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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夫皺著眉頭說道。
眾人聽到，都是一驚。秦浩德的醫術，在整個武林是出了名的，居然連他都沒有把握治好。
“水……”原本昏迷的人發出了微弱地聲音，似乎隨時都會被人忽略掉。好在在場的武都達到了非一般的境界，自是聽到了。
寧逸辰將雲芷扶起來，一點一點地餵給雲芷。
“怎麽樣？”寧逸辰原本風淡雲輕地眸子，出現了一絲疼惜。
“渾身疼。”雲芷低聲說，不禁在心裏感嘆：想當年自己別說是受傷，就是發燒感冒都很少。自打來這個世界，自己就跟大夫有緣啊，孽緣啊！
“我什麽時候能好？”
聽到雲芷的問題，大家都沈默了。雲芷看著大家的表情，緩緩道：“要是這暗魔箭的毒的話，我可以解。”
“暗魔箭？”眾人一驚。
“是啊，沒想到那個死老頭還暗魔箭這種東西。”
“你認識那柄箭？”
“嗯……”雲芷點了點頭，一臉疲倦。
“她的身體還沒有好，你們別問了，反正來日方長。”夏綠綺插嘴說道。
雲芷聽到這個聲音，好奇地擡起頭，看著眼前的女子，雲芷一下子就呆住了。沒錯，這個氣息……
“芷兒？”寧逸辰擔心地看著雲芷，“身體不舒服嗎？”
下一刻，雲芷猛地沖了下去。然而，虛弱的身體讓她立即倒了下來，要不是寧逸辰在邊上扶著，雲芷早就摔下來了。
“芷兒！”
一邊的夏綠綺暗自心驚：她該不會認出自己了吧？怎麽可能？
“阿九，你給我去死！去死！去死！”雲芷不管不顧地看了出來。下一刻，雲芷再度暈倒。
一邊的夏綠綺難得露出了呆滯的表情，半晌，才回過神來：“莫伊，你說她是怎麽認出我的？”
“回少宮主，姑娘雖然不太擅長記人，可是對於熟人，姑娘還是很容易認出來的。”莫伊一板正經地回答。
“可是，我從來沒有在她面前露出這張臉啊？算了，等她醒來直接問她好了。不過，莫伊，你說她會不會生我的氣啊？”夏綠綺有些不確定地問。
“……”莫伊果斷地閉嘴。
而不知情的人都驚異地看著陷入昏迷的雲芷，暗自猜測眼前的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麽身份。要知道，碧淩宮少宮主是出了名的不好惹的魔女，而賦雪谷谷主更是出了名的表面隨和，實則不好相與。
雲芷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看著坐在床邊的寧逸辰和夏綠綺，雲芷露出一絲微笑。
“你醒了？”夏綠綺小心翼翼地問。
雲芷神色覆雜地看了夏綠綺一眼，突然笑了出來。
“我想，我們需要好好地談談了。寧逸辰，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嗎？”雲芷看向寧逸辰，露出了一絲祈求之色。
“好。”寧逸辰看著雲芷，不忍拒絕。
見寧逸辰出去，雲芷看向夏綠綺，緩緩道：“從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雲芷。你呢？怎麽稱呼？”
“夏綠綺，碧淩宮少宮主。”夏綠綺坐在床邊。
“這是你的本名嗎？”雲芷好奇歪著頭問。
“是。”夏綠綺緩緩點頭。
雲芷垂下眼簾，半晌，才擡起頭：“我們——我們還是朋友嗎？”
“一輩子的朋友。”夏綠綺抓住雲芷的手。
“一輩子的朋友？為什麽不去找我？我若是沒發現，你是不是要瞞我一輩子？”雲芷轉過頭，不再看夏綠綺。
“我不知道。朝廷與武林表面上平靜，其實矛盾早已積怨很久了。然而，一旦打起來，必天下大亂，這是朝廷和武林都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朝廷和武林各退一步，守著各自的底線，誰也不肯越雷池一步，才維系著表面上的平靜。那個萱王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而你的身份尷尬。要是被人發現你與我接觸，對你沒有好處，只會陷你於更糟的境地。”夏綠綺緩緩解釋道，同時小心翼翼地看著雲芷。
“更糟的境地？我已經夠糟的了。阿九，你知道嗎？所有人都在一點一點地離開我，除了回憶，我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什麽。”雲芷神色淒然地說。
“怎麽回事？”夏綠綺自打回來，整日裏忙著處理宮務，再加上怕引起萱王警覺，也就沒有再關註雲芷的生活。
雲芷閉著眼睛，半晌，才擡起頭，一點一點的講述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阿九，我現在只剩下你了。”雲芷緊緊抱住夏綠綺，似乎抓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你打算怎麽辦，你要以雲芷的身份活一輩子嗎？”
“雲芷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看見夏綠綺疑惑的眼神，雲芷又說道：“對不起，有些東西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阿九，你放心，終有一天，我會把真相告訴你。”
“好，我等著那一天。”
雲芷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阿九，有你真好。”
“你和寧逸辰之間到底怎麽回事？”想起那個對萬事都雲淡風輕的人，對自己摯友的緊張，不禁問道。
“算是好朋友吧。”雲芷脫口而出，露出一絲笑容。
夏綠綺看了雲芷一眼，最終只是說：“讓寧逸辰進來吧，他很擔心你。”
“嗯。”
夏綠綺經寧逸辰叫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秦浩德。看見寧逸辰手中的藥，雲芷果斷地躺下，將頭一歪，堅決不喝。
“芷兒啊，來，良藥苦口。”
雲芷姿勢沒變，假裝聽不見。
夏綠綺見怪不怪地坐在一邊，開始看熱鬧。而秦浩德則嘴角抽搐地站在一邊。
“芷兒啊，這藥你要是不喝，我就會很傷心、很傷心的，我一傷心，做出的菜就變味道了。”寧逸辰含笑說著。
閉著眼睛的雲芷立馬真開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寧逸辰。而寧逸辰則拿著藥，笑吟吟地看著雲芷。
“算你狠，我喝。”雲芷一把接過藥，以一副早死早超生的架勢，一口喝了下去。
“咳咳……燙死我了。”
“芷兒啊，我知道你喜歡喝這藥，可是也不能這麽著急啊！放心，你這身體要喝的藥多的是，不急不急。”寧逸辰接著笑瞇瞇地說。
“寧逸辰，你給我哪涼快哪呆著去！*呢？”
“這裏。”夏綠綺把早就準備好的*遞給雲芷。
雲芷毫不客氣的一口全部喝掉。
“再去端一碗。”夏綠綺嘆了口氣，緩緩吩咐，“不，把廚房的*全部端過來吧。”
“阿九，你做了多少*啊？”雲芷好奇地問道。
“放心，足夠支持你把藥喝完的。”
不一會兒，下人將*端了過來，饒是一向鎮定的寧逸辰，也忍不住嘴角直抽搐。整整二十碗*，這到底是在喝藥還是喝*啊？
終於，二十碗*過後，雲芷終於把藥喝完了。
“你能解那種毒？”秦浩德感興趣地問。
“其實呢，那種毒嚴格意義上說不能算是毒，所以你用藥解不了，頂多可以壓制住。而我只不過碰巧知道解法而已。”雲芷解釋道。
