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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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孤墨淺依舊昏迷不醒，方言旭親自照料，並且將芝若再次安排回了宮九卿身邊。
芝若抱著宮九卿痛哭不已，倒是宮九卿拍著芝若的背，一直說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
孤墨淺昏迷五日，朝堂之上依舊由暗十假扮，方言旭暗中處理政務。直至五日後孤墨淺醒來，再次變回了那個傲視一切的孤墨淺。
第一件事情，便是將孤墨銘再次調往邊疆。只是不是以將軍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士兵的身份。
朝堂之上質問聲乍起，孤墨淺不做解釋，孤墨銘默默接旨後便離開。
雖然孤墨銘有在暗中打探宮九卿的情況，但是宮中早已是孤墨淺的天下，他根本探聽不到任何消息。最後千方百計得到的消息，也是方言旭暗中使壞傳遞的好消息。
方言旭看得出來，孤墨銘對宮九卿的心不比孤墨淺來的淺。若是讓他知道宮九卿如今這般，恐怕孤墨銘傷勢痊愈以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舉兵造反。
而事實上，孤墨銘也懷疑過消息的真假，然而他更加知道宮九卿對孤墨淺的感情。
大概是良心的譴責，大概是知道宮九卿的心，所以他潛意識的相信了那個消息。那個宮九卿原諒了孤墨淺，並且兩人決定廝守的消息。
既然銘王都對這樣有些莫名其妙，乃至是貶為庶民的甚至都毫無反抗之意。並且在的得到聖旨的第二天便不顧自己的傷勢，出發前往了前線。
孤墨淺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孤墨銘手下留情，按道理他現在最想殺的人就是他。可他還是下不去手，潛意識中，他依舊怕宮九卿傷心。
雖然知道這樣的仁慈毫無用處，但孤墨淺還是決定了不取他的性命。至於到了前線……是生是死，便是他的命。
這是他最大的仁慈。
……
宮九卿住的地方叫浮華閣，名字雖然叫浮華，可布置清雅。加上比較偏遠，原本就是後宮中不受寵的嬪妃所居住的地方，所以相對皇宮的浮華來說，這裏算得上是相當的簡陋了。
現在已經是深冬臘月，天氣尤為寒冷。還好浮華閣雖然偏遠，但所有吃的用的，可以說得上是整個宮中最好的東西。
宮九卿穿著單薄的棉衣，擡頭望著四四方方的天，一動不動。
芝若穿著姜茶從小廚房中出來，見到宮九卿這般，又是一頓說教。
“公子，您看您，怎麽又在這裏？？不是給您說了嘛？不可以穿得那麽薄，在外面。多冷啊。”
宮九卿淡淡一笑，道：“以前孤墨淺說，衣服都是我的俸祿買的，現在我已經不是丞相，那麽這個衣服，是不是也是他的呢？”
芝若忍住差點奪眶而出的淚水，道：“公子，……您，別這樣。”
“對不起，是我又感概了。現在的我什麽都不是，茍活於世，怎敢奢望他求？”
“公子，您……其實您要相信陛下，陛下他……他……”
“芝若，別和我說他了。不然我要生氣了。”宮九卿不是在商量，不是在提醒，而是在警告。言語中充滿了隱忍，仿佛下一秒芝若若是在提及孤墨淺，他便會當即爆發。
芝若咬了咬唇，道：“好，那麽公子，今日天涼。還有兩日便到了臘八節，估計到時候也該下雪了。公子，皆時芝若帶你出去走走可好。”
“出去？”宮九卿略顯有些激動。
芝若心仿佛被抽打了一下，表情變得悲傷起來。
看著芝若這樣的表情，宮九卿知道是他想多了。芝若說的出去，只是出這個殿閣的門罷了。可依舊還是在這皇城，在這皇宮。
宮九卿自嘲道：“出去了，也是四四方方的天。那裏都一樣，何必出去？”
說完，宮九卿起身，緩緩進了屋子。
……
孤墨淺下朝以後，第一時間從來不是回他的寢宮，而是屏退所有人，走上很遠的距離，從皇宮的東邊，走到西邊，一直走到浮華閣。
芝若看著站寫著浮華閣的月亮門門口的孤墨淺，微微欠身，並沒有多大的動作。她也沒有報告裏面的人，說陛下來看他了。
這一個月以來，孤墨淺天天都會在這裏站上半日。下朝就來，不管多累，多晚，他都會來。
只站在月亮門那裏，從來都不會上前半步。然後癡癡的看著裏面緊閉的房間門……
有時候，芝若都很想哭。
明明是那麽好的兩個人，變成這樣是為什麽啊？
有時候他真的好想將宮九卿從房間裏面拉出來，讓他和孤墨淺見面。或者大喊一聲‘陛下’讓宮九卿知道他的到來。
可是她不敢，她現在的命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她如何能夠擅作主張。
只是明明相愛的人兩個人，如何才能和好？真的會有和好的那一日嗎?
