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53章 想和楚道友結為道侶

關燈
以至於柳穗回來之後立刻就得知發生了什麽,隨之也藏了起來。

聽著這些,楚苕想到之前打聽到的那些,那個袁青是在她和柳穗剛離開城中當天就帶著人過來的,仿佛一早就知道柳穗會離開似的,甚至還覺得柳穗此去必死無疑。

她難免想到那個袁青和銀鈴師兄妹是不是也有什麽聯系。

想著這些,楚苕也沒有貿然說出口,很快就跟著少女到了一處院子外面。

少女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又轉身請楚苕進去。

等楚苕一邁步踏進那道門檻,面前的景象便發生了變化,顯然這院子周圍還布下了禁制的。

她神色未變,徑直走了進去,跟隨著少女穿過一條長廊到了一間屋子前,少女還未來得及擡手敲門,屋子門便從裏面被打開了,緊接著那位柳副閣主就出現了楚苕面前。

柳穗看見楚苕的時候明顯一喜:“楚前輩!”

楚苕應了一聲,朝她微微頷首,直言道:“我來拿東西。”

原本她想著找柳穗拿剩下的報酬,順便把手上用不到的東西都換成靈石,但如今看來柳穗自顧不暇,她還是不麻煩對方了,反正她手裏那些東西不管去哪裏都能換得到靈石。

柳穗面上的喜色頓了一下,扭頭朝少女吩咐了一句:“去把我給楚前輩準備的東西拿來。”

“是,師娘。”少女乖巧的應著,當即便轉身去了另外一邊。

而楚苕被柳穗迎進了房間裏,等她坐下之後,柳穗給她倒了靈茶,面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楚苕只當沒有看見,垂眸抿了一口靈茶。

好在少女很快就捧著一個儲物袋過來了,柳穗將儲物袋親手奉給楚苕,含笑道:“前輩看看有沒有錯。”

楚苕應了一聲,神識一掃,片刻後神色微頓,擡眼看向了柳穗,不動聲色問道:“柳副閣主這是何意?這似乎比我們說好的要多。”

何止是多,簡直是又翻了倍。

楚苕甚至在裏面看見了一顆上品靈石。

之前在破大陣的時候她就有點眼饞柳穗用來補充靈力的上品靈石,倒不是這靈石有多麽好用,而是它的價值高啊!一塊中品靈石能換取一千塊下品靈石,一塊上品靈石能換取一百塊中品靈石……

除去這塊上品靈石,儲物袋裏還有不少的下品靈石和中品靈石,還包括一些價值不菲的靈草或者煉器材料。

楚苕有點懷疑對方這是把家底都拿出來了。

雖然手中儲物袋裏的東西讓她十分眼熱,但楚苕還沒有到失智的地步,她心知柳穗能拿出這麽多的東西來,要拜托她的事情肯定也不小。

果不其然,柳穗苦笑了一聲,朝楚苕道:“前輩,這是我能拿出來的所有東西了,晚輩只有一事相求。”

楚苕沒吭聲,只是看著她。

“前輩,晚輩想請你再出一次手,替晚輩度過面前的困境!”柳穗一咬牙,將目的給說了出來。

“面前的困境?”楚苕輕嗤一聲,“你指的是什麽?是殺了袁青,還是殺了站在袁青那邊的所有人?”

她頓了一下,又道:“你有這心思,還不如自己留著這些東西,帶著門人和你夫君走的遠遠的,自立門戶也能過得很好,更何況,你已經找到了木合香,你夫君也有救了。”

柳穗卻搖了搖頭,面上透著不甘:“這星露閣乃是我師父親自交到我夫君手上的,當初他隕落前再三叮囑我師兄妹三人要好好經營這星露閣,倘若袁青也是這麽想的,我自然也會如前輩所說的和夫君就此離開就是。”

她頓了一下,面色一冷,恨聲道:“可這袁青為了得到星露閣,竟然聯合了外人對我與夫君動手,就這一點我絕不可能放任不管!”

