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青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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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日裏的長安城醒來的很晚，東西市也要近晌午才開，今天例外。長公主找人算好的吉時，是日初時分，不成想我接親的隊伍走過長安街時，兩邊已經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寬敞的長安街被灑上了水，馬蹄踏過，還是揚起一陣浮塵，我穩穩坐在馬上，目不旁視，耳朵卻沒閑著，人群中不時有女子驚呼，那只是因為多看了我一眼。
走過人群最多的地方時，我故意使壞，扭頭向左，對著人群輕輕一笑，人群登時就亂了，守衛們壓都壓不住。
我是從皇宮的正門把長公主迎出來，一同回鑾去長公主府的。皇上和諸妃都已經立在臺階上，長公主穿著一身大紅的喜服，從頭遮到腳。近些日為了婚事她操勞的多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減了些體重，雖然不能說是楊柳細腰，也有了幾分婀娜。我與她牽在紅繩的兩端，引著她一步一步走向宮門，突然心底騰起一陣慌張，這是怎麽了，我要做駙馬了？這想法真實得讓我不能接受，我平生第一次有些怕了。
長公主府張燈結彩，從進門到裏院，到處都披紅掛綠，看著就喜氣。我們直接進了洞房，平常人娶妻，夫君掀起蓋頭，應該是期盼的，可是我卻手腳發軟，一想到下一步要進行的事，沒來由的就心慌。可躲是躲不過了，我在宮女的催促下挑起長公主的面紗，看到她的醜臉。
宮女們識趣地退了下去，我勉強對長公主笑了笑。她還沈浸在剛剛的喜悅中，也不敢看我，牽著我就往床上滾。我硬著頭皮把身上的袍子用力扒開，這才閉著眼睛探手向她的前胸……
“你把眼睛睜開。”長公主的聲音冷咧，與平時不同。
“怎麽了？這不是很好嗎。”我有些氣餒。
“我給了你駙馬的身份，你還不能將就一點？”長公主的話語中帶著氣，我明白了，她在挑我的理，可她不照鏡子嗎？這張臉換誰也看不下去啊。
“我不用將就，這是你說的。”我騎坐在她的身上，盡量不把目光落到她的臉上，按說她的身材還是不錯的。
“好，你不將就，我也不將就。我要你有一天心甘情願。”長公主用力一掀，我措手不及，撲嗵一聲摔到地上。外面的宮女聽到動靜，想進來又不敢，只能在門外低低問道：“長公主，有什麽吩咐。”
“你們都給我滾！”長公主怒目而視，我覺得這個你們也包括我，所以我斂起衣襟向外走去。
“你就這麽走了？你這個沒良心的！”長公主扔出長枕頭，正砸在我的背上。
“你讓我走的，到底要怎麽樣！”我滿心委屈，索性扯起賴皮來。
“回來！”長公主背對著我，恨恨地說。
“女人心海底針，又走又回來的，折騰啊。”我一邊說一邊揉剛摔疼的屁股，走到床邊也不顧她，用力向下一倒。她也沒轉過身，只是聳著肩膀暗暗啜泣。
她撒潑時我能無視，她一哭我倒心軟了。還是我不知足，這樣一個女人肯為我屈尊，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我搬著她的肩頭想哄一下，她的力氣大，硬生生又搬回去，不給我機會。我只好俯下身，在她的背上隔著裙紗輕輕的吻起來，吻得她哭都沒力氣哭了，渾身酥軟，慢慢翻過來，口中無力地說出二字：“冤家。”
她的臉上已經帶好面紗了，我擡手間把她的胸衣扯下來，雖然她已經不是處子身，可是經常活動的女子與那些懶得不動的是有不同的，身上的肉有彈性，摸著就舒服，我剛還沒有的興致提了上來，手上的動作也加大了。
