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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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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夜會

◎老夫人一心想為他擇一位高門貴女◎

外頭是呼呼的寒風,屋內大半的屋子都暗著,暖意和光亮都聚集在了爐火周圍。

姜負雪烘暖了身子,就著狐裘,將嬌嬌小小的人兒從背後擁著,去接她剩的半碗餃子。

宴音就這麽仰頭看他喉結滾動,將餃子一個一個地吃完了。

她小聲問道:“你還沒吃晚飯嗎?我去讓青芝再端一碗進來吧。”

他只說“不必”,將空碗擱在了近旁的月牙桌上,拿帕子凈了臉手,又回來重新抱著她,二人一起看著炭火不說話。

宴音看不到背後人的神色,眼觀鼻鼻觀心地問:“你怎麽來了?”

他將下巴擱在她肩頭上,聲調慵懶:“想你,不能來嗎?”

宴音心裏事,便覺得他句句藏著機鋒,今日之事,他肯定是看出來了吧。

她緊張之下腦子也清醒過來了,回想起那掛著的字帖,放著的提盒,甚至是她的狐毛鬥篷……姜負雪又不是傻子,他肯定是看出來了,又想留她體面,才不戳穿的。

宴音看著炭火,支支吾吾說道:“今天,我,我去了武陵侯府。”

見她終於是說了,“這麽巧?我也去了,為何不曾撞見?”

這話聽著就是不開心了,宴音低頭,他白凈瘦長的手交握在她身前,她試探去拉,還輕輕地晃了晃。

那雙手很快就松開,與她十指緊扣在了一起,察覺到宴音的討好,姜負雪的眉眼稍稍柔和了下來。

“為何又要去找霍南疏?”

“他救了我,又和太子打架,我自當去看看的。”

“只單看看?”他想起那字帖,怕不是還做了那紅袖添香的雅事。

姜負雪鳳目幽藏暗火,期盼宴音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消解掉心中瘋漲的妒怒。

自然不是單看了看,宴音又回想起那個吻,長睫撲簌,面上的慌張被姜負雪盡收眼底。

她本可以將情緒藏得很好的,像前世在後宮時一樣,可是今晚,宴音眼中全是狼狽,根本掩藏不住。

這份猶豫攪弄著姜負雪的心臟,他只覺得心底半是幹冰半是烈火,宴音終究沒有給他滿意的答案。

他起身直接將她抱起,走向了床榻。

宴音突然騰空,有些慌了,雙手緊緊抓著姜負雪的手臂,腳不停地蹬著:“你做什麽?”

將人壓入錦被之中,他目光灼灼:“你與他可是有了什麽?”

他聲音不大,宴音卻覺得嚇人,那目光更是讓她惶惶然不敢說話。

“他碰你了?”

宴音趕忙搖搖頭。

“親你了?”

她眸光閃爍。

姜負雪怒極反笑,上手去解她衣裙,宴音想阻止他,卻被他一只手就壓制住了。

冬日裏衣裙雖多,但架不住他動作快,姜負雪投下的陰影籠罩著她,壓迫著她,宴音顫動著唇,猶豫要不要喊人。

他堅實炙熱的身子緊貼了上來,宴音忙喊出一句:“我的手要斷了。”

姜負雪雖被欲念灼燒得難耐,仍是稍稍放松了手。

她趁機抽出雙手,抵住他燙人的胸膛上:“不,不要這樣……”

眼睛裏全是害怕,盈盈滾下淚來,這樣的姜負雪實在太陌生了。

就算前世他們已有肌膚之親,但今生二人尚未婚配,宴音還是想有名分之時再做這種事。

姜負雪握住她扶在胸膛上的手,察覺到她的顫抖:“為何怕我?”

宴音也不知道,她眼中的姜負雪本是和風潤雨般的神仙公子,可自打他們表明了心意,她才發現他底下的專橫霸道,敏感多疑……

她嬌聲央求:“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見他了。”

“他輕薄於你,你不生氣?”姜負雪鳳目危險地瞇起。

這次宴音求生本能發揮出來了:“我生氣,我打他了,以後也不會讓他再過來,我知道錯了,你就饒過我這一會吧……”

光打他可不夠,得殺了才能讓他痛快。

姜負雪暗自壓抑下漲起的邪念,不再動她,逐一為宴音將衣衫攏好。

“你總不願聽我的話,三番五次教我焦心你便快活了是嗎?”他嘆了口氣,隨她躺下。

宴音見他真的不動了,才松了口氣,囁嚅道:“自然不是……”

“以後只看著我一個人,不好嗎?”姜負雪輕撫她落在頰邊的發絲。

又來了,又是這樣的話,難道人活在這世上,就只能對著一個人,其他人就不管不顧了嗎?

雖然心裏不樂意也不讚同,但她只想先跨過眼前這個坎,乖覺地點點頭:“我以後只看你。”

聽到這話,姜負雪終於有了幾分愉悅,重新將人摟緊了懷裏:“太子選妃之事已經解決了,但最近出門還是要小心些。”

宴音沒想到他這麽厲害,怪不得前世,當即討好地親了親他的唇角:“辛苦你了。”

這點可不夠,姜負雪傾身將貼上更恣意的親吻,唇舌勾纏進出,難得的兇猛全都傾註在了與她的耳鬢廝磨間。

他忍不住咬了口柔膩的鎖骨,口中刺她:“偏偏我在為你奔走的時候,你個小沒良心的還要去見別的男人。”

宴音有些不滿他又提起這茬,嘟著嘴要起身,又被他壓下纖腰,拿錦被卷了幾重,“我等不及了,我想娶你。”姜負雪擁緊了她,閉目與她額角輕蹭。

“你與家中說了?”

