮在鳳池宮設了家宴，特為凱旋歸來的翼王和明羽將軍接風洗塵，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太後話鋒一轉，實是在問夜絕夙，實際已是言在必行。
“兒臣覺的極好，皇弟，你覺得呢？”夜絕夙不著痕跡的將話拋給夜絕塵。
“臣弟自然欣喜，多謝母後”恭敬頷首，好聽話的皇兒，似是真的在感謝他這位龍章鳳姿慈愛寬厚的母後。
“既是如此，那哀家也不必多留了，天氣寒涼，皇上和塵兒回宮暖和的好”，說吧，慈和一笑。卻是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瞿墨。轉首對蘇淺雪道，“你隨本宮來，陪本宮說說話”。
“是，姑姑”，蘇淺雪低低俯首應著。纖足輕擡間，已是補補瓊瑤玉碎，羅襪生塵，轉首向皇帝稟退的時候，明眸卻是一刻也不離的看著夜絕塵，秋波欲斷還生。
“回宮！”太後一擡手向身邊的太監示意。
“起駕回宮！”一如來時，尖長的聲音驚飛了樹間冬雀。
“皇弟可真是不解風情如此美人秋波暗送，皇弟竟然聞而不見”，夜絕夙看著離去的那抹淡藍倩影，戲謔說道。
“皇兄難道沒聽過一句話，最難消受美人恩”，夜絕塵嘴角邪魅一笑。
“哈哈……”夜絕夙朗聲一笑，也不知其意為何。
“好了，皇兄，你得了便宜愛賣乖，人間淺雪這幾月可是日日念著你，你倒好，見了人家理都不理”，公主替她的閨中姐妹抱屈，靈眸一轉，卻又將目光投向瞿墨，詭異一笑“莫非……皇兄的心，已被什麽傾城英雄給占據了不成？”說完嬌笑著逃了開去，遠遠地喊道“煙兒回去了，皇兄莫追……哈哈……”銀鈴般的笑聲消失在一眾宮娥太監的隨影之中，漸漸隱沒在了九曲宮廊之外。
“真是個長不大的頑童……”夜絕塵搖首苦笑，這個皇妹，自幼古靈精怪，但是盛行純良，也許這就是明知道她的親生母親是殺自己母妃的兇手，卻還疼惜她。但願她永遠都不要知道，她的親生母親手上沾染了多少無辜的鮮血。
夜絕夙也是一臉無奈，“誰叫她有這麽兩個寵溺她的皇兄呢，就算想長大，也沒那個機會，更何況有赫赫威名的翼王護佑，她才不用擔心分毫”。
“連皇兄都要打趣我了麽？”夜絕塵佯裝面露兇光。
“哈哈……哪敢哪敢”這一刻的夜絕夙才是當真放下了所有隱痛，開心無憂的笑著，那瀲灩的鳳目，魅艷如花，像燃燒在東海裏的酒，蕩出異彩，奪目，驚魂。
瞿墨不禁心生感嘆，這樣美的人，若是生為女子，該是多麽的叫人驚心動魄，神魂顛倒。如今他身上陰柔的氣質，已然使他有種說不出的魅惑，若是女子，這天下恐怕是要為她傾覆了。
“地寒天冷，皇弟還是回宮去的好，我也該回去了”，夜絕夙斂了笑意，正色道。
“皇兄慢行”，夜絕塵笑意未去。
“恩”，皇上轉身，侯在一旁的太監已是迅速迎了上來，深處手臂欲攙扶，生怕金軀摔著，卻被夜絕夙果斷的大袖拂去，並不止步，大步向前走去。
“你剛才倒很是勇敢”夜絕塵待皇兄走遠，難掩讚賞的對瞿墨說，他是知道她的，但剛才一幕，她還是很讓他驚喜。
“事情更可怕了不是嗎？”瞿墨並不答他的話，卻問出這麽一句。方才她略述國志，太後眼睛裏有一閃而過的驚恐，雖是一閃而過，可她卻並未放過。
“沒錯，不過越是覆雜，就越是能斬草除根”！夜絕塵望著梅林深處，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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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姐姐，剛才真是兇險，宮裏敢不停太後旨意得恐怕只有你了。連皇上都要對太後禮讓三分的”，紫雩為瞿墨梳著長發，驚恐未定的說道，剛剛她在遠處看著，手裏不知道流了多少冷汗呢。“讓你跪拜太後，真的有難麽難嗎？”她不懂，但是她知道，瞿墨絕對不是因為被封了將軍恃寵而驕。
“那不只是一跪”，瞿墨望著鏡中的自己說道，自小爹娘就對她講，這世間最高的莫過於皇權，而比皇權更高的，卻是人的心性。如果她今日向太後下跪，就說明他們在想她的權利臣服，日後，她定會得寸進尺百般刁難。
左相的大謀之中，太後是很重要的人物，他們不能向她示弱，與左相的斡旋才只是剛剛開始，他們要的就是這個先聲奪人。
“啊？……”紫雩被她說糊塗了，跪還分是不是跪的？不過瞿墨想來行事有分寸，想來她不會沒有理由。呵呵，就像她官拜將軍，卻還是和她們一如往常的親密，不要她叫她將軍，叫墨姐姐倒是更親切呢。
瞿墨擡手摸上自己日漸熟悉的嬌顏，這張臉，給她帶來了傾國之顏，傾世之貌，卻不知道，會不會給她帶來禍端呢。今夜太後，又會出些什麽難題來刁難她。
這皇城宮闕，世人景仰的地方，夜絕塵自幼長大的家，藏著多少可怕的陰謀？一如太後今天溫柔慈愛的笑，那背後，又有多少陰謀籌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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