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心有不甘。幾番受到的打擊之狠，頃刻暴發了，幾人牙尖利嘴罵得她臉紅耳熱。如果說意舍對其中一人心有愛意，她鐵定態度更為堅硬；可是她沒有女子之情，她愛美，現在沒有愛人。她臨死是嘴硬，姬七一眾又不能施加酷刑，唯有置她於荒郊野嶺，放任不理，悉聽天命。

幾只老鼠從她身旁串過，她抓住兩只，一只咬掉一口畜生的，吃著老鼠肉，她的頭在思考什麽，沒有人可以猜到，臉上雀斑清晰可辨。

一只毛筆將意舍，兩字劃去——

☆、午後蟬鳴

NO。6礦務局

礦務局的衍生物成立了；學校，醫院，招待所，電影院——礦務局幼兒園在石頭砌成的大建築裏邊，大塊的石頭砌成墻壁填之水泥，牢固還耐用。小朋友的娛樂物品數不勝數，統統被油漆成了綠色。小朋友在學校吃午餐，豆芽園子湯還有大米飯。音樂教室裏，鋼琴聲優雅深邃。風池，高中畢業，做過語文老師，現在他成了礦務局幼兒園的音樂老師。頭發漆黑，臉上骨骼如刀刻成的，能找到歲月的痕跡，翻過今年，他就30歲了，他發覺自己還像一個男孩子。中午，他去一個小店內租了幾張禁碟，晚上當作宵夜。邊彈鋼琴邊吸了一口煙。思緒在夏日的午後回到過去。少年時的他，在人群中的他，沒有房子的他，煙飛來撲去。他住在學校裏，時光一點一點的過去，他不知道自己成了很多人夢中的情人，很多人夢裏有風池，而風池夢裏會有誰？這個幹凈，臉上神情保守，有詩的情懷，心藏□□的音樂教師。

面對一雙純潔的眼睛，大家在期待，風池必須正襟危坐，用教師的口吻來和孩子對話，孩子們不懂。同事們，心中在猜測，有沒有誰波瀾了他的心。

他的中飯，常是自己包辦，一塊煎牛排，一杯牛奶，一塊面包，一個煎雞蛋。打開錄音機，播放鋼琴的曲子，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吸煙。床上散著幾件等待清洗的衣服，櫃子上一個白瓷杯用蓋子蓋著，旁邊放著一盒煙。

也許幼兒園老師的身份不合適他，也許別人在想他適應不了幼兒園老師的身份。他摧殘自己的容顏，歲月在吞噬他的青春。

衛絲理頭昏眼花，去醫院打針。姬七一眾才從醫院急診樓走出，看到一個哭泣的小男孩子，男孩只是一味哭泣，小團體把他帶在了身邊。左走右拐，問東問西，才找到山下的一棟三層樓的石頭房子建築。正方形的木窗是石頭墻壁的眼睛，一座火柴盒式樣的幼兒園，承載著礦務局子弟們的未來。

風池收到一封匿名信，四個人的照片和蘭貴人的圖章。錄音機內，磁帶在放：不要問我愛你有多深，我告訴你我有多真——風池赤身裸體，留下白色三角內褲，他不發一言，木吶躺在床上吸煙，煙熄滅後，沈沈睡去，窗外刺眼的陽光在散發能量，而風池似乎成了希臘石像，不能說話。

傍晚，街頭行人稀疏，都在趕回家做飯吃。礦務局幼兒園沒有小孩淘氣的哭喊，沒有童謠，沈靜沖塞著它，使它變得像機關，一個司令部一堆辦公室。操場內綠色植物安靜地生長。壁虎上蝸牛緩慢爬行。有人在嗎？瓜糖爬上石階，聲音在回蕩，腳步聲一個比一個大，小聲點兒，聲音太大了。我走路就這樣，青蓮也討厭這種時候。請問有人在嗎？一個爛番茄在她面前，瓜糖嚇壞了。沒有法力的青蓮和姬七，為求自保，眼睛也張大了。進化，他們不停地，他們耳朵已變作尖耳朵，地獄他們可不願去，天堂還早了點，他們也在驚喜自己變化了，現在仍就不能飛天遁地。笑臉，沒有單眼皮，沒有嘴唇，鐵丁支撐起口腔，一個幹瘦的男子。他在舞蹈，步履輕盈而優美，無數的絲線聯系著笑臉男子。他舞著一把刀切起了紅色的蘋果，他哈哈大笑向姬七他們跑來，比運動員還運動員。這種情況，帶著一個小男孩，身後一把刀，一個木偶瘋子，他穿著白色體恤，天藍色短褲，一雙足球鞋。男孩尿濕了跑不動，瓜糖，召喚天使棒，棒子在青蓮手裏閃爍桃紅色光芒。一顆炮彈，被天使棒吐出，在瓜糖和小男孩頭上炸開一個大水泡，果凍模樣的水泡掉在他倆身上，倆人原地不動不言不語，藏在桃紅的水泡裏，笑臉木偶看不見躲藏的倆人。他不像活人，也沒有表情，走得東倒西歪，奔跑得誇張，神經質，人見人怕。

