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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問太多對你沒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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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棠掛了電話剛進入封印,就看到一幅勁爆的畫面——小悅被重傷的負屃摁翻在了地上。

“……你們在幹嘛?”唐小棠愕然問。

負屃的傷已經初步止住了血,人雖醒了,但意識卻還模糊不清,他兩手死死卡住小悅的咽喉處,似乎是把她當成了壞人,可憐小悅好心沒好報,照顧他一場還要被掐得翻白眼。

聽到人聲,負屃扭頭去看,手上力道松了些,小悅馬上用力把他推開,手腳並用地爬向一旁,捂著喉嚨直嘔。

經唐小棠解釋,負屃才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不顧身上的傷口在剛才的扭打中又裂開流血,對著小悅就是一跪,恭恭敬敬磕了個響頭:“負屃不知好歹,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責罰。”

小悅脖子上被他掐出一圈指印,一臉晦氣的表情說:“你都傷成那樣了還責罰什麽,算了,算我倒黴。”

“好啦,既然是誤會,那就不要介意啦,等你傷好了再給小悅當牛做馬賠禮道歉,現在先躺下休息吧。”唐小棠好笑地從中調和,見那兩人表情都有點尷尬,便自覺起身。

“你去哪兒?”她一走開,小悅馬上緊張起來。

唐小棠擺擺手笑道:“趕路啊,去瑯琊山不是嗎?你們在裏面睡覺就好,崆峒印加上昆侖鏡兩大神器在手,天亮前一定能平安趕到瑯琊山。”

司徒長琴說瑯琊山在大澤東北面五千裏遠,尋常人只怕要走一年半載,就算是妖仙用飛的,也要一兩天才能到,但唐小棠有崆峒印附身,儼然是超越外掛的存在,但凡去過的、看得見的地方,只需一秒鐘就能瞬間到達,風馳電掣,舍我其誰!

她一路專門撿著視野開闊的地方飛,咻咻咻地,從這個山頭縱到那個山頭,遇到不要命的妖怪就亮出昆侖鏡,對方馬上嚇得屁滾尿流而逃,就這樣暢通無阻地一路朝著東北方飈飛,太陽升起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那傳說中的五指山……不,瑯琊山。

要說起來,幻世的山雖然大大小小幾萬座,但大都彼此毗連,連貫起來就是一條又一條的山脈,即使偶爾有斷開,也絕不會像瑯琊山這麽囂張。

瑯琊山簡直就像是被人用法術造出來的一般,四周全都是平坦開闊的平原,偶有小丘陵,唯獨它五指向上,巍峨入雲,猶如遺世獨立的仙子一般,不與凡世相勾連。

唐小棠落在最矮的一座山峰上,山頭都是青翠的松樹,一只灰撲撲的小松鼠被她的出現嚇得哧溜一下,順著樹枝跑得不見蹤影,除此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別的動物。

“真安靜啊,果然是修行的好地方。”

她感嘆了句,進封印裏去叫那兩人起床。

小日光鳥體內有著嚴格的生物鐘,這會兒已經醒了,正在高空中盤旋,帳篷前的兩人各自歪倒著還在打盹。

唐小棠看看小悅脖子上的一圈掐痕,覺得真是作孽,就沒叫醒她,轉而去搖負屃的肩膀。

重傷的人本來需要深度睡眠來幫助療傷,但負屃卻睡得很淺,一碰就醒了,問:“什麽時候了?”

“六點多,哦不對按你們的說法應該是……”

“我能聽懂濁世的時制,”負屃昨天失血過多,現在一臉菜色,像個面癱,“到了?”

唐小棠點點頭,去翻吃的給他:“優之良品的肉脯你吃麽?還有魷魚幹墨魚幹帶魚幹,走得太急沒準備蔬菜水果,將就一下吧。”

負屃道謝接過,心不在焉地餵進嘴裏,隨便嚼了嚼就咽下去,沈默得給人有點陰森的感覺。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昨晚發生的事雖然在腦子裏已經有了個大概的形狀,但還是需要當事人親口承認,唐小棠坐在他對面,邊吃餅幹邊問。

負屃木著一張臉:“你什麽也不需要問,只要找我說的去做就行,事成後碎片給你,我們就當沒見過。”

唐小棠咂咂嘴,鄙夷地說:“喲喲喲,還沒過河就開始想著怎麽拆橋了,我可告訴你,你的哥哥們我都見過了,連睚眥我都搞得定,還怕你?”

負屃垂下眼皮,嘴機械地嚼著,又像個聾子。

“你昨天受重傷昏迷不醒,小悅嘴對嘴地餵你吃仙草,然後又被你壓在下面……”

“噗——!”

負屃瞬間破功了,一口白水噴出來,唐小棠得意洋洋地看著他:“……壓在下面施暴,罪證還留在小悅脖子上呢,要不要我去把你大哥找來評評理?”

負屃咳得胸口痛,抹抹嘴冷冷說道:“讓你別問是為你好,大哥說你這人特別雞婆愛管閑事,什麽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攬,這樣做死得快,知道嗎?”

唐小棠一聽這話表情頓時猙獰起來:“囚牛說我雞婆愛管閑事?你確定?”

負屃:“……”

唐小棠憤怒了:“靠!我要去找少昊告狀!讓他一輩子別理這個新娘領進房媒人拋過墻的魂淡!”

負屃嚇一跳,忙解釋:“沒有沒有,大哥只是說你好打抱不平,讓我別再拿不相幹的事麻煩你,雞婆愛管閑事什麽的是我隨便亂說的,你千萬別當真!”

