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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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戚道遠,你能耐了？天機閣的閣主你都敢撿回去當兒子！”戚遠到了後，莫英立馬開罵。
“你怎麽不幹脆把魔域的魔尊也帶回去當兒子！”
戚遠：“？？？”
戚遠對上自家師兄氣到想宰了他的眼神。
戚遠：“魔域不是已經換魔尊了嗎？”
至今是男是女不清楚。
莫英：“……”
重點是這個？
楊岳放下滄明宗各峰的開銷,道：“好了，你氣個什麽？”
“他長成這樣，不是你當初只管宗門不管他的後果嗎？”楊岳擡眸。
“我怎麽沒管他了？”莫英反問著。
楊岳起身，淡淡道：“餵點吃的，給個心法，劍法，再扔進藏書閣？”
莫英一手指向戚遠：“我那不是沒空嗎？況且，明明是你大多時間在宗內。”
楊岳道：“宗內沒錢，我不得去搞錢？至於道遠,這八百年來，他除了出去收拾敵人，就剩修煉了。”
莫英：“……”
楊岳：“天機閣的現任閣主，從如今天機閣的規模來看，是個腦子絕佳的。你都不一定是對手,幹嘛要求道遠？”
莫英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但他出個門，娶妻生女，礦場被拐，現在養子是天機閣的閣主，我都怕那個莊菲也藏了什麽身份。”
戚遠：“菲兒應該……”
“你閉嘴，給我把門規抄五十遍,抄不完，不準回去！”
戚遠嘆了口氣,走到桌邊,一旁莫英的小弟子目瞪口呆,看到戚遠過來,趕忙繼續磨墨。
戚遠提筆開抄，這種時候，乖乖受罰比較好。
莫英看著他反駁都不反駁下，就認罰，一時間百感交集。
終於，他嘆了口氣，認命的跟楊岳走了出去，兩人回頭再看向桌邊抄門規的人。
莫英揉了揉額頭。
楊岳看著戚遠道：“至少戚長風是真把他當爹的，沒想害他。”
莫英無奈了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他運氣好還是差。
所以要不要把戚道遠扔出去好好歷練一下，好歹長點心眼？莫英尋思著。
但扔出去了，一個不小心，全仙門都知道了這一個很好騙了。莫英頭疼，他的錯，他早年應該帶著他一起做事的。
“還好，目前沒人敢他打主意。”
他嘆了口氣。
那邊，東婁看著面前一臉認真的戚小小，嘆了口氣。
“好吧，我們繼續上滄明宗歷史。”
她抱起戚小小，然後對著秦修澤道：“小秦，坐吧，雖然你基礎紮實，但學點滄明宗歷史，有助於提升歸屬感，對你以後修煉也有好處的。”
秦修澤一塊坐下聽著。
東婁接著上次講到的部分繼續講，依舊講著講著，突然對裏頭的某件事物詳細的講，還能給解決對策。
天黑後，秦修澤腦袋微懵，東婁見天色已晚，立馬結束今天的部分，揉了揉戚小小的腦袋，然後將她塞給了秦修澤。
“好了，明天見。”
秦修澤抱著戚小小，再擡頭看向東婁，只見女子邁著輕快的步伐，向著屋內走去，不遠處，一弟子端著飯菜進去。
滄明宗的修士除了剛入門的，已經很少有人要吃飯了。
戚小小也餓了，仰頭：“嗯？我們不走嗎？”
秦修澤放下她，然後牽著她往回走，走到傳送陣後，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們平常是這麽上課的？”
