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試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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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聲大樓的門口，幾個身穿校服的小年輕嘰嘰喳喳的擠在一起，見有人出來，趕緊湊上去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偶像，運氣好的話還能要到幾張簽名合影。
打頭的圓臉女孩手裏拿著蘇可唯的照片，她聽說今天自己的偶像來公司開會，匯了幾個小夥伴在新聲的門口等了2個多小時，門口的保安大叔這種場面見多了，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混進去根本不可能。
“長頭發的，是不是可唯啊?”
“不大像啊，就她一個人，可唯現在的名氣，怎麽也得有幾個助理保鏢的跟著吧。”
司桐背著吉他走出了大門口，燈光照在臉上，幾個小粉絲看清不是自己要等的偶像，不免有些失望，抱怨道：“應該是工作人員吧。”
涼絲絲的水落在臉上，春天只有大風和黃沙的B市，破天荒地下起了雨。
司桐剛才說解約時走得瀟灑，連行李還都留在公司的宿舍裏，這時候再回宿舍收拾東西，萬一撞上公司的前同事，又免不了一番尷尬。
她剛才給李辭遠打過電話，一直是“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忙”，估計是巡演的會議還沒開完。於是發了條短信，說明了自己已經跟新聲談完，在公司附近等他。
司桐望著天上越來越急的雨水，想著自己總不能在街上傻站著。於是罩上兜帽，把吉他藏在大衣裏，打了輛車奔著B市的酒吧街去了。
B市的酒吧街在全國的音樂圈裏都有些名號，據說有一些出名的歌手，出道前在這一帶當駐唱，正巧被來酒吧玩的音樂制作人相中，簽回來砸錢砸資源的給捧紅了。
後來不少懷抱音樂夢想的年輕人，總要在酒吧街混個兩三年，期盼這樣的好運也能落在自己頭上，引起一兩個公司制作人的註意。
晚上九點，正是酒吧街最熱鬧的時間段。司桐挑了家裝修相對平民的，進去找了個臺座，要了杯伏特加暖暖身。
這酒吧格局看著不大，中間圍了7、8張主桌，全都被顧客占滿。外圈十幾個臺桌也剩不了幾個空位。
司桐聽了幾小段試音，音響效果倒是不錯，看來老板也是個懂行的，舍得往設備上砸錢。
此時應該還沒到壓軸表演的時間，臺上5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彈了幾段過場的音樂，暖暖場子。
司桐估摸彈吉他的小夥是個生手，幾段旋律全部跟鼓聲脫節，鼓手往前追一追節奏他就跟不上，鼓手緩一緩等他還搶拍。
這感覺就像拼拼圖時，無論你怎麽擺弄總是會多出一塊，十分煩躁。
司桐頭一次痛恨自己對音樂的敏感度，不過出於職業習慣，她下意識跟著算吉他每個節拍需要調整的時間，結果算了幾輪下來那孩子一次都沒踩對過，司桐的內心也徹底崩潰了。
前排一身材壯實的大哥終於忍不住，一雙厚實的大手拍著桌子，沖臺上喊：“CAO，這吉他彈得跟尿不凈似的，老子都快陽痿了！”
形容雖然粗俗了點，司桐還是默默在心裏給大哥比了個讚，這比喻真傳神！
聽有客人拍桌子不滿意，服務員趕忙過來安撫。
司桐離著近，聽那服務員對吉他手也是一肚子抱怨。
原來酒吧駐場的吉他手沒跟他們打招呼，擅自做主回老家結婚去了，酒吧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臨時在學校找個吉他專業的學生頂替幾天。
結果今天頭一天上班，沒想到技術這麽不靠譜。上臺的這麽會功夫，已經有5個客人跟自己反應吉他技術太水。
服務員忙著跟大哥保證，明天再招個有經驗的來，保準聽得順暢。
司桐在旁邊一聽就明白了，臺上的年輕吉他手彈成這樣，倒也不是因為技術不到位，主要是缺乏跟鼓手的配合練習。
她早前接觸的許多吉他手都存在類似的問題，自己solo的時候彈得很炫，來幾段高難度旋律不成問題。可一搭上鼓點節奏就開始亂了，因為平時都喜歡自己悶頭練習，也懶得上節拍器，旋律彈得是利索了，節奏卡得一塌糊塗。
聽那服務員的意思，現在酒吧急需一個駐場的吉他手。司桐從新聲走了之後，下一步打算怎麽走暫時沒有想好，不如來酒吧客串下駐場吉他，也算有份收入。她的水平應付這個崗位完全沒有問題。
“要不，我上去試試？”司桐上前幾步，低聲詢問服務員。
未等服務員回答，剛才還在抱怨尿不凈的大叔倒是對她很敢興趣。
“哎呦，換個小妮子來，看著也比毛頭小子順眼，這回我倒要好好聽聽。”說著，開始支使服務員叫經理把臺上那小子弄下來。
