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石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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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石中室
天地茫茫。
直到初分混沌，日月經天，天地間方始有了光明。
那是自人出生時，便頂禮膜拜的光明。
五谷，三牲，甚至人自己的血肉之軀，都可以成為日月的供奉。
千年萬年過去了，人依然是人，日月依舊是日月。
然而人卻漸漸有了智慧。
日月何以經天而不墜，交替而不息，長明而不衰。
而人，卻苦道輪回不能脫，生老病死不能改。
人終究太過渺小，而天地間有無盡大威勢神通。
“為什麽？”
仿佛聽見無數人的吶喊，從遠古響至現在，震耳欲聾。
茫茫一片的人頭，齊齊仰望著上天，神色向往而又憤恨。那目光中，升起璀璨的光芒，筆直的升入蒼穹，聖潔純白的光芒中，仿佛出現了奇怪的臺階，人們開始瘋狂的攀登。
光芒中的臺階看起來無窮無盡，並不算太過陡峭的臺階上卻不停的有人翻滾下來。
而人們一路攀登，卻也在發生一些詭異的變化。
每登一級，便蒼老了一分，不過數十級，早已須發皆白，然而蜂擁而上的人們並沒有停息。
然後沖在最前面的人，漸漸四肢枯萎，直到最後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
活生生的攀登著的白骨，終於支撐不住，向著臺階下滾落。
但是一具白骨之後，緊接著又出現另一具白骨。
靜靜的光輝中，臺階上終於再無人攀登，而臺階也不再是臺階，只看到一面白骨堆積的山坡。
轟隆一聲，憑空出現的臺階頹然崩塌，漫天的白骨蕭蕭如落木，跌落滿地。
而在那森森白骨之海上，純白的光不在清晰，變得渾濁而充滿顆粒感，仿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白霧。
白霧之下的白骨在沒有清晰的光澤，靜靜散落在地上，仿佛沈睡了過去。
一晃便過去了很多年，這一片白骨荒原上終於出現了新的人。
這些人和以前的人沒有太多區別，但是他們看到的地方卻天差地別。
森森白骨，慘慘白霧。
沒有所謂聖白的光芒，沒有憑空出現的臺階。
於是很久以後，他們才在茫茫白霧中，找到了那一束從天而降的光芒，已經只剩下方圓不足五尺。
沒有過多的仰望，也沒有表現出無盡的憤恨，更沒有盲目而興奮的攀爬。
他們盤膝坐下，靜靜冥想、計算，然後不知道從誰開始，他們開始清理白骨荒原。
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圍繞著那一束垂直投下的光柱，他們將白骨一堆一堆的整理好，將所有的頭骨在光柱正下方堆起來，然後將其他的白骨砌成了一堵一堵的墻。
遠遠望去，隱隱排布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
奇跡就在那一瞬間。
一個領導者站在中間，在人們的註目下將最後一個頭骨放進了中央的頭骨堆，而在那一刻，仿佛雲霽天晴，所有的白霧如同千江百河一般開始在白骨砌墻之間緩緩流動，匯聚到中心去。
而中心那垂直而落的光芒，忽然變得如有實質一般，染上了無垢之白。
白的仿佛像是一條實實在在的路。
而那個領導者，在眾人的仰望之下，緩緩登了上去，很高很高，直到再也看不見。
至少沒有變成枯骨，也沒有滾落下來。
剩下的人們苦苦的等待著。
如是又過去很多年，那個上去的人終究沒有再下來，下面的人終究沒能再上去。
直到守望的人化成了一塊一塊的石頭。
再後來……
……
……
“再後來，你的夢醒了。”
一個聲音笑著說道，不知道為何，仿佛帶了一些濕氣，並且莫名空曠的輕輕回響。
芷際緩緩睜開了雙眼，只是覺得眉心隱隱有些疼痛，一直透入腦海深處。
炸了眨眼，並沒有明亮的光線輝煌閃耀，唯有幾點微弱的光源，定神看去，居然皆是個頭不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淡淡光輝下，映照出後面冰涼的墻壁，赫然全是嚴絲合縫的石壁，而且石壁潮濕，殘留著經年累月留下的水漬。
芷際收回目光，想要挪動一下身子，卻發現動彈不得，側目望去，手腕上明明什麽也沒有，然而就是動彈不得。
這種感覺很詭異，不是手臂像被什麽東西捆在那裏，而是根本連掙紮都不能掙紮。
芷際皺了皺眉，嘗試著深吸了一口氣，果然靈竅之中空空蕩蕩，絲毫無法凝聚一絲靈力。
心中暗道，莫非是被人下了禁制。