戚小小聞言仰頭望著星空，輕嘆了口氣，她知道東婁教的稀碎了點，可能不是個合格的歷史老師，但這不現在已經沒人有空教她這些了嗎？
“嗯。沒事，我回去再翻翻書，總能把歷史補上的。”
東婁這點說的沒錯，多學點滄明宗的辛酸奮鬥史，有助於增加歸屬感，堅定信念。
秦修澤想說不是歷史的問題，而是東婁講的東西，好像已經超出了基礎了。
跟給他們上課的師兄講的完全不是一水平的東西。
戚小小踏進了傳送陣，秦修澤跟了進去，算了，貌似到現在為止，她沒出什麽問題。
兩人一路回了靈凈峰，大門口，莊菲披著個披風，一臉擔憂的望著遠處。
秦修澤：“？？？”
戚小小楞了下，她娘怎麽看起來柔弱了好多？
“娘，你怎麽了嗎？”戚小小趕忙過去，她懷疑她哪裏不舒服。
莊菲早就看到自家閨女回來了，一手按在她腦袋：“娘沒事，就是擔心你爹。”
戚小小聽著她這溫柔裏夾雜著虛弱的聲音，心頭更慌了。
水土不服？
但不應該啊，之前都好好的。
莊菲：“小小，趕緊去吃飯，娘等你爹一起吃。”
戚小小看著她眼底劃過絲無奈，松了口氣，原來她是在努力捂自己的馬甲。
畢竟，她身為“凡人”應該萬分柔弱。
莊菲依著門，她實在是有點不習慣自己這骨頭仿佛是軟的模樣。
戚長風走出來，對著莊菲道：“娘，爹今晚估計回不來的。我們先吃飯。”
莊菲又看了眼那方向，最終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進去，隨即低頭思索，她都這樣了，長風總不會懷疑她不是個“普通人”了吧？
戚長風看著莊菲進去的背影，眉頭漸鎖。
“哥，你怎麽了？”戚小小走了兩步，發現戚長風一動不動的。
戚長風指尖輕捏袖口：“沒什麽，就是覺得娘有點奇怪。”
戚小小猛的擡頭：“嗯？哪裏怪了？”
戚長風皺眉想了下：“好像突然弱了好多。”
戚小小心臟跳的有點快：“嗯？怎麽了嗎？娘不是一直很柔弱嗎？”
況且一“凡人”女子弱不是很正常嗎？
戚長風思索著：“不一樣的感覺。娘以前雖然看起來柔弱，但沒這麽弱不禁風，現在仿佛風一吹就能倒。”
戚小小一手按上胸口，揉了揉：“我們一路趕回來，普通人舟車勞頓，吃不消的。”
戚長風雙手背後，眉頭越皺越緊：“不對。娘以前在平江鎮，滿鎮子找你的時候，氣都不帶喘一下，一滴汗都不見。”
戚小小微微驚悚，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娘在掉馬甲的邊緣瘋狂蹦跶？
她走過去，一手緊揪著戚長風：“哥……吃飯吧。”
戚長風指尖輕點手背，沒動一步：“還有，去江洲的時候，我們也坐馬車，還是普普通通的馬車，坐個五六天，娘都沒事。這回白獅拉車，我們坐車內宛若靜坐屋中，根本不可能舟車勞頓。”
他越想越奇怪。
“她能抱著你一路從吾劍宗下來，走了一天一夜，都沒什麽事。”
“這回突然弱的像個易碎瓷器，感覺哪裏不對勁。”
戚小小聞言茫然的看著他，他覺得娘太弱不對勁？
戚長風：“明天讓藥峰的弟子來看看，娘沒準有什麽隱疾。”
戚小小沈默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戚長風：“怎麽了？”
戚小小搖頭，跑進去吃飯。
次日
戚遠終於抄完了五十遍門規，走了回來，恰好碰到綠藥。
“綠藥，怎麽這麽早過來？”
綠藥道：“哦，是這樣的，戚公子一大早的就讓常師兄傳信說，讓我們藥峰的弟子幫忙給他娘看看。”
戚遠一聽，立馬進去，只見一家子開始吃早飯。
“菲兒，你怎麽了？”
莊菲不解著：“什麽怎麽了？”
戚遠坐到她身邊：“長風說你好像生病了。還請綠藥過來了。”
