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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見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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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脫口而出之後, 驚覺說錯了話的林睿沈默了好一會兒, “不過傻點兒也挺好的, 不是有句話說的, 傻人有傻福。”

楊柳看了他好一會兒,隨即嫣然一笑, “嗯, 我是傻人, 你是傻福,我有你。現在我的事都說完了, 你呢?你是怎麽從牢裏逃出去的?”

“我……”林睿才剛張嘴,就聽到外頭夏師傅的聲音,“總鏢頭, 馬上就要過城門了,一會兒咱們是直接去白府嗎?”

林睿剛想應‘是’卻突然反應過來,他這好像是第一次見岳父、岳母。什麽都沒帶,就光光一個人, 太不妥了。

“先……先慢慢走。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說。”

楊柳有些不解,“怎麽?你還有什麽別的事要辦嗎?”

“咱們這……不對, 順序……”林睿理了理話頭, 才大約說清楚了他想要說的話, 旁人成親, 那都是先三書六禮, 然後拜天地, 入洞房,也就是說,成親之前岳父、岳母是先提前相看過女婿的,婆婆呢,也是相看過兒媳的。他和楊柳……他當初是當自己沒有長輩,以為楊柳也沒有,就兩個人私自定了親事,這會兒楊柳突然又有了爹娘,還都是親生的。他這女婿……“……我這是不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若不是馬車之內不好施展,林睿必然是要團團轉的,楊柳很淡然,只是一臉淺笑地看著他。

“柳芽兒你別光笑,替我想想,該怎麽辦才好?岳父是當官的,當官的都是讀書人出身,應該喜歡筆墨紙硯的吧?或者書畫?岳母……岳母喜歡金銀首飾嗎?還是玉器?”

楊柳被林睿問得有些啞然,她雖在府裏頭待了也有一個多月,但她爹和她娘喜歡什麽,她卻真的沒有特別關心過。

“我爹那裏,我不是很清楚他的喜好,不過你送筆墨紙硯應該是可以的,就算他不用,也可以給我幾個弟弟用,他們都在書院讀書呢,想來這些應該都是用得著的。”且用量應該不會小,畢竟科舉從來不是一年兩年的事。

“啊?還有小舅子?那也得單獨備禮……有幾個?”

楊柳五指張開,在林睿眼前晃了晃。

“……岳父岳母,還挺厲害的。”

“其中四個是我娘生的,還有一個,他娘不在了,也一直是養在我娘膝下的。至於我娘,她平日裏的打扮都很素凈,金釵、銀釵、玉釵、木釵我都見她用過。”

林睿看了楊柳一會兒,見她越說話越猶豫,也便明白了,她這是心裏也沒譜。不想再為難她,林睿只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摩挲了好一會兒,林睿緩緩靠近,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林睿摸她臉的時候,楊柳也輕輕地以臉蹭他的掌心,雖然時隔幾個月,他的掌心似乎比先前粗糙了不少,但那依舊是讓她安心的溫度。見林睿漸漸靠近,楊柳的心怦怦亂跳,配合著,閉上了眼睛。沒想到……林睿只是親了她的額頭。

外頭天色已然大亮,馬車簾子又是掀開的,林睿看到了楊柳眼中明顯的失望之色,林睿於是指了指外頭,“他們面上看著沒什麽,其實不時地在往咱們這裏偷看呢。還有你這口脂,要是被我親掉了,被岳母看出來了,不大好。”林睿現在其實也後悔,重逢的時候就顧著激動了,除了抱抱之外,其他什麽都沒想起來做,現在腦子清醒了,想的多了,反而畏首畏尾。

聽林睿這麽一說,楊柳松開了他的手,在林睿以為她生氣了的時候,楊柳從懷裏掏出了帕子,慢慢地在唇上擦拭起來。隨後,她把帕子隨手一扔,伸手把兩邊的馬車簾子都放了下來。

林睿:“……”有孕的是柳芽兒,傻的卻是他。

在夏師傅考慮著是否要繞城一周的時候,林睿開了口,“先不回白府,在街上繞一繞,遇上賣書畫的鋪子、賣筆墨紙硯的鋪子或者賣首飾頭面的鋪子,都停一下。嗯,點心鋪子也停一停。”

夏師傅:“……”這不就是基本都要停了嗎?

