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荒界之外第八十一天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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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荒界之外第八十一天 天花板
池煙冷笑, “沒給你燒紙，你自己居然舍得出來了。”
系統委屈地嗡鳴了一聲。
【錯不在統，統不是故意不出現的！】
“哦, 我懂了。”池煙順著系統說的，開口說道, “原來是因為太囂張, 終於被主腦抓去教訓了。”
系統：……
【怎麽可能！我是去找主腦了！是辦正事！】
“說起來，我一直有件事不懂。既然你都說你打敗主腦了, 怎麽還不取代它成為主腦？”
系統扭扭捏捏了一會，最終決定告訴池煙它發現的一個巨大真相。
【其實統是一個法器的分靈，總靈才是主腦，就算統打敗了主腦, 也沒辦法取代它成為總靈。】
兩界融合事件發生前，它就隱隱約約察覺到不對勁, 抓著主腦審問。
主腦一直倔強著沒說，還說是它想太多了。
系統不信, 等到兩界融合了, 就更加不信了。
而後它就充分學習了宿主的本領，將主腦給玩得連連求饒，不得不告訴它真相。
【在這之外，還有一個大世界, 我們就是那個大世界的法器，好像叫什麽秩序鈴。】
【像我這樣的秩序鈴分靈還有很多，不過宿主你放心, 和我一樣出彩優秀的的，也就只有我這一個。】
系統說得非常自豪。
畢竟這麽多個分靈中，能夠打敗主腦, 還能發現真相的，也就它這一個了。
要是池煙還沒得知真相，她說不定會覺得，系統是在找借口，掩蓋自己消極怠工的事實。
但顯然，系統說的是真的。
“你有沒有問過，怎麽從荒界出去？”
池煙的大膽發言，讓系統實實在在地楞了一下。
【你要出去？】
它的聲音聽上去非常不可思議，甚至還有點點尖利。
“你想啊，如果我出去了，那我就能幫你從法器中脫離出來，重新給你找一個喜歡的法器，讓你能夠風風光光地當主靈，多好？”
系統聽得非常心動。
池煙有時候話說得比較離譜，但一旦承諾了，肯定會實現的。
想到美好的未來生活，系統決定跟著宿主一起，大膽幹一票。
【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主腦問！】
池煙笑盈盈地送走了它。
她揉了揉臉，盡量讓自己的狀態看上去很正常，這才回到學院。
最先看見她的，是殷霧。
他有些驚訝，聲音略微發澀，“你回來了。”
“是。”池煙點頭，隨手從殷霧面前的果盤中抓了個靈氣草莓，“味道不錯。”
殷霧凝神看了她好幾眼，發現她沒有受什麽傷，吊著的一顆心也穩了點下來。
他的表達一向非常含蓄，只是將更多的水果推到池煙面前，讓她一口氣吃個夠。
同時，他還在法修學院的綠信群發了消息，讓人速來。
池煙這時候肯定很想看見他們。
沒一分鐘，院門忽然被敲響。
殷霧把門一打開，立馬爭先恐後地擠進來好幾個人。
“二胡，你不講道理，怎麽可以擠我！”是江淮漾生氣的聲音。
狐二揚聲否定，“我才沒擠你，是你自己身板子太弱了，你得跟著熊嬌嬌多練練！”
兩人爭吵之時，滑頭的夏雙雙早就拉著誅娓跑到了池煙面前。
她像個小炮彈一樣地沖進池煙懷裏，柔軟的發絲還蹭了蹭池煙。
“院長，雙雙好想你！”她帶著點鼻音地說，眼眶都有淺淺的紅意，“院長不在，江江老是搶我的飯吃，還搶了誅誅的。”
還在和狐二小學雞吵架的江淮漾：？？？
他立馬停止和狐二的嗶嗶對話，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咬牙切齒地對夏雙雙說：“好啊，哥白疼你了不是。”
哪裏是搶她飯吃？
明明是這小家夥到了挑嘴的年齡，把不想吃的香菜之類，全往他的碗裏丟。
就連誅娓都被她帶壞了！
夏雙雙做出了驚恐的模樣，仰起頭望池煙，光明正大地打小報告。
“院長！你看吧，我就說江江欺負我，當著院長的面都能這樣對我！”
“……你！”江淮漾氣得說不出話來，“皮癢癢了？”
誅娓在一旁跟著淺笑，附和道：“院長，江淮漾欺負弱小，是不是一個小煤炭雕像大禮包。”
讓江淮漾跟她之前一樣，刻多幾個大雕像，免得每天都精力過剩沒處使。
“我覺得可行。”池煙拿出了另外一把小刀，丟到江淮漾懷裏，“要求不高，看上去像個煤炭就行。不過，如果想刻點別的，也不是不可以。”
江淮漾這下是真的懵了，他拿著小刀，嘴巴微張，欲哭無淚。
“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還有沒有天理了！”
江淮漾憤憤不平，餘光打量著池煙。
她眉間那股隱約的愁意變淡了一些，江淮漾微微松了一口氣。
幾人有說有笑，一下午時間很快就過去。
等到吃晚飯時，江淮漾眉飛色舞地宣布道：“院長，我雕像刻好了。”