司桐在酒吧混了少說也有小3年，混得久了這種人也就見怪不怪，看見臺上有姑娘玩樂器，覺著新鮮，吹個口哨言語上占占便宜。心裏想著一個姑娘家家能有什麽太精彩的表演，無非就是圖個養眼。
司桐對於這種打臉的機會樂此不疲：“你挺住，一會別太激動。”
大叔吹了個口哨，笑得一臉猥瑣。
司桐連上自己演出用的吉他，簡單調試了下。
《crossroad》電影中著名的solo選段小試一段，臺下懂行的觀眾一下聽出與剛才的不同，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舞臺。
燈光下的司桐沈浸在音樂之中，每一個指法的觸感，每一個旋律的變化，像是本身存在於她的指尖上，不用經過大腦的精密安排，音符規規矩矩的呆在它該在的位置，組合出了美妙的樂聲。
大叔不自覺放下本打算打口哨的手指，呆呆看著臺上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女孩。他突然覺得，這個時候，無論是叫好的聲音、歡呼的聲音還是起哄的聲音，對現在的這段solo而言，都是一種褻瀆。
他很激動，但他真的不敢動！
吉他音再變，司桐朝後面的鼓手點頭示意，彈的旋律已經變成了剛才暖場的曲子。鼓手的經驗也是豐富，立馬會意，掐準吉他的節奏，輕敲鼓點融了進去。
暖場曲終於起到了應有的暖場效果，臺下剛才冷的沒有聲響的觀眾，此時正伸出手臂，跟著音樂的節奏一起搖擺。
鼓手打著打著感覺自己快要感動哭了，這一直卡不上的點兒，總算順暢歸位了。
小試牛刀的暖場曲，贏得陣陣掌聲。
暖場結束，主持人上來掌控局面，司桐隨著樂隊成員一起下了臺。
聞訊從後臺過來的經理兩步迎上去，激動得伸手要拍司桐肩膀，司桐不著痕跡的向旁邊讓了讓。
“不好意思，習慣了。”經理當她是自己酒吧那幫演出的小夥子，互相拍個肩膀懟個兩下，嘻嘻哈哈鬧一鬧。她這一讓，才覺著自己太過唐突。
司桐直奔主題，問酒吧經理：“聽說你們這缺吉他手？”
經理沒想到她突然問了這麽一句，思維一時沒轉過來。
“剛才我臺上試了下，來你們這當個駐場的吉他手，怎麽樣？”司桐繼續問。
當然是一萬了好啊，經理聽司桐這麽問，直覺自己撿了個現成的便宜。本來以為像她這樣的技術，應該是某個音樂學校的高才生，或者是圈子裏有些名氣的樂隊成員，今天來酒吧彈上一段就是玩玩，沒想到對方主動應聘做駐場。
經理滿心歡喜剛要答應，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快。
“要想在這彈琴，得先贏過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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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頭發的，是不是可唯啊?”
“不大像啊，就她一個人，可唯現在的名氣，怎麽也得有幾個助理保鏢的跟著吧。”
司桐背著吉他走出了大門口，燈光照在臉上，幾個小粉絲看清不是自己要等的偶像，不免有些失望，抱怨道：“應該是工作人員吧。”
涼絲絲的水落在臉上，春天只有大風和黃沙的B市，破天荒地下起了雨。
司桐剛才說解約時走得瀟灑，連行李還都留在公司的宿舍裏，這時候再回宿舍收拾東西，萬一撞上公司的前同事，又免不了一番尷尬。
她剛才給李辭遠打過電話，一直是“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忙”，估計是巡演的會議還沒開完。於是發了條短信，說明了自己已經跟新聲談完，在公司附近等他。
司桐望著天上越來越急的雨水，想著自己總不能在街上傻站著。於是罩上兜帽，把吉他藏在大衣裏，打了輛車奔著B市的酒吧街去了。
B市的酒吧街在全國的音樂圈裏都有些名號，據說有一些出名的歌手，出道前在這一帶當駐唱，正巧被來酒吧玩的音樂制作人相中，簽回來砸錢砸資源的給捧紅了。
後來不少懷抱音樂夢想的年輕人，總要在酒吧街混個兩三年，期盼這樣的好運也能落在自己頭上，引起一兩個公司制作人的註意。
晚上九點，正是酒吧街最熱鬧的時間段。司桐挑了家裝修相對平民的，進去找了個臺座，要了杯伏特加暖暖身。
這酒吧格局看著不大，中間圍了7、8張主桌，全都被顧客占滿。外圈十幾個臺桌也剩不了幾個空位。
司桐聽了幾小段試音，音響效果倒是不錯，看來老板也是個懂行的，舍得往設備上砸錢。
此時應該還沒到壓軸表演的時間，臺上5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彈了幾段過場的音樂，暖暖場子。
司桐估摸彈吉他的小夥是個生手，幾段旋律全部跟鼓聲脫節，鼓手往前追一追節奏他就跟不上，鼓手緩一緩等他還搶拍。
