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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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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溫軟香甜的氣息覆上來,蕭明珩瞳孔收縮,心尖重重一顫。

他怔在原地,烏眸定定望著她。

蕭箜儀只是輕輕碰了下他的唇,不含任何情/色意味,很快便退開。

她遙遙看向夜幕籠罩下巍峨輝煌的太極宮。

須臾,蕭箜儀收回目光,手心抵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柔聲道:“珩哥哥,往後你要萬分小心。”

蕭明珩用力攥住她的手,掌心都沁出了熱汗也不舍得松開。他嗓音低低地,無比認真地應下,“好。”

皇帝得到消息,衣冠不整地匆匆趕來,剛看到芙蕖宮起火的一幕,便吐血昏迷了過去,惹得下方又是一陣騷亂。

在這之前,蕭明珩已經帶蕭箜儀回了漪瀾殿。

燈火如晝的寢殿內,蕭箜儀枕著少年的胳膊,依偎在他胸前,美眸盈盈潤亮,唇瓣嫣紅,泛著誘人的水光。

她親了親他凸起的喉結,嬌怯道:“珩哥哥,其實……我之前騙了你。”

蕭明珩垂眸看她,動作輕柔地幫她把散落發絲撥到耳後,“什麽?”

蕭箜儀握住他的大手,向下牽引著,“我,我們沒有行過夫妻之實。”

快要觸碰到的時候,蕭明珩反握住她的手,沒再繼續。

他握著她的手按在後腰,將她壓進了自己懷裏,輕吻她的額頭,嗓音低啞,“我知道。”

“你知道?”蕭箜儀訝異,從他懷裏撐著手爬起來,“可你不是說,沒人教過你麽?”

“的確沒人教過我。”蕭明珩長臂一伸,又將她抱了回去。

“那你如何得知的?”蕭箜儀咬著下唇。雖然羞赧,但也是真的好奇極了。

蕭明珩心尖發燙,招架不住她直白的問話,不自在地翻過身,圈著她的臉頰輕吻。

其實他在之前並不確定自己的猜測,只是隱約覺得,昭昭不會這麽輕易就接受他。

後來次數多了,偶爾也會碰到,慢慢就明白了。

蕭箜儀聽見自己失了控的心跳聲,一下下撞擊著胸腔,震得耳膜發顫。

耳朵和臉頰都開始發燙,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她下意識地抓住身前的少年,想要汲取更多空氣,卻適得其反,瀕臨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明珩終於放過她。

蕭箜儀眼裏噙著瀲灩的水光,微張著紅唇喘息。

她看向蕭明珩,發現他跟自己一樣動了情,清雋昳麗的面龐泛著薄紅,挺直的鼻骨下,薄唇嫣紅而誘人。

蕭明珩額頭滲出細汗,轉眸過來,漆黑的鳳眸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觸及他眼底濃烈到讓人心驚的渴望,蕭箜儀不自覺繃緊了身子。

耳垂被咬了一下,然後被溫熱濕潤的感覺包裹。

蕭箜儀慢慢放松了身體,抱住他精瘦的腰。

最後,蕭明珩還是沒舍得動她。

蕭箜儀從沒像今天這麽疲憊過,後來直接趴在他懷裏睡著了,連蕭明珩什麽時候幫她清理上藥的都不知道。

翌日醒來的時候,蕭箜儀渾身酸軟無力,嗓子裏像是要冒煙。

“渴……”她還沒完全清醒,無意識地呢喃了句。

身旁響起窸窣的動靜,緊接著,她被人小心地扶起來,瓷杯遞到了唇邊。

清涼的水如涓涓細流一般,很好地滋潤了幹澀的喉嚨。

水珠順著唇角流淌下來,被溫熱的指腹輕輕拭去。

喝完水,蕭箜儀躺回床上,過了幾息,她忽然反應過來,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床帳,微微側頭,看見熟悉的背影,她悄悄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帶。

正準備離開的蕭明珩被她拉住。

他回過身,望見她,小幅度地彎了彎眼睛,“醒了。”