莊菲看向正慢條斯理喝粥的戚長風：“我什麽時候生病了？”
戚長風放下勺子：“昨天看您身體不太舒服，所以請了綠藥姑娘。”
戚遠打量著她，好像的確哪裏不對勁。
“綠藥，麻煩了。”
戚小小見狀，麻溜的拿了兩個肉包，拉上秦修澤就跑。
綠藥上前準備給莊菲檢查身體，只見莊菲楞了下，隨即好像想明白了什麽，嘴角緩緩勾起，看著有點點冷。
綠藥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戚遠：“嗯？”
莊菲笑著：“綠藥，麻煩你跑一趟了，但我沒事。”
綠藥莫名心慌，說話都不利索了：“那……那我回去了。”說完，她也跑了。
常凈見狀，果斷去練劍。
桌上立馬就剩了三人。
戚遠：“……”
感覺哪裏不對勁。
戚長風垂眸喝粥，好像誤會了什麽？
＊＊＊
戚小小跟秦修澤去了學思堂，估計她爹跟她哥要被她娘收拾了。
畢竟那兩個一副活膩了的樣子。
他們站在學思堂門口，幾天不在，學思堂裏的弟子估計進度又可以超他們一大截。
戚小小看著進去的弟子，羨慕了下，她什麽時候可以追上進度。
秦修澤道：“東婁師尊那邊的課，不太適合我。”
戚小小點頭：“嗯，我不耽誤你了。”
秦修澤正想說，東婁那邊應該沒問題。
後頭，有人過來，兩人回頭，只見鐘元送著齊樂過來。
齊樂臉上滿滿擔憂：“不知道師尊怎麽樣了。”
她莫名有點心慌，最近發生的事已經因為戚小小的關系與前世的發展大不相同，她有點怕師尊這回出去會發生點什麽。
鐘元：“應該不會有事吧？師尊那麽厲害。”
雖然這回沒帶他們出去一塊歷練。
齊樂悶悶點頭，然後就看到了前方站著的兩個人，她抿了下唇，吾劍宗的事又浮現在腦中。
鐘元也想起吾劍宗的事來，那事告訴他，面前這小孩不能惹。
戚小小聽著，沈淵出門了？
不過，他出門，好像也跟他們無關。
戚小小對著秦修澤道：“我先過去了。”
“嗯。”
兩人各自進了屋子。
齊樂看著戚小小的背影，氣息微微不穩，卻還是壓了下去，也進去準備上課。
這時候，東婁趕了過來，進了那間屋子。
授課的師兄出現在門口，看向那邊，震驚著：“就一滄明宗歷史，東婁長老居然還沒教完？”
齊樂擡頭看向他，授課師兄憂心著：“再這麽拖下去，戚小小什麽時候能跟上進度？”
齊樂這才想起來，東婁是出了名的不太靠譜，一來不愛管事，二來過於隨性。
她走了進去，準備好好學。
東婁進屋，只見戚小小已經坐好了，等著她授課，她走過去，抱起她：“小小，還記得昨天看到的毒霧嗎？那個藥峰可以做出來，我們今天去實地看下。”
戚小小：“哦。”
沒事，不就是歷史學了一點點，走實踐嗎？
於是，學思堂的其他弟子，一轉頭就看到東婁抱著戚小小離開。
眾人：“……”
好慘。
感覺她這進度得追個好幾年。
秦修澤看了眼，也虧她悟性好，不然換成其他人，大概已經被繞暈了。
藥峰，手握滄明宗財政大權的楊岳的地盤，東婁看著滿山靈草羨慕了下，隨即抱著戚小小去找楊岳。
楊岳正在看一病例，頭也沒擡道：“大門左邊，左轉，直走，然後關門。”
東婁放下戚小小，道：“不來賒賬，來教小小滄明宗歷史。”
楊岳聞言，皺眉，擡頭：“教歷史跑我這做什麽？”
東婁：“情景再現，有助於記憶。”
楊岳總覺得沒這麽簡單，但對上戚小小茫然的眸子，揮了下手：“去吧。”
東婁松了口氣，揉了揉戚小小腦袋：“小小，門口等我，我跟楊長老有話要說。”
楊岳：“……”
他就知道。
戚小小聽話的跑出去，楊岳此刻待的地方是問診堂，隔壁就是門內受傷的弟子。
