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布魯斯消氣並不容易，他這一周都沒怎麽給克拉克好臉色看，而克拉克理虧的同時又有些委屈，過得如履薄冰。

但他有自己的方式表達不滿。

比如他一邊嘴上說著對不起，一邊把布魯斯弄得下不來床。

這態度分明是我知道錯了，但我下次還敢。

氣得布魯斯一腳準備把他從床上踢下去——不過當然沒成功，氪星人底盤穩得堅如磐石。

克拉克是自己跳下去的，他又偷偷親了布魯斯一口，飛快地穿戴整齊準備好早餐，然後便飛回大都會上班了。

每天半夜布魯斯被折騰得眼皮都擡不動的時候，總想著第二天一定要在枕頭底下放一塊氪石。

但真的等到克拉克再次風塵仆仆地來到湖邊別墅，面對他那一雙蔚藍如海的雙眸，布魯斯又狠不下心了。

沒有人能拒絕如此洶湧而純粹的愛意，就算是蝙蝠俠也不行。

布魯斯承認他其實樂在其中。

除了精力不太能跟上，連推了好幾個應酬之外，他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剛跟克拉克在一起的時候，那段日子太過愜意，以至於布魯斯總感覺自己活在夢裏。現在他的夢醒了，才意識到原來現實的生活比夢境要更加美好。

火星獵人也加入了正義聯盟，不過他沒有透露自己的隱藏身份。但布魯斯總覺得他給人的感覺很熟悉，他問過克拉克，但克拉克也沒有什麽印象。

可能是他多慮了。布魯斯心想。

自從克拉克和巴裏回來之後，正義聯盟還沒有正式開過會，借著火星獵人加入的由頭，布魯斯便把大家召集到了一起。

通常布魯斯和克拉克會提前趕到議事大廳，會議中要用到的資料都由布魯斯一手準備，克拉克總想幫忙，卻發現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只有布魯斯才理得清，只好作罷，殷勤地打打下手。

最後一份資料擺上會議桌後，其他人還沒來，克拉克和布魯斯便坐在一邊休息。

布魯斯本來想戴上面罩，但想了想覺得沒有必要，聯盟裏沒有人不知道他就是布魯斯·韋恩，便放在了一邊。

克拉克望著布魯斯，忽然笑了起來。

布魯斯蹙眉問：“你又在傻笑什麽？”

克拉克問：“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麽樣子嗎，布魯斯？”

“……”他冷不丁那麽一問，布魯斯下意識腦補了許多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但他看向克拉克清澈的雙眼，又覺得是自己想歪了，問道，“什麽樣子？”

克拉克眼中流淌的愛意宛如溫柔的潮汐，亙古不斷，延綿不絕。

“你現在的樣子，布魯斯，蝙蝠，我的哥譚王子，我的黑暗騎士。”克拉克輕輕地說，“我愛著你的每一面，每一個不同的你……你並不只是布魯斯，或者是蝙蝠俠，就像你現在的樣子，一個完整的你。我一定是世界上……不，我一定是全宇宙最幸運的人，因為我得到了你的愛，布魯斯。”

布魯斯：“……”

布魯斯根本無力招架小鎮男孩的熱情表白，他尷尬地移開了目光，輕咳了一聲，提醒說：“現在是工作時間，卡爾。”

“他們還沒來呢。”克拉克笑了，他站起身，走到布魯斯面前，壓低了聲音問，“告訴我，剛剛我問你的時候，你想到了什麽？”

布魯斯心虛道：“……沒什麽。”

“上帝啊，拉奧啊……我當然喜歡你|一|絲|不|掛躺在我身下的樣子，我說了，我喜歡你的每一面，包括你的意|亂|情|迷，布魯斯。”

布魯斯忍無可忍地說：“夠了，卡爾！”

克拉克深情地吻住了他。

“大家好，我來了，今天我沒有遲到！”門口忽然傳來歡快的招呼聲。

布魯斯和克拉克同時看向門口，卻沒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布魯斯問：“是巴裏？”

克拉克用X視線看了看，點點頭：“是他，還有戴安娜，他們兩個到了。”

議事大廳外，巴裏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發呆。

戴安娜推了推幾乎石化的閃電俠，問：“怎麽了，巴裏？”

巴裏指著議事大廳，驚恐地說：“我、我看見超人和蝙蝠俠在接吻？”

戴安娜搖了搖頭，感慨道：“習慣就好，巴裏，有時候我會當他們不存在。”

她這麽一說，巴裏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難以置信地問：“但超人的未婚夫不是布魯斯·韋恩嗎？”

戴安娜：“……”

巴裏：“……”

呆滯了幾秒後，巴裏忽然反應過來：“難道說……”

戴安娜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布魯斯就是蝙蝠俠。”

巴裏崩潰地抱住了腦袋：“可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

閃電俠的聲音大到就連布魯斯也聽到了他的哀嚎，問：“他怎麽了？”

“……”克拉克沈默了一會兒，說，“巴裏他好像今天才知道你就是蝙蝠俠。”

