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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去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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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空竺三人,在皇宮居住已有一段時日。而朝武帝國但凡是世家權貴者,皆已得知此消息。

更何況是,最早見到謝卿姒幾人的朝司和。月前他與君曼顏在店鋪中,與空竺等人照面後。他便派遣人傳信,令圖烏前來相助。誰知,正趕上他閉關修煉,就耽擱到現在。

朝司和方從宮中回府後,管家便告知他:“王爺,烏老到訪,已在他的住處,等候您多時。”

他聽此整日整夜壓在他心裏的大石,終於緩緩的落地。於是,腳步不由加快到圖烏的院落。

當朝司和推門而入時,喚一聲:“烏老”,但卻不見其身影。正當心生困惑,房門卻突然緊閉。

一身黑袍遮帽的老者,便閃現在他身後。

朝司和察覺到,立即轉身。他瞧著圖烏流露出死氣沈沈的氣息,倒似早已習慣,面色上全然未見到一絲的驚恐。

帽檐下的圖烏,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實在是滲人得緊,但朝司和卻未可窺見。畢竟,圖烏一貫是以靈力掩飾他的真實面容,外人看去只有一副模糊的面目。

圖烏徑直走向主位坐下,沙啞的聲音響起:“王爺,您信中提到的空竺一行人皆已在國中,可否確有其事?”

朝司和見他少了一份往常的冷靜,迫切的想要得知此事,心中知曉自己將得到一波助力。他溫和一笑,態度謙遜:“烏老,我怎敢謊騙您,的確有此事。而且空竺與謝卿姒,此刻便在宮裏落腳。”

圖烏一聽此言,便在心裏嘀咕:修仙界與人間界限分明,少有來往。再且,靈力匱乏至極,空竺為何有此一行?在他苦苦思索不得時,突然靈光乍現。

自來到今都,圖烏便施法令蟲獸,緊盯朝司求的一舉一動。但是,此前在閉關時,他感知到蟲獸傳來回龍芝的靈力波動!

思及此,圖烏拿起手中的巫仗重敲地面,發出令人脊骨透寒的低呵:“皇宮!”

“您可是已猜測到其中可疑之處?”

見朝司和面帶疑惑的詢問,但圖烏卻不作回應,反而追問:“你可知,月前宮中可有何異樣發生?”

“異樣?”

朝司和被這一問,動作一頓。遲疑片刻之後,想到暗衛稟報之事。隨即,他回道:“據得到的消息,月前空竺剛抵達人間時,便與朝司求在宮中產生沖突。”

但之後朝司求迅速封鎖消息,且自那以後見他二人和平相處,他也不再多做留意。

聽到他所敘述的,圖烏心中的猜想,得到應證。

但是以空竺的修為,光憑一株回龍芝對他的作用可不大。況且回龍芝最大的功效,便是凈化靈力。他身為宗寺的佛子,怎麽會需要此物?這其中可當真有趣。

朝司和瞧見圖烏陷入沈思,久久未出言聲。他禁不住打斷他的思緒:“烏老?”

圖烏暗含深意的看向他,回應:“無事。”

隨之,他卻重提舊事:“王爺,你此前曾承諾於我。待我助你登頂高位時,你便將回龍芝贈於我,可仍舊作數?”

朝司和聽此瞳孔微縮,回龍芝乃是鎮國的龍脈之物。但僅在瞬間的功夫,朝司和一想到能鏟除掉朝司求。他自個坐擁江山,心中的一桿秤便徹底偏向一邊。

於是,朝司和立即答覆:“自是作數,只要朝武帝國在我的把控中。莫說是回龍芝,我可讓國人尊您為國師!”

“既是如此,王爺你且安心就是。我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成為朝武帝國的帝王。”

就在他二人為此事合計時,而國中一年一度的狩獵也如期而至。

此時朝司求衣著玄色龍袍,佩戴以二十四根玉藻裝飾的冕冠。他站立於儀駕邊上,威嚴盡顯無疑。而朝中大臣及其家屬,皆隨其身後,兩側軍隊整裝待發。

他看向站於一側的君行鶴,問:“防衛事項可有徹底排查?”

君行鶴收到他的問詢,應聲:“陛下,一切準備就緒。”

而此時的趙太後聽到此話,故作慈母,和藹附和:“事關皇上的安全,爾等需時刻警惕。勿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然而,朝司求卻未欲與趙太後,維持惺惺作態的表面功夫。他轉身面向其他地方,不予理會。

趙太後見朝武帝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頓時面顯厲色。他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折她的顏面!

趙貴妃今日亦是盛裝出席,她著以牡丹明黃貴妃華服,容貌更勝以往。本是欣喜赴宴的心,此時,卻因此事而心裏咯噔一下。

識趣的趙嬌兒,急忙上前調解:“母後,此次您亦是隨行。陛下定早已布防妥當,註重大家的安危,以防不測。陛下,怎可能令母後受驚。”

趙太後自是知曉,現當今與朝武帝計較這些瑣事,只會徒增煩惱。因而,她正要順著趙嬌兒給的臺階下,誰知來人的一聲,卻硬是撕破她的臉皮。

“貴妃此言在理,趙太後若一同前去,陛下能不擔憂嗎。若是讓某些人鉆了空子,這受驚的是誰可就難說了。”

朝司求聞聲,氣勢瞬時略有緩和。他一手輕撫腰間的佩劍,轉身看向來人。

只見女子一身象牙白,金絲繡以飛鳥紋飾的對襟低胸秀裙,發鬢以羽型銀白流蘇珠玉為飾。

此前只聽聞其人,未見其人。如今世家重臣一見,皆為之驚嘆,挪不開雙眼。

而朝司求目光亦是微怔,心中一動後便命安公公上前去攙扶。但是,卻被謝卿姒婉拒,她挽著貓生的手便施施然的走向他。

謝卿姒根本未理會,因她的話而心裏惱怒不已的趙太後。她向朝武帝客氣行禮:“陛下讓您久等了,我與你們先行一步。空竺稍後,自行前往狩獵行宮。”

“無事,我等亦是剛到不久。”

話落,朝司求便下令:“準備出發。”

徒留怒極的趙太後在身後,將帕子撕裂。心裏暗恨:今兒,她竟被謝卿姒與朝司求如此對待,真是奇恥大辱。此次狩獵,她定得令兩人付出代價!