有的是剛歷練回來，此刻正心有餘悸的說著自己歷練時發生的事，有的則是純粹自己修煉修岔了。
戚小小進去，聽他們講，增加見聞。
旁邊床上，兩個師兄爭論起來。
“我早說了，對付那妖獸應該用中元陣困住它！你早困住它，我們也不用這麽慘。”
“中元陣那麽覆雜，等我畫好，你們早涼了，好嗎！”
“那你也不該用聚火陣啊！你燒他們還是燒我們？”
兩人吵起來，一藥峰的弟子頭疼著，準備迷暈這裏兩個。
戚小小道：“那天元陣呢？東婁長老說，這個陣改改，也可以困住七品的妖獸的。”
那兩吵架的楞了下，隨即其中一個師兄忍不住問道：“你就是戚小小吧？”
戚小小點頭。
那師兄道：“中途改陣，沒點靈力支撐根本做不到的。”
戚小小記得，東婁改的很順手。
“而且中元陣跟天元陣一字之差，但中元陣覆雜，天元陣短時間內根本改不過去。”
戚小小擡手就在空中畫了一個天元陣，再指著那陣法道：“東婁長老說，萬變不離其宗，這是基礎的。”
幾個師兄怔了下。
隨即，她又想了想東婁說過的原理，擡手添了幾筆，再指著道：“你們看，這樣不照樣可以？”
幾個師兄師姐看著那開始運轉的陣法楞了，她還這麽小，陣法就畫出來了，還能運轉？
等等……
隨即幾人表情開始驚悚。
“戚……戚小小，你確定沒畫錯？這不是中元陣的反應！這是……”
他們話還沒說完，一個個趕忙掏出防禦靈器開始防禦，沒帶的，拔腿就跑。
戚小小楞了下，忽然覺得背後冷嗖嗖的，她轉頭，一陣冷氣突然吹來，周遭的地面還有床開始用著極快的速度結冰。
戚小小懵了，這……這什麽陣？
戚小小趕忙拔腿就跑，腳下一滑，“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隔壁
“話說，你有老實授課吧？”楊岳準備撥款。
東婁點頭：“我就教個歷史，還能出什麽岔子。”
忽然，一陣冷意襲來。
東婁：“？？？”
戚小小趴在地上，她沒想到她的修煉生涯剛剛開始，就要結束。
突然，一道劍氣沖來，直接將那陣劈開。
戚小小擡頭，只見東婁握著劍站著，一臉懵逼，隨即低頭看向地上的戚小小，她什麽時候可以運轉陣法了？
後頭，腳步聲傳來，東婁立馬慌裏慌張的跑過去，扶起她，再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拍了一半，想起來，可以用清潔術，趕忙給施了一個。
施完，她轉身對著趕來的楊岳道：“師叔，沒事了，您可以回去了。”
東婁努力笑著，她對天發誓，她真沒教她這個陣。
楊岳一張臉冷了下來，掃過還在床上的弟子。
“誰受傷了，還不消停？練陣法跑這來了？”
一師兄趕忙道：“回楊長老。我們沒練，就是理論了幾句。”
“理論會弄成這樣？”
東婁見狀，反應過來，拉上戚小小準備跑路。
那師兄趕忙道：“不是我們畫的，是戚師妹畫的。”
屋內的弟子齊齊點頭，他們也嚇壞了，好嗎？
楊岳反應過來，一個眼神殺向東婁。
“東婁，她才幾歲，你就教她陣法？”
東婁連忙搖頭：“我沒教，我教的滄明宗歷史。”
戚小小緊拉著東婁的手，慌了：“我……我學的也是滄明宗歷史。”
楊岳走過去，彎下腰，檢查了下戚小小，確定胳膊腿都正常，再擡手順了下她的頭發。
東婁趕忙離遠點。
楊岳一手按在戚小小頭頂，戚小小僵硬著，一動不動。
“那她陣法怎麽會的？”楊岳道。
東婁：“她自學的。”
“字都沒認全，她看得懂陣法？”楊岳冷笑了下。
東婁：“天……天賦？”