對，他就是小醜，小男孩勇敢指責木偶妖怪。瓜糖趕緊捂住男孩的嘴，笑臉男子似乎在模仿芭蕾舞，優雅回身，一把刀已經成為他身體的一個部分。動瞅西看，小男孩驚嚇得雙眼睜得大大的。此刻，他倆臉對著臉，瓜糖的臉貼近小男孩，示意他千千萬萬別動，也別說話，瓜糖果敢地用手擋住小男孩雙眼。小男孩真的太乖！沒有水可以想像妖怪在想什麽，一刀左砍，一刀砍，上砍，下砍。走廊一片漆黑了，萬幸木偶男字又跳著舞蹈走了。瓜糖，心中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更為歡樂。“嗒嗒——”小男孩口袋裏掉出兩顆核桃，頃刻小男孩尿流了下來，瓜糖大吃一驚，身體上疙瘩起了一身。木偶男子，帥氣回頭，瘋狂的驕傲的亂揮起刀子沖向他倆的所在。在千鈞一發之際，瓜糖只有這個殺手鐧了，他叫男孩吃掉手裏糖果，她也口含了一個“叮咚”，他倆變成了兩只老鼠，縱使如此，也一動不動。撲了個空，一陣亂砍，沒有結果，木偶男子，發起脾氣又亂砍一陣。猛然想到什麽，他又奔跑出去。

沒地方躲，青蓮和姬七只能跟著衛絲理跑。大理石的地面，幽黑的走廊，天花板上垂著電杠。沒人會料到木偶會在什麽地方出現。

沒有聽到動靜，陽光射進走廊。幼兒園門口小孩子陸續進入校園，哭鬧聲此起彼伏。一個冗長的夢驚醒，風池孤身一人坐在床邊，點燃一根煙，垂著腦袋思考著什麽。歲有人都不願意知道他的過去，大家在滿足一個30歲男人應有的魅力，太過迷人！他牙齒有些黃，黃得很真實，男人的牙齒。他目的是殺了四個被蘭貴人抵制的人。魂魄離開身體太久，他很吃力——魂魄和身體，兩個不同的存在，記憶不能全部擁有，只要完成任務，別的不會插手。

沒有人會稱風池的意，沒有人可以和他做朋友，獨來獨往，他沒有孤獨之感。他更多時候身陷尷尬的境地，群眾眼睛時時刻刻看著他發生的變化，可能是他不能吃苦。他的身體不好，可是沒有大病。點上一根煙，窗戶外青山上種植著時令鮮蔬，近處一顆枯黃的梧桐樹上掛者一只斷線的風箏。礦務局幼兒園不知被誰下了咒語，姬七他們進了一處迷宮，兜兜轉轉就是出不來，小孩子的哭泣聲，老師竊竊私語的聲音，課堂上逗孩子玩耍聲音，就在身邊，怎麽尋找，空空的教室，不能找到一個孩子。夜幕來臨，陽光在一點一點消失，沒有一個人有安全感。最後一寸陽光從墻上消失殆盡，木偶男子在前面向三人沖殺過來。姬七他們早就商量好的方法，衛絲理首先撕開布粘膠，貼在自己胸前，他在木偶男子跟前，不見了。木偶男，笑著發起狠，繼而攆上青蓮和姬七，他倆胸有成足撕開布粘膠貼在自己胸前。三個人的眼睛可以看到一切兇險，木偶男一個人的舞蹈。手中的刀，他視為聖物，又是祭拜又是親吻。困境裏，只有擊敗死亡，才有生機。沒有一個人敢大意，青蓮走到木偶男子身旁，對準聖物時專註的醜惡臉一個有力的巴掌。青蓮使出全身力氣，在摑完一耳光後，他跑到姬七他們身後躲了起來，大氣不敢出。木偶男，又發起狠，一把刀如切菜似的，東砍西砍，他打算似乎不要姓名一般。每一個人都有缺點，惡鬼也有缺陷，找來看去，木偶男子一口釘子是一個關鍵。衛絲理施出法術，變出一把鐵錘，悄悄走到呆坐在地的木偶男的牙齒一次沈重打擊，男子身上掉著無數的絲線，沒有嘴唇的臉上流出血，他縮成一個洋娃娃一般大小的木偶，一動也不動。恰巧，瓜糖帶著小男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就著燭光逃出這個魔窟。

一夜之後，風池沒有上課，有女同事去找他未果。找來開鎖師傅，蛛網在房間內橫行，一個男子穿著白色內褲，肌肉收縮，瘦骨嶙峋，雙眼溫柔地閉著，停止了呼吸——

風池這個名字，在卷軸上，一個手拿著一只毛筆輕輕劃去。

西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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