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保養有方雨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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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板房內，柳姐說完當年的故事就閉上了嘴巴，金樂樂繼續小心翼翼的捂住柳姐的傷口，看起來對這個故事並無觸動。
“……所以說，你說熏肉的手藝是傳下來啥的，是騙我的？”
小久：第一反應是這個？這個事情很重要嗎！
柳姐也楞了楞：“額……其實，基本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還有一點沒說，熏肉賺的錢並不夠日常開銷，主要還是靠當年的遺產。
至於外邊謠傳坑客人啥的……柳姐表示，偏見，都是偏見，摳一塊肉的錢也算坑嗎？不存在的。
說到這裏，柳姐又低頭瞧了一眼腹部的傷口，露出困惑的神色：“我怎麽還沒死？”
難道是刺偏了？這屆殺手的素質不大行啊！
念及此處，本來已經生無可戀的柳姐，希望能讓艾子檀起惻隱之心，為金樂樂博得一線生機的柳姐，突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哪想到，艾子檀收起房產證說：“因為我幫你吊著命啊。”
柳姐：……
沒管眼睛瞪得大大的柳姐，艾子檀又看了一眼1號浮動平臺的方向：“最後一個問題，金樂樂預知到了什麽？”
孩子舉起了手：“我什麽都看不到了。”
“嗯？”
柳姐拉了拉金樂樂，輕咳一聲，說：“樂樂能看到未來……確切來說，是未來的轉折點，一些模糊的碎片，樂樂知道得越多，與本人的關系越深，看到的片段就越多，越真實。”
這個真實，指的是像素。
“他看到的未來會出現變化嗎？”
“未來當然是能改變的……”柳姐的瞳仁中，力量感和茫然並存，“前幾回預知，樂樂看到了幾年後的未來，但昨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樂樂突然無法看到一周後的未來了。”
艾子檀：……小久，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小久：你在說啥？
艾子檀：金樂樂原本能看到幾年以後的事情，但我來了，他卻看不到了，為什麽？
小久不以為意：這哪有準，而且說是預知，不過厲害一點的預測罷了。
艾子檀：預測？
小久：對啊，就是預測，你沒見過真正的神棍，真正的預知，不是這樣子的。
艾子檀：……你見過？你不是剛出廠嗎？
小久：Σ（ ° △°|||）巧合，巧合見過啦，總之，這只是預測，邏輯上的推演，比如，看到石子落入湖中，當然曉得會有漣漪出現——只是這種程度的事情而已，稍安勿躁。
聽了自家AI的解釋，艾子檀內心稍定，對惴惴不安的柳姐說：“現在糾結這些也無濟於事，走唄，先帶你去看醫生……好像是個神醫吧？”
柳姐：？
======
弓氏1號浮動平臺的停機坪。
一架直升機在空中盤旋，可還沒降落呢，一位束著不長的雪白頭發、身著白大褂的青年男子，就在隨行人員驚呼聲中，直接從飛機上跳了下來，橫跨幾十米，落在接待人群之外，他起身時抖了抖白大褂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瞇著眼，似乎在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提速點，出場就拉滿了時髦值。
圍在停機位周邊的弓氏要員，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咋回事啊？剛剛跳下來的那位是誰？不是說雨石椽是地標會的元老嗎？應該和羅霄胄一樣很老了吧？這小夥子少年白頭是很慘，但不是雨石椽吧？
