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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堪暴風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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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藍色的珠子從蕭簫脖子裏鉆了出來,霎時水晶世界明亮百倍,每個水晶上都罩上了天藍色的光暈,而此時那白色水晶上的影子卻清晰了。

最先出現的倒也是剛才的蕭簫,接著就是上午九個人,再下來往前推:蕭和瑾一等人在這裏的聚會竟然一點不漏地在這塊水晶上面重現了。不明白,為何上面只有蕭和瑾一人的影像是清晰地,而且其他人連音色都變了,完全不同於上午蕭簫聽到的那樣。這天接二連三的怪事已經使蕭簫見怪不怪了,面對這完全不在意料中的事情,蕭簫也只是不失時機地將一切拍攝下來。只是她不清楚為什麽只有蕭和瑾的影像是清晰地,難道這兒從造物主創造起就蕭和瑾一幹人和自己來過。但這並不重要,那原本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已經在她手裏了。滿足了的她仍然沒逃脫那個惡夢之始的珠子,那個珠子也已又回到蕭簫脖子裏了。

蕭簫仍然沒有忘記她在上官覆家裏面覺察到得那個花瓶,又一次移形換位,徑直走到了上官覆家中。看著在沙發上和衣睡著的臉上還掛著微笑的上官覆,蕭簫內心閃過一絲不忍,但強烈的聖賢教導的博愛情節依舊站著上風;她拿出那個花瓶,卻不是她所料:她本以為裏面有些賬本什麽的,可只是一幅畫像,一個容貌酷似文卿的男人,尤其是那一對彎月眉。無數念頭流過蕭簫腦海,最後認定這男人應該是覆哥哥的父親,但為何要藏在花瓶之中,蕭簫沒有去深究,因為這似乎對她現在做的毫無作用,至少她現在這樣認為。

沒有找到她想要的,蕭簫當然不滿足。她憑著自己對那些人聲音和部分人的容貌的記憶,一家家搜尋,開始時她確實費了些功夫,不過後來她發現那些人都是蕭和瑾公司的職位或大或小的職員時,一切就順利多了。不到一月,她想要的東西就收集齊全了。那排行老四、老五、老六和老七的家裏都有,他們認為自己藏得很好,可他們都犯了一個錯誤: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自己認為很平安的地方,別人真的想不到嗎?更加上搜尋的只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本沒有什麽固有經驗的束縛。

更讓蕭簫哭笑不得的是,這四人收集的證據,除了那老六的有相關政府官員犯罪的證據外,無一例外地將矛頭指向蕭和瑾,那些東西視乎只是為了證明蕭和瑾有罪,確實是這麽回事了。然而拿著這些東西又有何用?那排行老六的俊美後生不就這樣!死亡來臨時他何曾有時間說出話來去要挾蕭和瑾。蕭簫第一次真正嗅出了愚昧的感覺,不禁嘆氣、搖頭、翹嘴角……給那些整理好的東西一個合適的去處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但一瞬間,她想到了“鐵面閻王”,便順利將一切搞定了。

真的!只有僅僅一個月,秋天就真正來臨了。

今天是蕭簫的生日,七月初七,也是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今年沒有下雨。

這兒是南疆。

文卿又開始煮水了,雖然那極品碧螺春只夠這一次喝了,神情間竟然還可以沒有一絲雜念,實乃泡茶高手。那上官覆也早早地抱著一大盒東西來了,看那形狀裏面是塊木板才對,進門問好後就迫不及待地問蕭簫有沒有想他。蕭簫裝作有事卻硬要裝沒事的樣子反問:“我幹嘛想你!一個月都不來看人家!”聽到蕭簫滿是埋怨,上官覆心裏比喝了蜜還甜;可話說回來,上官覆這一個月可體驗了煎熬是怎麽樣難受了。“生日快樂!”上官覆將包裝精美的禮物遞給蕭簫。“哎呀,真不好意思,你也一樣生日快樂。可我沒給你準備生日禮物。”

“我答應過你的嗎!”上官覆想起蕭簫曾看到他邋遢的樣子,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不過……覆哥哥,閉上眼睛。”上官覆就聽話地閉上眼睛,蕭簫卻在他嘴上親了一下,又笑盈盈地看著他;上官覆臉更紅了,連脖子、耳朵也紅了,真如被紅孩兒的三味真火照亮一般。過了好一會兒,上官覆才緩過來,開口道:“你打開包裝吧!”

蕭簫拿起禮物看了看,“讓我先猜猜!”轉而又搖搖頭:“還是直接拆開吧。”正要拆開包裝,上官覆卻按住蕭簫的手,不好意思地說:“還是等我走了以後再看吧!”

而恰於此時,那水燒開了,也就是蕭和瑾回來了。蕭簫仍然得先往常一樣去迎接,蕭和瑾仍然像往常一樣,但這一次空著手,因為今天是他和文卿的結婚紀念日,又是倆個小孩的生日;這種情況下,都是三人要什麽然後一起去商店買什麽的。

蕭和瑾又端坐於前品味那嚇煞人香的碧螺春。“以後就再喝不上了!”文卿黯然地說。蕭和瑾此時會怎麽做呢?男人哄女人的本事也只得這個時候能體現出來吧!男人只要女人明白男人愛的是女人本身而非那身外之物的茶,那茶再香也抵不過女人本身一半的香,況且這世上又不止碧螺春一種好茶……反正方法有的是,男人總會讓女人慢慢開心起來的。像蕭和瑾那樣幽不見其深的男人就等不用說了,結果就是一會兒後文卿便笑意十足了。

