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我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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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塗什麽都悶在心裏不告訴我不同，小兔似乎很樂意和我分享他的一些煩惱。回墨城的路上，我和小兔聊天，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雖然指明讓他對接，但是似乎真的只打算讓他做對接人，兩頭傳達意思。甚至沒有真正參與進廣告方案的設計。
我聽了有些生氣，這個負責人是什麽意思，一邊表面答應我們，一邊就這樣把小兔晾到一邊。
“我是新人，沒資歷，也沒資格。我們公司難得接到這樣的大案子，誰都想參與進來，哪裏輪得到我。”小兔表情有些黯淡。
“那你這一個月還總在到處跑，又是忙什麽。”這一個月的匆匆幾次見面，了解到他一直在為這個廣告案到處奔波，所以我才會以為他有參與。
“我在收集資料，想著看能不能有用。”
“什麽資料？”
看我感興趣，小兔自己也來了興致。
“你看啊，你們公司是做科研的，相對之下比較冷門。與其把這個廣告做大，做得人盡皆知，還不如做一些針對性的定點投放。我這段時間，就是在調查，有哪些公司會是你們的潛在客戶，以及他們常訂閱的報刊雜志有哪些。可以在他們常訂閱的雜志裏，投放你們的廣告。實在不行，用你們公司的名義，給每個公司贈送一個報刊架也是可以的。報刊架上，放一些你們公司的簡介，總能註意得到。”
我再次發現，我這超時代的思想，其實很多時候有些拖後腿。就像我不能幫龍語林提醒流行指標一樣，我也不能給小兔推薦什麽公交站臺廣告，網絡軟文推廣。但即便小兔沒有重生光環，即便換了個行業，他也依舊如此優秀。
我突然想到，其實我也有能幫上的。
“塗大哥，你調查的東西，和你的方案，還沒給其他人吧？”
“暫時沒有。因為我還沒整理完，不過更重要的是，其他人根本不聽我意見。”
“那正好。”看到小兔的臉有一瞬間的委屈，我連忙解釋，“塗大哥，其他你不管。這段時間，你專心把想的做成一個方案，但是不要給其他人。”
“那我留著做什麽？”小兔有些不能理解我說的話。
“留著自然有用，相信我。”
下車時候突然想起大哥的交代：“塗大哥，明天得空了來家裏吃飯。”
“有什麽好事？”
“我們搬家了。就在墨大家屬院，南四號樓，具體幾樓我也還不清楚。你出發給我打電話，我算著時間去樓下等你。”
“好。”
新家連我都還沒去過，好在我也沒什麽行李，五妹和龍語林隨便幫我一打包就搬了過去。
我到了樓下，給家裏打電話，五妹接的。我剛說了句我到家了，五妹就歡喜叫了起來，掛了電話就往樓下跑。我在樓下聽到由高到低的噠噠噠腳步聲，不到一分鐘，五妹出現在有些陰暗的樓道口，一下子撲過來把我抱住。
我雖然在柏城呆的時間多，可我還是保持著十天半個月就回來一次的頻率。姑媽都沒那麽念叨我了，五妹卻依舊熱衷於和我上演生離死別，以及久別重逢。
新家沒有什麽裝修，就是交樓時候的白墻花瓷磚地。這時候房子還不值錢，雖然是兩室一廳，卻每一間都極其寬敞。在狐貍的幫忙下，除了承重墻沒打，其他墻都被打斷重修了。
這樣一來，竟改出了三室一廳，外加個小陽臺的格局。大哥對自己比較小氣，要了最小的房間，床尾硬塞了一張書桌，上面用木頭搭了架子，權當書架。連一張多餘的凳子都擺不下，用書桌的時候只能坐在床上。他解釋說，書桌和床連一起，方便他在床上看書。
不過他對我們幾個妹妹很大方。最大房間給了我們三個妹妹。而且拋棄了以前的小床，買了三張單人鋼絲床，還鋪了床墊，又軟又綿。中間拉了碎花的布簾，拉起來以後，也算都有了各自的空間。龍語林甚至有一個工作臺，上面架了縫紉機，看著比大哥的書桌高級多了。
姑媽現在睡眠淺，終於是有了一間自己的房間，擺脫了睡覺不老實的五妹。姑媽房間挨著小陽臺，大哥讓他沒事可以種種花草。姑媽聽了也歡喜，很快就收了破盆擺在陽臺，種上了小蔥蒜苗之類的，搞得大哥哭笑不得。
看到這個樣子，我心裏歡喜，也有些擔心。大哥把好的都給了我們，以後結婚了可怎麽辦？總不能讓未來嫂子一起擠那個小屋吧？即便不是駱夢蝶，可哪家姑娘能夠開心看到自己老公帶著這麽多累贅。
大哥已經二十七了，要不是去年那檔子事，他應該已經和駱夢蝶結婚了。再過一年，我的小侄兒默默也該出生了。可是現在姑媽雖然著急，卻不敢表露出來，更不敢催他，怕他一激動帶回來的事楚紅。