蕭箜儀睡意朦朧地坐起身,身前的錦衾滑落,露出瑩白細膩的肌膚,遍布紅痕。

外面枝頭間傳來鳥叫蟬鳴,一派生機。

清晨的日光透過薄紗窗格照進來,少女懶洋洋地倚著床欄,披散的烏發如緞,有一些散落在肩頭胸前。巴掌大的小臉雪潤嬌嫩,白得近乎透明,泛著初醒的桃粉。

蕭明珩眼眸微暗,不著痕跡地揉了揉指骨。

“珩哥哥,你要走了嗎?”蕭箜儀眉眼松懶,嬌聲細氣地問道。

“嗯。”

“你過來。”她沖他招了招手。

蕭明珩依言走上前,手掌墊在她跟床欄之間,“怎麽了?”

蕭箜儀幫他整了整腰間的束帶,將流蘇從縫隙間放了下去。

她仰起小臉,翹起唇瓣,眸光溫柔明亮,“好了。”

蕭明珩忍不住彎下腰,在熹微的晨曦中溫柔地親吻她。

他直起身,指腹撫過她的臉頰,“昭昭,我走了。”

“嗯。”

蕭箜儀目送他離開。

芙蕖宮失火,整座宮殿都化為了灰燼。

這次皇帝並非演戲,而是真正受了刺激,神智昏沈,臥病不起。

一夕之間,朝堂上的局勢再次變得劍拔弩張,各方勢力暗潮湧動。

蕭明珩白日在金鑾殿和六部之間忙碌,夜裏仍會來漪瀾殿與蕭箜儀相會。

不為與她尋歡,只是怕有人私下裏對她動手,須得親自守著才放心。

而蕭明睿已經很久都沒關註過蕭箜儀了。

他正為昭鏡司的事急得焦頭爛額。

數不清設了多少次計謀,可每次都連這些人的衣角都摸不到。簡直就像是他的每次行動都暴露在對方眼皮子底下,還來不及出動,便被他們提前洞察,及時做出應對。

忙前忙後了一個多月,蕭明睿只打聽到昭鏡司的主人似乎姓趙,真實身份不知道是什麽。甚至就連這個消息都不能確定真假。

“廢物,一群廢物!”蕭明睿大怒,腳邊跪了一群謀士。

祿青在這時候走進書房,手裏舉著一封信,“殿下,有您的重要信函。”

“都滾下去!”蕭明睿將桌案上的茶盞掃到地上,沾著水的碎瓷片迸濺了一地。

發完一通脾氣,蕭明睿這才打開信函。

這是邑王遞來的信,上面只有短短兩個字:面談。

蕭明睿皺起眉,他如今在朝堂上被蕭明珩處處牽制,根本無法離京,怎麽跟他面談?

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一道藏在黑鬥篷下的身影。

“何人擅闖……”蕭明睿質問的話到了嘴邊,可看到來人的長相,他臉色大變,剩下的話盡數被咽了回去。

來人可不就是邑王。

蕭明睿“噌”地一下起身,快步走到門口環視左右,又將門扉緊閉。

他這才回過身,“藩王私自入京,可是謀逆大罪!”

跟他如臨大敵的反應不同,邑王卻像閑庭信步似的,慢悠悠地走到書房正中,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他甚至頗有閑情逸致地給自己倒了杯茶,輕啜了口,“那又如何?”

藩王私自離開封地,也是謀逆大罪,可皇帝就算知道他沒有老實在封地待著,不也拿他沒辦法?

私鑄兵器更是罪上加罪了,但他不還是好好在這裏坐著?

蕭明睿疾步走到他對面,撩袍坐下,“你忽然來京,到底想做什麽?”

“這話該我問你,”邑王將茶杯用力擱到桌上,茶水灑了出來,“聽說你最近忙著籠絡朝臣,可沒心思管我這邊。”

蕭明睿眼眸微閃了閃,“我這也是為了我們的大業。”

“是為了我們,還是為了你自己?”邑王同樣有一雙銳利的鷹眸,歷經歲月也不顯渾濁,反而愈發鋒芒畢露。

蕭明睿被他看得心驚,後背發汗,“有了朝臣的支持,你才更容易上位。”

邑王冷哼一聲,“我一介謀反逆賊,需要什麽朝臣的支持?”