……
宮九卿這邊徹底的將自己封鎖起來，誰都不見，他也不會和芝若以外的人說話。哪怕方言旭有時候來看他，他都不予理會。
孤墨淺也那邊的情況也不是很好，表面上看著是振作起來，但幾乎每天都在嗜酒。真正一個月，他幾乎天天喝醉，喝醉了就要往宮九卿的浮華閣跑。
還好方言旭不顧一切的攔著，不然還指不定會出什麽事情。
離茂秋也不停的在自責：“要不是我，他們根本不會這樣？”
方言旭蹙眉道：“你也是一番好意。若非有神秘人從中作梗，他們現在就算天各一方，彼此也會有一個平安的未來。”
“旭，我最近在想，平安的活下去，和快樂的活下去到底那個一個重要？真的是我做錯了，是我太自以為是，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他們。”
“秋，以前我不問，我想你會告訴我。但是現在的情況……秋，他們到底是誰？”
離茂秋咬著牙，幾次開口，都沒能說出來。
“秋……”方言旭幾乎帶著坑求的語氣說著。
“他們……是我的族人。”
“族人？”
“對，天機族……”
方言旭幾乎震驚得無以覆加，他假設過了無數個可能，將所有有嫌疑的沒有嫌疑的人和勢力都分析了一遍。但是他從未料到過會是和天機族有關。
“天機族？”
“對，我知道很難想象，但這個族並未覆滅。而是已經開始像五國覆仇。”
“覆仇？”
離茂秋嘆了一口氣，道：“雖然事過了百年，可百年不長，上一輩依然有著對那個時候的記憶。所以我們這一輩，也繼承了這個仇恨。我們從出生開始，到我們的教育，我們活著的目的，都是為了給我們天機一族覆仇。”
方言旭顯然不是很明白，甚至就算這話是從離茂秋口中說出來，他都無法置信。
“怎麽……怎麽會？天機族不是已經沒有了嗎？宮九卿不是唯一的一個人嗎？”
離茂秋苦笑道：“你之前問，宮九卿和我是什麽關系。我現在告訴你，他是我的親弟弟，而我也不叫離茂秋，而叫宮秋離。”
“宮秋離？”
離茂秋……
宮秋離點頭，道：“若非是為了小九，我也絕對不會背叛我的族人。但是我無法忍受……明明已經答應我了，讓小九不會參與這場浩劫的。”
“秋，到底是怎麽回事？”
宮秋離並沒有立馬回答方言旭的問題，而是沈默了很久。方言旭也沒有逼問，耐心的等待他的回答。
良久以後，宮秋離嘆了口氣，道：“原本，計劃的核心是我。為的，就是用天機傳人的身份挑起五國的戰爭，但是……現在，計劃的核心是小九。小九之所以不記得我，應該是師父給他施展了催眠。”
“挑起五國戰爭？這便是他們的目的？”
“聽起來很可笑，但是這個計劃，師父他策劃了幾十年……每一步他都算無遺策，我們都是棋子。終究只能仍由他擺布。”
“他在哪裏？”
宮秋離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沒有通信，但是所有的計劃，都被師父安排好。我們的舉動，他們的反應，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那麽恐怖？”
宮秋離點頭，想了想，然後說道：“還有一個人，說不定可以幫我們。”
“誰？”
“孤海之……”
“先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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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若抱著宮九卿痛哭不已，倒是宮九卿拍著芝若的背，一直說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
孤墨淺昏迷五日，朝堂之上依舊由暗十假扮，方言旭暗中處理政務。直至五日後孤墨淺醒來，再次變回了那個傲視一切的孤墨淺。