這樣想著，很多人就昂著脖子，想要看看飛機上的雨神醫到底在哪，有些人站位合適，角度比較好，可以看到飛機上……已經沒有第二個人穿著白大褂了。
還是弓馳遠反應快，不忘戴半邊面具遮掩傷疤的家主立刻回頭，快步走到白發青年身邊，熟練的擠出表情，半是假裝，半是真心的惶恐道：“您就是雨神醫吧，久仰您醫術冠絕天下，鄙人正是弓馳遠，這次的事情，都怪犬子……”
雨石椽擡手制止了對方的客套話，而後邊那些弓氏要員心思也算活絡，最核心的成員趕忙圍上來站好，其餘人則繼續站定，隨時準備接待飛機上的人——畢竟，除了雨石椽，誰曉得地標會這次還有沒有別的大佬過來了？
如果要問尷尬不尷尬，那肯定是有點尷尬，於是，弓氏要員們不約而同的又在心裏邊，把弓聽雲罵了一遍：這瓜少爺，少看點武俠小說會死嗎！
弓馳遠自然是第一時間收聲，順帶做了個手勢，讓小跑過來的親信們連微喘都給我控制住，就等著大佬發話，好看看來的是什麽球，該怎麽接。
但是，註意力全在雨石椽身上的弓馳遠突然發現，這位雨神醫，註意力根本不在自己等人身上？
順著雨神醫的視線望去，弓馳遠心臟都緊了一瞬！
就在他們面前，就在這個螞蟻都爬不過來的地方，就在這個最高等級安保的停機場，居然有一個陌生的少女，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距離雨神醫不過十米遠的地方……
不，不對，這個形容不對。
應該是，雨神醫在飛機上就發現了少女的存在，所以才會跳機，直接來到少女面前。
這個少女是誰？
穿著看不出來源的素色連衣裙，下邊是普通的白色涼鞋，年紀看著不大，身體的曲線還完全沒長開，沒有任何發飾的長發略有淩亂，前發微卷，身高一般，面上無妝，五官端正清秀，只是那雙茶色的眼睛似乎缺乏靈光，看著有點呆呆的。
弓馳遠的大腦高速運轉，不過數秒腦門就見汗了，他翻遍了記憶，卻對這個少女毫無印象，更不知道對方會給這次接待，這次將功補過，帶來怎樣的影響。
親信們反應也不慢，兩三個反應過激想喊人，也被旁人及時扯住了。
下一個瞬間，所有站在雨石椽旁邊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子寒意，那是濃郁到凝成實質的殺氣。
不知為啥，雨石椽在短暫審視後，突然對艾子檀滿是敵意和殺氣，後者一臉懵逼，所以目光有點呆……好吧，做為失憶癥患者，艾子檀的眼神確實有點呆，缺乏記憶和人生經歷造就的靈動，莫得年輕人的朝氣就不說了，還滿是茫然。
“……不知道你腦補了啥，但如果你不想毀滅世界，我就不是你的敵人。”
雨石椽收斂了一點殺氣，說：“這次的事情？”
艾子檀：？
小久：他是想問襲擊羅霄胄的事情你有沒有參與吧？話說想想也挺正常的，以地標會的手段，你和羅霄胄一起來弓氏提速點這點小事，肯定早就知道了，而現在，你居然出現在這裏……總之，在他看來，你應該是很強的異能者，隸屬於開天會的概率很大來著。
艾子檀：有道理。
“與我無關。”
雨石椽皺起了眉頭。
從他身上，絲毫看不出跨越半個世紀後，理應在留下的滄桑，似乎他的時間一直停留在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候。
唯有他的氣質和城府，不似青年。
“我來找你，只是因為有人需要你的幫助。”
雨石椽眉頭稍松：“我要先去一趟醫院。”
“我知道，我可以在外邊等。”
“不，你和我一起來。”
艾子檀想了想，感覺沒啥不可以的，還可以近距離偷窺神醫的醫術，好像不虧？
反正不急，她在柳姐身上留了一道念頭吊命，又給買了一體式血漿瓶，柳姐現在除了不敢跑跑跳跳之外，人精神得很，如果不是艾子檀告訴她，這個吊命有距離限制的話，柳姐早就去搶一艘漁船，降落到地面，去追自個兒的越野車了。
至於衣服，小久可以聯網嘛，而萬界盟有“網購”，就是字面意思，指快遞可以順著網絡來到她身邊。
哦，血漿瓶也是網購的，碳基萬能血型，瓶子帶針頭和輸液管，還送消毒水和兩個口罩，過會她決定好評。
至於錢的問題……艾子檀也是在一個叫做萬淘購的網站註冊賬號，關聯身份後才發現的，救世主不愧是精神健康上的高危職業，福利長到幾百頁懶得看就不說了，如果買的東西是工作需要的話，還是免費的，費用由商家和萬界盟官方共同承擔。
