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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方玲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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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方玲的好心

宋秩陪著桃桃去了附樓307房。

方盛皓也跟著去了。

可工作人員卻讓方盛皓陪著桃桃進去,反把宋秩攔在了門外?

宋秩有點郁悶,鐘同志笑道:“宋同志就在這裏等著,呆會兒看看陶同志的化妝效果嘛。”

宋秩只好守在門外。

半小時過去,307房的房門被人從裏頭打開,方盛皓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是三十多歲的中年女性,一個是二十多的年輕姑娘。

宋秩淡淡地掃了一眼,發現中年女性胸前掛著的工作牌上寫著“張曉梅”仨字兒,年輕姑娘的胸前也掛著個工作牌,上面寫著“李蕊”二字。

宋秩抻長了脖子往屋裏瞅——

所有的人全都笑了。

宋秩楞住。

只見那位二十多歲長相普通、身穿灰色褲裝西裝,名叫“李蕊”的年輕女性笑道:“宋秩,你不認識我啦?”

聲音甜潤悅耳,俏皮中還帶著幾分可愛……

可不就是他的妻子白桃桃!

宋秩定睛一看。

——桃桃的身高是騙不了人的,但胖瘦倒是可以稍作調整。所以桃桃的身材不再纖細婀娜,而是有些微豐,劉海被全部梳到腦後,盤了一個發髻,露出光潔的額頭,戴著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

她的眼皮上不知貼了什麽,杏眼變成了水泡眼,還顯得略有些浮腫;她面上的肌膚原本光潔如雪,如今卻十分臘黃、還長了幾粒斑;她的面頰上應該也貼了東西,使她原本尖尖的瓜子臉變成了鵝蛋蛋……嘴唇也改變了形狀。

以及,她的脖子、耳背、手腕、甚至是手……雪白的肌膚全都變得黝黑。

乍一看,根本就是個風韻猶存的豐腴年輕女性,跟纖瘦美麗靈動的桃桃完全是兩個人!

鐘同志笑著拍了拍宋秩的肩膀,“怎麽樣?我們的化妝術還不錯吧?”

宋秩點頭,卻有點兒擔心,“桃桃臉上糊的那些……不會對她的身體有什麽損害吧?”

鐘同志和另外一個中年女性齊齊說道:“放心,沒事的!”,“對身體並沒有傷害,不要緊的”……

宋秩這才松了口氣。

於是眾人一塊兒回到迎賓館主樓。

方盛皓、桃桃和鐘同志去了霍華恩所在的會議室;孫翻譯和宋秩去了白梨梨所在的會議室。

桃桃這邊,方盛皓仍然坐在霍華恩身後,擔任翻譯工作。

但是桃桃並沒有上前去、坐在方盛皓身邊;她被安排坐在臺下,鐘同志就坐在她身邊。

桃桃簡單問了鐘同志一句,“您看得懂速記符號嗎?”

速記符號古古怪怪的,只要那兩人沒有接受過系統的訓練,肯定看不懂內容。

鐘同志點頭,但卻輕聲說道:“你最好把他們說的韓語直接記錄下來,方便我們以後覆盤。因為今天你坐這個位置上,你拿到的就是第一手的情報。”

桃桃明白了,認真點頭。

沒一會兒,霍華恩就和田中先生各自帶著自己的團隊入了場。

兩個中年霓虹人走到了桃桃和鐘同志前,看了桃桃和鐘同志一眼,其中一人問道:“昨天、以及今天上午不是您呆在這兒吧?”

桃桃牢記鐘同志的教誨,假裝聽不懂,只是面帶微笑地看著這兩個霓虹人。

鐘同志也聽不懂,揮揮手召來了一旁穿著服務員制服的小語種學生,“他們說了什麽?”

學生連忙問霓虹人,“先生,請問是有什麽問題嗎?”

另外一個霓虹人笑著說道:“沒什麽……只是想問問早上坐在我身後的那位先生呢?”

學生翻譯了。

鐘同志說道:“早上的那位張先生有其他的事,暫時要離開,由我和李蕊女士來代替張先生的工作。請問您是有什麽事,要找張先生嗎?”