“哦？”秦浩德見雲芷明顯不想說，雖然很想知道，可是礙於自家谷主在，秦浩德只好作罷。
“那個叫文大人的老頭還活著嗎？”雲芷隨口問道。
“活著，芷兒想怎麽處理他？”寧逸辰問道。
“過幾天讓他見我一面吧。”雲芷歪著頭想了想說道。
“好。”寧逸辰含笑說道。
“對了，你們之間有什麽約定？什麽叫‘我就會很傷心、很傷心的，我一傷心，做出的菜就變味道了’，給我解釋清楚？”夏綠綺問道。
“這個嘛，我們約定，我配合整個邪教，他就給我做三年的飯讓我吃。阿九，你不知道，他做得飯不是一般的好吃啊！”
看著兩眼放光的雲芷，夏綠綺果斷無視。
“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吧。”寧逸辰說道。
“對了，該吃飯了，寧逸辰，別忘了做飯。”雲芷兩眼放光地說。
“好啊！”
“不要放蔥花，不要放辣椒，不吃蔥姜蒜，不吃白菜，不吃牛肉……”
“芷兒啊，你這麽挑食可不好。”寧逸辰有些無奈地說。
“我也沒辦法，我的嘴巴不聽我的。我想吃可是我的嘴巴不讓我吃啊！”雲芷無辜地說。
“我只答應給你做飯，可沒答應做什麽。”寧逸辰笑著看雲芷。
雲芷聽後，狠狠地瞪了一下寧逸辰，接著擺出一副笑臉：“寧逸辰，你最好了。逸辰，阿辰，辰辰，逸逸，寧寧……”
“行了，我做。”寧逸辰滿頭黑線地打斷雲芷的話。
“逸辰最好了。”雲芷聽了，笑得甜的如蜜一般。
安頓好雲芷，寧逸辰等人離開。雲芷一個人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想著在邪教替寧逸辰擋了那一箭，雲芷自己都不敢相信。雲芷雖然生性善良，卻不是爛好人。特別是知道自己身負使命，自然不會輕易把命交出去。
突然，一陣頭痛襲了過來。不是特別痛，卻讓雲芷無法入睡。
“你靈魂不斷受到沐璃珠的侵蝕，神經不斷衰弱，這頭痛怕是要跟你一輩子。不，不只是一輩子，準確地說是生生世世。”蜜兒突然鉆了出來。
“你知道了？”
“本來不知道，可是在我恢覆靈力看見你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你身上禁術的氣息。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只有一個禁術吻合。你們咒術聯盟真是瘋子，將沐璃珠嵌入靈魂之中還不夠，居然還敢使用這個禁術。”
“因為沒有退路了。你知道這個禁術？”雲芷好奇地問。
“靈怪族知道天下的禁術，這在我的傳承記憶裏有。可是僅僅是知道有這麽一個禁術，大概的作用和代價，卻不知道具體的步驟。”蜜兒解釋道。
“你後悔嗎？”沈默半晌，蜜兒突然問道。
“後悔？”雲芷詫異地看著蜜兒。
“靈魂不散，記憶不滅，傷心苦痛，世世延續，直至魂飛魄散。這種苦，你能忍受生生世世嗎？你不後悔？”蜜兒面色沈重地問。
雲芷垂下眼簾，半晌才開口：“蜜兒，我沒有後悔的路可以走。其實，可以世世記住那些美好，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活在記憶裏是很痛苦的。”
“活在記憶裏是很痛苦的嗎？可是，那是我快樂的源泉。”雲芷默默的在心裏說。
☆、２１．邪術猖狂多是非
“嗯，辰辰做的東西越來越好吃了。”雲芷坐在桌邊，沒有絲毫形象地吃著寧逸辰親手做的午飯。
辰辰？聽到這個稱呼，坐在四周的人嘴角同時抽搐。幾日下來，眾人對雲芷也有了一定的理解。懶散、隨性，偶爾喜歡捉弄捉弄人，死活不肯吃藥，挑食，卻對美食沒有抵抗力。開心的時候，對他人的稱呼也是隨著心情而變。
“丫頭，你再吃下去不怕胖嗎？”雲芷對面的老者問道。
“放心吧，夏伯父，胖了是可以減的。”雲芷毫不在意地說。
“爹，你就別再說她了，要知道，她要是能改早就改了。認識她這麽多年，我早就對她絕望了。”夏綠綺也沒有形象地坐在雲芷旁邊。
“瞧瞧你，有點女兒家的形象。”夏天元皺著眉頭說。
“爹啊，你放心，有阿芷在，你女兒我永遠都是有形象的。”夏綠綺毫不在意地說。
“阿九，你真夠墮落的了，居然跟我達到一個境界。”雲芷不屑地看了夏綠綺一眼。
“有你這個八兩，我這個半斤還是很開心的。”
“阿九啊，吃盡天下美食是我的夢想，可那不是你的夢想。我的夢想不需要形象，可是你卻不同了。”
“哦？芷兒為什麽把這個當做夢想？”寧逸辰含笑地看著雲芷。
“不是我想把它當做夢想，而是只有這個夢想我有望實現。”雲芷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惆悵。
“那芷兒想做什麽？我來幫你好了。”寧逸辰依舊含笑，只是那笑容似乎多了些什麽。
雲芷微微垂下眼簾，似乎不敢與之對視。
“阿芷啊，有這個大財主在，有什麽想做的盡管奴役他好了。你想想，以他的武的級別、賦雪谷的勢力，還有他那個才智，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夏綠綺一臉奸詐地說。
“唉！”雲芷又似惆悵地嘆了口氣，接著撲哧笑了出來。
“怎麽了？”
“阿九，我突然發現自己不適合玩憂郁。”雲芷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阿芷啊，你的夢想到底是什麽？”
“阿九，你真的要知道？”雲芷站起來，沖著夏綠綺說道，“我的夢想是我窮盡一生都實現不了的啊。所以，我只有現實一點兒了。反正有逸逸在，這個夢想不愁。”
“逸逸？你能不能別來回該稱呼啊！”夏綠綺皺著眉頭說。
“人家阿逸都不在乎，你管那麽多幹什麽？”雲芷指著寧逸辰，白了夏綠綺一眼。
“我怎麽交了你這麽一個損友！”夏綠綺對天翻了一個白眼。
“彼此彼此了。”雲芷也一臉無奈。
“參見宮主、少宮主，武林盟主到。”一個丫鬟稟報。
“楊啟之？來得到蠻快的。請楊夢竹來這裏吧。”夏綠綺吩咐道。
“是。”
“武林盟主都來了？今兒是什麽日子啊？”雲芷好奇地問。
“碧淩宮的賞花大會要開始了，阿芷，一起湊個熱鬧吧！”夏綠綺笑呵呵地說。
“看心情吧，如果那天不犯懶就去。對了，那個文老頭你們審出來什麽了嗎？”雲芷突然想到被自己遺忘了很久的某人。
“還以為你忘了呢。”夏綠綺撇撇嘴。
“差一點。”
“那是你的仇家啊，你居然也會忘？”夏綠綺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眼前的好友了。
“算不上仇人，對了，到底問出什麽消息了嗎？”
“問出一些，可是大家對術的了解太少了，不能判斷出是真是假。而且，他說的不全。”
“是嗎？”雲芷露出一絲冷笑，“阿九，你派人問他，失去沐璃珠的力量，被術反噬的滋味如何？”
“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雲芷笑了笑，讓自己喝了這麽多天藥的人，雲芷可不打算讓那人好過，“阿九，一會兒我就去看他，絕對能得到他不想說的東西。”
“好吧，那個人的術還是挺厲害的，讓我們的人吃了不少虧。”
“說到此，最近的邪術還是很多的。”一個聲音傳來。
“原來是楊盟主到了。”眾人紛紛起身寒暄。
“聽楊盟主的意思，像那種邪術組織還有很多？”雲芷敏感地問。
“嗯，在下發現這種邪術組織卻是很多，而且已經隱匿了很多年了，不知為什麽這幾年突然現身。要不是他們突然現身，我們恐怕還沒有發現這些組織的存在。”楊啟之神色有幾分凝重。
