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05放過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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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05放過昭君
雕陶莫傲的臉色一變：“你懷疑我殺了自己的父親？”
“雕陶，你別怪我說的話太傷人，且胥縻的死也與你有關吧？他死的手法我很熟悉，若不是有人在暗中護著你，便是你跟著什麽人學了這一手。”
雕陶莫傲完全楞住：“你怎麽知道？”
“你不用管我怎麽知道的？我不是來跟你求證的，以你的為人，我知道你有許多的苦衷，我能理解你心裏的痛苦，所以我不會對任何人提起這些事，而且我也不是抱著批判你的目的對你說這番話的，我只是想向你提一個請求。”
“哼，我就知道，沒有一個人會完全無償地幫助別人。”
“我不是為我自己，我是為了昭君。”
“為了她？”
藍淩玉點點頭：“她現在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用了，不如你放她一條生路吧。”
“我不會傷害她的。”
“我知道，但是我想讓你給她自由，讓她離開匈奴，也離開漢宮，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
雕陶不知道藍淩玉的意思，揚了揚好看的眉毛。
“你對外宣稱她為單於殉情了，然後還她一個平民的身份，讓她從此能過上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她一個女人，又生得這樣惹眼，若是流落到民間，你不怕她會遇到更可怕的危險嗎？”
“不會的！”
雕陶莫傲心裏一動：“有什麽人陪著她一起走嗎？”
“是的！”
“一個男人？”
“嗯！”
雕陶莫傲冷笑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的父親臨死前還被這個漢人的女子送了頂綠帽子。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昭君沒有做過對不起呼韓邪單於的事情，她與呼衍大哥只是彼此心生愛慕，但是兩個人卻沒有捅破。”
“你說的是呼衍挪？”
藍淩玉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再說這種事情遲早雕陶莫傲會知道。
“是的。他們兩個互生情愫，又男才女貌，是十分般配的一對，與其讓昭君守這活寡，不如成全他們，反正這對你來說只有益處沒有害處。”
雕陶莫傲聽出藍淩玉話裏有話，又是一動，“呼衍挪肯為她放下自己鷹王的身份？”若是呼衍挪與昭君出走，就必須放下身份從此隱居，不然消息若是傳入漢宮。私自攜拐漢家公主，那就是蔑視天威，會引起大禍。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麽。這件事情呼衍大哥已經想好了，他已經享受夠這些榮華和榮耀，他願意放棄這一切。”
雕陶莫傲在暗處露出一抹笑容，兩排尖細的牙齒像是狼牙一般。
沒出幾天，呼衍挪深入在大漠的隊伍。便被重新編排進雕陶莫傲各親信的麾下。呼衍挪的幾個親信部下被調派往別的部隊之中。這樣一來，那些跟著呼衍挪出生入死的各支部隊以及親信便被打亂隔絕，再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
與此同時，小股小股的叛亂匈奴軍隊不斷地被雕陶莫傲的士兵擊潰，他使出雷霆手段，凡是叛亂。一個不留全都被秘密處死，一時間匈奴和西域各國對於這位之前名不見經傳的單於又有了新的認識，個個聞風喪膽地舉起了白旗。不過短短數十天，匈奴的政權便被雕陶莫傲牢牢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這時候，集結在邊境線上的漢人軍隊也一刻沒有放松警惕，可是許多天過去了，匈奴人內部的政亂被平息。對於邊境上也沒有任何的舉動。
雕陶莫傲在整個匈奴下了命令，從今以後。不準任何一支部隊和部族有任何擾邊的行為，一旦發現，立即處死。