學生如實翻譯。

那兩位霓虹人連連擺手,“沒事沒事。”說著,他倆還向桃桃和鐘同志寒暄了幾句。

這事兒就這麽糊弄過去了。

桃桃坐在這兩人身後,拿出了紙和筆,鐘同志也一樣。

很快,會議開始了。

果然就像之前方盛皓說的那樣,這兩人基本不怎麽說話。而臺上,霍華恩和田中先生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雙方的翻譯官翻譯過後,這兩人就開始小小聲討論。

——用韓語討論。

也正如鐘同志說的那樣,這兩人說的話並不多,每每都卡在霍華恩開口以後。而且田中先生的眼神也頻頻朝著這邊飄過來……

這兩霓虹人說韓語,說得還挺別扭的。

桃桃聚精會神地聽著,這倆不說話的時候,她就記錄霍華恩說的話;這倆一說話,她立馬掀開面上的紙,抽出壓在下面的小紙條,把這倆說的話先用韓文記錄下來,然後再翻譯成華文,並且在紙條上編了號碼,表示這是前面那倆說的第幾句話。

但凡這兩人一說完,桃桃立刻將翻譯好的紙條悄悄遞給鐘同志。

鐘同志拿過一看,立刻在紙條上添添寫寫的,然後將紙條遞給坐在他另外一邊的人。

桃桃用眼睛的餘光看了看,發現她遞出去的紙條至少會經過三道手,最後全都匯總到一位看起來年紀比較偏大的老同志那兒。

這就造成了,霍華恩和田中先生討論得節奏非常慢……

但是,桃桃可以從霍華恩的表情裏看出來,華國這邊是占上風的,因為田中先生經常露出呆滯、不知所措的模樣。

而坐在桃桃前排的那倆說韓語的霓虹人,也不住地拿出手帕來擦汗。

就這樣,這場會議一直開到傍晚七點鐘,田中先生終於退了步。

桃桃不太懂得自己這邊的統籌布局,只是看到了霍華恩面上盛綻的笑容,以及身邊鐘同志毋需言表的高興……

桃桃心想:我們一定勝利了!

霍華恩宣布散會,又熱情地邀請田中先生共進晚餐。

桃桃這才站跟著其他人一塊兒站起身……

直到這時,她才驚覺到,自己的下半身已經麻木地失去了知覺。

“你怎麽了?”鐘同志關切地問道。

前排的倆霓虹人也轉過頭,看向桃桃。

桃桃全場不敢離開,整一個下午一口水都沒敢喝,就怕憋不住要去上廁所、從而錯過任何一句……

這會兒鐘同志問她,她也不敢貿然開口,就怕被對方聽出了口音。

“女士,您不要緊吧?”其中一位霓虹人問道。

桃桃只好裝聽不懂,很客氣地朝著霓虹人微笑。

方盛皓匆匆過來了,“發生了什麽事嗎?”他也關切地看著桃桃。

桃桃只好含糊地說了句,“沒事兒,我……腳麻了。”

方盛皓連忙對那倆霓虹人說道:“沒關系,她只是坐太久了,腿有點兒不舒服,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我們會照顧她的,請您二位先去用餐吧!”

那倆霓虹人笑了,“是啊,這場會議的時間真挺長的,我的腿也麻了呢!”,“女士,請一定要註意您的身體呀!”

他們走了以後,周圍的人也漸漸散盡,鐘同志跟桃桃打了聲招呼,說晚飯後八點半左右還要開場會,請她務必參加,同時又交代她、千萬不要卸妝,這才匆匆走了。

桃桃松了口氣,問方盛皓,“我剛才當那兩個霓虹人的面說的話……他們能聽出來嗎?”

畢竟這一次和上一次,兩國工作團都是原班人馬,桃桃雖然不知道這倆的名字(她一直負責夫人團那邊,這倆覺得眼熟但名字對不上號),但難保這倆在夫人團那邊見過她、聽過她說話……

萬一露餡了可就麻煩了。

方盛皓有些心疼,說道:“完全聽不出。”

——她的嗓子暗啞得厲害,連他都聽不出她的聲音了。

“腿還麻?”方盛皓扶著桃桃,讓她坐下,然後蹲下、手掌輕輕拍擊她的腿肚子和膝蓋……

桃桃咬牙受著。

此時,會議室裏只剩下了她和方盛皓兩個人。

然而這一幕卻被方玲看到。

——她今天到迎賓館來有事兒,聽說兒子方盛皓在這兒有工作,就想著過來打聲招呼。

沒想到,她來了好幾回,都被工作人員攔下,說會議室裏還在開會。

好不容易等到散會,她過來一看——

喲,她的好兒子正和一個年輕姑娘單獨呆在會議室裏?