按照她的意思,不管他們師兄妹三人內部如何爭鬥,只要星露閣還是在自家人手裏都無妨,可如果此事已經牽扯到了外人,那她絕不會就此退讓。

“袁青也沒有能力經營好這星露閣,如今她還冠冕堂皇的將賊人招了進來,只怕我和夫君一走,這星露閣就成了別人家的東西!”柳穗道。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楚苕:“楚前輩,晚輩請你再出手一次的意思不是請你對付袁青,也不是請你殺了袁青那邊的所有人,對付袁青晚輩自己就有人,只是袁青此次找來的那人實在棘手,晚輩這才想請前輩出手。”

“誰?”楚苕問道。

柳穗道:“正是那天璣散人。”

楚苕一聽,絲毫猶豫都沒有就搖頭拒絕了:“不行,你們好自為之吧。”

她說完便將多餘的東西包括那塊上品靈石給掏了出來,用另外的儲物袋裝好,全部丟回了柳穗手邊。

天璣散人可是元嬰後期的修士,百年前就有傳聞說他在沖擊化神期了,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他離化神期只有一步之遙了,否則他不會想要沖擊化神期,即便他如今還沒有進階化神期,但這元嬰後期大圓滿的修為也足夠讓整個南陽大陸,甚至三個大陸的修士聞之色變了。

楚苕又不是活膩了,這和買她的命有什麽區別?

她冷笑一聲,朝還想再說的柳穗道:“在這之前你拿出來的這些東西確實讓我心動,但現在麽?這點東西想買我的命?”

楚苕沒給柳穗說話的機會,一轉身便化作一道灰虹消失在了房間裏。

“楚前輩!”柳穗眼睜睜看著她離開,苦笑了一聲。

一旁的少女連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輕聲道:“師娘,現在連楚前輩也不願意出手,我們還能去找誰……”

楚苕從柳穗那裏離開之後也沒有停留,直接出了城,辨明了方向之後便朝翟婷婷那邊去。

等她回到那片小林子附近時,已經是一天後了,比她之前和翟婷婷說好的時間還要早一些,但讓楚苕眉心一皺的是,底下那片小林子遠不是她離開時的樣子。

小林子的樹東倒西歪,連帶著外面的結界都被人給毀了,將原本藏在裏面的竹林和小院都顯露了出來,那片竹林也被毀的七七八八,小院的門開著,裏面不見人影。

楚苕面色一冷,人先落了下去,神識一掃,很快就發現了落在一根竹子底下的人偶。

她還沒有走近,人偶便亮起了淡淡的金芒,緊接著翟甲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楚道友,你回來了?”

“是我。”楚苕應著,走過去俯身將人偶撿起,問道:“發生了何事?婷婷呢?”

“她被人帶走了!”翟甲語氣激動道。

就在半日前,一團霞光在經過此處時停了下來,顯然是發現了底下的竹林,緊接著那團霞光中的人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動了手,眼看著結界被對方破開,情急之下翟婷婷將人偶放在了竹林裏藏著。

翟甲心知若是自己也被帶走了,就真的沒人能救翟婷婷了,於是也收斂了氣息躲過了那人的探查,一直在等著楚苕回來。

“翟道友可知道那霞光中的人是誰?”在聽見翟甲提及一團霞光的時候,楚苕心裏便閃過一團霞光,那是她在顧家外面看見過的,實在是有些特殊紮眼,所以印象也比較深刻,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翟甲道:“此人實在是太好認了,能如此招搖的除了溫伯鳴不會再有第二人,再加上那人雖然只是結丹後期的修為,但手段堪比元嬰期修士,出手法寶更是厲害,輕易就破開了我布置的這些結界,我便愈發肯定是他了。”

“溫伯鳴是誰?”楚苕卻是一楞,甚至還回憶了一下,各大宗門之中的結丹後期修士她如今都認識,確實沒有一個叫溫伯鳴的。

翟甲解釋:“楚道友可知道天璣散人?”

楚苕心裏一咯噔,暗叫不好。

她當然知道天璣散人了,前不久還有人花錢請她對付對方,事情不會這麽巧吧?

