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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戲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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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竺和虛悟二人正商討妖邪之力重現於世間之事,而謝卿姒卻尋借口回到宮室。

她剛步入殿內,宮中奴仆就連忙上前服侍。但見她眉目現憂愁,似心裏存事,便皆立於一側緘默不言。

謝卿姒坐於座椅上,素手輕敲桌面,思量方才虛悟傳達的訊息。

如今妖獸因妖邪之力躁動,頻繁襲擊各界人士。而日前她於宗寺的溫水靈池旁,體內觸發的亦是此邪氣。

究竟是何緣由?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似乎心有所感,隨即施展靈力於手中。

只見從前至純的靈術,竟如清池染上了墨汁,汙垢一片!

自身的法力,即使謝卿姒雙目失明也知其是何情況!

知曉自己體內竟真是生起妖邪之力,頓時讓她氣惱不已。向屋內一概物甚揮袖施法,殿內霎時響起一陣破碎聲。眾人見狀紛紛驚恐跪下,讓她息怒。

“與爾等無關,勞煩為我備水沐浴。”

說罷便讓侍從退下,轉身離開到裏間。此事必須從長計議,現如今再如何焦慮也無濟於事。

而今當務之急是要遮掩住妖邪之力,否則不待她病發,這世人便要至她於死地了。想通之後,謝卿姒面上倒是從容淡定些許。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空竺把事情交待清楚後,便來到她的住處 。

侍女見來人是空竺,即使曉得他是僧人,但見其世間罕見的容色,仍舊引得眾人面帶羞澀。

在宮女羞怯的向他行禮時,空竺便註意到她們正在急忙清理打碎在地上的物件。隨之沈聲詢問:“何事讓她惱了?”

原是春心萌動的宮女們聽到他發問,早已是涼了半截心思。但他所問之事,她們自然是不知,只能互相推搡著。

空竺見狀,心感不對就要進去問詢一二。

這時沐浴完畢後的謝卿姒,身著寬肩交領月白雙層綢裙,正赤腳走出屏風,嬌人的玉骨香肩在燭光下顯得分外妖治。

見她此裝扮,他神態稍帶凝滯後就吩咐:“你們且退下。”

謝卿姒聽此斜睨其一眼,便徑直靠於榻上閉目養神。而這佛子瞥見她浴後的青絲帶著濕氣,無奈收起佛珠。

他走向面架,拿起一白色手巾。她知空竺站於身旁,便留出一空位讓其坐下。

佛子為謝卿姒輕拭烏發,女子愜意得眉間舒緩,愉悅的情緒感染到一旁的人。

空竺不由促狹:“怎的修為已經退步到不能烘幹頭發了。”

其實以往她若是與他在一起,也皆是這副懶散德行。但今日因妖邪之力一事,她更是不想驚動到空竺便有這一出。

見女子不作聲,他又想起屋內粉碎一地的物件,問其:“剛才是出了何事?”

謝卿姒聽他提起這事,微怔。但不過片刻便嬌笑,往佛子的懷裏鉆去,怨言:“表哥,我只是一想到明明回龍芝就在眼前,卻還要費一波周折才能拿到,便心裏不順暢。”

她的頭枕在空竺的腿上,絲毫不避諱男女大防。只見她順勢摟住男子的勁腰,繼而道:“要不我們強奪了去?”

“瞎鬧。”

空竺聽她這不似作假的話,隨即斥責。莫非是近期對她缺乏管教了,怎麽什麽事情都敢做。他雖是這麽說,但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而這謝卿姒卻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主,隨即拿過他手裏的手巾,就側起身子,與他保持距離。

就在二人幹瞪著的時候,殿外的宮女敲門而入,告知他們:“仙子,趙貴妃前來向您問安。”

趙貴妃到她這來,能安得什麽好心,難道是因為今日禦花園一事來尋仇的?

空竺見她悶聲不語,就知她心裏定是在琢磨此事,打斷她道:“你今日可是與趙貴妃結怨?”

“你這話說的,是她先亂拉郎配。”

他聽這一解釋頗有點不明所以,但謝卿姒可不管他能否懂得,只是看向宮女硬聲道:“請她進來吧。”

且說趙貴妃被謝卿姒當著一眾人等戲耍自己,倍感羞辱。原是想讓趙太後撐腰的,誰知她來頭不小,反而被趙太後勒令親自前來道歉。

此時的她心裏縱使是百般不樂意,但是擔心謝卿姒會給自己使絆子,還是硬著頭皮來了。

當宮人迎她進到殿內時,見到她和一僧人距離間如此緊密。心裏大為震驚,甚至在面上都藏不住了。

這謝卿姒可不知她的訝異,剛要起身。倒是讓空竺給按住身,為她輕拉起滑落的衣肩。

他剛暗自推敲,應是猜測出她所謂的拉郎配是何事了。這宮裏值得趙貴妃大動肝火的男子,除了朝司求還有誰?

竟然把他和卿姒綁在一起,可著實是荒謬。

佛子親自扶起她坐於主位,而女子一手托腮,微曬:“趙貴妃,怎敢勞您深夜時刻來問安。不知情者,瞧您這架勢誤以為是要逼宮呢。”

不待趙嬌兒開口,謝卿姒不顧後果的便給她扣一頂大帽子。

然而趙貴妃雖然平時行事莽撞,但如今也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即使聽到她這一諷刺的話,也只能咽下這口憋屈。

難得在趙嬌兒臉上會露出訕笑,似未曾聽到謝卿姒的話。

機智的岔開話題:“仙子,本宮自知今日犯下大錯,特地前來給您陪個不是。”

只見竟真如她所說的,給謝卿姒行了一個大禮。現在的她與在禦花園中撒潑的人,可是截然不同,倒讓坐於主位的女子有些刮目相看。

作為從前的世家千金,如今的一國貴妃,若是如此愚不可及,就當真無可救藥了。

謝卿姒感覺無甚意思,也不再做刁難,便讓她坐於一側。

趙嬌兒自進來開始便一直關註空竺,見幾人的關系有所緩解,便按捺不住打探:“這位僧人是?”

