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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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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做。

素練怒瞪了他一眼,臉又綠了一綠,敢情這屋裏的男人都被她這具身體睡過。

那麽……有一就有二,既然都睡過了,她揚起一個更加邪惡的笑容,那麽多睡一次也無所謂了。

上前大掀開被子,素練一骨碌就鉆了進去,朝突然楞住的朔隱露出一個勝利的V字,哈哈大笑道:“很抱歉,先生,我也看上這張床,介意的話麻煩請下去。”

朔隱懶懶一笑,直接連被子帶人將她丟到榻子裏面,撩動眼波媚笑道:“娘子,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麽好介意的,你說是麽?”

丫的,又著了他的道。

VIP最新章節 36錯手入前緣

即便容貌完美得可以打一百分,但朔隱的睡品可以說實在不大好,素練在夢裏還時常感到他壓過來的胳膊或者腿的份量,把他的胳膊扳回去,過不了多久又會再伸過來。

本來榻子就不怎麽大,加上朔隱純粹耍無賴的睡姿,素練幾乎被壓得四仰八叉,筋骨差點就要散架。

素練覺得渾身不舒服,翻了個身接著睡,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伏在她的耳邊說:“你約莫是答應了助我度劫,父君那一紙天書便將你我的命格定了,你既是我的妻子,又這麽害怕做甚?”

再然後,素練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站在高山上,腳下是陡峭的絕壁。

山對面是一幢幢高樓林立的建築,規劃整齊的街道,迎面撲來久違的城市氣息,甚至可以感覺到鋼筋水泥的冰冷。

她試著往前邁了一步,腳邊的石子便順著懸崖邊沿嘩啦啦地滑落,仔細一看,崖底一片黑暗,望不見這深淵的極限究竟是在哪裏。

她所生活過的城市第一次離自己如此的近,卻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深深的絕望,腳下那一道萬丈深淵隔開了她所有的羈絆,成為那一道永遠都不可逾越的鴻溝。

她醒來的時候,臉上滿是淚水,這個夢境宛如一面鏡子,將她的現狀如實地以另外一種方式呈現,那是一道以億萬年時光鑄就的無法跨越的鴻溝。

她微微地喘息著,即便清醒過來,夢裏那種瀕臨絕望,幾乎要窒息的感覺依然揮之不去。

接著,她發現自己的手好像緊緊握著一樣東西,那似乎是一只骨節優美的手,沿著這只手臂擡起視線,素練的臉黑了一下。

呃,為什麽偏偏是這個人?

鳶洵的臉已經臭到不能再臭,他不過是見素練扒在榻沿掙紮流淚,便過來看是怎麽回事,誰知被她一把掐住,大概是夢裏太過辛苦,她使得力氣極大,在他的手腕上深深地落下了五道淤青。

雖然很痛,但他卻沒有掙脫,反而是默默地任由她使勁掐著。

甚至他覺得自己有被虐的傾向,明明手臂痛得不得了,心裏卻相反的有一種莫名的開朗的情緒。

他反覆洞察自己的內心,發現一個更加可怕的真相,他不是被她強迫挾制來的,而是他自願跟來的,不管有沒有英招的看守,結果都是一個樣。

他從未想過逃走,呆在她身邊時,即便什麽也不做,身心都是爽朗和愉快的,這樣的感覺從來就沒有過。

鳶洵為自己有著這樣可恥的想法而感到苦惱,冰冷秀麗的眉毛微皺,但看在素練眼裏就是另外一副又清高又傲嬌的臭臉。

素練定定地註視著陷入深思的鳶洵良久,默默地掀了掀唇冷笑:你的鳳凰琴,我一定會搞到手,鹿死誰手,各憑本事,咱們走著瞧!

接下來素練的打算基本與先前沒有兩樣,先把鳳凰琴和它的使用方法弄到手,然後再敲定回到現代的時間,當然這個時間大概也不會定得太久遠。不為別的,只為她曾經答應過朔隱要看著他平安度劫。

可是度劫了以後呢,她會留下來守著“黑帝成,天妃立”這種不成文的信約,提著十二分的小心對付雌伏在身邊的各種潛在的危機?