“躺下，睡吧，別碰我。”長公主把我掀下來。
“這是幹嘛，我想要。”我嘟起嘴撒嬌道，這個倒不是完全為了哄她了。跟了長公主以後，雖然我身邊不缺女人，可她的眼皮底下，就是我想動手，也沒人敢應承，倒把我給吊成個帶發修行，現在總算給我機會，縱是長成長公主這樣，有面紗隔著，我也好將就。
“你什麽時候能看著我的臉說這句話，我才給把自己給你。你忍著吧。”長公主不客氣地說，又給我一個後背，再不說話了。
我等了一下，是這麽個意想不到的結果，想氣又不知從何氣起。只好也轉過身背對著她，昨夜沒睡好，又讓表哥早早叫起來，早就困了，這一睡還很香。
我的駙馬生涯開始了，我與長公主有名無實的事，不知皇上那裏是否知情，他不問，我們也不會說。三天回門是大日子，皇上安排在宮中設宴，這應該是他登基後最大的一次宴會，我們在裏殿，宮中的嬪妃全部出席，上次家宴時我只見了幾個，這次人到是齊，足有幾十人，看得我眼都花了。
長公主的身份特殊，雖然只是公主，可是見嬪妃不用行禮，嬪妃包括皇後，都一口一個皇姐，沒有人敢怠慢一句。
這次設席位與平時又有些不同，皇上與皇後坐在正席，錯開一些又斜設一桌，是我與長公主的席位，據說這是因為我的身份太低，所以才要錯開些，原來長公主未嫁時，都是與皇上平行位置的。
我且不計較那些，只管吃喝就是了。這兩日長公主喜怒無常，我都盡量壓著性子，只怕把她給惹怒了。
都入席後，皇後先來給長公主敬酒。
“祝皇長姐與駙馬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皇後是個溫柔敦厚的女子，模樣不算太美，據說她的阿爹也是開國功臣，所以才得入宮。
“多謝皇後。”長公主似乎對皇後並不太滿意，隨口一應，我也如法炮制。
後面的嬪妃按品階一一上前，我對那些名字也記不得，只是胡亂應著，跟隨長公主動作即可。
“這位是唐貴妃，是皇上最寵的妃子。”
唐貴妃和身邊的宮女還沒走上臺階，長公主就側身在我耳邊說道，這是在提醒我不要失禮。
我漫不經心的目光先落到了端著托盤的宮女身上，這一落就拔不出來了，這是青杏兒啊，長大了的青杏兒啊。
青杏兒應該早就知道是我，眼簾低垂，多一眼都不肯給我。我急著跟她取得聯系，在她倒酒時故意把手一閃，銀酒壺的嘴很小，酒流兒很細，青杏兒反應機敏，很快收手，所以我的手背上只是濺了幾滴。青杏兒擡頭恨恨盯了我一眼，原來她都知道。
“大膽奴才，這般失禮！”唐貴妃哪知這些，恨得向青杏臉上一剜，搶過她的酒壺。我這才把目光投給這個被我忽略的第一寵妃。我的酒杯就是在這時落下去的，唐貴妃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長公主不明就理，以為是因為倒酒的失誤大家尷尬，忙解圍。
“酒量不好就少喝，唐突了。”
唐貴妃忙低頭把酒給我滿上，話都沒說就匆匆回席間坐下。
我失魂落魄坐回到座位，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發涼。
“我出去一下，酒喝多了。”我在長公主耳邊說道。
“去吧，吹一下風，讓人跟著你。”長公主倒是寬宏大度。
我急忙逃了出去，殿外三五步就有太監宮女，只是一個個木雕泥塑一般，對我視而不見。我搖搖晃晃走向殿後，穿過角門，到了一處小花園，燈火暗了些，我才抹了一把額頭，濕漉漉的。
“真的是你？豬羅？”
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說話的人走得有些急，應該是在後面追我，她可是瘋了。
“憐悱，是我。”
