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0章 . 來勁。 你是不是喜歡我?

關燈
紀箋一陣天旋地轉後, 栽在了軟綿的床中央,整個腦袋被淹沒進被褥裏,再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黑。

談之醅大白天的也沒亂來,只是近距離看著她, 呼吸有些急促, 眼神有些黑亮, 那種想親她的感覺尤其明顯。

他碰了碰她梨渦, 在那裏停了須臾,好像想繼續往中間來, 但是又不動。

紀箋其實躺在那兒,身心都很平靜,知道他不會亂來的那種平靜, 只是一想到他是喜歡她的,現在應該是,克制著吧,心裏很想吧,她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

也不是難受,就是不想看到他這樣在她面前,步步小心, 猶猶豫豫。

紀箋喊他:“師兄。”

“嗯?”

談之醅起來,翻身躺在她身側,呼吸聲在床上彌漫開, “晚上吃什麽?”

紀箋盯著天花板, 嘴唇囁嚅了下, 溢出一絲小小聲的呢喃:“你可以親的。”

“嗯?”

“可以親的,親哪裏都可以。”

“……”談之醅楞住,一雙黑眸盯著天花板沒再轉動。

紀箋轉過身, 面對著他閉上眼睛,額頭抵著他的臂膀靠著,“做什麽也都可以。”

“……”

談之醅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紀箋把臉埋入被子中,有些害羞。

談之醅回頭看她,伸手去揉她腦袋,沒好氣地笑道:“大白天的,是不是趁我不在喝酒了?”

“沒有,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我不明白。”談之醅嘆氣,無奈道,“箋箋,那晚是喝多了,鬼迷心竅,剛剛也是情不自禁,但是就這樣了,我不可能再去深入做什麽吧,你眼裏我是這種人?”

紀箋:“不是,但是……我又不介意。”

他笑著彎下身湊近她,揶揄道:“那你倒是跟我說說,怎麽就不介意了?你是愛我了還是怎麽的?”

紀箋埋入被子裏,喃喃:“哎呀你知道我肯定不介意的。”

“怎麽就肯定了?”談之醅大大的不懂,“我不知道,你這小腦袋我是跟不上了。好了不說了,我們吃飯去。”

談之醅起來,走去拿起沙發扶手的外套,順便瞅一眼那上面的沒幹的一圈水漬,“晚上我在這睡,你去睡奶奶房間。”

“我不要。”

“那我去住酒店。”談之醅從從容容地邊說邊穿衣服。

紀箋起來,跺跺腳,站起身要往浴室去換衣服。

路過談之醅身邊,他邊整理袖子邊含笑看她,“個傻瓜。”

紀箋忽然一個站停,把手穿過他的腰,踮起腳尖往前一湊,唇瓣貼上了他的。

談之醅:“……”

他睜大眼睛,下一秒回過神來馬上伸手要推開她。

紀箋的手臂卻環繞住了他的腰,十指交纏,他沒推動,反倒扯動間兩人貼得更進,他清楚的感覺到那抹柔軟讓他身子發麻。

這個紀箋!!!

談之醅心裏把她收拾了好一通,按著摩擦了好一段,手上去抓她纖細的手臂,扯了兩下終於用力拿開了。

他反手就把她困在自己臂彎,眉眼一瞇,啞聲訓斥:“你幹嘛?”

紀箋微微仰頭看著他,一整個臉都是緋紅的,被他一訓,她臉色越紅了,抿抿唇偏開了臉。

談之醅看著,看著看著,那雙慍怒的眼裏,火氣漸漸如潮水褪卻,無奈蔓延。

他松開她。然後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又抱上了他,把臉埋到他胸膛裏來。

談之醅那一刻體驗到了一股無能為力的感覺,對她的,滿腔的無力。

“箋箋,別這樣。”他撫摸了下她的腦袋,掌心揉著那細軟的發絲,各種溫情,“我明白你的意思的,我明白,但是我目前做不到,你知道吧,你應該理解我的。”

紀箋欲言又止,最後什麽都沒說,換衣服去了。

談之醅原地站在那兒好一會兒,五六點的天有些灰了,那層青灰色透過窗戶落在他襯衣上,讓原本一身氣質棱角分明的男人多了絲絲朦朧感,透著難以言語的溫柔。

他伸手拿拇指拂過被她親過的唇瓣,似乎還留下一點口紅的印記和香味,感覺到的時候,那雙桃花眼裏的黑都泛著光澤。

他扯扯嘴角,無奈,又……有點甜。

其實為什麽能這麽久一直待在她身邊,因為值得吧,從來未曾得到過,但是也未曾沒有得到過,紀箋對他從來毫無保留,這對他來說就夠了。



兩人去的那餐廳又是那靳老板的,混搭達人,今兒吃的是湘菜。

紀箋問談之醅今天看房子結果怎麽樣。

談之醅邊點菜邊說:“就看了一處,那院子。”

“啊,一處你看一下午啊。”紀箋抿著茶看他。

談之醅闔上菜單遞給服務員,人走後回眸看她,揚揚下巴指著她手中的茶,“喝茶了。”

“你見到主人了?”

