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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地下室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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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出來的時候其實很猶豫, 他覺得,這裏是港口Mafia的地牢,不應該會出現小孩子, 而且他沒有等著芥川來接自己, 貿然跑出來,可能會給芥川增加麻煩。

但那個啜泣聲音太明顯了, 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而且那個詭異的笑聲雖然經常停下來,但很快就會再次響起,讓中島敦不得不在意。

萬一……真的有小孩子不小心跑到了這裏呢?

雖然可能性很低,可是萬一呢?

最終,心裏的天平還是歪掉了,用腦袋頂開牢門, 大大的虎頭伸了出去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走廊, , 很快又縮了回去。

——可怕。

漆黑的陰暗的,空無一人的走廊, 小孩子傷心的抽泣聲, 詭異扭曲的笑聲。

這樣的搭配實在是太恐怖了。

不想出去了怎麽辦, 這個牢房看著就非常安全的樣子,要不他還是在這裏等著吧,等芥川來接他, 告訴他好像有小孩子的哭聲,萬一芥川知道怎麽回事呢?

大老虎坐在門邊猶猶豫豫, 身後的尾巴不安地搖來搖去。

可是……那個奇怪的東西, 他聽著那個聲音都這麽害怕, 萬一真的有小孩子, 會更加害怕的吧?要不,他先去找到那個孩子,帶著那個孩子和自己藏到一個房間吧。

坐了一會兒,那個詭異的笑聲停頓之後再次響起,中島敦忍不住了,心中默念了幾遍芥川的名字,鼓起勇氣走出了門。

此時首領辦公室的森鷗外已經關掉了地下室那邊的監控,正在處理文件。

——反正在他眼中,這只老虎雖然和另外兩只相比奇怪了一點,但還是很乖的,不會鬧出來什麽事情,不用他時刻關註著。

然後就出事了唄!

大貓仿佛是天生的獵手,龐大的身體走在走廊中卻悄無聲息,一點動靜都沒有,左邊牢房中金色短發的外國男人手中正捧著一本詩集,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專心閱讀手中的詩集。

中島敦在牢房裏面的時候也不確定到底是哪邊傳來的聲音,走出來後先去左邊看了看,豎起身體扒著房門上方的窗口,大大的腦袋小心地探上去,剛好和裏面突然擡頭的金發男人對上了眼神,嚇得他立刻縮回了腦袋。

不是這裏。

那就是另一邊了?

不過,說起來,剛剛那個男人,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裏見過。

往前邁了兩步,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個男人了。

他不是見過這個男人,是見過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中原中也!

這個人和中也先生是什麽關系?

心裏正在疑惑,那個詭異的笑聲又響起來了,激得整只老虎渾身的毛發都炸了起來,差點竄回他自己的房間去。

輕手輕腳地走到右邊的牢房門口,中島敦再次豎起身體,通過房門上的玻璃窗往裏面看,果然看到一個雙腿環膝,將臉埋在裏面哭的小朋友。

在他不遠的地方,一個醜陋詭異,看上去像是鬼娃娃的奇怪玩偶正躺在地上。

那個玩偶還不是完整的玩偶,明顯從中間被人給撕開了。

中島敦一直聽到的奇怪聲音就來自地上的那個玩偶,更加恐怖的是,被撕開的詭異娃娃不但發出恐怖奇怪的笑聲,那個屬於玩偶的身體還在跳,就像是被笑得整只玩偶都在發顫一樣。

我的天!

好恐怖!

這個牢房的門被鎖了起來,不但門被鎖了起來,就連門上的窗戶都上了鎖。

中島敦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抓那麽小的孩子過來,這個孩子又是不是本身就很危險,或者犯了什麽錯才被關起來的,他全部都無法確定。

所以,他不能擅自將人放出來。

可是看著那個雙手環膝縮在角落裏哭的孩子,他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到了當初還沒有拿到那本給他帶來希望的書,一個人被院長老師關在禁閉室的日子。

他上次去了孤兒院,見了院長老師還有孤兒院的其他同伴,已經知道很多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樣,不管是院長老師還是孤兒院的其他孩子其實都很關心他,可那一夜一夜的禁閉給他帶來的那種孤獨他卻依舊無法遺忘。

最後還有一個原因。

那個詭異的娃娃看上去很危險的樣子,中島敦擔心會對裏面的那個孩子造成危險。

想了半天,他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要不自己進去和那個小孩一起吧?

不確定那個孩子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被關起來,他不能隨意將人放出來,但他可以待在裏面啊,這樣一來,那個孩子肯定就不會這麽害怕了吧?而且真要有危險,他也可以保護他。

這麽想著,中島敦再次趴到上面的窗戶上,伸出虎掌拍了拍門。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夢野久作,擡起眼睛呆呆地看著門邊,後來想到這個時間好像還沒到吃飯的時候,應該不會有人過來才對,而且每次有人過來,差不多就是他要出去做任務的時候了吧?