池煙有些驚訝，“這麽快？”
夏雙雙和誅娓等人臉上全寫著不信。
江淮漾非常不服氣，“我不僅刻得快，還刻得特別像。最重要的是，我刻的是非常有意義的東西，你們把瞧不起表情收收，太過分了。”
就算他這樣說，大家不信任的表情還是沒有絲毫變化。
“行吧，看來真的得拿出點真材實料讓你們看看了。”江淮漾嘆息一聲，帶著人走到他刻好的雕像面前。
是一根非常簡樸的大石柱，石面非常光滑，上細下粗。
“你們站遠點看。”江淮漾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火鍋魔杖，隔空在石柱旁比對，“是不是和我們的魔杖一模一樣！”
為了更好地展示這個作品，江淮漾還把魔杖的雕像挪到了小煤炭雕像旁。
惹得小煤炭非常不爽，騎著自己的大白鵝兄，還有土精靈、聖泉精，一起努力地推魔杖雕像，試圖讓這個長得過分質樸的玩意離自己遠點。
動靜大了，不時還有低年級的學生過來偷偷瞧，場面非常熱鬧。
熱鬧到，讓池煙忽然有種踏實的感覺。
之前的虛幻飄渺感，在一片歡樂的笑聲中，無形消弭。
就算是命運捉弄，其實也挺幸福的。
在建這家學院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再也不是一個人。
池煙真正放松了，晚上還跑去後山新建造的溫泉泡了個澡。
水裏加了白芍特地調配的藥劑，能夠舒緩神經和疲勞，特別舒服。
她剛將衣服穿好，系統便找了過來。
【我問到了！】
池煙揚眉，這效率比她想象的要高很多。
看穿了宿主的疑惑，系統“哼哼”兩聲，順著桿子炫耀自己的厲害。
【主腦現在怕我怕得很，一聽見我問，就跟倒豆子一樣，什麽都給倒出來了。】
這語氣，明晃晃就是在討要誇獎。
池煙隨了它的心願，聽上去頗為走心地誇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厲害的統，好棒棒哦。”
雖然她也確實沒有見過其他統就是了。
系統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麽問題，更加得意了，將自己從主腦那裏消息一一說出。
這裏之所以被稱為“荒界”，是因為它能容納的力量，有非常明顯的天花板的。
用高度來打個比方，興界能容納的力量，就像是藍天，一眼望去，極天際地，根本看不見盡頭。
而荒界，就像藍天下高低不一的房屋，就算再高，有上百幾千層，但也是有天花板的。
只要人處在荒界裏，若非機遇到了逆天的程度，根本不可能突破天花板。
【所以說，要想去外面世界的話，最最重要的前提便是，你還得進階，到能夠突破這個世界力量天花板的那種程度。】
【按照你現在的等級，大概就是碰到天花板了，但沒有打破。】
這個消息，讓池煙的心涼了半截。
她成了聖魔導師後，雖說力量一直在緩慢地增長，但完全沒有感受到等階的那檻。
也就是說，她的力量確實是被現在世界的天花板約束著的。
理論上，這是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宿主別灰心呀。當初我們都能夠改變人物劇情線，將反派們的命運大改特改，現在不過就是個天花板嗎！統覺得完全沒有問題。】
系統聲音和小太陽一樣跳躍而富有活力，池煙確實有被安慰到。
“行，熬得起。”池煙點頭。
反正她的壽命還長，完全可以等。
池煙開始尋找起突破天花板的方法，月無慮也得知了這件事。
第二天早，他帶著池煙，到了步亦綺生前最愛去的一間密室。
密室建得比咖啡廳下面監獄還要更隱蔽得多，就算步亦綺本人不在了，該有的各種機關還在。
“我沒進去過，但她時常有一段時間消失。之前我暗地調查過，她來的是這邊。我就不進去了，憑你的本事，肯定能下去的。”
池煙客氣地道謝。
“你……”月無慮嘴唇微抿，聲音猶豫，“是還在怪我嗎？”
怪他當時將步亦綺殺了。
“最開始那一會是有點。”池煙笑了笑。
最開始，她的世界觀受到了強烈的沖擊，只想靠著“我不殺她”這種能夠感受到強烈個人念頭的方法，來證明自己並非只是所謂命運的一顆棋子。
但月無慮忽然出現，親手將步亦綺殺了。
那時，受到心魔影響，池煙是真感覺到一種極具嘲諷的意味。
好像她真陷入了命運的漩渦，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逃脫。
現在，心魔暫時消去了，池煙沒有再和之前那樣鉆牛角尖。
“我知道，不管她是什麽樣一個人，相處了上千年，多多少少會有點感情的。”池煙很灑脫地道，“我理解你，想讓她走得輕松一點。”
月無慮輕輕地“嗯”了一聲，過一會，又說了一句“謝謝”。
步亦綺死後，他用了自己積累的所有資產，在兩界各地建了福利院。
每天忙得非常充實，看著小孩們樸實的笑容，月無慮內心的罪惡感得以短暫消減。
只希望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向那些不幸離開的人贖罪。
