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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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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伯初次接手生意,委實算不得擅長。被錢三叔這麽一攪和,他能維持住的也就只剩下福祿酒樓了。

不過錢大伯也不是會吃虧的。錢三叔壞事做在前,錢大伯扭頭就回錢李村找了族長。

錢氏族長萬萬沒有想到,錢三叔竟然會故意斷了自家族人的賣菜生意。一聽錢大伯說如若賣不出去那麽多,以後就少收一些,錢氏族長當即急了,立馬去找了錢三叔。

“族長找我有什麽用?我也沒攔著不讓咱們族人繼續賣菜啊!現下不是我大哥在忙麽!”錢三叔已經把銀錢賺到手,當然不會放棄,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可你收的是別家人的菜,不是咱們自家族人的!”錢氏族長黑著臉不高興的怒道。

“這也不能怪我吧!又不是我不想收族人的菜,是他們自己不願意賣給我。如果他們以後願意賣給我了,隨時來找我就是。我肯定不會欠大家的銀錢,更不會讓大家吃虧的。”錢三叔始終不覺得自己有哪裏比不上錢老二。

不就是收菜賣菜嘛,牛車往鎮上跑一趟的事情,他哪裏就幹不來了?

再者說了,他可比錢老二會做人,不過是被錢老二搶占了先機罷了。

以前是沒有機會將賣菜這個大生意搶到手,而今終於順利吃到甜頭,錢三叔是說什麽也不會撒手不管的。

“你真會收咱們自家族人的菜?”還是那句話,族長並不在意族裏誰來收菜賣菜。他要的是錢氏族人的日子越過越好,大家都能跟著一起賺到銀錢。

“那是自然。我也是姓錢的,我能坑害自家族人,轉而幫著外人賺銀錢?族長,我之前真的是實在沒辦法,這才去收的別人家的菜。但凡以後咱們自家族人願意賣菜給我,我肯定也跟我二哥一樣,率先讓自家族人賺銀錢。”拉攏人心一事,錢三叔也會做,而且勢必做的比錢老二更加漂亮。

因著錢三叔給的保證,族長不再為難,當下點點頭,放任了錢三叔的所作所為。

而錢氏族人原本因著錢三叔截斷他們的賣菜很是生氣,沒成想一轉身族長就給了他們滿意的答覆。

知曉自家以後還能賣菜,不過是從賣給錢大伯變成賣給錢三叔,一眾錢氏族人紛紛安下心來。

哪怕依舊有一些不是很願意賣給錢三叔的族人,卻也掀不起更大的風浪了。反正他們不願意賣給錢三叔,那就賣給錢大伯唄!錢大伯那邊照樣還會收菜,少不了他們的銀錢。

錢大伯是真的很生氣,也尤為憋屈。明明之前錢老二在家的時候,事情不是這樣的。

想當初錢三叔也試圖想要搶錢老二的生意,可鎮上那些人根本就不願意買錢三叔的菜,直讓錢三叔的算計怎麽也得不了逞。

哪想到一換成他,錢三叔立馬就趁機害他了,而且還順利搶走了除了福祿酒樓以外的那些大主顧。

光是一想到以後他都沒辦法去秋花巷和秋風巷賣菜,錢大伯就氣得不輕,同時也深感愧疚。

這以後等錢老二回來,他可怎麽跟錢老二交代?

錢爺爺和錢奶奶也很不滿意。他們以為,他們已經跟錢三叔說的很清楚。沒成想錢三叔還是故意從中搗亂,甚至還真的搶走了錢大伯的生意!

為了這事,錢爺爺和錢奶奶沒少找錢三叔質問,非要讓錢三叔放棄收菜,不準跟錢大伯搶生意。

錢三叔哪裏會聽錢爺爺和錢奶奶的?被錢爺爺和錢奶奶惹煩了,他索性也學著二房那般直接另建房子搬走了。

反正他現下有了銀錢,再也不仰仗錢爺爺和錢奶奶的偏愛,完全不必有任何的顧忌。

等錢月茵他們在府城得知此事,錢李村這邊已經紛紛亂亂鬧了一段時日了。

“嘖,就知道老三不是個老實的。大哥也是笨,這麽好的機會都把握不住,還平白便宜了老三。”錢老二嗤笑一聲,不管是對錢大伯還是錢三叔,都極其看不上。

“爹,要不我先回去?”一聽錢李村出了大亂子,還是自家的賣菜生意,錢大哥不由緊張起來。

“回什麽去?屁大點事兒就要回去,不嫌麻煩的?再說了,你回去有什麽用?能頂事?就你三叔那油滑的性子,你能對付的了他?”錢王氏撇撇嘴,沒好氣的看著錢大哥,不留情面的訓斥道。