不過現在大家都沈浸在喬遷之喜中，暫時沒空去思考這些。我們在這裏除了狐貍和小兔，也沒什麽特別交好的人。所以第二天的喬遷宴，也只請了他們兩個。春節時候，大家一番表白心跡，感覺更是親近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拖了五妹出去買菜。狐貍愛吃的雞，小兔愛吃的魚，大哥愛吃的豬蹄，姑媽愛吃的鹵菜，龍語林愛吃的水果，五妹討厭吃的青菜，買了一大堆。提在手上，勒得手指充血生疼。
五妹撅著嘴在邊上不開心：“燕子姐姐太偏心了，給他們買了那麽多好吃的，都不買我喜歡的。”
“那你說說，我買的這幾樣，又有哪一樣不是你喜歡吃的？”
五妹想了想，很快就笑了：“好像是，哈哈。”
“不過青菜你也必須多吃。”
五妹剛揚起來的笑臉，迅速癟了下去。
清蒸魚剛下鍋的時候，有人敲門。一打開，狐貍和小兔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起出現在門口。
“你們怎麽湊一塊兒了？”我伸手接了他們的東西，側身讓他們進屋。。
“我出門時候忘了給你打電話，剛才走到樓下正糾結怎麽辦呢，就遇到了小盛。”
“你也買個手機吧。我剛買了一個，用起來確實方便很多。”狐貍攔著小兔的肩膀，像一個推銷手機的。
小兔笑笑，不答應，也不否認。我連忙插話：“趕緊洗手，馬上開飯。”
小兔現在的狀況比不得以前，他自從去了柏城，就徹底斷了和家裏的經濟往來，一切都是靠自己。第一次在柏城見面時候，還請我去游艇上吃飯，後來都是路邊攤解決了。不過，不管請得多好多差，他都堅持著男士付錢。我拗不過他，只能請他偶爾下班來家裏吃飯。
現在的家窗明幾凈，只覺得呼吸都比以前順暢，胃口也比以前好。
姑媽擔心我在柏城過得不好，一直問我在柏城的情況，又一直拜托小兔好好照顧我。
小兔連忙答應下來：“我是一定會照顧好燕子的，不過好像她照顧我的時候更多。”
說著給大家講了我讓他當對接人，還有把公司圖紙給他的事。在我看來也不是什麽很值得單獨拿出來說的事，但是被他那麽真摯的感謝，我也覺得自己像是做了很不得了的事。
不過，在小兔講到圖紙的時候，我倒是突然想起了別的事。
“狐貍哥哥，你們公司是只承接墨城的工程嗎？”
狐貍被我突然點名，也有點驚訝：“雖然大部分是，但也並沒有限制。哪裏有工程就去哪裏。”
“既然這樣，我建議你有空也去柏城看看，特別是我們公司所在的富康區。”
“富康區？我倒也有聽說，富康剛被立為重點開發區的時候，很多建築公司都已經去過了。不過這一拖就是幾年，一直沒看開發起來，慢慢都快被人忘了。”
“現在不一樣了。在我們選定公司地址的時候，就有考量過這些。一直沒開發，是因為開發資金短缺。要以賣地的錢去開發。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公司附近這塊，好多地都賣出去了，已經開始修廠房之類的了，政府的基建也啟動了。當時賣我們地的中介公司負責人也說，這個地方正式開發也差不多是這一年。”
“嗯，我懂你的意思。可是以我們公司現在的能力，也承接不起太大的工程，我們也沒有參與政府工程的投標。”
“誰說一定要去承接這些大工程，管他大活兒小活兒，能掙錢就是好活兒。我最近觀察發現，裝修這一塊的空白其實很大。拿我們公司來說，房子一開始是設計好了的，可是一真正要使用起來，還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這就體現了後期室內裝修的重要性。我看我們這個房子，空間就被你利用得很好。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換個角度，去做一些針對辦公室的設計方案。”現在的人對裝修還沒什麽大的想法，但是需求卻慢慢多了起來。
狐貍夾的一筷子菜，在空中懸了很久，整個人都陷入了沈思。良久，才把菜夾回碗裏：“安安說得很有道理，不過具體的，我還是去柏城看一下最好。”
“嗯，柏城正在高速發展，機遇也不少。”小兔也接口附議，又根據自己這段時間的調查，幫狐貍分析了一些情況。
狐貍基本上是坐不住了，要不是這是周末，真恨不得馬上跑回去召集其他負責人開會。
晚上送走狐貍和小兔，龍語林把我拉進房間，送了我一套修身的職業套裝。
“好好的，幹嘛買衣服送我。”我嘴上嗔怪，但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你先試看看。”龍語林神秘的一笑，拉上了布簾。
我換好衣服，總覺得這套職業裝和我以前穿過的不太一樣。修身，但又不憋屈，不管是下蹲，還是擡手都不覺得束縛。
我拉了布簾出去，龍語林有些嫌棄的捏我的腰：“怎麽又瘦了！”
“瘦了不好？”她明明是平時最嫌棄我胖的人。
“你瘦了，我就又得改尺寸了！”
“改？林林姐，不要告訴我這件衣服是你做的？”
“怎麽不可能！打版時候多做了一件給你。告訴你，現在全世界，這個衣服只有兩件，一件交去工廠打版生產了，一件給了你。”
“林林姐，你太好了！”我學著五妹的樣子，撲過去一把抱住龍語林，然後被她極其嫌棄的推開。