翟甲沒有註意到她的反應,仍舊在說著那溫伯鳴的來歷:“天璣散人一共有三個弟子,大徒弟是徐子文,就是天陽山脈看守最大比鬥臺那塊石碑的人……”

楚苕聽到這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若是她沒有記錯,看守石碑那老頭倒戈向了合陽老魔那邊,事後也被她一劍帶走了,原來那老頭背後竟是天璣散人,難怪當時他連水雲門那位太上長老的面子都不給,底氣就是來源於這裏啊……

那這麽一算,她和天璣散人早就結了仇,那徐子文投靠合歡宗,最終引得各大宗門大怒,天璣散人想必也不敢為自己徒弟出頭,所以一直沒有動靜,就是不知道那天璣散人到底知不知道那徐子文是死在她手裏的。

而翟甲還在那裏說:“他二徒弟原先天賦極好,只可惜後來為了一個男人背叛了天璣散人,據說被天璣散人親手給擊殺了,而這溫伯鳴就是天璣散人最小的弟子,也是他最看重偏寵的,甚至還有傳言說溫伯鳴其實是天璣散人的親骨肉……”

後面這些都是傳言了,沒幾分可信度。

左右那天璣散人對溫伯鳴這個小徒弟跟對待親生兒子也差不多了,一直帶在身邊教導著,也就是在溫伯鳴進階了結丹後期之後,大概是遇上了瓶頸,修為已經無法靠修煉就能再進步的,這才放他出來歷練。

說是歷練,倒不如說是游玩更恰當,畢竟他溫伯鳴頂著天璣散人的名頭,誰敢為難他?若是碰上了可不得好好招待著他。

“他為何要將婷婷帶走?”楚苕蹙眉。

翟甲怒道:“聽他帶走婷婷之前所說的,竟是想讓婷婷去做他的婢女,楚道友,你……”

他其實有些不確定,楚苕在知道了溫伯鳴背後是天璣散人後還會不會為了翟婷婷冒這個險,但他還是將其中的因果關系給細說了,此刻既著急翟婷婷的安危,又擔心楚苕不願意再去救翟婷婷。

“我大概知道他會去哪裏。”楚苕輕嘆了口氣,“先過去再說吧,我會想辦法把婷婷帶回來的。”

她也知道翟甲的忐忑,想了想,還是將自己和天璣散人之間的糾葛給說了。

翟甲一聽,心裏更是一沈,沈默了許久,咬牙道:“若是連楚道友也沒有辦法,翟某便只有一事相求了。”

他聲音低沈,暗下了決心:“到時候只希望楚道友將我送回婷婷身邊,讓我繼續陪著她就好了。”

他想,若是連楚苕也救不了翟婷婷,好歹讓他們兄妹在一起。

楚苕應了一聲,並沒有再多提此事。

她又回到了那座城中,找到那座小院的時候讓她輕呼了口氣的是,柳穗等人還在此處,看見她去而覆返更是欣喜不已。

楚苕也不耽擱,直接開門見山問道:“你們可知道溫伯鳴的下落?”

“溫伯鳴?”柳穗一聽,面露古怪之色,緊接著道:“若是上次前輩問起這個,晚輩或許給不出答案,但現在晚輩恰好就知道這溫伯鳴在哪裏。”

雖然楚苕當日並沒有答應她出手的事情,但柳穗也沒有就此放棄,依舊讓人探聽著袁青那邊的消息,這麽些年,她自然也有安排在袁青身邊的人手,探聽消息的時候至少方便許多。

就在楚苕過來的前不久,她的人剛剛傳回來消息,說是溫伯鳴也來了這邊,正和天璣散人在一處。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柳穗還有些絕望,本來一個天璣散人就夠難對付的了,沒想到對方竟然又來了個溫伯鳴,這溫伯鳴結丹後期的修為也是個硬茬,她想要對付袁青那就難上加難了。

“楚前輩,您和這溫伯鳴……”柳穗說完自己知道的那些之後,便遲疑著朝楚苕問道。

楚苕瞥了她一眼,倒是也沒有瞞著她,淡聲道:“他帶走了我宗門的一名女弟子。”