“嗯。”談之醅解釋給她聽,“那主人叫萬青澤,不是從商的,和我家裏一樣。”

“是嘛。”

談之醅點頭:“和我三叔認識,聽說我去看房子,專門過去招呼我。”

“這麽客氣呀。”

他笑了笑,意味深長。

紀箋在他身邊待久了,基本能讀懂他平常的一些臉色變化,見此就微微挑了下細長的眉,目露困惑。

談之醅解釋:“聊了幾句……一點意外收獲。”

“嗯?”紀箋不懂。

談之醅用手懶洋洋在桌上輕點一個圈:“人現在退休了,但這兒,錫城,還是他的天地,好比充州之於談家。而這個萬青澤,他想和談氏合作。”

“哦……”紀箋明白他的意思了,“確定嗎?他和你有合作意思?那他會不會,和你家裏人認識?”

“只和我三叔熟,但我三叔你知道,他跟我家裏關系一般,只和我關系好。”

“那,錫城的動靜,會不會影響充州?”

“不會。”談之醅再怎麽也不會去動到談家的蛋糕,“談家只是少一個我合作,不過也不缺我這個賺錢的門路,和薄家還是一直來往著。”

“薄家?”

談之醅看她,笑了笑:“我差點娶了的那個。”

紀箋點點頭,回頭想起來現在已經十月份了,之前七月份說懷孕:“對了,說到這個,你家裏人你怎麽交代啊,說我懷孕這個事。”

“回去了我會上家裏一趟的,沒事,我都沒打算繼續仰仗那邊生存,就沒什麽威脅得到我的了。”

紀箋跟他說:“對不起……為了我,這麽麻煩。”

談之醅笑了笑,都不知道怎麽回她,兀自喝起了茶。

紀箋也知道他不喜歡說這個,也不會搭理她,就換了話題,問他那房子覺得怎麽樣。

談之醅:“挺好的,等手續辦好了,抽個周末帶你回來看看,那院子景致不錯,屋裏什麽都有,看著設施合你口味。”

“那你呢?”紀箋喃喃,“你就不考慮考慮自己怎麽住嗎?”

“挺安靜的,城南這一片已經建設得差不多了,不像充州那邊,這裏周邊樹木也不多,應該不吵,沒事我能住。”

“哦。”

服務員進包間上菜。

待人出去,談之醅邊給她盛湯邊繼續說:“我會來陪你住的,箋箋,我們說好了。”

“嗯。”她總算露出了點笑容。

談之醅睨了眼,揚了揚嘴角。

“不過那房子為什麽是新的呀?”她又問。

“聽說建了五年,挺費心思的,這些房子,初衷都那意思,你知道的。”談之醅漫不經心,輕描淡寫地道,“但是剛建好呢,又分了,剛好那萬青澤退休了,出國去住,這房子就一直空著。”

紀箋點點頭,還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沒有表達什麽。

談之醅把湯給她放在面前,看她那有些難以言說的表情,調侃:“怎麽了?這天底下,就沒一個好男人了?”

“嗯。”

他笑得好不樂呵,但是沒否認:“確實沒有。”

湘菜有些辣,這一頓飯紀箋喝了不少湯,吃得很飽。

出去的路上已經是月上柳梢頭,錫城市區布滿璀璨的霓虹燈。

回到家,談之醅去洗澡,紀箋找了部電影放。

浴室的水聲伴隨著香港電影的犀利臺詞,讓電影蒙上了一絲絲的酸楚。

電影裏的結局好像很少有好的,看到一半,紀箋就在想這個事,想她和談之醅如果是一出電影的話,那這結局就是最標準的了,似好似壞,能釋懷,也能懷念到死。

她想起吃飯時聊到的那個話題,這天底下,沒有一個好男人。

談之醅說不上好人,但是,他對她來說,是好人。

如果說給他聽,他可能會覺得,親人哪個不是好人?

