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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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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麽在這裏◎

這座城市的秋夜並不是很冷, 反而帶著幾縷桂花的甜香。

星空也很澄澈幹凈,讓人聯想到遠方透亮的湖泊。

商令玨高高紮起馬尾,頭發蓬松柔軟, 黑色的碎發有些卷翹。

她提著小提琴, 不緊不慢地朝著趙米安奔跑的方向走去。

她的這名室友性格跳脫莽撞, 這半年來表白過不下六個人, 成功的幾率一半一半。

這次能成功機率估計依舊不高。

這人一般表白失敗後, 都會買一打啤酒, 就著花生米喝一夜,大喊著自己心死了, 碎成一片一片的, 再睡一天一夜。

第三天早上說自己的心又活過來了, 再次生龍活虎,活力四射。

走在演奏大廳外的草地上, 商令玨遠遠看見趙米安小跑著, 追上了那個身姿曼妙的女人。

“你好, 請……請等一下。”

夜幕下, 女人在聽見趙米安的聲音後,緩緩停下腳步,疑惑地側過臉來。

這是趙米安第二次近距離和女人接觸。

面對著眼前高貴疏離的女人, 趙米安發現自己緊張得都快不會說話。

她哆哆嗦嗦半天,硬是一個字沒說出來, 抱在懷裏的洛神玫瑰晃來晃去, 花瓣都快掉沒了。

女人烏發如墨,披散在單薄的肩上, 那雙桃花眼微微撩起, 流露出些許不解的神色, 漂亮濕潤的紅唇輕啟,靡麗動人。

“請問你有什麽事?”

猶如泠泠清泉般的聲音落在耳邊,趙米安臉更紅了,她感覺自己手軟腿軟,就快拿不住那盒巧克力。

月光落在面前人完美無瑕的臉上,空曠普通的草地,仿佛瞬間變成宮殿般熠熠生輝。

“我叫趙米安,你……你好,我在琉森堡的交響樂團裏彈豎琴,我們之前見過的,你記得嗎?”

“嗯,你好。”

女人說話的音質偏冷,細長嫵媚的眼睛看似含情,其實無情。

“其實,我是想我很……感謝你上次借傘給我和我的朋友,”趙米安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怎麽事到臨頭這麽膽小,“多虧了你,我們才沒有淋雨生病。”

聽見趙米安說“我的朋友”,女人眼眸漾起淡淡愉悅的瑰麗色彩,像是綴在星海深處的微光有了生命一樣。

“不用謝,我只是不想有人淋雨,目的達到就好。”

見女人神色淡淡,卻透著莫名的關切,趙米安一下勇氣爆棚,直接遞上玫瑰花和巧克力,神色懇切地說:

“我想送玫瑰花和巧克力給你,希望你能接受。”

“你是說作為……感謝嗎?”女人左手裹緊風衣,眼眸裏掠過一絲愕然和迷惑。

“當然不僅僅是感謝,”趙米安清秀的小臉憋得通紅,她彎下腰跟鞠躬一樣,聲音不高不低地說道,“我希望你能接受做我的女朋友,和我出去約會,可以嗎?”

“不能。”

這麽簡短的拒絕,趙米安還是第一次聽見,她甚至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哪有人這樣拒絕人的,都沒有個理由嗎?還是說東方面孔的女孩子,都比較害羞一些,要多問幾遍才會答應?

“其實我是說,我們可以加深認識,偶爾一起出去吃個飯,看看電影什麽的,逛逛中央公園。”

“不能。”

女人的聲音更冷了,這一下像是映著寒潭裏的清月,冰冷又高遠,能把人的心凍成碎冰,一茬一茬往下掉。

“請問為……什麽?”趙米安覺得女人冷冷的話語,像是一把冰刀插在她的心上,搞得她一陣暈眩。

她輕輕直起腰,不經意間瞥見了,女人左手無名指上精美華貴的翡翠戒指。

“不能的原因是……對不起,請問你已經結婚了嗎?”