——那年輕姑娘坐著,方盛皓蹲在她面前,好像在幫人家揉腿、還是搓腿的。年輕姑娘的嘴裏還一直說“不要不要”,但行動上卻未見有任何的拒絕?!

方玲笑了。

哼,這個臭小子!平時她念叨他的終身大事時,他總是一臉的不耐煩!她說多了、逼狠了,他還放狠話說什麽一輩子不結婚……

瞧瞧!

這不是和人家姑娘挺好的嘛!

方玲扒著門框,仔細地打量著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姑娘。

——此時天色已經晚,日光燈的光線容易將人的臉色照得黯淡。只能看出姑娘身材不算太高,有點兒豐腴,五官端正秀氣,氣質非常儒雅。

方玲心裏高興,覺著這姑娘看起來真順眼。

她下意識地就想進去打個招呼。

可腳都已經邁了出去……

又縮了回來。

算了算了,她和方盛皓的關系已經很差,如果這會兒沖進去,把人姑娘嚇壞了,回頭他又跟她急!

還是先去打聽一下那個姑娘的家世、個人情況,回頭再說。

這麽一想,方玲喜氣洋洋的離開了。

結果剛下樓,就看到宋秩迎面上樓?

方玲的心情好極了,滿面春風地跟宋秩打招呼,“宋秩,你怎麽在這兒?”

一時間,宋秩也不好解釋太多,就含糊說道:“我來這邊兒……有點兒事!”

方玲就跟宋秩閑聊了幾句,說了一回關慶白的事,又說了幾句關海珊的事,這才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宋秩遲了一步才跑上樓,可會議室裏已經沒人了?

急得他到處找。

最後在走廊的衛生間門口找到了方盛皓。

方盛皓見了他,趕緊叫住,“這這這!桃桃在裏頭上廁所……”

宋秩一楞。

方盛皓坦坦蕩蕩地說道:“今天的重擔全壓她身上,她下午一口水沒喝,就怕去上個廁所耽誤了……剛才散會的時候,她腿也麻了,我扶她過來的。”

宋秩盯住了方盛皓,說心裏不生氣是假的。

可人家事無不可對人言的樣子……

他又氣不起來了。

方盛皓對宋秩說道:“呆會兒你趕緊領著她去吃點東西,晚上八點半還要開會。你在這兒等她啊,我走了。”

說著,方盛皓走進了另外一頭的男廁所。

宋秩總算是等到了桃桃。

看著她步履盤蹣地拖著步子,有氣無力的,臉上化著那麽濃的妝也遮不住滿身的疲憊與憔悴……

“累壞了吧?”宋秩趕緊迎上前去,接住了桃桃。

桃桃輕聲說道:“咱們分開走……先出了主樓再說。”

——她現在畢竟頂著另外一張臉,和宋秩走得太近,這是不好的。

宋秩急道:“你都這樣了……”

“我哪樣了,我挺好的!”桃桃一邊說,一邊強打起精神來,扶著樓梯的扶手就下了樓。

並且因為害怕宋秩追上來,她還走得挺急。

宋秩跟了上去,只好說道:“好好好,我不追你,你慢點兒走,慢點兒走……上附樓313房間啊,我把東西都挪到那兒去了。”

桃桃應了一聲。

直到離開了主樓,憑工作證通過武警看守的關卡,上了附樓的3樓,跟在桃桃身後的宋秩這才急急上前,將桃桃抱了起來,直接走到了313房間。

桃桃很配合的伸手開門。

雙人間裏已經飄滿了飯菜的香氣。

桃桃歡呼了起來,“宋秩,我餓了!你買了粥嗎?我聞到了白粥的香氣!”

宋秩把她抱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然後把小幾子搬了過來,放在她跟前,又一一將浸在熱水裏的所有飯菜全都放在小幾上。

錫飯盒裏裝著的飯菜,一看就是食堂出品。

——兩份米飯,一份是米飯加土豆紅燒肉,一份是米飯加燒豆腐、青菜。另外還有兩個保溫桶,一個裏頭裝著綿爛開花的白粥,一個裏頭是紅棗燜雞。

桃桃著急地說道:“我要吃粥!宋秩我要吃白粥!”

宋秩拿瓷碗給她倒了一碗粥出來,還先試了試溫度,這才遞了給她。

桃桃一口氣將整碗白粥吃了個底朝天!

