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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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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是個行動派,決定好後,說幹就幹。在薅羊毛這件事上,他從來不談面子,不講武德,不論正義。算準了胤祚的性子下手,效果不錯,真讓他撈到些點心。可惜量不多。

一兩次後,胤禛發現了端倪,主動把自己那份交了出來。

“二哥,這是德額娘私底下給我的。”

過完年後,也不知道胤祉哪根筋不對,認為自己早就已經入尚書房進學,是大人了,再叫太子哥哥顯得稚氣,十分別扭,死活不肯,硬要改成二哥。

胤禛見了,便說他也長大了,同樣要改口叫二哥。那模樣,顯然早就忘了,最開始胤礽讓他叫二哥,他反駁說胤礽是太子,最後才取了太子哥哥這麽個稱呼的情景。

胤礽也不爭辯,對此無可無不可,隨了他們。

看著胤禛荷包裏的點心,胤礽神色覆雜,胤禛是個好孩子,這些年兄弟二人的感情越來越深。他既然主動把點心交出,那必然是全部。可看這量顯然只有胤祚的一半。

嘖,德妃啊!

如果她手裏有一百兩,或許不會介意給胤禛和胤祚一人三十兩。但她手裏若只有五十兩。區別就出來了。或許胤祚能得到二十兩,胤禛得的就只有十兩了。

你問為什麽她不全給出去?誰規定母親就得為孩子傾盡所有?德妃總要顧著自己的,更何況此人最是謹慎,從不會把子彈全部打出,永遠會多留一張底牌。

胤礽吧唧著嘴,回味了一圈剛吃完的點心味道,綜合種種現象得出結論:這私底下的小竈,摻的靈泉也減了不少。

他摸了摸胤禛的頭,將點心推回去:“收著吧,你自己吃。孤不要。”

胤禛搖頭:“我不愛吃這些,二哥喜歡,還是二哥吃吧。”

胤礽笑起來:“孤就算喜歡也吃不了這麽多,有六弟給的盡夠了。”

胤禛抿了抿唇,最終將點心收了回去。他不知道的是,從胤祚手裏“騙”來的點心,胤礽每次最多也就嘗一塊,剩下的都攢起來送去了慈寧宮。

點心湯水這類吃食不耐放,以前得到的多,太皇太後吃不完,吃多了積食反而不好。胤礽可與其平攤。如今攏共就這麽些,他自然要緊著太皇太後的。

兄弟倆一前一後走出院子,胤礽問起胤禛的現狀來:“孤最近有些忙,沒去承乾宮找你,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

胤禛點頭,瞅了眼胤礽,欲言又止。

“怎麽了?”

“二哥,我知道你為什麽要找烏庫媽媽出面換掉我身邊的人了。”

胤礽腳步一頓,轉頭看著他。

胤禛嘴角盡是苦澀,“之前我只覺得奇怪,如今全懂了。翠煙翠雲照顧我的時候,我時不時要病一場,雖都是小病,情況不嚴重,但總歸難受。

“翠煙翠雲走後,換成烏庫媽媽賜下的寶珍寶珠,我已經很久沒生病了。身邊伺候的人對我的態度也變了個樣。”

胤礽一頓。寶珍寶珠是太皇太後的人。太皇太後幫助胤禛全是為了他。既然如此,便不會讓他做無用功。

寶珍寶珠不至於去同胤禛灌輸明確的某種思想,卻可以引導他去發現身邊的人與事,使他自己察覺端倪,領悟真相。

胤礽蹙眉,心情有些覆雜,一會兒想著胤禛還小,一會兒又想著以他的處境,知道得多些似乎更好。他張了張嘴,想要安慰兩句,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胤禛又道:“我也大致看出來,佟額娘並非真心疼我。以往她對我總是忽冷忽熱,我只以為是她偶爾心情不好。我總是告訴自己要乖一點,懂事一些,不能惹佟額娘不高興。可如今看到她對沅兒妹妹的用心,便全明白了。沅兒妹妹即便去了,她仍舊……”

胤禛一頓,苦笑一聲,“還有沅兒妹妹的死,當初佟額娘認準了是德額娘。後來證實是誤會。我很是松了一口氣。可我這些日子發現……發現……沅兒妹妹或許,大概,可能真的……真的……”