第一件事情，便是將孤墨銘再次調往邊疆。只是不是以將軍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士兵的身份。
朝堂之上質問聲乍起，孤墨淺不做解釋，孤墨銘默默接旨後便離開。
雖然孤墨銘有在暗中打探宮九卿的情況，但是宮中早已是孤墨淺的天下，他根本探聽不到任何消息。最後千方百計得到的消息，也是方言旭暗中使壞傳遞的好消息。
方言旭看得出來，孤墨銘對宮九卿的心不比孤墨淺來的淺。若是讓他知道宮九卿如今這般，恐怕孤墨銘傷勢痊愈以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舉兵造反。
而事實上，孤墨銘也懷疑過消息的真假，然而他更加知道宮九卿對孤墨淺的感情。
大概是良心的譴責，大概是知道宮九卿的心，所以他潛意識的相信了那個消息。那個宮九卿原諒了孤墨淺，並且兩人決定廝守的消息。
既然銘王都對這樣有些莫名其妙，乃至是貶為庶民的甚至都毫無反抗之意。並且在的得到聖旨的第二天便不顧自己的傷勢，出發前往了前線。
孤墨淺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孤墨銘手下留情，按道理他現在最想殺的人就是他。可他還是下不去手，潛意識中，他依舊怕宮九卿傷心。
雖然知道這樣的仁慈毫無用處，但孤墨淺還是決定了不取他的性命。至於到了前線……是生是死，便是他的命。
這是他最大的仁慈。
……
宮九卿住的地方叫浮華閣，名字雖然叫浮華，可布置清雅。加上比較偏遠，原本就是後宮中不受寵的嬪妃所居住的地方，所以相對皇宮的浮華來說，這裏算得上是相當的簡陋了。
現在已經是深冬臘月，天氣尤為寒冷。還好浮華閣雖然偏遠，但所有吃的用的，可以說得上是整個宮中最好的東西。
宮九卿穿著單薄的棉衣，擡頭望著四四方方的天，一動不動。
芝若穿著姜茶從小廚房中出來，見到宮九卿這般，又是一頓說教。
“公子，您看您，怎麽又在這裏？？不是給您說了嘛？不可以穿得那麽薄，在外面。多冷啊。”
宮九卿淡淡一笑，道：“以前孤墨淺說，衣服都是我的俸祿買的，現在我已經不是丞相，那麽這個衣服，是不是也是他的呢？”
芝若忍住差點奪眶而出的淚水，道：“公子，……您，別這樣。”
“對不起，是我又感概了。現在的我什麽都不是，茍活於世，怎敢奢望他求？”
“公子，您……其實您要相信陛下，陛下他……他……”
“芝若，別和我說他了。不然我要生氣了。”宮九卿不是在商量，不是在提醒，而是在警告。言語中充滿了隱忍，仿佛下一秒芝若若是在提及孤墨淺，他便會當即爆發。
芝若咬了咬唇，道：“好，那麽公子，今日天涼。還有兩日便到了臘八節，估計到時候也該下雪了。公子，皆時芝若帶你出去走走可好。”
“出去？”宮九卿略顯有些激動。
芝若心仿佛被抽打了一下，表情變得悲傷起來。
看著芝若這樣的表情，宮九卿知道是他想多了。芝若說的出去，只是出這個殿閣的門罷了。可依舊還是在這皇城，在這皇宮。
宮九卿自嘲道：“出去了，也是四四方方的天。那裏都一樣，何必出去？”
說完，宮九卿起身，緩緩進了屋子。
……
孤墨淺下朝以後，第一時間從來不是回他的寢宮，而是屏退所有人，走上很遠的距離，從皇宮的東邊，走到西邊，一直走到浮華閣。
芝若看著站寫著浮華閣的月亮門門口的孤墨淺，微微欠身，並沒有多大的動作。她也沒有報告裏面的人，說陛下來看他了。
這一個月以來，孤墨淺天天都會在這裏站上半日。下朝就來，不管多累，多晚，他都會來。
只站在月亮門那裏，從來都不會上前半步。然後癡癡的看著裏面緊閉的房間門……
有時候，芝若都很想哭。
明明是那麽好的兩個人，變成這樣是為什麽啊？
有時候他真的好想將宮九卿從房間裏面拉出來，讓他和孤墨淺見面。或者大喊一聲‘陛下’讓宮九卿知道他的到來。
可是她不敢，她現在的命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她如何能夠擅作主張。