“沒錯，的確是我下了禁制。”方才的聲音又開口了，仿佛能夠洞穿芷際的內心。
“你是誰。”芷際冷冷問道，然而良久沒有回音。
直到小小石室的另一邊，緩緩走出一個人來，只是淡淡光華，看不太真切。隱隱能辨出對方服飾華麗，一身貴氣，長發微卷，就這般松散的垂著。
眼前這個人最令人感到詫異的地方，在於明明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一開口，便會讓你感覺到他在笑，讓人脊背發涼的陰惻惻的笑。
“很好，你看這個孩子，悟性多麽好，第一句便問出了這麽高深的問題。”神秘人仿佛讚許的點了點頭，卻是在對著另一個人說話。
芷際皺著眉望去，這才發現一旁的角落裏靜靜坐著一位老者，須發皆白，面上皺紋儼然如同老榕樹的根須，深陷下去的眼窩裏，眸子有些深邃的光。
“你帶我來就是為了看這個？”老人緩緩道，似乎並不高興。
“這可是打開祭壇的鑰匙啊。”神秘人說道。
“這是……”老人眼裏閃過一絲驚詫，“這不過兩個孩子……”
“怎麽樣，是不是對祭壇更感興趣了？”神秘人微微笑道。
“難道那天祭壇中的人就是……”老者並沒有掩飾眼中的驚訝。
“就是他們。”神秘人微微一笑，“你算來算去算計了一輩子，也沒有堪破，然而他們卻能自由行走其間。”
“可是這又有什麽用？”老人失望了搖了搖頭。
“你不是一直好奇麽？”神秘人笑著，緩緩向著芷際走來，“這麽好的樣品，要是沒有人分享，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們都說我是瘋子，我看跟你比起來，我還是太正常了。”老人緩緩道。
“所以你們這些人刻了一面墻也毫無結果，因為你們根本不得其法。”神秘人微笑著，瘋子這個詞對他而言仿佛是一種享受。
“他們能夠隨意操縱神跡中的力量，因為他們自身，就是通往神之地的鑰匙。”
“這種程度的解釋根本沒有價值。”老人不屑道。
“不不不，這意味著他們自身也不過是凡人，跟我們一樣。我檢查過了，他靈竅通了兩竅，即便悟性再高，論起資質，也不過三流人才。”
“可是他要是想殺你，也許只需要多看兩眼就行了。”神秘人說完，微微瞥了一眼角落裏的老人。
“但他卻在你的禁制下動也動不了。”老人道。
“就算是一座靈蘊寶庫放在眼前，卻也要有福享受啊。”神秘人微笑著。
“你們巫家一脈最擅長這些飼養法器著這些門路，你自然清楚我這話的意思。”
“駕馭一件法器，需要自身靈力深厚，否則法器反噬，一命嗚呼已經算好的了。”老人答道，“等等，你是說……你找到了他們避免這種反噬的辦法？”
“你真是太笨了，居然要我說到這個份兒上。”神秘人仿佛自得的微微一笑。
神秘人聲音聽來比老人年輕了幾十歲，然而說話間卻從來高高在上，絲毫沒有任何尊重的味道，但是老人也從來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甚至這時候眼中光華一亮，顯得有些亢奮。
神秘人驀地打了個響指，只聽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在石室中格外的清晰。
指音方落，神秘人背後的墻壁忽然隱隱透出一種森森的慘綠來，仿佛一塊晶瑩的翡翠，變得微微透明。
然而看了一眼，芷際眼中立時閃過一絲震驚。
那晶瑩如翡翠的石壁中，赫然站著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像一塊石化的琥珀一樣，靜靜嵌在裏面，那個人眼簾緊閉，神情平靜，仿佛只是睡去了一樣。
但是芷際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是渾身一個顫栗。
“你對堯華做了什麽？”芷際咬牙問道。
“你很擔心他嘛。”神秘人似乎對芷際的表情相當滿意，然而欣賞一番之後，卻毫無搭理芷際的意思，依然沖著老者說話。
“你再看這個人。”
“你聽不見我說話麽。”卻是芷際冷冷問道，語氣冰冷令人發寒，那雙眼簡直當真鋒利可以殺人了。
“抱歉我現在沒時間陪你玩兒呢，”神秘人攤著手答道，“你瞪著我也沒用，你現在那連個糟老頭子也殺不掉。”
芷際聞言皺著眉冷冷望著，凝神想要沖破禁制，然而方一動念，便覺四肢百骸如墜冰窟，刺痛難忍，根本無法凝聚力量。
“怎麽回事。”芷際心中暗道，“這是什麽禁制。”
“這可不是什麽禁制。”神秘人看破了芷際心中疑惑，慢悠悠的答道，“嘛，其實也算是一道禁制。”
“不過被禁制的不是你，而是那邊那個人。”
“是不是很奇怪？那就不要打斷我說話，我相信你也很想知道答案。”
“你和那個人……究竟有怎樣的羈絆呢？”