“我名喚空竺,卿姒是我的表妹。我與她會暫住於宮中一段時日,不久後便會離開。”

謝卿姒剛要替他介紹,而站於她身後的空竺,倒不似平日與外人少有交談,今日居然能主動開口與趙貴妃閑談一二。

“竟是如此,今日本宮可真是鬧出笑話。誤以為仙子是陛下藏的嬌人,可真是罪過。”

她這話一出,就察覺佛子氣勢不對,立即打哈哈搪塞過去:“瞧我盡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見諒。本宮已為您二人備一份薄禮,以表示我的歉意。”

空竺到再未接她的話,而謝卿姒似是想起什麽,吟吟一笑。

這趙貴妃真是擡舉她,竟仍然在試探他們,到難得讓空竺吃癟。看是無腦之人,才越發是讓人語塞啊。

謝卿姒的玉足早已穿上剛僧人為她準備的繡鞋,她輕移蓮步走向趙貴妃,嘲謔:“貴妃您的禮太重,我可收不起。”

趙貴妃作勢要解釋,但女子卻制止住她要起身,用力按她在座椅上。故作不解的反問:“貴妃,您是姓趙,還是姓朝呢?雖說音有相似之處,但這內裏的區別可是大了去了。”

她言盡於此,隨即讓宮人送客。她可不打算與趙嬌兒有何深交,能否醒悟便看她自身如何抉擇了。

待趙貴妃走後,空竺似有不解問道:“為何要出言提醒她?”

女子回頭對佛子莞爾一笑:“得我歡喜之人,無論是正是邪,是智是愚。他所想之事,我皆可助他一臂之力。”

但可惜的是,趙貴妃只是這直腸子的性子略微得她心。畢竟,她亦是不喜歡一而再,再而三犯蠢之人。

而空竺聽她這似歪理邪說的話,甚是無可奈何。慣是這般胡鬧,日後定會出事。正要糾正一下自家表妹的思想時,人已經走了。

謝卿姒心知他又要開始訓斥自己,正巧貓生回來了。便立即上前撲到他的大肚皮上,還不忘吩咐宮人為他備水洗漱。

“肥熊,今日得以護送嬌花回家可否歡喜?”

貓生笑得嘴只留一絲縫隙,圓眸裏滿是笑意。知道她此話暗含深意,十分討巧的抱起謝卿姒轉圈圈。他似在說:“嬌花不就在家裏嗎?”

作為她的伴生獸,相比較而言,她和貓生在一起的時間甚至比空竺的長。

就算現在的他不會人言,但是彼此間的一個舉動,對方就能意會到。

謝卿姒老是覺得她的貓生哪哪都好,就比如現在也是,她禁不住把臉埋在他毛茸茸的胸口。

而慣是會掃她興致的空竺,此時也不例外,把她從貓生懷裏放下來。

看向他道:“貓生,如今你的修為如何,可有荒於修煉?”

她一聽空竺談及此事,面上終於正色。隨即讓他和僧子比劃兩招。

幾人移步至殿外,只見貓生幻化成最原始的形態,與方才完全不同,多了一股獸性。

就在二人立於上空時,他得意洋洋的一個大爪就拍向空竺。

但他面對的人,可是臨近化神期的佛子。因此幾個回合下來,貓生竟然連觸碰到空竺的機會都沒有。

他可不理會氣得跳腳的貓生,徑直走向謝卿姒,扶她到屋內坐下:“若按照修仙之人的劃分,貓生應是與你同為元嬰期。”

接下來的話,他到是不再繼續說下去,她亦是明白。

雖說二人同為元嬰期,但她卻是空竺與姑母二人長年累月,利用天靈地寶加以修煉才達到如今的程度,根基不穩。

若在實戰當中,遇到同為元嬰期的修士,甚至偏低一點,她不一定就能戰勝對手。

但貓生與她不同,自幼空竺便在實打實的訓練他。他雖來歷不明,但卻悟性極高。

按常理來說,他現在不僅可以口吐人言,甚至可以化為人形。

為何是現今這般情況?

突然她腦子靈光乍現,聲帶膽寒:“莫非貓生與我一樣,遭人下黑手?”

她身患惡疾,至今為止找不到線索,究竟是何原因導致的。而貓生在姑母找到她時,便在她身邊,這其中一連串的事情,肯定有蹊蹺!

空竺也是聯想到此,走近他,施展靈力便探向體內。而肥熊撫摸著謝卿姒的頭發安慰,連忙搖搖頭。

“你別急,他可無事。當然,除了體型又增肥不少。”

他這番話到惹得他們化驚為笑,而她扯著貓生的耳朵,絮絮叨叨:“貓生,應是你的食量阻礙了你的上升空間。”

貓生氣惱他二人拿他打趣,轉身就去沐浴。

“表哥,屆時到獸域尋獸骨根時,我們去察看一下是否有記載貓生的冊子。”

空竺點頭答應,扶她去休息。不到一會,床上一麗人一獸已是陷入睡夢之中。

他走出去,緊閉房門。擡頭看一眼星宿,眉頭緊鎖,好似有重重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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