說完這話,她也沒給柳穗再說的意思,對於她把溫伯鳴下落告知自己一事道了謝,緊接著又離開了此處,直接去了星露閣。

她想試試能不能直接問溫伯鳴把人給要回來,如果要不回來,那她就得考慮其他的法子了。

進星露閣的時候楚苕撤去了偽裝,以自己的真容走了進去,一進去便有小二迎了上來,楚苕漠然道:“我找袁青。”

小二一楞,緊接著連忙將她帶去了三樓一個房間,躬身道:“前輩稍候,小的這就去請我們閣主。”

“嗯。”對於小二將袁青稱呼為閣主一事,楚苕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坐了沒一會兒,外面便有一名年長的女子走了進來,女子進來後便大笑了幾聲,朝楚苕道:“聽說道友是來找我的,不知道……”

“我找溫伯鳴溫道友。”楚苕勾了一下唇角,“我是望月宗長老楚苕。”

“楚……楚前輩。”袁青一聽,面色微變,神情也帶了幾分畏懼,想來也是聽說過楚苕的兇名,但聽楚苕是來找溫伯鳴的,她神色又有幾分古怪,遲疑了一瞬道:“溫道友此刻正和天璣前輩在一處議事,楚前輩如今想見他,恐怕得等上一等。”

知道溫伯鳴確實在這裏,楚苕心裏便松了口氣,面上不動聲色的,端起靈茶抿了一口,頷首道:“無妨,我等著就是。”

這袁青也是結丹中期的修為,稱呼那溫伯鳴是道友,面的楚苕的時候卻稱呼她為前輩,明顯是將她放在了和天璣散人等元嬰期修士一樣的地位。

楚苕已經習慣了這些。

自從宗門大比之後,但凡是聽說過那些事情的人便都將她當成了元嬰期修士對待,還不是一般的元嬰期修士。

楚苕並未等太久,袁青就去而覆返,但並沒有進來,側身站在門口,朝楚苕道:“楚前輩,溫道友來了。”

她話音一落下,便有一名身穿金色錦袍的青年從外面走了進來,青年面容俊美,眉眼間隱約能窺見幾分風流,他手中還握著一把金色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

楚苕第一眼便覺得眼睛有些不適,被這一片金燦燦給晃到了。

她只從翟甲口中聽說對方行事招搖,也沒想到還有這方面的招搖,當下閉了閉眼睛才緩解了那分不適。

而溫伯鳴一進來看見她的時候眼神微動,面上露出幾分笑意,五官便愈發奪目起來,他走到楚苕面前坐下,笑問道:“我早就聽聞楚道友之名,也曾想過去望月宗拜訪楚道友一番,沒想到竟然在這裏先碰上了,聽說是楚道友找我時還有些不敢相信。”

楚苕淡淡的應了一聲,遲疑了一下,還是開門見山道:“不瞞溫道友,我特意來找你,其實是為了找一個人。”

沒等溫伯鳴開口,她便又繼續道:“我宗門內有一名女弟子叫翟婷婷,她也是我一位好友的妹妹,我那位好友將她托付給我,我當日恰好有事離開了一會兒,想著辦完事再回去接走她,可等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那裏了……”

楚苕擡眼看著溫伯鳴,笑了笑,道:“多番打聽之下才得知當日溫道友在那裏停留過,不知道是不是陰差陽錯的將翟婷婷給帶走了?我這才特意過來詢問,若是翟婷婷真的在溫道友這裏,還望溫道友……”

“她確實在我這裏。”溫伯鳴笑道,手中金色折扇輕搖,一手支著下巴,目光流轉著落在楚苕面上,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興味之色。

他道:“正巧那日我隨行的婢女隕落了一個,身邊差了個人我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又碰上了婷婷,見她也是個美人兒便生出了帶走她的心思,楚道友放心,我可沒有欺負婷婷,她在我身邊一切都好。”

溫伯鳴說完之後還朝袁青道:“勞煩袁道友替我跑一趟,將婷婷給帶過來罷。”

楚苕聽到這裏的時候還以為此事能順利的解決,看這溫伯鳴的意思也沒有要扣著翟婷婷不放的意思,她心裏輕吐了口氣,面上依舊是淡淡笑著的模樣,垂眸抿了一口靈茶。

很快的,翟婷婷就被袁青給帶了過來。

一見到楚苕,翟婷婷面上也是一喜,急忙跑到了楚苕的身側站定:“長老!”