所以，她的賬戶餘額現在是個零蛋沒錯（可以預支工資但她沒這麽幹），但卻可以買買買。
總之，零元購的感覺很好，艾子檀現在的心情也很好，又沒啥後顧之憂，正處於最好說話的階段。
弓馳遠終於忍不住發話了：“雨神醫，此人是與羅霄胄先生一起來的，但其來路不正，我擔心……”
雨石椽冰冷的眸子掃了一眼，因為羅霄胄遇襲事件理虧的弓馳遠，立刻噤聲。
……但其顯然沒看出來，惜字如金的雨石椽，這個眼神其實還有別的意思。
好在噪音出奇少的直升機平穩落地，從上邊跑下來兩個虎背熊腰的裝飾性保鏢，其中一人立刻翻譯道：“神醫的意思是說：你們都圍在這演官僚主義幹啥，不需要，都該幹嘛幹嘛去，找個人送我去醫院就行。”
另一個保鏢走到艾子檀面前，說：“我們相信您是無辜的，但如今的情況，再怎麽警惕都不過分，委屈了，請。”
“好吧。”
一輛專車馬上就到，路上清人戒嚴啥的標準操作就不提了，總之，僅僅三分鐘後，專車就到了弓氏醫院門前。
然後，弓聽雲火急火燎的從ICU區域沖出來，將雨神醫一路帶至羅老爺子所在的病房。
簡單的消殺後，穿上白大褂，戴上手套和鞋套，艾子檀和他們一同進入ICU病區。
一路上，可能是因為有艾子檀在的關系，弓聽雲心裏頭沒那麽方了，發揮正常，只是要裝作不認識，旁邊的雨石椽目光又狠厲，著實有些辛苦。
穿過一道負壓艙門，艾子檀又見到了雷靜和孫棠。
相比起昨天，兩個孩子更加憔悴，雷靜也不覆往日搞事的精神氣，垂頭喪氣的坐在長凳上，而孫棠小姑娘正襟危坐，手裏包包被抓出好幾圈折痕。
艾子檀：好像不大適合敘舊啊，算了……額？
一瞬間，只有一瞬，艾子檀突然從雨石椽身上感到了針對孫棠的殺意，但這殺意來的猛烈，去得沒影，短暫到甚至無從判斷雨石椽是對她的殺意大一點，還是對孫棠更兇惡一些。
除了艾子檀之外，無人註意到剛才發生了什麽，只有當事人孫棠，本來很困了，突然一個哆嗦，人直接清醒了，茫然的望向來者，然後對艾子檀露出了友善的笑容：“艾姐姐，你怎麽會來？”
“我不是主角，”艾子檀退後一小步，突出雨石椽，“這是雨神醫，為羅老爺子治傷來著。”
在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艾子檀不理解雨神醫的名頭有多少分量吧？兩個孩子神色震驚，完全沒想到，居然是雨神醫親自來為羅爺爺治療！
“您……您就是雨神醫？您好，我叫孫棠，這是雷靜，我們都……”
雨石椽打斷道：“我知道。”
裝飾用保鏢立刻說：“雨神醫這是在說，他與羅霄胄先生早年間是好友，他認識你們。”
雷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艾子檀在心裏幫他補了一句吐槽：這老不死的居然認識這麽厲害的家夥？不早說！
“準備手術，你跟我來。”
保鏢說：“艾小姐，您和神醫一起進去就行了，其他人全都留在外邊。”
“請問，您不需要助手嗎？麻醉師之類的。”
弓聽雲很吃驚，本來他不該找存在感的，但他還是本著職責所在問了一句……呃，說是又皮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不需要。”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弓聽雲示意旁邊有些失望的醫生們，咱開門，走人，連保鏢也沒跟進去。
就這樣，艾子檀跟著雨石椽，見到了泡在醫療罐頭中的羅霄胄。
只能通過探視窗看到腦袋，後者面色如紙，義肢已經被取下，一邊眼眶是空的，處於昏迷狀態。
“呵，嫌棄我保養有方，怕被人誤認為父子，一個人走，結果呢。”
艾子檀：（（*）o……以這個世界的基因工程學來說，您這已經不屬於保養有方的範疇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還差4000字……
