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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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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熟睡中的清竹總是感覺睡不安穩,當她睜開黑如點墨的雙眸時,早有一雙琉璃一般的大眼怔怔的望著她,不,確切的說是她和她身下的男人。

清竹霎時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的睡相有多麽不雅,光潔的大腿騎住男人的身子,手臂摟著他的長腰,兩人的姿勢十分惹人遐想。

“啊……啊……”清竹立時高喊,掙紮著將攬她入懷的男子推醒,秦政被不解其意的吵醒,本就有氣便和她推搡起來,卻被她一腳踢下了錦床,秦政手中仍然握住清竹裹身用的浴巾,這樣一來,竟連她也帶到地上,可巧清竹正好掉在他身上,雙手胡亂抓撓正好握住一個可以拉著的東西,她擡頭一看驚得啞口無言,好死不死正好抓住某男的命.根子。

媽的,你讓我難受,我也不能叫你舒坦!某男重點地位吃痛,心底咒罵也毫不留情的將鹹豬手伸向某女的傲人之處狂捏。

“二皇兄和皇嫂,你們……啊!”妙人出聲大叫,“你們何時這樣親近了?”

妙人的喊聲驚動了房外的丫頭,瑩兒等下人以為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便一同沖了進來。

床上的被褥昨天晚上二人撕扯弄得一團狼藉,妙人看著這番情景不覺伸了伸舌頭道,“你們兩個人該不會昨天晚上在我旁邊那個了吧!”

眾人聽到公主如此的言論,也不免驚異的向二人望去。

只見清竹全身不著衣物,只有一件薄薄的浴巾遮住主要位置,清竹右手抓住某男的命.根子,而秦政的一雙大手還緊緊地握著某女傲人的豐盈之處,看來妙人說的不假,他們的確形跡可疑。

想來這個從前並不得意的千妃娘娘要翻身農奴把歌唱,現在奪得王爺的寵愛,前幾日又隨他面聖,看來以後沒準就是偌大王妃的女位之首。

“皇嫂,本以為你是個愛害臊的主兒,沒想到你比那個蒼侍人行事更加開放,”妙人語不驚人死不休,“嫂嫂你握住哥哥下面做什麽,莫非也想給皇兄的管子吹氣吧!”

清竹羞得面紅若紫,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妙人,你不要胡說……我們昨晚什麽事也沒發生,我沒吹氣就是隨便一摸……”

隨便一摸?男人的那個地方是可以隨便一摸的嗎?這個女人腦袋讓門擠了嗎?本王該說她單純還是單蠢呢?

“騙誰呀?”妙人眨著杏眼,紅唇一翹,“我適才都聽見了,‘啊……啊……’,姐姐叫的可好聽呢!”

靠,這兩人還真的……越想越火爆,越想越色.情。

秦政一張冷臉幾乎鐵青,他承認自己對男女之事毫不避諱,但也沒大方到當著妹妹的面翻雲覆雨的地步。但他的餘光掃過人群中一個高瘦的男子身影時,狡黠的笑意布上唇角。

“愛妃不必解釋,”秦政強忍住身下的疼痛,盡可能的保持表情不變形,雙手松開兩團柔軟,扶住女子的雙臂讓她站好,“你是我的愛妃,侍寢是正常的事,不必害羞!”

誰侍寢了,少臭美了,姐姐可沒瞧上你這匹種馬!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多說一個字,侍寢是正常的事,但也不能當著孩子的面吧!這千妃還真是淫.穢放浪,平日裏裝出一副清純可人的模樣全是騙人的,這種行為恐怕與蒼侍人都不論伯仲。

“王爺,王爺吉祥!”小全子從外間小跑進來,臉上帶著急切道,“皇上有口諭,命您現在進宮商議政事,立時啟程不得延誤。”

秦政隆起劍眉,面帶疑慮,“這麽急嗎?好,本王馬上就去!”他轉身看看一旁站立,面頰緋紅,僅用浴巾裹住曼妙身姿的女子,粲然一笑,“愛妃,本王進宮去了,晚上乖乖在房中等我,本王快去快回!”