我努力做出平靜的樣子，長這麽大，還沒有人讓我如此慌張，我以為不會在乎什麽，不會對什麽心動，可就在剛剛，一切都幻滅了，原來我還是有心的，只是一直沒帶在身邊，現在找到了。
憐悱就是唐貴妃，一個私墅先生的女兒，一個平民的女兒，因為戰亂，意外成了皇上的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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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人群最多的地方時，我故意使壞，扭頭向左，對著人群輕輕一笑，人群登時就亂了，守衛們壓都壓不住。
我是從皇宮的正門把長公主迎出來，一同回鑾去長公主府的。皇上和諸妃都已經立在臺階上，長公主穿著一身大紅的喜服，從頭遮到腳。近些日為了婚事她操勞的多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減了些體重，雖然不能說是楊柳細腰，也有了幾分婀娜。我與她牽在紅繩的兩端，引著她一步一步走向宮門，突然心底騰起一陣慌張，這是怎麽了，我要做駙馬了？這想法真實得讓我不能接受，我平生第一次有些怕了。
長公主府張燈結彩，從進門到裏院，到處都披紅掛綠，看著就喜氣。我們直接進了洞房，平常人娶妻，夫君掀起蓋頭，應該是期盼的，可是我卻手腳發軟，一想到下一步要進行的事，沒來由的就心慌。可躲是躲不過了，我在宮女的催促下挑起長公主的面紗，看到她的醜臉。
宮女們識趣地退了下去，我勉強對長公主笑了笑。她還沈浸在剛剛的喜悅中，也不敢看我，牽著我就往床上滾。我硬著頭皮把身上的袍子用力扒開，這才閉著眼睛探手向她的前胸……
“你把眼睛睜開。”長公主的聲音冷咧，與平時不同。
“怎麽了？這不是很好嗎。”我有些氣餒。
“我給了你駙馬的身份，你還不能將就一點？”長公主的話語中帶著氣，我明白了，她在挑我的理，可她不照鏡子嗎？這張臉換誰也看不下去啊。
“我不用將就，這是你說的。”我騎坐在她的身上，盡量不把目光落到她的臉上，按說她的身材還是不錯的。
“好，你不將就，我也不將就。我要你有一天心甘情願。”長公主用力一掀，我措手不及，撲嗵一聲摔到地上。外面的宮女聽到動靜，想進來又不敢，只能在門外低低問道：“長公主，有什麽吩咐。”
“你們都給我滾！”長公主怒目而視，我覺得這個你們也包括我，所以我斂起衣襟向外走去。
“你就這麽走了？你這個沒良心的！”長公主扔出長枕頭，正砸在我的背上。
“你讓我走的，到底要怎麽樣！”我滿心委屈，索性扯起賴皮來。
“回來！”長公主背對著我，恨恨地說。
“女人心海底針，又走又回來的，折騰啊。”我一邊說一邊揉剛摔疼的屁股，走到床邊也不顧她，用力向下一倒。她也沒轉過身，只是聳著肩膀暗暗啜泣。
她撒潑時我能無視，她一哭我倒心軟了。還是我不知足，這樣一個女人肯為我屈尊，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我搬著她的肩頭想哄一下，她的力氣大，硬生生又搬回去，不給我機會。我只好俯下身，在她的背上隔著裙紗輕輕的吻起來，吻得她哭都沒力氣哭了，渾身酥軟，慢慢翻過來，口中無力地說出二字：“冤家。”
她的臉上已經帶好面紗了，我擡手間把她的胸衣扯下來，雖然她已經不是處子身，可是經常活動的女子與那些懶得不動的是有不同的，身上的肉有彈性，摸著就舒服，我剛還沒有的興致提了上來，手上的動作也加大了。
“躺下，睡吧，別碰我。”長公主把我掀下來。
“這是幹嘛，我想要。”我嘟起嘴撒嬌道，這個倒不是完全為了哄她了。跟了長公主以後，雖然我身邊不缺女人，可她的眼皮底下，就是我想動手，也沒人敢應承，倒把我給吊成個帶發修行，現在總算給我機會，縱是長成長公主這樣，有面紗隔著，我也好將就。