戚小小安安靜靜，老老實實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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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道遠,你能耐了？天機閣的閣主你都敢撿回去當兒子！”戚遠到了後，莫英立馬開罵。
“你怎麽不幹脆把魔域的魔尊也帶回去當兒子！”
戚遠：“？？？”
戚遠對上自家師兄氣到想宰了他的眼神。
戚遠：“魔域不是已經換魔尊了嗎？”
至今是男是女不清楚。
莫英：“……”
重點是這個？
楊岳放下滄明宗各峰的開銷,道：“好了，你氣個什麽？”
“他長成這樣，不是你當初只管宗門不管他的後果嗎？”楊岳擡眸。
“我怎麽沒管他了？”莫英反問著。
楊岳起身，淡淡道：“餵點吃的，給個心法，劍法，再扔進藏書閣？”
莫英一手指向戚遠：“我那不是沒空嗎？況且，明明是你大多時間在宗內。”
楊岳道：“宗內沒錢，我不得去搞錢？至於道遠,這八百年來，他除了出去收拾敵人，就剩修煉了。”
莫英：“……”
楊岳：“天機閣的現任閣主，從如今天機閣的規模來看，是個腦子絕佳的。你都不一定是對手,幹嘛要求道遠？”
莫英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但他出個門，娶妻生女，礦場被拐，現在養子是天機閣的閣主，我都怕那個莊菲也藏了什麽身份。”
戚遠：“菲兒應該……”
“你閉嘴，給我把門規抄五十遍,抄不完，不準回去！”
戚遠嘆了口氣,走到桌邊,一旁莫英的小弟子目瞪口呆,看到戚遠過來,趕忙繼續磨墨。
戚遠提筆開抄，這種時候，乖乖受罰比較好。
莫英看著他反駁都不反駁下，就認罰，一時間百感交集。
終於，他嘆了口氣，認命的跟楊岳走了出去，兩人回頭再看向桌邊抄門規的人。
莫英揉了揉額頭。
楊岳看著戚遠道：“至少戚長風是真把他當爹的，沒想害他。”
莫英無奈了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他運氣好還是差。
所以要不要把戚道遠扔出去好好歷練一下，好歹長點心眼？莫英尋思著。
但扔出去了，一個不小心，全仙門都知道了這一個很好騙了。莫英頭疼，他的錯，他早年應該帶著他一起做事的。
“還好，目前沒人敢他打主意。”
他嘆了口氣。
那邊，東婁看著面前一臉認真的戚小小，嘆了口氣。
“好吧，我們繼續上滄明宗歷史。”
她抱起戚小小，然後對著秦修澤道：“小秦，坐吧，雖然你基礎紮實，但學點滄明宗歷史，有助於提升歸屬感，對你以後修煉也有好處的。”
秦修澤一塊坐下聽著。
東婁接著上次講到的部分繼續講，依舊講著講著，突然對裏頭的某件事物詳細的講，還能給解決對策。
天黑後，秦修澤腦袋微懵，東婁見天色已晚，立馬結束今天的部分，揉了揉戚小小的腦袋，然後將她塞給了秦修澤。
“好了，明天見。”
秦修澤抱著戚小小，再擡頭看向東婁，只見女子邁著輕快的步伐，向著屋內走去，不遠處，一弟子端著飯菜進去。
滄明宗的修士除了剛入門的，已經很少有人要吃飯了。
戚小小也餓了，仰頭：“嗯？我們不走嗎？”
秦修澤放下她，然後牽著她往回走，走到傳送陣後，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們平常是這麽上課的？”
戚小小聞言仰頭望著星空，輕嘆了口氣，她知道東婁教的稀碎了點，可能不是個合格的歷史老師，但這不現在已經沒人有空教她這些了嗎？
“嗯。沒事，我回去再翻翻書，總能把歷史補上的。”