真的如何,胤禛說不出口,一旦說出口,就等於定了德妃的罪。所以,哪怕他穿梭在承乾宮與永和宮中間,隱隱察覺到幾分不對勁,可他不能確定,更不敢提。

胤礽眸光閃爍了一瞬,立刻明白了其中關竅。再看胤禛,低著頭,雙手顫抖,極力遏制自己心中的情緒。胤礽有些不忍。

自從去歲佟皇貴妃與德妃撕破臉後,胤禛仿佛一夜間被迫長大。他一點點褪去了往日的稚氣,少了些活潑,多了幾分沈默,逐漸有了絲歷史上雍正的影子。

最初與胤禛交往,胤礽便是打著算盤,覺得“雍正”堪為最佳助手,一把好刀。如今胤禛有這等趨勢,按理他該高興才對。可他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胤礽握住他的手:“沒有證據的事不要多想,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胤禛張了張嘴,低低應了一聲。

“等到冬日,你便滿六歲了,可以搬去東西五所,不必住在承乾宮。到時候來往毓慶宮也更方便。承乾宮那邊,你只需記得早晚前去請安,不落人口實就好。”

說到此,胤禛總算有了幾分笑意。要說從前皇貴妃對他總歸還會裝裝樣子。自打沅兒妹妹死後,若非在人前,私底下,樣子也懶得做了。

因他身邊有太皇太後的人,皇貴妃沒法動手,便幹脆棄之不管,對他愛答不理。見面請安都不耐煩多看他一眼。

在承乾宮的日子實在太過壓抑。胤禛覺得自己呆得每分每秒都要喘不過氣來。好在太子會帶他去永和宮,去慈寧宮,去各處玩。更會想辦法找各種借口請求汗阿瑪,讓他時不時留宿毓慶宮。可這些手段到底治標不治本。

胤禛如今最期盼的就是搬出去,住進東西五所。

胤禛深吸了一口氣:“二哥,我明白的。佟額娘畢竟是我養母,我會敬著她的。”

胤礽一嘆:“孤那邊還有些新玩具,你都拿回去吧。”

胤禛搖頭:“二哥,我如今不愛這些了,都給六弟吧。”

才五歲半呢,怎麽就不愛這些了。胤礽瞄了他一眼,到底沒強迫,轉口道:“也罷。馬上就到汗阿瑪壽誕了,孤會提前給汗阿瑪送壽禮。到時候帶你一起出宮。”

胤禛這回沒拒絕,張口應下。

三月,萬壽節將近。胤礽果然提前數日將康熙約了出來。

康熙笑道:“呦,你的驚喜終於出爐了?既然是給朕送壽禮,怎麽兩手空空的來?”

胤礽眨了眨眼睛:“這份壽禮有些特別,不太方便裝盒子裏,只能委屈汗阿瑪紆尊出宮一趟。”

康熙怔楞,什麽樣的壽禮,還得出宮。

胤礽賣起了關子:“汗阿瑪瞧見就知道了。”

康熙失笑,起身去換衣服。胤礽信守承諾,把胤禛一塊帶上。

馬車上,父子閑聊。

胤礽說道:“汗阿瑪還記不記得,去年二月,我在酒樓抓到一個探子,懷疑他是漠西或漠北來的。後來刑部一審,證實其來自準噶爾。”

康熙點頭:“記得!可惜他不是什麽要緊人物,準噶爾也只是讓他過來打頭陣,探探情況。他知道的東西不多,沒什麽要緊的,與我們無用。”

胤礽眼珠一轉,指了指胤禛:“我之所以想到送這份壽禮,還多虧了四弟提醒。”

胤禛一臉懵逼,腦門上全是問號。

胤礽輕笑:“去年木蘭圍獵,我送了四弟一匹小馬駒。四弟很喜歡,日日親自餵食。當時他問我,到了冬天是不是就沒有青草了,那馬兒吃什麽。

“我才恍然醒神,發現這件事問題很大。我們滿人自入關後,已習慣了漢家飲食,坐擁中原廣袤大地,物華天寶,當然不怕。但蒙古呢?

