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白發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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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覃按照清寒所指的路線，帶著昏迷的夕顏一路向南走，經過七天沒日沒夜的奔波，終於走到了莫離山腳。
清明的月色如水般傾瀉，韓覃看見山腳下刻著“莫離山”的石碑，滿面喜色，他將在馬背上昏睡的夕顏放下，自己則倚著石碑休憩，七天的奔波還是讓他有些疲憊，微微清風吹散他額際的細汗，他低頭看了看躺在石碑邊上的夕顏，月光下，夕顏的容顏甚是清麗，輕盈的睫毛上還泛著微微的光，閃耀著別樣的風華。
休息片刻，韓覃便背起夕顏，走上崎嶇的小徑，莫離山的山路呈環狀，一圈一圈地繞向山頂，就如一條盤旋的巨蛇，將整個山緊緊包裹。
蜿蜒的山路上一面是山坡，一面是懸崖，越往上走，路越窄，越陡峭，路上的雜草也越多，若是韓覃一人上山，憑著他的功力與輕功，不出半個時辰絕對能上山頂，只是現在背著重傷的夕顏，他每走一步都萬分留神，生怕自己不小心絆倒，連累了背上的夕顏，費了兩個時辰，韓覃終於攀上了山頂，山頂密林叢叢，涓涓溪水叮咚作響，一片清幽，倒是個隱居避世的好地方，韓覃深深舒了口氣。
正放松之際，一聲驚天泣地的嘶吼穿透整片山林，驚得韓覃心頭一跳，怎麽回事？韓覃握緊手中的劍，警惕的看著四周。
憑借幽幽月華，韓覃隱約能看見前方有一團黑影，慢慢地，慢慢地向他們走來，待到黑影走近，韓覃才看清這團黑影原來是只大黑熊，這只黑熊約有兩米高，目光兇狠，在地上磨著爪子，這熊顯然是與他打架，韓覃右手握住劍柄，做好迎戰準備。
清風吹過，樹葉作響，幾片綠葉徐徐落下，黑熊四腿一蹬，飛身撲向韓覃，韓覃立刻拔劍，側身躲過，又揮劍抵住黑熊伸出的利爪，此刻韓覃要護住背上的夕顏，只得一只手作戰，行動頗為不利，加上連日來的體力消耗，與黑熊交手數次，竟沒占到上風，不禁有些氣餒，想他韓覃堂堂天下第一劍，現在竟連一只畜生也對付不了。
迎面的黑熊又向他撲來，他忙將夕顏抱到懷裏，貓著身子躲過攻擊，黑熊撲了好幾次也沒有撲到韓覃，似乎也生氣了，瞪著對面的韓覃，不住咆哮。
韓覃確認懷中的紅衣女子沒有受傷，才放了心，黑熊又叫了一聲，應是在挑戰，韓覃皺了皺眉，這樣打下去，天亮也打不完，他可不想與這只畜生在這兒糾纏，得盡快找到白華仙人才行。
思考之際，三枚金針從風中射來，岀神的韓覃心頭一慌，狼狽地躲過金針。
徐徐風中傳來一陣飄渺地聲音，“臭小子，一回來就跟小黑打架！
如水月華下，一抹出塵白影從天而降，徐徐落在黑熊身旁。
她就是白華仙人！韓覃第一眼便可肯定，想不到竟是一名年輕女子。
只是她的頭發與她的衣服一樣，也是如雪的白。
白發紅顏！
“怎麽不是臭小子？”白華仙人驚訝的看著韓覃，隨即變了臉，冷冷道，“你們是什麽人？竟敢在我的莫離山撒野！”身邊的黑熊也一聲咆哮，應和著她。
韓覃恭敬答道，“姑娘，在下韓覃！”
“姑娘？”白華仙人扶著黑熊，笑得直不起腰，仿似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
韓覃一楞，難道叫錯了？雖然她滿頭白發，可這張臉怎麽看也是跟他年紀相仿的女子啊，於是問道，“可是在下叫錯了？”
“沒沒沒！”白華仙人搖了搖手，滿臉笑意，“我喜歡聽你叫我姑娘！”
似乎因為這一聲“姑娘”，白華仙人的心情特別好，又道，“小夥子，你有什麽事嗎？”
韓覃忙道，“我的朋友受了重傷，清寒公子說你能救她！”
“原來是那臭小子讓你來的。”也是，普通人沒人指引又怎麽找得到莫離山？真是越來越糊塗了，“你是臭小子的朋友？”
韓覃搖搖頭，“不算是，不過我懷中的這位姑娘與他交情甚好！”韓覃不禁想，這白發姑娘與清寒關系似乎頗為親密，不知是他的什麽人。
白華仙人仿佛能看穿他所想一般，滿臉得意的說道，“我是清寒的師父，他的武功，醫術，輕功什麽的全是我教的，對了，他人也是我養大的，養這小子可費了我少心血，沒想到，人一大，翅膀就硬了，說走就走，害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