“舒服!”

她又問道,“飯堂晚上也賣白粥嗎?”

宋秩道:“我早上煮的……不還是你教我的麽?昨晚上就把大米泡好了,泡一夜。今早用小炭爐和小鍋燒開水,把大米煮開,倒進保溫飯盒裏。下午散會以後我把東西都扛了過來,小炭爐也生了起來,再滾個十五分鐘,這米粥就很爛了。”

頓了一頓,他又說道:“你別吃太急,我還留了一小半兒,晚上開完會回來還能再吃一頓!”

他主要是怕她肚容量小,吃太多白粥,就吃不下其他有營養的菜了。

桃桃點點頭。

但是她太渴了,一點兒也不想吃幹巴巴的大米飯和油膩膩的菜。

還是鬧著又吃了一碗熱乎乎的白粥,這才眼巴巴地看著宋秩又從另外一個保溫飯盒裏倒了雞肉湯在她的碗裏。

桃桃又問,“雞湯也是在飯堂買的嗎?”

宋秩,“我借了個自行車,騎出去上國營飯店買的。”

桃桃恍然大悟。

雞湯還是滾燙的。

桃桃已經一口氣喝了兩碗白粥,沒那麽餓了,就一邊挑挑揀揀地吃菜,偶爾吃點米飯,然後慢吞吞的喝湯。

宋秩強行挾了些肉和菜,放進她碗裏,交代她一定要吃。

然後又問她,下午的會議為啥開了那麽久。

桃桃也不太清楚。

因為她所有的註意力全都放在聽那倆霓虹人說話、翻譯上,而從字面意思上看,那倆霓虹人說的東一句、西一句的,她能聽懂、但完全不知道代表了什麽意義。所以宋秩問她,她也答不上來。

想了想,桃桃說道:“我看姐夫挺高興的,鐘同志也挺高興的……感覺應該是比較有利於我們這邊。”

宋秩又問,“那你看到方阿姨了嗎?”

桃桃一怔,“方盛皓的媽媽?”

宋秩點點頭。

桃桃搖頭,“沒見著啊!”

宋秩下意識就覺得有些奇怪——他看到方玲的時候,方玲是一副高高興興的樣子,還頗有興致的和他聊天。

可是,按說方玲對宋秩也就那樣……說不上仇視、但也絕對親熱不起來。只有可能是遇上了什麽開心的事,才有心情和他聊天。

而且方玲在那個時間段出現在那兒……

按說就應該是去找方盛皓的。

原來她沒找到方盛皓嗎?那她到底在高興啥?

不過,宋秩也沒有太多的時間想別的。

他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桃桃身上。

兩人吃完飯,宋秩就陪著桃桃在房間裏走動了一下,慢慢地打了兩遍五禽戲,桃桃才覺得身體恢覆了好些。

鐘同志過來敲門,喊桃桃過去開會。

宋秩也跟著一塊兒過去了。

霍華恩和白梨梨一塊兒組織的會議。

霍華恩看起來很高興,主要是給大家打氣、鼓勵,又加重語氣不記名的表揚大家,說今天的成績全靠“某些同志的全力以赴”……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桃桃、鐘同志、以及那個年紀較長的老同志。

桃桃也很高興,轉過頭正想要告訴宋秩:你聽到了嗎?姐夫這是在表揚我!

不曾想,宋秩挺著胸膛,仿佛霍華恩表揚的是他。他笑得比她還開心,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子下了!見桃桃看向他,他便也看著她,一臉的激動,眼角水潤潤的、還隱約有些泛紅,完全就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桃桃失去了在宋秩面前炫耀的機會,卻收獲了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

她就抿著嘴兒笑,看向宋秩,眼神亮晶晶的。

宋秩確實很高興壞了,比他自己晉級提幹評職稱拿到內參資格還要覺得驕傲!

所有的與會人員也都很興奮。

只有方盛皓……

當然他也很高興,可看到桃桃和宋秩四目相對脈脈含情的樣子……

他心裏又酸溜溜的。

宋秩能找到靈魂伴侶,那他呢?