趙米安覺得面前的女人年輕高貴,怎麽看也不像到了結婚年齡的樣子,要是穿上校服,最多也就是個學生的樣子。

這一頭,商令玨晃晃悠悠地去賣冰淇淋的小車那,買了一份草莓味的雪珠冰淇淋。

遠遠地可以看見,趙米安和她心儀的漂亮妹妹,似乎聊得還不錯?

於是,商令玨邊吃冰淇淋,邊慢慢往趙米安那邊走去,畢竟她並不想當電燈泡。

聽到“結婚”二字,女人明顯有一瞬的怔楞,她下意識摩挲著指間的戒指,咖啡色的眼瞳裏洇著微醺的光暈。

覺得女人的神色很奇怪,趙米安猜測說不定這是有什麽感情問題呢,畢竟每次女人都是獨自前來聽演奏會的。

“如果你沒有結婚的話,可不可以先和我做朋友,互相了解一下對方,可以嗎?”

“不能。”

這是今天晚上,趙米安聽見的第三個不能,她感覺自己已經被凍成了冰雕,渾身下去直打哆嗦。

然而,當她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發現女人視線落在自己身後,清冷疏離的臉龐,露出略微驚慌的神情。

踩在柔軟的草地上,商令玨微微撩起眼睫,精致漂亮的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趙米安表白的女人,單手按著帽子,轉身離去——

落荒而逃似的,仿佛身後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等商令玨走到趙米安身邊時,才發現自己的室友哭喪著表情,垂頭喪氣地快要坐到地上去了。

“你把人家嚇跑了?”商令玨震驚不已,“不至於吧?”

玫瑰花的花瓣被趙米安掉了一地,淡粉色花瓣隨著夜風一吹,四散起舞。

趙米安和商令玨站在原地,遠遠地望著女人纖瘦高挑的背影,坐進了一輛黑色的賓利裏。

賓利快速開走,留下的只有汽車的轟鳴聲和尾氣。

商令玨烏睫低垂,好看的眉心輕折,總覺得那個背影有些眼熟,卻也沒有深想。

“你把人家怎麽了?看到你,像看到鬼一樣跑掉?”商令玨唇角微揚,出言調侃道,她是真沒想到趙米安還能把人嚇到逃走。

“我……我怎麽知道,她突然就走了啊,”趙米安還處在呆楞之中,半天回不過神,“也沒告訴我她到底結沒結婚。”

“結婚了你就別肖想了,”商令玨咬下冰淇淋上的水果,淡淡勸解道,“再說你這麽唐突,能成功才奇怪。”

“不是,她對我連說了三個‘不能’,我的自尊心從未受過這樣的打擊,太忽視人了吧,好歹別人拒絕我,都是在約會了幾次之後。”

看見左邊街道上電車搖搖晃晃地駛來,兩人急忙加快速度,趕上電車。

商令玨從口袋裏拿出兩枚硬幣,投進收費箱裏,和趙米安一同在後排坐下。

“小商,難道是我長得太醜,醜到漂亮妹妹根本不想和我說話嗎?可是她之前還給我送傘,怕我淋雨。”

“別人只是心好,”商令玨說話的語氣很是涼薄。

“那她當時怎麽只把傘給我,不給別的人呢?”

“是不是你又拿劣質的禮物打發人家,被人家發現了?”

“怎麽可能,”趙米安把巧克力遞給商令玨看,“你看,我買的是超級貴的酒心巧克力,很有誠意的,玫瑰花也貴得離譜。”

看著窗外的流金般夜景,商令玨習慣性地觸上手腕的紅繩,輕笑了一聲,“那你就自己把巧克力吃了,別浪費。”

“可是,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她真的好好看啊,”趙米安滿臉頹喪的模樣,“是我平生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得了吧,你之前也是這麽說的,”商令玨吃著草莓味的冰淇淋,突然後悔自己沒試試新品的薄荷味。

“不是,這次真的不一樣,這次的漂亮妹妹長相神顏,更絕的是她好高冷好清貴,感覺不像我們這種人能染指的。”

“不能染指,你為什麽還要上去?”商令玨側臉漂亮而冷漠,濃郁的夜色下,她的眼角眉梢都透著冷冽的郁色。

“你以為我們都像你一樣桀驁不馴,心裏只有音樂,沒有女人嗎?”

