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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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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其殊又闖了個不大不小的禍, 宣懷瑾動作熟練且迅速地取出靈丹,上前給林野餵了,剛才還趴在地上人立刻能起身了, 他臉色發白, 坐在地上打坐消化藥力,宣懷瑾則笑盈盈地同林繼文道歉。

“實在對不住, 其殊脾氣不大好,不喜歡別人用刀劍對著他。”

林繼文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人沒事就好。

他唯恐林野一會兒打坐結束又鬧什麽幺蛾子,吩咐旁邊的弟子在林野身邊守著, 急匆匆帶著景其殊他們走了。

將人安排進小院,林繼文就離開了。

瞧著他的背影,宣懷瑾嘆息道:“這人太笨,凈幹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他習慣性想往人身上靠, 身子一歪才想起來林長簡不在,只好遺憾地站直了, 道:“進去吧, 長簡被他哥叫去拉家常了, 希望一會兒他們別打起來。”

這小院不大,就三間房能住人, 他們進了會客廳, 在裏頭坐下, 宣懷瑾將這邊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 一如景其殊之前知道的,林家內部並不歡迎天道盟,給天道盟的信是林繼文寫的。

現在看來,林繼文似乎沒有左右林家的能力。

宣懷瑾懶洋洋歪在椅子上, 漫不經心道:“說不定明天我們就被攆出去了。”

景其殊對這事不置可否,珩容更是事不關己,坐在旁邊喝茶,宣懷瑾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末了,羨慕嘆息:“真好啊。”

挖坑不埋,闖禍不用收拾爛攤子。

什麽時候他也能跟景其殊一樣,癱下來當個小二傻。

景其殊根本不知道自己又被吐槽了,他學著珩容的模樣喝茶,錯誤估計茶水熱度,被燙到嘴,正在努力小範圍吸氣吐氣“斯哈斯哈”。

仙尊為維持自己的人設付出成噸的努力,結果一擡頭,發現珩容正在看他,深黑的眸子裏堆滿笑意,顯然已經戳穿了仙尊拙劣的演技。

景其殊:“……”

他“啪”的一聲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自暴自棄地想,煩了,讓他和珩容同歸於盡吧。

宣懷瑾沒註意到這邊的小插曲,他從來了林家就很煩,確切地說,是從林長簡被林長峰叫走開始就很煩。

他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身子想跟景其殊說點正事,林長簡卻從外面進來,他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落在宣懷瑾身上:“跟我來,林家家主要見你。”

宣懷瑾一口氣又重新咽回去,起身站到了林長簡身邊,臨走前還不忘囑咐景其殊:“老老實實呆著,別到處亂竄。”

景其殊無辜眨眼:“我一直很老實。”

宣懷瑾:我信你個鬼。

宣懷瑾跟著林長簡走了,景其殊無聊,起身道:“回房間?”

這大白天的,兩個大男人回房間似乎不太對勁,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宣懷瑾剛才的警告置之腦後,跟珩容出門走走。

珩容自然沒有異議,跟在景其殊身後。

他們在林家逛了一圈,找到一棟藏書樓,詢問門口弟子可以入內後,兩人便進入了藏書樓。

珩容來此處,是想找與林家尋龍劍有關的書籍典故,林家藏劍樓是禁地,他們這些外人進不去,對尋龍劍知之甚少。

可翻了半天,半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找到,不僅如此,這棟樓裏好像沒什麽正經書,翻來翻去,都是一些野史話本,內容極為誇張,景其殊甚至還找到一本《仙魔往事》,翻開一看,竟然是一個講萬年前,仙魔還未和解時,仙道聖人與魔道魔君相愛相殺的故事。

好巧不巧,這故事裏的魔君也是條墮魔的黑龍,而聖人則是生來身上帶鳳凰紋的和尚。

景其殊沒忍住翻了兩頁,用詞極盡香艷,全是那種收費內容。

他面紅耳赤將書插回原來的位置,小聲嘀咕:“這算是諦星和鳳凰的同人嗎……”

旁邊的珩容道:“什麽銅人?”