“你一直都是受害者，別想太多了。”池煙拍了拍月無慮的肩膀，準備下去密室。
月無慮叫住了池煙。
“下面也許有她曾經修煉過的那個秘法，我不知道為什麽你要突然找起這些，但是……”希望你能別和她一樣。
從屠龍的勇士，變成惡龍。
“放心吧，我不是她。”
池煙揮了揮手，下了密室，徹底消失在月無慮眼前。
月無慮輕輕呼了口氣，很快手機響起。
“月院長，小七發高燒了！”
“我這就過去。”月無慮掛了電話，匆匆離開。
密室中。
步亦綺確實是個非常多疑的性子，留下了很多機關。
池煙輕輕松松地破解，終於到了密室。
燈光非常昏暗，池煙覺得有些難受，手動把燈調亮。
滿室都是亮堂的光。
和步亦綺往日奢華的作風不同，這間密室看上去很簡樸。
一面巨大的書架，還有一個木桌和椅子。
桌面工整地擺著不同的筆，椅子鋪上了一個軟和的墊子。
池煙站到書架面前，書架不是全開放的，有些木板擋著，甚至是上了靈氣鎖。
要找秘密，那當然是找保護得最嚴密的那個。
池煙解開最覆雜的那個鎖，裏面擺著的不是書，而是有些厚度的本子。
本子按著順序擺著，由厚變薄。
池煙翻開了最厚的那本，上面記錄的文字是她完全陌生的。
包括後面那些，全是這種完全陌生的文字。
應該是步亦綺自己寫的，很有可能就是興界的某種語言。
池煙將這些全整理好，放進指環裏，翻起其他書籍。
大部分都是用那種文字記錄的，只有幾本是用的是池煙認識的語言。
講的大概就是進階的秘法，如何汲取已經得到煉化的靈氣，沖破自身桎梏，快速達到新的等階。
單從可行性來說，這個秘法，確實是目前最可能幫助池煙沖破天花板的。
但實際上，這方法和聖靈族培養聖藥沒有區別。
池煙不可能用這樣的方法。
體會過痛苦，她不願將這種痛苦加之在別人身上。
除此之外，也沒有太多收獲了。
池煙打算在密室裏多待一陣子，研究一下那些陌生的文字，說不定能看懂。
然而待了沒幾天，池煙忽然發現體內靈氣變得異常活躍，沖刷著根骨，一股戰栗的感覺穿透了渾身。
感覺像是要進階了一樣。
……怎麽回事？
天上莫名其妙地掉下餡餅，池煙沒有欣喜若狂，反倒憂心起來。
是一股來自外界的力量在影響她，但她根本找不出這股力量的源頭。
池煙不喜歡這種失控感。
她將密室裏的資料全都收好，走出了密室，回到學院。
同樣沒有瞬移回去，還是慢慢走著。
這種感覺，能給她帶來片刻的安寧感。
在路上，她碰見了不少人，那些人看到她都表情激動，甚至有的還沖上前給她送花。
池煙註意到，影響她靈氣的那股力量，有一些便是來自這些人。
“最近有發生什麽事嗎？和我有關的。”回到學院後，池煙問殷霧。
殷霧想了想，肯定地點頭道：“有。”
“什麽事？”
“你不在的這四個月，有人不安分，動了點念頭。”
“還有另外一件事，你得了現代世界□□，還有加索大陸□□，不過後面那個獎是民間版。”
加索大陸的一些長老，派了一些人過來查探池煙消息，得知池煙已經消失有一長段時間了，便開始搞事。
他們想了很多避開契約搞事的辦法，現代世界一些地方確實被攪得不太安寧。
不過，接觸到那些過來搗蛋的加索人後，現代世界的人發現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加索人居然知道池煙，表現得還非常了解她。
再然後，現代人更加深入地查探加索人，發現了更加意外的事情——
池煙居然被寫到了加索大陸的史書裏，尤其是野史，那可是寫得千奇百怪，塑造成什麽形象的都有。
這時候，大家才意識到一件事。
在世界融合之前，池煙就已經在加索大陸待過幾百年了。
之前一段時間，有人故意瞞著這件事，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
但隨著加索人廣泛的搗鬼行動，這個消息終於還是傳到了民間。
在震驚這件事的離譜和神奇之後，查探加索大陸搞事鬼行動的人，還聽到了其他消息。
因為是故意套搞事鬼的話，請搞事鬼喝摻藥劑的酒時，那人還偷偷錄了音。
那搞事鬼存了輕視的想法，前陣子的順利讓他完全飄了，毫無戒備之心地將酒喝下。
受藥劑影響，他真當請喝酒的人是摯交好友，說話說得非常上頭，根本沒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誒，我和你說啊，你們現代的人，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為什麽這樣說？”
“我跟的那位大人和我說過，原本呢，他們是打算直接動手的。”那人擠眉弄眼地說，“直接動手，你懂吧？”
“我懂，就是直接發動戰爭嘛，是吧？”
“對！就是這樣。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池煙啊，她不讓。她說只能交換資源，誰敢對你們動手，就跟誰過不去。池煙明明是我們加索自己的人，怎麽就站在你們那邊呢？太不公平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請喝酒的現代人表情震驚，“你給我詳細說說？這到底怎麽回事的？”