因為我平時不太喜歡穿這種硬挺的衣服，所以這衣服的美麗度在我心中只有八分，但是當我知道這是龍語林特意給我做的後，我就覺得這件衣服十分美麗了。
我站在穿衣鏡前，來來回回的扭來扭去，只覺得穿了這個衣服，我也美到了八分。
“林林姐，你太厲害了。連我穿著都覺得自己漂亮了。”平時我對現在的所有流行服飾，都有一種不由自主的抗拒。
“你就不能有點自信？不過這件衣服的確有玄機，我把收腰提高了兩寸，這樣就顯得腿長。還有我們的肩膀，大多數都是溜肩，撐不起稍微正式的正裝，塞墊肩太多，看著又會覺得魁梧脖子短。我就把手臂稍微做松，顯得有點宮廷裝的感覺，但是又修飾了肩型，擡手做事也方便。”
“林林姐，你不用給我介紹這麽多。反正我也聽不懂，我就是覺得穿著又舒服又好看，你太厲害了。”被五妹影響，我溜須拍馬的話也說得極其順口。
五妹在一邊，眼神就沒離開過我的衣服。粉嫩的小嘴，一直撅著，一改平時的吵鬧。
龍語林看了好笑，又從衣櫃裏拿出來一條暗紅色的裙子。
“是不是心裏又在罵我偏心？給，這是你的。”
五妹不接裙子，先歡喜的挽著龍語林撒嬌：“林林姐最好了。”
我故意板著臉問她：“平時在我面前說的可是燕子姐姐最好。”
龍語林會意，一起板著臉：“你今天必須選出個最好！”
“哎喲，我的姐姐們，饒了我吧，你們都是最好。”
看把五妹逗急了，我們這才放過他。五妹還從沒穿過這麽重的顏色，一時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五妹皮膚白，加上年紀小，這種穿上容易顯老的顏色，硬生生被她穿得又嬌又俏。
“五妹，這個是春裝，你可別圖漂亮，現在就穿出去啊！”
“哎，這麽漂亮的裙子，還要放兩個月才能穿，真讓人心裏不舒服。”五妹穿著衣服一直照鏡子，根本舍不得脫下來。
“林林姐，春裝也打版了嗎？”我有些想到和小兔買換季鞋子的事，不知道衣服是不是也是這樣。
“差不多也是這些時候了。”
“你們的衣服都賣到什麽地方？”
“我也不太清楚，約麽也是國內幾個一線城市吧。雖然我只參與設計了兩套，可是一想到不久後滿街都是穿著我設計的衣服的人，我心裏就很高興。”
“哎，我倒是不高興以後滿街都是和我穿一樣衣服的人。”五妹忍不住插嘴。
“傻瓜，賣得好才證明林林姐的設計受歡迎。”我跟著笑，壓下了心底的話。本來我開始有些想勸龍語林走高精尖的設計路線，提高價格，減少出貨。後來一想，這些也由不了她做主。更何況，她現在更需要的是做出名氣。她還正享受著初為設計師的快樂。
在家裏發懶了兩天，又該是回柏城了。不出我所料，出發前狐貍給我打電話，說要一起去柏城。小兔看到狐貍，也並不覺得意外。
到了柏城，我也算是半個地主，晚上我坐莊，請狐貍和小兔吃飯。柏城我們長期吃飯的飯店就那麽幾個，不曾想竟遇到了吳宇帶著蔣游和李碩來吃飯。
吳宇見了我，如見到救星一般：“安經理，你也在啊？”
“平時除了請假時候，沒見你對我這麽親熱過啊？”
吳宇悄悄麽麽和我說話：“小安，你救救我吧。我是你的下屬啊，怎麽現在搞得像是他們兩個的了。連放假都不放過我。一個是大小姐，一個是生活白癡，我腦袋都快炸了。”
“好了，那麽多人，別說悄悄話。”我推開高宇，朝蔣游和李碩笑，“李經理，小蔣，你們也出來吃飯？”
“嗯，我們找不到有什麽好吃的，就拉吳宇出來幫忙看看，畢竟他是本地人。”蔣游一邊解釋，眼神一邊不停的在狐貍和小兔臉上瞟。
“才不是，他倆分別打電話給我，讓我給他們送吃的上去。我才沒那好脾氣，直接報了飯店名字讓他們過來。”吳宇又湊我耳邊，小聲抱怨。
那我可以理解了，誠如吳宇所說，這兩個人，一個是大小姐，一個是生活白癡。在平時裏，沒少麻煩其他人。
“塗大哥，你也在呢？真巧。既然遇到了，不如大家一起？”蔣游難得殷勤，直接讓服務員加菜，加碗筷。
都做到這個程度了，再拒絕就有些不好了。大家坐定，我又重新都介紹了一遍。
李碩平時專心科研，對這些人情世故不感興趣，只埋頭吃飯。
蔣游一派女主人模樣：“別看小安姐姐長得一般，怎麽交的朋友都是長得這麽好看的。”
你誇其他人沒問題，連帶著攻擊我做什麽。
“我覺得安安長得很好看啊！”狐貍護短，想也不想的回答。
蔣游被狐貍懟了有些不開心，轉而找小兔尋求安慰：“塗大哥，你看看盛大哥這睜眼說瞎話的樣子。”
小兔都不擡眼看他，說：“我覺得他沒說錯。”
蔣游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又去糾纏吳宇和李碩，硬要他們承認我長得一般。
吳宇說：“在我心中，我的領導最美，僅次於我媽。”
李碩說：“在我心中所有人都長得一般，包括你。”
蔣游氣得，硬生生把一根筷子折斷了。平時她對我雖不說恭敬，但也是能維持表面的和平，像這樣強行針對我的時候基本沒有過。看來，真是男色誤人。
飯桌上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我連忙轉移話題：“塗大哥，你知道嗎？算起來，你可是我們李經理的直系師弟。”
