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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 同床。 想撲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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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兩人一起回了錫城。

十月份的天已經找不出一絲熱氣, 和上次來相差甚遠。

六號早上送奶奶與大伯父一家去了機場,回來的路上紀箋還挺正常的,只是到了家裏,看到奶奶這陣子給她織的圍巾和毛衣時, 忽然就忍不住鼻尖一酸。

初冬的小院裏花都少了很多, 屋裏屋外均沒有盛夏來時的花團錦簇, 只剩下那幾盆頑強的四季海棠在屋檐下安靜粉嫩著。

紀箋遠遠看著, 眼眶越來越紅。

談之醅在看手機,一擡頭正要說話, 就瞧見她紅了一圈的眼眶。

屋內澄明白凈的光線落在那張無暇的臉上,把那圈紅襯得尤為明顯,那可憐的神色和那晚問他是不是不要她時一個樣。

談之醅什麽都沒說的, 走過去就把她摟在懷裏。

紀箋也一言不發,直接把頭埋入他的襯衣,眨一下眼,眼淚從眼眶噴薄而出,滲入他襯衣中,很快層層遞進,落在了他肌膚上, 恰好是心口的位置。

那陣哭聲像一場起初沒什麽感覺的毛毛雨,變成一場天氣預報中的小雨,大雨, 最後, 談之醅只覺得錫城這明晃晃的天, 都暗下來了,他感覺眼前一絲光芒都沒有,一場狂風暴雨席卷了他的心口。

沒見她這麽哭過, 談之醅有一絲說不清的慌亂:“箋箋,不哭啊,師兄在呢,寒假我陪你去美國看奶奶,陪你住一個月,我們一年在那兒待兩個月,也不算少,是不是?”

紀箋的哭聲卻越來越大,好像越安慰越顯得失去了一樣。

談之醅怎麽哄她都哭著,且哭得更破碎了,似乎他的話起不到一絲絲作用。

後來他也就沒說話了,只抱著她,深深裹住。到落地窗的陽光把兩個人的身子都照得滾燙了,終於懷裏的抽泣聲逐漸減小。

哭累了,紀箋午飯也沒吃,頭暈,上樓休息去了。

談之醅幾個小時裏在臥室裏陪著她,邊陪邊工作,順便約人下午看房子。

他想盡快重新安個家,讓她有點歸屬感,不然回充州後更加空落落了,覺得錫城沒有家了,可能到時還得哭一場。

到下午兩點,談之醅做了頓過了時的午飯喊她起來吃。

紀箋精神還不太好,吃完飯他自己出門去看房子,她繼續休息。

紀箋一個人在院子裏呆坐著,心裏依然空落落的,不過比起早上要好點,特別是想到談之醅去做什麽後,感覺就好像,至少她還有個家的,家裏有個這一生都不會離開她的人。

談之醅還是挺喜歡那個位於錫南大學附近的院子的,出門前和紀箋確認了她想不想要,等她點頭了,他就先去看了那房子。

去時路過了錫南大學,這是本市最好的學校,和充州理工並駕齊驅,如果紀箋換學校,這裏是首選。

談之醅尋思著,計劃趕不上變化,可能他家箋箋最晚明年還是得調到錫南來教學,這工作他得安排進去。

穿過學校再往前開一段,郊外的一片私人建築群中,就有了那棟談之醅給紀箋看過照片的建築。

邵禹在,拿了密碼開門跟談之醅進院子瞧,說主人一會兒人過來。

談之醅不在意,看個房子而已,主人在不在不要緊。

邵禹抽著煙,在他身側漫不經心地說:“人可能認識你,專門來的。”

談之醅路過院中的水池,盯著那日光下還蠻漂亮的太湖石,問:“什麽?”他記起來那人在國外,“不是在國外?”