東婁這點說的沒錯，多學點滄明宗的辛酸奮鬥史，有助於增加歸屬感，堅定信念。
秦修澤想說不是歷史的問題，而是東婁講的東西，好像已經超出了基礎了。
跟給他們上課的師兄講的完全不是一水平的東西。
戚小小踏進了傳送陣，秦修澤跟了進去，算了，貌似到現在為止，她沒出什麽問題。
兩人一路回了靈凈峰，大門口，莊菲披著個披風，一臉擔憂的望著遠處。
秦修澤：“？？？”
戚小小楞了下，她娘怎麽看起來柔弱了好多？
“娘，你怎麽了嗎？”戚小小趕忙過去，她懷疑她哪裏不舒服。
莊菲早就看到自家閨女回來了，一手按在她腦袋：“娘沒事，就是擔心你爹。”
戚小小聽著她這溫柔裏夾雜著虛弱的聲音，心頭更慌了。
水土不服？
但不應該啊，之前都好好的。
莊菲：“小小，趕緊去吃飯，娘等你爹一起吃。”
戚小小看著她眼底劃過絲無奈，松了口氣，原來她是在努力捂自己的馬甲。
畢竟，她身為“凡人”應該萬分柔弱。
莊菲依著門，她實在是有點不習慣自己這骨頭仿佛是軟的模樣。
戚長風走出來，對著莊菲道：“娘，爹今晚估計回不來的。我們先吃飯。”
莊菲又看了眼那方向，最終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進去，隨即低頭思索，她都這樣了，長風總不會懷疑她不是個“普通人”了吧？
戚長風看著莊菲進去的背影，眉頭漸鎖。
“哥，你怎麽了？”戚小小走了兩步，發現戚長風一動不動的。
戚長風指尖輕捏袖口：“沒什麽，就是覺得娘有點奇怪。”
戚小小猛的擡頭：“嗯？哪裏怪了？”
戚長風皺眉想了下：“好像突然弱了好多。”
戚小小心臟跳的有點快：“嗯？怎麽了嗎？娘不是一直很柔弱嗎？”
況且一“凡人”女子弱不是很正常嗎？
戚長風思索著：“不一樣的感覺。娘以前雖然看起來柔弱，但沒這麽弱不禁風，現在仿佛風一吹就能倒。”
戚小小一手按上胸口，揉了揉：“我們一路趕回來，普通人舟車勞頓，吃不消的。”
戚長風雙手背後，眉頭越皺越緊：“不對。娘以前在平江鎮，滿鎮子找你的時候，氣都不帶喘一下，一滴汗都不見。”
戚小小微微驚悚，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娘在掉馬甲的邊緣瘋狂蹦跶？
她走過去，一手緊揪著戚長風：“哥……吃飯吧。”
戚長風指尖輕點手背，沒動一步：“還有，去江洲的時候，我們也坐馬車，還是普普通通的馬車，坐個五六天，娘都沒事。這回白獅拉車，我們坐車內宛若靜坐屋中，根本不可能舟車勞頓。”
他越想越奇怪。
“她能抱著你一路從吾劍宗下來，走了一天一夜，都沒什麽事。”
“這回突然弱的像個易碎瓷器，感覺哪裏不對勁。”
戚小小聞言茫然的看著他，他覺得娘太弱不對勁？
戚長風：“明天讓藥峰的弟子來看看，娘沒準有什麽隱疾。”
戚小小沈默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戚長風：“怎麽了？”
戚小小搖頭，跑進去吃飯。
次日
戚遠終於抄完了五十遍門規，走了回來，恰好碰到綠藥。
“綠藥，怎麽這麽早過來？”
綠藥道：“哦，是這樣的，戚公子一大早的就讓常師兄傳信說，讓我們藥峰的弟子幫忙給他娘看看。”
戚遠一聽，立馬進去，只見一家子開始吃早飯。
“菲兒，你怎麽了？”
莊菲不解著：“什麽怎麽了？”
戚遠坐到她身邊：“長風說你好像生病了。還請綠藥過來了。”
莊菲看向正慢條斯理喝粥的戚長風：“我什麽時候生病了？”