師父？韓覃心中一驚，他終於明白白華仙人方才為什麽要笑了，不由大窘，退了幾步，微微欠身，道，“前輩，晚輩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哎喲，怎麽成前輩了？我剛才還是姑娘呢！”白華仙人不滿的說道，她真後悔告訴韓覃她是清寒的師父。
韓覃心中也頗為尷尬，只是這“姑娘”，他是萬萬叫不出口了。
“算了，我七十多歲的人了，這‘姑娘’是挺別扭的，你就叫我前輩吧，”白華仙人為自己找了個臺階，又指了指黑熊，“它是小黑，清寒的師弟。”
小黑“嗷嗷”了兩聲，圍著白華仙人轉了一圈，乖乖地坐了下來。
韓覃平日裏一向不茍言笑，現在也被這情況逗樂了，“嗤”的一聲，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那小子是我撿的，小黑也是我撿的，小黑可不像他那般沒良心，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的。”
“是在下的錯，”韓覃恢覆了常態，道，“前輩還是為我朋友看看傷吧？”
“就是，正事兒給忘了！”白華仙人走到韓覃跟前，為他懷中的夕顏把脈。
把脈時的白華仙人一臉嚴肅，閉著眼睛，再也找不到剛才的玩世不恭。
號完脈後，白華仙人神色依舊沒有舒緩，看著韓覃道，“她服過回魂碧玉丹？”
韓覃想到了雨夜中清寒的那粒藥丸，“是！”
回魂碧血丹是她精心煉制的藥丸，不管受多重的傷，只要還有一口氣，服下這藥丸便可保命十日。
“已過幾日了？”白華仙人問道。
“七日！”
還有三天，白華仙人皺起了眉。
韓覃有些慌，緊張問道，“可有救？”
“有是有!”
韓覃立刻松了口氣。
“只是……”白華仙人欲言又止，不禁撫了撫耳際的白發。
“只是什麽？”放下的心又被提起，韓覃再度緊張起來。
“時間有些倉促，我不知能不能行！”
“前輩，你一定要治好她啊！”韓覃緊緊地抱住夕顏，生怕這個女子會這樣死在他懷裏。
“我盡力而為，你先隨我進屋吧！”
韓覃點點頭，隨著白華仙人向密林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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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的月色如水般傾瀉，韓覃看見山腳下刻著“莫離山”的石碑，滿面喜色，他將在馬背上昏睡的夕顏放下，自己則倚著石碑休憩，七天的奔波還是讓他有些疲憊，微微清風吹散他額際的細汗，他低頭看了看躺在石碑邊上的夕顏，月光下，夕顏的容顏甚是清麗，輕盈的睫毛上還泛著微微的光，閃耀著別樣的風華。
休息片刻，韓覃便背起夕顏，走上崎嶇的小徑，莫離山的山路呈環狀，一圈一圈地繞向山頂，就如一條盤旋的巨蛇，將整個山緊緊包裹。
蜿蜒的山路上一面是山坡，一面是懸崖，越往上走，路越窄，越陡峭，路上的雜草也越多，若是韓覃一人上山，憑著他的功力與輕功，不出半個時辰絕對能上山頂，只是現在背著重傷的夕顏，他每走一步都萬分留神，生怕自己不小心絆倒，連累了背上的夕顏，費了兩個時辰，韓覃終於攀上了山頂，山頂密林叢叢，涓涓溪水叮咚作響，一片清幽，倒是個隱居避世的好地方，韓覃深深舒了口氣。
正放松之際，一聲驚天泣地的嘶吼穿透整片山林，驚得韓覃心頭一跳，怎麽回事？韓覃握緊手中的劍，警惕的看著四周。
憑借幽幽月華，韓覃隱約能看見前方有一團黑影，慢慢地，慢慢地向他們走來，待到黑影走近，韓覃才看清這團黑影原來是只大黑熊，這只黑熊約有兩米高，目光兇狠，在地上磨著爪子，這熊顯然是與他打架，韓覃右手握住劍柄，做好迎戰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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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的黑熊又向他撲來，他忙將夕顏抱到懷裏，貓著身子躲過攻擊，黑熊撲了好幾次也沒有撲到韓覃，似乎也生氣了，瞪著對面的韓覃，不住咆哮。
韓覃確認懷中的紅衣女子沒有受傷，才放了心，黑熊又叫了一聲，應是在挑戰，韓覃皺了皺眉，這樣打下去，天亮也打不完，他可不想與這只畜生在這兒糾纏，得盡快找到白華仙人才行。
思考之際，三枚金針從風中射來，岀神的韓覃心頭一慌，狼狽地躲過金針。