“人去休假。這不國慶了嗎,這邊也休假,就回來應酬應酬。”

“那怎麽認識我?多少歲的人。”他往前走,不是很在意,熟人也行,他上個房子不是還經他三叔手的。

邵禹走在他身後,說:“這人在洛杉磯住,和你三叔是鄰居,同一輩人。”

談之醅腳步剎住,回眸看邵禹。

大概他眼神蓄著太明顯的意外,裏面微涼的光即使在這灼灼日光下也抵擋不住,對這結果似乎不是很滿意。

邵禹不懂地問:“怎麽了?你跟你三叔關系不是挺好的?”

“你怎麽知道,他們認識的?”

“哦,這不是我之前聽說你要一個房子後,就找了這個人,我知道他這院子有要轉手的想法,但是我當時問了,人家反問我你是哪裏人,說不要外地。我說他也不算外地,就隔壁充州的,老婆是錫城人,然後人問我做什麽的,他這裏不便宜,我說買的人不差錢,人叫談之醅,做生意呢,談氏你肯定聽過。”

“然後呢?”

“然後他就說,談氏現任最大的老板,是談之醅嗎?和談慎履有親戚那個?我說是,那是他三叔。他就笑說那可以,他和你三叔是鄰居。”

談之醅盯著他沒說話。

邵禹被他盯得發毛,可是理來理去都覺得這對話沒什麽不行的啊:“你怎麽了?”

談之醅幾不可察地嘆口氣,原地掃了掃院子四處,猶豫著要不要:“我這事,不想我三叔知道了。”

“什麽意思啊?買個房子而已,你之前不也和你三叔打過房子的交道。”

談之醅隨口幾句,把準備挪動事業中心到錫城以及美國的想法說出來。這下子輪到邵禹說不出話了,整整三分鐘站在那一動不動。

談之醅進了客氣轉一圈,出來問邵禹:“那人叫什麽?專門過來就因為我三叔和我的關系?”

“大概吧,反正人現在在國內,既然知道是熟人那不來一趟說不過去,回頭也和你三叔有點談資不是?”

話音落地,邵禹又被談之醅看得有些心虛,不過想了想,他跟談之醅解釋:“其實我覺得,你三叔知道,就是說,這個人知道你要在錫城動手腳,未必不是好事,錫城昔日的主要人物,雖然退休了,餘威猶在。”

談之醅接過他遞來的煙,咬住,又拿了打火機點上,腦海裏過了一遍錫城主要人員的名字,那應該姓萬。

淡淡的日光下,打火機的火苗有些不顯眼,淡淡的一縷拂過煙,騰空起一縷薄薄的煙霧。

談之醅甩上火,站在門口廊下瞧著院子裏那處小湖裏的流水迢迢,覺得紀箋應該會喜歡這小風景。

邵禹接過打火機丟回口袋,說:“真的,你三叔和你家裏走得不近,向來和你家老爺子就意見不合,他不至於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最多睜眼看著不幫忙罷了。”

談之醅吐了個煙圈,視線在院子裏來來回回看,屋內中規中矩,倒是這個院子他一直覺得紀箋會喜歡,她喜歡在院裏吹風,說很舒服。

她現在很喜歡安逸的生活,那陣子家裏出事後,原本就恬淡的性子更是被磨平了,現在格外安靜,就想這樣歲月靜好地過一輩子。

奈何這房子主人和他三叔那關系,他主要是擔心這消息傳來傳去,傳到談家人耳朵去了。

邵禹說著說著外面就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接著一輛車子停在了大門口,挨著談之醅那輛。

談之醅沒看出去,還在抽煙。邵禹迎了出去,笑聲爽朗地喊人:“萬伯父。”

談之醅站在一根柱子後,那兒陽光不大,這天氣雖然不熱了,但是三四點的陽光最是濃,有幾分鐘還是比較曬。

聽到腳步聲,他隨意瞥了出去。

門口停著輛紅旗。

他眼神停留了兩秒,收回目光,再抽了一口煙,待人走到院中了,往後一步看去。

來人五六十歲模樣,不年輕也不老,穿一身中山裝,正經中透著抹溫和。

走近幾步後,笑呵呵伸起了手握住談之醅已經等著的那只手,說:“是談家的,和慎履長得有點像。”