心懷鬼胎的一行人,便浩浩蕩蕩一同前往行宮。

再言,君行鶴自見到謝卿姒時,便有心留意。此時,他正騎馬護衛在朝司求的儀駕邊上,不由分說的便靠近馬車窗前探詢:“陛下,這位顏可傾朝武帝國的仙外來客,其秉性可是著實有趣。”

然而,回覆他的卻是一盞茶杯。幸虧君行鶴躲閃得及,否則今日他非得破相。隨即,他脫口而出調侃:“人與人的差距,便在此時盡顯無疑。倘若微臣是仙子,待遇定全然不同。”

君行鶴話方落,便想要立即騎馬走開。誰知,朝司求竟然執起一枚棋子,便朝馬擲去。

馬匹瞬時受驚,到處亂竄。

眾人只見往日的禦前紅人,狼狽不堪的在竭力控制馬匹。

而今日作為朝臣的家屬,林以柔此刻亦是坐於馬車上,參與此次狩獵。她聽到馬車外,傳來陣陣嘈雜聲。禁不住好奇,掀開車簾,便見到君行鶴騎馬在她車邊上。

林以柔眉眼帶羞意,捏緊了簾子。想要與他打聲招呼,但卻始終不敢開口。就在她眼睜睜看著君行鶴要離開時,手中帕子一松。風輕吹過,就被他給攔截下來。

君行鶴還以為是哪個彪悍的姑娘,又做出投香囊、扔手帕之事。回頭一看,原是老熟人——林以柔。

他把帕子還給她時,出聲調笑道:“下次可要記得拿好,若是讓別家公子撿到,可就要收下做定情信物了”。

然而,君行鶴見她接過後,一副羞答答的模樣,臉上越發帶有紅意。也不好再打趣,勒住韁繩就走了。

青兒見林以柔自君行鶴走後,著迷的拿著帕子,不解的問:“小姐,怎麽不挽留君世子,多與他交談一會?”

她身子一僵,繼而溫婉一笑:“明知是過路人,怎麽敢多挽留。”

而另一處,布置得格外精細的馬車內,謝卿姒散漫的枕在貓生腿上。二人互相投餵糕點,舒服得開始昏昏欲睡。

空竺不動聲色的踏入馬車內,見他二人如此,只好坐於角落。

她輕拍貓生讓他縮小體型,但他卻不肯。而她作勢就要拿走甜食,貓生方才撇一撇嘴,不情不願的化成小肥熊。

“回來了,可有探出一二?”

謝卿姒勾起他的手指,讓他到裏側坐下。不顧空竺的阻撓,身子骨嬌軟抱著貓生躺在他懷裏。

他提起貓生的脖頸,往旁邊一放:“下次再幻化成這般大小,你就該節食。”

貓生聽此氣急敗壞,毛發豎立。他這般模樣怎麽可能壓累卿姒,他可比空竺知道心疼人!

謝卿姒見他二人又要鬥氣,連忙給貓生順毛。扯著佛珠,嬌音響起:“表哥,你先告訴我,近期可是有事要發生?”

空竺取下擱到她的流蘇玉飾,打量懷裏的人。也不知道怎的生得,與其他修仙女子如此不同。尤為喜好這玉衣華飾,對修行卻無甚追求。

現今她身有疾便罷了,若是痊愈後依然這般,可如何是好,他的修為可無法一直任由他抑制。

“表哥?”

女子搖晃他的衣角,困惑他為何沈吟不語。

“無事,今都地界已有異動。若我不在時,記得定要貓生緊跟在你身側。”

謝卿姒挑起秀眉,乖巧的答應。空竺見此欣慰暗道:所幸她在大事面前,未曾惹下禍端。

待到行宮時,他再次駕輕熟路的為她裝扮,一切瞧起來,皆是顯得如此的自然。謝卿姒下馬車時,空竺見她的發飾似乎稍微傾斜,便幫她整理扶正。

然而,他二人此番親密無間的舉動,皆被在場的人看在眼底。

君行鶴亦是第一次見到,心裏委實震驚。他的視線,不由窺探向一旁面無表情的朝司求。這真是引得他十分好奇,試探問:“陛下,他二人怎的如此作為?”

然而,朝武帝壓根未欲搭理,君行鶴小心謹慎的探詢。帝王不知作何,心裏略微不得勁兒,轉身便快速離開。

君行鶴可未肯罷休,立馬跟上去,誓要一問究竟。此佛子與女子在行為舉止上,竟如此密切。可千萬別誆他,以佛修仙的人,未有禁止女色的僧規戒律。

在君行鶴不厭其煩的打探之下。朝司求只得甩下一句:“不過是表親罷了”,便徑直離去。

令君行鶴怔楞的站在原地,嘴裏嘟囔著:“表親?真是自古表親皆良配!但亦是古怪,身份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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