李碩聽了我的話，終於把臉從飯碗裏擡了起來：“怎麽說？”
我把倆人的淵源大概一說，李碩的臉一下子沒那麽生硬了。拉了小兔，開始講墨大的種種。看李碩對小兔親熱，我心裏松了口氣，他願意和小兔聊聊公司的產品就更好了。加上小兔本就學過相關專業，到時候小兔的方案，針對性肯定更強。
蔣游杏眼圓瞪，半晌才回過神：“塗大哥竟是墨大高材生。”
我裝作沒聽到，又趕緊把吳宇引薦給狐貍。柏城本地人，加曾經的中介工作經歷，應該對狐貍的工作很有幫助。就算不是今天遇到，我也會找時間把他推薦給狐貍。
春節時候說的話不假，他們都是我在乎的人，我真心希望他們都能好。我能做的不算多，但能考量到的，我都會盡力。
蔣游兩頭搭不上話，整個人都訕訕的，又死活堅持著不走。
“小安姐姐，你和盛大哥是不是在談戀愛？”蔣游突然八卦的問。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的？”
“盛大哥那麽維護你，又長得好看，你能不心動？”
“那塗大哥剛才也維護我了？”你怎麽不提？
“你和塗大哥是朋友，他當然要站在你這邊。”
“我和盛嘉念也是朋友。”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明確了，但是蔣游跟發病忘了吃藥一樣。一直認定我和狐貍是一對，還趁著所有她能插上話的空隙，給其他人說我喜歡狐貍，說我和狐貍很般配。只要我一否認，她就會說我怎麽不知足，難道想一腳踏兩船。
我對付段彩雲還有秦雨這種撕破臉的還行，這種臉上笑瞇瞇，我對你好的人，我一時還不知道怎麽辦。一頓飯，吃得我心裏發悶。
我不喜歡她把我當假想敵，更不喜歡她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鬥雞了一晚上的蔣游，在吃過飯以後，竟也不糾纏小兔，徑直跟著李碩走了，這又有些讓我摸不著頭腦。
好在，第二天我就知道了蔣游在打什麽主意。我對她最討厭不起來的一點，就是她喜歡把什麽都擺在明面上，無論心思還是計謀。
早上我剛下樓，平常上班經常遲到的蔣游，竟然就已經等在了樓下。
“小安姐姐，我來接你上班？”
“怎麽想著接我上班？順路？”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我從善如流的上了車。
“沒有，我好早就來了，我專程來接你。”蔣游只差把我有話和你說，刻到臉上。
“那太好了，謝謝你啊。”我安心的享受專車接送，並不多問，反正她自己會先憋不住。
“小安姐姐，你就不問我為什麽突然對你這麽好？”她果真忍不住了。
“你什麽時候又對我不好了？”我疑惑的扭頭看她。
終於輪到她被我堵住了。她頓了頓，幹脆把車停到了路邊。
“小安姐姐，我有話對你說。”
“那就說話，不要繞彎子。”她繞彎子和不繞沒差，而我繞了彎子，她又會聽不懂。
“小安姐姐，我請你以後離塗大哥遠一點。”蔣游拉了我的手，滿臉懇切。
“為什麽？”憑什麽？
“因為我會吃醋，我不想塗大哥身邊有別的女人。雖然塗大哥不會喜歡你，可我還是心理不舒服。你不要覺得我們是新人走進房，媒人就拋過墻。以後我們要是結婚了，我一定會重重的感謝你的。”
“新人走進房？他答應和你在一起了？”昨天吃完飯就分開走的，他們什麽時候扯到一起的。
“我昨天找李經理打探了下塗大哥的情況，又拿到塗大哥公司的電話。”說完歪著腦袋看我，一副等我誇她聰明的得意模樣。
“所以你昨晚聯系了他，他怎麽說。”
“對，因為我一刻都等不了，我想要立刻和他在一起。”
“他怎麽說的？”我感覺自己聲音冷靜得可怕。
“他說可以和我試試看。”
我很愛形容我被蔣游氣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可我現在，是真的感覺到了喉頭發甜。
“他怎麽就答應試試了？”
“我昨天問了李經理，他說塗大哥研一都沒讀完，就輟學了。我想他可能是家境困難吧，我家又正好不缺錢。我就給塗大哥說，我願意幫他成立自己的廣告公司。不用像現在這樣，接個電話還要跑樓下辦公室。”
“他就同意了？”
“他說可以試試。”蔣游笑容甜蜜，“所以我才要求你離塗大哥遠一點，畢竟他是我的了。盛大哥人也挺好，要不是先遇到塗大哥，可能我都會喜歡他，你遇到這樣的不容易，要珍惜。”
我心裏好像有些難過，可是我又莫名其妙笑了出來：“你說要重重感謝我可別忘了。”
“那是當然。”
我不理蔣游的挽留，直接開了門下車。
我努力推薦他，幫他想方案，給他我能給的所有幫助。可終究還是抵不住幫他開公司，這樣的一步登天。虧我昨天才剛給孟天禮打電話，讓他幫助小兔。
若是在以前，我是真的不會相信。可是他有著和段彩雲的一年之約，這樣的幫助，簡直是雪中送炭，有什麽理由拒絕。
況且蔣游雖然做事不長腦子，可以她的家境，她也不用做事。