“那邊全是草原,土壤氣候不適合種植高產農作物,只能依靠游牧為生。游牧耐以生存的便是草料。

“不論牛羊還是馬,吃的都是草。可每年十二個月,青草生長的周期就那麽幾個月。越往北,時間越短。漠北甚至只有四個月的青草期。

“牛羊馬對游牧民族來說是命。沒了青草,它們只能吃幹草。我查過資料,也詢問了許多人。牛羊馬光吃幹草是不行的。幹草沒有汁水,口感差,難以消化,也沒什麽營養。牲畜得不到足夠的能量,就沒辦法禦寒,更不可能長膘,會日漸消瘦下去。

“這般一來,春夏季節養起來的肉就等於白費了。這還不算最壞的情況,營養如果缺失嚴重,還可能導致牲畜容易生病,一旦大批死亡,損失更為慘重。所以,冬季牛羊馬除了需要幹草外,還需要其他糧食。比如玉米豆渣等。

“關鍵是草原上的農作物本就稀缺,玉米豆渣全是人的口糧。給了牲畜,人能吃的就少了。於是陷入兩難。不給牲畜吃糧食,牲畜難以過冬。一年裏那麽幾個月青草期的時間是不夠牛羊生長的,此刻殺了牛羊做肉食等同於壯士斷腕。

“可留下牛羊,又得擠壓人的生存空間。馬更是草原騎兵的堅實後盾,比牛羊更重要。這也是為什麽一到冬天,草原問題重重。有些部盟更是小動作不斷的原因。”

康熙一嗤,這不是廢話嗎?要不然他們為什麽入關?不就是看中了中原大地土肥水美嗎?

胤礽輕笑:“所以誰若是掌握了草料,就等於掌握了整個草原的命脈!”

康熙斜眼睨過去:“你莫非有本事讓冬天也長出青草來?”

胤礽一噎,抽了抽嘴角:“不能!汗阿瑪,您戲文看多了吧。那是戲文裏才會有的。您一個皇帝,整日看這些閑書也就罷了,居然還信了。您真當我是神仙啊。我要是神仙,您還是神仙他爹呢。不如您示範一個給我看看?”

康熙:……

糟心兒子,會不會說話呢!朕為什麽會信,你不知道嗎?你都有本事大冬天種出青菜跟水稻了,再種出個青草怎麽了!

胤礽眨眼:“我雖然沒辦法讓草原大地在冬日裏長出草來,卻有辦法把春天夏天的青草存到冬天,保留原有的汁水和鮮美。”

康熙一頓,還沒來得及反應,懷裏就被塞了幾本書。

低頭一看。名字奇奇怪怪。

《優質飼草青貯飼料的研究》《苜蓿青貯高效生產技術》《青貯飼料技術百問百答》……

胤礽點了點書籍封面上的青貯二字:“就是這個。”

康熙:……

果然是糟心兒子!知道從五臺山帶回來的書,他每個字都認得,但連在一起,十句能看懂五句就不錯了,還把書給他。

康熙氣得幹瞪眼,直接將書丟過去:“說人話!”

“汗阿瑪到地兒就知道了。”

胤礽將其帶到一處馬場,雖然同是馬場,京中的規模卻比山東那個小上許多,但安防卻更為嚴密。幾人來到一處地窖口。胤礽第一個跳下去。康熙胤禛緊隨其後。看著眼前的地窖,康熙抹了把窖壁:“這是……水泥?”

“是水泥。汗阿瑪大概也看出來了,此窖與別的地窖不同。這叫青貯窖。青貯窖的建造有許多講究。比如窖壁需有一定的傾斜度,下方要留排水口,內部得光滑平整等等。尤其它的選址也十分重要。並非隨處都可建青貯窖。

“去歲時間緊,我查看各大游記,結合輿圖,又問了朝中好幾位大人,一時間沒找到合適交易的牧場,但是找到了一處正在出售的馬場。”

康熙反應過來:“山東馬場?”

“是。這邊只是作為示範,好讓汗阿瑪更為直觀的了解青貯窖與青貯飼料。但此處其實並不大適宜大批量建造青貯窖繼續青貯飼料的儲存,因此大本營在山東。”

康熙瞬間抓住了關鍵:“青貯飼料?”

