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村裏風言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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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星村，馮家是特例。
馮家有個女兒名聲掃地，即使現在賺回來了一些，但曾經的經歷也讓人不禁唏噓。
然而這些對馮秀昭而言，屁都不是。人活著，只要對得起良心，對得起爹娘，對得起社會就夠了。
也正是因為經歷了太多，馮初一和妻子馮藍氏對女兒也不像別人家父母對待小孩那樣事事都作主。馮家大房，基本上事事都是馮秀昭做主。
但關乎女兒的終身大事，他們還是得問一問。
覃卿良不差，對馮家來說是高攀了。雖然高攀，但只要女兒願意，他們自然不會說什麽。
故有此一問。
正在喝水的馮秀昭差點給嗆了滿滿一口，她也不怪父母有此一問。都怪自己，昨夜一夜未歸，自然是受了覃卿良的照顧。
“阿娘，這事我不知道要怎麽跟你們說。不過我保證，我心裏有一桿稱，什麽事能做什麽不能做，我很清楚。”
她知道自己不能說太多，覃卿良的事也不需要到處喧揚。只不過父母總是不放心的。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敏感的馮藍氏看到女兒眼裏的悲傷。
“阿娘，覃卿良他……”心事到了嘴邊還是被她咽了回去。算了，說了也沒多大意義。不過是讓更多的人跟著擔心罷了。
“覃公子怎麽了？你這孩子，說話說半截的，不是純粹讓人擔心嗎？”
“阿娘，您放寬心。覃卿良這裏不是什麽大事，我能處理好。對了，你跟我說說學堂的事唄，淩煊不在，有什麽事你就跟我說。”
說到學堂，馮藍氏可有得操心的。
“我算了一下，每天來聽課的孩子得有二十五左右，不光咱們村的，上下另外幾個村子都有孩子過來。我想著都是些窮得沒錢上正規學堂的孩子，就都讓他們聽著。不過，這孩子一多就有點管不過來了，有些孩子調皮搗蛋，說也說不聽。另外就是，書本，紙張，筆墨都很匱乏，我只能讓他們用水在桌子上慢慢寫，讓他們回去後自個兒在地上寫。唉，倒是夠艱難的。”
馮秀昭認真的聽母親說學堂的事，搗蛋的，學得慢的，愛哭鼻子的，倒是十分有趣。
“阿娘，他們的年齡段不一樣，學起東西肯定有快有慢。這就要阿娘更多的耐心和細心了。不過我給你提個意見，你慢慢的把學得快和學得慢的孩子分開，自己備註分成兩個班。每個班選一個學得最好的當學習委員，以後讓學習委員監督各班的孩子背書，這樣你就輕松多了。”
這個方法聽著就不錯，馮藍氏記在心裏。至於學習用品的事，馮秀昭也應了下來，答應會想辦法去借一些舊書。
找人做慈善，這年頭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下午的時候，她在桂城租的錘子等工具送到了，她讓謝三叔接手。建魚塘需要很多石頭，這些也都是力氣活，馮家沒有男人監督，她就只能全交給謝三叔。不過，她每日都會來魚塘兩三趟。
這幾日馮秀昭建魚塘，陳賢變好又打架，馮家二房和三房縫人抱怨被大房坑害，這些事像長風了似的到處傳。
馮秀昭聽到後簡直哭笑不得，建魚塘和陳賢的事倒是真，可是坑害二房和三房是怎麽來的？
難不成，她拿欠款抵他們的地，是坑了他們？
如果是這樣，這個坑她還真願意承認。二房和三房是怎麽坑大房的，難道他們都忘了？
這事說歸說，但也沒挑起什麽大事，過了這陣風自然就沒人再願意聽他們說道。大家等著看的可是馮秀昭的戲，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她能有那麽大的能耐幹這些？
花了兩天時間，馮初一終於在家門口搭了個蠶室。剛建好，馮秀昭就撒了些生石灰消毒，驅蟲。
馮藍氏和丈夫馮初一把搭好的架子搬進去，架上可以鋪六層，足以提供數千蟲蠶生長。
終於是建好了，馮家人高高興興，可是幹活回來的馮有利看到卻是不屑一頓。
“大伯，這草棚能養蠶嗎？別是養蛾子。”
馮玉書最受不了，哼了一聲，“你才養蛾子咧，你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馮有利被噴走了，馮秀昭和馮藍氏被逗笑了，這話可是今天馮藍氏在課堂上提到的，她們家玉書還真聰明，這麽快就會用了。