路邊積雪消融，怪不得我冷得全身發抖。
壯壯的二哥哥 說：
蔣游是第二大助攻，你們猜，第一助攻是誰。
回覆(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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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有些生氣，這個負責人是什麽意思，一邊表面答應我們，一邊就這樣把小兔晾到一邊。
“我是新人，沒資歷，也沒資格。我們公司難得接到這樣的大案子，誰都想參與進來，哪裏輪得到我。”小兔表情有些黯淡。
“那你這一個月還總在到處跑，又是忙什麽。”這一個月的匆匆幾次見面，了解到他一直在為這個廣告案到處奔波，所以我才會以為他有參與。
“我在收集資料，想著看能不能有用。”
“什麽資料？”
看我感興趣，小兔自己也來了興致。
“你看啊，你們公司是做科研的，相對之下比較冷門。與其把這個廣告做大，做得人盡皆知，還不如做一些針對性的定點投放。我這段時間，就是在調查，有哪些公司會是你們的潛在客戶，以及他們常訂閱的報刊雜志有哪些。可以在他們常訂閱的雜志裏，投放你們的廣告。實在不行，用你們公司的名義，給每個公司贈送一個報刊架也是可以的。報刊架上，放一些你們公司的簡介，總能註意得到。”
我再次發現，我這超時代的思想，其實很多時候有些拖後腿。就像我不能幫龍語林提醒流行指標一樣，我也不能給小兔推薦什麽公交站臺廣告，網絡軟文推廣。但即便小兔沒有重生光環，即便換了個行業，他也依舊如此優秀。
我突然想到，其實我也有能幫上的。
“塗大哥，你調查的東西，和你的方案，還沒給其他人吧？”
“暫時沒有。因為我還沒整理完，不過更重要的是，其他人根本不聽我意見。”
“那正好。”看到小兔的臉有一瞬間的委屈，我連忙解釋，“塗大哥，其他你不管。這段時間，你專心把想的做成一個方案，但是不要給其他人。”
“那我留著做什麽？”小兔有些不能理解我說的話。
“留著自然有用，相信我。”
下車時候突然想起大哥的交代：“塗大哥，明天得空了來家裏吃飯。”
“有什麽好事？”
“我們搬家了。就在墨大家屬院，南四號樓，具體幾樓我也還不清楚。你出發給我打電話，我算著時間去樓下等你。”
“好。”
新家連我都還沒去過，好在我也沒什麽行李，五妹和龍語林隨便幫我一打包就搬了過去。
我到了樓下，給家裏打電話，五妹接的。我剛說了句我到家了，五妹就歡喜叫了起來，掛了電話就往樓下跑。我在樓下聽到由高到低的噠噠噠腳步聲，不到一分鐘，五妹出現在有些陰暗的樓道口，一下子撲過來把我抱住。
我雖然在柏城呆的時間多，可我還是保持著十天半個月就回來一次的頻率。姑媽都沒那麽念叨我了，五妹卻依舊熱衷於和我上演生離死別，以及久別重逢。
新家沒有什麽裝修，就是交樓時候的白墻花瓷磚地。這時候房子還不值錢，雖然是兩室一廳，卻每一間都極其寬敞。在狐貍的幫忙下，除了承重墻沒打，其他墻都被打斷重修了。
這樣一來，竟改出了三室一廳，外加個小陽臺的格局。大哥對自己比較小氣，要了最小的房間，床尾硬塞了一張書桌，上面用木頭搭了架子，權當書架。連一張多餘的凳子都擺不下，用書桌的時候只能坐在床上。他解釋說，書桌和床連一起，方便他在床上看書。
不過他對我們幾個妹妹很大方。最大房間給了我們三個妹妹。而且拋棄了以前的小床，買了三張單人鋼絲床，還鋪了床墊，又軟又綿。中間拉了碎花的布簾，拉起來以後，也算都有了各自的空間。龍語林甚至有一個工作臺，上面架了縫紉機，看著比大哥的書桌高級多了。
姑媽現在睡眠淺，終於是有了一間自己的房間，擺脫了睡覺不老實的五妹。姑媽房間挨著小陽臺，大哥讓他沒事可以種種花草。姑媽聽了也歡喜，很快就收了破盆擺在陽臺，種上了小蔥蒜苗之類的，搞得大哥哭笑不得。
看到這個樣子，我心裏歡喜，也有些擔心。大哥把好的都給了我們，以後結婚了可怎麽辦？總不能讓未來嫂子一起擠那個小屋吧？即便不是駱夢蝶，可哪家姑娘能夠開心看到自己老公帶著這麽多累贅。
大哥已經二十七了，要不是去年那檔子事，他應該已經和駱夢蝶結婚了。再過一年，我的小侄兒默默也該出生了。可是現在姑媽雖然著急，卻不敢表露出來，更不敢催他，怕他一激動帶回來的事楚紅。
不過現在大家都沈浸在喬遷之喜中，暫時沒空去思考這些。我們在這裏除了狐貍和小兔，也沒什麽特別交好的人。所以第二天的喬遷宴，也只請了他們兩個。春節時候，大家一番表白心跡，感覺更是親近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拖了五妹出去買菜。狐貍愛吃的雞，小兔愛吃的魚，大哥愛吃的豬蹄，姑媽愛吃的鹵菜，龍語林愛吃的水果，五妹討厭吃的青菜，買了一大堆。提在手上，勒得手指充血生疼。
五妹撅著嘴在邊上不開心：“燕子姐姐太偏心了，給他們買了那麽多好吃的，都不買我喜歡的。”