今日蕭簫不同往日,穿了一套十七世紀法國貴族小姐那樣的服飾,尤其是那一雙玉臂在白紗手套的遮掩下更投射出一種朦朧美,上官覆有點呆了。文卿和蕭和瑾還打趣他呢,蕭簫才不讓別人欺負她的覆哥哥呢,依舊不容客氣的回諷到,要知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蕭和瑾和文卿身上也不計其數了。

他們照樣來到那家餐館,只需提醒一下那位神廚今日是七月初七就一切可以了,一切原本就是要照舊的。蛋糕上來了,樣式確是要不照舊的,這吃喝的東西可是每時每刻要推陳出新的啊。細看那蛋糕,下面自是一層薄薄的面餅,在其上輕輕抹了一層薄薄的奶油,再上再加一層薄薄的果醬,最上面卻是一幅立體的“鴛鴦戲水”雕刻:都是時鮮的水果。

那“未老頭先白”的鴛鴦正自“相對浴紅衣”,依依偎偎,好不親熱。而再看那果醬、奶油和面餅可不都是“藕斷絲連”的倆個半圓,卻也是鴛鴦了。當然這蛋糕的大名也就是“鴛鴦”了。

蕭簫今日食欲頗佳,酒酣飯足時,蕭和瑾便問女兒要什麽禮物。

“我想要你戴的那個冰水如意!”

“哈哈——!”文卿脫口笑道,“這回可好玩了,當年我問他要這個東西的時候他可是死活沒給呢!”蕭簫努嘴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蕭和瑾哈哈笑了:“那好吧,不過只能給你一個晚上。”就將那冰水如意遞給蕭簫,蕭簫得意地拿著那冰水如意在文卿面前晃了晃。文卿可越發得意了,那笑便是語言:“我曾今好像戴了一個月呢!你說對吧?瑾哥哥!”“哼……”又輪到蕭簫賭氣不說話了。“覆兒,你想要什麽禮物呢?”蕭和瑾接著問。“讓蕭妹多戴——”這上官覆的話還沒說完,蕭和瑾猛的發覺不對勁,右手成爪向女兒手中的冰水如意抓去,意圖觸摸到那海藍色項墜;只見蕭簫向後一翻,坐的椅子應力而倒,她順勢就地向後滾去,大約離蕭和瑾很遠了才站了起來,手中兀自緊緊地抓著那冰水如意。

此時的蕭和瑾手腕上也多了一副“銀項圈”。“和瑾公啊,十多年了,總算該結束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光頭便衣警察毫無得意之色地感慨。蕭和瑾和文卿四目相對,又齊齊望向蕭簫;蕭和瑾的眼睛看著蕭簫泛出了海藍色,而此時蕭簫也回應以天藍色的眼光……

天藍藍,海藍藍,海比天藍。

那蕭和瑾便知道一切了,閉上眼輕輕嘆了口氣:“簫兒,有機會再去藍色水晶座後面看看吧……”又轉向上官覆:“一會兒回家後把你看到的說給你媽媽聽。”上官覆點了一下頭,又轉向了那此時不知在想什麽而至眼神空洞無物的蕭簫。蕭和瑾看著文卿,頓了頓道:“卿妹,家裏茶座下有一份信,看了以後你就知道怎麽做了……”

這才和那位四十歲上下的警察說話了,“鐵面閻羅怎麽把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長發和大胡子都不要了!”此時另一處的女子身著一瘦身警裝,精神抖擻的走進雅閣,“既然獵人的任何偽裝都被獵物識破了,那就不妨來個絕對暴露;獵物的思維可總是很定向的,尤其那些自以為是的家夥,總愛被習慣所羈!”

“哈哈——”蕭和瑾爽然笑了,“一智一勇,賢伉儷真是天下絕配!十年了,總算有結果了,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啊。走吧,不過你們得幫我把飯錢結了啊!”說著,三人並排著談笑風生地走出飯館,走進一輛黑色豪華小轎車,比蕭和瑾開的那輛確實低了幾個檔次。

蕭和瑾走了;不管留下的人怎麽樣的心理,蕭簫先出去了。蕭簫自己清楚,這個時候知情的人誰又會來理她呢,甚至沒有人來罵她;她拿著冰水如意獨自走上街道,消失在黑暗中,因為她已來到那個此時也顯得安靜許多的水晶世界。

記著蕭和瑾的話,她來到那藍色水晶後。

“和氏璧!”蕭簫不禁出了聲……

當蕭簫從水晶世界出來之後,已是七八天之後的樣子,那個冰水如意也在她進入那的第三天消失了;她懷中抱著一個厚厚的本子,那個就放在和氏璧下寫滿了蕭和瑾肺腑之言的本子;她依舊不餓,這是一個依舊困擾他的問題,此外她似乎一切都明白了。還是出現在哪個園子外,但也不必再進去了,她根本感覺不到文卿的氣息;去找上官覆嗎,家裏沒人,打電話……他們好像都消失了;就連蕭和瑾死了,如果一個人變成一灘鹽水算死的話,就在冰水如意消失的那刻。

“冰水如意終究還是他的。”蕭簫如是想,“我就幫他做了那幾件事吧!”蕭簫先燒了那個本子,離開了這個自己長達五年的居住地。一個受傷的女人首選的地方應該是回娘家吧!蕭和瑾讓蕭簫照顧文卿,既然蕭簫已經答應,就踏上了那北上的列車。

列車上倒是相安無事,因為那麽小的小孩無論怎麽都是安全的吧,更何況是在駕駛室裏。可即便危險降臨又能怎麽樣呢?只要意念一動,便可移形換位,有誰又能奈何得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2013年6月17號,修改錯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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