楚苕一拂袖,將一個儲物袋放在了溫伯鳴的面前,道:“這段時間勞煩溫道友對她的照顧了,這是一點小心意,還望溫道友不要嫌棄。”

可溫伯鳴看都沒有看那個儲物袋一眼,仍舊將目光落在楚苕的臉上,含笑道:“楚道友想要帶走這丫頭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眼見著楚苕面色一冷,他神色不變,輕嘆了口氣道:“也不是我非要留下這丫頭,只是吧……我那大師兄是死在楚道友手裏的,就算我想給楚道友這個面子,讓你帶著這丫頭走,我師父那邊恐怕不好交代。”

楚苕在他提及徐子文的時候心裏就沈了下來,暗自苦笑了一聲,打消了最後一點僥幸的同時也警惕了起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神識落在了楚苕的身上。

有那麽一瞬間,楚苕面色變了變,心口氣血翻湧,但很快就被她壓制了下來,緊接著面上有灰霧一閃而過,她面色如常的看著溫伯鳴,問道:“溫道友有什麽要求只管提就是。”

頓了一下,她又道:“自然,如果溫道友是想替你那位大師兄報仇,我也不會就此束手就擒。”

溫伯鳴一直在打量著她,聽見她這麽一說,當下撫掌笑了起來,道:“如此甚好,那楚道友便與我過過招吧,只是在過招之前有幾點得先和楚道友說明了。”

他朝楚苕伸出一根手指,慢條斯理道:“無論你我二人之中誰輸誰贏了,我大師兄的事情都就此揭過,不管是我還是我師父,絕不會再提及此事。”

楚苕一聽,心下反倒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和天璣散人動手,她還是有勝算的,當下便點頭應了。

熟料溫伯鳴卻又道:“楚道友也不必急著點頭,我話可還沒有說完。”

“若是楚道友贏了,楚道友自然能帶走這丫頭,但若是我贏了,楚道友不但帶不走這丫頭,你自己也得留下來。”溫伯鳴笑道,眸光一流轉,手中金色折扇“啪”的一聲打開,他道:“我洞府內雖然侍妾不少,但道侶卻遲遲沒有找尋到合適的人,不瞞楚道友說,一看見你,我便想讓你做我的道侶,日後你我二人游山玩水,不管去到哪裏都能相依相伴……”

楚苕額角抽了抽,她可是殺了這人大師兄的,結果倒好,這人竟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仿佛要和她交手也只是因為師命難違。

她沒有急著出聲,思索了起來。

溫伯鳴也不著急,仍舊一手支著下巴,笑意盈盈盯著楚苕看。

楚苕瞥了他幾眼,單論皮相和氣質,這溫伯鳴遠勝過修仙界其他男修,再加上他背後是天璣散人,而他本人的修為也不低,天賦好,邁入元嬰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這樣的人若是想要一個侍妾,都有的是女修樂意。

更何況是做他的道侶。

但楚苕卻不以為然,她從未想過要依靠別人,在修煉的這條路上,她也始終堅定不移,追求的是飛升大道,其他的考慮的就少了,對於溫伯鳴提出讓她做他道侶的事情也無動於衷。

她唯一考慮的只有一點。

“只你和我比試?”楚苕問道,“天璣前輩不插手?”

她問著這話的時候,目光若有似無的朝門口看去,這只是她和溫伯鳴在商量,那天璣散人只是用神識壓迫了她一下,始終沒有露面,萬一到時候反悔,說這只是溫伯鳴單方面的和她約定怎麽辦?

她豈不是要吃大虧?

