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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心肝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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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謝卿姒陷入沈睡之中, 已有三日。期間從未有蘇醒跡象,可把空竺等人著急的。

隨後虛悟見他越發的躁動,而自己亦是坐立不安,便主動向他建議。他先行一步去尋虛空, 讓他出主意, 到底該如何醫治卿姒舊疾一事。

於是虛悟便在今兒一早, 冒著碎雪紛飛的初冬去與虛空會和。

他人匆匆而來, 卻又匆匆而去。甚至未能與卿姒共食一頓闔家飯菜,只是每日瞧著空竺的冷面。

但事兒偏偏是這般巧,虛悟人前腳走, 謝卿姒後面就醒來了。

此時空竺依然如日前一般, 在她床榻一旁修煉。僧子念經時,周身的靈力猶如佛光惠澤到身側之人。

但仍是有控制不住的時候,謝卿姒的體內頹敗得厲害, 需大量的修為方才能維持得住現狀。

而現當今便是如此,空竺的靈力在被她源源不斷的吸噬, 直至他面色慘白亦是唯有停下的意思。

可僧子幾日以來皆是這般, 靈力早已大為損耗。終究抵不住, 鮮血便突然從唇角流出。

越發凸顯佛子玉面唇紅,當真仙人容姿。縱使他眼皮低下淺淡青黑,亦是不遜色一分。

怪不得修仙界的女修們,會不顧其和尚的身份。執意在宗寺與卿家之間晃悠徘徊,只為見其一面。

而此時的他白袍染上血紅梅, 卻未絲毫在意。立馬朝身體點穴止血後,欲想再為女子輸送靈力, 誰知耳邊響起一陣輕咳聲。

讓他的動作徒然一怔,只見足足昏厥三天三夜的人終於醒來。

但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 空竺的神情已經恢覆如初,讓人無法察覺到他心態的變化。

他起身走向床榻,悄然無聲的坐於一旁。細致看一眼她的面色後再施展法力探入其體內,病情果真有些許起色,只是……

而謝卿姒知曉他在身旁,卻遲遲未聽到其出聲。

方要開口問詢,便感到體內有一絲令人身心舒暢的暖意。頓時減輕因她久病而產生的戾氣,讓她面帶愜意。

待到空竺停下手後,謝卿姒昔日的芙蓉雪面再顯胭脂妃色。或許是人有精神勁兒,到未再黏著佛子。

木窗緊閉,殿內暖和,可她似仍然感到冷意,縮在被褥裏面不肯動彈。

但因躺久的緣故,發出的聲音萎靡勾人,甜膩的緊:“哥哥,我身上可疼了,你不曉得心疼人。”

瞧她一副十足不知良心為何物的模樣,可真是忒氣人得牙槽癢。

但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某人雖面冷心硬,但偏偏卻被這廝抓牢實。空竺見她有閑情逸致調侃,心中倒是松一口氣。

只是話卻非如此:“我可不知,何人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吃掉阿姒的心肝。”

謝卿姒一聽空竺此話,面似芙蓉花開,笑意嫣然,一個勁兒嬌嗔:“表哥。”

即使是在外間的貓生亦是聽到如此酥人心尖的嬌叫。

何況是此時正是主人公的佛子,身臨其境的感受到女子的溫情蜜意。

她咯咯的甜笑,鬧得空竺幾日來的郁氣化為烏有。恍若山間的空竹得到仙子的澆水灌溉,越發的清絕玉立。

佛子攙扶女子起身時心想,約莫是無法舍棄這般令人動容的笑意。

方才如此固執己見的執意去奪回她的生機,與天道作對。

而聽到屋內有動靜,玉清宮的宮仆們紛紛踏入殿內欲為謝卿姒洗漱更衣。

眾人只見僧子蹲下身為嬌人穿上繡鞋,其他人根本無法插入到他二人之間,濃情的氛圍羞煞一眾俏宮人。

佛家人本應看清情之一事,但在她一幹人等看來。

在玉清宮服侍女子時,佛子待她就如世間明珠,不容她人蒙上凡塵。即使是伺候一事,凡事皆在親自親為。

瞧,宮人方要端上面盆為佳人洗漱,佛子已經接手,甚至從儲物袋中取出靈泉讓其凈面。

可女子不依,搖晃擺弄他的手,嬌俏言:“表哥,我想先沐浴。”