等將情報套齊全了，那個現代人將錄音保存好，還傳到了雲端上，以防哪天要用上。
後來，時隔四個月，池煙再次出現。
搞事鬼收到了上頭的吩咐，麻溜地跑人了，留下了一堆爛攤子給現代人。
爛攤子非常難處理，給很多居民造成了不便。
手持錄音的現代人非常氣憤，決定曝光這些人的行徑。
同時，順帶著將和池煙有關的事情也給曝光了出來。
話題和兩界交流有關，還涉及一些隱秘的傳聞，傳播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
有人立馬聯想到兩界友好合約時的場景，發現簽的是契約，不是單純的合約，是具有約束效力的。
各種分析的大V發文，將這些事發生的具體過程，通過猜測的方式還原了個大半。
加索大陸的人也參與其中。
他們有獨特的傳訊息方式，知道內情的人更多，在現代人討論得紛紛揚揚時，也跟著一同參與討論。
【樓主：我覺得那個爆料是真的，按照加索議會的性子，要是知道現代世界那邊才剛覺醒沒多久，發動戰爭是百分之百的（聲明，我是加索人】
4L：而且說實話，新世界出現前，我們加索的局勢真的很緊張，很多地方已經不太平了，有人為了資源還闖入了禁地山脈找機遇，反正都很慘。
8L：現在兩界融合是好了，魔力受到新世界影響，變成了魔靈力，雖然實體資源還是缺少，但能用別的資源來代替，我覺得挺好的。
16L：啊？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池煙對現代世界的人那麽好，對我們加索那麽差，憑什麽啊？？
17L：樓上能不能別隨便下定義造謠？麻煩去翻翻加索大陸史好嗎，池煙不知道資助了多少家城鎮學院，我在的那所就被資助過，說不定你那所也有她資助。無語：）
34L：而且，我覺得池煙堅持資源交換這個做法，不僅僅是只為了現代世界考慮。
35L：對誒，要池煙真不阻止，我們加索肯定也有人傷亡，到時候兩邊都苦，現在多和平，難道不好嗎！
……
像這樣的討論，不只是一兩貼，特別多人都在討論。
終於，現代世界的代表人出來發聲了。
代表人的發聲，是通過一次面向全現代的頒獎儀式。
現代世界□□，頒給了池煙。
本來是想邀請池煙到場領獎的，但她一連消失了四個月，等到好不容易回來了，隔不到半天，舉辦方收到消息過來找她時，又不見了。
只能請人來代領。
被請來代領的，是法修學院的三名學生。
他們是池煙唯三的親傳弟子，跟了池煙最久，讓他們來代領是最合情理的安排。
代表人的頒獎稿寫得非常誠摯，文從字順，歌頌池煙阻止兩界戰爭，用文明方式解決潛藏爭端的壯舉。
聽得在場的、收看頒獎直播的人都眼泛熱淚，熱烈的掌聲經久不停。
三名學生上臺領獎，被派出發表獲獎感言的是夏雙雙。
她年紀最小，誅娓和江淮漾主動把機會讓給了她。
反正他們三人是一體，無論誰發言都是一樣的。
夏雙雙已經長高了不少，原先稚嫩的五官逐漸長開，身姿挺拔。
她站在麥克風前，沈著嚴肅地發言，可愛的五官柔化了這種過於嚴肅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院長是我最為敬仰的人。她很特別，之前也有不少人對院長有過誤解。”
“但其實身為院長的學生，我們都知道，院長有自己的堅持，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她，只在乎她有沒有做她想做的事情……”
夏雙雙說了似乎很多，但又似乎說得很少。
伴著她還略顯純稚的聲音，聽眾想起了過往種種，頗為動容。
加索大陸的人看了，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池煙怎麽說也在加索大陸生活了幾百年，要給池煙頒獎，也應該由他們加索大陸來頒！
莫名的勝負欲影響之下，短短一個小時內，加索大陸民間組織了一個□□，也跟著直播。
總之，在兩界的拉扯中，池煙拿獎的事情，以及她背後做出的努力，兩界的人全知道了。
池煙忽然明白這股強烈的力量是怎麽一回事了。
它不是天上掉下的餡餅，而是她過往的回饋，也是眾人的回饋。
這種力量托舉著她，源源不斷地影響著她。
在這一天，終於達到了巔峰。
她不僅不再是孤獨一人，在她的背後，還站著兩個世界。
不是步亦綺說的那個命運既定的、兒戲的荒界。
這裏的每個人都獨特，都有獨屬自己的經歷，是活生生的人。
池煙閉上了眼，磅礴的靈氣瘋狂湧入，在入體內的一瞬間變得溫柔。
一點一點地累積，如水滴化成江河，江河匯成無盡的海洋。
她感覺自己等階在不停地拔高，眼前的世界變了個模樣，在剛適應的那一剎那，又生變化。
到了最後，連池煙也不知道到底突破了多少階，根本無法定義自己的等級。