商令玨搖搖頭,輕嗤一聲,染上郁色的側顏是動人心魄的極致瑰麗。

“誒,我突然好奇你要是見到剛才那個漂亮妹妹,會不會也被迷住,然後一見鐘情?”

商令玨紅唇勾著涼薄的弧度,瞄過手腕的紅繩,嗓音清淡又篤定,“怎麽可能。”

“行了,知道你就是天生性。冷淡,估計以後也只有同樣的性。冷淡才能和你合在一起去。”

性。冷淡?商令玨微微有些想笑,跟自己合到過一起的人,外表的確很性。冷淡,不過也就是外表而已。

發現自己今天想起司珥的頻次大大上升,商令玨略微有點失神,或許是今天那個女人的身影太像司珥,又或許是……自己真的在想念司珥。

這種想念,已經不像當初那般磋磨人心,而是一種淡淡的回憶,如同溫泉水流遍全身,暖洋洋的。

她有時候想,擁有這樣的回憶也還不錯,免得在每一個陰雨綿綿的尋常夜晚,自己會無聊到連回憶都沒有。

人一生能記得的東西也就那麽幾樣,考試的分數,追求的夢想,食物的口味,和喜歡過的人。

直到電車到站,商令玨的心口都還充斥著微暖的情緒,凈白如玉的臉上漾著少有的暖色。

“誒,你長得人模狗樣,又酷又拽,真的一直沒談過戀愛嗎?”

走在回程的路上,趙米安克制不住八卦之心,又開始例行的盤問。

商令玨輕輕挑眉,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一看你就是讓小女生神魂顛倒的那種酷姐,肯定情史豐富,”趙米安繼續振振有詞,“所以,你能不能教我幾招,到底該怎麽追那個漂亮妹妹。”

“不能。”商令玨用鑰匙打開門,徑直走向二樓,只留下一個修長清絕的背影。

恍然間,趙米安感覺這句“不能”,好像跟漂亮妹妹說的“不能”有種異曲同工之妙的感覺。

“要不要隔空都有這種莫名其妙的默契啊,”趙米安嘟嘟囔囔地關門,回到自己房間,“打擊人很好玩嗎?”

一連幾周過去,每周五的時候,那個坐在最後一排右邊的女人,都會準時出現,聽完下午和晚上的演奏會,再迅速離開。

沒有再給趙米安一絲一毫能夠接近的機會。

為此,趙米安好幾天茶不思飯不想,失眠到天亮,跟著了魔似的。

好在交響樂團的演出任務很重,連續幾天睡眠不足後,趙米安撐不下去,病倒在床上,還囑咐商令玨幫她把黑傘還給那個漂亮妹妹。

這周五一大清早,還晴空萬裏,陽光明媚。

但是,到了晚上,商令玨的小提琴獨奏結束時,天上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濕潤的雨水凍得人瑟瑟發抖。

許多沒帶傘的觀眾,都被迫躲在演奏大廳的屋檐下,等著自己的親戚朋友。

將小提琴先放在後臺休息室,商令玨拿上那把黑傘出來,就望見最後一排的人正慢慢離開。

女人今天仍然穿著黑色外套,裏面是一件吊帶真絲紅裙,細細的肩帶纏著白嫩的鎖骨,若隱若現地勾得人心生癢意妖嬈冷艷如紅蓮葳蕤。

“你好,請等一下,我有東西要還給你,”商令玨跨著觀眾席的階梯,沖身姿婀娜曼妙的女人喊道。

一時間,好幾個年輕貌美的有錢人家小姐回頭,以為商令玨是在喊自己,還紛紛笑著跟商令玨打招呼。

然而,那個女人在轉身發現商令玨後,不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走得更快,都顧不上室外的大雨。