不會的,她並不屬於這裏,也不向往這裏的生活。

是她的話,她寧願選擇回歸自我,重新恢覆到過去的那種生活。沒有神通的法力,也許過得很平凡,上下班時必須忍受擁堵的交通,城市的汙染越來越嚴重,食品裏各種超標的添加劑,這些她都不在乎。她想要的僅僅只是作為素練本身而存在,而不是為了那個活了千萬歲的姑姑。

為自己而活,僅此而已。

在天剛亮起時,朔隱和曜魄便先後離去,沒有交待去了哪裏,要去多久。沒過多久英招也追隨朔隱的腳步離開,屋子裏便只剩下鳶洵和修武。

素練動了動眉毛,想了一會道:“鳶洵,你陪我上街轉轉,修武你也來。”

修武從房梁上坐起了身,拿起劍挑起眉毛道:“我先行探路。”說著他身姿輕盈得宛如一只飛燕,足尖點地,又順著落下的勢頭向前一躍,便躍到房對面的屋頂上,踩著別人家的房頂抄近路而去。

“你去不去?”素練轉過身,看鳶洵似乎並沒有出去逛街的打算,橫豎讓朔隱封了他的仙力,他也逃不掉,倘若他不願意去,她也大可不必強迫。

鳶洵沈默了好一會兒,滑過喉嚨的一個“不”字還沒吐出來,又硬生生地被壓了下去,踟躕了片刻,他漠然將琴小心翼翼地放入琴囊,然後抱起琴先一步跨出門檻,冷冷道:“走吧。”

素練愕然了一下,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家夥今天是不是發燒了?可沒有聽說過哪個神仙下了凡就會跟凡人一樣生病,但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鳶洵抱著琴默默走著,腳步越走越快,耳邊生起了一陣風,恍惚聽到素練在喊他,但卻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麽。直到他垂在衣襟側邊的手被另一只溫暖的手握起,並順勢拉著他往回走,才聽到那個女子沖他喊:“餵,白癡,你走錯方向了。”

就這麽被她拉著走,鳶洵腦子裏有些茫然,指尖那個不屬於自己的溫度,漸漸地往心臟的方向蔓延,這麽親近的距離並不是第一次,卻從沒有這樣渴望觸摸那個人的溫暖。

甚至於從前厭惡的東西,厭惡的那個女子,現在都變得更加想要接近,只要看到她心中便覺得歡喜。

雖然內心裏起伏不安,所有的躁動還是壓在了欺世冰冷的表情之下。

素練扯著鳶洵快步穿過長巷,接著便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陛下大病未愈,為何離開鹹陽?”

“蒙將軍不知,東郡出土一塊隕石。”那人刻意以手掩面壓低了聲音,湊近說道:“上面刻了今年祖龍死而地分,陛下忌憚此乃上天預示,說是外出巡游便可逢兇化吉。”

祖龍就是始祖皇帝,也就是秦始皇嬴政。祖龍死的預言素練在史書裏見過,說在秦始皇三十六年時,天上降下一塊隕石,上面刻著不詳的天旨。石頭的來歷是天意也好,人為也好,秦始皇最後將隕石周圍的人家全都殺盡,還將這塊刻字的隕石焚毀,消息才沒有大範圍的流傳出去。次年,經過占蔔吉兇,秦始皇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決定開始人生中第五次大巡游。

一開始素練並沒有註意他們在說些什麽,只當他們是過路之人,直到她踏出一步,半個身體露到墻外,才清晰地聽到“祖龍死”三個字。

在封建迷信的時代,君王最忌諱的就是上天預示,也最不見得的就是別人拿這種事來探討。作為聽者的素練,雖說無心路過,但無疑性命堪憂。

素練與那個淩厲目光的主人對視了一眼,他身穿黑衣,披散著長發,外面罩著寬大的黑鬥篷,腰上別著一把細長的劍,鬥篷從頭上一直罩到腳下,將他整張臉隱入陰影裏。

雖然自己半個身軀露在外面,但顯然黑衣人並沒有發現她身後其實還有一個人。

素練想都沒想,用力地將鳶洵往後推了一把,並借著向後的勢頭,將癡情練從寬袖裏祭出,白練完全為她的意念操控,轉眼伸長變寬,騰空托起鳶洵風速將他送入了轉角,那裏有一塊凸起的青色石頭恰好擋住了從外面看進去的視線。

做完這些,素練擡起眼眸,瞬間便迎上了黑衣人指過來的劍鋒。劍很鋒利,細亮的劍身映出素練此刻蒼白無措的臉龐。

她仰起頭微微喘息,這時候每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會牽扯到殺機,她只能盡力以求自保。就在利刃快要割到她的脖頸時,黑衣人逼人的銳眸徒然掠過驚疑,快速收劍回鞘,化指為掌在她後頸一切,素練頓時便失去了意識。

素練的身子軟倒在黑衣人的懷裏,他攬過她脫下黑鬥篷披在她身上,然後將她往肩上一扛,便往巷子外面走去。

鳶洵從青石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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