戚長風放下勺子：“昨天看您身體不太舒服，所以請了綠藥姑娘。”
戚遠打量著她，好像的確哪裏不對勁。
“綠藥，麻煩了。”
戚小小見狀，麻溜的拿了兩個肉包，拉上秦修澤就跑。
綠藥上前準備給莊菲檢查身體，只見莊菲楞了下，隨即好像想明白了什麽，嘴角緩緩勾起，看著有點點冷。
綠藥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戚遠：“嗯？”
莊菲笑著：“綠藥，麻煩你跑一趟了，但我沒事。”
綠藥莫名心慌，說話都不利索了：“那……那我回去了。”說完，她也跑了。
常凈見狀，果斷去練劍。
桌上立馬就剩了三人。
戚遠：“……”
感覺哪裏不對勁。
戚長風垂眸喝粥，好像誤會了什麽？
＊＊＊
戚小小跟秦修澤去了學思堂，估計她爹跟她哥要被她娘收拾了。
畢竟那兩個一副活膩了的樣子。
他們站在學思堂門口，幾天不在，學思堂裏的弟子估計進度又可以超他們一大截。
戚小小看著進去的弟子，羨慕了下，她什麽時候可以追上進度。
秦修澤道：“東婁師尊那邊的課，不太適合我。”
戚小小點頭：“嗯，我不耽誤你了。”
秦修澤正想說，東婁那邊應該沒問題。
後頭，有人過來，兩人回頭，只見鐘元送著齊樂過來。
齊樂臉上滿滿擔憂：“不知道師尊怎麽樣了。”
她莫名有點心慌，最近發生的事已經因為戚小小的關系與前世的發展大不相同，她有點怕師尊這回出去會發生點什麽。
鐘元：“應該不會有事吧？師尊那麽厲害。”
雖然這回沒帶他們出去一塊歷練。
齊樂悶悶點頭，然後就看到了前方站著的兩個人，她抿了下唇，吾劍宗的事又浮現在腦中。
鐘元也想起吾劍宗的事來，那事告訴他，面前這小孩不能惹。
戚小小聽著，沈淵出門了？
不過，他出門，好像也跟他們無關。
戚小小對著秦修澤道：“我先過去了。”
“嗯。”
兩人各自進了屋子。
齊樂看著戚小小的背影，氣息微微不穩，卻還是壓了下去，也進去準備上課。
這時候，東婁趕了過來，進了那間屋子。
授課的師兄出現在門口，看向那邊，震驚著：“就一滄明宗歷史，東婁長老居然還沒教完？”
齊樂擡頭看向他，授課師兄憂心著：“再這麽拖下去，戚小小什麽時候能跟上進度？”
齊樂這才想起來，東婁是出了名的不太靠譜，一來不愛管事，二來過於隨性。
她走了進去，準備好好學。
東婁進屋，只見戚小小已經坐好了，等著她授課，她走過去，抱起她：“小小，還記得昨天看到的毒霧嗎？那個藥峰可以做出來，我們今天去實地看下。”
戚小小：“哦。”
沒事，不就是歷史學了一點點，走實踐嗎？
於是，學思堂的其他弟子，一轉頭就看到東婁抱著戚小小離開。
眾人：“……”
好慘。
感覺她這進度得追個好幾年。
秦修澤看了眼，也虧她悟性好，不然換成其他人，大概已經被繞暈了。
藥峰，手握滄明宗財政大權的楊岳的地盤，東婁看著滿山靈草羨慕了下，隨即抱著戚小小去找楊岳。
楊岳正在看一病例，頭也沒擡道：“大門左邊，左轉，直走，然後關門。”
東婁放下戚小小，道：“不來賒賬，來教小小滄明宗歷史。”
楊岳聞言，皺眉，擡頭：“教歷史跑我這做什麽？”
東婁：“情景再現，有助於記憶。”
楊岳總覺得沒這麽簡單，但對上戚小小茫然的眸子，揮了下手：“去吧。”
東婁松了口氣，揉了揉戚小小腦袋：“小小，門口等我，我跟楊長老有話要說。”
楊岳：“……”
他就知道。
戚小小聽話的跑出去，楊岳此刻待的地方是問診堂，隔壁就是門內受傷的弟子。
有的是剛歷練回來，此刻正心有餘悸的說著自己歷練時發生的事，有的則是純粹自己修煉修岔了。
戚小小進去，聽他們講，增加見聞。
旁邊床上，兩個師兄爭論起來。
