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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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咪維持著一個姿勢，一整夜沒敢睡，困擾在她心頭的諸多問題一下子不見了，只剩“吳說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麽以至於人設嚴重崩塌”這個難題縈繞在腦中。
吳說第二天一早神清氣爽的醒來，入目便是姜小咪厚重的黑眼圈，他微微有些不習慣徐忻冉這張臉，抓起被角輕輕蓋住了。
姜小咪：“！！！”
特麽，昨晚摟摟抱抱那叫一個主動，太陽一出來就翻臉不認人，妥妥的渣男，渣男！
姜小咪掀開臉上的被角，目光呆滯，周身散發著“老娘很不爽”的起床氣。
吳說：“你怎麽了？”
還用說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姜小咪一整晚維持著一個姿勢，現在腰酸背痛，四肢麻木，不過聲音很有氣勢：“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睡我。”
“是你說我們遲早會這樣讓我適應，況且我安分守己並沒有怎麽地你，”吳說單手解睡衣扣，指著衣櫃中兩件顏色款式差不多的襯衫，問姜小咪：“穿哪件？”
姜小咪：“......”
愛穿哪件穿哪件，姜小咪蒙頭就睡，一定是她熬夜太狠出幻覺了，吳說怎會當著她的面換衣服。
眼睛一閉，還真睡著了，睡了不知多久，姜小咪起來後發現太陽已經偏西，桌上的飯菜已經涼透了。
姜小咪洗了把臉，胡亂吃了兩口涼飯涼菜，披頭散發的出了浣熙廳。
吳沿驀和吳念覓似乎在等姜小咪，見她出來，吳沿驀兇巴巴的上前：“你敢不敢再晚點起來。”
姜小咪：“怪我嘍，你家吳二少睡我一整晚，我一個姑娘家哪還有臉出來見人。”
吳沿驀和吳念覓面面相覷，質疑姜小咪話裏的真實性。
吳沿驀：“胡扯，一定是你這個瘋子半夜摸上吳說哥哥的床，玷汙在先。”
姜小咪哭笑不得，確實是她摸上去的，但被睡的真是她啊。
鑒於吳沿驀和吳念覓還未成年，有些東西不能講的太露骨，姜小咪生硬的轉移話題
“你倆找我有事？”
吳念覓：“徐姐姐，你還記得前不久遇到的那個類枯死病患者嗎？他從隔離區跑出來，闖進吳家大宅鬧事。”
姜小咪大驚：“哦豁，敢來吳家鬧事，好厲害哦！”
吳沿驀：“你怎麽漲他人志氣，虧吳說哥哥如此用心待你，讓你留宿浣熙廳，我們連浣熙廳的門都沒進去過。”
“你跟他抱怨去啊，”姜小咪問道：“你家吳說哥哥呢？他在現場哇？”
吳念覓：“在，只是情況有些棘手......”
有多棘手，吳念覓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但姜小咪的第六感告訴她，或許更糟糕。
她過去接觸的患者，都是很乖很聽話的，誰不想好好活著，闖進別人家鬧事這種荒唐行為，也有，千萬分之一的概率事件，被抓到就是一個死。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類枯死病患者今天敢挑釁吳家，明天就敢挑釁姜家肖家簡家......太囂張了吧，這是要翻身做主把歌唱的節奏啊。
吳沿驀：“你跟那患者面對面交鋒過，有沒有什麽好辦法把他轟出去。”
姜小咪糾正道：“轟出去是不可能的，你以為隔離區的圍墻是紙糊的呀，那就是2.0版的監獄，看守很嚴的，他既然冒著必死的風險跑出來，還跑到你們吳家，說明他跟你們吳家有未解的結。”
吳沿驀和吳念覓沒聽懂，未解的結究竟指什麽。
突然，一個吳家隨從跌跌撞撞沖過來，臉上滿是鮮血，上了兩步臺階便絆倒了。
吳沿驀和吳念覓把隨從扶起，那人似乎嚇壞了，重心不穩，半跪著，嘴裏一個勁地念叨“無效”、“變異了”、“怪物”等詞語。
姜小咪擡起那人的下巴，冷靜道：“在哪兒？說清楚。”
“在......”隨從擡手指著南邊。