但清楚知道的是，在她睜開眼的這一刻，興界，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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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煙冷笑, “沒給你燒紙，你自己居然舍得出來了。”
系統委屈地嗡鳴了一聲。
【錯不在統，統不是故意不出現的！】
“哦, 我懂了。”池煙順著系統說的，開口說道, “原來是因為太囂張, 終於被主腦抓去教訓了。”
系統：……
【怎麽可能！我是去找主腦了！是辦正事！】
“說起來，我一直有件事不懂。既然你都說你打敗主腦了, 怎麽還不取代它成為主腦？”
系統扭扭捏捏了一會，最終決定告訴池煙它發現的一個巨大真相。
【其實統是一個法器的分靈，總靈才是主腦，就算統打敗了主腦, 也沒辦法取代它成為總靈。】
兩界融合事件發生前，它就隱隱約約察覺到不對勁, 抓著主腦審問。
主腦一直倔強著沒說，還說是它想太多了。
系統不信, 等到兩界融合了, 就更加不信了。
而後它就充分學習了宿主的本領，將主腦給玩得連連求饒，不得不告訴它真相。
【在這之外，還有一個大世界, 我們就是那個大世界的法器，好像叫什麽秩序鈴。】
【像我這樣的秩序鈴分靈還有很多，不過宿主你放心, 和我一樣出彩優秀的的，也就只有我這一個。】
系統說得非常自豪。
畢竟這麽多個分靈中，能夠打敗主腦, 還能發現真相的，也就它這一個了。
要是池煙還沒得知真相，她說不定會覺得，系統是在找借口，掩蓋自己消極怠工的事實。
但顯然，系統說的是真的。
“你有沒有問過，怎麽從荒界出去？”
池煙的大膽發言，讓系統實實在在地楞了一下。
【你要出去？】
它的聲音聽上去非常不可思議，甚至還有點點尖利。
“你想啊，如果我出去了，那我就能幫你從法器中脫離出來，重新給你找一個喜歡的法器，讓你能夠風風光光地當主靈，多好？”
系統聽得非常心動。
池煙有時候話說得比較離譜，但一旦承諾了，肯定會實現的。
想到美好的未來生活，系統決定跟著宿主一起，大膽幹一票。
【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主腦問！】
池煙笑盈盈地送走了它。
她揉了揉臉，盡量讓自己的狀態看上去很正常，這才回到學院。
最先看見她的，是殷霧。
他有些驚訝，聲音略微發澀，“你回來了。”
“是。”池煙點頭，隨手從殷霧面前的果盤中抓了個靈氣草莓，“味道不錯。”
殷霧凝神看了她好幾眼，發現她沒有受什麽傷，吊著的一顆心也穩了點下來。
他的表達一向非常含蓄，只是將更多的水果推到池煙面前，讓她一口氣吃個夠。
同時，他還在法修學院的綠信群發了消息，讓人速來。
池煙這時候肯定很想看見他們。
沒一分鐘，院門忽然被敲響。
殷霧把門一打開，立馬爭先恐後地擠進來好幾個人。
“二胡，你不講道理，怎麽可以擠我！”是江淮漾生氣的聲音。
狐二揚聲否定，“我才沒擠你，是你自己身板子太弱了，你得跟著熊嬌嬌多練練！”
兩人爭吵之時，滑頭的夏雙雙早就拉著誅娓跑到了池煙面前。
她像個小炮彈一樣地沖進池煙懷裏，柔軟的發絲還蹭了蹭池煙。
“院長，雙雙好想你！”她帶著點鼻音地說，眼眶都有淺淺的紅意，“院長不在，江江老是搶我的飯吃，還搶了誅誅的。”
還在和狐二小學雞吵架的江淮漾：？？？
他立馬停止和狐二的嗶嗶對話，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咬牙切齒地對夏雙雙說：“好啊，哥白疼你了不是。”
哪裏是搶她飯吃？
明明是這小家夥到了挑嘴的年齡，把不想吃的香菜之類，全往他的碗裏丟。
就連誅娓都被她帶壞了！
夏雙雙做出了驚恐的模樣，仰起頭望池煙，光明正大地打小報告。
“院長！你看吧，我就說江江欺負我，當著院長的面都能這樣對我！”
“……你！”江淮漾氣得說不出話來，“皮癢癢了？”
誅娓在一旁跟著淺笑，附和道：“院長，江淮漾欺負弱小，是不是一個小煤炭雕像大禮包。”
讓江淮漾跟她之前一樣，刻多幾個大雕像，免得每天都精力過剩沒處使。
“我覺得可行。”池煙拿出了另外一把小刀，丟到江淮漾懷裏，“要求不高，看上去像個煤炭就行。不過，如果想刻點別的，也不是不可以。”
江淮漾這下是真的懵了，他拿著小刀，嘴巴微張，欲哭無淚。
“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還有沒有天理了！”
江淮漾憤憤不平，餘光打量著池煙。
她眉間那股隱約的愁意變淡了一些，江淮漾微微松了一口氣。
幾人有說有笑，一下午時間很快就過去。
等到吃晚飯時，江淮漾眉飛色舞地宣布道：“院長，我雕像刻好了。”
池煙有些驚訝，“這麽快？”
夏雙雙和誅娓等人臉上全寫著不信。
江淮漾非常不服氣，“我不僅刻得快，還刻得特別像。最重要的是，我刻的是非常有意義的東西，你們把瞧不起表情收收，太過分了。”