但佛子亦是不依,斜睨謝卿姒一眼後。用溫潤的濕毛巾為其擦拭,不由捏重女子的白玉指。

她昏厥的三日裏,每日他皆是施法為其凈身,怎麽可能令得她不適。

隨即讓她乖巧些:“我為你制些藥膳,先食些後再沐浴更衣。”

“你的身子骨虛弱,得修養一段時日。待你恢覆些,我們就得盡快去尋虛悟與虛空。”

謝卿姒洗漱完畢後,走出裏間去瞧一眼貓生,方想欲言今兒終於能與他幾人聚一聚。

一聽空竺此言不由困惑:“他怎的先行離開,我尚未帶他在今都地界游玩一番呢?”

空竺低聲寬慰,但卻不提虛悟是因她病情一事而奔波:“虛空有要事尋他,不久後我們亦是會再見面。”

他交代後便去準備藥膳,讓她與貓生老實在殿內待著。

而貓生在玉清宮內向來是無拘無束的,不喜縮小身軀,於是此時殿內便躺著一身軀龐大的大熊。

謝卿姒靠在他背後,無趣的輕扯他的毛發,心裏胡亂嘀咕著。

此次病重她心中有數是何引起,除卻日前遭到的幾門禍事外,更與妖邪之力有關聯。

昔時她日夜背著空竺等人施法欲根除掉它,但是效果甚微,可謂是毫無用處。

她雖擔心在空竺面前露出破綻,但在她昏迷不醒之時,他與虛悟定是施法為她裏裏外外的檢查。

現如今看來,他二人可未知曉一定半點兒。

呵,可真是見鬼。她自個不求修行上進,但絕不會愚蠢到被妖邪之力入身卻不知道。

如此推測,無論是她舊疾一事亦或是妖邪之力一事。定是在幼時姑母尋到她之前,有人早已在背後對她下手。

到底是何人所為,竟然這般陰險惡毒。可此前卿與一行人已徹查周圍之人,皆未查到蛛絲馬跡。

能有在卿與,虛空等人面前瞞天過海的本領,能動用到詭異的病毒、以及如今才爆發出來的妖邪之力。

想必此人其修為之深,絕非一般人等能匹敵。

謝卿姒思及此不由嗤笑。可即使是這般,她亦是得讓幕後黑手付出慘痛的代價,放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數年來,飽受病痛之苦,頂著病殃殃的身子骨,她的理智早已快被蠶食得消失殆盡。

她定得讓涉及之人,如她一般日夜受到碎骨斷筋之痛!

而一旁的貓生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怨念,嚇得他趕忙抖動肥圓的身體。

起身站在謝卿姒的面前與她大眼瞪小眼,不知輕重的搖晃她,似在問:“卿姒你中邪了?”

隨即一聲慘叫便在屋內響起,女子滿臉惡意的用力拍他的胖爪。

甚至嘲笑:“貓生你明明是頭熊,怎的這般虎頭虎腦?”

空竺一踏入殿內就見他二人在鬥氣,倒是不去攔著,隨他們鬧去。

畢竟,久病後,多活絡活絡筋骨亦是有益身心健康的。

只是苦著貓生,謝卿姒病時得擔心受怕她下一刻便扛不住,稍微恢覆些許時卻被氣得腦袋快歪轉不過來。

真是整日鬧心得,熊瘦了。

他二人胡鬧的時候,空竺已端上藥膳放於桌面上。

果真不待片刻,聞到香味的兩人顧不得與對方慪氣。各自趕忙禮儀極佳的坐下,準備開飯。

乖巧得讓空竺禁不住拿起竹筷一人拍打一下手背。

倘若真如虛悟所言,日後他定會得道成佛。可她依然如現在這般,該如何是好?

操碎心的人,不願再搭理謝卿姒。轉身便走向裏間,在寬大的木桶裏放入靈泉水,再一一的添加各類珍稀藥材。

待準備妥當之後便施法讓水溫升高,不到片刻的功夫,藥浴便已沸騰起來。

清香濃郁的藥材味在霜雪紛飛的日子裏,顯得格外珍貴。

就如同,佛子心口不一的照料佳人亦是極為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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