同時，他拿著一張地圖，命親信帶著一小股士兵向東北方向沒有人煙的森林裏面開進，在那裏另辟生計。若幹年後，整個匈奴因為藍淩玉與雕陶莫傲的這一番對話，變成了另一個模樣，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
風從長巷深處吹來，黑色的衣袍獵獵翻飛，天空中突然綻放的煙花瞬時照亮眼前，但前方的夜卻更加濃黑。煙火明滅間，劉驁看著藍淩玉如同百合花般明媚的臉龐，淡然一笑：“你，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沒有趕上太子殿下的大婚……”話還沒有說完，嘴巴便被一雙幹燥溫暖的手掌覆上。
“不要說了！”劉驁眼裏有受傷的表情，藍淩玉在昏暗的夜裏打量著眼前剛剛大婚的太子殿下。
幾個月不見，他精瘦了許多，下巴輪廓更加堅毅，與剛見到他時的那個平庸太子幾乎判若兩人，他又長了個子，現在已經高出藍淩玉一大截來，一身黑色皂衣更襯出他的俊朗。
原來男大也有十八變的呀！藍淩玉心裏輕呼道。她將劉驁的手拿開，輕淺一笑，眉眼彎彎。
“你笑什麽？”
“看見了大帥哥，心情好。”藍淩玉踮起腳來，兩只手掐了一下劉驁的臉蛋，然後轉身離去了。
劉驁一臉錯愕，藍淩玉從匈奴回來之後，他從小就是尊貴的皇子，除了皇上皇後，所有的人見了他都要下跪行禮，畢恭畢敬。
劉驁雖然以前知道藍淩玉是個膽大心細有頭腦的人，但外表上至少恭謹小心，可是此番從匈奴回來，她的舉止中多了許灑脫和不羈，但劉驁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眼睛裏閃出喜悅的光芒！
藍淩玉剛走不久，兩個太監從後面一路尋了來，“太子殿下，您在這裏？可讓奴才們好找。”
“殿裏太悶了，出來散散步，回去吧。”
本來今天藍淩玉要在城外的驛站呆上一夜再回來的，可是她惦記著秋雨姑姑，便提前讓甘朗日給劉奭寫了個折子，劉奭聽說藍淩玉回來，也立即下達旨意，讓她馬不停蹄即刻進宮。劉驁聽到消息，也借著回宮給太後請安的機會跟著進了宮。
沒想到真的讓他遇到了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人。藍淩玉來長巷也並不是專門等著劉驁的。
她本來想過來看惠寧，卻在半路上遇到劉驁，耽擱了時間，若此時再去，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藍淩玉只好一步並三步地走出長巷，外面荷香和郁屏正在打理東西，誰都沒有發現藍淩玉失蹤了大半天。
****
甘延壽是太後的外戚，藍淩玉又是他的嫡親孫女，所以藍淩玉現在也跟王太後沾了親戚關系。剛一進宮，就被王太後派來的人給接到了長樂宮。
長樂宮正殿裏長年都彌漫著一股冷香的味道，開始聞著令人舒心。但是時間過得久了，非但沒有讓藍淩玉感到習慣，反而讓她的全身都透著乏力的虛脫感。但是老太太喜歡這味道，也喜歡這種如同墜在雲裏霧裏的感覺，便命人常常配來。
此時的王太後正坐在正殿主位上。宮裏其他的嬪妃，就連王皇後都算在內，平時都不喜歡在正殿呆著，即使是其人嬪妃來請安，也大多數在正殿之旁的偏殿，偏偏這個王太後。整天像是長在長樂宮的正殿裏一樣。
主位之上原來的玉制坐榻也被換成了可以斜靠著的青蒲軟榻，藍淩玉以玉階之下，正對著口吐冷香的銅獸。難受得要命，偏偏那個王太後還不放過她，讓她來到自己的軟榻旁坐著。
一面仔細打量著藍淩玉，這些日子不見，她又長高了。臉上也比以前有了圓潤的光芒，轉眼便快要長成大姑娘了。王皇後又看了看她的裝束，一件棗紅色的深衣，上面以淡淡金線繡著蘭花圖案，領口袖口也以同色圖案繡成，雖然不華貴，但簡單大方，讓人看了賞心悅目，也不算失了宮裏的規矩。
藍淩玉也微笑地看著王太後，這老太太又蒼老了許多，雖然眼光裏的銳利仍舊不減，可是也顯露出老態龍鐘的架勢，畢竟也是七十多歲的人。
“這孩子長得愈發俊俏了。”
“謝太後誇獎。玉兒托了太後的福，這些日子一直吃得很好，氣色也跟著慢慢好起來了。”
“瞧瞧，這小嘴，巴巴的，真會說話。”
“可不是，如今太後娘家那裏的小輩也就屬翁主的年紀最小，如今回來了，可以常常陪著太後承歡膝下了。”一旁的嬤嬤一邊為她換茶，上點心一邊說道。