算了。

方盛皓長嘆了一口氣。

==

時間倒回到中午。

林悅容發現口袋裏多了一張紙條、要求她立刻去調查“陶桃”此人後,她就立刻避開人,將紙條交給她的上司,又言明了情況。

上司拿著紙條沈吟片刻,吩咐道:“你只管安心工作,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你的不妥,晚一點我會把寫有陶桃資料的紙條交給你。”

林悅容點頭。

下午,白桃桃沒去夫人團當翻譯,楊秘書說陶桃有事請假了,換了孫翻譯過來。

林悅容心裏就有些七上八下的。

再後來,楊秘書朝著林悅容使了個眼色,小小聲讓她去一趟洗手間。

林悅容去了洗手間,她的上司也在那兒,二話不說直接給了她一張小紙條,然後轉身就走。林悅容就進了蹲廁、關上門展開紙條看了看。

上頭用密語寫著“陶桃”的身世:說陶桃是高級知識分子家庭出身,父親因病去世,母親患有重疾,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

林悅容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麽,但還是收拾好紙條,回到了會議室。

一回去,正好聽到田中夫人關切地向霍夫人打聽,陶桃小姐為什麽沒來……

林悅容就覺得更奇怪了。

當然她不動聲色地繼續忙著她的工作。

霍部長那邊的會議一直沒有結束,但夫人們的會晤卻是按時結束的。會議結束以後,白梨梨又熱情地請田中夫人吃火鍋……

一吃飯呢,雙方的夫人團都有些不同的需求,林悅容穿梭於霓虹使團之間,也不知何時,她外衣口袋裏的小紙條不見了。

林悅容本想給白桃桃提個醒的,奈何白桃桃又已經搬了出去。

第三天的會議,桃桃依舊頂著捏造出來的“李蕊女士”的模樣兒,參與到霍華恩的會議之中。

她和鐘同志、那位老同志一塊兒搭檔,把那倆說韓語暗號的霓虹人給吃得死死的……當然了,那倆也曾經產生過疑心,分別用日文、韓文、英文試探過桃桃和鐘同志。

但桃桃一早得了鐘同志的提點,只在那倆說英文的時候有反應。

其他的,無論這倆說啥,她都是一副客氣又清澈的笑容……

這倆總算是消了疑心。

——在霓虹人看來,既然不是洩了密,想必就一定是因為華國工作團的工作做得太細密,太了解世界行情,以及霍華恩的個人魅力太強大了……

他們只能認栽。

於是這一天的會議進展特別順利,田中先生完全被霍華恩牽著鼻子走。

當天下午,所有的文件全都順利簽署!

這下子,華國工作團裏,人人喜笑顏開;霓虹使團裏的人也如釋重負——工作意外提早完成,就意味著多出來一天自由活動和休息的時間,何樂而不為呢?

桃桃所有的註意力全都放在那倆霓虹人身上……雖然知道應該是自己這一方取得了勝利,但並不清楚細節。

不過,既然提早完成了工作,那當然是最最最好的。

當天夜裏,霍華恩和白梨梨就把桃桃和宋秩找了去。

霍華恩說道:“這幾天辛苦桃桃了,明天田中他們自由活動,我會派其他的官員跟著,桃桃就休息一天吧!”

桃桃說道:“那我回三姐這邊吧?”

霍華恩說道:“於公,你在你姐身邊一消失,我們這邊兒就打勝仗,一打完勝仗你就又出現在你姐身邊……未免也太巧合,就怕霓虹團想多了,反而無益。”

“於私,你也是我妹妹,你還懷著孩子,我也不敢太折騰你,不然宋秩肯定會撕了我的。對吧四妹夫?”霍華恩跟宋秩開玩笑。

宋秩冷冷地掃了霍華恩一眼,沒吭聲。

但他的態度已經很鮮明了:是,你派的這活計可把我媳婦兒給累壞了,我真是一點兒也不想給你好臉色看!

桃桃卻說道:“可是三姐也很累!三姐的月份可比我重多了!”

梨梨連忙說道:“那能一樣嗎?我可是每天中午都要歇午覺、傍晚也要休息的……而且我的工作就是露個面,其他的都有楊秘書她們打理!你那才是真正的勞心勞力!我都聽宋秩說了,你啊……開會的時候連水都不敢喝,回去吃飯就像餓死鬼投胎,夜裏睡著了連說夢話都在用韓語……”

桃桃笑了。

宋秩也說道:“明天你就在房間個覺,哪兒也別去。等休息好了,後天再過來工作。”

這幾天桃桃的精神確實很緊張,這會兒任務一完成,她覺得很累很累,就點點頭,“……好!”