“若這些施術者能力都這麽強，恐怕武林又要有一場浩劫啊！”夏綠綺神色也多了幾分凝重。
“我想我們搗毀的那個組織，應該是個比較核心高級的組織了。”雲芷緩緩說道。
“怎麽說？”一下子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雲芷身上了。
“寧逸辰，你還記得那個文大人抓我們是為了祭祀嗎？一般的祭品都是童男童女，而這個祭品卻要兩個成人。真正的術，是有祭祀的，可是祭祀從來都不是活物。我這幾天想了想，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黯魂祭。而若是級別太低，根本施展不了這個術。”
“那是什麽？”
“術的起源，沒有人知道，卻有很多流傳的版本。其中最為可信的版本，是在上古時期，神魔還存在的時候，術作為神魔的法術留下的分支。現在的術比起神魔的法術，根本不值得一提。沒有人知道術最原始的形態是什麽，隨著時間的流失，滄海化桑田，術依舊被保留下來。然而，很早以前，有人發現了一種以活人做祭品，可以獲取一部分術。然而，雖然用這種方法獲得了術，卻是經過扭曲的術，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術，有很大弊端。與其說是邪術不如說是偽術。在真正術士的眼裏，永遠都不會承認那是術。”
“姑娘似乎對術很了解。”楊啟之眼神銳利地看著雲芷。
“只是以前看過關於術的書比別人多一些罷了。”沒錯，上輩子也是以前，作為咒術聯盟的高層，看的關於術的書自然比別人多。
“鬥膽問一句，據在下所知，對術最為了解的人，就是三百年前的雲尊者。據說那位尊者留有一子，其子留有後人，敢問雲姑娘和那位尊者有什麽關系？”一瞬間，眾人都盯著雲芷。畢竟，雲芷對術的了解讓所有人震驚。
“可以告訴你，我不是他的孫女。”為什麽大家都懷疑自己是他的孫女呢？雲芷不解地想，雖然自己和他卻是有很大的關系。
“那你們是什麽關系？”楊啟之又問。
“什麽關系啊？你猜，猜對了我就告訴你，猜錯了你就慢慢猜吧！”
“少宮主，雲姑娘的話屬下已經帶到。”
“哦？那個老頭什麽反應？”雲芷笑吟吟地問。
“屬下第一次見到那個老頭露出恐懼的神色。”
一瞬間，眾人都看著雲芷，希望雲芷能解釋一下。
“走了，去看那個讓我喝了那麽多天藥的文老頭。”雲芷拉著夏綠綺就離開。
“阿芷，你有辦法對付那個老頭？”夏綠綺不自覺地跟著雲芷一起叫老頭。
“讓我喝了那麽多天的藥，就算沒有辦法也要有辦法。”想到這裏，雲芷咬牙切齒地說。
“我說你怎麽那麽積極找那個文老頭，原來是記恨他害你喝藥啊！不過，你不是應該記恨他讓你受傷嗎？”
“傷口不碰自然就不疼了，可是藥我卻要天天吃。”想到這裏，雲芷苦著一張臉。
“你呀，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像你這麽怕喝藥的人。”寧逸辰面帶一絲寵溺。
“現在你見到了。逸辰，阿辰……”雲芷突然對寧逸辰笑得極為燦爛。
“乖芷兒，你想都別想。”寧逸辰閉著眼睛都知道雲芷在想什麽。
“哎呀，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麽事了，別讓我喝藥了。你每天逼我喝藥，你嫌煩，我也嫌煩。再說了，你不覺得那是浪費草藥，那些草藥要多少銀子啊！不當家，不知油鹽米柴的貴。”雲芷跑到寧逸辰面前，拉著寧逸辰的袖子說。
“你什麽時候當過家我怎麽不知道？”夏綠綺在一邊拆塔，得到雲芷的一記白眼。
“放心，芷兒，賦雪谷還養得起你。”寧逸辰笑著拍了拍雲芷的頭。
為什麽要賦雪谷養自己？自己又跟賦雪谷沒什麽關系。雲芷不解地想，卻沒放在心上。畢竟，對於雲芷來講，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能不喝藥。
“我不管，反正我不喝那藥了。”雲芷自己也未曾註意過，那不經意帶出的一絲撒嬌的語氣。
“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吧。”寧逸辰笑著拉過雲芷的手。
“誰身體好了還會吃藥啊！”雲芷心思全在怎麽可以不吃藥上，絲毫沒有註意到拉著自己的手，“想當年，我可是個健康極了。”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寧逸辰暗自皺眉。記得大夫曾說過，雲芷的身體虛寒八成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如若不是，必受過重創。如今看來，是後者了……
“我們又見面了，文老頭。”雲芷笑吟吟地和文大人打招呼，就像久未相見的朋友一般。
“沒想到我竟然栽在你們手裏，要殺要剮隨你便。”文青城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那，文老頭，你要知道，這世上不只有黯魂祭，還有攝靈術。”雲芷燦爛地說出這番話，卻讓文青城如墜冰窖。
“不可能，不可能……就連祭祀大人都無法施展的術，你怎麽可能施展？還有，你是怎麽知道沐璃珠的？”文青城嘴上說著不信，然而顫抖的語氣早已出賣了他。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而且，我若沒猜錯的話，你們所施展的術本來就不是完整的吧？”雲芷笑著走向文青城，將指尖只想文青城，一點一點地讀取他的記憶。
當然，在外人眼裏並不知道雲芷在做什麽。隨即，雲芷餵了文青城一顆藥丸。
“你們可以審問了，有效時間半個時辰。”雲芷說罷，轉身離開。
☆、２２．鴛鴦戲水顯真情
“呵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傳了過來，“逸辰，沒想到這裏居然有這麽幽靜的景色。”
“芷兒喜歡？”白衣男子唇角依稀上揚，滿眼笑意。
“嗯，這麽美的景色，怎麽沒有人呢？”雲芷好奇地問。
“這叫望月湖，是碧淩宮的勢力範圍。放眼望去，整個江湖能有股勢力比得過碧淩宮，平日裏自然不會有人來。”寧逸辰解釋道。
“所以，阿辰，你這次可是借的我的光啊！”女子嬌笑道。
“好，是我借了芷兒的光。”男子寵溺地笑了笑。
“那是！”女子一臉驕傲，突然，女子眼睛一轉，趁男子不註意捧了一把誰潑到男子身上。
寧逸辰沒有躲閃，而是任由女子將誰潑到自己身上。
“你怎麽不躲啊？”一轉撅了撅嘴說道。
“我要是躲開，芷兒不就潑不到了嗎？”
“你！就會哄人家開心！小心我把你渾身都弄濕了。”
“芷兒若是想，我自己來好了。這水涼，現在雖然是初春，可是你的身體弱，小心著涼。”寧逸辰滿臉關切，輕輕地拉起雲芷的手。
雲芷看著寧逸辰拉起自己的手，一瞬間怔住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雲芷知道有什麽東西已經改變了。雲芷不知道那是福還是禍，卻不願意想。這一刻，她寧願就此沈淪，哪怕前方是地獄深淵。
寧逸辰看著雲芷的表情，露出了一絲笑容。不同與往常的笑容，這一笑，竟然讓雲芷想要沈溺，似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
“芷兒，等賞花大會結束後，陪我一起回賦雪谷可好？賦雪谷的景致可不曾輸給碧淩宮。”