“哎，想想孤這些個孫兒曾孫，個個是越長大越疏遠孤，孤現在這宮裏冷冷清清的，想當年，先帝還在的時候，整天就看見驁兒兩雙胖胖的小腿，一刻也不消停地滿宮亂走，害得那些個宮女們整天也不得閑。”王太後想到劉驁小時候憨態可鞠的模樣，嘴角邊露出一絲慈祥的微笑。
藍淩玉好奇地問道：“太子殿下小的時候這麽頑皮嗎？”
“頑皮起來，十分宮人都看不住他，可是現在，孤看著他倒是越來越沈靜，前些年還總聽見有宮人跟孤抱怨說太子殿下常常胡鬧給他們惹麻煩，但是這一年來，他的變化倒是很大。”
“如今太子成了婚，是真正的成年人了，自然也要學著穩重處事了，但是太子殿下在太後的面前卻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小孩子，每次聽太子殿下說起小時候同太後及先帝一起生活的場面，他都十分像個小孩子。”
王太後饒有興趣地看著藍淩玉：“他倒是與你有不少可聊的。”
藍淩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概是玉兒的頭腦有些笨，別人說過什麽玉兒聽過便算了，也不會到處去別人說，所以太子殿下才會放心跟玉兒說些心事吧。”
“驁兒他可是個不會輕易表露心意的人吶。”王太後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藍淩玉。
藍淩玉不解地看向王太後。
“你同他一起去過西域，又跟在他的身邊這麽久，連孤都看出來了，驁兒對你是打心裏喜歡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孩子卻沒有跟皇上提出要納你為側妃。”
藍淩玉心裏吃驚，這王太後是來給他當紅娘了嗎？或許只是試探一下藍淩玉看看她是不是那種想攀高枝的人，藍淩玉心裏有些不高興了，心裏想：這宮裏的人怎麽都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時時事事都要試探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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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陶，你別怪我說的話太傷人，且胥縻的死也與你有關吧？他死的手法我很熟悉，若不是有人在暗中護著你，便是你跟著什麽人學了這一手。”
雕陶莫傲完全楞住：“你怎麽知道？”
“你不用管我怎麽知道的？我不是來跟你求證的，以你的為人，我知道你有許多的苦衷，我能理解你心裏的痛苦，所以我不會對任何人提起這些事，而且我也不是抱著批判你的目的對你說這番話的，我只是想向你提一個請求。”
“哼，我就知道，沒有一個人會完全無償地幫助別人。”
“我不是為我自己，我是為了昭君。”
“為了她？”
藍淩玉點點頭：“她現在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用了，不如你放她一條生路吧。”
“我不會傷害她的。”
“我知道，但是我想讓你給她自由，讓她離開匈奴，也離開漢宮，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
雕陶不知道藍淩玉的意思，揚了揚好看的眉毛。
“你對外宣稱她為單於殉情了，然後還她一個平民的身份，讓她從此能過上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她一個女人，又生得這樣惹眼，若是流落到民間，你不怕她會遇到更可怕的危險嗎？”
“不會的！”
雕陶莫傲心裏一動：“有什麽人陪著她一起走嗎？”
“是的！”
“一個男人？”
“嗯！”
雕陶莫傲冷笑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的父親臨死前還被這個漢人的女子送了頂綠帽子。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昭君沒有做過對不起呼韓邪單於的事情，她與呼衍大哥只是彼此心生愛慕，但是兩個人卻沒有捅破。”
“你說的是呼衍挪？”