如此親密的舉動,眾人看著眼裏,頓時疑惑大開,千妃已然成了政王府眼下的紅人。

秦政踱著方步悠悠地離去,路過宰父時還不忘以一種得勝的姿態回以淡笑,最後還不忘用意味深長的眼眸望向清竹,歡欣鼓舞地入宮去也。

宰父淒苦的久立不動,他的心如同被刀子劃過一般,汩汩的流淌著鮮血,止也止不住。這幾日,他天天呆在藥房中煉丹制藥,一直也沒有機會接近心儀的女人,好不容易將藥品配制完畢想要找機會和她聊天說話,但剛到丁香園卻看到這番場景。他臉色陰郁一句話也沒留下,大步走出小園。

這是政王府的另一側,一個偏僻的閣樓,上書“藥房”二字。

王府中共有三位太醫,除卻宰父之外,還有王、張兩位太醫。只有宰父住在政王府,而且有獨自的樓閣。

宰父幽深的眸子定定地望著一張木桌,上面是一碗如同墨汁一般的藥液,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幾日前的夜晚,自己在秦政的書房中對他坦白心扉,秦政更是“大方”地給予承諾,只要自己能配制出救治他愛妃的丹藥,就可以將清竹作為謝禮獎賞給他。

宰父從前一直認為秦政對任何女人都不帶感情沒有愛意,卻沒想到原來他中意的竟是那個女人,也許是她隱藏太深,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不太惹人眼球,原來她心計如此之深,看來有必要提醒清竹以後萬分小心。

那個女人的病疾已入骨髓,想要治好並不容易,必須以毒攻毒,克制病源的宿主,才有治愈的可能。這樣險毒的藥物如果直接讓她服用,事情可大可小,倘若對癥就可醫好,如果不對癥,也許就要了她的一條性命。所以就必須有人試藥,更可恨的是秦政提出試藥人必須是清竹的條件,他料定自己是萬萬不會用心愛女人的身體泛險,這是間接讓他斷了對清竹的非分之想。

宰父總是認為,人都是自私的,秦政之所以這樣說無非是和自己鬥氣,他日自己想到醫治那個女人的方法時,秦政便會成全自己與清竹的一雙好事。但今日看來,事情並非自己從前的想象,原來他也對清竹動了心思。這樣下去,他們本就是夫妻,早晚恩愛歡好,一夜夫妻百夜恩,女人的心自然會偏向丈夫,那時就算秦政的愛妃病愈,清竹恐怕也不願意跟自己離去,到時只能望著心愛的女人,一聲興嘆。

如此想來,他只有一個辦法,別無他計,那就是鋌而走險,讓清竹試藥,自己再想辦法為她解毒,這樣他們也就有更多的親近機會,一旦有一天事情敗露,自己的所有作為也都是秦政指使,她要怪只能怪秦政,怨不了自己半分。

主意打定,宰父毫無顧慮,邁著堅定的步子走向滿是丁香花開的小院。

當他來到香氣襲人的院落時,離老遠就見到那抹熟悉的纖細嬌小人影,清竹正和瑩兒賞花論景,模樣俏皮可愛,讓他望上一眼便移不開視線。

今天一早,秦政十萬火急地趕往朝陽宮,臨走時把妙人也一並帶走,這幾日那小丫頭幾番童顏無忌的言論,弄得他在下人面前顏面全無,此刻若再不離開政王府,還不知要鬧出什麽幺蛾子呢!

妙人萬分不舍情同姐妹的清竹,推脫好久也難逃哥哥的命令,最後只能眼淚汪汪,嘆著氣離開王府。

妙人走後,丁香園瞬時安靜了許多,這裏本來就是王爺的私人禁地,平時從不讓別的女眷住宿,上次若不是有意氣氣清竹,他也不會將蒼井帶入園中。現在他更是下令,除了清竹之外的其他妃子侍人一概不得入內。

這是難得清凈的一天,來王府這些時日從沒像今日這般閑適,不用住冷屋子、不用打掃茅廁、更不用再作廚娘,這種日子真好,如果能每日都這樣她就要謝天謝地了!

“小姐,”瑩兒見主子受寵也跟著開心起來,“奴婢看王爺現在好像十分疼愛您呢,昨天為小姐洗澡擦身,還擁著入睡,這在整個政王府裏是開天辟地的頭一遭,下人都說您是未來王府的女主人呢!”

“臭丫頭,快閉嘴!”清竹有些不悅,“少胡說,這些話你都是從哪裏聽來的?少和那些不靠譜的下人們閑聊,你何時也學會嚼舌根了!”

“奴婢有罪,請王妃娘娘懲罰!”瑩兒笑著掩住朱唇,假意後悔委屈,十分聽話的樣子,“您現在越發有娘娘的風範了,訓斥起下人來還真是威風凜凜!”

“你……死瑩兒,看我不撕爛你這張利嘴!”清竹被她揶揄的面色紅潤。

主仆兩人在落英繽紛的花樹追打嬉戲,好一副愉悅歡鬧美人圖。

宰父癡癡地望著,腳步不覺躊躇不前猶豫起來,不知是否將劇毒無比的碗中湯藥送去。

“不可,你怎麽來了?”看到記憶中那個熟稔的男子,清竹歡歡喜喜地跑將過來,望著他手中的托盤,瞪大了墨眸,“這是給我的補藥嗎?”

宰父毫無表情地微微點頭,心中苦不堪言,難道她註定要一生痛苦,成為替人嘗藥的“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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