“好！”鬼斧神差地，雲芷說出了好字。
寧逸辰含笑將雲芷攬在懷裏，下巴抵在雲芷的額頭上。
“想什麽呢？”看著呆呆的雲芷，寧逸辰問道。
“在想我們的初識啊！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以為你只是個文弱的書生呢。”雲芷笑著說。
“那可不是我們第一次相識啊。”寧逸辰有些神秘地笑了笑。
“不是第一次？我們之前見過嗎？”雲芷驚奇地看著寧逸辰。
“是第三次。第一次，武林大會上你撞了我。第二次，你在武林大會上睡覺。”寧逸辰好笑地看著雲芷。
聽了寧逸辰的解釋，雲芷現實露出了一絲迷茫之色，過了一會兒，雲芷才露出一絲恍然。
“你呀，永遠是這麽粗心。”寧逸辰含笑拿出一枚玉佩。
“咦？它居然在你這裏！”雲芷露出一絲驚喜，“我還以為落在家裏了。後來我回家找，怎麽都沒有找到。”
“回家？你常離開家嗎？”寧逸辰疑惑地問。雲芷雖然生性隨意，可是若是細心，就會發現雲芷的生活習慣，在許多細節上都體現出了只有官家小姐才有的習慣。若說是官家小姐，居然可以和夏綠綺成為摯友。碧淩宮雖然不算是邪派，可是夏綠綺卻是江湖上有名的魔女。表面上只是個個性張揚的艷美女子，可是稍微有點地位的人都知道，此女子心狠手辣，就連她的父親都管不了她。可就是雲芷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卻常常和夏綠綺吵嘴，二人好得詭異，讓人難以置信。要說夏綠綺貪圖雲芷對咒術的了解，可是據寧逸辰所知，夏綠綺和自己一樣，從來都不是勉強自己的人。長期觀察，以寧逸辰的眼力自是不難看出，雲芷和夏綠綺之間是真的要好。
“不是常離家，而是離長家。”雲芷笑了笑，不再看寧逸辰。
寧逸辰並沒有繼續這一話題，而是緩緩道：“這玉佩我就收下了。”
“你！你給我。”雲芷慌忙去搶寧逸辰手中的玉佩，無奈怎麽都不是寧逸辰的對手。二人嬉鬧了一會兒，最後以雲芷累得氣喘籲籲而告終。
雲芷再次擡起頭，二人相視一笑，誰都未曾想過，本是那不經意的一撞，會有今日的相知。
“唉，搶不過你，只好被你搶去了。”雲芷撇了撇嘴，“你若是真想留下，就留一輩子吧。若是哪日不想要了，把它還給我吧。”
“是嗎？有些東西到了我的手裏，這輩子都不要想離開。”寧逸辰霸道地看向雲芷，“還有，不只這個玉佩會被我搶去，這玉佩的主人也會被我搶去。”
“你！”雲芷雙頰不禁泛紅。蹲下身來，迅速將誰潑向寧逸辰。
“好了，這水涼，你若是想玩水，等到盛夏的時候我再陪你。”寧逸辰拿出手帕，一點一點地擦去雲芷手上的水珠。
盛夏？雲芷一楞，想起那一個盛夏，雲芷只覺渾身如墜冰窖。
“怎麽了？芷兒？”看著雲芷有些明顯不對的神色，寧逸辰問道。
雲芷擡起頭，看向寧逸辰。那個男人，也是愛著自己的吧。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甚至將自己親手推向深淵。雲芷不知道如果拋開他皇家的身份自己會不會愛上他，雲芷只是知道，從此以後，二人再見面就會是仇人。因為，他害死了奶娘，而自己，即將殺死他的父皇。一如自己當初的誓言。
第一次，雲芷主動抱住寧逸辰，聽著那強有力的心跳，雲芷緩緩開口：“你會永遠相信我嗎？”
寧逸辰看著雲芷，眼裏閃過一絲心疼。明明是個脆弱的女子，卻一次又一次學著堅強。那個常常含著笑容的女子，即使最為脆弱的時候，也不曾留下過一滴眼淚。
“會，我會一輩子相信芷兒。”輕輕地抱著懷中的女子，如珍寶般呵護。
“好，寧逸辰，記住你說過的話，不要讓我恨你。”
聽了女子的話，寧逸辰將雲芷從懷中拉開，看著眼前心愛的女子，寧逸辰露出一絲壞笑。
“我記得芷兒說過，一個人有愛才會有恨。我可以理解為，芷兒愛上我了嗎？”寧逸辰凝視著心愛的女子，語氣中竟然藏有一絲忐忑。
雲芷只覺得心跳加速，心臟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微微低下頭，烏黑的秀發掩蓋了臉頰的紅潤，卻無法遮擋住眼中的嬌羞。
寧逸辰細細看著雲芷難得的嬌羞，笑著把雲芷再次擁入懷中。這一刻，二人不需要任何言語，彼此聽著只屬於彼此的心跳。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
“芷兒，嫁給我好嗎？活了這麽多年，這是我第一次有成親的念頭。”
成親？雲芷突然一僵。
“芷芷，以後你就一個人了，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媽媽想讓你幸福，先看著你結婚生子。可是，如今辦不到了。芷芷，媽媽要你記住，不要輕易動情。再強的理智，都難以管住那顆*的心。媽媽不知道你會去哪個世界，若是男女平等的世界還好說，若是到了男尊女卑的社會，那就要徒增傷悲了。即使是男女平等的現代，想要牽一個人的手走完一生，也不容易啊！就說我和你爸爸。你爺爺位高權重，你爸爸雖然只是個學者，可是你兩個伯伯，哪個不是身居要職。而媽媽作為咒術聯盟的元老級人物，想要與你爸爸在一起，我們不知經歷了多少分分合合。好在你爸就一根筋，死纏著你媽我不放。你媽也是爭強好勝之人，那股不怕輸敢爭的勁兒，終於和你爸走到一起了。芷芷啊，即使身不由己嫁了人，只有沒有把心交出去，那麽你永遠都是你自己。”
“阿芷，你確定你跟寧逸辰真的沒什麽嗎？先不說那賦雪谷的勢力，就是寧逸辰本人，也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就連我碧淩宮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他是最有潛力達到極致的人，要知道，達到極致就可以與天地同壽。可你那身子骨……唉，不說也罷。還有，別忘了萱王。”
想到這兩段話，雲芷漸漸找回了理智。
“怎麽了？”感受到雲芷的僵硬，寧逸辰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沒事兒，逸辰，我們改回去了，阿九他們會擔心的。”
明明是借口，寧逸辰卻什麽也沒有說。突然，寧逸辰抱起雲芷閃到一邊。只見數十個黑衣人沖了出來，黑衣人手法淩厲，招招致命，似乎每一招都是沖著雲芷來的。
“乖乖的在我的懷裏，不要看，什麽也不要管。這一次，不要再為我擋箭了。”寧逸辰柔聲地對雲芷說，接著，寧逸辰擡起頭來，依舊是笑著看向黑衣人，卻讓黑衣人覺得一陣寒冷。
雲芷窩在寧逸辰懷裏，抱緊寧逸辰，無聲地笑了。
寧逸辰淩空而起，長劍如虹，有著說不出的瀟灑優雅。看似很慢的動作，實則快如急雨。短短一瞬間，一群黑衣人均倒在劍下。
“他們死了嗎？”雲芷問道，聲音有著說不出的顫抖。
“他們若是死了，芷兒會怪我嗎？”寧逸辰看著雲芷的眼睛。
雲芷笑著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先不說他們是沖著我來的，你是為了保護我。就算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怪你。我母親曾經對我講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當另一個進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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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到，都是一驚。秦浩德的醫術，在整個武林是出了名的，居然連他都沒有把握治好。