但他們終歸不是,從大二開始,到往後這一生,紀箋能預見的都要依賴他,他也會給她依賴。

親人也是分分離離,但是他們從來沒分開過,所以不一樣。

只是就這麽到老下去,紀箋發現無法描述這一生是個什麽情況,應該說她是談之醅的,師妹?還是他的,老婆?抑或者……情人?畢竟他們現在這麽暧昧。

也許,也終歸還是什麽都不算。

不知什麽時候,電影她沒再看,劇情已經不知道放到哪兒去了,談之醅也洗好了澡出來,走到紀箋身邊。

她不知道,一直望著外面的月色出神。

談之醅拿著一條白色毛巾在擦頭發,目光落在電影裏接吻的畫面上。

紀箋註意到一滴水落在她手臂上,回神,仰頭看他。

這個角度,男人發絲繚亂,平日氣宇軒昂的味道都被發梢的水珠泡軟了,此刻他好像十八歲時和她準備的談之醅,青春,年少,稚嫩,帥氣,每一眼都帶著光芒。

這個角度的紀箋,在談之醅眼裏,也分外迷人。

她下午弄濕沙發後就去洗了澡,這會兒趁他去洗漱已經換了身睡裙,長袖的,到腳踝。

在談之醅眼裏,她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但一襲長發如瀑撲灑在背後,仰頭那一刻,纖長的天鵝頸裹上一層雪白的光,晃人眼。

紀箋怎麽都是好看的,談之醅心裏是有這個認知的。

電影聲還在轉,伴隨著悠遠的歌聲,把夜色都襯得虛幻迷離起來。

談之醅不知怎麽了,就覺得有些控制不住。

他轉移註意力問她在想什麽。

紀箋想了想,才記起自己剛剛在想的事,說出來,惹得他笑了笑,說:“百年後的石碑上,就刻著,談之醅愛妻,還能刻談之醅小情人啊。”

“……”

紀箋說,“那你會不會覺得,這樣有名無實的一生,有些寡淡了。”

“不覺得,你名字對我來說就是充實的一生。”

紀箋盯著他沒說話,淡淡一笑。

談之醅:“你要是覺得,就離了。”

紀箋笑容收斂起來了。

談之醅見狀,把毛巾掛在她椅子後,手撐在她的扶手,另一只手撫上她的臉,“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遍地雷區你還非提。睡覺吧,明早我們回去了。”

紀箋睨他一眼:“一起睡?”

“……”

“嗯?”

“還來勁了你。”他低頭碰上那抹粉嫩的唇。

紀箋睜著眼睛,定定看著男人俊逸的五官被放大,大到如鋪天蓋地的海浪將她淹沒。

她身子如過了一道電般的麻木,心跳像錯亂的玉珠落盤,滴滴答答胡亂地跳躍,聲響極其大。

談之醅碰了碰她後,啞著聲說:“對不起,師兄說話不算話了。”

紀箋沒說話,她臉頰似被浴室裏氤氳水汽蒸到了,腦子也有些漲熱迷糊,暈眩。

談之醅把她撈起來,按入懷,低頭徹底如魚得水一般迷戀地潛入進去。

紀箋眼前也蓋下了一陣至極的黑,腳底漸漸彌漫上來的酸軟讓她好像沒骨頭一樣站不住,像一個淋了一夜雨的人。

她閉上眼睛。

兩人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清醒著,夜還不深,他洗好澡,穿著浴袍,來回間那水珠弄濕了紀箋的領口,但是感覺她的溫度都能把那濕氣蒸幹。

談之醅給她喘息的時候,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蹭著她的發絲低喊箋箋,“怎麽回事啊,軟成這樣。”他撈著她站著,低低地笑,用著已經極其沙啞的聲音說,“我以為你沒感覺。”

紀箋咬著唇沒說話。

談之醅有些希冀地問:“嗯?”

“你這麽……”她沒好意思說出來,反正就指他的技術,“誰會沒感覺。”

談之醅笑:“一般不得喜歡才會有感覺,技術好有什麽用。”

紀箋囁嚅唇瓣,喃喃,用切身體驗說:“有用的。”

談之醅堅持己見,說沒有,固執地逗她:“你是不是喜歡我啊,小箋箋。”

紀箋半蓋著眼皮,沒有回他的嬉鬧。

談之醅自我催眠,邊覆上去親邊說:“肯定喜歡我,我家箋箋喜歡我。”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