“那咱家的生意……”錢大哥當然知道,他不是錢三叔的對手。先不說錢三叔這個人太油滑,單說錢三叔是長輩,錢大哥就不能將錢三叔怎麽樣。

“生意怎麽了?現在能被你三叔搶走,以後還是會被搶走,早晚的事兒。”錢王氏而今也算有見識的人了,可不會輕易被一點小陣仗給嚇唬住。

“爹、娘,不然你們就留在府城好了。府城肯定比錢李村好,賣菜的生意也照樣能做。”比起錢李村,錢月茵更看好府城這邊的發展。論起賺錢,府城的機會也更多。

要說之前有人這樣跟錢王氏提,錢王氏肯定想也不想就拒絕。但是而今錢月茵懷著孕,錢王氏便有些舍不得了。

錢老二也在猶豫這個問題。

早先他從未想過要留在府城。但是這次來了,他的感受又不一樣了。

錢二哥的新酒樓開的像模像樣、有聲有色,錢三哥在別院那邊也已經成了氣候、過的如/魚/得水……

他們這一房一共四個孩子,三個孩子都留在了府城,錢大哥又是隨時都能跟著他和錢王氏四下變動,錢老二難免心下就有了琢磨。

“爹、娘,錢李村離得太遠了,你們就搬來府城唄!”錢三哥今日有時間,陪著羅琪一起來的。正好碰上這件事,錢三哥想也沒想就開了口。

“對呀!爹、娘,你們要是打算搬來府城,我就把府宅給你們買了。連地兒都不用到處挑選,就咱家附近,跟小妹離得也不遠,多好!”錢二嫂還是很大方的。

她和錢二哥此次來府城,開新酒樓的銀錢算在錢二哥的頭上,她自己的私房錢則是另算。

而她懷孕之後,孫家雖然沒來人,銀兩卻是送了不少過來。給錢老二他們買一處府宅,實在輕松又簡單。

“我和二哥分攤買府宅的銀錢。”錢月茵沒有拒絕錢二嫂的提議,不過也沒袖手旁觀,坐視不理。

“那我……”錢三哥眨眨眼,在這件事上委實沒什麽話語權,“我以後多給家裏收點菜,幫家裏多賺點銀錢?”

“成啊!搬來府城這事兒歸二嫂和我,以後爹娘在府城過活就靠大哥和三哥了。”很清楚錢大哥和錢三哥手裏沒有銀錢,但錢月茵絲毫沒有看低兩人。

以後不管是收菜還是賣菜,錢大哥和錢三哥肯定都是主力,錢月茵和錢二嫂就得靠邊站了。

眼看錢月茵和錢二嫂已然把買府宅的事情定下來,錢老二和錢王氏對視一眼,到底還是默許了。

也罷,暫時就先這樣吧!左右搬來府城他們也不會虧,正好也給自己找點事兒做。總不能一直在月丫頭家裏白吃白住吧!就算齊君洲沒有異議,他們自己也生怕會給月丫頭增添負擔。

錢月茵和錢二嫂都是說幹就幹的性子,又都不是敷衍客套的表面功夫。兩人說要給爹娘買宅院,次日果然就買下來了。

這之後,錢老二一行人就搬了進去。

與此同時,錢二哥新酒樓的各種菜再也不需要他費心,全權交給了錢老二和錢大哥負責。

錢王氏和田桂花就不再出門忙碌了。錢王氏要盡心盡力的照顧兩個兒媳婦待產,以及才剛懷孕的錢月茵,過的尤為充實。

田桂花則是一心一意照顧自家大胖小子,再帶著兩個下人把家裏操/持/好。

沒錯,現下錢老二他們家也有了下人。乃至家裏大多活計都有人接手,不管是錢王氏還是田桂花都輕松了不少。

最簡單的就是每日做飯和洗衣裳,再不需要錢王氏和田桂花沾手,無疑也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錢月茵這邊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齊大人府上怎麽可能不知道?

齊夫人當天就想找上門來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卻被齊大人冷著臉攔住了。

“老爺,那鄉下丫頭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些?先不說我嫌棄不嫌棄她的出身,可她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將她娘家人都給接來了府城,還都安置好了?這是打算以後一輩子都吃大公子的、喝大公子的?大公子到底只是一個讀書人,他哪裏來的這麽多銀錢?這一大家子的拖累,老的少的都有,是不是也太欺負人了些?”齊夫人知道,而今只要她一說齊君洲,齊大人鐵定會跟她生氣。

但齊夫人還是要說。不為其他的,只因為她實在不想錢月茵過的太恣意。

憑什麽呀?不過就是一個鄉下丫頭罷了。也就才剛出生的時候命好了點,被她那個同樣出身不怎麽樣的娘給搶了先機,撿了個大便宜,才能定下跟齊君洲的親事。

而今錢月茵自己福氣好,竟然真的嫁給了齊君洲不說,連帶錢家那群鄉下人也都雞/犬/升天了?