唐小棠這才不滿意地放過了他,負屃心有餘悸地看著她,說:“我不是有意要對小悅姑娘動粗的,當時沒醒徹底,把她看成是、是……”

“是司徒長琴?”唐小棠反問。

負屃猶豫了下,緩緩點頭:“想也沒想就動手了。”

這下局面基本是明朗了:“是你把她綁架走的?輪渡的大火也是你放的?”

負屃搖頭道:“是我綁架她走的不假,但火不是我放的,是我們打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引爆了油箱。”

“你和司徒長琴到底什麽關系?”

昨晚唐小棠給司徒嫣打了個電話,問她知不知道司徒長琴過去認識的人是一些事,司徒嫣冥思苦想一陣,說具體的不太清楚,但司徒長琴當年是燧人氏之子須女身邊司墨的小丫頭,後來才被須女收為徒弟。

她還說須女這位祖師爺做人挑剔得很,一輩子就收了倆徒弟,活著的時候朋友也是寥寥無幾,最後還是被饕餮給咬死的,下葬的時候屍身都不完整,更沒有人去給他報仇。

瑯琊山是須女的領地,司徒長琴是須女的徒弟之一,然後負屃和她不睦,受傷後又要求到瑯琊山來,種種跡象很容易讓人推出負屃就是須女的另外一個徒弟,而且負屃以喜愛書法聞名,須女是畫符的,兩者也有共通性。

那麽負屃和司徒長琴就是師兄妹或者師姐弟關系,基於年齡來看,應該是師兄妹。

但負屃只是淡淡地說:“我和她早已經沒有關系了。”

他說:“我們之間的恩怨瓜葛你不必過問,我傷好以後自會回去了結,現在只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找到一件重要的東西。”

“什麽東西?”

“神農伊耆臨死之前托付給師父的上古神器——神農鼎。”

現世,C市城郊。

寬敞的房間內並排放著一張床和一副擔架,各躺著一個女人,其中一個面容清秀,頭上戴著病患帽,另一個則渾身都是潰爛的瘡疤,半張臉和一邊肩膀上都有明顯的燙傷,另一邊肩膀則因為長期擱置,已經潰爛流膿。

床邊仍然是那個帶著口罩的西裝男子,他不時看一下腕上的手表,眼神中有些焦慮。

已經等了一整天了,如果再不醒就……

“嗯……”擔架上那個面貌無損的女子輕微地哼了一聲,繼而撲扇著睫毛,慢慢睜開了眼睛。

戴口罩的男子馬上蹲下去握起她的手:“你終於醒了!謝天謝地,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床上那人則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般。

醒來的女子活動著全身關節,忽然覺得腦後有點痛,便伸手要摸,男子連忙拉住她的手:“別摸!傷口還沒好全。”

“這身……體是誰的?”女子調動著嗓音,不熟練地問。

男子默了默,答道:“是我過去的女秘書,受傷以後就失去了記憶,一直沒有恢覆。對了,她叫戴曉玲,以後別人叫這個名字,你要記得是在叫你。”

換了靈魂的戴曉玲默念了一遍自己的新名字,忽然問:“為什麽突然又決定找新的肉體給我了?不是說如果我再這樣下去,就會萬劫不覆嗎?”

這男人一個月前從霸下手中將自己救回,請了無數的醫生來看病,都沒法治好她身上的頑疾和重傷,她就像是一個從焚化爐裏撈出來的破爛一樣,裏外都是傷,病入膏肓,根本無藥可醫。

但她知道這並不是末日,當日在大澤被小悅一記崆峒印拍得靈肉分離,匆忙之間附在了第一個遇到的村姑身上,誰知這村姑卻身患惡疾,滿身都是瘡,本想先離開大澤再回朝歌山找朱槿給的玉【縱橫】肌凝,誰想半路被兩個“好心人”救走,到了現世不但發現病治不好,還被困在了第一家的宅院裏,連換一具軀殼都成了奢望。

只要換一個肉體,自己想活多久就能活多久!

但這個男人執意不肯,最後她痛得實在受不了了,只好冒險裝死,才終於騙得男人給自己找來了新的肉體。

“怎麽是個受了傷的,你就找不到好一點的了嗎?”千千不滿地問。

男人眉頭深深地皺起,嘆息道:“你別再為難我了,做這個決定已經讓我痛苦了一天了。”

千千哼地一聲,翻了個白眼:“你只痛苦了一天,卻讓我痛苦了近一個月,這樣也好意思說愛我。”

男人被她這話激怒了,大聲問:“你要的肉體我已經替你找來了,你還想怎樣?這世上除了我還有誰願意為你做這種不要命的事?蘇妲己,你不要太過分了!”

“哎呀,終於露出尾巴來了,”千千冷笑一聲,“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知道我從前的名字,救我回來究竟為的什麽?”

男人卻並不回答她,而是說:“你的眼裏、心裏都只有那個根本不愛你的男人,為了他死去活來、遍體鱗傷,卻從不肯正視那些愛你的人,在你看來,是不是只有你的愛才是愛,別人的愛都是糞草,都活該被你踐踏?!”

似曾相識的話語瞬間叩響了記憶之門,千千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目不轉睛地仰視著他:“你是……”

——

雖然覺得故事發展到這裏口罩男的身份和他前世的身份都已經不太需要猜了,不過還是拋個餌給大家~此人有前世今生兩重身份,更有前前世的真身一枚,前面兩個不難猜,後面的一個較有難度,但名字已經出現在前文當中,有人猜得到嗎=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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