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帶壞人家小姑娘——

那邊的陳靳霖沈默幾秒，對著祁芯這話有點出乎意料，他低沈發聲：“要是喜歡下次讓靖曦去買，對了不要聽風就是雨。”

“是是是，靳霖哥不會的，不會的。”祁芯現在有話都解釋不清，哪裏知道要怎麽回答，只能對方說什麽她順著應道。

陳婧曦從廁所出來後，看到祁芯拿著是自己的手機，她先問：“怎麽剛才聽到我哥的聲音，難道是他又打過來的？”

“不是，婧曦你手機忘關了，咱們說的話都被錄在裏面。”祁芯小聲在陳婧曦的耳邊說話。

陳婧曦先把手機拿回來，在想有什麽話可以把他哥忽悠過去，她實在憋不出，老實交代：“哥，這話費打得挺貴的，這次就由我來出錢吧。”

“出錢？剛才不是在和我談生活費要加點嘛，怎麽現在這麽大方了？看來錢挺足的。”陳靳霖在家中打著游戲，邊打邊回話陳婧曦。

陳婧曦先支開祁芯，讓她先上去睡覺，再和陳靳霖賠禮下。

“哥哥哥……錢不多不多，你看你下午打個游戲輸了都能給我們送奶茶，而且像你這麽英俊帥氣，應該不會和我計較這些事情吧。”

陳靳霖正在打王者，一個典韋當場連殺三人，他註意到旁邊沒有祁芯的聲音，直接道：“別和人家小姑娘瞎說什麽戀愛物語。”

陳婧曦就知道他什麽都聽了，抿了抿嘴，瞎做解釋著：“還不是程崎越那個木頭，明明芯芯都那麽主動，那個人就和木頭一樣，簡直氣死人，要是喜歡就在一起啊，大學時候談戀愛不是很正常？”

“但是你知道的，芯芯這邊最需要的是看到希望，我這不是為了讓她看到愛情的光芒，就和她做了幾點比喻，我也一時想不起來誰能做，就拿哥哥你擋了。”

“不過哥，你放心我只保證說這次而已，下次我一定不當著你的面說。”

陳靳霖那邊很快傳來，五連絕世的聲音：“哦，行我知道了。”

“那哥我掛了。”陳婧曦不想和他哥哥廢話太多，還是睡個美容覺重要。

陳靳霖打斷她的話：“行，但是別帶壞人家小姑娘，人家單純你就別瞎帶，帶不好你又負責不了。”

陳婧曦感覺聽了個笑話：“切，我帶不好你帶就可以啊？你自己還是單著呢，小心單身一輩子吧你。”

……

結營當天，許多人到下午就跟高考放假一樣，終於熬到解放了，高考是精神上的消化，軍訓是上的折磨。

正好後天就是去程崎越家裏，祁芯也在期待這天的到來。

她回家搭個高鐵不需要多長時間，因為在本市，想回家是件輕松的事。

祁芯回到家後，奶奶正在庭院樹下織毛衣，見到祁芯回來就把手頭上的活放下，朝她走去。

“芯芯……芯芯回來了。”奶奶有點激動，她看到孫女的那一刻，眼邊已有淚痕滑下，她緊緊握著祁芯那細膩的手。

祁芯從小在家人身邊長大，初中高中都是走讀，現在上大學才第一次離開家裏，奶奶心裏難免有點想念。

“奶奶，我想你了。”祁芯背著黑色書包，把另外只手的帶的東西放下，和奶奶擁抱了會兒。

在屋裏的媽媽聽到庭院有女兒的聲音，立馬從裏面出來，手上還拿著炒菜的鏟子，身上圍著粉色圍裙，她看到女兒的那一刻，急著跑了過去。

“芯芯回來了。”何琦站在祁芯旁邊，眼裏帶著喜悅，然後從上到下都打量著自家女兒的模樣。

“在新學校怎麽樣，室友都怎麽樣？”

奶奶最先問起這個問題，又擡起文縐縐的手去摸祁芯那稚嫩的小臉。

奶奶的年事已高，一般都是一人呆在家裏，之前祁芯讀書是走讀可以陪伴，現在走了她也寂寞許多。

“奶奶，媽媽在學校我都很好，室友也都很好，我們都是和睦相處，這點你們不用擔心。”祁芯把學校的事情實話實說，又向奶奶撒了會嬌。

何琦：“那芯芯先陪陪奶奶啊，我還有兩道菜就好了，而且你爸爸也要下班了。”

“好。”

——

晚飯過後，雖說現在是九月中旬這邊的氣溫還是炎熱，但是夜晚的沿海小城鎮還是很涼爽，西臚鎮夜晚視野清晰，可以看到遠處的星星。

“祁芯，在做什麽呢？”爸爸祁隆東正從客廳走出，他手上拿著一疊報紙，都是幾年的新聞日報。

“爸，你怎麽出來了？”祁芯坐在庭院的石椅上，頭正望樹枝背後的月亮看去，聽到爸爸的聲音就回頭。

祁芯家是屬於爬山虎的建築，有古老建築的氣息融合在裏，特別是周圍的房子都和他們家是一致，古樸又不失雅致。

“爸爸，你說我們要搬家了？”