談之醅溫笑道:“我三叔儒雅些。”

“我看你這小子也桀驁不到哪裏去啊。”人爽朗地拍拍他的手臂,再引著他進屋,說去裏面喝茶去。

邵禹跟他說:“萬伯父您這有點以貌取人了,他混球成什麽樣您是不知道。”

萬青澤笑聲偏布空曠的屋內,說那他倒是要聽聽看,他三叔可是沒少誇他的。

三個人在那屋子的偏廳茶室坐下,隔著一扇長虹玻璃,正好沐浴著天色最後一縷陽光。

邵禹說:“我之前跟您說了吧,他有老婆,錫城的。但他結婚的時候家裏可不知道,自己去結的,把他家老爺子可惹得差點不要這個兒子。”

萬青澤樂不可支,邊忙著清洗茶具,邊瞧著談之醅有些意外道:“還這樣的啊,那可是個情種了,談家難得出了一個,這和你三叔可不像,你三叔就表面是個好人。”

談之醅笑了笑,沒言語,沒在這方面上過多說什麽,不想透露他這情陷得有多深,還不知道能不能讓這人知道。

他話鋒一轉問了他三叔的情況:“有半年沒瞧見他了,聽說您二位還是鄰居。”

“是鄰居,一個片區的。他好著呢,不用惦記他。”萬青澤打開一個茶罐,用鑷子取出一些放茶壺裏,“他啊,對你比較關心,說不知道你怎麽又買房,不過雖然不知道,還是說要是這房子你看上了,讓我一定要給你留著。”

談之醅點點頭,狀似很客氣地說:“多謝。我隨便看看就行了,還勞煩您過來,多不好意思。”

他一笑:“這話說的,我再怎麽說也是個賣主,介紹介紹也有必要,再說,慎履的小侄子,我不請家裏吃一頓都過意不去。”

談之醅說了句客氣了,一會兒晚餐有時間的話他來請。

萬青澤闔上茶罐,放入已經滾開的水。空氣中飄起一縷淡淡的茶香。

“時間我有,我國慶回來十天,前面後面都這個局那個局,就今兒,安排了來這。”他邊忙邊繼續說話,“不過那也得你瞧得上再說,我跟你三叔說,估計有點懸,人小年輕估計就隨便看看,這房子住起來其實不是很方便,到市區不近,我說到時候可不能怪我。”

談之醅說:“我老婆喜歡。”

“是嘛,你這小子確實是個情種了,”他笑了笑,把茶壺拿起來斟茶,“不過這麽大個院子,買來給女孩兒一人住嗎?會不會太大,這種房子多個人住比較好。”

邵禹知道他們這些人講究風水,說:“他會住。”

“那行。不過……”萬青澤給他端了杯茶。

談之醅伸出雙手去接,聽他說:“我聽邵禹說你事業是在充州的,怎麽還能在這邊住?是老婆在這邊工作?”

“算是吧。”談之醅點頭,重新臥入竹椅裏,“房子是留一手準備,我老婆是老師,可能會調到錫城來教學,所以我做點準備。”

談之醅說話慢悠悠的,說一手留一手,模棱兩可的,讓這些話就算流傳到談家人口中,也不會覺得裏面有他的什麽想法,只會認為兩人離婚的話,她回來很正常。

萬青澤聽完調侃:“那你呢?老婆在這邊你不在這邊?”