吳沿驀：“你沒看他滿臉是血哇，一個要死的人能說清楚嗎？”
姜小咪：“呸，小屁孩不懂別亂說，他臉上的傷口是被尖銳的物體劃傷的，不是咬傷的，趕緊叫救護車。”
吳念覓從口袋裏翻出手機，太緊張了，解鎖一直不成功。
姜小咪幫他解了鎖，千叮嚀萬囑咐不要驚動姜家人。
吳念覓不解道：“為何？不求助姜家難道坐以待斃嗎？”
姜小咪心道，你叫姜家人過來我豈不是坐以待斃。
上次因為吳說橫插一杠，她勉強從姜方淩手下溜走，如今再見，只怕沒那麽容易了。
“照做就是了，哪來的廢話。”姜小咪大步流星的朝南邊走去。
南邊靠近吳家正門，那名患者應該是從正門硬闖進來的，姜小咪沿著石磚上點點滴滴的血跡一路前行，徑直拐到了西南角。
西南角以前是吳家的酒窖，如今已經廢棄，那裏寬敞又少有人前往，是一處絕佳的控制場所。
類枯死病患者抵著墻角，張嘴狂笑，被吳家數名隨從團團圍住，雙方對峙了很長時間。
姜小咪一著急就顧前不顧後，被掉在地上的失獨蛋碎片硌到了腳。
嗷的一聲慘叫，把所有人的註意力吸引過去。
姜小咪尬笑：“不好意思，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類枯死病患者不笑了，雙臂前伸，雙手握拳，突然詐屍似的，直挺挺的朝姜小咪走來。
姜小咪：“！！！”
隨從見物理攻擊攔不住那名患者，齊刷刷的拿出失獨蛋，或砸或噴，企圖讓他失去行動力。
如此大劑量的使用，別鬧出人命才好。
但那名患者好像體內產生了抗藥性，完全不受控制，仍一步步的靠近姜小咪。
姜小咪心道，完了完了，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失獨蛋成分配比覆雜，而且使用劑量輕微，一般不會令患者產生耐藥性，但也難保沒有例外，就比如現在，姜小咪看著愈來愈近的大塊頭，眼裏都要冒火了，她其實有辦法制服那名患者，只是不敢在吳說面前使用，因為一旦出手，她就暴露了自己是姜小咪這個事實。
怎麽辦？
姜小咪急得直跺腳，不能進那就退吧，姜小咪後退兩步，後背撞到了人。
頭一轉，目光恰好撞進了吳說深邃的眼眸中。
這張臉與印象中的出入太大，吳說尚不習慣，面無表情的移開目光，把姜小咪拽到身後。
姜小咪準確捕捉到那麽一絲絲嫌棄，說起風涼話：“吳二公子臨危不亂游刃有餘，這時候了還有閑心嫌棄人家。”
說歸說，眼下局勢明了，類枯死病患者就是沖姜小咪來的。
姜小咪面色黯然，心裏泛起絲絲愧疚，她如果早有察覺，小女孩一家就不會家破人亡，吳家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人心惶惶。
姜小咪：“對不起。”
吳說：“不關你的事，一邊去。”
解鈴還須系鈴人，姜小咪看著距離她幾步之遙的冤大頭患者，突然眼神冷漠嘴角上翹，朝患者勾勾手指，一幅“你來抓我呀”挑釁姿態。
可惜對面的類枯死病患者沒get到，照貓畫虎般的學起來，如此戲劇性的一幕給吳說整不會了。
吳說：“？？？”
姜小咪：“......”
丟人現眼，趕緊解決了。
姜小咪一邊勾手指一邊後退，傍晚風有點大，退著退著頭皮好痛，整理頭發時發現，誒呀，鉤到吳說的肩扣了。
吳說感覺有雙手摸上了肩膀，還聽到了某人的小聲嘀咕：“怎麽扯不掉啊，嚶嚶嚶。”
吳說：“......”
類枯死病患者同樣在對面發出嚶嚶嚶的怪聲，在場的隨從中有人笑出了聲。
笑笑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姜小咪搞不清楚在跟誰賭氣，直接把吳說的外套扒下來，穿在自己身上，擼起袖子放狠話道：“你過來，我們幹一架。”
吳說轉身：“你想幹什麽？！”
類枯死病患者疾步上前，繞開吳說，看著姜小咪高高舉起來的拳頭，撲通一下，跪了。
不過年不過節，這是鬧哪樣？
姜小咪抓起吳說的胳膊擋在身前，五官扭曲，聲音發抖：“他跪我！他竟然跪我！要命啊。”
吳說護著姜小咪後退一步，那名患者跪著往前一步，如此你來我往一段距離，姜小咪受不起這份大禮。
姜小咪：“你要麽滾蛋要麽跟我幹架。”
“姜......小......”