只是明明相愛的人兩個人，如何才能和好？真的會有和好的那一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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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墨淺也那邊的情況也不是很好，表面上看著是振作起來，但幾乎每天都在嗜酒。真正一個月，他幾乎天天喝醉，喝醉了就要往宮九卿的浮華閣跑。
還好方言旭不顧一切的攔著，不然還指不定會出什麽事情。
離茂秋也不停的在自責：“要不是我，他們根本不會這樣？”
方言旭蹙眉道：“你也是一番好意。若非有神秘人從中作梗，他們現在就算天各一方，彼此也會有一個平安的未來。”
“旭，我最近在想，平安的活下去，和快樂的活下去到底那個一個重要？真的是我做錯了，是我太自以為是，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他們。”
“秋，以前我不問，我想你會告訴我。但是現在的情況……秋，他們到底是誰？”
離茂秋咬著牙，幾次開口，都沒能說出來。
“秋……”方言旭幾乎帶著坑求的語氣說著。
“他們……是我的族人。”
“族人？”
“對，天機族……”
方言旭幾乎震驚得無以覆加，他假設過了無數個可能，將所有有嫌疑的沒有嫌疑的人和勢力都分析了一遍。但是他從未料到過會是和天機族有關。
“天機族？”
“對，我知道很難想象，但這個族並未覆滅。而是已經開始像五國覆仇。”
“覆仇？”
離茂秋嘆了一口氣，道：“雖然事過了百年，可百年不長，上一輩依然有著對那個時候的記憶。所以我們這一輩，也繼承了這個仇恨。我們從出生開始，到我們的教育，我們活著的目的，都是為了給我們天機一族覆仇。”
方言旭顯然不是很明白，甚至就算這話是從離茂秋口中說出來，他都無法置信。
“怎麽……怎麽會？天機族不是已經沒有了嗎？宮九卿不是唯一的一個人嗎？”
離茂秋苦笑道：“你之前問，宮九卿和我是什麽關系。我現在告訴你，他是我的親弟弟，而我也不叫離茂秋，而叫宮秋離。”
“宮秋離？”
離茂秋……
宮秋離點頭，道：“若非是為了小九，我也絕對不會背叛我的族人。但是我無法忍受……明明已經答應我了，讓小九不會參與這場浩劫的。”
“秋，到底是怎麽回事？”
宮秋離並沒有立馬回答方言旭的問題，而是沈默了很久。方言旭也沒有逼問，耐心的等待他的回答。
良久以後，宮秋離嘆了口氣，道：“原本，計劃的核心是我。為的，就是用天機傳人的身份挑起五國的戰爭，但是……現在，計劃的核心是小九。小九之所以不記得我，應該是師父給他施展了催眠。”
“挑起五國戰爭？這便是他們的目的？”
“聽起來很可笑，但是這個計劃，師父他策劃了幾十年……每一步他都算無遺策，我們都是棋子。終究只能仍由他擺布。”
“他在哪裏？”
宮秋離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沒有通信，但是所有的計劃，都被師父安排好。我們的舉動，他們的反應，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那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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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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