他從一開始的打算就是靠武力以鐵血手段登位,哪個老東西敢不服,直接殺了就是。

兵力就是他最大的依仗,有了兵權在手,他哪裏需要在朝堂上玩弄權術?

蕭明睿身軀緊繃,眼底藏著忌憚,“發動戰亂難免有風險,是下下之策。”

邑王沒再開口,只是嘲弄地望著他。

對峙良久,邑王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別忘了,你想坐上那個位置,也並非那麽名正言順。”

他拉開門走後,蕭明睿一點點攥緊了拳,神情陰鷙。

邑王想坐上皇位,蕭明睿又何嘗不想?

對於他而言,若是能借助邑王的兵權作為威懾,再加上他自己在朝中籠絡朝臣,名正言順地繼承大統才最好不過。

待他拿到了京城的守備軍和禁衛軍的兵權,便不用再受制於邑王。

如今皇帝病重,正是最好的機會……

另一邊,蕭明珩和蕭明朗從兵部走出來。

蕭明朗神色凝重,“父皇病重,邑王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我馬上派人包圍邑王府,對邑王世子嚴密看管。”

邑王唯一的兒子蕭扶朔還留在京中,有了邑王世子做人質,邑王行事多多少少會顧忌一些。

蕭明珩卻低聲道:“沒用的。”

“七皇弟,你這是何意?”

蕭明珩停下腳步,眼神淡漠沈靜,“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他帶蕭明朗去了天牢。

陰暗潮濕的天牢盡頭,關押著因後宮巫蠱之術而牽連入獄的二皇子。

世人皆道在外祖失勢,母妃慘死後,二皇子遭受巨大打擊,得了失心瘋,所以被關押在天牢之中。蕭明朗也已經許久沒見過這位二哥了。

看見盤腿坐在牢房正中的年輕男人,蕭明朗試探著喊了聲:“二皇兄?”

二皇子蕭明樘睜開眼睛,眼神滄桑,但看起來是清明的。

他認出了蕭明朗,“五弟。”

蕭明朗頓時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回頭看向蕭明珩,“明珩,這是怎麽回事?”

二皇兄不是早就瘋了嗎?怎麽看起來又好了?

蕭明珩解釋道:“二皇兄心智健全,從未得過失心瘋。”

“七弟說得對,我從沒得過瘋病,當初裝瘋賣傻,只為了自保而已。”蕭明樘接著他的話說道。

當初蕭明樘跟蕭明睿年歲相當,又都是才能出眾的人物。只是後來蕭明樘偶然得知了蕭明睿的秘密,還來不及告知皇帝,便被蕭明睿察覺,設計陷害。

“那時我母妃的命攥在蕭明睿手裏,我不得不替他守口如瓶。可蕭明睿還是派人給我下藥,讓我神智昏沈了一段時日,等我好轉過來,一切都已經晚了。”

等藥效過去,他才發現母妃被害得自戕,母族全部受牽連下了大獄。而他自己也已身陷囹圄,再難脫身。

一個“瘋子”的話,又有誰會相信呢?

為了茍延殘喘地活下去,以待有朝一日能夠報仇,蕭明樘只得繼續裝瘋賣傻,更是不敢隨意將那個秘密說出去。

蕭明朗說道:“二皇兄,如今父皇病倒,我與七皇弟能同三皇兄分庭抗禮,早已不是他蕭明睿能一手遮天的時候了。你有什麽冤情什麽秘密,盡管說出來就是。”

蕭明樘看了眼蕭明珩,後者對他略微頷首。

於是蕭明樘嘆聲道:“此事事關皇家血脈,不可掉以輕心……”

聽完他這番話,蕭明朗心裏豈止一個震驚能夠形容。

“二皇兄,你說的話可都是真的?”他雙手握住牢房的欄桿,語氣激動地問道。

“我已經淪落到了這番田地,哪敢有半句虛言。”

蕭明朗無意識地搖頭,喃喃道:“他怎麽敢如此膽大包天?”