藍淩玉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再說這種事情遲早雕陶莫傲會知道。
“是的。他們兩個互生情愫，又男才女貌，是十分般配的一對，與其讓昭君守這活寡，不如成全他們，反正這對你來說只有益處沒有害處。”
雕陶莫傲聽出藍淩玉話裏有話，又是一動，“呼衍挪肯為她放下自己鷹王的身份？”若是呼衍挪與昭君出走，就必須放下身份從此隱居，不然消息若是傳入漢宮。私自攜拐漢家公主，那就是蔑視天威，會引起大禍。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麽。這件事情呼衍大哥已經想好了，他已經享受夠這些榮華和榮耀，他願意放棄這一切。”
雕陶莫傲在暗處露出一抹笑容，兩排尖細的牙齒像是狼牙一般。
沒出幾天，呼衍挪深入在大漠的隊伍。便被重新編排進雕陶莫傲各親信的麾下。呼衍挪的幾個親信部下被調派往別的部隊之中。這樣一來，那些跟著呼衍挪出生入死的各支部隊以及親信便被打亂隔絕，再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
與此同時，小股小股的叛亂匈奴軍隊不斷地被雕陶莫傲的士兵擊潰，他使出雷霆手段，凡是叛亂。一個不留全都被秘密處死，一時間匈奴和西域各國對於這位之前名不見經傳的單於又有了新的認識，個個聞風喪膽地舉起了白旗。不過短短數十天，匈奴的政權便被雕陶莫傲牢牢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這時候，集結在邊境線上的漢人軍隊也一刻沒有放松警惕，可是許多天過去了，匈奴人內部的政亂被平息。對於邊境上也沒有任何的舉動。
雕陶莫傲在整個匈奴下了命令，從今以後。不準任何一支部隊和部族有任何擾邊的行為，一旦發現，立即處死。
同時，他拿著一張地圖，命親信帶著一小股士兵向東北方向沒有人煙的森林裏面開進，在那裏另辟生計。若幹年後，整個匈奴因為藍淩玉與雕陶莫傲的這一番對話，變成了另一個模樣，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
風從長巷深處吹來，黑色的衣袍獵獵翻飛，天空中突然綻放的煙花瞬時照亮眼前，但前方的夜卻更加濃黑。煙火明滅間，劉驁看著藍淩玉如同百合花般明媚的臉龐，淡然一笑：“你，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沒有趕上太子殿下的大婚……”話還沒有說完，嘴巴便被一雙幹燥溫暖的手掌覆上。
“不要說了！”劉驁眼裏有受傷的表情，藍淩玉在昏暗的夜裏打量著眼前剛剛大婚的太子殿下。
幾個月不見，他精瘦了許多，下巴輪廓更加堅毅，與剛見到他時的那個平庸太子幾乎判若兩人，他又長了個子，現在已經高出藍淩玉一大截來，一身黑色皂衣更襯出他的俊朗。
原來男大也有十八變的呀！藍淩玉心裏輕呼道。她將劉驁的手拿開，輕淺一笑，眉眼彎彎。
“你笑什麽？”
“看見了大帥哥，心情好。”藍淩玉踮起腳來，兩只手掐了一下劉驁的臉蛋，然後轉身離去了。
劉驁一臉錯愕，藍淩玉從匈奴回來之後，他從小就是尊貴的皇子，除了皇上皇後，所有的人見了他都要下跪行禮，畢恭畢敬。
劉驁雖然以前知道藍淩玉是個膽大心細有頭腦的人，但外表上至少恭謹小心，可是此番從匈奴回來，她的舉止中多了許灑脫和不羈，但劉驁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眼睛裏閃出喜悅的光芒！
藍淩玉剛走不久，兩個太監從後面一路尋了來，“太子殿下，您在這裏？可讓奴才們好找。”
“殿裏太悶了，出來散散步，回去吧。”
本來今天藍淩玉要在城外的驛站呆上一夜再回來的，可是她惦記著秋雨姑姑，便提前讓甘朗日給劉奭寫了個折子，劉奭聽說藍淩玉回來，也立即下達旨意，讓她馬不停蹄即刻進宮。劉驁聽到消息，也借著回宮給太後請安的機會跟著進了宮。
沒想到真的讓他遇到了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人。藍淩玉來長巷也並不是專門等著劉驁的。