景其殊一驚,連忙道:“沒、沒什麽銅人金人的,一本野史而已。”

珩容卻來了些興趣:“什麽野史?”

他走過來要拿那本子,卻被景其殊摁住手臂,仙尊耳後泛紅,睜大眼睛瞅他:“別看,這太野了,你還年輕,不能看!”

珩容:?

還沒來得仔細詢問,樓下傳來“吱呀”一聲,有人進來了。

“我爹還真把他們留下了,要我說,既然是不速之客,直接趕走就是,哼……天道盟,什麽天道盟,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說話的是個少年,聲音很熟悉,是那個叫林野的毛頭小子。

珩容示意景其殊別說話,自己湊到欄桿處往下看——藏書樓分為上下兩層,站在二樓欄桿處,正好能看到一樓門口。

景其殊也跟了上去,兩人往下看,卻見林野跟一個穿著弟子服的人走了進來,林野看上去很不服,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道:“草,出手這麽重,虧他還是個德高望重的仙尊,居然跟我一個小輩計較,一看就是個心胸狹隘之人,說不定那天下第一的名頭是別人奉承他的,內裏其實是個一無是處的繡花枕頭!”

景其殊挑眉,看來宣懷瑾的靈丹還是太好用了,剛才還被他打得吐血的人,這會兒居然就能站起來背後說他閑話。

早知道宣懷瑾的靈丹這麽好使,剛才他出手,就下手重一點了。

林野帶著人往裏走,再走,站在二樓看不到了,只能聽到他說話:“什麽來幫我們找尋龍劍,一把破劍而已,幾百年了連個能拔出鞘的都沒有,要我說,丟了就丟了,還找什麽。”

那名弟子不敢違背林野的意思,一直在旁邊稱是。

景其殊聽著沒什麽意思,又怕站在樓梯口,林野一會兒上樓,被發現,就想轉頭去別的地方,誰知珩容就站在他身後,並且傾身扶著欄桿,他這一轉頭,差點與珩容撞在一起。

殷紅的唇從珩容的唇角擦過,珩容也被嚇了一跳,連退兩步,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吃驚,愕然地看著景其殊。

景其殊更是楞住,他剛才碰到什麽了?

樓下的林野聽到動靜,揚聲道:“誰在上面偷聽爺爺講話?”

景其殊瞬間慌了,他看看樓下,又看看珩容,往珩容面前一靠,用手抓住了珩容的衣襟。

仙尊湊得太近,身上淡淡的香氣襲來,不甜,反倒帶著一絲清苦,珩容一楞,下意識便攔住了景其殊的腰。

他的腰好細。

珩容垂眸,目光再一次從景其殊身上避開。

而另外一頭,林野已經上樓來了,他腳踩在木制的樓梯上,十分用力,隨著他腳步聲靠近,景其殊越發緊張,他催促珩容快點離開這個地方,珩容卻一動不動。

很快,林野從樓梯上來了,景其殊心道糟糕,完了,要被發現。

他僵在原處一動也不敢動,林野的目光卻從他和珩容身上掃過,滿臉疑惑:“怪了,我剛才明明聽到有人說話。”

他看不到自己和珩容!

景其殊松了一口氣,原來珩容剛才已經施法隱去了兩人身形,看著林野走到書架另外一端去,景其殊幾乎癱軟在珩容懷中,可珩容卻攬著他的腰,俯身湊近了他耳邊,輕聲道:“別說話,他能聽到。”

景其殊:“……”

珩容的唇幾乎擦著他的耳廓,壓得很低的聲音都是氣音,卻又帶著平時沒有的力度,輕輕剮蹭著景其殊的心底。

他腰更軟,搭在他後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幾乎沒廢什麽力氣,就將他徹底攬進懷裏。

景其殊宛如煮熟的螃蟹,失去反抗的能力,自暴自棄地將頭埋入珩容的胸前——林野來這裏幹什麽?他怎麽還不走?