談之醅邊喝茶邊看著那去沏茶的中年人,狀似漫不經心地說,他再看吧,他的工作畢竟不比老婆的,申請一個就行。

萬青澤點點頭,轉頭去和邵禹說話,問邵禹他在充州的情況,什麽時候開始發展的,好像一副長輩了解年輕人事業的模樣,和藹可親。

談之醅眼神落在手中茶杯裏那清淡的水中,意味不明。

那邊邵禹說:“他之前在麻省讀書,和他老婆都是。回來沒多久,幾年吧,不過他在美國有基礎,回來就是公司挪個地兒罷了,所以發展也挺快的。”

“這樣,後生可畏。”萬青澤回頭看著談之醅笑誇了一句。

談之醅放下茶杯,謙虛地說:“沒有,人在充州,多少還是靠父兄幫幫忙的。”

萬青澤大氣表示:“這有什麽,你才幾歲,別人聯姻合作的,天天有,你這自家人,你父親兄長沒道理不管你,我這邊邵禹不也天天來找我,問這問那兒,我還能不管他,我和他父親是好友。”

說著邵禹大笑一聲。

談之醅微微笑著,點點頭,又伸手自己去拿起那色澤漂亮的紫砂茶壺,給三個杯子都倒了些。

茶水聲在靜謐的午後陽光裏,如流水般,細細蕩漾,神色清澈,透明,好像把一些話裏的意思都篩了出來。

邵禹都聽出來這話越說越直白了,怎麽說呢,本來談個房子而已,沒必要說到私下裏這些什麽牽線搭橋的合作,這畢竟也算是機密,但是……

談之醅斟完茶,伸了下手示意喝茶。

萬青澤是個明白人,一看他主動倒茶,就非常客氣地端起來,笑笑讓他們也喝。

談之醅單手捏著茶杯,抿了口,人靠回去後環視一下這間茶室,懶洋洋說:“我家紀箋還挺喜歡喝茶的。”

邵禹點頭說:“對,上次去我那山莊,不還主動說要泡茶,我還喝了兩杯,很有技術。”

萬青澤樂著說:“那之醅應該帶來啊。”

“沒事,以後有的是機會,這房子她應該滿意。”他去看萬青澤,“那我就收了,您老可別回頭拿去送別個人情了,我老婆生氣了我沒辦法。”

萬青澤爽朗地笑著搖頭:“我哪來那麽多人情,先來後到,先來後到。”

初冬的天色變化得快,一泡茶的工夫,再出門時院子裏已經不見陽光,不過景致依然不錯。

談之醅開車時,邵禹坐在副駕座,問他:“你是和萬青澤達成了什麽合作?”

談之醅不答反問:“你說說他最近的動向吧,我聽聽。”

“靠,還真是。”邵禹擡手掐手指細數了下,“他不是說他國慶回來十天,就今天沒應酬,那動向還挺大的,事情多。今年錫城城北城西那邊都在往郊外開發,動得挺多,就城南這邊比較成熟沒動了。”

“嗯。”

“他是不是也在找合作人?”

“他說跟你關系密切了,那他缺不缺合作人,你不知道?”談之醅吸了口煙,睨了眼不遠處那個錫南大學。

邵禹笑著說:“是吧,但是我也不知道,人胃口具體多大嘛,你這麽說來,他今天也不是沒應酬,是專門來見你的。”

談之醅沒說話,顯然也是知道這個事情的。

邵禹嘆口氣:“挺厲害,你不就想在錫城買個房子嗎?他就知道你可能想在這邊發展?絕了。”

“不知道能混到這位置。”談之醅風輕雲淡地低語一句,又伸手按了下車窗鍵,降下玻璃把車裏的煙氣吹走,一會兒帶紀箋吃飯。

邵禹咬著煙含含糊糊的說:“是挺厲害,不然我爸老跟我說,跟你萬伯父學著點。不過這陰差陽錯也挺好,搭上了萬青澤,後面有他和你三叔這層老關系做保證,你在錫城做起事來效率不比充州差。”

“嗯。”

“不過你對那宅子是真滿意啊?還是為了他這一層關系,做人情買的?”他睨一眼開車的男人。

他掐了煙,沒再吸了,說:“喜歡,箋箋會喜歡的。”交通,地點,環境,房子本身,沒得挑了,總得找個她方便的地方。

邵禹聽完他的話,直呼確實是大情種:“別說充州了,就這三角洲也找不到一個你這樣的。”

談之醅想起紀箋說等他結婚,一起來喝喜酒。他唇角微微扯了下,反問:“你那婚禮,具體什麽時候辦的?”