徐徐風中傳來一陣飄渺地聲音，“臭小子，一回來就跟小黑打架！
如水月華下，一抹出塵白影從天而降，徐徐落在黑熊身旁。
她就是白華仙人！韓覃第一眼便可肯定，想不到竟是一名年輕女子。
只是她的頭發與她的衣服一樣，也是如雪的白。
白發紅顏！
“怎麽不是臭小子？”白華仙人驚訝的看著韓覃，隨即變了臉，冷冷道，“你們是什麽人？竟敢在我的莫離山撒野！”身邊的黑熊也一聲咆哮，應和著她。
韓覃恭敬答道，“姑娘，在下韓覃！”
“姑娘？”白華仙人扶著黑熊，笑得直不起腰，仿似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
韓覃一楞，難道叫錯了？雖然她滿頭白發，可這張臉怎麽看也是跟他年紀相仿的女子啊，於是問道，“可是在下叫錯了？”
“沒沒沒！”白華仙人搖了搖手，滿臉笑意，“我喜歡聽你叫我姑娘！”
似乎因為這一聲“姑娘”，白華仙人的心情特別好，又道，“小夥子，你有什麽事嗎？”
韓覃忙道，“我的朋友受了重傷，清寒公子說你能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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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覃搖搖頭，“不算是，不過我懷中的這位姑娘與他交情甚好！”韓覃不禁想，這白發姑娘與清寒關系似乎頗為親密，不知是他的什麽人。
白華仙人仿佛能看穿他所想一般，滿臉得意的說道，“我是清寒的師父，他的武功，醫術，輕功什麽的全是我教的，對了，他人也是我養大的，養這小子可費了我少心血，沒想到，人一大，翅膀就硬了，說走就走，害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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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七十多歲的人了，這‘姑娘’是挺別扭的，你就叫我前輩吧，”白華仙人為自己找了個臺階，又指了指黑熊，“它是小黑，清寒的師弟。”
小黑“嗷嗷”了兩聲，圍著白華仙人轉了一圈，乖乖地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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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麽？那小子是我撿的，小黑也是我撿的，小黑可不像他那般沒良心，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的。”
“是在下的錯，”韓覃恢覆了常態，道，“前輩還是為我朋友看看傷吧？”
“就是，正事兒給忘了！”白華仙人走到韓覃跟前，為他懷中的夕顏把脈。
把脈時的白華仙人一臉嚴肅，閉著眼睛，再也找不到剛才的玩世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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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覃想到了雨夜中清寒的那粒藥丸，“是！”
回魂碧血丹是她精心煉制的藥丸，不管受多重的傷，只要還有一口氣，服下這藥丸便可保命十日。
“已過幾日了？”白華仙人問道。
“七日！”
還有三天，白華仙人皺起了眉。
韓覃有些慌，緊張問道，“可有救？”
“有是有!”
韓覃立刻松了口氣。
“只是……”白華仙人欲言又止，不禁撫了撫耳際的白發。
“只是什麽？”放下的心又被提起，韓覃再度緊張起來。
“時間有些倉促，我不知能不能行！”
“前輩，你一定要治好她啊！”韓覃緊緊地抱住夕顏，生怕這個女子會這樣死在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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