“那你說說，我買的這幾樣，又有哪一樣不是你喜歡吃的？”
五妹想了想，很快就笑了：“好像是，哈哈。”
“不過青菜你也必須多吃。”
五妹剛揚起來的笑臉，迅速癟了下去。
清蒸魚剛下鍋的時候，有人敲門。一打開，狐貍和小兔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起出現在門口。
“你們怎麽湊一塊兒了？”我伸手接了他們的東西，側身讓他們進屋。。
“我出門時候忘了給你打電話，剛才走到樓下正糾結怎麽辦呢，就遇到了小盛。”
“你也買個手機吧。我剛買了一個，用起來確實方便很多。”狐貍攔著小兔的肩膀，像一個推銷手機的。
小兔笑笑，不答應，也不否認。我連忙插話：“趕緊洗手，馬上開飯。”
小兔現在的狀況比不得以前，他自從去了柏城，就徹底斷了和家裏的經濟往來，一切都是靠自己。第一次在柏城見面時候，還請我去游艇上吃飯，後來都是路邊攤解決了。不過，不管請得多好多差，他都堅持著男士付錢。我拗不過他，只能請他偶爾下班來家裏吃飯。
現在的家窗明幾凈，只覺得呼吸都比以前順暢，胃口也比以前好。
姑媽擔心我在柏城過得不好，一直問我在柏城的情況，又一直拜托小兔好好照顧我。
小兔連忙答應下來：“我是一定會照顧好燕子的，不過好像她照顧我的時候更多。”
說著給大家講了我讓他當對接人，還有把公司圖紙給他的事。在我看來也不是什麽很值得單獨拿出來說的事，但是被他那麽真摯的感謝，我也覺得自己像是做了很不得了的事。
不過，在小兔講到圖紙的時候，我倒是突然想起了別的事。
“狐貍哥哥，你們公司是只承接墨城的工程嗎？”
狐貍被我突然點名，也有點驚訝：“雖然大部分是，但也並沒有限制。哪裏有工程就去哪裏。”
“既然這樣，我建議你有空也去柏城看看，特別是我們公司所在的富康區。”
“富康區？我倒也有聽說，富康剛被立為重點開發區的時候，很多建築公司都已經去過了。不過這一拖就是幾年，一直沒看開發起來，慢慢都快被人忘了。”
“現在不一樣了。在我們選定公司地址的時候，就有考量過這些。一直沒開發，是因為開發資金短缺。要以賣地的錢去開發。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公司附近這塊，好多地都賣出去了，已經開始修廠房之類的了，政府的基建也啟動了。當時賣我們地的中介公司負責人也說，這個地方正式開發也差不多是這一年。”
“嗯，我懂你的意思。可是以我們公司現在的能力，也承接不起太大的工程，我們也沒有參與政府工程的投標。”
“誰說一定要去承接這些大工程，管他大活兒小活兒，能掙錢就是好活兒。我最近觀察發現，裝修這一塊的空白其實很大。拿我們公司來說，房子一開始是設計好了的，可是一真正要使用起來，還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這就體現了後期室內裝修的重要性。我看我們這個房子，空間就被你利用得很好。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換個角度，去做一些針對辦公室的設計方案。”現在的人對裝修還沒什麽大的想法，但是需求卻慢慢多了起來。
狐貍夾的一筷子菜，在空中懸了很久，整個人都陷入了沈思。良久，才把菜夾回碗裏：“安安說得很有道理，不過具體的，我還是去柏城看一下最好。”
“嗯，柏城正在高速發展，機遇也不少。”小兔也接口附議，又根據自己這段時間的調查，幫狐貍分析了一些情況。
狐貍基本上是坐不住了，要不是這是周末，真恨不得馬上跑回去召集其他負責人開會。
晚上送走狐貍和小兔，龍語林把我拉進房間，送了我一套修身的職業套裝。
“好好的，幹嘛買衣服送我。”我嘴上嗔怪，但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你先試看看。”龍語林神秘的一笑，拉上了布簾。
我換好衣服，總覺得這套職業裝和我以前穿過的不太一樣。修身，但又不憋屈，不管是下蹲，還是擡手都不覺得束縛。
我拉了布簾出去，龍語林有些嫌棄的捏我的腰：“怎麽又瘦了！”
“瘦了不好？”她明明是平時最嫌棄我胖的人。
“你瘦了，我就又得改尺寸了！”
“改？林林姐，不要告訴我這件衣服是你做的？”
“怎麽不可能！打版時候多做了一件給你。告訴你，現在全世界，這個衣服只有兩件，一件交去工廠打版生產了，一件給了你。”
“林林姐，你太好了！”我學著五妹的樣子，撲過去一把抱住龍語林，然後被她極其嫌棄的推開。
因為我平時不太喜歡穿這種硬挺的衣服，所以這衣服的美麗度在我心中只有八分，但是當我知道這是龍語林特意給我做的後，我就覺得這件衣服十分美麗了。
我站在穿衣鏡前，來來回回的扭來扭去，只覺得穿了這個衣服，我也美到了八分。
“林林姐，你太厲害了。連我穿著都覺得自己漂亮了。”平時我對現在的所有流行服飾，都有一種不由自主的抗拒。