想到這裏,夢野久作臉上的表情頓時冷漠下來,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大大的老虎腦袋。

夢野久作:“???”

嗯?

這是什麽?

眼睛裏還有眼淚,看得不是很清楚,夢野久作揉了揉眼睛,擦去了眼淚,再次看過去——果然,剛剛看到的不是錯覺啊,可是……為什麽這裏會有老虎?

中島敦並不清楚,那個奇怪的聲音其實是夢野久作的異能力腦髓地獄發動時發出的。

他的異能力腦髓地獄是精神系異能,可以控制中了異能的人無差別攻擊周圍,一直到死去,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會中他的異能,只有傷害了他的人才會中異能,而這個異能發動的條件是破壞他的異能力玩偶。

也就是地板上那個奇怪醜陋的娃娃。

現在並沒有人傷到他,所以他扯壞了異能力娃娃發動異能並沒有受眾,那個娃娃只是在異能力發動的時候發出奇怪的聲音,隨後那個笑聲又會很快消失,整個房間會再次安靜下來。

只有他一個人的那種安靜。

今年十一歲的夢野久作已經慢慢習慣被關在禁閉室裏只有一個人生活了,可有的時候他依舊覺得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發瘋,破壞異能力娃娃都讓他覺得要熱鬧一些。

但異能力娃娃帶來的吵鬧只會持續很短的一段時間,而他每一次破壞娃娃都相當於發動了一次異能,他現在的年紀一天也發動不了幾次。

太安靜了。

門外的老虎和門內的孩子,一大一小透過一扇玻璃窗對視著,誰都沒有出聲。

夢野久作楞了一下,臉上瞬間綻放奇怪的笑容——這是森先生送給他的玩具嗎?好喜歡!

不過……老虎可以中腦髓地獄嗎?

突然疑惑.jpg

門被鎖上了,中島敦想了想,試探著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掛在外面的鎖立刻就掉了下來——看上去非常不結實。

禁閉室的門被打開,夢野久作看著那只巨大的白色老虎走進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雙手撐著地,身體想要往後挪一挪。

可惜他原本就是靠著墻坐的,此時根本就沒有辦法再後退了。

夢野久作不怕別人傷害他,因為傷害了他的人都可以被他的異能所控制,但眼前的這只老虎不一樣。

一口下來或者一爪子撓過來,他還能活著發動異能嗎?

不能吧?

而且這樣巨大的猛獸,本身就會給人非常強大的壓迫感,害怕畏懼是本能。

夢野久作害怕,中島敦也害怕啊!

不過他害怕的不是看上去很無害的夢野久作,而是地上那個已經壞掉了的詭異娃娃,而且他也不確定那個安靜下來的娃娃會不會突然暴起,還是維持異能的狀態更加讓他有安全感。

夢野久作哆嗦著身體想要往後,中島敦就哆嗦著身體繞過那個鬼娃娃,一路跑到夢野久作面前。

“啊啊啊你不要過來!”

終於,夢野久作承受不住那個壓力,尖叫起來,連滾帶爬往旁邊跑。

中島敦一看那個小朋友距離那個奇怪的娃娃更加近了,也害怕了,想也不想撲上去爪子一揮就將那個娃娃給揮到了角落。

兩個異能力都很可怕,這時候卻莫名慫慫的異能力者安靜了一下,夢野久作咽了咽口水,感覺這只老虎好像沒有傷人的意思。

中島敦考慮了一下,還是沒有靠近那個看上去不大的孩子。

嗯。

看上去好像和他當初得到那本書,知道未來的時候差不多大,好巧啊。

他這時候還沒有意識到,夢野久作害怕的和他所害怕的並不一樣,不是那個之前尖叫的詭異娃娃,而是身為老虎的自己。

中島敦當然沒有忘掉自己現在是異能力狀態,但……這兩年時間,他時不時就會變成老虎,被偵探社的眾人擼來擼去,他覺得自己看上去應該是很無害的那種吧?偵探社的人可喜歡這樣的他了,尤其是亂步先生。

亂步先生小孩子脾氣,那麽同樣是小孩子,眼前這個孩子也應該很喜歡才對。

毫無自知之明。

異能力娃娃在一個角落,夢野久作在另一個角落,中島敦自己則躲在和異能力娃娃成對角的那個角落,反正他覺得,一旦那個娃娃又暴起詭笑,他一定可以在那個娃娃之前靠近那個小孩的。

說起來,那個孩子很害怕,自己要不要貢獻毛毛和爪子上去安撫安撫呢?