“汗阿瑪看這些。”胤礽指著密封的一個個大圓包說,“這就是青貯飼料。”

他招手示意身邊的侍衛劃來一袋,裏頭全是小麥稭稈。

“汗阿瑪,這是去年我買的那批。”

康熙本來不覺得如何,聽聞去年二字,渾身一震。若這是去年的小麥稭稈,存到現在還有這樣的新鮮度,那確實跟當季新長得也差不了多少了。

康熙一句話問出關鍵:“這樣的草料,一共有多少?”

胤礽搖頭:“沒多少。”

隨後給予了解釋。

“汗阿瑪你也知道,光哥帶回來的書籍裏提到的東西多而雜,我們需要從中提取出我們目前最為緊缺而又最有可能成功制作出來的東西。

“這個活並不那麽容易。我跟光哥最初誰也沒想到青貯飼料上頭。是四弟一句話點醒了我,我才恍惚想起,光哥的那批書裏似乎提到過這個。

“青貯飼料最關鍵的環節在於儲存發酵,但在此之前,還需粉碎打包。從木蘭回來時已是閏六月,我就算立刻著手準備也需要時間。光靠人力是不行的。書中所說的機器難度過大,一時弄不出來,但整改一下,做個低配版總是可以的。

“於是我跟光哥用最快的速度設計出粉碎機和打包機,加緊讓人制作出來。但因為是頭一回做這個東西,我們調試了很多遍,期間浪費了不少草料。但經過數次整改後,總算達到了想要的效果。

“只是那會兒時間已近秋日,各處新鮮草料都已經差不多沒了。好在我之前搜羅得多,還剩餘一些,全制作出來,去除冬日馬場消耗,大約還有一兩萬斤。”

胤礽將康熙請出窖,指著馬場的馬說:“去年冬天,這裏與山東馬場的馬吃的就是我們自己做的青貯飼料,汗阿瑪看看,是不是長得還不錯?”

體型肥美,毛色油亮。

康熙挑眉:“沒吃別的東西?”

胤礽嘴角一抽:“汗阿瑪,你想什麽呢!就是春夏青草正好的時候,牲畜也是要適當添加額外精料的。但有了青貯飼料,至少精料的比例降低,不必大量消耗人的口糧。”

康熙點頭,他雖一問再問,似乎一直在挑刺,可其實心底早已樂開了花。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料了。只是……

他微微蹙眉:“一兩萬斤,太少了。”

別看這個數字聽起來多,可草原牲畜遍地,日日都得吃,消耗巨大,這個量是遠遠不夠的,甚至可以說是杯水車薪,沒啥用處。

胤礽撇嘴:“汗阿瑪忘了,現在是春天!”

康熙一楞,回過神來,一拍大腿:“對!現在是春天!”

青草還在長呢!

胤礽又道:“去歲算是試驗階段,汗阿瑪也知道,萬事開頭難。就比如雜交水稻,水泥。都是研究試驗期耗時耗力耗錢。

“可等成果出來,之後再做就容易多了。青貯飼料也是如此。而且去年冬天沒有草料可以加工,我們也沒閑著。我讓下頭的人加緊趕制了許多臺粉碎機和打包機。

“汗阿瑪現在只需確定場所,著手讓人收集草料就行。草料也不拘哪一種。苜蓿牧草,玉米稭稈,小麥稭稈,苦梗菜,豬莧菜,南瓜蔓,甘薯藤。就連樹葉和灌木嫩枝都可以。區別只在於有些容易儲存,有些不易儲存,有些不能單獨儲存而已。但這些都是有法子解決的。

“過年的時候,我跟光哥已經對這些作物做了分類,寫了一份資料,上面明確標註了各項作用的儲存方式和註意事項。汗阿瑪確定了負責此事的人選,派人多抄幾份,分發下去就行。”

康熙了然,立馬讓隨行人員去通知禁衛軍。

等人的空檔,康熙一邊閑逛,一邊說:“就是這些東西,耗光了你手裏的銀子?”

胤礽搖頭:“不全是。還有磚窯。”

康熙一頭霧水:“磚窯?”

“汗阿瑪看過青貯窖,但你只發現了表面的水泥,沒有發現裏頭的磚。我建造的青貯窖所用的磚全是自制。”

胤礽快走兩步,打開一處屋子的鎖,掏出一塊磚頭。

康熙訝異:“這是磚?紅色的?”