這個消息是剛才吃飯的時候祁隆東提出的，因為工作調動原因，他先選擇和家人商量商量下。

“爸爸，你也知道現在奶奶的年齡和情況，要是搬了的話，我感覺奶奶不太會同意。”

祁芯知道奶奶是念舊之人，這座房子正是爺爺親手建築的，也是最有意義留念，唯一和爺爺牽掛的地方。

現在突然要搬，奶奶怎麽都不會同意，雖說剛才奶奶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不情願，但是她知道奶奶只是不想讓爸爸感到為難。

“是啊，畢竟你爺爺就留下這棟房子，我也一直試著在和上級溝通，看看能不能不調換工作，繼續留在這裏。”

祁隆東也不想，但是上級那邊也沒下達通知，只是讓他回去等就可以。

祁芯點了點，此刻心情忽高忽低的，能去別的地方看看確實不錯，但是這裏不光是奶奶的回憶，也是見證她成長的地方。

而且要是她走了的話，以後想要見程崎越就更加沒有理由了，想了想她也確實不想要搬家，這裏真的有很多懷念和熱愛的地方。

深夜時分，祁芯躲在被單薄的被裏，她拿起手機想要給程崎越發消息，但是又找不到好的話題聊天。

屋裏有夜光燈，是暖色調的，祁芯閉著眼睛伸出只手想要把夜燈給關了，可是她先在又是屬於清醒狀態。

最後索性坐起，把手機重新拿起來，給微信的ZA程崎越發了條消息。

【睡了嗎？】

她盯著這條消息許久才發出去，心裏總有不平衡的情緒在，這種感覺像在黑夜中失去光芒一樣，不知該怎麽辦。

ZA程崎越：“怎麽了，這麽晚還不睡？”

祁芯沒指望程崎越這麽快就回她，可手機震動那一刻，她才將手機拿起來，看了下嘴邊忽而輕笑了下，像似是被得到安慰一樣。

【我可能要搬家了？】

這話一發出去，那邊的動靜沒有，她以為程崎越不會再發過來了，就坐在床上，盯著上面的天花板看去。

ZA程崎越：“為什麽這麽說，是不是叔叔或者阿姨的工作有變動呢？”

祁芯頭背靠床，眼神恍惚，正在發呆，不料邊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下，她重新拿起，給程崎越又發了條消息過去。

【嗯對啊，不過現在奶奶年事也大了，奶奶也不想搬，我也不太願意，想要繼續留在這裏。】

【因為這個地方有你在，我也想留著，如果走了我和你的聯系會不會淡了，我怕我找不到和你有交集的地方，也不想我奶奶單獨留在這裏。】

後面的話祁芯打出來，但是沒有發出去，她只是留在聊天窗口那邊，靜靜看著那幾句。

隨後那邊就真的沒有消息了，真的石沈大海，祁芯看著那句話半個小時後，就選擇刪除掉。

很快睡意慢慢席卷而來，她迷迷糊糊的在聯系人那頁不知點了誰的微信號，然後四處點動，不知發了什麽話過去。

很快一個黑色的頭像就發了個問號：“？”

祁芯頭倒在枕頭上，熟睡的臉龐被手機亮起的光照了下，隨後屏幕上的光慢慢在這個房間裏消失，只剩下夜光燈的暖光在。

第二天起來，已經十點左右，祁芯也從被窩中爬起，她揉了揉眼睛，再把昨天沒有關的夜光燈關了。

“芯芯快過來，奶奶把圍巾織好了，你過來戴戴看。”奶奶駝著背，手上拿了兩條米色的圍巾過來，她笑容洋溢，期待孫女戴上去的樣子。

祁芯站在原地，手頭接過奶奶的圍巾，但是看到還有一條圍巾就感到意外：“奶奶，你昨天不是才織嘛，怎麽現在就做好了，而且還是兩條的。”

摸著布料軟軟的，她往年冬天都有奶奶織好的圍巾陪伴著，只不過去年就沒有。

奶奶先把一米色圍巾給祁芯，那雙渾濁的眼睛蕩著慈祥，慢慢道：“芯芯你先圍著看看好不好，要是不行奶奶再去重新織條。”

祁芯沒問另條圍巾，只是聽從奶奶的話把圍巾戴在脖子上，她很滿意道：“奶奶，我很喜歡，冬天的時候肯定很保暖的。”

奶奶笑了笑，又把另條圍巾給她：“芯芯已經上了大學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要是有的話就把這條送給他吧。”

這話說出，祁芯心裏頭盡不是滋味：“奶奶，有喜歡的人也不一定現在就送，你可以等以後那個喜歡我的人站在你面前，然後你親自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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