林野不僅沒走,他去書架後面看了一眼,發現沒人後,仍舊懷疑自己剛才聽到了動靜,轉了一圈,又來到了景其殊和珩容面前。

他越走越近,幾乎要撞到珩容和景其殊身上,景其殊聽到近在咫尺的腳步聲,悄悄從珩容懷裏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林野的臉都快伸到珩容的懷裏來了。

隱身符咒雖然可以讓林野看不到他們,卻無法抹去他們的存在,撞上了,還是會感覺到這裏有人。

當初玩恐怖游戲躲櫃子都沒這麽恐怖,景其殊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抓緊,怦怦亂跳起來,他不敢看,再次埋首進珩容懷裏,只盼望著這倒黴孩子快點走。

他錯了,他不應該踹他那一腳。

他應該直接把他腿打斷,讓他半個月出不了門。

這對珩容來說,卻是個新奇的感受。

景其殊恢覆了神智,不再是當年的鮫人,可他如當年一般信任自己,遇到這種事情,竟然會往他懷裏躲。

他可還記得自己是天道盟的首席仙尊?仙尊可不會把臉埋到別人的懷裏。

別人。

珩容忍不住又把這兩個字放在心中回味了一下,景其殊會躲進別人懷裏嗎?跟他關系比較好的,比如宣懷瑾,比如林長簡?

放在景其殊腰側的手忽然收緊,珩容越發用力,將懷中人抱緊。

景其殊察覺到珩容的用力,意外地擡起頭,發現林野已經走了,他舔了舔唇,小聲道:“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他說完,珩容卻沒有任何反應,他仍舊垂眸看向別的地方,漆黑的眸低閃爍著景其殊看不懂的情緒。

珩容的手還放在他的腰上,景其殊輕微地掙紮了一下,小聲道:“珩容?”

珩容才似回神一般,放開了景其殊。

景其殊退後一步,偷偷摸摸看了珩容一眼,發現他表情淡淡,似乎並不覺得剛才的行為有什麽。

也許只是擔心他太緊張被林野發現,才攬住了他的腰。

景其殊也不敢多想,乖乖低頭,扯了扯珩容的衣袖:“我們走吧?”

珩容低聲道:“嗯。”

兩人離開藏書樓,回了暫住的小院。

宣懷瑾和林長簡已經回來了,宣懷瑾這邊也沒收集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一如眾人所料,林長峰很不歡迎他們的到來,甚至明確表示,尋龍劍丟失,是他們林家內部的事情,與天道盟無關,希望他們不要多管閑事,早點回去。

“林家從來沒有正式加入過天道盟,只是在幾次剿滅幽冥道的行動中聯手過,勉強算是個合作夥伴。”

說到這裏,宣懷瑾埋怨地看了林長簡一樣,道:“當年你和你大哥到底惱了什麽矛盾?讓他連騰個地方讓我們多住幾天都不願意。”

林長簡從回來後就沒說話,宣懷瑾問他,他也只是冷冷道:“與我無關。”

宣懷瑾拿他沒辦法,只得同景其殊說:“回去休息吧,明天再看看情況,林家要是執意自己解決這件事,我們也只能回去了。”

景其殊挑眉,急匆匆叫他們過來,什麽事情都沒解決就攆他們走?