就算他這樣說，大家不信任的表情還是沒有絲毫變化。
“行吧，看來真的得拿出點真材實料讓你們看看了。”江淮漾嘆息一聲，帶著人走到他刻好的雕像面前。
是一根非常簡樸的大石柱，石面非常光滑，上細下粗。
“你們站遠點看。”江淮漾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火鍋魔杖，隔空在石柱旁比對，“是不是和我們的魔杖一模一樣！”
為了更好地展示這個作品，江淮漾還把魔杖的雕像挪到了小煤炭雕像旁。
惹得小煤炭非常不爽，騎著自己的大白鵝兄，還有土精靈、聖泉精，一起努力地推魔杖雕像，試圖讓這個長得過分質樸的玩意離自己遠點。
動靜大了，不時還有低年級的學生過來偷偷瞧，場面非常熱鬧。
熱鬧到，讓池煙忽然有種踏實的感覺。
之前的虛幻飄渺感，在一片歡樂的笑聲中，無形消弭。
就算是命運捉弄，其實也挺幸福的。
在建這家學院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再也不是一個人。
池煙真正放松了，晚上還跑去後山新建造的溫泉泡了個澡。
水裏加了白芍特地調配的藥劑，能夠舒緩神經和疲勞，特別舒服。
她剛將衣服穿好，系統便找了過來。
【我問到了！】
池煙揚眉，這效率比她想象的要高很多。
看穿了宿主的疑惑，系統“哼哼”兩聲，順著桿子炫耀自己的厲害。
【主腦現在怕我怕得很，一聽見我問，就跟倒豆子一樣，什麽都給倒出來了。】
這語氣，明晃晃就是在討要誇獎。
池煙隨了它的心願，聽上去頗為走心地誇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厲害的統，好棒棒哦。”
雖然她也確實沒有見過其他統就是了。
系統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麽問題，更加得意了，將自己從主腦那裏消息一一說出。
這裏之所以被稱為“荒界”，是因為它能容納的力量，有非常明顯的天花板的。
用高度來打個比方，興界能容納的力量，就像是藍天，一眼望去，極天際地，根本看不見盡頭。
而荒界，就像藍天下高低不一的房屋，就算再高，有上百幾千層，但也是有天花板的。
只要人處在荒界裏，若非機遇到了逆天的程度，根本不可能突破天花板。
【所以說，要想去外面世界的話，最最重要的前提便是，你還得進階，到能夠突破這個世界力量天花板的那種程度。】
【按照你現在的等級，大概就是碰到天花板了，但沒有打破。】
這個消息，讓池煙的心涼了半截。
她成了聖魔導師後，雖說力量一直在緩慢地增長，但完全沒有感受到等階的那檻。
也就是說，她的力量確實是被現在世界的天花板約束著的。
理論上，這是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宿主別灰心呀。當初我們都能夠改變人物劇情線，將反派們的命運大改特改，現在不過就是個天花板嗎！統覺得完全沒有問題。】
系統聲音和小太陽一樣跳躍而富有活力，池煙確實有被安慰到。
“行，熬得起。”池煙點頭。
反正她的壽命還長，完全可以等。
池煙開始尋找起突破天花板的方法，月無慮也得知了這件事。
第二天早，他帶著池煙，到了步亦綺生前最愛去的一間密室。
密室建得比咖啡廳下面監獄還要更隱蔽得多，就算步亦綺本人不在了，該有的各種機關還在。
“我沒進去過，但她時常有一段時間消失。之前我暗地調查過，她來的是這邊。我就不進去了，憑你的本事，肯定能下去的。”
池煙客氣地道謝。
“你……”月無慮嘴唇微抿，聲音猶豫，“是還在怪我嗎？”
怪他當時將步亦綺殺了。
“最開始那一會是有點。”池煙笑了笑。
最開始，她的世界觀受到了強烈的沖擊，只想靠著“我不殺她”這種能夠感受到強烈個人念頭的方法，來證明自己並非只是所謂命運的一顆棋子。
但月無慮忽然出現，親手將步亦綺殺了。
那時，受到心魔影響，池煙是真感覺到一種極具嘲諷的意味。
好像她真陷入了命運的漩渦，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逃脫。
現在，心魔暫時消去了，池煙沒有再和之前那樣鉆牛角尖。
“我知道，不管她是什麽樣一個人，相處了上千年，多多少少會有點感情的。”池煙很灑脫地道，“我理解你，想讓她走得輕松一點。”
月無慮輕輕地“嗯”了一聲，過一會，又說了一句“謝謝”。
步亦綺死後，他用了自己積累的所有資產，在兩界各地建了福利院。
每天忙得非常充實，看著小孩們樸實的笑容，月無慮內心的罪惡感得以短暫消減。
只希望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向那些不幸離開的人贖罪。
“你一直都是受害者，別想太多了。”池煙拍了拍月無慮的肩膀，準備下去密室。
月無慮叫住了池煙。
“下面也許有她曾經修煉過的那個秘法，我不知道為什麽你要突然找起這些，但是……”希望你能別和她一樣。