“總鏢頭。”

“嗯?”

“您看咱們拉著這麽多東西,也不大方便,不然……我和葉鏢師他們先回先前的客棧等您,等您辦好了事,再來尋咱們?”

“也好。”才剛應下,林睿很快又改了主意,“讓王鏢師或者羅鏢師留一下。”

王勉不想留,羅啟銘極想鬧明白是怎麽回事,於是……他被留下了。

於科舉之事,不論是楊柳,還是林睿,都知之甚少,所以進了鋪子之後,在鋪中夥計問他們要買什麽的時候,他們沒有一個能回答出來的。那夥計也是個伶俐人,看了眼楊柳的肚子之後,便道,“二位若是要替夫人腹中的孩兒備下啟蒙的東西,只怕是早了些,不過咱們鋪子裏頭,是可以定制狀元筆的。”

“狀元筆?”楊柳聽了之後,看向林睿,“這個意頭不錯。”書院之中的那些個讀書人,又有幾個不想高中狀元的呢?“你們這兒的狀元筆,都什麽價格?能先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嗎?”

那夥計一聽,便知道楊柳是門外漢,忙笑著解釋道,“這位夫人,狀元筆又叫胎毛筆,胎發筆,得等您肚子裏頭的小少爺出生之後了,才能做呢。要是小少爺的頭發少,那便制成單筆,若是頭發多,做成對筆或者套筆也是可以的。以後小少爺長大了,用自己的胎發筆考科舉,那必然是能金榜題名,光宗耀祖的。”

林睿聽那夥計說得慷慨激昂的,低頭看了看楊柳的肚子,“那就,定一個?”

楊柳伸手捏了捏他的腰,“誰說的一定是兒子了?萬一是個女兒呢?”

“女兒也給做啊。指不定咱們家以後,就能出個女狀元呢?”

那夥計見林睿說得這樣幹脆,忙道,“要是位小小姐,那也是可以做的。待得小小姐長大成人,到了能定親的年紀,這胎毛筆還能用作定親信物。”

這胎發筆……兒子用來考狀元,林睿是高興的,女兒用來當定親的信物,林睿就不那麽高興了,“柳芽兒,咱們還是生個兒子吧?女兒要出嫁的,我有些舍不得。”

楊柳被林睿說得哭笑不得,“孩子還沒出生呢,至於想得那麽遠嗎?要都像你這樣想,那天下男子,都得一輩子打光棍了。”

依舊打著光棍的夥計和羅啟銘:“……”只願將來不要遇到這樣不講理的岳父。

怕林睿真的生了氣,掉頭就走,夥計忙轉了話題,“你二位,究竟是想要添置些什麽呢?咱們鋪子裏頭那是什麽都有的,這邊都是毛筆,這是軟豪,用山羊毛或者兔毛制成,這是硬豪,是豬鬃或者鼠須做的,這是兼豪,是狼毫或者紫豪於羊豪合制的……”

看的出來,夥計對鋪子裏頭的東西那是十分了解的,張嘴就來,滔滔不絕。但林睿和楊柳,聽了一會兒,就開始覺得頭疼,在夥計開始介紹各種宣紙的出處的時候,林睿伸手制止了他,“我是來給妻弟們買些東西的。他們……都在書院裏頭讀書,你們這兒,書生用的最多的筆墨紙硯……各給我來五份。”

“五份?那您是想要能用多長時間的呢?是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半年,一年呢?或者更久?”

林睿剛想說話,楊柳拉了拉他的手,“我看,別一個月兩個月了,他們每年在家待的時間也不長,書院裏頭,好像都是有備這些的。你就隨便備個幾天的就行。”

“這樣好嗎?”