吳說皺起了眉頭。
姜小咪眼瞧著那名患者要爆出自己的姓名，擡腿就是一腳，離得有點遠，鞋尖擦過類枯死病患者的鼻子。
“......姐......”
鼻血沿著下額滴滴嗒嗒，類枯死病患者抓著衣服胡亂地擦，生怕自己的血汙染了腳下的地磚。
見他沒有惡意，還似乎認識自己的模樣，姜小咪不再對他動手，語氣卻十分嚴厲：
“起來！”
類枯死病患者規規矩矩地站起來。
姜小咪：“你叫什麽名字？”
“滕......葭......”
竟然姓滕，在場所有吳家人倒吸氣，手裏紛紛抄起家夥。
吳說也握緊了拳頭。
滕葭，是滕家掌門人滕懷壬最小的兒子，滕懷壬老來得子，對他的寵愛就像流水一樣源源不斷，滕家被上頭查封後，所有人都被判了刑，他當時年紀太小，被送到了教養所，逃過一劫，後來不知怎的從教養所出逃，跟自立門戶的姜小咪扯上關系，用當時的話講，兩人沆瀣一氣。
姜小咪得知對方是滕葭，喜憂參半，喜的是滕葭這小子沒跟自己葬身火海，還活著，憂的是這家夥一點腦子不長，當著吳家人的面自爆身份，找死。
“小......姐......”
姜小咪匆忙打斷：“閉嘴。”
滕葭低頭不語，緊接著，他聽到一串腹語指令，讓他滾回隔離區好好待著。
滕葭擡頭看了一眼姜小咪，姜小咪扭頭示意，滕葭轉身就跑。
吳說：“追！”
所有人喊打喊殺的去追滕葭，姜小咪本想趁亂溜走，被吳說抓住胳膊拽進懷裏。
姜小咪不去看吳說審視的目光，“那個，你不去追哇？”
吳說：“你是不是她？”
姜小咪自然清楚吳說口中的“她”是誰，但她偏不說。
“吳二少，你怎麽聽風就是雨如此敏感。”姜小咪一臉無辜相，指指下面。
吳說憤憤推開姜小咪，黑著臉走了。
姜小咪站在原地哈哈大笑，這人還跟小時候一樣不禁逗呢，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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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咪掀開臉上的被角，目光呆滯，周身散發著“老娘很不爽”的起床氣。
吳說：“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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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說我們遲早會這樣讓我適應，況且我安分守己並沒有怎麽地你，”吳說單手解睡衣扣，指著衣櫃中兩件顏色款式差不多的襯衫，問姜小咪：“穿哪件？”
姜小咪：“......”
愛穿哪件穿哪件，姜小咪蒙頭就睡，一定是她熬夜太狠出幻覺了，吳說怎會當著她的面換衣服。
眼睛一閉，還真睡著了，睡了不知多久，姜小咪起來後發現太陽已經偏西，桌上的飯菜已經涼透了。
姜小咪洗了把臉，胡亂吃了兩口涼飯涼菜，披頭散發的出了浣熙廳。
吳沿驀和吳念覓似乎在等姜小咪，見她出來，吳沿驀兇巴巴的上前：“你敢不敢再晚點起來。”
姜小咪：“怪我嘍，你家吳二少睡我一整晚，我一個姑娘家哪還有臉出來見人。”
吳沿驀和吳念覓面面相覷，質疑姜小咪話裏的真實性。
吳沿驀：“胡扯，一定是你這個瘋子半夜摸上吳說哥哥的床，玷汙在先。”
姜小咪哭笑不得，確實是她摸上去的，但被睡的真是她啊。
鑒於吳沿驀和吳念覓還未成年，有些東西不能講的太露骨，姜小咪生硬的轉移話題
“你倆找我有事？”
吳念覓：“徐姐姐，你還記得前不久遇到的那個類枯死病患者嗎？他從隔離區跑出來，闖進吳家大宅鬧事。”
姜小咪大驚：“哦豁，敢來吳家鬧事，好厲害哦！”
吳沿驀：“你怎麽漲他人志氣，虧吳說哥哥如此用心待你，讓你留宿浣熙廳，我們連浣熙廳的門都沒進去過。”
“你跟他抱怨去啊，”姜小咪問道：“你家吳說哥哥呢？他在現場哇？”
吳念覓：“在，只是情況有些棘手......”