她本來想過來看惠寧，卻在半路上遇到劉驁，耽擱了時間，若此時再去，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藍淩玉只好一步並三步地走出長巷，外面荷香和郁屏正在打理東西，誰都沒有發現藍淩玉失蹤了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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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延壽是太後的外戚，藍淩玉又是他的嫡親孫女，所以藍淩玉現在也跟王太後沾了親戚關系。剛一進宮，就被王太後派來的人給接到了長樂宮。
長樂宮正殿裏長年都彌漫著一股冷香的味道，開始聞著令人舒心。但是時間過得久了，非但沒有讓藍淩玉感到習慣，反而讓她的全身都透著乏力的虛脫感。但是老太太喜歡這味道，也喜歡這種如同墜在雲裏霧裏的感覺，便命人常常配來。
此時的王太後正坐在正殿主位上。宮裏其他的嬪妃，就連王皇後都算在內，平時都不喜歡在正殿呆著，即使是其人嬪妃來請安，也大多數在正殿之旁的偏殿，偏偏這個王太後。整天像是長在長樂宮的正殿裏一樣。
主位之上原來的玉制坐榻也被換成了可以斜靠著的青蒲軟榻，藍淩玉以玉階之下，正對著口吐冷香的銅獸。難受得要命，偏偏那個王太後還不放過她，讓她來到自己的軟榻旁坐著。
一面仔細打量著藍淩玉，這些日子不見，她又長高了。臉上也比以前有了圓潤的光芒，轉眼便快要長成大姑娘了。王皇後又看了看她的裝束，一件棗紅色的深衣，上面以淡淡金線繡著蘭花圖案，領口袖口也以同色圖案繡成，雖然不華貴，但簡單大方，讓人看了賞心悅目，也不算失了宮裏的規矩。
藍淩玉也微笑地看著王太後，這老太太又蒼老了許多，雖然眼光裏的銳利仍舊不減，可是也顯露出老態龍鐘的架勢，畢竟也是七十多歲的人。
“這孩子長得愈發俊俏了。”
“謝太後誇獎。玉兒托了太後的福，這些日子一直吃得很好，氣色也跟著慢慢好起來了。”
“瞧瞧，這小嘴，巴巴的，真會說話。”
“可不是，如今太後娘家那裏的小輩也就屬翁主的年紀最小，如今回來了，可以常常陪著太後承歡膝下了。”一旁的嬤嬤一邊為她換茶，上點心一邊說道。
“哎，想想孤這些個孫兒曾孫，個個是越長大越疏遠孤，孤現在這宮裏冷冷清清的，想當年，先帝還在的時候，整天就看見驁兒兩雙胖胖的小腿，一刻也不消停地滿宮亂走，害得那些個宮女們整天也不得閑。”王太後想到劉驁小時候憨態可鞠的模樣，嘴角邊露出一絲慈祥的微笑。
藍淩玉好奇地問道：“太子殿下小的時候這麽頑皮嗎？”
“頑皮起來，十分宮人都看不住他，可是現在，孤看著他倒是越來越沈靜，前些年還總聽見有宮人跟孤抱怨說太子殿下常常胡鬧給他們惹麻煩，但是這一年來，他的變化倒是很大。”
“如今太子成了婚，是真正的成年人了，自然也要學著穩重處事了，但是太子殿下在太後的面前卻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小孩子，每次聽太子殿下說起小時候同太後及先帝一起生活的場面，他都十分像個小孩子。”
王太後饒有興趣地看著藍淩玉：“他倒是與你有不少可聊的。”
藍淩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概是玉兒的頭腦有些笨，別人說過什麽玉兒聽過便算了，也不會到處去別人說，所以太子殿下才會放心跟玉兒說些心事吧。”
“驁兒他可是個不會輕易表露心意的人吶。”王太後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藍淩玉。
藍淩玉不解地看向王太後。
“你同他一起去過西域，又跟在他的身邊這麽久，連孤都看出來了，驁兒對你是打心裏喜歡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孩子卻沒有跟皇上提出要納你為側妃。”
藍淩玉心裏吃驚，這王太後是來給他當紅娘了嗎？或許只是試探一下藍淩玉看看她是不是那種想攀高枝的人，藍淩玉心裏有些不高興了，心裏想：這宮裏的人怎麽都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時時事事都要試探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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