“我覺得不好。”這話,不是林睿說的,也不是楊柳說的,是他們身後站著的羅啟銘說的。剛聽到林睿一口氣要來五份的時候,羅啟銘十分心疼他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王勉那個狡猾的家夥,肯定是已經提前料到了,被總鏢頭留下來就是幫他扛東西的,這才溜得比兔子還快。總鏢頭不心疼他,他得自己心疼自己。

“您看啊,嫂子剛才說了,白府那幾位少爺們,一年在家也待不了幾天,其餘時間都在書院裏頭,在書院裏頭還能幹什麽呀?那肯定不能是吃喝玩樂。一年到頭都在讀書,好容易回家休息幾天,正想著輕松幾天呢,您給他們送這些……他們只怕不會謝您,會恨您吧?”

林睿和楊柳一聽這話,覺得特別有道理,頓時就都動搖了。楊柳點了點頭,“這位……”

“羅啟銘。”

“羅小兄弟說得挺有道理的,反正咱們也不懂這些,萬一買回去,他們不合用,那也浪費了。不如還是先買些吃的東西吧。等他們都回府了,我讓娘問問他們具體缺什麽,到時候再分別給他們補上就是。”

“那岳父……”總不能也用吃的打發吧?

林睿看剛才那個玉石筆桿的毛筆就很不錯,那個一套的筆洗、鎮紙看著也很大氣。

楊柳看了一圈,也覺得毛筆、宣旨、墨條、硯臺之類學問太大,相較來說,鎮紙就簡單多了。“那就這個吧。”楊柳挑了一對雕著竹紋的鎮紙。

林睿將包好了的鎮紙放在手上掂了掂,“這個……禮是不是薄了點兒?”

楊柳此刻,正好在看對面的鋪子,“想要送重禮?那我看著,那個挺合適的。”語氣之中,不乏調侃之意。

林睿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那是一個賣木炭的鋪子,這會兒天氣漸冷,倒確實很實用。“柳芽兒,你真聰明,你看買多少合適?”

聽著兩人的對話,羅啟銘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恨不能挖個地縫鉆進去,就此消失在這倆人跟前身後。

“你還當真啦?我這是在告訴你,你給他們買東西呢,我不反對,但不管輕重,心意到了就好。”

林睿現在那心情呢,有點兒像是要見公婆的‘醜媳婦’,就盼著多買點兒東西擋著,‘公婆’能只看東西不看他,或者能看在東西的份上,對他少些挑剔。

隨後的首飾鋪子,林睿只說自己不是很了解這些,讓楊柳替她娘挑一套合適的頭面。楊柳懂的其實也不多,自她回府之後,白夫人倒是讓人給她屋子裏頭送了不少,但她要替林睿守著,幾乎都沒用過。

楊柳最後挑了兩套出來,顏色不是太艷麗的,樣式看著也素雅,“這兩套,你看著哪個好些?”

“我也看不出,不然,都買了?”

“這兩套那麽像,挑一套就行了,萬一我娘不喜歡,買兩套豈不是浪費了嗎?”

“那你喜歡嗎?”

“我?還行吧。”

“那就都買了,一套給你娘,一套給你。說起來,我還沒給你買過一整套的頭面呢。”

“我是不是忘了和你說,自我回府之後,我娘給我添置了很多頭面。”

“那不一樣,那是岳母給你買的,這是夫君給你買的。”

“在我看來,沒有什麽不同。都是插在我腦門上的。我就一個腦袋,你們給我備下這麽多,我怎麽戴得過來。”

“那還不容易,每天都戴不同的便是。”

最後,林睿還是只買了一套頭面,不是不想多買,而是……這頭面看著普通,著實不便宜,他身邊的銀子那畢竟是有限的。

“柳芽兒,等我賺了銀子,就給你補,給你買更好的。行嗎?”