“呵呵呵呵……真是讓人期待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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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茫茫。
直到初分混沌，日月經天，天地間方始有了光明。
那是自人出生時，便頂禮膜拜的光明。
五谷，三牲，甚至人自己的血肉之軀，都可以成為日月的供奉。
千年萬年過去了，人依然是人，日月依舊是日月。
然而人卻漸漸有了智慧。
日月何以經天而不墜，交替而不息，長明而不衰。
而人，卻苦道輪回不能脫，生老病死不能改。
人終究太過渺小，而天地間有無盡大威勢神通。
“為什麽？”
仿佛聽見無數人的吶喊，從遠古響至現在，震耳欲聾。
茫茫一片的人頭，齊齊仰望著上天，神色向往而又憤恨。那目光中，升起璀璨的光芒，筆直的升入蒼穹，聖潔純白的光芒中，仿佛出現了奇怪的臺階，人們開始瘋狂的攀登。
光芒中的臺階看起來無窮無盡，並不算太過陡峭的臺階上卻不停的有人翻滾下來。
而人們一路攀登，卻也在發生一些詭異的變化。
每登一級，便蒼老了一分，不過數十級，早已須發皆白，然而蜂擁而上的人們並沒有停息。
然後沖在最前面的人，漸漸四肢枯萎，直到最後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
活生生的攀登著的白骨，終於支撐不住，向著臺階下滾落。
但是一具白骨之後，緊接著又出現另一具白骨。
靜靜的光輝中，臺階上終於再無人攀登，而臺階也不再是臺階，只看到一面白骨堆積的山坡。
轟隆一聲，憑空出現的臺階頹然崩塌，漫天的白骨蕭蕭如落木，跌落滿地。
而在那森森白骨之海上，純白的光不在清晰，變得渾濁而充滿顆粒感，仿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白霧。
白霧之下的白骨在沒有清晰的光澤，靜靜散落在地上，仿佛沈睡了過去。
一晃便過去了很多年，這一片白骨荒原上終於出現了新的人。
這些人和以前的人沒有太多區別，但是他們看到的地方卻天差地別。
森森白骨，慘慘白霧。
沒有所謂聖白的光芒，沒有憑空出現的臺階。
於是很久以後，他們才在茫茫白霧中，找到了那一束從天而降的光芒，已經只剩下方圓不足五尺。
沒有過多的仰望，也沒有表現出無盡的憤恨，更沒有盲目而興奮的攀爬。
他們盤膝坐下，靜靜冥想、計算，然後不知道從誰開始，他們開始清理白骨荒原。
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圍繞著那一束垂直投下的光柱，他們將白骨一堆一堆的整理好，將所有的頭骨在光柱正下方堆起來，然後將其他的白骨砌成了一堵一堵的墻。
遠遠望去，隱隱排布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
奇跡就在那一瞬間。
一個領導者站在中間，在人們的註目下將最後一個頭骨放進了中央的頭骨堆，而在那一刻，仿佛雲霽天晴，所有的白霧如同千江百河一般開始在白骨砌墻之間緩緩流動，匯聚到中心去。
而中心那垂直而落的光芒，忽然變得如有實質一般，染上了無垢之白。
白的仿佛像是一條實實在在的路。
而那個領導者，在眾人的仰望之下，緩緩登了上去，很高很高，直到再也看不見。
至少沒有變成枯骨，也沒有滾落下來。
剩下的人們苦苦的等待著。
如是又過去很多年，那個上去的人終究沒有再下來，下面的人終究沒能再上去。
直到守望的人化成了一塊一塊的石頭。
再後來……
……
……
“再後來，你的夢醒了。”
一個聲音笑著說道，不知道為何，仿佛帶了一些濕氣，並且莫名空曠的輕輕回響。
芷際緩緩睜開了雙眼，只是覺得眉心隱隱有些疼痛，一直透入腦海深處。
炸了眨眼，並沒有明亮的光線輝煌閃耀，唯有幾點微弱的光源，定神看去，居然皆是個頭不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淡淡光輝下，映照出後面冰涼的墻壁，赫然全是嚴絲合縫的石壁，而且石壁潮濕，殘留著經年累月留下的水漬。
芷際收回目光，想要挪動一下身子，卻發現動彈不得，側目望去，手腕上明明什麽也沒有，然而就是動彈不得。
這種感覺很詭異，不是手臂像被什麽東西捆在那裏，而是根本連掙紮都不能掙紮。
芷際皺了皺眉，嘗試著深吸了一口氣，果然靈竅之中空空蕩蕩，絲毫無法凝聚一絲靈力。
心中暗道，莫非是被人下了禁制。
“沒錯，的確是我下了禁制。”方才的聲音又開口了，仿佛能夠洞穿芷際的內心。
“你是誰。”芷際冷冷問道，然而良久沒有回音。