有多棘手，吳念覓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但姜小咪的第六感告訴她，或許更糟糕。
她過去接觸的患者，都是很乖很聽話的，誰不想好好活著，闖進別人家鬧事這種荒唐行為，也有，千萬分之一的概率事件，被抓到就是一個死。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類枯死病患者今天敢挑釁吳家，明天就敢挑釁姜家肖家簡家......太囂張了吧，這是要翻身做主把歌唱的節奏啊。
吳沿驀：“你跟那患者面對面交鋒過，有沒有什麽好辦法把他轟出去。”
姜小咪糾正道：“轟出去是不可能的，你以為隔離區的圍墻是紙糊的呀，那就是2.0版的監獄，看守很嚴的，他既然冒著必死的風險跑出來，還跑到你們吳家，說明他跟你們吳家有未解的結。”
吳沿驀和吳念覓沒聽懂，未解的結究竟指什麽。
突然，一個吳家隨從跌跌撞撞沖過來，臉上滿是鮮血，上了兩步臺階便絆倒了。
吳沿驀和吳念覓把隨從扶起，那人似乎嚇壞了，重心不穩，半跪著，嘴裏一個勁地念叨“無效”、“變異了”、“怪物”等詞語。
姜小咪擡起那人的下巴，冷靜道：“在哪兒？說清楚。”
“在......”隨從擡手指著南邊。
吳沿驀：“你沒看他滿臉是血哇，一個要死的人能說清楚嗎？”
姜小咪：“呸，小屁孩不懂別亂說，他臉上的傷口是被尖銳的物體劃傷的，不是咬傷的，趕緊叫救護車。”
吳念覓從口袋裏翻出手機，太緊張了，解鎖一直不成功。
姜小咪幫他解了鎖，千叮嚀萬囑咐不要驚動姜家人。
吳念覓不解道：“為何？不求助姜家難道坐以待斃嗎？”
姜小咪心道，你叫姜家人過來我豈不是坐以待斃。
上次因為吳說橫插一杠，她勉強從姜方淩手下溜走，如今再見，只怕沒那麽容易了。
“照做就是了，哪來的廢話。”姜小咪大步流星的朝南邊走去。
南邊靠近吳家正門，那名患者應該是從正門硬闖進來的，姜小咪沿著石磚上點點滴滴的血跡一路前行，徑直拐到了西南角。
西南角以前是吳家的酒窖，如今已經廢棄，那裏寬敞又少有人前往，是一處絕佳的控制場所。
類枯死病患者抵著墻角，張嘴狂笑，被吳家數名隨從團團圍住，雙方對峙了很長時間。
姜小咪一著急就顧前不顧後，被掉在地上的失獨蛋碎片硌到了腳。
嗷的一聲慘叫，把所有人的註意力吸引過去。
姜小咪尬笑：“不好意思，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類枯死病患者不笑了，雙臂前伸，雙手握拳，突然詐屍似的，直挺挺的朝姜小咪走來。
姜小咪：“！！！”
隨從見物理攻擊攔不住那名患者，齊刷刷的拿出失獨蛋，或砸或噴，企圖讓他失去行動力。
如此大劑量的使用，別鬧出人命才好。
但那名患者好像體內產生了抗藥性，完全不受控制，仍一步步的靠近姜小咪。
姜小咪心道，完了完了，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失獨蛋成分配比覆雜，而且使用劑量輕微，一般不會令患者產生耐藥性，但也難保沒有例外，就比如現在，姜小咪看著愈來愈近的大塊頭，眼裏都要冒火了，她其實有辦法制服那名患者，只是不敢在吳說面前使用，因為一旦出手，她就暴露了自己是姜小咪這個事實。
怎麽辦？
姜小咪急得直跺腳，不能進那就退吧，姜小咪後退兩步，後背撞到了人。
頭一轉，目光恰好撞進了吳說深邃的眼眸中。
這張臉與印象中的出入太大，吳說尚不習慣，面無表情的移開目光，把姜小咪拽到身後。
姜小咪準確捕捉到那麽一絲絲嫌棄，說起風涼話：“吳二公子臨危不亂游刃有餘，這時候了還有閑心嫌棄人家。”
說歸說，眼下局勢明了，類枯死病患者就是沖姜小咪來的。
姜小咪面色黯然，心裏泛起絲絲愧疚，她如果早有察覺，小女孩一家就不會家破人亡，吳家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人心惶惶。
姜小咪：“對不起。”
吳說：“不關你的事，一邊去。”
解鈴還須系鈴人，姜小咪看著距離她幾步之遙的冤大頭患者，突然眼神冷漠嘴角上翹，朝患者勾勾手指，一幅“你來抓我呀”挑釁姿態。
可惜對面的類枯死病患者沒get到，照貓畫虎般的學起來，如此戲劇性的一幕給吳說整不會了。
吳說：“？？？”
姜小咪：“......”