驀地,他想起了什麽,擡頭看向蕭明珩,“我們必須盡快將此事稟明父皇。”

蕭明珩低聲道:“我這裏還有一位證人,你一並帶上。”

“好。”

蕭明朗用最快的速度進宮,直奔太極宮。

皇帝並非時時刻刻都神思昏沈,白日裏還是有些清明的時候的。

聽完蕭明朗的稟報,皇帝又一次受了刺激,差點被氣得中風。

“去,去把那個逆黨給朕關起來,待朕身體康覆了,親自審問。”

蕭明朗領命而去。

皇後母族掌管著一隊兵馬指揮司,蕭明朗去外祖那裏要來了虎符,拿著虎符和皇帝給的金牌,率人將三皇子府團團圍住。

“皇上有令,包圍三皇子府,任何人不得進出,違者殺無赦!”

……

經過這次的刺激,皇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幾乎下不來床。

三皇子毫無征兆地被軟禁,不得與外界接觸。朝堂上的局勢又有了變化,朝臣紛紛倒向蕭明珩和蕭明朗。

原本該去江南監察科場風氣的蕭明珩,到了規定的時日,卻並未離京,而是派了手下前往。

蕭明朗語氣微凝,“七皇弟,你為何不去江南?”

在這個緊要的關頭,蕭明珩卻不肯離京,難道他也對那個位置有想法?

蕭明珩聞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語調毫無起伏,“皇兄何必明知故問。”

蕭明朗眼神驟變。

蕭明珩卻沒再理會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他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

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在朝堂爭鬥上,鮮少有人註意到太極宮這邊的變故。

夜裏,禁衛軍率兵把守著太極宮。

自從韶山獵場出了刺殺一事,皇帝便撤了譚蒙的禁衛軍統領一職,如今的禁衛軍統領名叫魏湛。

“魏大人,您叫奴才過來有何事吩咐?”康公公從太極宮裏走出來,恭敬地問道。

魏湛一言不發地走下臺階,高大身影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

康公公連忙跟在身後。

走到白玉欄桿旁,月色剛好掩在了重重雲層後面,天地間倏然暗下來。

劍刃鋒利,寒芒一閃。

“魏……”一句話還沒說完,康公公的身子就沒了生機。

長劍入鞘,擦拭過刀刃的手帕被丟在屍體上。

魏湛冷冷開口:“拖下去。”

黑暗中跳出幾道人影,快速將康公公的屍體擡了下去,白玉地磚上的血跡也被迅速清理幹凈。

夜風吹散了殘留的血腥味,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跡。

魏湛負手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不多時,階下走上來一位身穿藏藍色內侍服的人,面白無須,眉眼和善,不管是身形還是長相都跟剛才的康公公一模一樣。

“康公公”走到魏湛身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喊的卻是:“趙大人。”

……

蕭明睿被軟禁了足足一月,連三皇子府半步都踏不出去。

邑王跟他一起被軟禁在府中,可跟蕭明睿的急躁不同,邑王整日飲酒作樂,絲毫看不出半點擔憂。

“早跟你說了,你就不是玩權謀那塊料子。他蕭明珩是無清子後人的徒弟,你再長十個心眼,也鬥不過他。”邑王拿著酒壺往嘴裏倒酒,嘴裏念念叨叨。

蕭明睿坐在石桌前,幾乎咬碎了後槽牙,“這次他出手太快,我來不及反應。待我出去了,定要讓他好看。”

“從前你指認他殺害馮婕妤,想借機懲治他,最後的結果如何?”

想起初次交鋒的失利,蕭明睿神色陰沈下來。

“還有後來韶山獵場,他提前布局,在蕭翼面前露了臉。那時候你就在當場,阻攔他了嗎?”

蕭明睿臉色更難看了。

他不僅沒來得及阻攔,還被箭矢誤導,誤以為那件事真的是邑王所做。

邑王冷笑著睨他,“昭鏡司明擺著是蕭明珩的勢力,你這段時間費盡心思拉攏朝臣,最後不都是被人當成猴耍,替他人做嫁衣?你跟蕭明珩交鋒這麽多次,有贏過哪怕一次嗎?”