謝謝等著的小天使啊！感謝在2021-06-01 23：55：39～2021-06-02 21：40：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橙橙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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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說熏肉的手藝是傳下來啥的，是騙我的？”
小久：第一反應是這個？這個事情很重要嗎！
柳姐也楞了楞：“額……其實，基本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還有一點沒說，熏肉賺的錢並不夠日常開銷，主要還是靠當年的遺產。
至於外邊謠傳坑客人啥的……柳姐表示，偏見，都是偏見，摳一塊肉的錢也算坑嗎？不存在的。
說到這裏，柳姐又低頭瞧了一眼腹部的傷口，露出困惑的神色：“我怎麽還沒死？”
難道是刺偏了？這屆殺手的素質不大行啊！
念及此處，本來已經生無可戀的柳姐，希望能讓艾子檀起惻隱之心，為金樂樂博得一線生機的柳姐，突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哪想到，艾子檀收起房產證說：“因為我幫你吊著命啊。”
柳姐：……
沒管眼睛瞪得大大的柳姐，艾子檀又看了一眼1號浮動平臺的方向：“最後一個問題，金樂樂預知到了什麽？”
孩子舉起了手：“我什麽都看不到了。”
“嗯？”
柳姐拉了拉金樂樂，輕咳一聲，說：“樂樂能看到未來……確切來說，是未來的轉折點，一些模糊的碎片，樂樂知道得越多，與本人的關系越深，看到的片段就越多，越真實。”
這個真實，指的是像素。
“他看到的未來會出現變化嗎？”
“未來當然是能改變的……”柳姐的瞳仁中，力量感和茫然並存，“前幾回預知，樂樂看到了幾年後的未來，但昨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樂樂突然無法看到一周後的未來了。”
艾子檀：……小久，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小久：你在說啥？
艾子檀：金樂樂原本能看到幾年以後的事情，但我來了，他卻看不到了，為什麽？
小久不以為意：這哪有準，而且說是預知，不過厲害一點的預測罷了。
艾子檀：預測？
小久：對啊，就是預測，你沒見過真正的神棍，真正的預知，不是這樣子的。
艾子檀：……你見過？你不是剛出廠嗎？
小久：Σ（ ° △°|||）巧合，巧合見過啦，總之，這只是預測，邏輯上的推演，比如，看到石子落入湖中，當然曉得會有漣漪出現——只是這種程度的事情而已，稍安勿躁。
聽了自家AI的解釋，艾子檀內心稍定，對惴惴不安的柳姐說：“現在糾結這些也無濟於事，走唄，先帶你去看醫生……好像是個神醫吧？”
柳姐：？
======
弓氏1號浮動平臺的停機坪。
一架直升機在空中盤旋，可還沒降落呢，一位束著不長的雪白頭發、身著白大褂的青年男子，就在隨行人員驚呼聲中，直接從飛機上跳了下來，橫跨幾十米，落在接待人群之外，他起身時抖了抖白大褂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瞇著眼，似乎在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提速點，出場就拉滿了時髦值。
圍在停機位周邊的弓氏要員，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咋回事啊？剛剛跳下來的那位是誰？不是說雨石椽是地標會的元老嗎？應該和羅霄胄一樣很老了吧？這小夥子少年白頭是很慘，但不是雨石椽吧？
這樣想著，很多人就昂著脖子，想要看看飛機上的雨神醫到底在哪，有些人站位合適，角度比較好，可以看到飛機上……已經沒有第二個人穿著白大褂了。