“我早說了，對付那妖獸應該用中元陣困住它！你早困住它，我們也不用這麽慘。”
“中元陣那麽覆雜，等我畫好，你們早涼了，好嗎！”
“那你也不該用聚火陣啊！你燒他們還是燒我們？”
兩人吵起來，一藥峰的弟子頭疼著，準備迷暈這裏兩個。
戚小小道：“那天元陣呢？東婁長老說，這個陣改改，也可以困住七品的妖獸的。”
那兩吵架的楞了下，隨即其中一個師兄忍不住問道：“你就是戚小小吧？”
戚小小點頭。
那師兄道：“中途改陣，沒點靈力支撐根本做不到的。”
戚小小記得，東婁改的很順手。
“而且中元陣跟天元陣一字之差，但中元陣覆雜，天元陣短時間內根本改不過去。”
戚小小擡手就在空中畫了一個天元陣，再指著那陣法道：“東婁長老說，萬變不離其宗，這是基礎的。”
幾個師兄怔了下。
隨即，她又想了想東婁說過的原理，擡手添了幾筆，再指著道：“你們看，這樣不照樣可以？”
幾個師兄師姐看著那開始運轉的陣法楞了，她還這麽小，陣法就畫出來了，還能運轉？
等等……
隨即幾人表情開始驚悚。
“戚……戚小小，你確定沒畫錯？這不是中元陣的反應！這是……”
他們話還沒說完，一個個趕忙掏出防禦靈器開始防禦，沒帶的，拔腿就跑。
戚小小楞了下，忽然覺得背後冷嗖嗖的，她轉頭，一陣冷氣突然吹來，周遭的地面還有床開始用著極快的速度結冰。
戚小小懵了，這……這什麽陣？
戚小小趕忙拔腿就跑，腳下一滑，“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隔壁
“話說，你有老實授課吧？”楊岳準備撥款。
東婁點頭：“我就教個歷史，還能出什麽岔子。”
忽然，一陣冷意襲來。
東婁：“？？？”
戚小小趴在地上，她沒想到她的修煉生涯剛剛開始，就要結束。
突然，一道劍氣沖來，直接將那陣劈開。
戚小小擡頭，只見東婁握著劍站著，一臉懵逼，隨即低頭看向地上的戚小小，她什麽時候可以運轉陣法了？
後頭，腳步聲傳來，東婁立馬慌裏慌張的跑過去，扶起她，再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拍了一半，想起來，可以用清潔術，趕忙給施了一個。
施完，她轉身對著趕來的楊岳道：“師叔，沒事了，您可以回去了。”
東婁努力笑著，她對天發誓，她真沒教她這個陣。
楊岳一張臉冷了下來，掃過還在床上的弟子。
“誰受傷了，還不消停？練陣法跑這來了？”
一師兄趕忙道：“回楊長老。我們沒練，就是理論了幾句。”
“理論會弄成這樣？”
東婁見狀，反應過來，拉上戚小小準備跑路。
那師兄趕忙道：“不是我們畫的，是戚師妹畫的。”
屋內的弟子齊齊點頭，他們也嚇壞了，好嗎？
楊岳反應過來，一個眼神殺向東婁。
“東婁，她才幾歲，你就教她陣法？”
東婁連忙搖頭：“我沒教，我教的滄明宗歷史。”
戚小小緊拉著東婁的手，慌了：“我……我學的也是滄明宗歷史。”
楊岳走過去，彎下腰，檢查了下戚小小，確定胳膊腿都正常，再擡手順了下她的頭發。
東婁趕忙離遠點。
楊岳一手按在戚小小頭頂，戚小小僵硬著，一動不動。
“那她陣法怎麽會的？”楊岳道。
東婁：“她自學的。”
“字都沒認全，她看得懂陣法？”楊岳冷笑了下。
東婁：“天……天賦？”
戚小小安安靜靜，老老實實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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