眼見女人越走越快,紅裙下擺迤邐曳地,輕舞生姿,僅僅一個背影就讓人心跳加速。

商令玨心底生出奇怪的沖動,她一定要追上去,一睹女人的真容。

終於,在琉森堡緋紅色的外墻處,商令玨追到了逃跑的女人。

她拽住女人細白纖瘦的手腕,將人留在了自己身邊,商令玨手心一片溫涼,鼻尖浸著幽幽冷香,心口好似被尖刺劃過般的悸動。

“你好,我只是想要把傘還給你,你不用怕……”商令玨在看清女人的容貌後,徹底怔住了。

雨幕中,女人唇色櫻紅,眉眼透著疏冷典雅,潑墨般的眼睫濕漉漉的,在大雨中明艷矜貴,楚楚動人。

那是一種淩駕在容貌之上的美,從天而降的大雨裏,女人美得虛幻媚惑,精致易碎仿佛人世間最絢爛的妖冶。

既像墮入凡塵的美麗仙女,也像無家可歸的黏人小貓。

“姐姐,”商令玨蹙著眉心,狹長的鳳眼裏掠過驚愕的神色,“你怎麽在這裏?”

女生高挑的身影朝自己籠來,司珥呼吸間滿是帶著薄荷味的迷人心悸。

沒有想到會這麽突兀地被發現,司珥身體輕輕顫抖,心底滿是被抓包後的驚慌——

說好的不再打擾,她現在的做法,會不會讓商令玨更生氣……

她僵硬著手接過商令玨手上的黑傘。

女人紅唇緊抿,烏睫輕搭著,透著股清冷的美艷,“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商令玨眉心緊皺,感覺自己仿佛在夢中,“天是黑了,但我還沒瞎。”

“疼,你把我弄疼了,”司珥蔥白如玉的手指,柔柔地觸上商令玨的手腕,濕潤的眼睫輕眨,美艷中透著些許脆弱,仿佛疼痛讓她難以忍受。

女人鼻音旖旎勾人,商令玨根本沒能立刻反應過來,依舊緊緊拉著司珥的手。

在兩人小幅度的拉扯間,司珥右手袖子滑開,露出那道不太明顯的傷痕,更像是青藤纏繞的靡艷紋身,易碎又勾人。

商令玨趕快放開司珥,沒想到下一刻,女人不管不顧地沖進了無邊雨幕中,朝停在路邊的瑪莎拉蒂跑去。

經過兩秒鐘的呆楞後,商令玨也跟著追了過去,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冰冷又溫熱。

此刻,在屋檐下躲雨的觀眾眼中,兩個修長的背影一前一後在雨中奔跑,行為像瘋子,卻意外有種浪漫電影的畫面感。

直到瑪莎拉蒂快速開走,浪漫電影才轉為“悲劇落幕”。

雖然,結果是商令玨沒能跑贏瑪莎拉蒂,但自今天之後,琉森堡的演奏大廳流傳出了神奇的流言——

商令玨被雨中女妖蠱惑,差點兒被女妖捉回深海強行結婚,女妖長得極艷極美,姿容絕色,無人可比,只是懼怕黑傘,才沒能成功帶走商令玨。

第二天,聽到這則傳聞的商令玨,只覺得國外人的“想象力”真是豐富得可以,已經不是離譜可以形容的了。

簡直是沒譜。

只是,在這裏見到司珥,屬實讓商令玨有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仿佛自己是個在夢中追逐幻影的人,才會和司珥在此相遇。

她甚至有點懷疑,那天見到司珥可能就是個夢,夢裏才有那麽大的雨。

應該是因為那些商家舊物的關系,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親口問問司珥原因,才會遇見司珥的。

肯定只是偶然而已,司珥不可能有時間每周都來聽自己的演奏會。

不過碰巧罷了,商令玨不斷反反覆覆地安慰自己,都快有些神經質,卻止不住心跳加速的感覺。

“行了,別魂不守舍的了,你今天不是要代替我,給我妹妹突擊一下音樂考試的課程嗎?快去吧。”