“水……”原本昏迷的人發出了微弱地聲音，似乎隨時都會被人忽略掉。好在在場的武都達到了非一般的境界，自是聽到了。
寧逸辰將雲芷扶起來，一點一點地餵給雲芷。
“怎麽樣？”寧逸辰原本風淡雲輕地眸子，出現了一絲疼惜。
“渾身疼。”雲芷低聲說，不禁在心裏感嘆：想當年自己別說是受傷，就是發燒感冒都很少。自打來這個世界，自己就跟大夫有緣啊，孽緣啊！
“我什麽時候能好？”
聽到雲芷的問題，大家都沈默了。雲芷看著大家的表情，緩緩道：“要是這暗魔箭的毒的話，我可以解。”
“暗魔箭？”眾人一驚。
“是啊，沒想到那個死老頭還暗魔箭這種東西。”
“你認識那柄箭？”
“嗯……”雲芷點了點頭，一臉疲倦。
“她的身體還沒有好，你們別問了，反正來日方長。”夏綠綺插嘴說道。
雲芷聽到這個聲音，好奇地擡起頭，看著眼前的女子，雲芷一下子就呆住了。沒錯，這個氣息……
“芷兒？”寧逸辰擔心地看著雲芷，“身體不舒服嗎？”
下一刻，雲芷猛地沖了下去。然而，虛弱的身體讓她立即倒了下來，要不是寧逸辰在邊上扶著，雲芷早就摔下來了。
“芷兒！”
一邊的夏綠綺暗自心驚：她該不會認出自己了吧？怎麽可能？
“阿九，你給我去死！去死！去死！”雲芷不管不顧地看了出來。下一刻，雲芷再度暈倒。
一邊的夏綠綺難得露出了呆滯的表情，半晌，才回過神來：“莫伊，你說她是怎麽認出我的？”
“回少宮主，姑娘雖然不太擅長記人，可是對於熟人，姑娘還是很容易認出來的。”莫伊一板正經地回答。
“可是，我從來沒有在她面前露出這張臉啊？算了，等她醒來直接問她好了。不過，莫伊，你說她會不會生我的氣啊？”夏綠綺有些不確定地問。
“……”莫伊果斷地閉嘴。
而不知情的人都驚異地看著陷入昏迷的雲芷，暗自猜測眼前的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麽身份。要知道，碧淩宮少宮主是出了名的不好惹的魔女，而賦雪谷谷主更是出了名的表面隨和，實則不好相與。
雲芷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看著坐在床邊的寧逸辰和夏綠綺，雲芷露出一絲微笑。
“你醒了？”夏綠綺小心翼翼地問。
雲芷神色覆雜地看了夏綠綺一眼，突然笑了出來。
“我想，我們需要好好地談談了。寧逸辰，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嗎？”雲芷看向寧逸辰，露出了一絲祈求之色。
“好。”寧逸辰看著雲芷，不忍拒絕。
見寧逸辰出去，雲芷看向夏綠綺，緩緩道：“從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雲芷。你呢？怎麽稱呼？”
“夏綠綺，碧淩宮少宮主。”夏綠綺坐在床邊。
“這是你的本名嗎？”雲芷好奇歪著頭問。
“是。”夏綠綺緩緩點頭。
雲芷垂下眼簾，半晌，才擡起頭：“我們——我們還是朋友嗎？”
“一輩子的朋友。”夏綠綺抓住雲芷的手。
“一輩子的朋友？為什麽不去找我？我若是沒發現，你是不是要瞞我一輩子？”雲芷轉過頭，不再看夏綠綺。
“我不知道。朝廷與武林表面上平靜，其實矛盾早已積怨很久了。然而，一旦打起來，必天下大亂，這是朝廷和武林都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朝廷和武林各退一步，守著各自的底線，誰也不肯越雷池一步，才維系著表面上的平靜。那個萱王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而你的身份尷尬。要是被人發現你與我接觸，對你沒有好處，只會陷你於更糟的境地。”夏綠綺緩緩解釋道，同時小心翼翼地看著雲芷。
“更糟的境地？我已經夠糟的了。阿九，你知道嗎？所有人都在一點一點地離開我，除了回憶，我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什麽。”雲芷神色淒然地說。
“怎麽回事？”夏綠綺自打回來，整日裏忙著處理宮務，再加上怕引起萱王警覺，也就沒有再關註雲芷的生活。
雲芷閉著眼睛，半晌，才擡起頭，一點一點的講述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阿九，我現在只剩下你了。”雲芷緊緊抱住夏綠綺，似乎抓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你打算怎麽辦，你要以雲芷的身份活一輩子嗎？”
“雲芷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看見夏綠綺疑惑的眼神，雲芷又說道：“對不起，有些東西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阿九，你放心，終有一天，我會把真相告訴你。”
“好，我等著那一天。”
雲芷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阿九，有你真好。”
“你和寧逸辰之間到底怎麽回事？”想起那個對萬事都雲淡風輕的人，對自己摯友的緊張，不禁問道。
“算是好朋友吧。”雲芷脫口而出，露出一絲笑容。
夏綠綺看了雲芷一眼，最終只是說：“讓寧逸辰進來吧，他很擔心你。”
“嗯。”
夏綠綺經寧逸辰叫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秦浩德。看見寧逸辰手中的藥，雲芷果斷地躺下，將頭一歪，堅決不喝。
“芷兒啊，來，良藥苦口。”
雲芷姿勢沒變，假裝聽不見。
夏綠綺見怪不怪地坐在一邊，開始看熱鬧。而秦浩德則嘴角抽搐地站在一邊。
“芷兒啊，這藥你要是不喝，我就會很傷心、很傷心的，我一傷心，做出的菜就變味道了。”寧逸辰含笑說著。
閉著眼睛的雲芷立馬真開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寧逸辰。而寧逸辰則拿著藥，笑吟吟地看著雲芷。
“算你狠，我喝。”雲芷一把接過藥，以一副早死早超生的架勢，一口喝了下去。
“咳咳……燙死我了。”
“芷兒啊，我知道你喜歡喝這藥，可是也不能這麽著急啊！放心，你這身體要喝的藥多的是，不急不急。”寧逸辰接著笑瞇瞇地說。
“寧逸辰，你給我哪涼快哪呆著去！*呢？”
“這裏。”夏綠綺把早就準備好的*遞給雲芷。
雲芷毫不客氣的一口全部喝掉。
“再去端一碗。”夏綠綺嘆了口氣，緩緩吩咐，“不，把廚房的*全部端過來吧。”
“阿九，你做了多少*啊？”雲芷好奇地問道。
“放心，足夠支持你把藥喝完的。”
不一會兒，下人將*端了過來，饒是一向鎮定的寧逸辰，也忍不住嘴角直抽搐。整整二十碗*，這到底是在喝藥還是喝*啊？
終於，二十碗*過後，雲芷終於把藥喝完了。
“你能解那種毒？”秦浩德感興趣地問。
“其實呢，那種毒嚴格意義上說不能算是毒，所以你用藥解不了，頂多可以壓制住。而我只不過碰巧知道解法而已。”雲芷解釋道。