還是弓馳遠反應快，不忘戴半邊面具遮掩傷疤的家主立刻回頭，快步走到白發青年身邊，熟練的擠出表情，半是假裝，半是真心的惶恐道：“您就是雨神醫吧，久仰您醫術冠絕天下，鄙人正是弓馳遠，這次的事情，都怪犬子……”
雨石椽擡手制止了對方的客套話，而後邊那些弓氏要員心思也算活絡，最核心的成員趕忙圍上來站好，其餘人則繼續站定，隨時準備接待飛機上的人——畢竟，除了雨石椽，誰曉得地標會這次還有沒有別的大佬過來了？
如果要問尷尬不尷尬，那肯定是有點尷尬，於是，弓氏要員們不約而同的又在心裏邊，把弓聽雲罵了一遍：這瓜少爺，少看點武俠小說會死嗎！
弓馳遠自然是第一時間收聲，順帶做了個手勢，讓小跑過來的親信們連微喘都給我控制住，就等著大佬發話，好看看來的是什麽球，該怎麽接。
但是，註意力全在雨石椽身上的弓馳遠突然發現，這位雨神醫，註意力根本不在自己等人身上？
順著雨神醫的視線望去，弓馳遠心臟都緊了一瞬！
就在他們面前，就在這個螞蟻都爬不過來的地方，就在這個最高等級安保的停機場，居然有一個陌生的少女，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距離雨神醫不過十米遠的地方……
不，不對，這個形容不對。
應該是，雨神醫在飛機上就發現了少女的存在，所以才會跳機，直接來到少女面前。
這個少女是誰？
穿著看不出來源的素色連衣裙，下邊是普通的白色涼鞋，年紀看著不大，身體的曲線還完全沒長開，沒有任何發飾的長發略有淩亂，前發微卷，身高一般，面上無妝，五官端正清秀，只是那雙茶色的眼睛似乎缺乏靈光，看著有點呆呆的。
弓馳遠的大腦高速運轉，不過數秒腦門就見汗了，他翻遍了記憶，卻對這個少女毫無印象，更不知道對方會給這次接待，這次將功補過，帶來怎樣的影響。
親信們反應也不慢，兩三個反應過激想喊人，也被旁人及時扯住了。
下一個瞬間，所有站在雨石椽旁邊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子寒意，那是濃郁到凝成實質的殺氣。
不知為啥，雨石椽在短暫審視後，突然對艾子檀滿是敵意和殺氣，後者一臉懵逼，所以目光有點呆……好吧，做為失憶癥患者，艾子檀的眼神確實有點呆，缺乏記憶和人生經歷造就的靈動，莫得年輕人的朝氣就不說了，還滿是茫然。
“……不知道你腦補了啥，但如果你不想毀滅世界，我就不是你的敵人。”
雨石椽收斂了一點殺氣，說：“這次的事情？”
艾子檀：？
小久：他是想問襲擊羅霄胄的事情你有沒有參與吧？話說想想也挺正常的，以地標會的手段，你和羅霄胄一起來弓氏提速點這點小事，肯定早就知道了，而現在，你居然出現在這裏……總之，在他看來，你應該是很強的異能者，隸屬於開天會的概率很大來著。
艾子檀：有道理。
“與我無關。”
雨石椽皺起了眉頭。
從他身上，絲毫看不出跨越半個世紀後，理應在留下的滄桑，似乎他的時間一直停留在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候。
唯有他的氣質和城府，不似青年。
“我來找你，只是因為有人需要你的幫助。”
雨石椽眉頭稍松：“我要先去一趟醫院。”
“我知道，我可以在外邊等。”
“不，你和我一起來。”
艾子檀想了想，感覺沒啥不可以的，還可以近距離偷窺神醫的醫術，好像不虧？
反正不急，她在柳姐身上留了一道念頭吊命，又給買了一體式血漿瓶，柳姐現在除了不敢跑跑跳跳之外，人精神得很，如果不是艾子檀告訴她，這個吊命有距離限制的話，柳姐早就去搶一艘漁船，降落到地面，去追自個兒的越野車了。
至於衣服，小久可以聯網嘛，而萬界盟有“網購”，就是字面意思，指快遞可以順著網絡來到她身邊。
哦，血漿瓶也是網購的，碳基萬能血型，瓶子帶針頭和輸液管，還送消毒水和兩個口罩，過會她決定好評。
至於錢的問題……艾子檀也是在一個叫做萬淘購的網站註冊賬號，關聯身份後才發現的，救世主不愧是精神健康上的高危職業，福利長到幾百頁懶得看就不說了，如果買的東西是工作需要的話，還是免費的，費用由商家和萬界盟官方共同承擔。