“啊?”邵禹看向他,不懂得挑眉。

談之醅:“我家箋箋,感興趣,想喝喜酒。”

“哦。”他笑起來,“真的啊,小師妹感興趣,難得啊。那到時候來,大概明年年尾這個時間就該準備了吧。”

談之醅點頭,說了聲恭喜。

邵禹睨了眼面色平靜無波的男人,試探著問:“談總呢?為了小師妹準備東山再起了,你倆就不辦個婚禮?”

談之醅微笑,沒說話。

婚禮,很難有吧,這輩子。

所以她想看誰的婚禮,就帶她去了,他們之間,這輩子怕是都到不了辦婚禮的時候。

回到家裏,談之醅見院子裏沒人,遂上樓,以為紀箋又去睡覺了。

到房門口就看到門沒關,屋子裏有走動聲,他家箋箋在臥室裏轉圈圈,不知道在幹嗎。

見到他,站停下來,笑了笑:“師兄你回來啦。”

談之醅脫掉身上的外套,邊點頭邊問:“你在幹嘛?”

紀箋說:“沒幹嘛,剛剛在那兒看書呢,”她擡手指了指臥室裏的那張沙發,“然後把水杯打翻了。”

“燙到沒有?”

“沒。”

談之醅點點頭,把外套隨手掛在那沙發扶手,又拿手機瞧了下時間,快六點了。

他問她:“餓不餓?中午吃得有點晚,現在吃飯還是一會兒再去?”

紀箋感覺他還沒意識到她說了什麽,就又重覆了:“我把沙發打濕了,師兄。”

“嗯,濕了就濕了,怎麽了?”他收起手機,擡起頭不明所以地朝她挑眉,看她臉色白得很,忍不住走過去仔細看看。

紀箋:“就……你晚上怎麽睡啊。”

“……”

談之醅恍然,站停在她面前後,終於回頭賞了那沙發一眼,再意味深長地回眸去看她。

紀箋被看得不好意思,偏開臉。

他笑,語氣揶揄她:“你幹嘛啊,想讓我打地鋪啊。”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紀箋心虛地回來看他,認真道,“要不……晚上你上床睡吧。”

談之醅掃了眼那張兩米的大床,“那你呢?”

“我,我去奶奶那個房間睡,反正家裏都沒人了,房間好多。”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想和我一起睡呢。”他一副失望的表情。

紀箋伸手去掐他腰。

談之醅失笑,順勢偷親一口她的臉頰,“傻瓜,不用了。”

“那你睡哪兒呀,太冷了不可以睡地上的。”紀箋想了想,說,“那要不,一起吧。”

“嗯?”談之醅不解地挑眉。

紀箋努力裝作很鎮定:“那床蠻大的。”

談之醅捏了下她粉嫩的臉頰:“大怎麽了?我就能跟你一個床?跟你待一晚上我不用睡了。”

“……”

紀箋臉色楞是被他給說紅了,盯著他那張風流的臉,抿著紅唇。

談之醅笑起來:“幹嘛呀,我怎麽了?怎麽這個怨念的眼色,我沒開黃腔吧。”

紀箋低聲訓斥:“讓你一起睡就一起睡。”

“……”他沈默稍許,悠悠湊近她,“喲,箋箋,想撲倒我?”

“……”

他低低的笑,清澈的笑聲格外抓人,好像一條羽毛在撓你心肝似的,紀箋紅著臉轉過身去。

“我家箋箋怎麽這架勢呢,”談之醅悠悠感嘆,“有點招架不住。”

“哎呀,師兄!談之醅!”紀箋嬌嗔一聲,回頭揍他。

談之醅反手摟住她,笑著往後壓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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