梨梨又不放心地叮囑妹妹,“桃桃,你要是哪兒不舒服,可一定要說呀!”

桃桃認真點頭。

晚上回去,桃桃特別輕松,嚷著要吃飽一點,夜裏睡個好覺。

宋秩就生起了小炭爐,用小砂鍋燒了鍋開水下了一把掛面,然後磕了倆雞蛋進去,又用油鹽醬醋調了味。

雖然只是很簡單的清水掛面、外加一人一個荷包蛋,在這寒冷的冬夜裏,兩個人相依偎著,親親熱熱的各捧著一碗湯面,他想讓她多吃個荷包蛋,她不肯、卻非要扒著他的碗沿啜一口湯,還說她碗裏的湯面太多一定要挾點到他碗裏……

等到宋秩用筷子挾起面來的時候,桃桃又惡作劇的張口去搶被他挑起來的面條……

結果她捧在手裏的湯碗差點兒打翻,幸好宋秩眼疾手快地替她端住了!

沒法子,宋秩只好挑著面條,一口一口地餵小祖宗吃面。

直到小祖宗吃得心滿意足,再不肯吃了,他才把她吃剩下的面和湯,全都倒進他碗裏,開始大口吃面。

在這過程中,大白桃一直在坐在他身後,很不老實的這裏摸摸、那裏揉揉……

宋秩穩若磐石。

但到底加快了吃面的速度,如風卷殘雲一般吃完……

他擱下碗筷,捏住她捉住小宋秩的手,無奈地說道:“桃桃,不可以!”

“可以的!”大白桃說道,“書上說了,過了三個月就可以!”

——因為懷了孩子,她都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跟宋秩雙修,丹田之內靈力空虛。再加上這兩天她過度耗費精神,所以她想和宋秩雙修了。

桃桃不避諱雙修,因為宋秩總能給她帶來莫大的歡愉,同時她也能獲得豐富的靈力回饋,根本就是一舉多得的事。

為什麽不?

宋秩嘆氣。

他起身收拾碗筷,然後拎著暖水瓶去打了開水回來,倒在桶裏兌上冷水,調到溫度正好,才喊桃桃去洗澡。

桃桃認真洗去臉上的重妝,撕下貼在臉上的矽膠片,按化妝師的要求,將之浸在清水裏,這才洗了澡,哆哆嗦嗦地往床上跑。

——剛才桃桃洗澡的時候,宋秩就一直在床上捂著被子。

所以洗完澡的桃桃馬上就能鉆進溫暖的被褥裏,一點兒也不用懼怕冰冷的被子把她弄得更冷了。

宋秩則抓緊時間下了床,就著她洗過的淺溫殘水洗了一把,回到了床前。

“宋秩!”

大白桃熱情又甜蜜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宋秩笑了。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無法拒絕她的熱情。

憋了足足兩個多月,他也有點兒想。

不過,宋秩非常溫柔小心,並且全程都以取悅大白桃為主要手段……

大白桃瞇著眼睛享受。

極致的愉悅感覺令她失神、沈淪;濃郁馨香的靈力排山倒海一般向她湧來……灌滿了她小小的丹田,讓她感到十分滿足。

桃桃昏昏沈沈地睡著了。

宋秩卻……

欲求不滿。

他只要去了浴室,自己解決了,又重新倒了熱水清潔自己,也把大白桃給清理幹凈了。

兩人相依偎著甜蜜睡去。

第二天一早,宋秩輕手輕腳地去買了早飯回來,可桃桃還在睡。

他只好在牙刷上塗了牙膏,端了溫水和接水的臉盆過來,親自服侍小祖宗刷牙、又給她洗了臉,餵她吃了白粥和肉包子……

桃桃吃完早飯,略微有些清醒,想著自己今天哪兒也不去、啥也不幹的在屋裏補覺?

她壞笑著又伸出手……捉住了小宋秩。

宋秩有些無奈,“桃桃……”

大白桃已經靠了過來。

最終還是讓她如願以償了。

只是,時間已經很趕。

宋秩只能侍候好大白桃,然後匆匆一觸即發——

飛快地調好熱水替她清理幹凈,三下兩下幫她穿好睡衣;然後他也快速擦洗幹凈,叼了桃桃吃剩下的肉包子出了門。

出門之前,他按上反鎖、再關上了門,這才急急忙忙地趕去白梨梨那兒。

——今天霍華恩那邊休息,但白梨梨這邊還是要按程序招待霓虹國的夫人們的,宋秩要趕過去當翻譯。

卻說昨天方玲撞見兒子方盛皓和一個年輕姑娘單獨呆在會議室裏,而且還那樣親密……

她興奮得不行。

思前想後,方玲去打聽那個年輕姑娘了。

還真被她打聽到了!