哪怕錢家人占的不是齊夫人的便宜,齊夫人依舊很不高興。

在她心裏,下意識就覺得齊君洲的東西也都是齊家的東西。既然是齊家的東西,可不就是她的東西?

那麽換而言之,錢月茵這不是夥同娘家人在搶她的東西?

篤定這一點之後,齊夫人的心情就很不好了,對錢月茵的不滿也是急劇遞增,只恨不得立馬將錢家人都給趕出府城。

“那也不用你過問。君洲自己會解決好的。”齊大人這段時日有仔細了解齊君洲的學問。他很確定,齊君洲的科考之路絕對不會僅僅停止在一個小小的秀才。

相較之下,齊二弟和三弟暫時就比不上了。

齊大人也不是說,齊二弟和三弟日後的科考之路就沒有前途。他只是很確定以及肯定,其他兩個兒子在讀書一事上的天賦根本無法跟齊君洲相提並論。

想來也是這個事實。齊二弟和三弟打小就是他親手教導的,他何其上心,又何其認真?

可齊君洲呢?齊君洲完全是憑靠自己散養的。在這種情況下,齊君洲還能走到今時今日,除了絕佳的天賦,便是無與倫比的毅力。

有些事情根本禁不住細查。以前齊大人是沒有將心思放在齊君洲的身上,所以他並不知道齊君洲正是他最期待、也是最想要的兒子。

但是當他看透這些年的真相,齊大人對齊君洲立馬就改觀,並且實打實的看重。

齊大人跟齊夫人不同。齊夫人的看重,是拼了命的要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扒拉回來。齊大人則是盡可能的給予齊君洲最大的自由,放任齊君洲不受哪怕丁點的外界影響。

讀書最忌諱的就是被諸多繁雜俗事所打擾。齊君洲而今的狀態很好,讀書也很是積極,便是齊大人最希望的場景。

至於錢月茵,不過是幫襯幫襯娘家人,齊大人能夠忍受,也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

再說了,齊大人也不是完全沒有關註齊君洲那邊的動向。他知道,錢家人並非齊夫人說的這般沒臉沒皮。

恰恰相反,錢家人都很努力,雖說確實是來了府城,但他們自己已然找到了賴以生存的活計,並非全靠齊君洲一個人養活。

這樣的親戚,齊大人哪怕不會特意交好,但也不會攔著不讓齊君洲跟其走動。

更何況,齊君洲的性子極其冷漠,跟他這個爹爹的關系又實在不怎麽親近。齊大人亦是不敢輕舉妄動,省得跟齊君洲越發疏遠。

齊夫人自然不知道齊大人的想法。在她的眼裏和心裏,齊君洲就是被錢月茵給蒙蔽了。

偏偏齊大人不願管這件事,而且還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齊夫人當著齊大人的面確實沒說什麽,扭頭就悄悄找上了齊君洲。

沒錯。這次齊夫人找的不是錢月茵,而是齊君洲。

當著齊君洲的面,齊夫人沒有遮遮掩掩,直言說出了她心下的擔憂,委實苦口婆心:“大公子,不是我非要過問你家的事情,實在是你那位娘子越做越過分了。本來麽,既然已經分了家,大公子這般究竟是好是壞,也輪不到我這個繼母過問。可大公子到底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肯定真心實意希望大公子能過的比誰都要更加的好。這次是我多嘴了,還望大公子千萬別在意。”

“嗯。”齊君洲並不想跟齊夫人過多的糾纏,也無心跟齊夫人周旋,隨意點點頭,此事便算完了。

就這樣?沒能得到預期的反應,齊夫人忍不住就皺起了眉頭,不確定的追問道:“大公子剛剛可是聽清楚我說了什麽?我是覺得吧,此事非同小可,大公子千萬要重視。實在不行,大公子不若將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

“不必。”齊君洲冷冷的拒絕道。

“怎麽就不必了呢?大公子可千萬別跟我見外。咱們都是一家人,哪怕分了家也還是最親近的親人。大公子這邊若是遇到麻煩,隨時都可以告知於我。我肯定是義不容辭,只當是分內之事解決的。”齊夫人掛上笑臉,語氣那叫一個慈愛。

然而,回應齊夫人的,是齊君洲目不斜視的離去。

望著齊君洲就這樣走人,齊夫人整個人都傻眼了。她剛剛說的難道還不夠清楚?齊君洲到底有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被占便宜,傻子才會放任錢月茵繼續肆意妄為!齊君洲瞧著也不傻,而且還故意跟她作對了這麽多年,居然會被錢月茵蒙騙住?