這感覺就像拼拼圖時，無論你怎麽擺弄總是會多出一塊，十分煩躁。
司桐頭一次痛恨自己對音樂的敏感度，不過出於職業習慣，她下意識跟著算吉他每個節拍需要調整的時間，結果算了幾輪下來那孩子一次都沒踩對過，司桐的內心也徹底崩潰了。
前排一身材壯實的大哥終於忍不住，一雙厚實的大手拍著桌子，沖臺上喊：“CAO，這吉他彈得跟尿不凈似的，老子都快陽痿了！”
形容雖然粗俗了點，司桐還是默默在心裏給大哥比了個讚，這比喻真傳神！
聽有客人拍桌子不滿意，服務員趕忙過來安撫。
司桐離著近，聽那服務員對吉他手也是一肚子抱怨。
原來酒吧駐場的吉他手沒跟他們打招呼，擅自做主回老家結婚去了，酒吧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臨時在學校找個吉他專業的學生頂替幾天。
結果今天頭一天上班，沒想到技術這麽不靠譜。上臺的這麽會功夫，已經有5個客人跟自己反應吉他技術太水。
服務員忙著跟大哥保證，明天再招個有經驗的來，保準聽得順暢。
司桐在旁邊一聽就明白了，臺上的年輕吉他手彈成這樣，倒也不是因為技術不到位，主要是缺乏跟鼓手的配合練習。
她早前接觸的許多吉他手都存在類似的問題，自己solo的時候彈得很炫，來幾段高難度旋律不成問題。可一搭上鼓點節奏就開始亂了，因為平時都喜歡自己悶頭練習，也懶得上節拍器，旋律彈得是利索了，節奏卡得一塌糊塗。
聽那服務員的意思，現在酒吧急需一個駐場的吉他手。司桐從新聲走了之後，下一步打算怎麽走暫時沒有想好，不如來酒吧客串下駐場吉他，也算有份收入。她的水平應付這個崗位完全沒有問題。
“要不，我上去試試？”司桐上前幾步，低聲詢問服務員。
未等服務員回答，剛才還在抱怨尿不凈的大叔倒是對她很敢興趣。
“哎呦，換個小妮子來，看著也比毛頭小子順眼，這回我倒要好好聽聽。”說著，開始支使服務員叫經理把臺上那小子弄下來。
司桐在酒吧混了少說也有小3年，混得久了這種人也就見怪不怪，看見臺上有姑娘玩樂器，覺著新鮮，吹個口哨言語上占占便宜。心裏想著一個姑娘家家能有什麽太精彩的表演，無非就是圖個養眼。
司桐對於這種打臉的機會樂此不疲：“你挺住，一會別太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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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ossroad》電影中著名的solo選段小試一段，臺下懂行的觀眾一下聽出與剛才的不同，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舞臺。
燈光下的司桐沈浸在音樂之中，每一個指法的觸感，每一個旋律的變化，像是本身存在於她的指尖上，不用經過大腦的精密安排，音符規規矩矩的呆在它該在的位置，組合出了美妙的樂聲。
大叔不自覺放下本打算打口哨的手指，呆呆看著臺上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女孩。他突然覺得，這個時候，無論是叫好的聲音、歡呼的聲音還是起哄的聲音，對現在的這段solo而言，都是一種褻瀆。
他很激動，但他真的不敢動！
吉他音再變，司桐朝後面的鼓手點頭示意，彈的旋律已經變成了剛才暖場的曲子。鼓手的經驗也是豐富，立馬會意，掐準吉他的節奏，輕敲鼓點融了進去。
暖場曲終於起到了應有的暖場效果，臺下剛才冷的沒有聲響的觀眾，此時正伸出手臂，跟著音樂的節奏一起搖擺。
鼓手打著打著感覺自己快要感動哭了，這一直卡不上的點兒，總算順暢歸位了。
小試牛刀的暖場曲，贏得陣陣掌聲。
暖場結束，主持人上來掌控局面，司桐隨著樂隊成員一起下了臺。
聞訊從後臺過來的經理兩步迎上去，激動得伸手要拍司桐肩膀，司桐不著痕跡的向旁邊讓了讓。
“不好意思，習慣了。”經理當她是自己酒吧那幫演出的小夥子，互相拍個肩膀懟個兩下，嘻嘻哈哈鬧一鬧。她這一讓，才覺著自己太過唐突。
司桐直奔主題，問酒吧經理：“聽說你們這缺吉他手？”
經理沒想到她突然問了這麽一句，思維一時沒轉過來。
“剛才我臺上試了下，來你們這當個駐場的吉他手，怎麽樣？”司桐繼續問。
當然是一萬了好啊，經理聽司桐這麽問，直覺自己撿了個現成的便宜。本來以為像她這樣的技術，應該是某個音樂學校的高才生，或者是圈子裏有些名氣的樂隊成員，今天來酒吧彈上一段就是玩玩，沒想到對方主動應聘做駐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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