“你什麽時候能看著我的臉說這句話，我才給把自己給你。你忍著吧。”長公主不客氣地說，又給我一個後背，再不說話了。
我等了一下，是這麽個意想不到的結果，想氣又不知從何氣起。只好也轉過身背對著她，昨夜沒睡好，又讓表哥早早叫起來，早就困了，這一睡還很香。
我的駙馬生涯開始了，我與長公主有名無實的事，不知皇上那裏是否知情，他不問，我們也不會說。三天回門是大日子，皇上安排在宮中設宴，這應該是他登基後最大的一次宴會，我們在裏殿，宮中的嬪妃全部出席，上次家宴時我只見了幾個，這次人到是齊，足有幾十人，看得我眼都花了。
長公主的身份特殊，雖然只是公主，可是見嬪妃不用行禮，嬪妃包括皇後，都一口一個皇姐，沒有人敢怠慢一句。
這次設席位與平時又有些不同，皇上與皇後坐在正席，錯開一些又斜設一桌，是我與長公主的席位，據說這是因為我的身份太低，所以才要錯開些，原來長公主未嫁時，都是與皇上平行位置的。
我且不計較那些，只管吃喝就是了。這兩日長公主喜怒無常，我都盡量壓著性子，只怕把她給惹怒了。
都入席後，皇後先來給長公主敬酒。
“祝皇長姐與駙馬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皇後是個溫柔敦厚的女子，模樣不算太美，據說她的阿爹也是開國功臣，所以才得入宮。
“多謝皇後。”長公主似乎對皇後並不太滿意，隨口一應，我也如法炮制。
後面的嬪妃按品階一一上前，我對那些名字也記不得，只是胡亂應著，跟隨長公主動作即可。
“這位是唐貴妃，是皇上最寵的妃子。”
唐貴妃和身邊的宮女還沒走上臺階，長公主就側身在我耳邊說道，這是在提醒我不要失禮。
我漫不經心的目光先落到了端著托盤的宮女身上，這一落就拔不出來了，這是青杏兒啊，長大了的青杏兒啊。
青杏兒應該早就知道是我，眼簾低垂，多一眼都不肯給我。我急著跟她取得聯系，在她倒酒時故意把手一閃，銀酒壺的嘴很小，酒流兒很細，青杏兒反應機敏，很快收手，所以我的手背上只是濺了幾滴。青杏兒擡頭恨恨盯了我一眼，原來她都知道。
“大膽奴才，這般失禮！”唐貴妃哪知這些，恨得向青杏臉上一剜，搶過她的酒壺。我這才把目光投給這個被我忽略的第一寵妃。我的酒杯就是在這時落下去的，唐貴妃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長公主不明就理，以為是因為倒酒的失誤大家尷尬，忙解圍。
“酒量不好就少喝，唐突了。”
唐貴妃忙低頭把酒給我滿上，話都沒說就匆匆回席間坐下。
我失魂落魄坐回到座位，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發涼。
“我出去一下，酒喝多了。”我在長公主耳邊說道。
“去吧，吹一下風，讓人跟著你。”長公主倒是寬宏大度。
我急忙逃了出去，殿外三五步就有太監宮女，只是一個個木雕泥塑一般，對我視而不見。我搖搖晃晃走向殿後，穿過角門，到了一處小花園，燈火暗了些，我才抹了一把額頭，濕漉漉的。
“真的是你？豬羅？”
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說話的人走得有些急，應該是在後面追我，她可是瘋了。
“憐悱，是我。”
我努力做出平靜的樣子，長這麽大，還沒有人讓我如此慌張，我以為不會在乎什麽，不會對什麽心動，可就在剛剛，一切都幻滅了，原來我還是有心的，只是一直沒帶在身邊，現在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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