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身敗名裂的放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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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情況遠遠超出了預料，四個人在走廊上熬了一宿，或坐或立，或來回徘徊，監護室裏先後送出來兩名脫離生命危險的病患，卻都不是蔡進寶。範小言買回來的東西，只有小喬喝了罐咖啡，唐恩和張嵐之完全沒有心情。不知不覺中，窗外的天空褪去了墨色，變成了一片魚肚白，各色燈火也被一色的天光所代替。幾人臉上都露著疲態，但是誰也沒有提休息的事。
不一會兒，範小言來電話了，一看是範媽媽。她這才想起來，今天已經是除夕了，是本該回家的日子。唐恩又在監護室門口走來走去了，張嵐之坐在椅子上，時不時地朝門口張望，小喬則兼顧三面，一邊留意監護室的情形，一邊觀察唐恩的狀態，還時不時看手機，掌握外界的動向。手機在手裏不停地震動，範小言看了看三人，走到角落裏，接起電話，壓低聲音道：“餵，媽，對不起，我今天可能回不……”
誰知電話那頭的範媽媽火急火燎地打斷了她：“蔡遠航真的是唐恩嗎？”
範小言怔住了：“你怎麽知道？”
“我一大早出門就看見對面老蔡家黑壓壓圍了一群人，有記者，還有看熱鬧的，我一看新聞，這才知道昨天晚上出了那麽大的事。”
範小言不禁感嘆媒體的速度，昨晚唐恩只說了自己姓蔡，來自小島，一大早記者就直接定位到了他的老家。
“對了，那個劉佐，我前幾天看見他了。”範媽媽又說道。
“你見過他？”範小言驚訝道。
“是啊，那天他來我店裏，非得吃面食，還跟我打聽老蔡，我當時沒在意，現在看來，他是早有預謀。”
範小言心中一驚，急忙問道：“那你跟他說什麽了？”
“我什麽也沒說，不過他走了之後我就不知道了。”
範小言稍稍松了口氣。
“早知道我當時就應該告訴你，不過你從來都沒跟我提唐恩的事，我也沒法知道。”
範小言沈默，世界上如果有早知道，也就不會有那麽多怨恨和悲傷了。
“小言，媽沒有怪你的意思啊，你別往心裏去。”範小言遲遲不說話，範媽媽急忙道。
“沒事，媽，你也別多想了，發生這種事，誰也預料不到。”
“哎，老蔡真是命苦。對了，差點忘了問，老蔡他怎麽樣了？”
“還不知道，我在醫院陪著，蔡遠航和嵐之阿姨都在。”
“那就好，沒想到他們一家三口隔了這麽多，重新聚在一起，會是這個樣子。”範媽媽感慨道。
“那個，媽，我這邊情況還不確定，我又不能丟下蔡遠航不管，我不知道……”過年不回家這種話，範小言實在難以出口。
“最近你就別回來了，我看那些記者不堵上兩三天是不會走的，你回來一準撞上。你就安心在那邊照顧老蔡他們，什麽時候事情穩定了，你再回家。”範媽媽卻是出人意料的豁達。
“媽，謝謝你，謝謝你同意讓我留下來，謝謝你沒有逼我離開。”範小言感動不已。
“傻孩子，我們家跟老蔡家做了二十多年的鄰居，現在他們家遇到這麽大麻煩，我能叫你袖手旁觀嗎？雖然現在外面說遠航說得很難聽，但這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俗話說三歲看八十，他從小就善良、內向，我不相信他會為了什麽虛榮心做出這種荒唐的事。所以啊，能幫你就盡量幫，如果有用得著我跟你爸的地方，盡管跟我說。”
聽著範媽媽大義凜然的語氣，範小言終於知道自己從小到大的女俠範是跟誰學的了。
“媽，我知道了，我有你們的支持就夠了。”她感激地說道，又提醒範媽媽，“對了，你跟爸這兩天要小心，最好別出門，那些記者只要在貓兒島一打聽，很可能會找上你們。”
“這你放心，有你爸在，幾個記者算不了什麽。到時候不管他們問什麽，我一概不知，實在不行我就裝暈。”
明明處境那麽艱難，範小言卻被範媽媽逗笑了，她大概也是電視劇看多了。通完電話，回到唐恩身邊，她感覺整個人都充滿了勇氣和力量，足以面對接下來的任何風暴。
轉眼到了下午，重癥監護室裏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唐恩靠著頑強的意志力仍在堅持，張嵐之卻有些撐不住了，臉色很差，範小言見狀，對小喬說道：“小喬，你陪阿姨去附近賓館開間房，讓她吃點東西，睡一會兒。”
張嵐之立即拒絕道：“不，我要在這裏等。”
範小言坐到她身邊，看了眼踱步的唐恩，輕聲道：“阿姨，唐恩的壓力已經很大了，你也不想多倒下一個吧？從醫院到賓館也就5分鐘的路程，有什麽情況我隨時給你電話。”
張嵐之一想到唐恩便妥協了。
小喬扶著張嵐之離開後，唐恩坐了下來。範小言見他一臉疲憊，忍不住勸道：“唐恩，要不你也去睡會兒，我在這裏看著。”
唐恩堅決搖頭道：“我不會走開的。”
範小言想了想，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要不你就在這裏睡會兒？”
唐恩擡眸看她，一雙眼睛裏除了紅血絲，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小喬一回來就看見唐恩閉著眼睛枕在範小言腿上，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放松。“果然只有她才能讓唐恩安心。”小喬欣慰地想著，自覺地坐到了較遠的位置。
範小言低頭，看著唐恩的頭發、耳朵以及四分之一側臉，乖巧又無助的樣子讓他仿佛變回了記憶中的16歲少年。
“如果真的能回到16歲就好了，你沒有成為大明星，蔡叔叔還好好地生活著，而我依然是那個只知江湖道義、不知人生悲苦的範女俠。”範小言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嘆息，輕輕摩挲著他的頭發。