從屠龍的勇士，變成惡龍。
“放心吧，我不是她。”
池煙揮了揮手，下了密室，徹底消失在月無慮眼前。
月無慮輕輕呼了口氣，很快手機響起。
“月院長，小七發高燒了！”
“我這就過去。”月無慮掛了電話，匆匆離開。
密室中。
步亦綺確實是個非常多疑的性子，留下了很多機關。
池煙輕輕松松地破解，終於到了密室。
燈光非常昏暗，池煙覺得有些難受，手動把燈調亮。
滿室都是亮堂的光。
和步亦綺往日奢華的作風不同，這間密室看上去很簡樸。
一面巨大的書架，還有一個木桌和椅子。
桌面工整地擺著不同的筆，椅子鋪上了一個軟和的墊子。
池煙站到書架面前，書架不是全開放的，有些木板擋著，甚至是上了靈氣鎖。
要找秘密，那當然是找保護得最嚴密的那個。
池煙解開最覆雜的那個鎖，裏面擺著的不是書，而是有些厚度的本子。
本子按著順序擺著，由厚變薄。
池煙翻開了最厚的那本，上面記錄的文字是她完全陌生的。
包括後面那些，全是這種完全陌生的文字。
應該是步亦綺自己寫的，很有可能就是興界的某種語言。
池煙將這些全整理好，放進指環裏，翻起其他書籍。
大部分都是用那種文字記錄的，只有幾本是用的是池煙認識的語言。
講的大概就是進階的秘法，如何汲取已經得到煉化的靈氣，沖破自身桎梏，快速達到新的等階。
單從可行性來說，這個秘法，確實是目前最可能幫助池煙沖破天花板的。
但實際上，這方法和聖靈族培養聖藥沒有區別。
池煙不可能用這樣的方法。
體會過痛苦，她不願將這種痛苦加之在別人身上。
除此之外，也沒有太多收獲了。
池煙打算在密室裏多待一陣子，研究一下那些陌生的文字，說不定能看懂。
然而待了沒幾天，池煙忽然發現體內靈氣變得異常活躍，沖刷著根骨，一股戰栗的感覺穿透了渾身。
感覺像是要進階了一樣。
……怎麽回事？
天上莫名其妙地掉下餡餅，池煙沒有欣喜若狂，反倒憂心起來。
是一股來自外界的力量在影響她，但她根本找不出這股力量的源頭。
池煙不喜歡這種失控感。
她將密室裏的資料全都收好，走出了密室，回到學院。
同樣沒有瞬移回去，還是慢慢走著。
這種感覺，能給她帶來片刻的安寧感。
在路上，她碰見了不少人，那些人看到她都表情激動，甚至有的還沖上前給她送花。
池煙註意到，影響她靈氣的那股力量，有一些便是來自這些人。
“最近有發生什麽事嗎？和我有關的。”回到學院後，池煙問殷霧。
殷霧想了想，肯定地點頭道：“有。”
“什麽事？”
“你不在的這四個月，有人不安分，動了點念頭。”
“還有另外一件事，你得了現代世界□□，還有加索大陸□□，不過後面那個獎是民間版。”
加索大陸的一些長老，派了一些人過來查探池煙消息，得知池煙已經消失有一長段時間了，便開始搞事。
他們想了很多避開契約搞事的辦法，現代世界一些地方確實被攪得不太安寧。
不過，接觸到那些過來搗蛋的加索人後，現代世界的人發現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加索人居然知道池煙，表現得還非常了解她。
再然後，現代人更加深入地查探加索人，發現了更加意外的事情——
池煙居然被寫到了加索大陸的史書裏，尤其是野史，那可是寫得千奇百怪，塑造成什麽形象的都有。
這時候，大家才意識到一件事。
在世界融合之前，池煙就已經在加索大陸待過幾百年了。
之前一段時間，有人故意瞞著這件事，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
但隨著加索人廣泛的搗鬼行動，這個消息終於還是傳到了民間。
在震驚這件事的離譜和神奇之後，查探加索大陸搞事鬼行動的人，還聽到了其他消息。
因為是故意套搞事鬼的話，請搞事鬼喝摻藥劑的酒時，那人還偷偷錄了音。
那搞事鬼存了輕視的想法，前陣子的順利讓他完全飄了，毫無戒備之心地將酒喝下。
受藥劑影響，他真當請喝酒的人是摯交好友，說話說得非常上頭，根本沒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誒，我和你說啊，你們現代的人，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為什麽這樣說？”
“我跟的那位大人和我說過，原本呢，他們是打算直接動手的。”那人擠眉弄眼地說，“直接動手，你懂吧？”
“我懂，就是直接發動戰爭嘛，是吧？”
“對！就是這樣。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池煙啊，她不讓。她說只能交換資源，誰敢對你們動手，就跟誰過不去。池煙明明是我們加索自己的人，怎麽就站在你們那邊呢？太不公平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請喝酒的現代人表情震驚，“你給我詳細說說？這到底怎麽回事的？”