“對!紅磚!”胤礽解釋,“青貯窖要想達到理想的儲存效果,講究頗多。目前不論是修建房屋還是橋梁等,用的大多是木材或土磚,也有用大巖石。可大巖石挪運困難。土磚全是黃土捏造,耐水性不高。木材更易腐蝕。

“若用這些,也不是完全不行,但還得想別的法子輔助,我覺得太麻煩。於是想到了紅磚。紅磚以黏土,頁巖和煤矸石為原料。體輕塊大,容易施工,還比土磚要堅固。

“最重要的是它能與水泥很好的結合在一起,既有一定的強度和耐久性,又有各色保溫的效果。作為墻體材料最為合適。②”

這些說的都是紅磚的優點,可也有不少缺點。但在目前條件下,水泥磚等其他建築材料的造價太高,紅磚還是利大於弊的。所以胤礽考量了許久,還是決定把它造出來。

康熙掂了掂紅磚,“真這麽好用?”

“汗阿瑪可想去磚廠看看?”

康熙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拍板:“去!”

紅磚廠與水泥廠比鄰。紅磚對設施設備也是有條件要求的。但在有了水泥廠的先例後,紅磚磚廠的建造就容易多了。

胤礽讓工人們簡單演示了一遍如何用紅磚與水泥砌墻。康熙看完,神色閃爍不定,笑著感嘆:“去歲負責水泥廠的人來稟報朕,說你在不遠處又弄了個廠子,還問他們借了不少東西。我沒當回事。以為你想再弄個小水泥廠玩玩呢。誰知竟是造的這個。”

胤礽拍拍手上的泥土:“汗阿瑪,紅磚既然造出來了,總不能只用於青貯窖。我們可以擴大生產,往後房屋修建也能使用。”

康熙點頭。有青貯窖在前,紅磚的影響就不那麽大了。但康熙還是依照慣例,命隨侍前去請人。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跟著的人也熟練了起來,接管馬場的接管馬場,接管磚窯的接管磚窯,負責安防的負責安防,總之從裏到外,馬場與磚窯全部煥然一新,安保等級再升好幾個臺階。

緊接著就是康熙宣召重臣議事,商討細則章程。這部分,胤礽跟胤禛就不參與了。眼見康熙要回宮,胤礽拒絕:“汗阿瑪,我就先不回去了。好容易出一次宮,我帶四弟到處逛逛。”

康熙:……宮外就這麽好!這才三月份,都跑出宮七次了,這叫好容易出一次宮?

康熙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早就封了胤礽為太子,胤礽巴不得到了年紀出宮建府。指不定他還會買一個園子,依山傍水,日日逍遙。

見康熙不說話,胤礽自動理解成他同意了,揮手作別:“汗阿瑪慢走!”

轉頭拉著胤禛離開了。

康熙:……

胤礽帶著胤禛,果然就是到處逛逛,吃吃喝喝,估摸著康熙與朝臣應該商議得差不多了,該辦的事都辦完了。胤礽起身回宮。

一路上,胤禛好幾次欲言又止。胤礽瞧著都替他難受,率先開口:“想說什麽就說吧。”

“二哥,我只是在木蘭圍場隨便問了一句,其實什麽都沒幹。你不必再三對汗阿瑪強調這點。”

胤礽失笑:“並非特意為你邀功,我有我的打算。”

聽他這麽說,胤禛心底那點顧慮沒了,反而問:“二哥需要我做什麽嗎?”

“不用。你等著就成。”

胤礽眼眸含笑,光芒閃爍。

胤禛總這般呆在承乾宮,即便佟佳氏不出手,哪樣的氛圍也是不利於他成長的。可他養母生母皆在,還輪不到別人插手。尤其後宮嬪妃眾多,就算要另擇撫養之人,也跟他這個太子屬實沒什麽關系。

但事在人為,也非是沒有取巧之法。想要與承乾宮完全割裂開,暫時不可能。好在胤禛已經五歲半,只需再過半年就能移居東西五所。他只要想辦法把這半年糊弄過去就行。糊弄嗎,誰說必須要以撫養之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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