“好啊。那我就等著了。”

之後林睿又買了些糕點和茶葉,看著覺得東西的數量還算湊合的時候,林睿終於深吸了口氣,對楊柳說,“柳芽兒,咱們,去你家吧。”

“什麽你家我家的,那是我的家,自然也是你的家,是回家沒錯,回的是咱們的家。”

“嗯。”

白府之中,自楊柳走了之後,白夫人的淚就幾乎沒停過,直到……餘媽媽他們回轉。

管家跌跌撞撞地前來回稟的時候,白夫人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什麽?餘媽媽她們回來了?那宛清呢?也回來了嗎?”白夫人趕緊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讓身邊的丫鬟趕緊去打水給她凈面。

“這個……倒是沒看到大小姐。”

“沒看到?怎麽會沒看到呢?快,去讓她們都進來!”聽到楊柳又不見的時候,白夫人覺得自己的腿有些軟。

楊柳和林睿的事,不止霍家鏢局的人一頭霧水,餘媽媽這裏也是一筆糊塗賬,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餘媽媽把她知道的都和白夫人說了之後,白夫人楞了好一會兒,再問餘媽媽,她就已經是一問三不知了。

“你們既然都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怎麽不陪在宛清身邊呢?就讓她和……一塊兒走了?他要帶宛清去哪兒,你們問了嗎?”

“聽說是要給您和老爺,還有幾位少爺,買些東西。”

“買東西?買什麽東西啊?咱們府裏看著像是缺東西的嗎?”白夫人這話一出,餘媽媽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垂下了腦袋,一副誠心聽訓的模樣。

最開始的時候,白夫人還能稍稍保持鎮定,隨著時間慢慢過去,白夫人就不由得不多想了,“他們究竟去哪兒了?宛清真的是自願跟著他走的嗎?不是被脅迫了?你剛才說,他們是什麽鏢局的?霍家鏢局?我怎麽好像沒聽說京城還有這家鏢局呢?可靠嗎?該不是騙人的吧?”

這些問題,餘媽媽一個也回答不上來,對於鏢局這些,她更是了解得極少。

在白夫人忍無可忍,準備把府裏的人都派出去尋人的時候,楊柳和林睿終於姍姍來遲。

管家是知道白夫人的急切的,所以小跑著進屋稟告。至於楊柳和林睿,走得並不快,楊柳倒是沒什麽,自有了身孕之後,她幾乎都是這個慢吞吞的速度,林睿緊張得很,從他不時的同手同腳就能看出來。

“別緊張,我娘很好的。而且你看見她,一定會覺得特別眼熟。她就像是……二十年之後的我。”

聽楊柳這麽一說,林睿在腦子裏頭想象了一下二十年後的妻子會是如何模樣,倒真的輕松了不少,語氣也不免輕快起來,“白姑娘,一會兒進去,您可千萬要護著小生。”

“你是我夫君,我定然是要護著你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宛清!”林睿還來不及再說什麽,耳邊已經響起了這麽一聲,得知女兒回來,白夫人沒法只在原地等著,這就急著趕出來見她了。

見到白夫人,林睿握著楊柳的手緊了緊,楊柳回頭看了他一眼,也握了握他的手。

待白夫人到了跟前,楊柳先喊了聲,“娘。”林睿連忙也跟著喊了聲,“岳母!”因為緊張,林睿的這聲‘岳母’喊得特別洪亮,把楊柳和白夫人都嚇了一跳。楊柳還好,白夫人被嚇得更厲害一些。因為她確實是有女婿的,不然女兒肚子裏頭的孩子哪裏來,但她女婿不是早就已經……

白夫人沒有應下林睿的這一聲,只是先看向女兒,確認她是否安好,見她臉色紅潤,精神也不錯,頓時就放下了一半的心,這另一半……白夫人慢慢地將目光移到了林睿臉上。

平心而論,這孩子長得很好,樣貌周正,眼神清澈,身姿挺拔……只除了,有些瘦。

白夫人看了眼女兒的肚子,又看了看兩人自始至終交握著的手,淡淡地說了句,“別站這兒站著了,有話進屋說吧。”