“哦？”秦浩德見雲芷明顯不想說，雖然很想知道，可是礙於自家谷主在，秦浩德只好作罷。
“那個叫文大人的老頭還活著嗎？”雲芷隨口問道。
“活著，芷兒想怎麽處理他？”寧逸辰問道。
“過幾天讓他見我一面吧。”雲芷歪著頭想了想說道。
“好。”寧逸辰含笑說道。
“對了，你們之間有什麽約定？什麽叫‘我就會很傷心、很傷心的，我一傷心，做出的菜就變味道了’，給我解釋清楚？”夏綠綺問道。
“這個嘛，我們約定，我配合整個邪教，他就給我做三年的飯讓我吃。阿九，你不知道，他做得飯不是一般的好吃啊！”
看著兩眼放光的雲芷，夏綠綺果斷無視。
“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吧。”寧逸辰說道。
“對了，該吃飯了，寧逸辰，別忘了做飯。”雲芷兩眼放光地說。
“好啊！”
“不要放蔥花，不要放辣椒，不吃蔥姜蒜，不吃白菜，不吃牛肉……”
“芷兒啊，你這麽挑食可不好。”寧逸辰有些無奈地說。
“我也沒辦法，我的嘴巴不聽我的。我想吃可是我的嘴巴不讓我吃啊！”雲芷無辜地說。
“我只答應給你做飯，可沒答應做什麽。”寧逸辰笑著看雲芷。
雲芷聽後，狠狠地瞪了一下寧逸辰，接著擺出一副笑臉：“寧逸辰，你最好了。逸辰，阿辰，辰辰，逸逸，寧寧……”
“行了，我做。”寧逸辰滿頭黑線地打斷雲芷的話。
“逸辰最好了。”雲芷聽了，笑得甜的如蜜一般。
安頓好雲芷，寧逸辰等人離開。雲芷一個人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想著在邪教替寧逸辰擋了那一箭，雲芷自己都不敢相信。雲芷雖然生性善良，卻不是爛好人。特別是知道自己身負使命，自然不會輕易把命交出去。
突然，一陣頭痛襲了過來。不是特別痛，卻讓雲芷無法入睡。
“你靈魂不斷受到沐璃珠的侵蝕，神經不斷衰弱，這頭痛怕是要跟你一輩子。不，不只是一輩子，準確地說是生生世世。”蜜兒突然鉆了出來。
“你知道了？”
“本來不知道，可是在我恢覆靈力看見你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你身上禁術的氣息。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只有一個禁術吻合。你們咒術聯盟真是瘋子，將沐璃珠嵌入靈魂之中還不夠，居然還敢使用這個禁術。”
“因為沒有退路了。你知道這個禁術？”雲芷好奇地問。
“靈怪族知道天下的禁術，這在我的傳承記憶裏有。可是僅僅是知道有這麽一個禁術，大概的作用和代價，卻不知道具體的步驟。”蜜兒解釋道。
“你後悔嗎？”沈默半晌，蜜兒突然問道。
“後悔？”雲芷詫異地看著蜜兒。
“靈魂不散，記憶不滅，傷心苦痛，世世延續，直至魂飛魄散。這種苦，你能忍受生生世世嗎？你不後悔？”蜜兒面色沈重地問。
雲芷垂下眼簾，半晌才開口：“蜜兒，我沒有後悔的路可以走。其實，可以世世記住那些美好，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活在記憶裏是很痛苦的。”
“活在記憶裏是很痛苦的嗎？可是，那是我快樂的源泉。”雲芷默默的在心裏說。
☆、２１．邪術猖狂多是非
“嗯，辰辰做的東西越來越好吃了。”雲芷坐在桌邊，沒有絲毫形象地吃著寧逸辰親手做的午飯。
辰辰？聽到這個稱呼，坐在四周的人嘴角同時抽搐。幾日下來，眾人對雲芷也有了一定的理解。懶散、隨性，偶爾喜歡捉弄捉弄人，死活不肯吃藥，挑食，卻對美食沒有抵抗力。開心的時候，對他人的稱呼也是隨著心情而變。
“丫頭，你再吃下去不怕胖嗎？”雲芷對面的老者問道。
“放心吧，夏伯父，胖了是可以減的。”雲芷毫不在意地說。
“爹，你就別再說她了，要知道，她要是能改早就改了。認識她這麽多年，我早就對她絕望了。”夏綠綺也沒有形象地坐在雲芷旁邊。
“瞧瞧你，有點女兒家的形象。”夏天元皺著眉頭說。
“爹啊，你放心，有阿芷在，你女兒我永遠都是有形象的。”夏綠綺毫不在意地說。
“阿九，你真夠墮落的了，居然跟我達到一個境界。”雲芷不屑地看了夏綠綺一眼。
“有你這個八兩，我這個半斤還是很開心的。”
“阿九啊，吃盡天下美食是我的夢想，可那不是你的夢想。我的夢想不需要形象，可是你卻不同了。”
“哦？芷兒為什麽把這個當做夢想？”寧逸辰含笑地看著雲芷。
“不是我想把它當做夢想，而是只有這個夢想我有望實現。”雲芷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惆悵。
“那芷兒想做什麽？我來幫你好了。”寧逸辰依舊含笑，只是那笑容似乎多了些什麽。
雲芷微微垂下眼簾，似乎不敢與之對視。
“阿芷啊，有這個大財主在，有什麽想做的盡管奴役他好了。你想想，以他的武的級別、賦雪谷的勢力，還有他那個才智，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夏綠綺一臉奸詐地說。
“唉！”雲芷又似惆悵地嘆了口氣，接著撲哧笑了出來。
“怎麽了？”
“阿九，我突然發現自己不適合玩憂郁。”雲芷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阿芷啊，你的夢想到底是什麽？”
“阿九，你真的要知道？”雲芷站起來，沖著夏綠綺說道，“我的夢想是我窮盡一生都實現不了的啊。所以，我只有現實一點兒了。反正有逸逸在，這個夢想不愁。”
“逸逸？你能不能別來回該稱呼啊！”夏綠綺皺著眉頭說。
“人家阿逸都不在乎，你管那麽多幹什麽？”雲芷指著寧逸辰，白了夏綠綺一眼。
“我怎麽交了你這麽一個損友！”夏綠綺對天翻了一個白眼。
“彼此彼此了。”雲芷也一臉無奈。
“參見宮主、少宮主，武林盟主到。”一個丫鬟稟報。
“楊啟之？來得到蠻快的。請楊夢竹來這裏吧。”夏綠綺吩咐道。
“是。”
“武林盟主都來了？今兒是什麽日子啊？”雲芷好奇地問。
“碧淩宮的賞花大會要開始了，阿芷，一起湊個熱鬧吧！”夏綠綺笑呵呵地說。
“看心情吧，如果那天不犯懶就去。對了，那個文老頭你們審出來什麽了嗎？”雲芷突然想到被自己遺忘了很久的某人。
“還以為你忘了呢。”夏綠綺撇撇嘴。
“差一點。”
“那是你的仇家啊，你居然也會忘？”夏綠綺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眼前的好友了。
“算不上仇人，對了，到底問出什麽消息了嗎？”
“問出一些，可是大家對術的了解太少了，不能判斷出是真是假。而且，他說的不全。”
“是嗎？”雲芷露出一絲冷笑，“阿九，你派人問他，失去沐璃珠的力量，被術反噬的滋味如何？”
“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雲芷笑了笑，讓自己喝了這麽多天藥的人，雲芷可不打算讓那人好過，“阿九，一會兒我就去看他，絕對能得到他不想說的東西。”
“好吧，那個人的術還是挺厲害的，讓我們的人吃了不少虧。”
“說到此，最近的邪術還是很多的。”一個聲音傳來。
“原來是楊盟主到了。”眾人紛紛起身寒暄。
“聽楊盟主的意思，像那種邪術組織還有很多？”雲芷敏感地問。
“嗯，在下發現這種邪術組織卻是很多，而且已經隱匿了很多年了，不知為什麽這幾年突然現身。要不是他們突然現身，我們恐怕還沒有發現這些組織的存在。”楊啟之神色有幾分凝重。
“若這些施術者能力都這麽強，恐怕武林又要有一場浩劫啊！”夏綠綺神色也多了幾分凝重。