看了一眼天色，馮秀昭說道：“阿爹，阿娘，蠶室搭好了，估計這兩天就能養上。我計劃獨龍山也得利用起來了，我這就進城一趟采購一些種子。”
她回頭走向帳篷，馮藍氏的目光追隨而去，“那你晚上回來嗎？”
馮秀昭沒有回答，在進了帳篷後回答：“不回了。”
已經連續四日，她沒有在家裏住。一個女女孩晚上老是不歸家，若放在別人家裏，早吊起來打了。也就他們家，她不說，他們都不細問。
“初一，你說這孩子，她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們？會不會是她和覃公子在一起了？”
“不瞎猜，這孩子重情重義，她沒得選擇。”
馮藍氏很吃驚，“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對不對？”
“是因為……”
馮初一剛要開口，看到馮秀昭從帳篷裏出來，打了聲招呼就走了。看著孩子小小的個子，想著她要承擔的事，馮初一心疼，一時紅了眼眶。
“繡兒，孩子受苦哇。那日藍家走了以後，昭兒讓咱們先回。我後來不放心孩子又倒了回去，不巧聽到孩子和覃公子的對話，覃公子……”
馮初一重重的嘆了口氣，以妻子追問後說道：“覃公子病了，連都城的禦醫都沒有辦法。最多只剩三個月左右的時間了。所以咱孩子答應了要陪他一起度過。”
“你說什麽？怎麽會有這種事？”
“我親耳聽到，當時倆孩子抱頭痛哭，這事是真的。”
想起這幾日女兒並沒有特別的反應，只是每天傍晚掐準了時間去都城，以各種理由和借口。他們的女兒根本就是不想讓他們大人跟著擔心，所以她獨自承受著。
覃卿良對馮家來說有很大的恩情在，為了馮家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就沖這一點，他們馮家就該把這恩給報了。
“我的昭兒，怎麽就那麽命苦。”
馮藍氏掩面而泣，便是自己也許承受不了的艱難，可女兒竟然二話不說，默默把痛苦和艱難都受了下來，在人前依舊笑如春風。
老天爺為什麽要如此為難他們的馮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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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家有個女兒名聲掃地，即使現在賺回來了一些，但曾經的經歷也讓人不禁唏噓。
然而這些對馮秀昭而言，屁都不是。人活著，只要對得起良心，對得起爹娘，對得起社會就夠了。
也正是因為經歷了太多，馮初一和妻子馮藍氏對女兒也不像別人家父母對待小孩那樣事事都作主。馮家大房，基本上事事都是馮秀昭做主。
但關乎女兒的終身大事，他們還是得問一問。
覃卿良不差，對馮家來說是高攀了。雖然高攀，但只要女兒願意，他們自然不會說什麽。
故有此一問。
正在喝水的馮秀昭差點給嗆了滿滿一口，她也不怪父母有此一問。都怪自己，昨夜一夜未歸，自然是受了覃卿良的照顧。
“阿娘，這事我不知道要怎麽跟你們說。不過我保證，我心裏有一桿稱，什麽事能做什麽不能做，我很清楚。”
她知道自己不能說太多，覃卿良的事也不需要到處喧揚。只不過父母總是不放心的。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敏感的馮藍氏看到女兒眼裏的悲傷。
“阿娘，覃卿良他……”心事到了嘴邊還是被她咽了回去。算了，說了也沒多大意義。不過是讓更多的人跟著擔心罷了。
“覃公子怎麽了？你這孩子，說話說半截的，不是純粹讓人擔心嗎？”
“阿娘，您放寬心。覃卿良這裏不是什麽大事，我能處理好。對了，你跟我說說學堂的事唄，淩煊不在，有什麽事你就跟我說。”
說到學堂，馮藍氏可有得操心的。
“我算了一下，每天來聽課的孩子得有二十五左右，不光咱們村的，上下另外幾個村子都有孩子過來。我想著都是些窮得沒錢上正規學堂的孩子，就都讓他們聽著。不過，這孩子一多就有點管不過來了，有些孩子調皮搗蛋，說也說不聽。另外就是，書本，紙張，筆墨都很匱乏，我只能讓他們用水在桌子上慢慢寫，讓他們回去後自個兒在地上寫。唉，倒是夠艱難的。”