丟人現眼，趕緊解決了。
姜小咪一邊勾手指一邊後退，傍晚風有點大，退著退著頭皮好痛，整理頭發時發現，誒呀，鉤到吳說的肩扣了。
吳說感覺有雙手摸上了肩膀，還聽到了某人的小聲嘀咕：“怎麽扯不掉啊，嚶嚶嚶。”
吳說：“......”
類枯死病患者同樣在對面發出嚶嚶嚶的怪聲，在場的隨從中有人笑出了聲。
笑笑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姜小咪搞不清楚在跟誰賭氣，直接把吳說的外套扒下來，穿在自己身上，擼起袖子放狠話道：“你過來，我們幹一架。”
吳說轉身：“你想幹什麽？！”
類枯死病患者疾步上前，繞開吳說，看著姜小咪高高舉起來的拳頭，撲通一下，跪了。
不過年不過節，這是鬧哪樣？
姜小咪抓起吳說的胳膊擋在身前，五官扭曲，聲音發抖：“他跪我！他竟然跪我！要命啊。”
吳說護著姜小咪後退一步，那名患者跪著往前一步，如此你來我往一段距離，姜小咪受不起這份大禮。
姜小咪：“你要麽滾蛋要麽跟我幹架。”
“姜......小......”
吳說皺起了眉頭。
姜小咪眼瞧著那名患者要爆出自己的姓名，擡腿就是一腳，離得有點遠，鞋尖擦過類枯死病患者的鼻子。
“......姐......”
鼻血沿著下額滴滴嗒嗒，類枯死病患者抓著衣服胡亂地擦，生怕自己的血汙染了腳下的地磚。
見他沒有惡意，還似乎認識自己的模樣，姜小咪不再對他動手，語氣卻十分嚴厲：
“起來！”
類枯死病患者規規矩矩地站起來。
姜小咪：“你叫什麽名字？”
“滕......葭......”
竟然姓滕，在場所有吳家人倒吸氣，手裏紛紛抄起家夥。
吳說也握緊了拳頭。
滕葭，是滕家掌門人滕懷壬最小的兒子，滕懷壬老來得子，對他的寵愛就像流水一樣源源不斷，滕家被上頭查封後，所有人都被判了刑，他當時年紀太小，被送到了教養所，逃過一劫，後來不知怎的從教養所出逃，跟自立門戶的姜小咪扯上關系，用當時的話講，兩人沆瀣一氣。
姜小咪得知對方是滕葭，喜憂參半，喜的是滕葭這小子沒跟自己葬身火海，還活著，憂的是這家夥一點腦子不長，當著吳家人的面自爆身份，找死。
“小......姐......”
姜小咪匆忙打斷：“閉嘴。”
滕葭低頭不語，緊接著，他聽到一串腹語指令，讓他滾回隔離區好好待著。
滕葭擡頭看了一眼姜小咪，姜小咪扭頭示意，滕葭轉身就跑。
吳說：“追！”
所有人喊打喊殺的去追滕葭，姜小咪本想趁亂溜走，被吳說抓住胳膊拽進懷裏。
姜小咪不去看吳說審視的目光，“那個，你不去追哇？”
吳說：“你是不是她？”
姜小咪自然清楚吳說口中的“她”是誰，但她偏不說。
“吳二少，你怎麽聽風就是雨如此敏感。”姜小咪一臉無辜相，指指下面。
吳說憤憤推開姜小咪，黑著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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