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魔君之命。”眾魔沒有半點異議，齊聲喊道。

“好了，都退下吧。”靈犀似是累極，輕輕的揉著眉心，聲音帶著些微沙啞，慵懶的語調。

人潮退去，靈犀只留下了鬼面和杉兒，想要吩咐他們一些事情。可靈犀定睛一看，大殿之上竟然還有一個人，正是沒有下跪的那個青衣少年。

靈犀這才細看了他的臉，容貌是極其普通的樣子，可那雙狹長的眸子卻讓靈犀覺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靈犀不由出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是青寧，”青寧臉上的表情由漫不經心變得暗含有趣，唇角溢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我還曾用過一個名字，叫做景年。”

景年！靈犀的腦海中閃過幾年前拜師大會上與她交手的那個身手不凡招數狠辣的少年，沒錯，就是那雙眼睛。

“景年？你怎麽會在這？”

景年當初在拜師大會過後便如人間蒸發一般的消失不見，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而且對他的身份來歷眾說紛紜，各式的說法都有，靈犀當時滿心都是成為穆離塵弟子的歡喜，對於這件她眼中的“小事”並未在意，可如今看來，景年恐怕和魔界是脫離不了關系的。

青寧沒有回答靈犀的問題，只是伸手撥開自己額前的發絲，一個暗黑色的瑰麗標記赫然印在他的眉心。靈犀心中暗驚，這不是傳說中的墮仙印嗎？墮仙印，顧名思義，是仙子因為動了其他欲念而墮入魔道時額間會出現的印記。青寧竟然是墮仙？這真是出乎了靈犀的預料。

青寧看見靈犀由驚訝逐漸變得平靜的臉色，便放下自己的頭發，理了理順，對她說著，“我不是軒轅烈的手下，而是他的朋友，我進碧雲山也不是他的意思。”

“不是為了搜集情報，那就一定是為了天書吧。”靈犀的心思在一瞬間百轉千回，已經想到了答案。碧雲山是修仙聖地，可青寧已是墮仙，不可能再去修仙，所以唯一的理由便是碧雲山上有他想要的東西。而碧雲山上最有名的，便是天下間的至寶——天書了。

“沒錯。”青寧沒有絲毫被揭穿秘密的尷尬，反而神色一片清明，那樣的清華氣度，沒有半點墮入魔道的妖邪之氣。這讓靈犀有些費解，這樣的人究竟會為了什麽而甘願墮入魔道呢？

“既然你不是烈的手下，那就離開吧。”青寧是個謎，可靈犀卻沒有猜謎的心情，看見他，她便會想起碧雲山，想起那些清淡寧靜的日子，這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實在太過殘忍。

“當初和你比試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並非池中之物，你也終是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我如今是來追隨你的。”青寧看著靈犀的眼睛，仿佛可以直接看見她的內心，他笑著瞇起眼睛，嘴裏的話卻沒有半點笑意，“因為我知道你可以給我想要的東西。”

靈犀看著青寧眼中的執拗於認真，她突然就明白了他為什麽會成為墮仙。除了愛，又有什麽能夠讓人拋卻一切呢？

靈犀閉上雙眼，檀口微啟，“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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