像是看出了楚苕的顧慮,溫伯鳴站起身,朝著外面一躬身,道:“師父,還請您出來給我們方才的約定做個見證。”

他又扭頭朝楚苕道:“楚道友若是有相識的好友或是長輩在這附近,自然也能將對方叫過來一同做個見證。”

“不必了。”楚苕搖頭,“有天璣前輩就夠了。”再者說,她在這附近哪有能給她做見證的?對方起碼也得是元嬰期修士才行,亦或是身份地位不比天璣散人差才行。

否則都是徒然。

幾乎就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外面便響起一道女子的聲音:“你們方才說的我都聽見了,既然已經說好了那便出來吧,找個空曠的地兒動手。”

聽女子的聲音十分年輕,還帶著幾分嬌俏。

楚苕剛剛聽見的時候還楞了一下,緊接著才反應過來這出聲的就是天璣散人了,忍不住就有些詫異。

“莫非楚道友也以為我師父是一個糟老頭子?”溫伯鳴好笑的問道。

外面又響起一聲輕哼。

楚苕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鼻尖,道:“之前只聽聞過天璣前輩的名字,別的倒是沒怎麽聽說,確實不知道天璣前輩原來與我一樣是女子。”

且她聽著“天璣散人”這個名號的時候,腦海裏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個白發飄飄的老者形象來。

溫伯鳴笑了起來,顯然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

兩人也一同走了出去,身後跟著袁青和翟婷婷。

翟婷婷一直沒有出聲,從聽見楚苕原來還殺過溫伯鳴大師兄開始,她便知道今日之事已經不只是和她有關了,她根本插不上嘴,靜靜看著就是。

這城中其實也不方便動手。

於是楚苕和溫伯鳴直接出了城,甚至還往遠處飛遁了片刻,找到了一個足夠空曠的地方之後兩人這才停了下來。

溫伯鳴回頭朝著兩人來時的方向看去,手中折扇輕搖:“我師父也到了。”

楚苕已經看見了那道眨眼間到了近前的白色遁光,等遁光一停,一名穿著白色宮裝的年輕女子便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女子的目光就落在楚苕的身上,眼中浮現出幾分古怪之色。

但她到底沒有多說什麽,只是一拂袖,身後便出現了一張軟榻,她往軟榻上面一躺,四周白光一現,出現了兩個十分貌美的人,一男一女,一個斜坐在她的身後替她揉肩,另外一個坐在她的腿邊替她輕輕捶腿。

“開始吧。”天璣散人出聲道。

楚苕再次在心裏感嘆了一聲這天璣散人果然和傳聞中不一樣,面上卻沒有絲毫的波動,只是她袖袍輕抖,手中便多了一把破劍,與此同時一道灰芒消失在她附近。

那邊的天璣散人感知到了什麽,目光在楚苕和溫伯鳴四周一掃,嗤笑了一聲,顯然是已經看出來楚苕布下劍陣的事情了,只是很不以為意。

劍陣她也見過不少了,由七十二把劍組成的劍陣她都見過,那人還是一名化神期修士,就是仗著邁入化神期後神識強大才敢驅使這麽多劍來組成劍陣,威力自然也是翻倍的,她一想到那時候的場景,至今心裏還有沒能完全消退的畏懼。

在她看來,楚苕一出手便是劍陣,大半的神識都要放在這劍陣上面,肯定就沒有精力再去催動其他法寶了。

那邊溫伯鳴見楚苕已經拿出了本命法寶,他臉上還是那副溫潤笑意,站在那裏,既沒有拿出什麽法寶來,也沒有施法,就那麽看著楚苕,等著她出手。

對於他這種明顯輕視的態度,楚苕一點也不惱,反倒心裏高興。

要是她碰上的對手人人都像溫伯鳴這樣就好了,她動起手來也會輕松許多。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楚苕手中的破劍便已經迎風而漲飛在她的上方,她伸指一點,輕喝了一聲,巨劍便朝著溫伯鳴而去,眨眼間到了溫伯鳴的上方,毫不猶豫的朝下一斬。

溫伯鳴仰頭看了一眼,手中折扇一收,身形一晃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巨劍自然斬空,而溫伯鳴的身形也消失不見,跟過來的袁青等人急忙用神識在附近探查著,卻始終沒能探查到溫伯鳴藏身在何處。