“我想我們搗毀的那個組織，應該是個比較核心高級的組織了。”雲芷緩緩說道。
“怎麽說？”一下子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雲芷身上了。
“寧逸辰，你還記得那個文大人抓我們是為了祭祀嗎？一般的祭品都是童男童女，而這個祭品卻要兩個成人。真正的術，是有祭祀的，可是祭祀從來都不是活物。我這幾天想了想，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黯魂祭。而若是級別太低，根本施展不了這個術。”
“那是什麽？”
“術的起源，沒有人知道，卻有很多流傳的版本。其中最為可信的版本，是在上古時期，神魔還存在的時候，術作為神魔的法術留下的分支。現在的術比起神魔的法術，根本不值得一提。沒有人知道術最原始的形態是什麽，隨著時間的流失，滄海化桑田，術依舊被保留下來。然而，很早以前，有人發現了一種以活人做祭品，可以獲取一部分術。然而，雖然用這種方法獲得了術，卻是經過扭曲的術，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術，有很大弊端。與其說是邪術不如說是偽術。在真正術士的眼裏，永遠都不會承認那是術。”
“姑娘似乎對術很了解。”楊啟之眼神銳利地看著雲芷。
“只是以前看過關於術的書比別人多一些罷了。”沒錯，上輩子也是以前，作為咒術聯盟的高層，看的關於術的書自然比別人多。
“鬥膽問一句，據在下所知，對術最為了解的人，就是三百年前的雲尊者。據說那位尊者留有一子，其子留有後人，敢問雲姑娘和那位尊者有什麽關系？”一瞬間，眾人都盯著雲芷。畢竟，雲芷對術的了解讓所有人震驚。
“可以告訴你，我不是他的孫女。”為什麽大家都懷疑自己是他的孫女呢？雲芷不解地想，雖然自己和他卻是有很大的關系。
“那你們是什麽關系？”楊啟之又問。
“什麽關系啊？你猜，猜對了我就告訴你，猜錯了你就慢慢猜吧！”
“少宮主，雲姑娘的話屬下已經帶到。”
“哦？那個老頭什麽反應？”雲芷笑吟吟地問。
“屬下第一次見到那個老頭露出恐懼的神色。”
一瞬間，眾人都看著雲芷，希望雲芷能解釋一下。
“走了，去看那個讓我喝了那麽多天藥的文老頭。”雲芷拉著夏綠綺就離開。
“阿芷，你有辦法對付那個老頭？”夏綠綺不自覺地跟著雲芷一起叫老頭。
“讓我喝了那麽多天的藥，就算沒有辦法也要有辦法。”想到這裏，雲芷咬牙切齒地說。
“我說你怎麽那麽積極找那個文老頭，原來是記恨他害你喝藥啊！不過，你不是應該記恨他讓你受傷嗎？”
“傷口不碰自然就不疼了，可是藥我卻要天天吃。”想到這裏，雲芷苦著一張臉。
“你呀，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像你這麽怕喝藥的人。”寧逸辰面帶一絲寵溺。
“現在你見到了。逸辰，阿辰……”雲芷突然對寧逸辰笑得極為燦爛。
“乖芷兒，你想都別想。”寧逸辰閉著眼睛都知道雲芷在想什麽。
“哎呀，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麽事了，別讓我喝藥了。你每天逼我喝藥，你嫌煩，我也嫌煩。再說了，你不覺得那是浪費草藥，那些草藥要多少銀子啊！不當家，不知油鹽米柴的貴。”雲芷跑到寧逸辰面前，拉著寧逸辰的袖子說。
“你什麽時候當過家我怎麽不知道？”夏綠綺在一邊拆塔，得到雲芷的一記白眼。
“放心，芷兒，賦雪谷還養得起你。”寧逸辰笑著拍了拍雲芷的頭。
為什麽要賦雪谷養自己？自己又跟賦雪谷沒什麽關系。雲芷不解地想，卻沒放在心上。畢竟，對於雲芷來講，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能不喝藥。
“我不管，反正我不喝那藥了。”雲芷自己也未曾註意過，那不經意帶出的一絲撒嬌的語氣。
“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吧。”寧逸辰笑著拉過雲芷的手。
“誰身體好了還會吃藥啊！”雲芷心思全在怎麽可以不吃藥上，絲毫沒有註意到拉著自己的手，“想當年，我可是個健康極了。”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寧逸辰暗自皺眉。記得大夫曾說過，雲芷的身體虛寒八成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如若不是，必受過重創。如今看來，是後者了……
“我們又見面了，文老頭。”雲芷笑吟吟地和文大人打招呼，就像久未相見的朋友一般。
“沒想到我竟然栽在你們手裏，要殺要剮隨你便。”文青城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那，文老頭，你要知道，這世上不只有黯魂祭，還有攝靈術。”雲芷燦爛地說出這番話，卻讓文青城如墜冰窖。
“不可能，不可能……就連祭祀大人都無法施展的術，你怎麽可能施展？還有，你是怎麽知道沐璃珠的？”文青城嘴上說著不信，然而顫抖的語氣早已出賣了他。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而且，我若沒猜錯的話，你們所施展的術本來就不是完整的吧？”雲芷笑著走向文青城，將指尖只想文青城，一點一點地讀取他的記憶。
當然，在外人眼裏並不知道雲芷在做什麽。隨即，雲芷餵了文青城一顆藥丸。
“你們可以審問了，有效時間半個時辰。”雲芷說罷，轉身離開。
☆、２２．鴛鴦戲水顯真情
“呵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傳了過來，“逸辰，沒想到這裏居然有這麽幽靜的景色。”
“芷兒喜歡？”白衣男子唇角依稀上揚，滿眼笑意。
“嗯，這麽美的景色，怎麽沒有人呢？”雲芷好奇地問。
“這叫望月湖，是碧淩宮的勢力範圍。放眼望去，整個江湖能有股勢力比得過碧淩宮，平日裏自然不會有人來。”寧逸辰解釋道。
“所以，阿辰，你這次可是借的我的光啊！”女子嬌笑道。
“好，是我借了芷兒的光。”男子寵溺地笑了笑。
“那是！”女子一臉驕傲，突然，女子眼睛一轉，趁男子不註意捧了一把誰潑到男子身上。
寧逸辰沒有躲閃，而是任由女子將誰潑到自己身上。
“你怎麽不躲啊？”一轉撅了撅嘴說道。
“我要是躲開，芷兒不就潑不到了嗎？”
“你！就會哄人家開心！小心我把你渾身都弄濕了。”
“芷兒若是想，我自己來好了。這水涼，現在雖然是初春，可是你的身體弱，小心著涼。”寧逸辰滿臉關切，輕輕地拉起雲芷的手。
雲芷看著寧逸辰拉起自己的手，一瞬間怔住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雲芷知道有什麽東西已經改變了。雲芷不知道那是福還是禍，卻不願意想。這一刻，她寧願就此沈淪，哪怕前方是地獄深淵。
寧逸辰看著雲芷的表情，露出了一絲笑容。不同與往常的笑容，這一笑，竟然讓雲芷想要沈溺，似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
“芷兒，等賞花大會結束後，陪我一起回賦雪谷可好？賦雪谷的景致可不曾輸給碧淩宮。”
“好！”鬼斧神差地，雲芷說出了好字。
寧逸辰含笑將雲芷攬在懷裏，下巴抵在雲芷的額頭上。