“你就不能有點自信？不過這件衣服的確有玄機，我把收腰提高了兩寸，這樣就顯得腿長。還有我們的肩膀，大多數都是溜肩，撐不起稍微正式的正裝，塞墊肩太多，看著又會覺得魁梧脖子短。我就把手臂稍微做松，顯得有點宮廷裝的感覺，但是又修飾了肩型，擡手做事也方便。”
“林林姐，你不用給我介紹這麽多。反正我也聽不懂，我就是覺得穿著又舒服又好看，你太厲害了。”被五妹影響，我溜須拍馬的話也說得極其順口。
五妹在一邊，眼神就沒離開過我的衣服。粉嫩的小嘴，一直撅著，一改平時的吵鬧。
龍語林看了好笑，又從衣櫃裏拿出來一條暗紅色的裙子。
“是不是心裏又在罵我偏心？給，這是你的。”
五妹不接裙子，先歡喜的挽著龍語林撒嬌：“林林姐最好了。”
我故意板著臉問她：“平時在我面前說的可是燕子姐姐最好。”
龍語林會意，一起板著臉：“你今天必須選出個最好！”
“哎喲，我的姐姐們，饒了我吧，你們都是最好。”
看把五妹逗急了，我們這才放過他。五妹還從沒穿過這麽重的顏色，一時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五妹皮膚白，加上年紀小，這種穿上容易顯老的顏色，硬生生被她穿得又嬌又俏。
“五妹，這個是春裝，你可別圖漂亮，現在就穿出去啊！”
“哎，這麽漂亮的裙子，還要放兩個月才能穿，真讓人心裏不舒服。”五妹穿著衣服一直照鏡子，根本舍不得脫下來。
“林林姐，春裝也打版了嗎？”我有些想到和小兔買換季鞋子的事，不知道衣服是不是也是這樣。
“差不多也是這些時候了。”
“你們的衣服都賣到什麽地方？”
“我也不太清楚，約麽也是國內幾個一線城市吧。雖然我只參與設計了兩套，可是一想到不久後滿街都是穿著我設計的衣服的人，我心裏就很高興。”
“哎，我倒是不高興以後滿街都是和我穿一樣衣服的人。”五妹忍不住插嘴。
“傻瓜，賣得好才證明林林姐的設計受歡迎。”我跟著笑，壓下了心底的話。本來我開始有些想勸龍語林走高精尖的設計路線，提高價格，減少出貨。後來一想，這些也由不了她做主。更何況，她現在更需要的是做出名氣。她還正享受著初為設計師的快樂。
在家裏發懶了兩天，又該是回柏城了。不出我所料，出發前狐貍給我打電話，說要一起去柏城。小兔看到狐貍，也並不覺得意外。
到了柏城，我也算是半個地主，晚上我坐莊，請狐貍和小兔吃飯。柏城我們長期吃飯的飯店就那麽幾個，不曾想竟遇到了吳宇帶著蔣游和李碩來吃飯。
吳宇見了我，如見到救星一般：“安經理，你也在啊？”
“平時除了請假時候，沒見你對我這麽親熱過啊？”
吳宇悄悄麽麽和我說話：“小安，你救救我吧。我是你的下屬啊，怎麽現在搞得像是他們兩個的了。連放假都不放過我。一個是大小姐，一個是生活白癡，我腦袋都快炸了。”
“好了，那麽多人，別說悄悄話。”我推開高宇，朝蔣游和李碩笑，“李經理，小蔣，你們也出來吃飯？”
“嗯，我們找不到有什麽好吃的，就拉吳宇出來幫忙看看，畢竟他是本地人。”蔣游一邊解釋，眼神一邊不停的在狐貍和小兔臉上瞟。
“才不是，他倆分別打電話給我，讓我給他們送吃的上去。我才沒那好脾氣，直接報了飯店名字讓他們過來。”吳宇又湊我耳邊，小聲抱怨。
那我可以理解了，誠如吳宇所說，這兩個人，一個是大小姐，一個是生活白癡。在平時裏，沒少麻煩其他人。
“塗大哥，你也在呢？真巧。既然遇到了，不如大家一起？”蔣游難得殷勤，直接讓服務員加菜，加碗筷。
都做到這個程度了，再拒絕就有些不好了。大家坐定，我又重新都介紹了一遍。
李碩平時專心科研，對這些人情世故不感興趣，只埋頭吃飯。
蔣游一派女主人模樣：“別看小安姐姐長得一般，怎麽交的朋友都是長得這麽好看的。”
你誇其他人沒問題，連帶著攻擊我做什麽。
“我覺得安安長得很好看啊！”狐貍護短，想也不想的回答。
蔣游被狐貍懟了有些不開心，轉而找小兔尋求安慰：“塗大哥，你看看盛大哥這睜眼說瞎話的樣子。”
小兔都不擡眼看他，說：“我覺得他沒說錯。”
蔣游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又去糾纏吳宇和李碩，硬要他們承認我長得一般。
吳宇說：“在我心中，我的領導最美，僅次於我媽。”
李碩說：“在我心中所有人都長得一般，包括你。”
蔣游氣得，硬生生把一根筷子折斷了。平時她對我雖不說恭敬，但也是能維持表面的和平，像這樣強行針對我的時候基本沒有過。看來，真是男色誤人。
飯桌上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我連忙轉移話題：“塗大哥，你知道嗎？算起來，你可是我們李經理的直系師弟。”
李碩聽了我的話，終於把臉從飯碗裏擡了起來：“怎麽說？”
我把倆人的淵源大概一說，李碩的臉一下子沒那麽生硬了。拉了小兔，開始講墨大的種種。看李碩對小兔親熱，我心裏松了口氣，他願意和小兔聊聊公司的產品就更好了。加上小兔本就學過相關專業，到時候小兔的方案，針對性肯定更強。