馮秀昭認真的聽母親說學堂的事，搗蛋的，學得慢的，愛哭鼻子的，倒是十分有趣。
“阿娘，他們的年齡段不一樣，學起東西肯定有快有慢。這就要阿娘更多的耐心和細心了。不過我給你提個意見，你慢慢的把學得快和學得慢的孩子分開，自己備註分成兩個班。每個班選一個學得最好的當學習委員，以後讓學習委員監督各班的孩子背書，這樣你就輕松多了。”
這個方法聽著就不錯，馮藍氏記在心裏。至於學習用品的事，馮秀昭也應了下來，答應會想辦法去借一些舊書。
找人做慈善，這年頭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下午的時候，她在桂城租的錘子等工具送到了，她讓謝三叔接手。建魚塘需要很多石頭，這些也都是力氣活，馮家沒有男人監督，她就只能全交給謝三叔。不過，她每日都會來魚塘兩三趟。
這幾日馮秀昭建魚塘，陳賢變好又打架，馮家二房和三房縫人抱怨被大房坑害，這些事像長風了似的到處傳。
馮秀昭聽到後簡直哭笑不得，建魚塘和陳賢的事倒是真，可是坑害二房和三房是怎麽來的？
難不成，她拿欠款抵他們的地，是坑了他們？
如果是這樣，這個坑她還真願意承認。二房和三房是怎麽坑大房的，難道他們都忘了？
這事說歸說，但也沒挑起什麽大事，過了這陣風自然就沒人再願意聽他們說道。大家等著看的可是馮秀昭的戲，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她能有那麽大的能耐幹這些？
花了兩天時間，馮初一終於在家門口搭了個蠶室。剛建好，馮秀昭就撒了些生石灰消毒，驅蟲。
馮藍氏和丈夫馮初一把搭好的架子搬進去，架上可以鋪六層，足以提供數千蟲蠶生長。
終於是建好了，馮家人高高興興，可是幹活回來的馮有利看到卻是不屑一頓。
“大伯，這草棚能養蠶嗎？別是養蛾子。”
馮玉書最受不了，哼了一聲，“你才養蛾子咧，你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馮有利被噴走了，馮秀昭和馮藍氏被逗笑了，這話可是今天馮藍氏在課堂上提到的，她們家玉書還真聰明，這麽快就會用了。
看了一眼天色，馮秀昭說道：“阿爹，阿娘，蠶室搭好了，估計這兩天就能養上。我計劃獨龍山也得利用起來了，我這就進城一趟采購一些種子。”
她回頭走向帳篷，馮藍氏的目光追隨而去，“那你晚上回來嗎？”
馮秀昭沒有回答，在進了帳篷後回答：“不回了。”
已經連續四日，她沒有在家裏住。一個女女孩晚上老是不歸家，若放在別人家裏，早吊起來打了。也就他們家，她不說，他們都不細問。
“初一，你說這孩子，她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們？會不會是她和覃公子在一起了？”
“不瞎猜，這孩子重情重義，她沒得選擇。”
馮藍氏很吃驚，“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對不對？”
“是因為……”
馮初一剛要開口，看到馮秀昭從帳篷裏出來，打了聲招呼就走了。看著孩子小小的個子，想著她要承擔的事，馮初一心疼，一時紅了眼眶。
“繡兒，孩子受苦哇。那日藍家走了以後，昭兒讓咱們先回。我後來不放心孩子又倒了回去，不巧聽到孩子和覃公子的對話，覃公子……”
馮初一重重的嘆了口氣，以妻子追問後說道：“覃公子病了，連都城的禦醫都沒有辦法。最多只剩三個月左右的時間了。所以咱孩子答應了要陪他一起度過。”
“你說什麽？怎麽會有這種事？”
“我親耳聽到，當時倆孩子抱頭痛哭，這事是真的。”
想起這幾日女兒並沒有特別的反應，只是每天傍晚掐準了時間去都城，以各種理由和借口。他們的女兒根本就是不想讓他們大人跟著擔心，所以她獨自承受著。
覃卿良對馮家來說有很大的恩情在，為了馮家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就沖這一點，他們馮家就該把這恩給報了。
“我的昭兒，怎麽就那麽命苦。”
馮藍氏掩面而泣，便是自己也許承受不了的艱難，可女兒竟然二話不說，默默把痛苦和艱難都受了下來，在人前依舊笑如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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