趙米安沖站在家門口發呆的商令玨喊道,她的病剛好一天,人還虛弱得很,只好拜托商令玨幫忙給自己妹妹補習。

“嗯,你把地址發我,”商令玨深吸一口氣,眉間藏著一抹覆雜之色。

“我早就發你了,”趙米安長嘆一聲,“還有,你知道我妹妹脾氣不好的,你多擔待。”

**

按照趙米安發來的地址,商令玨乘著電車穿過了六七個街區,來到一處高檔的建築小區。

小區裏有一處漂亮的天鵝噴泉,四周的綠化做得很美。

成片的楓樹和銀杏樹立在道路兩旁,火紅和金色的樹葉在空中盤旋飛舞,美得不可思議。

趙米安的妹妹,說她要親自下來接商令玨,所以趙米安只給了商令玨這個小區的地址,具體的樓棟號卻沒給。

商令玨隨意在小區裏游蕩,還坐在木制長椅上,曬起了太陽。

直到一群嬉戲玩耍的孩子經過,其中一個紅發孩子,在看見商令玨之後,立刻像發現了什麽新奇寶藏似地大喊:

“她是畫上的那個天仙姐姐,天仙姐姐從畫裏走出來了耶。”

商令玨一直不太喜歡吵鬧的小孩,會讓她覺得很煩躁。

她冷冷地掃過這一群孩子,剛想要起身離開,那個紅發孩子,卻大著膽子走到她身邊問道:

“天仙姐姐,你是不是會拉小提琴啊?”

“你怎麽知道我會拉小提琴?”商令玨離開的腳步頓住了,心口又漾著莫名其妙的感覺。

“因為在另外一個仙女姐姐的畫裏,你會拉小提琴啊。”

“另外一個仙女姐姐的畫裏?”商令玨瞳色深深,精致眉眼間懨懨的慵懶散去,轉為些許認真的神色,“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怎麽可能,我真的親眼看到的,每周都會有個姐姐畫你,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看,畫得可好看了。”

不等商令玨拒絕或是答應,紅發小孩一路狂奔,帶著商令玨跑向一處僻靜優美的草坪。

草坪一側的陰涼處,擺放著胭脂木的桌椅,桌上白瓷骨杯裏的紅茶,冒著裊裊熱氣,泡芙和蛋糕也散發著甜甜的香氣。

不遠處的湖面有飛鳥起起落落,襯得這兒靜謐又舒適。

旁邊是一個原木制的畫架,畫架上放著厚厚的一疊畫卷,有風吹過,畫紙邊緣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這些大部分都是素描畫,偶爾幾張畫有上一些簡單的油彩,商令玨放低呼吸,慢慢走過去,翻閱起了這些畫。

可以看見畫卷背面的日期,不是周六就是周日。

一共有四十幾張畫,都是這半年裏的日期。

然而,這畫裏的人物,無一例外,全是商令玨。

畫上的她眉目桀驁野性,卻沈浸在音樂當中,神情認真專註。

雖然,畫上的場景不變,但商令玨每次穿的衣服不同,還有季節的轉換,都被幾近完美地描繪下來。

栩栩如生,仿佛能從畫卷上看見不朽的時間,和……作畫者的心。

商令玨的手指在畫卷邊緣撫過,輕輕地顫抖,神情似悲似喜,在陽光的陰影裏,無人知曉。

一旁的小孩也十分得意地看著商令玨,開心地說道:

“我沒騙你,這畫上的人就是你吧。”

“是的,”商令玨抿著唇,輕聲應答。

“我每周都看見有一個很漂亮的姐姐在這裏畫畫,所以,你們倆一定認識,對不對?”

“是的,”商令玨繼續翻閱著素描畫,“我們很熟悉。”

一陣輕柔的腳步響起,商令玨回頭,看見司珥如墨長發在薄光中飛舞,美色傾城。

她左手握著用來畫畫的鉛筆,桃花眼裏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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