直到小小石室的另一邊，緩緩走出一個人來，只是淡淡光華，看不太真切。隱隱能辨出對方服飾華麗，一身貴氣，長發微卷，就這般松散的垂著。
眼前這個人最令人感到詫異的地方，在於明明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一開口，便會讓你感覺到他在笑，讓人脊背發涼的陰惻惻的笑。
“很好，你看這個孩子，悟性多麽好，第一句便問出了這麽高深的問題。”神秘人仿佛讚許的點了點頭，卻是在對著另一個人說話。
芷際皺著眉望去，這才發現一旁的角落裏靜靜坐著一位老者，須發皆白，面上皺紋儼然如同老榕樹的根須，深陷下去的眼窩裏，眸子有些深邃的光。
“你帶我來就是為了看這個？”老人緩緩道，似乎並不高興。
“這可是打開祭壇的鑰匙啊。”神秘人說道。
“這是……”老人眼裏閃過一絲驚詫，“這不過兩個孩子……”
“怎麽樣，是不是對祭壇更感興趣了？”神秘人微微笑道。
“難道那天祭壇中的人就是……”老者並沒有掩飾眼中的驚訝。
“就是他們。”神秘人微微一笑，“你算來算去算計了一輩子，也沒有堪破，然而他們卻能自由行走其間。”
“可是這又有什麽用？”老人失望了搖了搖頭。
“你不是一直好奇麽？”神秘人笑著，緩緩向著芷際走來，“這麽好的樣品，要是沒有人分享，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們都說我是瘋子，我看跟你比起來，我還是太正常了。”老人緩緩道。
“所以你們這些人刻了一面墻也毫無結果，因為你們根本不得其法。”神秘人微笑著，瘋子這個詞對他而言仿佛是一種享受。
“他們能夠隨意操縱神跡中的力量，因為他們自身，就是通往神之地的鑰匙。”
“這種程度的解釋根本沒有價值。”老人不屑道。
“不不不，這意味著他們自身也不過是凡人，跟我們一樣。我檢查過了，他靈竅通了兩竅，即便悟性再高，論起資質，也不過三流人才。”
“可是他要是想殺你，也許只需要多看兩眼就行了。”神秘人說完，微微瞥了一眼角落裏的老人。
“但他卻在你的禁制下動也動不了。”老人道。
“就算是一座靈蘊寶庫放在眼前，卻也要有福享受啊。”神秘人微笑著。
“你們巫家一脈最擅長這些飼養法器著這些門路，你自然清楚我這話的意思。”
“駕馭一件法器，需要自身靈力深厚，否則法器反噬，一命嗚呼已經算好的了。”老人答道，“等等，你是說……你找到了他們避免這種反噬的辦法？”
“你真是太笨了，居然要我說到這個份兒上。”神秘人仿佛自得的微微一笑。
神秘人聲音聽來比老人年輕了幾十歲，然而說話間卻從來高高在上，絲毫沒有任何尊重的味道，但是老人也從來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甚至這時候眼中光華一亮，顯得有些亢奮。
神秘人驀地打了個響指，只聽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在石室中格外的清晰。
指音方落，神秘人背後的墻壁忽然隱隱透出一種森森的慘綠來，仿佛一塊晶瑩的翡翠，變得微微透明。
然而看了一眼，芷際眼中立時閃過一絲震驚。
那晶瑩如翡翠的石壁中，赫然站著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像一塊石化的琥珀一樣，靜靜嵌在裏面，那個人眼簾緊閉，神情平靜，仿佛只是睡去了一樣。
但是芷際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是渾身一個顫栗。
“你對堯華做了什麽？”芷際咬牙問道。
“你很擔心他嘛。”神秘人似乎對芷際的表情相當滿意，然而欣賞一番之後，卻毫無搭理芷際的意思，依然沖著老者說話。
“你再看這個人。”
“你聽不見我說話麽。”卻是芷際冷冷問道，語氣冰冷令人發寒，那雙眼簡直當真鋒利可以殺人了。
“抱歉我現在沒時間陪你玩兒呢，”神秘人攤著手答道，“你瞪著我也沒用，你現在那連個糟老頭子也殺不掉。”
芷際聞言皺著眉冷冷望著，凝神想要沖破禁制，然而方一動念，便覺四肢百骸如墜冰窟，刺痛難忍，根本無法凝聚力量。
“怎麽回事。”芷際心中暗道，“這是什麽禁制。”
“這可不是什麽禁制。”神秘人看破了芷際心中疑惑，慢悠悠的答道，“嘛，其實也算是一道禁制。”
“不過被禁制的不是你，而是那邊那個人。”
“是不是很奇怪？那就不要打斷我說話，我相信你也很想知道答案。”
“你和那個人……究竟有怎樣的羈絆呢？”
“呵呵呵呵……真是讓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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