越想越覺得不能這樣下去,齊夫人直接就追了上去,非要齊君洲給她一個說法。

齊君洲卻是不想理睬齊夫人。任由齊夫人怎麽說,都動搖不了他。

說句不好聽的,只要錢月茵想,哪怕把他所有的銀錢都拿去貼補娘家,齊君洲也不會多說半個字的。

願意無他,齊君洲自己有本事賺銀錢,不怕錢月茵花。

所以齊夫人想要算計的,在齊君洲這裏根本就不起作用。

“大公子,我可是真心為了你好,你怎麽偏偏就聽不進去呢?你到底還年輕,又是讀書人,不知道銀錢的重要。今時今日你若是放任那個錢家丫頭太過放肆,以後有你後悔的。”齊夫人是很努力想要說服齊君洲的,也特別的賣力。

齊君洲置若罔聞,權當齊夫人的話語是空氣。至於勸告什麽的,齊君洲相信誰,也不會相信齊夫人。

在齊君洲這裏,他一早就給齊夫人定了性,根本由不得齊夫人三言兩語就想更改,更甚至是左右。

“大公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可都是為了你好,正兒八經在為你著想。你要是現下不當一回事,以後勢必追悔莫及!”眼見齊君洲如此不當一回事,齊夫人氣憤不已的放下狠話。

齊君洲終於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我家娘子很好,不需要任何人說教。我不會後悔,也無需你費心。”

“你……你!”簡直是不識好歹!可後面這句話,齊夫人根本不敢說給齊君洲聽。

她在齊君洲面前本來就沒有什麽好印象,再一發怒,無疑是將齊君洲狠狠往外推。這是齊夫人沒辦法容忍,也不願意見到的。

“既然已經分了家,就各過各的吧!我從不會去試圖打攪你的安生日子,你又何必非要一而再的跑來自尋其辱?”齊君洲這話說的很是不客氣,也尤為直白,狠狠的戳中齊夫人最在意的點。

“我……”齊夫人當然不是那麽高興。如若可以,她比誰都不想來齊君洲面前丟臉。這麽多年下來,從來都是她給齊君洲難堪,什麽時候齊君洲也能跟她耍橫了?

可正如齊君洲所言,都已經分家了,就各自安好。她的手可以伸的長,但也要齊君洲肯配合。否則,單是齊大人那邊,她就過不去。

齊君洲並不在意齊夫人是什麽樣的感受和想法。他而今的日子過的很舒心,決計不會準許任何人打擾和破壞。

“女婿回來啦?走走走,趕緊回家。今個娘親自下廚,給你和月丫頭熬雞湯喝。這可是你大哥剛從別院那邊買回來的雞,味道正宗著呢!”錢王氏大老遠就看到齊君洲了,提著手中的雞樂呵呵的喊道。

“好。”見到錢王氏,齊君洲冷峻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溫和了起來。

沒成想齊君洲在她面前那般不近人情,到了這個一看就是鄉下婦人的女人面前竟然十分的好說話,齊夫人當即就不樂意了。

“大公子,這婦人是誰?家裏新買回來的下人?”冷笑一聲,齊夫人不客氣的問道。

“我說你這人是耳朵聾了,聽不見人話?我都喊了這是我女婿,我是他娘,你居然還能往下人身上扯?我還說你是哪裏買回來的下人呢!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擅長下廚做飯,還是擅長掃地餵雞?”錢王氏哪裏是好惹的,更加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欺負的。

齊夫人遇上錢王氏,決計不是什麽好事,也占不得什麽優勢。

“你說誰是下人呢?你長眼睛了嗎你?光看我的穿衣裝扮,看我的金銀首飾,哪裏像是下人了?還下廚做飯、掃地餵雞,真是粗俗不堪,丟人現眼!”齊夫人果不其然就被錢王氏氣得不輕,扯開嗓子就跟錢王氏嚷嚷了起來。

“喲喲喲,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以為你是誰呀你?還粗俗!還丟人現眼!這年頭誰不吃飯的?誰家院子不需要打掃的?做個飯、掃個院子,就不能出門見人了?那你幹脆把你自己拿根繩子吊起來掛在梁上不吃不喝也不住好了,最是省心又省事!”耍嘴皮子,錢王氏向來不在話下。此刻亦然,她的話語格外的犀利,殺傷力十足。

“放肆!你咒誰死呢?你才要拿根繩子把自己吊起來,早死早超生!”齊夫人可經不住激。錢王氏幾句話下來,齊夫人徹底就失態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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