所以，她的賬戶餘額現在是個零蛋沒錯（可以預支工資但她沒這麽幹），但卻可以買買買。
總之，零元購的感覺很好，艾子檀現在的心情也很好，又沒啥後顧之憂，正處於最好說話的階段。
弓馳遠終於忍不住發話了：“雨神醫，此人是與羅霄胄先生一起來的，但其來路不正，我擔心……”
雨石椽冰冷的眸子掃了一眼，因為羅霄胄遇襲事件理虧的弓馳遠，立刻噤聲。
……但其顯然沒看出來，惜字如金的雨石椽，這個眼神其實還有別的意思。
好在噪音出奇少的直升機平穩落地，從上邊跑下來兩個虎背熊腰的裝飾性保鏢，其中一人立刻翻譯道：“神醫的意思是說：你們都圍在這演官僚主義幹啥，不需要，都該幹嘛幹嘛去，找個人送我去醫院就行。”
另一個保鏢走到艾子檀面前，說：“我們相信您是無辜的，但如今的情況，再怎麽警惕都不過分，委屈了，請。”
“好吧。”
一輛專車馬上就到，路上清人戒嚴啥的標準操作就不提了，總之，僅僅三分鐘後，專車就到了弓氏醫院門前。
然後，弓聽雲火急火燎的從ICU區域沖出來，將雨神醫一路帶至羅老爺子所在的病房。
簡單的消殺後，穿上白大褂，戴上手套和鞋套，艾子檀和他們一同進入ICU病區。
一路上，可能是因為有艾子檀在的關系，弓聽雲心裏頭沒那麽方了，發揮正常，只是要裝作不認識，旁邊的雨石椽目光又狠厲，著實有些辛苦。
穿過一道負壓艙門，艾子檀又見到了雷靜和孫棠。
相比起昨天，兩個孩子更加憔悴，雷靜也不覆往日搞事的精神氣，垂頭喪氣的坐在長凳上，而孫棠小姑娘正襟危坐，手裏包包被抓出好幾圈折痕。
艾子檀：好像不大適合敘舊啊，算了……額？
一瞬間，只有一瞬，艾子檀突然從雨石椽身上感到了針對孫棠的殺意，但這殺意來的猛烈，去得沒影，短暫到甚至無從判斷雨石椽是對她的殺意大一點，還是對孫棠更兇惡一些。
除了艾子檀之外，無人註意到剛才發生了什麽，只有當事人孫棠，本來很困了，突然一個哆嗦，人直接清醒了，茫然的望向來者，然後對艾子檀露出了友善的笑容：“艾姐姐，你怎麽會來？”
“我不是主角，”艾子檀退後一小步，突出雨石椽，“這是雨神醫，為羅老爺子治傷來著。”
在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艾子檀不理解雨神醫的名頭有多少分量吧？兩個孩子神色震驚，完全沒想到，居然是雨神醫親自來為羅爺爺治療！
“您……您就是雨神醫？您好，我叫孫棠，這是雷靜，我們都……”
雨石椽打斷道：“我知道。”
裝飾用保鏢立刻說：“雨神醫這是在說，他與羅霄胄先生早年間是好友，他認識你們。”
雷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艾子檀在心裏幫他補了一句吐槽：這老不死的居然認識這麽厲害的家夥？不早說！
“準備手術，你跟我來。”
保鏢說：“艾小姐，您和神醫一起進去就行了，其他人全都留在外邊。”
“請問，您不需要助手嗎？麻醉師之類的。”
弓聽雲很吃驚，本來他不該找存在感的，但他還是本著職責所在問了一句……呃，說是又皮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不需要。”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弓聽雲示意旁邊有些失望的醫生們，咱開門，走人，連保鏢也沒跟進去。
就這樣，艾子檀跟著雨石椽，見到了泡在醫療罐頭中的羅霄胄。
只能通過探視窗看到腦袋，後者面色如紙，義肢已經被取下，一邊眼眶是空的，處於昏迷狀態。
“呵，嫌棄我保養有方，怕被人誤認為父子，一個人走，結果呢。”
艾子檀：（（*）o……以這個世界的基因工程學來說，您這已經不屬於保養有方的範疇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還差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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