景其殊與珩容回了房間,這房間裏仍舊只有一張床,景其殊躺在床外側,拍了拍裏面的位置,道:“你睡裏面。”

凡人家裏,夫妻睡覺,只有妻子才睡在裏面。

他的小心思很快被珩容識破,珩容似笑非笑地站在床邊,道:“仙尊半夜睡覺不老實,還是仙尊在裏面吧,我怕你半路掉下來。”

景其殊小聲嘟噥:“我們又不是那種關系,小氣鬼……”

這種行為就好像男生互相讓對方叫自己爸爸一樣,充斥著雄性之間幼稚的勝負欲,景其殊是不太成熟,也不高冷,但他沒想到,珩容竟然也會在這方面斤斤計較。

他老老實實往裏挪,給珩容騰出地方。

珩容在景其殊身邊躺下。

每次他一躺下,景其殊就會覺得床鋪擁擠起來,他強迫自己閉眼,睡覺。

景其殊不胡思亂想時,睡覺效率還是挺高的,躺下沒多會兒,呼吸就變得綿長起來。

他睡著了。

黑暗中,珩容卻毫無睡意地睜著眼,直勾勾看著床帳頂。

與上次同塌而眠相比,兩人關系更加親近,景其殊也消去了對他的戒心,說睡,就真的睡了。

上次兩人還躺著互相裝睡呢。

想到那時的情形,珩容忍不住勾唇一笑,可還未等他笑完,旁邊的景其殊便挪動了一下身體,緊接著,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珩容瞬間便僵硬了,這顆毛茸茸的腦袋上還帶著陌生的溫度,太暖了,也太軟了。

一個人睡著了以後,怎麽會這麽軟呢?

景其殊越睡,越靠近珩容,他額頭抵在珩容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傾斜過來。

珩容也越發想不明白,白天景其殊清醒時,身形明明像竹子一樣挺拔修長,出腳踹人時也幹脆利索,可睡著了……怎麽會這麽軟呢。

他半邊身體都被景其殊枕麻了,整個人如墜夢中。

夜深了,他卻越發能感覺到自己猛烈的心跳聲。

一聲一聲,吵得他睡不著。

外頭不知何時刮起風來,嗚咽的風遮過了他的心跳,緊接著,雨落了下來,敞開的窗戶透進絲絲帶著濕意的涼風,緊接著,一道悶雷聲響起。

巨大的聲音震得大地顫動,旁邊的景其殊身體猛顫,一把抓住珩容的手臂。

黑暗中,景其殊睜開眼,呼吸急促,聲音慌亂:“怎麽了?什麽東西爆炸了?”

前世機甲撞上蟲洞的爆炸太刻骨銘心,以至於景其殊對這種聲音都有應激障礙了,他抱住珩容的手臂後,才後知後覺清醒過來——他早就死在了那場爆炸裏,轉世都轉了一萬年了。

景其殊松了一口氣,放開珩容,支起半個身子:“外面什麽炸了?”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睡意和一絲驚慌。

珩容索性坐起身來,扶住景其殊還在微顫的身體,低聲道:“沒事,是雷。”

“真的?”景其殊將信將疑,兩人沈默了一會兒,聽著外面的雨聲。

珩容沒感覺到任何靈氣和魔氣的波動,確實是雷。

景其殊道:“這個季節怎麽會打雷?”

珩容低聲道:“吳中地處偏南,跟五十州不太一樣。”

他們先前去的長臨,在五十州更北的地方。

兩人說著話,外頭又打了一聲不大不小的雷,景其殊這回聽明白了,確實是雷。

他松了一口氣,又重新躺回去。

珩容還坐在他身邊,仙尊目力很好,能看到珩容只穿著褻衣,烏黑的長發散開,跟平時的他不太一樣。

這樣的珩容太陌生,完全沒有防備的樣子,景其殊側身,拍了拍身邊的枕頭,道:“躺,我們聊會兒天。”

珩容在景其殊身邊躺下,景其殊百無聊賴地用指尖撩起一縷他的頭發,輕聲問道:“沈睡是什麽感覺的?像平時睡覺一樣嗎?會做夢嗎?”

珩容頓了一下,道:“像平時睡覺一樣,不會做夢。”

就,眼睛一閉,一睜,一萬年就過去了。

景其殊卻道:“太神奇了,那你醒來之後,現在會睡不著嗎?”