蔣游杏眼圓瞪，半晌才回過神：“塗大哥竟是墨大高材生。”
我裝作沒聽到，又趕緊把吳宇引薦給狐貍。柏城本地人，加曾經的中介工作經歷，應該對狐貍的工作很有幫助。就算不是今天遇到，我也會找時間把他推薦給狐貍。
春節時候說的話不假，他們都是我在乎的人，我真心希望他們都能好。我能做的不算多，但能考量到的，我都會盡力。
蔣游兩頭搭不上話，整個人都訕訕的，又死活堅持著不走。
“小安姐姐，你和盛大哥是不是在談戀愛？”蔣游突然八卦的問。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的？”
“盛大哥那麽維護你，又長得好看，你能不心動？”
“那塗大哥剛才也維護我了？”你怎麽不提？
“你和塗大哥是朋友，他當然要站在你這邊。”
“我和盛嘉念也是朋友。”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明確了，但是蔣游跟發病忘了吃藥一樣。一直認定我和狐貍是一對，還趁著所有她能插上話的空隙，給其他人說我喜歡狐貍，說我和狐貍很般配。只要我一否認，她就會說我怎麽不知足，難道想一腳踏兩船。
我對付段彩雲還有秦雨這種撕破臉的還行，這種臉上笑瞇瞇，我對你好的人，我一時還不知道怎麽辦。一頓飯，吃得我心裏發悶。
我不喜歡她把我當假想敵，更不喜歡她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鬥雞了一晚上的蔣游，在吃過飯以後，竟也不糾纏小兔，徑直跟著李碩走了，這又有些讓我摸不著頭腦。
好在，第二天我就知道了蔣游在打什麽主意。我對她最討厭不起來的一點，就是她喜歡把什麽都擺在明面上，無論心思還是計謀。
早上我剛下樓，平常上班經常遲到的蔣游，竟然就已經等在了樓下。
“小安姐姐，我來接你上班？”
“怎麽想著接我上班？順路？”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我從善如流的上了車。
“沒有，我好早就來了，我專程來接你。”蔣游只差把我有話和你說，刻到臉上。
“那太好了，謝謝你啊。”我安心的享受專車接送，並不多問，反正她自己會先憋不住。
“小安姐姐，你就不問我為什麽突然對你這麽好？”她果真忍不住了。
“你什麽時候又對我不好了？”我疑惑的扭頭看她。
終於輪到她被我堵住了。她頓了頓，幹脆把車停到了路邊。
“小安姐姐，我有話對你說。”
“那就說話，不要繞彎子。”她繞彎子和不繞沒差，而我繞了彎子，她又會聽不懂。
“小安姐姐，我請你以後離塗大哥遠一點。”蔣游拉了我的手，滿臉懇切。
“為什麽？”憑什麽？
“因為我會吃醋，我不想塗大哥身邊有別的女人。雖然塗大哥不會喜歡你，可我還是心理不舒服。你不要覺得我們是新人走進房，媒人就拋過墻。以後我們要是結婚了，我一定會重重的感謝你的。”
“新人走進房？他答應和你在一起了？”昨天吃完飯就分開走的，他們什麽時候扯到一起的。
“我昨天找李經理打探了下塗大哥的情況，又拿到塗大哥公司的電話。”說完歪著腦袋看我，一副等我誇她聰明的得意模樣。
“所以你昨晚聯系了他，他怎麽說。”
“對，因為我一刻都等不了，我想要立刻和他在一起。”
“他怎麽說的？”我感覺自己聲音冷靜得可怕。
“他說可以和我試試看。”
我很愛形容我被蔣游氣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可我現在，是真的感覺到了喉頭發甜。
“他怎麽就答應試試了？”
“我昨天問了李經理，他說塗大哥研一都沒讀完，就輟學了。我想他可能是家境困難吧，我家又正好不缺錢。我就給塗大哥說，我願意幫他成立自己的廣告公司。不用像現在這樣，接個電話還要跑樓下辦公室。”
“他就同意了？”
“他說可以試試。”蔣游笑容甜蜜，“所以我才要求你離塗大哥遠一點，畢竟他是我的了。盛大哥人也挺好，要不是先遇到塗大哥，可能我都會喜歡他，你遇到這樣的不容易，要珍惜。”
我心裏好像有些難過，可是我又莫名其妙笑了出來：“你說要重重感謝我可別忘了。”
“那是當然。”
我不理蔣游的挽留，直接開了門下車。
我努力推薦他，幫他想方案，給他我能給的所有幫助。可終究還是抵不住幫他開公司，這樣的一步登天。虧我昨天才剛給孟天禮打電話，讓他幫助小兔。
若是在以前，我是真的不會相信。可是他有著和段彩雲的一年之約，這樣的幫助，簡直是雪中送炭，有什麽理由拒絕。
況且蔣游雖然做事不長腦子，可以她的家境，她也不用做事。
路邊積雪消融，怪不得我冷得全身發抖。
壯壯的二哥哥 說：
蔣游是第二大助攻，你們猜，第一助攻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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