布魯斯無語地說：“難道之前沒人告訴他嗎？”

“好像忘了。”

布魯斯：“……”

——

哥譚出了一件大新聞。

布魯斯·韋恩的無名指上多了一枚鑲有綠寶石的戒指。

於是記者蜂擁而至，迫不及待地問他的感情狀況，而這時他們才發現，花名在外的哥譚首富，已經很久沒有緋聞了。

除了超人抱著他飛行的那次。

但那也只是毫無根據的推測而已，而且太過離譜，算不得數。

可布魯斯自己戴上戒指，意義就不一樣了。

“我確實訂婚了。”布魯斯面對鏡頭，承認得十分坦然，“但具體的婚期還沒有定，我得跟他再商量商量。”

“他？”記者們聽到了關鍵的詞，甚至有人問，“請問對方是超人嗎？”

“……”布魯斯猶豫了一下，否認了，“當然不是他，他跟你們一樣，是一個記者。”

“克拉克·肯特？”立刻有人想到了正義聯盟專欄報道的作者。

布魯斯點了點頭：“是他，我們確定關系已經很久了。”

全場嘩然。

星球日報炸了鍋。

正在寫稿子的克拉克茫然地看見好幾個同事一臉八卦地撲了過來，他按下了保存鍵，疑惑地問：“怎麽了？”

話音剛落，他手機就收到了推送——

《布魯斯·韋恩公開出櫃 宣布與星球日報記者克拉克·肯特訂婚》

克拉克：“……”

“克拉克，怪不得我之前問你那麽多次，你都守口如瓶，原來你男朋友是布魯斯·韋恩！”詹妮驚奇地說，“我們老板的老板！”

吉米也過來湊熱鬧：“你居然帶布魯斯·韋恩去我推薦的餐廳吃飯？我以為像他那樣的只會去米其林三星級別的地方用餐……”

“快說說，你們是怎麽開始的？”

“你們認識是因為超人嗎？”

……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克拉克頭都大了，他很難不去懷疑布魯斯是故意為之。

“對……我們是因為超人才認識的。”

以第三人稱稱呼自己還是有些奇怪，克拉克別扭地想。

同事又問：“那是他追求的你，還是你追求的他？”

“是我主動追求的他。”

“哇哦，克拉克，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不知道，可能是……感覺？”

“你的回答真沒勁。”

“那超人呢，之前不是有很多人說超人喜歡布魯斯·韋恩嗎？這是不是真的？”

超人當然喜歡布魯斯·韋恩！克拉克恨不得脫口而出，可他到底忍住了。

忽然他靈光一閃，面不改色地說：“當然不，超人有喜歡的人。”

同事們湊得更近了，好奇道：“誰？”

“蝙蝠俠。”

於是星球日報有了新的頭條。

那一期的報紙賣到脫銷。

——

那枚戒指並不是氪石的，而是布魯斯按照它的樣子用綠寶石一比一定制的另外一枚，自從宣布訂婚後，在公開場合上，他就沒有摘下來過。

過了一段時間後，克拉克問他：“我們的戒指是不是該換一個款式了？”

“你覺得什麽時候合適呢？”

克拉克笑著答道：“隨時都可以，你知道的，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跟你結婚了。”

“那就下周怎麽樣？我把應酬都推了。”

“好。”克拉克吻住了他，“你想去哪裏結婚？”

“我不想太繁瑣，也不想讓太多人圍觀……最好在場除了你，一個記者都不要來。”

克拉克笑了：“但他們好像無孔不入，昨天你來接我下班，又被他們拍到了……噢，我知道去哪裏了，布魯斯，有個地方他們絕對來不了。”

布魯斯問：“哪裏？”

“瞭望塔。”

——

在太空完成婚禮儀式，絕對是個十分難忘的體驗。

婚禮只邀請了正義聯盟全員，還有瑪莎和阿爾弗雷德。考慮到老人的身體狀況，布魯斯和克拉克不約而同地決定放棄了地球的交通工具，轉而選擇駕駛孤獨堡壘前往瞭望塔。

巴裏站在布魯斯旁邊，看著克拉克手捧著被冰凍吐息定格住的玫瑰花，在浩瀚無垠的星河襯托下，緩緩朝他的愛人飛來。

“太令人驚嘆了……”巴裏感慨地說，“直到現在我還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居然能穿越多元宇宙，把你帶回來。他完成了一件又一件不可能的事，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因為他是超人。”布魯斯說，“我的超級男朋友，還有我的丈夫。”

Because he is superman, my super boyfriend, and my husband.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謝謝大家。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陪伴，讓我完成了這個故事。

第三類神明，指的是來自人間的神，是克拉克，也是布魯斯，一個擁有無堅不摧的鋼鐵之軀宛如神明，另一個則是以凡人之軀行神所不能，他們彼此契合，是光與影的連接，日與夜的擁抱。

原諒我拙劣的文筆寫不出他們的萬分之一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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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wb會發一個完結抽獎回饋大家，獎品是野獸王國的重甲蝙蝠俠，還有5個1000jjb，一點心意，希望大家不要嫌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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