白夫人在前頭走著,林睿忍著忍著,終究沒有忍住,低聲問楊柳,“你覺得你娘,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

“應該不討厭吧,不然早就讓你滾了。”

林睿:“……”

不多時,林睿和楊柳跟著白夫人到了大廳。白夫人徑直坐下了,林睿又挺了挺脊背。

“宛清懷著身孕,就別站著了,坐吧。”

楊柳應了一聲,拉了拉林睿,示意他也跟著坐下,林睿搖了搖頭,捏了捏她的手之後,就松開了。楊柳看他口型,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你是……”

林睿還沒開口,楊柳已經先說了話,“娘,他是林睿,是女兒的夫婿,您和爹的女婿,女兒腹中孩子的爹。”這是頭一回,白夫人聽女兒用這麽輕快的嗓音說話,這才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聲音。她原來的聲音之中,都不免帶著一絲不符合年紀的沈穩和死氣,聽著讓人只覺得難受。

“林睿?你不是說他已經……”

“那應該都是陰錯陽差的誤會。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女兒雖然暫時不知道,但是由衷地感激上蒼,讓他現在好好兒地站在女兒跟前。娘,您別為難他,您為難他,就是為難女兒。失而覆得是什麽樣的心情,娘您應該明白的,對嗎?”

雖然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女兒這般搶白,讓白夫人的面子多少有些掛不住,但……誰讓宛清是她失而覆得的女兒呢?當年她犯的錯,就註定了,她在宛清跟前沒法有當娘的底氣。

“娘沒想為難他,就是問問。你這突然把他給帶回家來,娘又不知道他是誰,總得問問清楚吧。”

“柳芽兒,我沒事的,你讓岳母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楊柳點了點頭。

白夫人看了楊柳一眼,雖然她也是‘以夫為天’的婦人,但看著女兒這麽聽‘女婿’的話,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這便是父母心,自己如何活不那麽重要,但總是希望兒女過得好,過得舒心暢快的。

“你……今年多大了?”憋了半天,白夫人只憋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娘,林睿比我大一歲多,快十九了。”

林睿點了點頭。

“你是做什麽的?家中還有什麽親人?”

這個,楊柳就答不上了,就算答上,也不全。

林睿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若楊柳的親生爹娘只是普通人家,那麽他或許不會提祖父他們的事,但白府……不是普通人家,他身後就算有霍家,依舊有些配不上楊柳,若他一個親人皆無,那岳母只怕是會嫌棄他的吧?

“我祖母、爹和娘,都不在了,祖父健在,祖母去世之後,他續了弦,我二叔比我爹小三歲,他有兩個兒子……”

“霍家鏢局?你難道叫霍林睿?”

“我隨我祖母姓,當年我祖父是贅婿,霍家鏢局的前身是林家鏢局。”

林睿這幾句話,白夫人已經明白了這其中大約都發生了什麽事。心軟了之後,看著林睿就順眼了不少。

“那你這回……是如何脫身的?”

當初那些個細作的首級被運回京城的時候,白夫人雖未去看,但是聽說了的。知道女兒的夫婿也在其中之時,她真是嚇壞了。

這也是楊柳想要知道的,於是她的精神更加集中了些,和白夫人一道,等著林睿的答案。

“是我祖父花了銀子,買了別人的命,替了我。”因為面對的是楊柳的生母,他願意信她不會害他,所以說了實話。如果是旁人,他可能就是另一種說辭了,比如他是自己趁著機會跑出來的,至於那個補上缺的人,無非是獄差怕擔責任,找了個死囚代了他。

聽著林睿前頭的那些話,白夫人覺得他祖父是一個唯利是圖、不守信諾的小人,但這會兒,又覺得他終歸是個常人,虎毒不食子,能在危難的時候救下林睿,他也算是個合格的祖父了。

楊柳和白夫人的想法又不相同,她慶幸的同時,也後怕,若是沒有林睿的祖父,那他們現在,恐怕真的是,陰陽兩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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