等將情報套齊全了，那個現代人將錄音保存好，還傳到了雲端上，以防哪天要用上。
後來，時隔四個月，池煙再次出現。
搞事鬼收到了上頭的吩咐，麻溜地跑人了，留下了一堆爛攤子給現代人。
爛攤子非常難處理，給很多居民造成了不便。
手持錄音的現代人非常氣憤，決定曝光這些人的行徑。
同時，順帶著將和池煙有關的事情也給曝光了出來。
話題和兩界交流有關，還涉及一些隱秘的傳聞，傳播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
有人立馬聯想到兩界友好合約時的場景，發現簽的是契約，不是單純的合約，是具有約束效力的。
各種分析的大V發文，將這些事發生的具體過程，通過猜測的方式還原了個大半。
加索大陸的人也參與其中。
他們有獨特的傳訊息方式，知道內情的人更多，在現代人討論得紛紛揚揚時，也跟著一同參與討論。
【樓主：我覺得那個爆料是真的，按照加索議會的性子，要是知道現代世界那邊才剛覺醒沒多久，發動戰爭是百分之百的（聲明，我是加索人】
4L：而且說實話，新世界出現前，我們加索的局勢真的很緊張，很多地方已經不太平了，有人為了資源還闖入了禁地山脈找機遇，反正都很慘。
8L：現在兩界融合是好了，魔力受到新世界影響，變成了魔靈力，雖然實體資源還是缺少，但能用別的資源來代替，我覺得挺好的。
16L：啊？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池煙對現代世界的人那麽好，對我們加索那麽差，憑什麽啊？？
17L：樓上能不能別隨便下定義造謠？麻煩去翻翻加索大陸史好嗎，池煙不知道資助了多少家城鎮學院，我在的那所就被資助過，說不定你那所也有她資助。無語：）
34L：而且，我覺得池煙堅持資源交換這個做法，不僅僅是只為了現代世界考慮。
35L：對誒，要池煙真不阻止，我們加索肯定也有人傷亡，到時候兩邊都苦，現在多和平，難道不好嗎！
……
像這樣的討論，不只是一兩貼，特別多人都在討論。
終於，現代世界的代表人出來發聲了。
代表人的發聲，是通過一次面向全現代的頒獎儀式。
現代世界□□，頒給了池煙。
本來是想邀請池煙到場領獎的，但她一連消失了四個月，等到好不容易回來了，隔不到半天，舉辦方收到消息過來找她時，又不見了。
只能請人來代領。
被請來代領的，是法修學院的三名學生。
他們是池煙唯三的親傳弟子，跟了池煙最久，讓他們來代領是最合情理的安排。
代表人的頒獎稿寫得非常誠摯，文從字順，歌頌池煙阻止兩界戰爭，用文明方式解決潛藏爭端的壯舉。
聽得在場的、收看頒獎直播的人都眼泛熱淚，熱烈的掌聲經久不停。
三名學生上臺領獎，被派出發表獲獎感言的是夏雙雙。
她年紀最小，誅娓和江淮漾主動把機會讓給了她。
反正他們三人是一體，無論誰發言都是一樣的。
夏雙雙已經長高了不少，原先稚嫩的五官逐漸長開，身姿挺拔。
她站在麥克風前，沈著嚴肅地發言，可愛的五官柔化了這種過於嚴肅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院長是我最為敬仰的人。她很特別，之前也有不少人對院長有過誤解。”
“但其實身為院長的學生，我們都知道，院長有自己的堅持，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她，只在乎她有沒有做她想做的事情……”
夏雙雙說了似乎很多，但又似乎說得很少。
伴著她還略顯純稚的聲音，聽眾想起了過往種種，頗為動容。
加索大陸的人看了，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池煙怎麽說也在加索大陸生活了幾百年，要給池煙頒獎，也應該由他們加索大陸來頒！
莫名的勝負欲影響之下，短短一個小時內，加索大陸民間組織了一個□□，也跟著直播。
總之，在兩界的拉扯中，池煙拿獎的事情，以及她背後做出的努力，兩界的人全知道了。
池煙忽然明白這股強烈的力量是怎麽一回事了。
它不是天上掉下的餡餅，而是她過往的回饋，也是眾人的回饋。
這種力量托舉著她，源源不斷地影響著她。
在這一天，終於達到了巔峰。
她不僅不再是孤獨一人，在她的背後，還站著兩個世界。
不是步亦綺說的那個命運既定的、兒戲的荒界。
這裏的每個人都獨特，都有獨屬自己的經歷，是活生生的人。
池煙閉上了眼，磅礴的靈氣瘋狂湧入，在入體內的一瞬間變得溫柔。
一點一點地累積，如水滴化成江河，江河匯成無盡的海洋。
她感覺自己等階在不停地拔高，眼前的世界變了個模樣，在剛適應的那一剎那，又生變化。
到了最後，連池煙也不知道到底突破了多少階，根本無法定義自己的等級。
但清楚知道的是，在她睜開眼的這一刻，興界，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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