“想什麽呢？”看著呆呆的雲芷，寧逸辰問道。
“在想我們的初識啊！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以為你只是個文弱的書生呢。”雲芷笑著說。
“那可不是我們第一次相識啊。”寧逸辰有些神秘地笑了笑。
“不是第一次？我們之前見過嗎？”雲芷驚奇地看著寧逸辰。
“是第三次。第一次，武林大會上你撞了我。第二次，你在武林大會上睡覺。”寧逸辰好笑地看著雲芷。
聽了寧逸辰的解釋，雲芷現實露出了一絲迷茫之色，過了一會兒，雲芷才露出一絲恍然。
“你呀，永遠是這麽粗心。”寧逸辰含笑拿出一枚玉佩。
“咦？它居然在你這裏！”雲芷露出一絲驚喜，“我還以為落在家裏了。後來我回家找，怎麽都沒有找到。”
“回家？你常離開家嗎？”寧逸辰疑惑地問。雲芷雖然生性隨意，可是若是細心，就會發現雲芷的生活習慣，在許多細節上都體現出了只有官家小姐才有的習慣。若說是官家小姐，居然可以和夏綠綺成為摯友。碧淩宮雖然不算是邪派，可是夏綠綺卻是江湖上有名的魔女。表面上只是個個性張揚的艷美女子，可是稍微有點地位的人都知道，此女子心狠手辣，就連她的父親都管不了她。可就是雲芷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卻常常和夏綠綺吵嘴，二人好得詭異，讓人難以置信。要說夏綠綺貪圖雲芷對咒術的了解，可是據寧逸辰所知，夏綠綺和自己一樣，從來都不是勉強自己的人。長期觀察，以寧逸辰的眼力自是不難看出，雲芷和夏綠綺之間是真的要好。
“不是常離家，而是離長家。”雲芷笑了笑，不再看寧逸辰。
寧逸辰並沒有繼續這一話題，而是緩緩道：“這玉佩我就收下了。”
“你！你給我。”雲芷慌忙去搶寧逸辰手中的玉佩，無奈怎麽都不是寧逸辰的對手。二人嬉鬧了一會兒，最後以雲芷累得氣喘籲籲而告終。
雲芷再次擡起頭，二人相視一笑，誰都未曾想過，本是那不經意的一撞，會有今日的相知。
“唉，搶不過你，只好被你搶去了。”雲芷撇了撇嘴，“你若是真想留下，就留一輩子吧。若是哪日不想要了，把它還給我吧。”
“是嗎？有些東西到了我的手裏，這輩子都不要想離開。”寧逸辰霸道地看向雲芷，“還有，不只這個玉佩會被我搶去，這玉佩的主人也會被我搶去。”
“你！”雲芷雙頰不禁泛紅。蹲下身來，迅速將誰潑向寧逸辰。
“好了，這水涼，你若是想玩水，等到盛夏的時候我再陪你。”寧逸辰拿出手帕，一點一點地擦去雲芷手上的水珠。
盛夏？雲芷一楞，想起那一個盛夏，雲芷只覺渾身如墜冰窖。
“怎麽了？芷兒？”看著雲芷有些明顯不對的神色，寧逸辰問道。
雲芷擡起頭，看向寧逸辰。那個男人，也是愛著自己的吧。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甚至將自己親手推向深淵。雲芷不知道如果拋開他皇家的身份自己會不會愛上他，雲芷只是知道，從此以後，二人再見面就會是仇人。因為，他害死了奶娘，而自己，即將殺死他的父皇。一如自己當初的誓言。
第一次，雲芷主動抱住寧逸辰，聽著那強有力的心跳，雲芷緩緩開口：“你會永遠相信我嗎？”
寧逸辰看著雲芷，眼裏閃過一絲心疼。明明是個脆弱的女子，卻一次又一次學著堅強。那個常常含著笑容的女子，即使最為脆弱的時候，也不曾留下過一滴眼淚。
“會，我會一輩子相信芷兒。”輕輕地抱著懷中的女子，如珍寶般呵護。
“好，寧逸辰，記住你說過的話，不要讓我恨你。”
聽了女子的話，寧逸辰將雲芷從懷中拉開，看著眼前心愛的女子，寧逸辰露出一絲壞笑。
“我記得芷兒說過，一個人有愛才會有恨。我可以理解為，芷兒愛上我了嗎？”寧逸辰凝視著心愛的女子，語氣中竟然藏有一絲忐忑。
雲芷只覺得心跳加速，心臟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微微低下頭，烏黑的秀發掩蓋了臉頰的紅潤，卻無法遮擋住眼中的嬌羞。
寧逸辰細細看著雲芷難得的嬌羞，笑著把雲芷再次擁入懷中。這一刻，二人不需要任何言語，彼此聽著只屬於彼此的心跳。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
“芷兒，嫁給我好嗎？活了這麽多年，這是我第一次有成親的念頭。”
成親？雲芷突然一僵。
“芷芷，以後你就一個人了，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媽媽想讓你幸福，先看著你結婚生子。可是，如今辦不到了。芷芷，媽媽要你記住，不要輕易動情。再強的理智，都難以管住那顆*的心。媽媽不知道你會去哪個世界，若是男女平等的世界還好說，若是到了男尊女卑的社會，那就要徒增傷悲了。即使是男女平等的現代，想要牽一個人的手走完一生，也不容易啊！就說我和你爸爸。你爺爺位高權重，你爸爸雖然只是個學者，可是你兩個伯伯，哪個不是身居要職。而媽媽作為咒術聯盟的元老級人物，想要與你爸爸在一起，我們不知經歷了多少分分合合。好在你爸就一根筋，死纏著你媽我不放。你媽也是爭強好勝之人，那股不怕輸敢爭的勁兒，終於和你爸走到一起了。芷芷啊，即使身不由己嫁了人，只有沒有把心交出去，那麽你永遠都是你自己。”
“阿芷，你確定你跟寧逸辰真的沒什麽嗎？先不說那賦雪谷的勢力，就是寧逸辰本人，也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就連我碧淩宮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他是最有潛力達到極致的人，要知道，達到極致就可以與天地同壽。可你那身子骨……唉，不說也罷。還有，別忘了萱王。”
想到這兩段話，雲芷漸漸找回了理智。
“怎麽了？”感受到雲芷的僵硬，寧逸辰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沒事兒，逸辰，我們改回去了，阿九他們會擔心的。”
明明是借口，寧逸辰卻什麽也沒有說。突然，寧逸辰抱起雲芷閃到一邊。只見數十個黑衣人沖了出來，黑衣人手法淩厲，招招致命，似乎每一招都是沖著雲芷來的。
“乖乖的在我的懷裏，不要看，什麽也不要管。這一次，不要再為我擋箭了。”寧逸辰柔聲地對雲芷說，接著，寧逸辰擡起頭來，依舊是笑著看向黑衣人，卻讓黑衣人覺得一陣寒冷。
雲芷窩在寧逸辰懷裏，抱緊寧逸辰，無聲地笑了。
寧逸辰淩空而起，長劍如虹，有著說不出的瀟灑優雅。看似很慢的動作，實則快如急雨。短短一瞬間，一群黑衣人均倒在劍下。
“他們死了嗎？”雲芷問道，聲音有著說不出的顫抖。
“他們若是死了，芷兒會怪我嗎？”寧逸辰看著雲芷的眼睛。
雲芷笑著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先不說他們是沖著我來的，你是為了保護我。就算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怪你。我母親曾經對我講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當另一個進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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