就在這時,楚苕的身後傳來空間波動,消失的溫伯鳴就出現在她的身後,臉上帶著輕挑的笑,一只手朝她的腰間探去,看似是想將她攬入懷中的意思。

發現這一幕的袁青驚呼出聲,隨之響起的就是另外一聲驚呼。

發出驚呼的不是圍觀的翟婷婷,也不是眼看著要被偷襲的楚苕,而是想要偷襲的溫伯鳴。

他伸出去的手沒能攬上楚苕的腰身反倒被楚苕反手一把抓住。

溫伯鳴微微一楞,面上還有著詫異,楚苕卻回頭看向了他,臉上露出一抹淺笑,緊扣著他手腕的手上卻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灰白色火焰。

緊接著,察覺到體內靈力迅速流失的溫伯鳴便變了臉色,驚呼了一聲,想要甩開楚苕的手退離開來。

楚苕也沒有為難他,直接松開了手。

溫伯鳴便趁機身形一晃又消失在了原地,這一次他倒是不敢再仗著自己隱匿之術厲害去偷襲楚苕了,而是很快就現身在了離楚苕不遠的地方,緊接著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灰白色火焰。

楚苕雖然松開了手,可那些噬靈焰卻借著她的手直接攀爬到了溫伯鳴的身上,此刻已經將他的小臂完全覆蓋了。

不過短短幾息的時間,溫伯鳴便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流失了十之一二,更讓他駭然的是,他身上這件金色的衣袍其實是一件防禦法寶,能接下元嬰期修士的一擊,如今在這灰白色火焰之下卻起不了絲毫的作用。

甚至於他明顯看到被灰白色火焰覆蓋的那一部分金色暗淡,隱約就要失去靈性的模樣了。

而就是他這一楞神的時間,他體內的靈力還在快速流失著。

楚苕其實也挺意外的,自從發現自己能借用噬靈焰之後,她其實一直沒能用上,畢竟這噬靈焰不像是她那些法寶,可以隨她的意念靈活動用,還得是她和對方靠近時才有可能用得上。

倘若對方警惕心較強,根本不讓她近身,她就完全用不上這點噬靈焰。

溫伯鳴已經開始想辦法擺脫這點噬靈焰了,他手中的金色折扇就是他的本命法寶,方一催動,他握著扇子輕輕一扇,一團金色光芒就從扇子中飛了出來,發出一聲清嘯後化作一只金色鳳凰,鳳凰飛撲到噬靈焰上就變成了一簇金焰,和噬靈焰開始互相撕扯起來。

時不時的還能看見那些金焰中露出一顆鳳凰頭。

金焰看似氣勢洶洶,但很快就在噬靈焰的吞噬中變得暗淡起來,畢竟這金焰也並非是真正的奇火,而是靈力幻化出來的,對於噬靈焰來說,所有擁有靈性的存在都是滋補。

眼見著奈何不了這噬靈焰,溫伯鳴臉上的笑意就維持不住了,他還想再催動法寶,後頸卻是一涼,楚苕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而那把巨劍已經落回她的手中,此刻劍刃正貼著他的頸側。

即便破劍的劍刃也殘缺不堪,溫伯鳴也不認為自己能扛住這破劍的一斬。

僵持瞬間,溫伯鳴輕嘆了口氣,面露無奈道:“我輸了。”

楚苕擡眼朝上方看去,天璣散人輕哼了一聲,一揮手,她身側的一男一女便化作白光飛進了她的袖子中,楚苕敏銳的發現那一男一女其實是兩具傀儡。

聯想到方才那兩具傀儡所幻化出來的男女,楚苕心裏微微一驚。

這傀儡未免也太靈活了。

“好了。”天璣散人也出聲道,“既然我徒弟已經認輸,那便是他輸了,按照先前你們約定好的,你殺了徐子文的事情一筆勾銷,這丫頭你也可以帶走。”

聽見她這麽說,楚苕才收了劍,伸手在溫伯鳴袖子上一拂,將噬靈焰收了回來,道:“那我便帶著人離開了。”

一點多餘的話都不想說,身形一晃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