唐恩睫毛微顫。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安靜的環境讓範小言也犯起了困，隨著眼皮越來越重，腦袋靠在了墻上，手也耷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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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範小言來電話了，一看是範媽媽。她這才想起來，今天已經是除夕了，是本該回家的日子。唐恩又在監護室門口走來走去了，張嵐之坐在椅子上，時不時地朝門口張望，小喬則兼顧三面，一邊留意監護室的情形，一邊觀察唐恩的狀態，還時不時看手機，掌握外界的動向。手機在手裏不停地震動，範小言看了看三人，走到角落裏，接起電話，壓低聲音道：“餵，媽，對不起，我今天可能回不……”
誰知電話那頭的範媽媽火急火燎地打斷了她：“蔡遠航真的是唐恩嗎？”
範小言怔住了：“你怎麽知道？”
“我一大早出門就看見對面老蔡家黑壓壓圍了一群人，有記者，還有看熱鬧的，我一看新聞，這才知道昨天晚上出了那麽大的事。”
範小言不禁感嘆媒體的速度，昨晚唐恩只說了自己姓蔡，來自小島，一大早記者就直接定位到了他的老家。
“對了，那個劉佐，我前幾天看見他了。”範媽媽又說道。
“你見過他？”範小言驚訝道。
“是啊，那天他來我店裏，非得吃面食，還跟我打聽老蔡，我當時沒在意，現在看來，他是早有預謀。”
範小言心中一驚，急忙問道：“那你跟他說什麽了？”
“我什麽也沒說，不過他走了之後我就不知道了。”
範小言稍稍松了口氣。
“早知道我當時就應該告訴你，不過你從來都沒跟我提唐恩的事，我也沒法知道。”
範小言沈默，世界上如果有早知道，也就不會有那麽多怨恨和悲傷了。
“小言，媽沒有怪你的意思啊，你別往心裏去。”範小言遲遲不說話，範媽媽急忙道。
“沒事，媽，你也別多想了，發生這種事，誰也預料不到。”
“哎，老蔡真是命苦。對了，差點忘了問，老蔡他怎麽樣了？”
“還不知道，我在醫院陪著，蔡遠航和嵐之阿姨都在。”
“那就好，沒想到他們一家三口隔了這麽多，重新聚在一起，會是這個樣子。”範媽媽感慨道。
“那個，媽，我這邊情況還不確定，我又不能丟下蔡遠航不管，我不知道……”過年不回家這種話，範小言實在難以出口。
“最近你就別回來了，我看那些記者不堵上兩三天是不會走的，你回來一準撞上。你就安心在那邊照顧老蔡他們，什麽時候事情穩定了，你再回家。”範媽媽卻是出人意料的豁達。
“媽，謝謝你，謝謝你同意讓我留下來，謝謝你沒有逼我離開。”範小言感動不已。
“傻孩子，我們家跟老蔡家做了二十多年的鄰居，現在他們家遇到這麽大麻煩，我能叫你袖手旁觀嗎？雖然現在外面說遠航說得很難聽，但這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俗話說三歲看八十，他從小就善良、內向，我不相信他會為了什麽虛榮心做出這種荒唐的事。所以啊，能幫你就盡量幫，如果有用得著我跟你爸的地方，盡管跟我說。”
聽著範媽媽大義凜然的語氣，範小言終於知道自己從小到大的女俠範是跟誰學的了。
“媽，我知道了，我有你們的支持就夠了。”她感激地說道，又提醒範媽媽，“對了，你跟爸這兩天要小心，最好別出門，那些記者只要在貓兒島一打聽，很可能會找上你們。”
“這你放心，有你爸在，幾個記者算不了什麽。到時候不管他們問什麽，我一概不知，實在不行我就裝暈。”
明明處境那麽艱難，範小言卻被範媽媽逗笑了，她大概也是電視劇看多了。通完電話，回到唐恩身邊，她感覺整個人都充滿了勇氣和力量，足以面對接下來的任何風暴。
轉眼到了下午，重癥監護室裏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唐恩靠著頑強的意志力仍在堅持，張嵐之卻有些撐不住了，臉色很差，範小言見狀，對小喬說道：“小喬，你陪阿姨去附近賓館開間房，讓她吃點東西，睡一會兒。”
張嵐之立即拒絕道：“不，我要在這裏等。”
範小言坐到她身邊，看了眼踱步的唐恩，輕聲道：“阿姨，唐恩的壓力已經很大了，你也不想多倒下一個吧？從醫院到賓館也就5分鐘的路程，有什麽情況我隨時給你電話。”
張嵐之一想到唐恩便妥協了。
小喬扶著張嵐之離開後，唐恩坐了下來。範小言見他一臉疲憊，忍不住勸道：“唐恩，要不你也去睡會兒，我在這裏看著。”
唐恩堅決搖頭道：“我不會走開的。”
範小言想了想，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要不你就在這裏睡會兒？”
唐恩擡眸看她，一雙眼睛裏除了紅血絲，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小喬一回來就看見唐恩閉著眼睛枕在範小言腿上，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放松。“果然只有她才能讓唐恩安心。”小喬欣慰地想著，自覺地坐到了較遠的位置。
範小言低頭，看著唐恩的頭發、耳朵以及四分之一側臉，乖巧又無助的樣子讓他仿佛變回了記憶中的16歲少年。
“如果真的能回到16歲就好了，你沒有成為大明星，蔡叔叔還好好地生活著，而我依然是那個只知江湖道義、不知人生悲苦的範女俠。”範小言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嘆息，輕輕摩挲著他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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