珩容今夜確實睡不著,可跟他沈睡了萬年沒關系。

他搖頭:“不會。”

景其殊還殘存不少困意,打了個哈欠,卻不想再睡,外面的雷聲吵到他心裏發慌,剛才從睡夢中被驚醒那一瞬,他真以為自己回到了蟲洞爆炸的時候。

有點嚇人,還是別睡了。

景其殊剛才躺下的時候沒看自己在什麽地方,他原本就在睡夢中湊近了珩容,珩容還躺在剛才的位置,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進不少。

景其殊一開始沒意識到,等他意識到,兩人都聊了好一會兒了,他這是再想離開,就太刻意了。

他索性說服自己忽略這個,繼續纏著珩容問問題。

珩容都一一回答了,他沈睡時是什麽樣的,沈睡前,兩人是如何相處的,鳳凰和諦星都是什麽樣的人,萬年前的人族又是什麽模樣。

景其殊的問題亂七八糟,什麽都問,珩容回答得也零零散散,聊著聊著,竟然久違地生出了困意。

他也跟著景其殊打了個哈欠,往被子裏蹭了蹭,低聲問道:“那你呢?你說你還記得前世,前世是怎樣的?”

景其殊想了想,大體將自己的時代說給珩容聽,珩容笑著:“沒想到,不會修煉的人,竟然也有去九重天外的機會。”

“九重天外?”景其殊頓時來了興致:“那是個什麽地方?”

珩容道:“那裏是盤古開天辟地第一斧劈下的地方,也是女媧與伏羲的埋骨之地,與你描述中一樣,是一片漆黑,遼闊深邃無邊的地方,星辰在其中運轉……不過我沒見過什麽會發光的球,大概還是有些不同的。”

景其殊糾正道:“是星球!星球!我們腳下的土地,其實就是一個球。”

珩容卻笑了:“這可未必,你的世界,未必與我的世界一樣,只不過大同小異,總有些共同之處罷了。”

景其殊哼哼了兩聲,不服氣道:“我以為你們會覺得我附身到別人身上重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珩容卻道:“人間之外有天地,天地之外有混沌,混沌之外,也未必沒有第二個天地,盤古能破開混沌,便有人能破開你口中所說的時間和空間,巧合也好,意外也罷,這些事情本來就不是能盡歸掌控的。”

珩容輕聲道:“沒什麽奇怪的,你眼下在這裏,有朋友,有家,便足夠了。”

一句“沒什麽奇怪的”,將景其殊慌亂不安的心徹底壓回了胸腔內,景其殊忽然覺得幸運,他遇到珩容,可以將自己的來歷說給他聽,他不驚訝,不奇怪,甚至能與他一同談論遼闊的星空和轉世重生。

景其殊有些激動,忍不住往珩容那邊湊了湊,輕聲耳語道:“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珩容卻是一僵,那軟綿綿的感覺又來了,他的手指動了動,很想像在藏書樓裏一樣,去攬一攬旁邊人的腰,他在想,躺在床上的景其殊,與站在藏書樓裏的景其殊……腰身是一樣的嗎?會不會……更柔軟一些?

這古怪念頭已經升起,珩容便不敢再動了。

他這是怎麽了?凈想些奇奇怪怪的事。

為了轉移自己的註意力,珩容把自己之前的猜測說了出來:“你說你是因為劇烈的爆炸才轉世重生的,自從轉世,便神智有損,渾渾噩噩,我懷疑你的傷是你前世所受,你帶著傷來到這裏,養了那麽多年,前陣子才終於恢覆。”

景其殊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很有道理,點頭道:“也許是這樣吧。”

景其殊擡頭,還想跟珩容說些什麽,珩容卻用手摁了他的頭頂一下。

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被摁下去,黑暗中,珩容道:“快睡吧,別聊了,再聊,天都要亮了。”

景其殊只能不甘心地閉嘴,裹在被子裏的身體悄咪咪往珩容那邊挪了一丟丟。

他自認隱蔽,卻不知珩容早已發現。

黑暗中,那雙深黑的眸子越發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珩容:我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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