雖然不認識,但摸摸也沒關系的吧?

眼看著大老虎又蠢蠢欲動,夢野久作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他只有兩條腿,根本就跑不過啊!

森先生這個玩具一點都不好玩你快點派人過來將它送出去啊啊啊!

然後夢野久作就被那只可怕的老虎逼到了角落跑不掉了。

人在害怕的時候是發不出聲音的,夢野久作眼睜睜看著那只老虎朝自己走過來,雙腿發軟根本連跑都跑不掉。

中島敦覺得這個角落很好,自己這麽大的身體一擋,到時候就算有什麽危險,自己也可以及時反應過來,在他後面的這個小孩根本就不會有危險。

危險可怕,壓迫感十足的老虎在夢野久作緊縮的目光中走到面前,卻沒有攻擊他,而是在他身側躺了下來,長長的,有力的尾巴安撫地用尾巴尖撓了撓他的臉頰。

感受到臉頰上毛絨絨的,柔軟的觸覺,夢野久作的眼睛驀地瞪大了,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那條尾巴。

見這個孩子抓著自己的尾巴玩,中島敦就放下心來,任由他抱著自己的尾巴,而他則再次看向另一個角落的詭異娃娃。

……好像不叫了?

為什麽?

雖然不叫是好事,但為什麽只有這個孩子一個人的時候在發狂,他來了就不叫了?欺負小孩子嘛?這樣好像有點不道德吧?

夢野久作慢慢的就確定這只老虎好像真的很無害,雖然還沒有完全放松戒備,但有了新玩具的快樂已經引走了他的註意。

先是抱著尾巴玩了一會兒,見老虎沒什麽反應,又試探著將手伸到老虎的後背撫摸了一把試探老虎的反應,然後慢慢的,他的膽子就放大了。

摸摸後背,摸摸耳朵,摸摸頭,又摸摸一看就很有力的腿,最後摸上了危險又鋒利的爪子。

哇!

大貓貓!

一個人在禁閉室待得久了,現在突然多出來一個生物,即使這個生物不是人類,而是一只大老虎,夢野久作也很高興,至少不會讓他感到全世界只有他一個的那種孤單。

他不想和自己的異能力娃娃玩耍了。

那邊的詭異娃娃一直沒有動靜,沒有再動起來也沒有再發出那種可怕的聲音,中島敦也慢慢放松了下來。

想到自己還沒有問夢野久作的名字,中島敦就原地恢覆成了人類的模樣。

夢野久作正和大貓貓玩得開心,還用繩子給大貓貓紮了一個小辮子,結果這只大貓貓下一刻卻變成了一個十幾歲的人類,表情瞬間就變了。

人類?異能力者?

這不是老虎?

到底是老虎有異能力可以變成人類,還是人類有異能力可以變成老虎?但是不管是哪一個,對夢野久作來說都非常不妙。

“你好,我叫中島敦,你叫什麽名字呀?”

夢野久作面無表情地看著中島敦。

所以是人類?

巨大的失望從心底升起,一起升起的還有被愚弄的生氣,以及新玩具不見了的不悅。

“變回去。”

“啊?”中島敦楞了一下,歪了歪頭,然後才反應過來夢野久作到底是什麽意思,“那個等一下,你叫什麽名字啊?怎麽會在這裏?”

先問清楚他為什麽在這裏再說,關系到他接下來要怎麽做,如果真的是做錯的事情被關在這裏的,那他就只能在這裏陪著,不能將人帶到相對來說更加安全的隔壁房間去。

可如果是不小心被抓進來的,那帶到旁邊去應該沒什麽事情吧?

不過,既然門口上了鎖,應該是犯了什麽錯,所以才關起來的吧?

中島敦的不聽話顯然惹惱了夢野久作。

別看著他看上去似乎很可憐,但他的危險性是連太宰治都忌憚的,性格陰晴不定,這段被關禁閉的生活對他的影響非常大,也非常不好。

“變回去!”

夢野久作只要想到,自己剛才居然被這個看上去就是笨蛋的人嚇到哭出來,表情就更加危險起來。

對他來說,人類似乎還沒有大貓貓有趣。

他在禁閉室的時候身上是不會綁著刀片,故意讓人傷到他好發動異能力的,因為港口Mafia的人根本就不會讓他碰到,即使是來送食物的後勤也會躲得遠遠的,綁著刀片只會讓他時時刻刻都疼痛。

見夢野久作依舊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小老虎終於察覺到不太對了,這時候,夢野久作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在自己手背上用力一劃。

不算鋒利的指甲頓時在夢野久作的手背上劃出了一道小小的傷口,“哎哎哎你沒事吧……”

夢野久作的懷裏出現了一個眼熟的詭異娃娃,不管是懷裏的娃娃還是夢野久作本人,臉上都掛著扭曲的笑意,嚇得中島敦立刻後退了一步。

“既然不願意變成大貓貓來陪我玩,那麽就這樣來陪我玩吧,腦髓地獄!”