“嗯,我已向父親秉明。”他沒說的是和姜辜應的賭約。

“長輩同意了?可我還沒告訴我爹。”

“離春闈還早,你有很多時間告知伯父。”

宴音心口一跳:“春闈之後嗎,這麽快?”

“你覺得很快?我一日也不想等了。”姜負雪埋首在她香軟的頸窩裏,悶聲說道,“若我考上了狀元,便請陛下賜婚。”

他本想遵循與姜辜應的賭約,但近日發生的事讓他等不及了,為免夜長夢多,該是讓人徹底屬於他才是要緊。

況且宣武帝未必不樂見姜負雪求娶主簿之女,姜氏想要權勢更上一層樓,可皇帝未必,將婚事交到宣武帝手中,給他一個剪子剪斷姜家與貴戚聯姻,誰也指摘不到皇帝的頭上,他自然樂意之至。

“萬一考不上狀元……”宴音又皮癢了。

姜負雪的手探入被中,指節輕輕刮她軟肉,咬著她嬌嫩的耳廓問:“你不信夫君的本事?”

宴音被撓得在被子裏亂動,忙抓住他的手指:“信!信!我信!”

“既信我,便叫聲夫君來聽聽。”壞人又湊近她,聲音喑啞地誘哄。

宴音只覺得這要求羞人,貝齒輕咬住下唇,他又聲聲催促起來,磨了半晌,宴音閉上眼睛,聲音抖索地喚出了一句:“夫君……”

姜負雪聽罷只覺得心滿意足,秀美高挺的鼻子再次緩慢靠近,吻住了她的小口,情意難耐,不時在她唇瓣輕咬舒緩。

她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姜負雪才意猶未盡地退開,鳳目瀲灩著水色,帶著疑問。

“呼——”宴音輕喘著氣,逗笑了他。

她帶著埋怨瞪了他一眼:“別笑,我忘了一件事。”

“什麽事?”姜負雪隨意地揉著她的柔荑。

“姜老夫人給我送了賞梅宴的請柬。”

聞言,姜負雪的心潮也稍稍平覆了些許,說道:“你不願去就不去,我給你撐腰。”

“她是知道我們的事了嗎?”

“應當是。”

姜負雪深知,老夫人一心想為他擇一位高門貴女,宴音此行若去,只怕會被她刁難。

他道:“不若告病不去了吧,我替你向老夫人告罪。”

宴音嘟起嘴:“我可以去的,別太小看我。”

“這麽厲害呀,那夫君再獎勵你一下……”姜負雪早丟了風儀,又去調弄懷中嬌軟的人兒。

宴音又開始躲他,床上的帳幔因他們的打鬧落下了半邊,床榻內幽暗又旖旎。

長痛不如短痛,翌日,宴音一咬牙一跺腳,去了宴榮安的書房,將她與姜負雪之事老老實實交代了。

宴榮安好不容易休沐在家,正拿著新淘到的一株雪松盆景賞玩著。

聽她說完了話,宴榮安僵硬了一張面容,手中的剪子不慎剪去了漂亮完好的一段枝丫。

他忙將剪子放下,以防剪刀自己漂亮的胡子:“乖,乖女,我,你這,不是對小侯爺有意嗎?”

這個姜家公子又是怎麽冒出來的?

“小侯爺只是幼時玩伴,女兒心裏……有別人。”她低頭看著繡鞋,帕子在手指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那你今日和爹說,說這個是,是……”宴榮安吸了半天的氣,才勉強開口問道:“是有要成親的意思了……”

說完又握住了嘴,以防自己老淚縱橫。

什麽呀,宴音眨巴了下眼睛,反駁道:“自然不是,只是將心意告知於爹。”

“原來如此。”宴榮安老眼裏的淚意退去,罷了,女兒喜歡誰便喜歡誰吧,只要是好人家的孩子,他都很讚成。

只是沒想到啊,才來京城半年,乖女就有了想要傾心托付的男子,明明年紀還小呢,唉……哪個爹爹不想乖女在身邊多留幾年呢。

宴音一看他的神色,知道他又傷春悲秋起來了,當即悄悄退出了書房,反正她已經告訴阿爹了,希望以後出什麽事他都別意外才是。

“誒……什麽時候帶人到家裏來給阿爹看看……啊!人呢?”宴榮安擡頭看,原先站在面前的乖女早就走了。

梅花宴當日了,宴音穿戴一新,服飾皆是素雅端莊的樣式,坐上馬車來到了姜府。

姜家門楣高闊,正門自來是不開的,偏門停駐了許多的馬車,待宴音下馬後,青芝將請柬遞過給門口的小廝。

迎賓的小廝接過請柬,笑著作揖:“原來是宴小姐,裏邊請。”

進門後有仆婦在前引路,一路穿廊過園,在一處大院子前停下了。

院內有一汪早已凍結成冰的池塘,呼哧地冒著寒氣,仆婦讓她們在外邊等著,自己掀了厚實的棉簾子進去了。

等了許久,池塘的寒氣呼啦啦刮過,宴音將臉都縮進了毛領子裏,心道這姜老夫人住得離大池子這麽近,也不怕得風濕……

那仆婦姍姍出來了:“老夫人午歇未起,還請宴小姐稍候片刻。”

宴音眉毛一挑,這就要給她下馬威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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