——那年輕姑娘叫李蕊,今年二十五歲,是家中獨生女,機關秘書,父母就是京城本地人,但已經退休了。

當然了,方玲壓根就不知道,“李蕊”此人根本不存在。完全是國安部為了預防霓虹使團裏的人來詢問,才杜撰出來的人物。

但是方玲當了真。

她還喜滋滋地想:李蕊的父母退休了?那既然能退休,就肯定也是正式工……李蕊能進機關,這麽年輕就能來這兒開會,想必父母在退休前還是個官兒,那就能配上方盛皓啦!

最最最好的一點,是這個李蕊還是個獨生女,家庭關系簡單,再好不過了。

於是,方玲就開始盤算了——到底要怎樣,才能盡快讓這倆過了明路?方盛皓都已經二十九了,李蕊二十五,正好一結婚就懷個孩子……要是拖久了才不好呢!

可依著方盛皓的性子,他肯定不願意跟她講,說不定還要拖上幾年……

再拖上幾年,方盛皓可就三十多了!

方玲心急如焚!

思前想後,方玲決定給這一對添點兒油、加點兒火,好讓他倆能順利地成就好事。

她一夜沒睡,終於想了個好辦法。

於是她一大早的就給方盛皓打了個電話過去。

方盛皓今天也不用工作,正在賓館裏補覺。結果一大早的,他媽就打電話過來了……還用特別興奮的語氣,問他是不是在處對象,對方的情況怎麽樣,要不要她幫著掌掌眼……

方盛皓二話不說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氣得方玲……

她愈發認定了,這事兒必須按她的來!否則,靠方盛皓這小子……恐怕連關海龍在鄉下都結婚生子了,他還沒一點兒動靜!

嗐,太不主動了!

於是,方玲匆匆出了門。

她先是想辦法找到了李蕊住的房間,然後又去找了客房服務員。一番打聽,還真的跟一個服務員搭上了關系。

對方知道她是關老總的妻子,又和自己是同鄉,激動得不得了。

再一聽方玲的要求……

——把住在313房裏的李蕊帶到方玲的房間裏去?

服務員有些猶豫。

經不住方玲的威逼利誘,服務員一口應下。

方玲高興地離開了。

並且在她原來住的房間旁邊,又開了一間房,以便於聽墻角、並且在最最最合適的時機裏沖過去,讓這對小鴛鴦的地下戀情徹底曝光!

而附樓那邊,當服務員答應了方玲的要求以後,準備了無數理由,想把李蕊騙到主樓方玲的房間裏去……

於是她去敲門,卻無人應答?

服務員拿備用鑰匙開了門,然後發現了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桃桃?服務員輕輕地搖了搖桃桃,但桃桃正在暈靈氣,無論她怎麽喊,桃桃始終沒有反應。

服務員把心一橫,連著被子將桃桃一塊兒卷了起來,扛了出去。

這時候正是清晨八點過幾分,所有樓層都沒人。服務員一路擔驚受怕的,就怕被人發現……可沒想到,楞是一個人都沒遇上。

最終,服務員把陷入昏睡中的桃桃,連人帶被子的扛進了方玲的房間,又如約卻隔壁敲了敲房門。

方玲開了門。

服務員小小聲說道:“我已經按您的意思,把李蕊帶到隔壁房間了……關夫人,我轉正的事兒……”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方玲說道。

服務員高興地離開了。

方玲關上了門,立刻打電話給方盛皓,“兒子啊,你、你快過來……我、我摔了一跤,你過來扶我一把!你一個人來啊……千萬別帶別人來!我、我是摔倒在浴室裏了。”

然後還報上了她的房間號。

一說完,方玲就收了線。

她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卻說方盛皓睡得正香,卻被母親的電話接二連三的吵醒……

最後一個電話,母親說她在浴室裏摔倒了?

方盛皓一驚,瞬間清醒。

他沒多想、也沒多問,甚至沒來得及換衣裳,就直接穿著睡衣睡褲,外頭罩了件棉衣,匆匆趕往母親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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