夢野久作雙手抓著異能力娃娃,用力一撕將娃娃從中間撕開了。

壞掉的娃娃和之前被中島敦拍到角落的一模一樣,連壞掉的地方都一樣。

耳熟的刺耳尖笑突然在空曠的房間響起。

這時候,中島敦終於意識到,他好像做錯了事情。

已經處理好了工作,正陪著愛麗絲玩游戲的森鷗外接到了下面的電話,隨手接了起來,“什麽事情?”

“首領,芥川大人的未婚夫跑到Q所在的房間去了!”終於有人發現事情不妙了,此時那個房間已經被發現的護衛從外面給鎖上了,正滿頭冷汗地聯系森鷗外,完全不知道這種情況應該怎麽處理是好。

那是Q啊,誰能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森鷗外一聽這話表情就變了,“你說什麽?”

“芥川大人的未婚夫,毀掉了鎖,跑到隔壁房間去了,屬下聽到了異能發動的聲音,現在該怎麽辦?”

芥川大人回來後會殺了他的!

“守好了門,不要讓其他人靠近那裏。”森鷗外起身快步往外走,手中的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夢野久作的異能力,是沒有辦法自己停止的,除非中了異能的人死了,否則就會一直不停,能解決的就只有人間失格的擁有者太宰治。

可森鷗外根本就沒有太宰治現在的聯系方式,而太宰治也絕對不可能接他的電話過來幫忙。

手機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傳來福澤諭吉疑惑的聲音,“森醫生?”

“福澤閣下,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你們偵探社的老虎跑到港口Mafia來了,現在中了精神系異能,這個異能很危險,中了異能的人一直到死都在無差別攻擊周圍,你們自己解決。我給偵探社一個小時時間,如果時間到了,偵探社的人還沒有出現,港口Mafia為了減少損失,會自己解決。”森鷗外快速對著手機那邊說道。

一聽中島敦出事,而且還是很嚴重的事情,福澤諭吉也嚴肅了起來。

“讓可以消除異能的人過來!”

就差直接點名太宰治了。

解決中島敦什麽的當然是假的,但若是最後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森鷗外也確實會下命令。

中島敦的異能太強大,沒有掌控異能的時候或許還好對付,可是現在的這只老虎雖然只有十六歲,對異能力的掌控卻是森鷗外所知道的另外兩個都不能比的。

太宰治洗白的兩年時間森鷗外也沒有他的消息,但當他加入偵探社,森鷗外卻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一直關註著那邊。

福澤諭吉也想到了太宰治的異能,說了兩句立刻掛斷聯系了已經下班的新社員。

“亂步,阿敦出事了。”

正躺在沙發上打游戲的江戶川亂步早在福澤諭吉接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將游戲機放下來了,隨手拿過扔在旁邊的小披風就跟著福澤諭吉往外走。

“真是的,港口Mafia那邊怎麽沒這麽不靠譜啊,害得亂步大人下班了都不能好好休息。”

一聽江戶川亂步這個抱怨的口吻,福澤諭吉詭異地冷靜了下來。

亂步這個態度……就只能說明,阿敦不會真的有什麽危險?

太宰治接到福澤諭吉需要加班的電話本來很不情願的,聽說是去港口Mafia那邊就更加不情願了,直到聽說出事的是偵探社的成員,那個曾經救了織田作之助一家的小老虎,這才勉為其難地決定過去一趟。

半個小時後,三人幾乎同時到達了港口Mafia本部。

早就有人在這裏等著了,看到三人前後腳從兩輛計程車上下來立刻迎了過來,“首領已經等著了,請三位……請跟在下過來。”

註意到後面那個表情無聊懶散的卷發青年,前來迎接的人態度頓時更加恭敬了。

艹!

為什麽會看到這個恐怖的男人,不是說來的是一家偵探社的成員嗎?這位什麽時候加入偵探社去當偵探的?

太宰治雙手插在駝色風衣的口袋裏,註意到那人驚恐的表情,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社長,這裏就是傳說中的港口Mafia啊?看上去好可怕啊,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

福澤諭吉:“……”

江戶川亂步:“……”

負責接待的人:“……”

你這個兩年前帶著小三私奔至今沒有被抓到,港口Mafia史上最年輕的幹部有什麽麽資格說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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