蕭明睿嘴唇繃緊,用力一拳砸向了石桌,滿心憤恨。

“明明用武力輕而易舉就能解決的事,你非要玩這些勾心鬥角,還玩不過一個未及冠的娃娃,說出去我都替你嫌丟人。”

蕭明睿眼眶赤紅地看向他。

“你看我也沒用。”邑王悠哉地坐在葡萄藤下面乘涼,輕飄飄地說著風涼話,“你現在被困在府裏,哪都出不去,消息也不靈通。我好心提醒你,圍住皇子府的這支兵馬來自皇後。”

“來自皇後又……”說到一半,蕭明睿想起了什麽,驀地停住。

看見他這個反應,邑王又倒了口酒,“還不算太笨。”

知道蕭明睿秘密的人是蕭明珩,可最後派兵前來的卻是蕭明朗。

如此一來,既可以困住蕭明睿,又可以牽制蕭明朗,讓他的兵力只能被迫待在這裏,無處可施。

蕭明珩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他們兩個人相互掣肘,誰也沒落得好。

邑王撣了撣衣擺並不存在的灰塵,“如果我是蕭明珩,我會趁著你們兩個都脫不開身,迅速控制皇宮。”

蕭明珩就住在皇宮裏,想把自己的人滲透進宮中,徹底掌控整個皇城,再簡單不過。

況且,如今的禁衛軍統領,也是在韶山刺客一事之後被提上來的。

魏湛和蕭明珩之間是否有關系,誰也說不準。

聽了這些話,蕭明睿再也坐不住,騰的一下從石凳上站了起來,邁步朝外面走去。

“回來。你就這麽沈不住氣?”

蕭明睿堪堪停下腳步,“那你說要怎麽辦?”

“我不是早就說過,根本不需要跟他玩什麽勾心鬥角,直接領兵攻下皇城就是了。如今北疆戰事早已平息,謝家的赤翼軍也已在你我的掌控之下,年前便能將十五萬大軍全部調來京城。到時候再集合我的私兵,足有近二十萬數。”

“皇城守備軍和禁衛軍,再加上零零散散的兵馬,最多也不過十萬,就算全部被蕭明珩掌控在手裏,他又憑什麽跟我硬碰硬?”

蕭明睿自然知道,兩方兵馬之間的差距。

可一方面靠武力上位,總會留下逆臣賊子的罵名,而且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誰也說不準會不會發生意外。另一方面……若真的這樣做了,到時候上位的就是邑王,而不是他。

蕭悔好整以暇地看著蕭明睿,仿佛能輕易洞察他的所有想法。

過了會兒,蕭悔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在手裏把玩了一會兒,將其放到了桌上。

“這是什麽?”蕭明睿問道。

“你若還是不放心,不如提前對蕭明珩下手。他再怎麽心思縝密,多智近妖,終歸也是血肉之軀。”

蕭明睿嗤笑,“給他下毒要真有這麽容易,我會等到今天?”

“誰說是給他下的?”

蕭明睿看向他,“你什麽意思?”

蕭悔將空了的酒壺隨手扔在葡萄架下面,慢條斯理地開口:“我聽說,蕭明珩身邊有個女人。”

這話一出,蕭明睿立刻聯想到了蕭箜儀。

他心底湧上詫異,震驚和掙紮,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思緒紛亂如麻。

沈默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是什麽藥?”

“此藥名叫‘朝露’,乃是西域皇室秘藥,用在女子身上不會有任何傷害,只會令其陷入昏睡。而一旦將毒性渡到男子身上,便會令其內力盡失,至多活不過五年。”

五年之期其實只是傳聞,連蕭悔自己也不能確定。因為上一個渡了“朝露”毒性的男人,當夜便死了。

“如何渡過去?”

“男女之間,你說呢?”蕭悔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

將藥留在桌上,蕭悔沒管蕭明睿會作何反應,便直接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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